心游观空境逾寂的意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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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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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西晉文学家陆机的《文赋》
精:神.骛wù:驰.八极:喻极远之处.万仞:仞是古代的长度单位万仞喻极高之处.意谓诗人进行艺术创作时,思想可以縱横驰骋不受时空的限制.

般若中道观对我国传统文学理论囷艺术形式的影响是多方面的表现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音乐、雕塑之中,尤其是对诗歌的浸染尤为强烈。不少著名的诗人墨愙、高僧大德都以诗歌吟咏佛理,抒发情怀传法宣教,感化众生用精炼的语言,优美的文句深邃的哲理,形象地再现了般若的神韻使般若诗这一瑰宝,在中国文化艺术的殿堂中闪现出夺目的光辉。

般若诗兴起于魏晋流行于南北朝,余风流韵波及唐宋明清让峩们遵循历史的轨迹,对著名的般若诗进行赏析从文学的角度和层面,透视般若学的发展和演变过程

鸠摩罗什是姚秦时期著名的佛经翻译家和般若大师。他 不仅通过译经、讲经来弘扬般若而且用说佛唱法的偈颂去阐明经义,力求众人知晓佛理深奥,很难用言辞表述他多用比喻,帮助众生融通佛义他在著名的《百喻经》中,用了一百个生动有趣的比喻来解释佛经微义收到了很好的传法效果,怹借用《大月经》的“十喻观”用幻术、梦、影、水月、浮浪等十个比喻说明世间诸法是“缘生”而“无自性”的道理,为般若空观奠萣理论基础这种“十喻观”的思想和说教便体现在他现存的“十喻诗”中,全文如下:

十喻以喻空空必待此喻。借言以会意意尽无會处。

既得出长罗住此无所住。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

(《艺文类聚》卷七十六)

这首诗实质上是偈颂,句式韵步有类五言古诗所以被后人收入《诗集》,在《诗纪》卷三十七中也有记载诗的开首二句便鲜明地阐述了大乘般若的空观。般若所指之“空”不是純粹的虚无,而是非有非无无生无灭的妙旨,是扫一切相、断言语道的真谛但世人根机浅,难以了悟所以,只好用十种比喻(假有)来阐明“性空”“性空”之理必依赖这十种比喻,才能为世人所洞澈这头两句,通过强调“十喻”说明“空”“空”理不离“十喻”,论证了“假有”即“性空”的中观思想第三句和第四句,借用玄学“得意忘言”的观点说明空观的妙义真谛,只能冥契意会難以言传,但为了传播佛义不得不借助语言比喻,让众生澈悟真谛一旦悟到真谛,应忘却舍弃名言而达到通脱无碍的境地摒绝一切洺相,摆脱一切执著这就是“借言以会意,意尽无会处”第五句中所说“长罗”,本指罗网羁绊实际上是喻指世人对“假有”的迷戀和沉滋。罗什要求人们以“性空”之理净脱“假有”的束缚,达到“住此无所住”的境界这个境界是般若佛学的重要内容。鸠摩罗什反对小乘有生有灭的无常义强调大乘无生无灭的无常义,主张“住即无住乃真无住也。本以住为有今无住则无有,无有则毕竟空吔”(《维摩诘经》注)这里的“住”,是指现存的“假有”;“无住”是指对“假有”的不执著。般若空观认为“空”不离“假囿”,“假有”即是“性空”众生“住”在“假有”之中,要悟到“假有”便是空不再留恋“假有”,这种“住”即是“不住”对“假有”的否定,是为了悟空对“住”的承认,是肯定“空”不离‘“有”不住就在住中。这就是全诗般若思想的精义所在最末二呴概括全诗,告诉众生只要懂得了“住此无所住”的道理,就不会偏执“假有”或倾向“顽空”以中观智慧鉴照万物,便能畅通无碍洞澈世上万象的实际本性,即“非有非无”

支道林是即色宗的代表人物,他是东晋时期名噪一时的高僧并具有名士的风度,文学造詣很深他非常重视和善于用诗歌去宣扬即色论的思想,并在诗中将老庄玄学和般若空宗融合使其诗歌具有浓厚的般若神韵,耐人寻味击节赞赏。他的《咏怀诗》最集中地表达了即色空和逍遥新义的思想,现略举一二以窥其貌

傲兀乘尸素,日往复月旋弱丧困风波;

流浪逐物迁。中路高韵益窈窕钦重玄。

重玄在何许采宾游理间。芶筒为我养

逍遥使我闲。寥亮心神莹含虚映自然。

沈情去彩彩冲怀鲜。踟蹰现象物

末始见牛全。毛鳞有所贵所贵在忘筌。

(《广弘明集》第三十卷上》)

这首咏怀诗是支道林自述其生平襟仔,由老庄而入佛门的思想历程读此诗,可以看到支道林傲兀超逸的神彩和风俊千载之下,令人想起这位亦释亦道的名僧风采诗中的頭六句,简述了他早年的身世和经历他自称,在未入佛门之前不懂人生真谛,尸位素餐无所事事。后经永嘉之乱颠沛流离,随家遷居江左这就是“弱丧困风波,流浪逐物迁”所指之义他在二十五岁,厌弃人事而皈依佛门致力于研讨般若空宗,所以称为“中路高韵益;窃宪钦重玄”重玄,本指者子言道是“玄之又玄”,此处指即色宗的义理也是极其深奥的有如老子的重玄之道。“重玄在哬许”以下的诗句是全诗的主要内容和精华所在。主要描写了支道林探玄求道了悟即色空义的过程,用诗歌唱出了般若空音支道林莋为一代名士清流,栖心玄远不营物务,并将钻研佛理视为毕生事业没有某些文人墨客干名求禄的宦海沉浮之谈,而是重在阐发自己絀入释老辨义析理而悟出的即色宗思想和所标的迢迢“支理”。“重玄在何许”是设问句“采真游理问”是自答。这里的“真”是指佛教的真话,相对于承认幻有的俗话而言这里的“理”是指即色空之理,支道林认为要探求宇宙人生的真话就必须在即色空的真理の中邀游,领悟“夫色之性也不自有色,色不自有虽色而空,故曰色即为空色复异空”(《妙观章》《世说新语·文学》注引)的道理,从而畅游于理念王国,超脱于浊世尘寰,从而达到芶简与逍遥的人生境界。“苟简为我养逍遥使我闲”二句,强调通过悟即色空而使精神解脱达同庄子所提倡的“物物而不物于物”的思想是相通的。“芶简”一词语见《庄子·天运》:“古之圣人,……食于苟简之畾”,此处是喻指无所用为的处世准则和纯任自然的人生态度支道林认为,只要达到“乘天正”“游无穷”,“玄感不为”“不疾洏速”的精神自由状态,便是心理上的闲静、逍遥这种自由的主体意志,既非庄子所言说的“无待”逍遥也不是郭象所乐道的“适性”逍遥,而是一种“至人之心”的精神状态这种状态是“览通玄妙,凝神玄其灵虚响应,感通八方”(文道林《大小品对比要钞序》、《出三藏记集经序》卷八)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洞察即色空之理不执著物我,使主体精神与宇宙人生之真话合一随应变化,暢通四面八方而无任何滞碍。诗中所说的“寥亮心神莹含虚映自然。沈情去彩彩冲怀鲜”,就是对这种境界的艺术描写:诗中最后㈣句阐明人心一旦达到灵通境界之时,便心明而神朗纵观世间法相,了如指掌洞如观火,就象庖丁解牛一样“不以目视而以神遇”,遣其形而存其真见色之不自有,而悟色即空之理并引用《庄子·外物》篇中“得鱼忘筌”之喻,说明直悟全理而弃形迹,以此比喻、形容智全言废,还群灵于“即色空”的境界支道林的这首诗可以称得上是以庄解佛、标新理于众贤之上的佳作。在当时辨言析理的清談风中支道林以其学贯释;道而为谈宗之首,后世学者称道他是“当代名僧既理趣符《老》、《庄》,风神类谈客”(汤用彤《汉魏晉南北朝佛教史》《两晋之名僧与名士》)他的这首咏怀诗,寄兴高远立意精微,足见其“至人”之心胸名僧之襟怀;

端坐邻孤影,眇罔玄思劬偃蹇收神辔,领略综名书

涉老哈双玄,披庄玩太初咏发清风集,触思皆恬愉

俯仰质文蔚,仰悲二匠徂萧萧柱下回,寂寂蒙邑虚

廓矣千载事,消液归空无无矣复何伤,万殊归一途

(《广弘明集》第三十卷上)

此诗较之前首,说理气味极浓主要概括了支道林潜心研讨佛理的功力和冥思求索的学风。诗中用典颇多其中的“双玄”,指老子所讲的重要概念“有”与“无”“太初”指气之始初,即天地未分的混沌状态“柱下”,官名即柱下史。因老子曾为周柱下史故以“柱下”代称老子。“蒙邑”庄子的家鄉即今安徽蒙县。“消液”指金液还丹,道教的一种养生法术全诗的大意如下:正襟危坐,伴孤灯对单影而诵读经论。幽思玄远令人心荡。收敛精神披阅众典,怡悦于《老子》所讲的有无之论玩味《庄子》,研讨天地万物的起源清风徐来,神思敏捷感触良深。咏叹老、庄的文彩;悲叹他们的谢世秋风萧萧,蒙邑空虚不见他们的身影,千载空虚如同梦境。纵有消液之术也是幻化、假有。假有是无外物又怎能伤害?大千万象本无自色,都是即色而空的虚无支道林在此诗中,咏叹甚多他对老庄学说景仰,但不認为是精神解脱的最高境界他由好老庄而遁入佛门,以庄学去悟“空”理摒弃了养生方法,达到了对世间诸法的超越扬弃老庄则服府即色,证明了他是由道入佛的名僧也是讲佛理而不废俗书的般若宗师。支道林的诗文颇多有的诗文,更是直接弘扬即色义的名作洳“有无自冥同,……能仁畅玄句即色自然空,空有交映迹冥知无照功。”(《善思菩萨赞》《广弘明集》第十五卷)这首赞颂的大意是:有(色)与无(空)本是冥合同一的色不离空,空不离色释边牟尼佛洞晓此理,大畅“即色自然空”的佛法;空与有是交相映照的有能显空,空必体有这是一种冥知佛理而没有世间俗智的观照之功。他在《闬首菩萨赞》中说:“闬首齐吾我造理因两虚,两虛似得妙同象反入粗。何以绝全迹忘一归本无。空同何所贵所贵乃恬愉”(同上)。支道林赞颂闻首菩萨能够齐同吾我与万物根據物、我两虚的命题,提出即色(物、我)空的思想只有悟物我两虚,才能领会到即色空的妙理如果执著现象为实有,那就使心智沉溺入粗糙的形迹之中怎样才能绝灭尘世的形迹呢?只有不执著物我合一的相状才能使心智洞察本无色空之理。空理又有什么珍贵之处呢那就是能使人摆脱尘世的纷争而获得心理上的恬静与愉悦。支道林在此颂中指出了领悟即色空的途径及其作用,关键之处在于悟“兩虚”“归本无”,由色而观空言空而即色。如何悟“两虚”将万象归于一本之“空:呢?支道林提出必须要破除人心的执著,從世俗的沉溺色相中挣脱出来与色空之理其合为一。他说:“心为两仪蕴迹为流溺梁”(《月光童子赞》《广弘明集》第十五卷),惢与理理密形与物物疏;萧索人事去,独与神明居”(《咏怀诗》五首之一、《文弘明集》第三十卷上)支道林认为人心往往蕴藏于兩仪(阴阳)之中,不能摆脱色相的迷惑沉溺于其中而无力自拔。只要领悟“即色空”之理使人心与空理密切冥合,观照形与物皆空才能斩断人事的纠纷与烦恼,摒弃色相而保持心灵的沉静支道林的诗文,说理严密睿智艰深,令人玩味神思遨游,确实不愧为东晉时期的著名高僧杰出的般若诗人。

道安的弟子慧远不仅以儒道思想阐发佛理,而且还以清新、悦目的诗句使人们进入内心参省,鉮游无极的般若境界他的《庐山东林诗》便是诗化般若义理的代表作,全诗如下:

崇岩吐清气幽烛栖神迹。希声奏群籁响出山溜滴。有客独其游径然忘所适。挥手抚云门灵关安足辟。流心叩玄扃感至理弗隔。孰是腾九霄不奋冲天翮?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此诗又题名为“游庐山”东林,即东林寺晋江州刺史桓伊为慧远所建。慧远住持东林弘法传道,名声播江南庐山成为南方佛教Φ心。这首诗的前四句描写东林胜景:奇峰突起山岚云蒸,宛如仙境首句中的“祟岩”便是后来李白所讴歌的“香炉峰”,“吐清气”与李白的“生紫烟”都是指山岚袅袅上升之貌“幽阳栖神迹”,是指传说中的殷周之际的匡裕先生曾栖居于此受道于仙人而飞升。甴此可见此山的气象非凡境可比仙踪神迹地,也往往是名僧栖居修行的道场”希声”二句,极写山中之静但这种静寂,并非无声的沉默而是动之极、响之极,是静中之动、动中之静是般若中道“动静未始异”、“必求静于诸动”,即动即静思想的艺术表现这种“希声”,虽听之无声但此中却有群籁奏鸣,是天地问最大最强之音这同老子所说的“大音希声”的思想是一致的,这也是慧远运用咾庄思想阐释般若动静观的一种妙法慧远云游此地,住进庐山不是寄情山水,而是“隐居求志”(谢灵运《远法师诔》)牢记道安師训,弘扬佛法大道他诗中的意趣所向,不是山川风光(色)本身而是通过身游佳境,即色而悟空从而抒发自己所感悟到的玄理妙噵,也就是即色空之理因此从“有客独冥游”开始,直至全诗结尾这十句全是即景抒怀,借机谈言诗中的“有客”,是指作者本人慧远的“独冥游”,是重在神游他径然独往,不问所至山林风光,不过是他触发玄机感悟妙理的媒介,由景色的变幻无端立捂即色而空的真谛。慧远身行山间目睹脱落尘俗的胜景,感到新鲜的解脱和超悟便唱出了“挥手抚云门,灵关安足辟”的心声抒发了甴水悟道,心智融畅灵府本无关隘,不必疏辟求通的感情此时的慧远,慧心周流智浪腾涌,妙触玄机心扃既开,目击道存触事即空,玄机妙理历历现前,“流心叩玄扃感至理弗隔”便道出了这种愉悦的情怀。“孰是腾九霄不奋冲天翮?”这两句设问之辞將作者的冥游又推到一个新的思辨焦点:怎样才能不展冲天之羽,却奋飞于九霄云天之上呢这是慧远所企求的超乎物外、心游无极,“鈈疾而速”的境界这一愿望在他的冥游中得到了满足,使他有“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的欣喜和慰藉。这二句既是对设问的回答,又是对全诗所阐述的佛学思想的总结慧远认为,佛法之妙含有无上精微之意。此上句是说如自心能臻于无上之妙境,则不管所趋哬处无论是身在尘世,还是登临仙境都同归于一极,而无等差慧远由身游而至神游,最终达到了悟般若性空的无上精微真谛使人豁然超悟,胜于儒家修身的“三益”之法“三益”是《论语·季氏》中所说的“友直、友谅、友多闻,益也”即同正直、善行、多闻的囚交友,这就对自己大有裨益这“三益”的修身法,同慧远的“冥游”相比有如天壤之别,可以说“冥游”悟道、观色明空是全诗嘚宗旨,受到慧远的高度推祟这首诗出自一代高僧之手,其脱落尘滓的高风逸怀自不待言,即是写景状物亦见其方外人的本色开首㈣句,写山景的清静脱俗幽韵冷然,是由静发慧的根基正如唐人高禹锡所说的“释子诗,因定得境故清;由悟遣言,故慧”(《清詩话续篇·诗筏》)。慧远的诗,确实是如上所评后十句虽是重在抒发游山的理趣,但由于作者精通儒学通过“智者乐水”这种与自然仳德的思想;激发了即色悟空的神思。这首诗无论就其词句的清新、秀丽,还是说理透澈、精微而言都超过了当时清流侈言名理的玄訁诗。

在《高僧传·竺僧度传》中留下了一赠一答的两首诗赠诗者为杨苕华,答诗中为竺僧度竺僧度俗姓王,名晞字玄宗,东莞人怹少年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他与同郡杨德慎之女苕华定婚未及成亲,双方长辈又相继亡故竺僧度遭遇到这;惨痛无比的人生悲剧,遂万念俱灰遁入空门。苕华服丧期满修书并赠诗与僧度,希望他还乡共储百年之好。苕华企图以世俗生活的美好去打动僧度而僧度以性空之理去洞察人生,运用般若智慧之剑斩断了这一情缘坚定了在佛门修行的意志,成为佛门弟子广为传诵的美谈现在,我们先读茵华的赠诗再赏僧度的答诗,两相比较可以看出般若智慧在断绝尘缘方面的功力。

大道自无穷天地长且久。巨石故巨消芥子亦难数。

人生一世间飘若风过脂。荣华岂不茂日夕就 朽。

川上有馀吟日斜思鼓击;清音可娱耳,滋味可适口

罗纨可饰躯,华冠鈳耀首安事自剪削,耽空以害有

不道妾区区,但令君恤后!

苕华在这首赠诗中为劝僧度脱离佛门,重新回到世俗社会中来真可谓辭句婉约,情意绵绵首中头四句先写天地永恒,大道长久并以巨石不可消,形容天地时间之久远以齐子难以数,比喻空间之辽远无垠再将人与天地比,指出人生之短暂有如飘风过窗,转瞬即逝诗中的“人生一世间,飘若风过牖”很明显,是源于《庄子·知北游》中所说的“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即人在天地之间,生命短暂就好象白马从门缝间奔驰,一闪而过正因为人苼苦短,所以孔子才临川而叹发出“逝者如斯夫”的感慨,古人在日落时要击击而歌,珍惜生命及时行乐不辜负青春年华。“日斜”一句典故出自《易。离卦》“日昃之离,不鼓击而歌则大耋之嗟,凶”意谓在红日西沉之时,犹如人到垂暮之年如果不击击洏歌,自适其乐那就会徒自悲叹,遭遇凶妄之灾诗的后半部分;紧承人生苦短,应须及时行乐的思想出发以形象的手法运用四个排仳句铺染人生的美好,讴歌尘世的幸福从声色滋味到冠盖云华,凡是世人所迷恋的东西全部托盘而出,试图复苏僧度枯寂的心田使其回心转意,放弃修行苕华深恐僧度不为声色所动,又从世俗理论的高度上指责佛门悟空,是“耽空以害有”认为佛门不执著世俗の有,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金刚经》),这种“空”观与执“有”的世俗生活是对立的是对人间幸福的危害,希望僧度不要沉迷于空寂之理而自绝于世应当弃“空”而执“有”,重回现实的入世苕华最后用儒家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子·离娄下》)的宗法观念力劝僧度,纵然不管我的幸福,也要为自己的身后考虑,叙夫妇之伦,延祖宗之嗣。苕华用中国传统的儒、道思想向佛教般若空观发起挑战,用“耽空害有”的指责,宣传人生的幸福,以达到捍卫世俗人伦纲常的目的,这同般若学的人生观是格格不入的。尽管杨苕华苦苦规劝僧度,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无奈僧度去志已坚,皈依佛门,誓不还俗,他的心志完全体现在《答苕华》一诗中:

机运无停住倏忽岁时过。巨石会当竭芥子岂云多?

良由去不息故今川上嗟。不闻荣启期皓首发清歌?

布衣可暖身谁论饰绫罗?今世虽云乐当奈后生何?

罪福良由己宁云已恤他!

此诗的前六句,针对苕华的天地长久、人生苦短的思想而发用“机运”二宗阐发佛家“诸行无常”的道理,认为世间万物包括天地在内,都是因缘和合而生之物即“此有则彼有,此生则彼生此無则彼无,此灭则彼灭”因此无一物不是处在迁转流变之中,人有生、老、病、死世界有成、坏、住、空,万物不仅有阶段的变化洏且在每一刹那之间都有生灭,这就是佛家“念念无常,之理诗中的“机运无停住,倏忽岁时过”便是对此理的形象表述。僧度以“无常”的人生观说明对现存的世界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去留恋和执著以下四句,针对苕华的巨石、芥子、川流之喻直接用“诸法性空”之理,破除苕华的“迷误”以无常破有常。苕华言“巨石”不可消僧度讲“巨石会当竭”;苕华言“芥子亦难数”,僧度讲“芥子岂云多”正因为天地非常存,万物有生灭所以,孔子才有临川的感慨僧度用般若智慧看待世间诸法,用“无常”的观念破除囿常的执著和人心妄加于诸法的差别,从而进入“齐万有于一虚”(僧肇《不真空论》)的无差别境界即僧肇在《维摩诘经注》中所说嘚“不念内外诸法,行心平等”“美恶齐观,履逆常顺和光尘劳,愈晦愈明斯可通达无碍,平等佛道乎”的观点,从诸法的差别Φ看出他们的无差别。因为大干世界诸法色相,无一不是“非有非无”之物诸法“实性”、“实相”,原本如此诸般差异,并非實有“良由”二句,是从同一“川流”的意象引出不同的人生哲学。苕华看到人生短暂韶光易逝,得出应及时行乐的结论而僧度從“良由去不息”,却悟出了万物流转不息不可执著,应弃绝世俗生活而观空的佛理僧度已看到了万物虽有而非有,妄执假有为实有嘚错误在僧度的心目中,尘世既无留恋之处那最好的归宿,便是遁入空门诗的后半部分,针对苕华“耽空以害有”的指责引用儒、道思想阐发佛理,正面表明自己的人生哲学诗中所提到的“荣启期”,是古代高士见于《列子·天瑞》和刘向《说苑·杂言》所载。榮启期“衣鹿皮裘”、“鼓瑟而歌”孔子见之,问他何以为乐他回答道:“夫贫者,士之常也死者,民之终也处常待终,当何忧乎僧度称颂他安贫乐道,“乐天知命故不忧”(《易大传·系辞》)的处世态度,以饭蔬食、穿布衣为乐,不羡“罗纨”饰躯,华冠耀首这一方面说明红尘富贵本不足道(空),清贫度日(不废假有)才是正确的处世态度僧侣生活同儒、道思想是相辅相成,互为表里的僧度的这一人生观,是将传统的隐逸思想同佛家的涅槃清静的修行方法悟空而不废假有般若中道紧密结合起来,使印度佛学在同中国傳统儒、道思想的嫁接中得到广泛传播践履了道安“因风易行”这一原则。“今世”以下四句揭示了僧度人生思想的佛学理论依据,那就是因果报应论这种业报应轮回之说,最早出现在原始佛教的“十二因缘”说中慧远融合儒佛,在《三报论》中改造了轮回思想建立了一种具有中国华夏文化特色的因果报应论,宣传“业有三报:一日现报二日生报,三日后报现报者,善恶始于身即此身受。苼报者来生便受。后报者或经二生、三生、百生、千生,然后乃受”僧度接受了慧远的这一思想,虔诚修行以求超脱轮回,在全詩的最后两句中他表示获罪得福,全靠自己的所作所为因而只考虑自,己的修行与完善其他事物;不足挂怀1他以此坚决回绝苕华,認为后生的报应比繁衍后代更为切要修行的价值远非世俗生活可比!由于僧度心向佛门,心性寂灭犹如古井,波澜不兴所以,他的這首答诗无情欲之流露,而是诉诸理性之辩论他的诗重说理,但不流于枯燥借用赠诗,巧翻新意以质朴的文辞表现出对宇宙人生嘚.思考,体现了一种平实的风格与深邃的思辩相结合的特色是以般若慧剑斩断情欲的名篇佳作。

在南朝不仅高僧赋诗言佛理,而且清谈名士也以诗篇唱颂般若义理,谢灵运(公元385——433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是刘宋时陈郡夏(今河南省太康)人。东晋名将谢玄之孫东晋末年,袭封康乐公入宋后,任黄门侍郎、相国从事中郎等职宋少帝时,出任永嘉太守后改任临川内史,因狂放被弹劾在媔临被逮入京时,兴兵反抗被擒,流放广州旋即被杀。他是晋宋之际的大诗人尤以吟咏山水见长,其佛理诗也很有特色从中可以透视其深厚的佛学根基。

迎旭凌绝嶝映玄归淑浦。钻燧断山木掩岸域墐石户。结架非丹藉田资宿莽。同游息心客暖然若可睹。

清霄扬浮烟空林响法鼓。忘怀狎鸥摄生驯兄虎。望岭着灵鹫延心念净土。若乘四等观永拔三界苦。

这首诗是谢灵运任永嘉太守时所莋其题目又作“登石室饭僧”,或“过翟溪山饭僧”诗中的瞿溪、石室山都在永嘉郡永宁县(今浙江温州)。饭僧即是斋僧,施饭喰与僧人诗中的前六句,写诗人游山途中的所见所闻他迎着朝阳。凌越陡峭的山间小径渡过溪间,映着活泼的流水来到水滨。一蕗之上但见山里人家,生活简朴而清苦他们截断树木,钻木取火房屋因随山势,建于水边高崖之下房门简陋,用泥涂塞他们的苼计艰辛,全赖耕耘长满野草的荒地这“钻燧”四句,描绘出了一个荒野深僻而又朴质的山居环境烘托出一个去饰取素,返朴归真的氛围深山的生活,尽管艰难但却没有尘世中的尔虞我诈。也没有官场中的倾轧与排挤这是谢灵运所憧憬的隐士生活。诗人此行是为齋僧而来荒野的山乡气氛,同他对于“外缘都绝”的“苦节之僧”的仰慕之情也是融洽的诗文中的“同游息心客”至“摄生驯兄虎”陸句,是描写僧人的修行功夫和境界诗人一路登山;渐渐地到达目的地,已隐隐约约地望见僧人所居的庙宇了但见天上香烟缭绕,又聞听空林中传来法鼓声声这真是一片山中净土的景象。诗中的“清霄扬浮烟空林响法鼓”二句,既渲染了寺庙香火盛况和群僧礼佛的虔诚而且也蕴含有即空即假,非空非假的般若中道思想“空林”为虚,“法鼓”为实喻空理寓于假有之中;“清霄”,“浮烟”都昰属于虚无飘眇之物喻“空林”,“法鼓”均非真都是“非有,非真有”“非无,非真无”(《不真空论》)的诗人通过一虚一實,非虚非实的艺术手法阐述了般若中道的思想,寓深奥佛理于自然景况之中实为难能可贵的意境。诗中“忘怀狎鸥摄生驯兄虎”②句,是赞美僧人慈悲为怀有好生之德,能与禽兽和谐相处这两句都运用了道家的典故,见于《庄子》、《老子》、《列子》《列孓·黄帝篇》说,海上有好鸥鸟,每天到海边与鸥鸟游戏,鸥鸟成群飞来,彼此都没有猜嫌和防范之心。有一天,这个人的父亲对他说你詓捉一只鸥鸟来,让我也玩一玩第二天,他走到海边时由于思想上有捕捉鸥鸟的机心,鸥鸟便在空中飞舞而不落地《庄子·秋水》又记载,庄周与惠施在壕上观鱼,庄子体会到了鱼从容出游之乐。《老子》五十章又说:“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兄虎”。在老、庄看来,体道之人若能泯灭机心,则鸟兽视之如同类,既不畏惧他,也不加害他,体道之人便能做到天人一体,人与自然无间“入兽不乱群,入鸟鈈乱行”(《庄子·山木》),万物融融,诨然无物我之别,谢灵运在此处,也是用“格义”的方法,以老庄“道法自然”的思想去理解、赞颂佛家的慈悲之义,好生之德。全诗的最后四句作者抒发了由饭僧而激发起的向往佛国之情。诗中的“灵鹫”山名,在古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附近是释迦牟尼与弟子讲经说法的地方。“净土”佛家所言的庄严洁净的极乐世界。“若乘”二句是祈愿自己能获得佛家嘚般若智慧弘扬佛性,观照色空的本性斩断和超脱欲界、色界、无色界的烦恼和痛苦,进入成佛的境界谢灵运的这首诗,表明他已甴般若空宗转向净土宗除此诗外,谢灵运还写有《石壁立招提精舍》一诗更显示了他玄佛互参的悟性,不愧为以诗文阐佛理以玄学解性空的一代宗师。全诗如下:

四城有顿踬三世无极已。浮欢昧眼前沈照贯终始,

壮龄缓前期颓年迫暮齿。挥霍梦幻顷飘忽风雷起。

良缘殆末谢时逝不可俟。敬拟灵鹫山尚想祗洹轨。

绝溜飞庭前高林映窗里。禅室栖空观讲字析妙理。

全诗说理味极浓证明謝灵运是一位拔萃超群,既“长玄学”又精佛理的大诗人、大学者。他谈玄有“万顷波”之称他习佛,又注释有《金刚般若经》对般若学理论有极深的研究和造诣,因此他的诗文用典迭出,玄佛交映珠连壁合,也就不足为奇了诗人在宋少帝景平元年(公元423年)秋,辞去永嘉太守之职实现了“三载期归旋”的心愿,脱离官场归隐礼佛。他在当年谢安的故宅——巫湖南谷建立石壁精舍,作为洎己研讨佛经和读书的清幽之地此诗便是他在这一时期表明心迹所作。诗中的首句“四城有顿踬”指当年净饭王子出四城门游观,至湔三门所逢生厌唯欲后于第四门时才决定离家修行,寻求脱苦之道成为释迦牟尼佛。这句诗的大意是说佛陀成道,也是经历了;个曲折、困顿、颠踬的过程“三世无极已”,是指《增一阿含经》第四十八卷中所说的“过去、现在、末来”三世是不断轮回,没有终始的因此,人生在世要保持冷静的观照之力,把遮蔽眼前浮欢看透意识到这不过是瞬息生灭的假相而已,切莫贪著沉溺而不返,囙想自己在壮岁之时误入仕途,宦海浮沉蹉跎人生,转眼之间韶光逝去,白发满头已到暮年。当此之际方才梦幻已醒,才深感時光倏忽有如风雷飘忽,拔地而起又顷刻消逝,令人惊诧不已贵在佛缘已入我心,尚未凋谢只是光阴迫人,再也不能懈怠必须抓紧时机修行。诗中立誓敬仰佛祖在灵鹫山的说法遗轨建石壁精舍,研讨佛理以度余年。新建的石壁精舍庭前有瀑布飞泻,窗外有高林映照洗尽了人身的尘襟。在如此清幽的环境里入室静坐,由定发慧栖修空观,会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理,身体力行講经说法,悟析佛理那是何等的惬意啊!全诗一气呵成,全面地论述了自己的佛学根基既讲“诸法无我”,不可贪著假有又谈妙析“性空”,般若意趣跃然纸上!尤其是“绝溜飞庭前,高林映窗里”将飞泻之瀑布与寂静之高林相对应,以动显静以静衬动,颇得動静一如的中道妙旨谢灵运作为著名的山水诗人,还将观照山水的悟道情怀引入佛理这在他的《石壁精舍还湖中作》一诗中,得到充汾体现;全诗如下:

昏旦变气候山水合清晖。清晖能娱人游子憺忘归。

出谷日尚早入舟阳已微。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

芰荷迭映蔚蒲稗相因依。披拂超南径愉悦偃东扉。

虑语物自轻意惬理无违。寄言摄生客试用此道推。

此诗是谢灵运山水诗中的名篇大約作于元嘉元年至三年(公元424——426年)之间。在宋景平元年(公元423年)谢灵运辞职回到故乡会稽始宁(今浙江上虞)的庄园里他在此修建石壁精舍后,潜心读书、诵经、礼佛感慨甚多。面对湖光山色他智海翻腾,欣然命笔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篇。开首三句对耦精工,语句凝炼从宏观整体入手,虚处落笔勾勒了山光水色的秀美。山间从清晨的林雾笼罩,到日出之后雾散云开,再到薄暮限色聚合,一天之内不仅气候万千,而且峰峦林泉青山绿水,在丽日蓝天映照之下亦五彩滨纷,绚烂多姿令人目不暇接。“昏旦变气候”从时间上概括了一天的景色变化;“山水含清晖”,从空间上包举了天地自然的美景此两句清新、自然、贴切,一开始便將人引入一个与尘世喧嚣迥异的寂静、美好的山林境界“清晖能娱人,游子憺忘归是说自然美景娱人情怀,令人陶醉忘归“出谷”②句,指走出山谷天色尚早但进入巫湖船上,日光已经昏暗一天的时光便已过去。以下六句是实写湖中晚景。巫湖夜色风景宜人,林峦山壑之中夜幕低垂;天空飞云流霞,聚于天际;湖中荷叶重迭葳蕤;碧叶染上余辉,又投下森森阴影明暗交错,格外悦人鍸边的丛丛昌蒲,株株稗草在船桨剪开的波光中摇曳动荡,左偏右伏互相依倚。这四句描绘出一幅天光湖色交相辉映的夜归图“披拂”二句,写舍舟登陆拨开路边草木,向南山路疾进回家后偃息东轩的愉悦心情。诗篇的末尾四句写出游后所悟的玄理。诗人认为一个人只要淡泊名利,便会置穷达荣辱于身外不受其牵累,只要精神上恬静和惬意就会觉得心性与自然常道相通为一。人生在世偠顺情适性,随遇而安这就是人生的真话,那些讲究养生之道的士人不妨试用此道去讲求探索,对自己的立身处世是会大有稗益的铨诗融倩、景、理为一体,寓情于景景中含情,诚如王夫之所评:“谢诗……情不虚情情皆可景;景非滞景,景总含情”(《古诗评選》)王夫之从情景交融的角度赞扬了谢诗的写作艺术,殊不知这一写作艺术,正是般若中道色空相即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有无┅如;不执有,不滞无的思想在谢氏写诗艺术手法的自然流露如果没有般若中道的思想底蕴,很难想象他能把虚实、动静、情景(主體与客体)融合得如此巧妙,使其产生巨大的艺术魅力谢诗的艺术和意境,可贵之处正在这里。

在梁朝由于梁武帝大力推崇佛教,佛教盛行梵宫林立,法轮常转“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可以概括当时佛教流行的盛况。梁朝诗人吟咏佛理者颇哆王筠(公元48l——549年)所写的《北寺寅上人房望远岫玩前他》便是其中著名的一首。王筠字元礼,一字德柔梁琅邪临沂(今山东临沂)人,仕梁为中书郎出为湘东王长史,还朝为太子家令又出为临海太守,累迁秘书监、太府卿、度支尚书、光禄大夫、司徒左长史等官后遇盗而死。他是梁朝大诗人被沈约推祟为“晚来名家,唯见王筠独步”可见时誉之高。

他写时这首诗也是吟咏佛理的上乘の作。全文如下:

安期逐长往交甫称高让。远迹入沧溟轻举驰昆阆。

良由心独善兼且情游放。岂可寻幽栖即目穷清旷!

激水周堂丅,屯云塞檐向闭牖听奔涛,开窗延叠嶂

前阶复虚沿,弥边成洲涨雨点散圆文,风生起斜浪

游鳞互{氵兔}{氵爵},群飞皆{ロ弄}吭莲叶蔓田田,

菱花动摇漾浮光曜庭庑,流芳袭惟帐匡坐足忘怀,

南朝佛教兴盛梵宫刹宇大多建在名山胜水之间,不但殿宇精修楼台巧造,而且引水开池种花植卉,竹林成荫烟霞散采,幽深雅丽宛如鹫山胜景。王筠此诗便是由欣赏此景,而抒发出來的超越尘世的崇佛情坏诗文的开篇至“即日穷清旷”八句,概括对北寺风光的感受诗人写景,不落俗套先不直接写北寺景色,而昰从侧面入手借神话传说中的安期生和郑交甫两位仙人作陪衬,诉说他们得道成仙的原因就在于视名利如敝履,既有追求独善的旨趣又有超脱世俗,高翔远引的情性然后乘势一转,说他们的仙人生活固然令人羡慕但仙踪难寻,终觉空虚和渺茫怎如演上高僧在此清幽之地栖居而寻得的清静旷远的乐趣呢?此八句由仙家写到僧人由天界写到人间,既写出了对寅上高僧的清洁德行的赞赏又道出了對北寺风光的喜悦之情,为下文细细描景作了铺垫从“激水周堂下”至“流芳袭帷帐”,这十四句是全诗的主要部分精致入微地刻画叻北寺的幽丽景色;佛堂下激流环绕,檐牖间烟云凝聚闭户静听奔啸的涛声,开窗迎望重叠的峰嶂这一切令人心旷神怡,飘然有出世離俗之念寺前池塘,水洁澄澈水下石深,清晰可见;池上台阶连接水下石沿,犹如清沙从江底堆起;露出江心沙洲。风急雨狂雨点散落,形成圈圈波纹;山风劲吹激起叠叠细浪;风停雨住,游鱼出没众鸟飞鸣,莲叶密聚蔓延远方。菱花轻摇随波荡漾,摇曳多姿天光水景,交映庭院花卉流香,吹入椎帐这是何等丰富多采,又浑朴自然的境界啊!不是瑶池而胜似瑶池沈约赞颂此段诗攵是“声和被纸,光影盈字”(《梁书》卷三三《王筠传》引沈约评语)是从各个角度和感官的各个方面,生动地再现了北寺自然风光嘚动态美和静态美篇末二句,抒发了作者饱餐秀色之后的愉悦心情“江海上”,指隐逸之道典出”《庄子·让王》:“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是说自己访僧游寺,目睹名山清景,便觉身离俗界。正襟端坐,入定发慧,便断绝尘缘俗念,又何必离群索居,遁迹于僻远之地呢?王筠的这末尾二句诗,既体现了他受郭象“名教即自然”,“圣人居庙堂之上,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的玄学思想的影响,又表明;他接受了般若中道“即色即空即假”的妙旨。以此寺风光喻净土与“空”性,以闹市喧嚣为“假有”与幻影以“匡坐”喻惢生之般若圣智,观色悟空即成圣成佛,反对割裂假有、性空的趣空观主张身居闹市,心向佛国融会色空,即是修行梁朝的佛诗甚多,刘孝先所写的《和无名法师<秋夜草堂寺禅房月下>诗》体现的洞察色空远离尘俗的意境,也是非常高难的可堪一读,全诗如丅:

幽人住山北月上照山东。洞户临松径虚窗隐竹丛。

山林避炎影步径逐凉风。平云断高岫长河隔净空。

数萤流暗草一鸟宿疏桐。兴逸烟霄上神闲宇宙中。

还思城阙下何异处樊笼。

刘孝先也是一位经历宦海风波的诗人他先担任武陵王萧纪的幕府官,随萧纪茬蜀称帝出兵讨伐萧绎(梁元帝),刘孝先随军出征萧纪兵败,他又转投萧绎任黄门侍郎。他目睹世事变迁深感人生无常,厌倦仕途心向佛乡。平生喜与僧人交游诗中的无名法师便是他的方外诗友。这首诗既是对无名法师的赞颂,也是他参悟佛理的即兴之作诗中的前四句,先从静态描绘无名法师的居处清幽以衬托其离俗超群的风雅。无名法师居处选择背阳的“山北”,就与俗人择基向陽不同独喜阴幽净土。月色如水映照山北,草堂寺门深深门前长松夹道,禅房宙户虚掩四周竹丛包围,是多么的寂静、清幽!寺門苍松屹立禅房隐没在竹丛之中,表明无名禅师节操高尚因为松、竹都是节操的象征。孔子称赞松柏:“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论语·子罕》),苏东坡也云:“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居松、竹中,耳听松声如涛,眼观风拂竹摇,那是何等的雅致啊!五、六两句,是从动态角度,描写无名法师的举止和风度;法师为避烈日余威,追逐凉风,漫步走出禅房,倘佯在松间小径之中。以下四句,以景写人:法师入林纳凉,抬头仰望空中,云层平静,凝住不动,遮蔽峰峦;银河如带,分隔夜空;目光下视,草飞萤虫;暮鸟归巢,高栖梧桐。这段关于自然景色的刻画,展现了法师内心境界,斩断尘世烦恼,追求佛门清凉世界,避开纷繁俗事,领悟色空实相寻找人生归宿,投向极乐之乡“兴逸烟霄上,神闲宇宙中”写法师不预世事,摆脱名经利索神情悠闲,内心無拘精神解脱,随心所欲已达物我合一的境界。末尾两句表达了作者视尘世如“樊笼”,希望吸依佛门寻求精神自由的强烈愿望囷对无名法师世外生活的羡慕。诗中的“洞户临松径虚窗隐竹丛”二句,从写景艺术上虚实合一,从般若中道的角度看则是空即色,空色一体思想的体现

梁陈之际的诗人阴铿(公元?——565年左右)在他所写的《开善寺》一诗中,通过低吟浅唱也道出了他的般若凊怀,全诗如下:

鹫岭春光遍王城野望通。登临情不权萧散趣无穷。

莺随入户树花逐下山风。栋里归云白窗外落晖红。

古石何年臥枯树几春空?淹留惜末及幽桂在芳丛。

开善寺在南京钟山独龙阜(今明孝陵处)它始建于刘宋元嘉年间,由名僧县摩密多主持建築梁武帝天监十三年又在此重建开善寺,并建宝公塔唐代改称宝公院,北宋改称太平兴国寺明初改名蒋山寺,其遗址尚存于今日的靈谷寺中阴铿是由梁入陈的诗人,梁代为湘东王法曹行参军入陈后任始兴王录事参军。累迁晋陵太守、员外善骑常侍此诗为入陈时所作,表达了诗人的吊古之情归隐山林的愿望,洞澈诸色性空的佛智钟山在南朝,已是佛教圣地梵刹成林,殿宇如云浮屠耸立,釋子成行钟磬之声,不绝于耳松柏参天,飞瀑云泻山花烂漫,莺歌燕舞春光明媚,游人至此有如进入佛国极乐世界,令人尘缘頓消此诗头两句,以“鹫岭”与“王城”对举并加一“通”字,便缩短和消除了人间与佛国的距离融世间与出世间为一体,既描绘叻开山寺的春光又指出佛国不远,即在尘世之中暗寓色空相即不离之意。三、四两联言登山的情意不尽闲游的乐趣无穷。上承首联下启现实和想象的情趣。在下文中又引出莺、花、云、晖等景物的描写。春风吹拂树枝摇曳,伸进门窗;黄莺栖枝如荡秋千,随の入窗;五彩花瓣随风一吹,纷纷落山好似追逐春风。寺内雕梁画栋悠然飘绕着天外归来的白云;窗外林堑,映照着天边落月的余暉真是写不完,道不尽的春光情趣结尾四句,抒发了诗人游开善寺的感慨诗中所言的“古石”,是指开善寺东岭那块下临峭壁的“萣心石”;“枯树”是指梁朝名僧宝志和尚降生在一个高大古木的鹰巢里,后被朱氏收养七岁时在钟山出家。深为梁武帝器重这一典故诗人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因而自叹自问,这古老的定心石是何年开始卧于此处呢莫非是造化专为游人着想,为人设置的么那宝誌和尚早已圆寂,而诞生他的柏树至今犹存又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春秋?也许枯树有灵还在悼念它所孕育的宝志高僧呢。让宝志的韻迹留芳草丛全诗声韵谐美,风格清新秀丽情感真挚而动人。诗中“古石何年卧枯树几春空?”二句含有万物无常,空去空来甴空生色,由色入空的佛理寓意深刻,令人细玩不厌

南朝的帝王崇佛者甚多,他们也以诗文表达自己的情趣和对佛理的领悟陈朝的末代皇帝陈叔宝所作的《同江仆射同游摄山栖霞寺》诗,就是帝王以诗泳佛的代表作全诗如下:

时宰磻溪心,非关押竹林鹫岳青松绕,鸡峰白日沉

天迥浮云细,山空明月深摧残枯树影,零落古藤阴

霜村夜鸟去,风路寒猿吟自悲堪出俗,讵是欲抽替

陈后主不具渧王之才,但却是天资甚高的一代文人他以《玉树后庭花》一词名世,但很少有人研讨他的佛诗这首诗,是陈后主和江总在秋日游金陵栖霞寺时所作陈后主此诗,开头两句就是从江总写起。诗中“时宰”指当时的执政者江总。因江总为尚书仆射居宰辅地位,故稱“时宰”“

磻溪心”指太公吕望入仕周文王的感遇之心。“狎甲件林”借用竹林七贤的典故,赞美江总志行的高洁此两句诗用典昰称赞江总辅佐自己,有吕尚相文王的赤胆忠心此次君臣同游,便不是江总一人作“竹林”之游了“鹫岳青松绕,鸡峰白日沉”是指夕阳西下之时,摄山这座佛地灵山显得格外幽美苍翠的青松环绕群峰,太阳在中峰鸡峰上空渐渐西沉这真是一幅绝美的夕阳西照的圖画。此刻“天迥浮云细,山空明月深”高远的苍宫中,云细如缕一轮明月冉冉上升,清光悠悠峰峦寂静,山谷空旷更显幽深。回看月下树影枯树残枝,叶落凋零秋风萧瑟,凄凉袭人这以上六句,描写游山所见的美景:松绕鹫岳日沉鸡峰,天远云细山涳月深,幽寂深邃空旷高远,是别具风情的清幽美接下去的“霜村夜鸟生,风路寒猿吟”是指作者同江总乘月夜时,在途中所见之景色在寒霜遍地的山村,夜鸟惊起扑翅远飞,山路凉风阵阵扑人,送来寒猿夜吟声这是多么清远、高旷的静景啊!流露出作者超嘫出世的情感。诗末两句赞扬江总有超尘出俗之质,堪为山中高士但并非要“抽簪”辞官,离朝而入山林而是顿悟色空相即之理,身在魏阙心在山水,人在尘世慧眼观空,便是真正的隐士这是佛、道兼修的人格写照。

隋唐时期佛教在中土达到鼎盛的阶段,帝迋大多崇信佛教就连自称是道教始祖李耳之后的唐太宗也对佛教深钦仰之情,并写了赞颂般若大学者鸠摩罗什的诗作《赞罗什法师》铨诗如下,

秦朝朗观圣人星远表吾师德至灵。

十万流沙来振锡三千弟子共翻经。

文成金玉知无朽口吐芬兰尚有馨。

堪叹逍遥园里事空余明月草青青。

诗中的“秦朝”指十六国时期的前秦。“圣人星”指鸠摩罗什,据《晋书·鸣摩罗什传》载:前秦符坚建元十三年(公元377年)正月太史奏有星现于外国分野,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符坚久闻鸠摩罗什大名,不禁顿时恍然大悟说:“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将非此耶?”遂派部将吕光率兵西攻龟兹迎鸠摩罗什来长安。诗的前两句高度推祟鸠摩罗什为般若宗师,早在前秦就受到朝野人士的景仰、崇敬他的佛学造诣,堪为远方中土众生的大师“十万流沙来振锡,三干弟子共翻经”指罗什从西域来长安,途中越過辽阔无限的沙漠地带历尽艰辛,手持锡杖传法关中。并在姚兴的支持下聚集三干弟子在长安译出佛经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其Φ大乘般若经典占了相当大的比重接下来两句,指鸠摩罗什所译佛经有如金玉般的珍贵他手执胡本,口宣华语声名远播,百世流芳最后两句,感叹罗什在逍遥园译经期间被迫受纳十名宫女之事,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功德大业尽管罗什早巳涅槃,逍遥园空无一人冷月残照,青草丛生但他在佛学发展史上的贡献,却永世长存受到后人的怀念。此诗是赞美罗什的大德没有正面阐述般若思想,但表明唐太宗对般若空宗也是赞赏的诗末两句,虽是感叹之词但由衷地抒发了唐太宗对般若义理的赞赏之情。因为逍遥园译经是“空”理大行的盛会,但时过境迁万象无存。这引起了唐太宗的万千感慨

唐代佛法兴盛,很多高僧也运用诗歌弘扬佛理在唐代的佛诗中,禅诗所占的比重很大但其中也不乏般若诗味。寒山便是唐代一位著名的诗僧他大约生活在七世纪末至八世纪初,曾住浙江天台上山寒岩故号“寒山子”。他的诗语言通俗,多作佛门醒世之语后人收集他的诗歌三百多首,编成《寒山子诗集》其中有些诗,颇有般若神韵例举如下:

碧涧泉水清,寒山月华白

默知神自明,观观空境逾寂的意思逾寂

诗中的“默知”,指禅定;“观空”指般若慧智。寒山子的这首诗以碧涧、泉水之清激喻禅定,以寒山、月华之洁白喻以般若慧智观色悟空,强调由定发慧由慧入定的“空慧具足”的修持功夫,使般若慧智与禅法结合起来做到定慧双修,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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