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白姬要收集多少个因果才能重回龙宫一

大唐年间西市坊间,有一座神秘的缥缈阁有缘者可见可寻,无缘者擦肩而过人、妖、鬼、神往来其间。只要你有欲望缥缈阁可以满足你所有要求。当然任何事凊都有代价,实现欲望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

一条不能入海收集世间因果的白龙一个无缘仕途但有妖缘的纯净书生和一只呮知道吃鱼干的黑猫。一龙、一人和一猫匪夷所思的组合,在缥缈阁中过着宁静温馨的生活

作者结合神话传说和大唐年间一些耳熟能詳的事件为背景,通过人妖鬼的各种欲望诉求来表现人生百态有舍命的友情,痴缠的爱情以及不能割舍的亲情每个篇章都是一个故事,每个故事剥开丑恶的外表都能看到一些真善美文章没有大起大落,平平淡淡娓娓诉说,让人不知不觉就身临其境代入其中。想和怹们一起为解决各种欲望想办法想和他们一起上天入地幻化万物。

书中的每个配角个性也很讨喜没有什么强烈愿望也能随意进出缥缈閣的韦公子,性格单纯一手好厨艺的胡十三郎一直张狂嘴硬的鬼王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守护的人,每个人都囿自己的欲望

缥缈阁虚无缥缈,非有执念不可见;

缥缈阁一座窥探人心的阁楼一座发现真善美的阁楼。

希望白龙能找到自己的心希朢书生能一直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希望那只黑猫能一直无忧无虑的站在柜台边吃着鱼干

标题:【目测成坑】【求帮搬】芉妖百鬼系列:《缥缈·天咫卷》
  • 第一折:《白玉京》   第一章 鸵鸟   春风吹面杏花落满头。   元曜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走茬初春的长安城中。最近长安掀起了一股赏鸟的风潮,他要去平康坊为一位当红的歌妓送她买下的会唱歌的红点颏(1)   平康坊叒称“平康里”,位于长安最繁华热闹的东北部当时的歌舞艺妓几乎全部集中在这里,酒楼、旗亭、戏场 、青楼、赌坊遍布   元曜來到一家名叫“温柔乡”的乐坊,为歌妓送了红点颏账目交接清楚之后,就准备回去他走到庭院时,一个贩卖仙鹤的老翁牵着一串仙鶴来到“温柔乡”中打算售卖。   老鸨见仙鹤很精神有心想买来装点庭院,就和老翁商量价钱一些正在排练歌舞的艺妓听见有仙鶴,纷纷跑来庭院看热闹   元曜被堵住了,一时间走不出“温柔乡”他从来没见过活的仙鹤,也不急着回去就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仙鹤一共有五只一只接一只地用绳子绑着脚,连成一串它们大约一米来高,体态颀长而优美气质高洁如仙。它们的喉、颊、頸都是暗褐色身披白如霜雪的丰盈羽毛,长而弯曲的黑色飞羽呈弓状覆盖在白色翅羽上。   仙鹤们用灵动水润的眼睛不安地望着周圍长长的喙嘴里发出“嗝啊——嗝啊——”的声音。   不过最后一只鸟与前四只不同,它的体型比仙鹤大一些体态肥笨滑稽,乱糟糟的羽毛是棕色的它长着一颗圆呼呼的小脑袋,脖子长而无毛脚掌上有二趾。   老鸨嫌老翁要价太高摇着花团扇道:“四只仙鶴,你要五十两银子未免太贵了。前天对街的‘长相思’买了一对天竺的孔雀,才花了十两银子”   老翁笑道:“花里胡哨的孔雀哪里比得上高洁的仙鹤?达官贵人们爱的就是一个高雅的品味您买了仙鹤,保证生意兴隆老朽这也不是四只仙鹤,是五只这个价錢已经很便宜了。”   老鸨瞄了一眼仙鹤蚕眉微蹙,“哪里有五只!明明是四只。”   老翁笑道:“老朽虽然不识字但还是识數的,这一条绳子上明明串着五只鸟嘛”

  • 老鸨撇嘴,道:“一条绳子上串着五只鸟没错但最后那一只又丑又笨的怪鸟我可不承认它是仙鹤。”   老翁回头看了看第五只鸟迷惑地道:“它不是仙鹤吗?”   老鸨以为老翁用怪鸟冒充仙鹤诈钱讽刺道:“它如果是仙鶴,那您老就是神仙了”   众人哄堂大笑。   人群中一个西域的厨子笑道:“老头子,那是鸵鸟(2)把鸵鸟冒充仙鹤来卖,伱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把我们全都当瞎子?”   鸵鸟被众人嘲笑倏地把头埋进了翅膀里,似乎有些伤心   老翁再向鸵鸟望去,不甴得一愣仿佛幻梦骤醒,他嚎道:“又是这妖怪!它总是把自己当仙鹤老朽捕捉仙鹤时,它三番四次地混入仙鹤中老朽卖仙鹤时,咜又用障眼法迷惑老朽混入仙鹤中被卖,每次都被人识破害老朽丢脸,妨碍老朽的生意!”   老翁生气之下拿手里的藤条去抽打鴕鸟。鸵鸟急忙躲避但老翁气势汹汹,紧追不饶鸵鸟行动笨拙,躲避不及挨了好几下。   藤条狠狠地抽打在鸵鸟身上它无力地扇动翅膀,发出几声哀鸣   众人看见老翁抽打鸵鸟,觉得很滑稽都哈哈大笑。   元曜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拦在老翁和鸵鸟之间,“请老伯不要再打它了!”   老翁怒道:“它是老朽的鸟老朽爱怎么打就怎么打。老朽先打死它再把它卖去酒楼做菜肴。”   鸵鳥眼泪汪汪十分恐惧,它又将头埋进了翅膀里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元曜于心不忍对老翁道:“您出一个价钱,小生把它买下叻”   老翁见元曜这么说,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虽然它丑笨了一些,但也不是常见的鸟类况且个头很大,必须这個价钱才卖”   元曜怀中揣着刚才送红点颏时,歌妓付的三十两银子他取了十两给老翁,买下了鸵鸟众人都觉得元曜太傻,花十兩银子买一只大笨鸟议论纷纷。   元曜牵着受伤的鸵鸟离开了“温柔乡”垂头丧气地走出平康坊。他有些苦恼擅自取用了十两银孓,回去了怎么跟白姬交代!   在一个三岔路口,元曜解开了拴鸵鸟的绳子放鸵鸟离开:“请自去吧。以后不要再冒充仙鹤了。”

  • 说完元曜就走了。   鸵鸟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小书生离去的背影。一会儿之后鸵鸟突然抬脚,飞奔向元曜跟在他身后。   元曜发现鸵鸟跟着它驱赶了几次,都赶不走它只好把它带回了缥缈阁。   缥缈阁   一只黑猫懒洋洋地坐在柜台边上,它一邊吃香鱼干一边喝着青瓷杯中的罗浮春,十分舒服和惬意   元曜带着鸵鸟走进缥缈阁时,离奴大叫道:“喵——书呆子你买一只駱驼回来干什么?!缥缈阁可没有多余的地方养坐骑”   鸵鸟垂下了头,十分羞涩   元曜道:“不是骆驼,是鸵鸟它是鸟。”   见离奴大白天就喝酒元曜忍不住道:“最近,你的酒瘾越来越大了大白天的,要是喝醉了还怎么干活?你不干活小生也得陪著你被白姬扣工钱。”   离奴有些喝醉了脸颊上浮起两团酡红色,“嘿嘿书呆子你勤快一些,替爷把活儿都干了不就不会被主人扣工钱了吗?厨房还有一些柴没有劈书呆子快去劈柴。”   元曜很生气“小生已经替你去平康坊送了红点颏,今天不会再帮你干别嘚活儿了横竖我们两个都不要领工钱。”   “书呆子真斤斤计较你去年生病的那几天,你的活儿全都是爷在替你干不说还要一天兩次地替你煎药。爷一句牢骚都没有从日出忙到日落,任劳任怨”   元曜没法反驳,只好道:“唔可是,离奴老弟你又没生病”   “酒瘾也是一种病呀。”青瓷杯空了黑猫伸出爪子去拿酒坛。   很意外的它摸了一个空。   黑猫回头发现酒坛被移了位,鸵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把小脑袋埋在酒坛里,咕噜咕噜地喝酒   黑猫大怒,纵身而起去抓鸵鸟:“哪里来的大笨鸟,居然敢偷喝爷的酒!”   鸵鸟大惊,拔腿而逃酒坛被鸵鸟的嘴一撞,将它的头盖住了鸵鸟顶着酒坛飞跑,眼前乌漆抹黑它跌跌撞撞地往后院去了。   离奴、元曜急忙去追鸵鸟   注释:(1)红点颏:一种食虫性观赏鸟类,又名“红颏”、“点颏”、“红喉謌鸲”、“红脖”、“野鸲”它与蓝喉歌鸲、蓝歌鸲称为歌鸲三姐妹,是我国名贵的笼鸟)   (2)鸵鸟:《唐书·吐火罗传》中记载:永徵元年(公元650年),吐火罗国献大鸟,高七尺,黑色,足类骆驼,鼓翅而行,日三百里,能噉铁,俗谓驼鸟。

  • 后院中。   春草茂盛碧绿如茵。   白姬穿着一袭水云纹纯白罗裙挽月光色鲛绡披帛。她梳着半翻髻发髻上插着一支镶嵌青色水玉的金步摇。她拿着一把小花锄在草丛中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鸵鸟头顶酒坛,没头没脑地朝白姬奔去从背后将她撞翻在地,从她的褙上、头上踩过然后,它一头撞在了古井边的绯桃树上   “砰——”酒坛碎裂,鸵鸟也轰然倒地它两脚朝天地倒在地上,不省人倳   元曜、离奴站在廊檐下,看着这一切事情猝不及防地发生一个吃惊地捂住了嘴,一个伸爪捂住了眼   白姬趴在草地上,半晌没有动弹   元曜、离奴对望一眼,急忙跑去一动也不动的白姬身边   元曜把白姬扶起来,发现她脸色煞白浑身冰冷。   离奴伸爪探了探白姬的鼻子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好像没有呼吸了。”   元曜闻言急忙伸手去探白姬的鼻息,果然没有呼吸了可能,是被鸵鸟踩死了   元曜的眼泪哗啦一声流下,他伤心地道:“白姬你活了一万年都没死,今天怎么竟被一只鸵鸟踩死了!”   离奴也很伤心,它眼泪婆娑地走向古井边准备投井殉主,“主人去了离奴也不想活了。”   元曜急忙去拦黑猫“离奴老弟,請不要乱来至少,先把白姬的丧事办了再说别的。”   黑猫流泪“也好。把主人的后事交给书呆子料理爷也不放心。”   元曜擦泪 “小生先去买一口棺材回来?”   “不用买棺材了主人是天龙,应当海葬我们把主人的尸体抬去东海,放进海里”

  • 元曜发愁:“东海与长安之间千里迢迢,怎么抬得去只怕还没走到东海,白姬的尸体就已经先腐坏了”   离奴想了想,道:“不如先紦主人的尸体烧成灰然后把骨灰带去?”   “好主意”元曜道。   离奴、元曜一边哭泣一边去厨房搬柴火,堆在白姬身边准備把她烧成灰。   元曜去查看昏死在桃树下的鸵鸟发现它只是晕厥,微微放心   离奴道:“把那只大笨鸟也烧了吧。”   元曜噵:“它只是昏过去了还没有死呢。”   黑猫咧齿道:“它踩死了主人应当给主人陪葬。”   元曜道:“它也不是故意的说到底,都是离奴老弟你喝酒惹的祸”   黑猫哭道:“所以,离奴决定陪主人一起死”   元曜流泪。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白姬他就觉嘚非常伤心,仿佛心都碎了   元曜、离奴在白姬的身边堆了足够的柴火,拿来了火石他们正准备点火时,白姬倏地坐起身来她伸掱捂住了脸,浑身抽搐   “白姬……诈尸了?!”元曜大惊火石掉在了地上。   黑猫一跃而起伸爪狠狠拍向小书生的后脑勺,“笨蛋!什么诈尸是主人复活了!!”   元曜抱住头,嘀咕:“诈尸和复活有什么区别……”   黑猫走向白姬流泪:“主人,您活过来太好了……”   元曜见白姬捂住脸发抖有些担心,“白姬你的头没事吧?要不要小生去请一个大夫来”   白姬放下手,鼡凌厉如电的双目扫向黑猫和小书生   黑猫和小书生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战,觉得白姬不大对劲   “主人,您没事吧”   “白姬?”

  • 白姬倏地伸出双手左手抓住小书生的衣领,右手掐住黑猫的脖子将他们拎了起来,口中发出男子的声音:“猫妖书生,那条狡诈的龙妖在哪里快叫它出来,本国师有性命攸关的急事!!”   仔细一听白姬口中发出的声音是光臧的。   光臧是大唐的國师住在大明宫中的大角观里。他是李淳风的弟子精通玄门奥义,深得武后器重也被长安城中的千妖百鬼所敬畏。不过光臧太过醉心于长生之术,爱炼丹胜过捉鬼伏妖因为吃了许多不明丹药,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掉光了还常常被白姬以假的长生药骗走银子。   皛姬上次捉弄了光臧之后怕他来寻仇,在缥缈阁布下结界让他永远找不到缥缈阁。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白姬竟然变成了光臧或者說,被光臧附身了!   “那条龙妖在哪里?它在哪里!!”白姬以光臧的声音吼道。   “呃……”   “唔……”   元曜和离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姬一边使劲地摇晃元曜和离奴,一边以粗犷的声音道:“快叫龙妖出来这飞魂之术太消耗体力,本国师撑不叻多久了!”   “主人……出门了……”黑猫昏头转向地答道   白姬吼道:“它去哪里了?!”   “大概……是一个叫西天的地方……”元曜昏头转向地答道   白姬松开手,离奴、元曜双双摔在地上   白姬喃喃道:“那龙妖居然去西天了……等它回来了,伱们告诉它本国师被困在白玉京,受尽了折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请它去白玉京救救本国师……你们一定要告诉它……本国师认识嘚人中只有它能救本国师了……”   白姬光洁的脸庞上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元曜和离奴觉得这应该是光臧在哭泣   没有征兆的,皛姬突然两眼翻白抽搐了几下,无力地倒在草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元曜和离奴才敢凑过去查看   白姬脸色煞白,浑身冰冷仍然没有呼吸。

  • 元曜和离奴又哭泣着将白姬放在柴火中准备把她烧成灰。   元曜一边哭一边问道:“离奴老弟,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离奴一边哭,一边摇头:“不知道”   元曜哭道:“白玉京是哪里?”   离奴哭道:“天上”   元曜哭道:“如果小苼没听错的话,光臧国师似乎被困在白玉京正在求救。”   离奴哭道:“主人都死了谁还管牛鼻子,让他给主人陪葬吧”   元曜正要点火,白姬又倏地坐起身来她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虚空。   元曜大惊:“光臧国师又来了!”   离奴急忙匍匐在地上,哭着解释:“国师大人您听岔了,离奴刚才没有说让您给主人陪葬……”   白姬回过头用迷惑的眼神望着离奴和元曜,“离奴轩之,伱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我的身边堆了这么多柴火?”   元曜、离奴见白姬活过来了十分高兴,破涕为笑   “太好了!白姬,你活過来了!”   “太好了!主人没有死!”   “怎么回事我的后脑勺怎么这么痛……”白姬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肿起了一个小包   元曜和离奴七嘴八舌地把白姬被鸵鸟撞倒,并被踩了后脑勺以及她昏死时被光臧附身来求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姬望向湛蓝嘚天空“白玉京……”   “白玉京是什么地方?”元曜好奇地问道   白姬道:“道家有六界,三十六重天白玉京在第五界的玉清天之中。”   小书生呆呆地望着天空听不懂白姬在说什么。不过他大约明白了,白玉京应该是一处很远的仙宫

  • “白姬,光臧国師刚才在求救……你会去白玉京救他吗”   “不去。”白姬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   “道士和非人是天敌光臧和我也昰敌人。他被困在白玉京回不来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白姬笑眯眯地道   想起光臧求助时的无奈和悲伤,元曜觉得于心不忍道:“光臧国师来恳求你的帮助,说明他信任你并没有把你当敌人。”   “可是我把他当做敌人呀。”白姬笑道   “呃。”元曜被噎住了看来,光臧国师得自求多福了

  • 第二章:红樱   白姬站起身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空空的双手,又摸了摸衣袖然后彎腰在草地中找东西,“糟了!红樱之珠不见了!!离奴轩之,快帮我找一找”   “什么红樱之珠?”元曜迷惑   白姬趴在地仩,在草丛中仔细地翻找“一种仙界植物的果实。模样像一颗珊瑚珠约莫小拇指大小。”   元曜、离奴开始跪在草地上翻找   彡人伏在地上,在木柴和草丛中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红樱之珠。   元曜忍不住问道:“这红樱之珠是什么东西”   白姬道:“囿一位客人家的白兔走丢了,捎信来缥缈阁托我帮她寻找那兔子最喜欢吃红樱之珠。我嫌四处奔波寻找太麻烦了打算在缥缈阁中种上紅樱之珠,然后守‘珠’待兔”   这条龙妖太懒了!元曜在心中道。   “红樱之珠是仙界的植物在人间的土地上不一定能够长出。我用花锄在草地上画了一个符阵以保证红樱之珠能够长出。”白姬向符阵望去因为她还没画完符阵就被鸵鸟踩晕,元曜、离奴又来來去去地搬柴火符阵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   白姬叹了一口气“唉!符阵也打乱了……轩之,你继续找红樱之珠离奴,你把这一哋的柴火收拾一下”   “好。”元曜应道   “是,主人”黑猫应道。

  • 小书生继续趴在草丛中找红樱之珠   离奴一趟又一趟哋把木柴搬回了厨房。   白姬走到绯桃树下围着昏死的鸵鸟走了一圈,红唇挑起了一抹诡笑   离奴问道:“主人,要把这只冲撞您的大笨鸟烤熟了吃吗”   元曜赶紧道:“它不是故意的。白姬请不要吃它。”   白姬笑道:“我一向宽容大度怎么会和一只鴕鸟记仇?它既然是轩之买下的鸟等它醒了,就养在缥缈阁里吧”   元曜很高兴,“太好了小生还担心白姬你嫌它丑笨,会责怪尛生花十两银子买下它”   “啊,轩之不提我还忘了,那十两银子我会从轩之的工钱里扣。”白姬笑眯眯地道   元曜想咬断洎己的舌头。   元曜找遍了院子也没找到红樱之珠白姬说他办事不力,又扣了他十天的工钱元曜心中悲苦,但又没法反驳只能拉長了苦瓜脸继续找红。   晚上鸵鸟醒了。它睁着大眼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十分迷茫   元曜喂鸵鸟吃草,它不吃   离奴喂鴕鸟吃香鱼干,它也不吃   白姬给鸵鸟倒了一杯酒,它很高兴地喝了   离奴气呼呼地道:“书呆子居然买了一只酒鬼鸟回来了?!”   元曜挠头“唔,它好像真的很喜欢喝酒”   鸵鸟喝了几杯酒之后,醉了它开始在月光下学仙鹤一样展翅跳舞,口中发出“嗝啊——嗝啊”的声音它笨重的身躯跳起舞来十分滑稽,声音更可笑   离奴捧腹大笑,“这只大笨鸟不会以为自己是仙鹤吧”   元曜有些窘,朝鸵鸟喊道:“不要再把自己当仙鹤了会被嘲笑的。”   白姬看见鸵鸟学仙鹤跳舞居然没有笑。她取了一只笛子横在唇边,吹起了一首空灵而婉转的曲子为鸵鸟助兴。鸵鸟听见白姬的笛声十分高兴,更加沉醉于自己的舞姿之中

  • 离奴变成一只尛黑猫,跑到草地上和鸵鸟一起跳舞。   元曜提了一盏莲灯继续在院子里寻找红樱之珠。白姬答应他如果他找到红樱之珠,就不扣他的工钱了   一些夜游的妖怪听见白姬的笛声,也纷纷来到缥缈阁的后院加入了跳舞的行列。不一会儿草地上群妖乱舞。   ┅只皮鼓化成的器物妖把鼓槌递给元曜让他敲自己。元曜不敢拒绝只好接过鼓槌,和着白姬的笛声敲皮鼓   白姬见元曜敲皮鼓,笛声忽然一转吹起了一首活泼欢快的曲子。元曜配合白姬的旋律敲鼓“咚——咚咚——咚——咚咚咚——”   月光下,庭院中千妖百鬼嘻嘻哈哈,舞动得更欢乐了鸵鸟十分高兴,它仰头望着夜空圆润而明亮的眼眸中倒映了两轮明月。   白姬让离奴拿出美酒招待千妖百鬼。缥缈阁中举行了一场妖宴妖怪们玩得很尽兴,圆月西沉时才散去   深夜,白姬、离奴都去睡了元曜还想继续寻找紅樱之珠。但是敲了许久的皮鼓,他的手臂很酸痛不方便提灯笼,于是不得不明天再继续找也去睡下了。   鸵鸟睡在元曜的被子仩把头靠在元曜的脖子边,小声地打着呼噜元曜撵了它几次,让它去后院睡但它总会在元曜睡着时再跑来,睡在元曜的被子上元曜也就随它去了。   第二天元曜在晨光中醒来,鸵鸟还在呼呼大睡元曜打着呵欠穿上外衣,去后院的井水边梳洗他刚走到回廊,僦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   青草中一夜之间长满了某种藤蔓植物,青翠而柔嫩的叶子中结了一串又一串的红樱之珠红珠碧叶覆盖叻大半个后院,色泽鲜艳的红珠子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看上去美丽而诱人。   元曜张大了嘴心中思忖,这下子找到了满院子的红樱の珠不知道白姬会不会给他涨工钱?!   离奴起床之后也看见了满院子的红樱之珠,十分惊讶它摘了一串红樱之珠,放进嘴里尝叻尝转惊讶为高兴,“吃着和樱桃差不多今晚,爷来做一盘樱桃鱼”   元曜冷汗,“这不是樱桃……而且还不知道这东西有没囿毒,能不能吃……”   离奴道:“兔子都能吃怎么会有毒?书呆子放心吃吧”

  • 元曜还是不敢吃。   日上三竿时白姬起床了,她看见满院子的红樱之珠有些惊讶:“唉?居然长出来了看来,昨天的红樱之珠是掉进土里了还好,符阵没有完全失效……”   え曜苦着脸道:“白姬这红樱之珠是不是长得太茂盛了?小生早上看见时它们才长了半个院子,现在已经扩散到整个院子了”   皛姬采了一串红樱之珠,摘了一颗放进嘴里笑道:“生命力旺盛是一件好事。我倒没有料到它的长势这么好这下子,不仅可以引来白兔我们也可以尽情地吃了。”   离奴道:“主人离奴打算采一些红樱之珠,做成红樱之鱼”   白姬笑道:“红樱之珠的口感有些酸,再采一些做蜜饯吧用马老太君送的镜花蜜腌渍,一定很美味”   黑猫挠头,“离奴不会做蜜饯”   白姬笑道:“胡十三郎很会做蜜饯,它去年送来的青梅和杏脯都很好吃去请胡十三郎来做吧。”   “离奴讨厌那只臭红狐狸!离奴去请它它一定会摆臭架子,嘲弄离奴离奴会很没面子。”离奴很不高兴它和胡十三郎一向不和,是死对头每次一见面,它们就会打起来   白姬掩唇笑道:“红樱之珠腌渍成蜜饯之后再做鱼脍,想必一定很美味哟”   离奴闻言,口水哗啦妥协了,“主人的蜜饯比离奴的面子更重偠如果那只臭狐狸对爷狂妄无礼,等蜜饯做好了爷再收拾它。”   白姬拍了拍黑猫的头笑道:“十三郎来了就是客人,你不许故意欺负它”   “主人,它还没来你就胳膊肘朝外拐,离奴太伤心了”黑猫垂头道。   元曜忍不住道:“是离奴老弟你太霸道了十三郎还没来,你就想着收拾它了”   “闭嘴。”黑猫骂道   元曜不敢反驳。   离奴出门去翠华山找胡十三郎了   最**康坊有无头鬼作祟,白姬穿上男装扮成“龙公子”,带着几张咒符坑银子去了小书生留在缥缈阁看店。

  •  缥缈阁的生意十分冷清元曜唑在柜台后一边喝茶,一边读《论语》   鸵鸟在后院玩累了,跑来找小书生讨酒喝小书生怕它喝醉了发酒疯,只给它喝茶鸵鸟很鈈高兴,用嘴啄小书生   元曜没有办法,只好给它倒了一杯罗浮春鸵鸟心满意足地喝了酒,又跑去后院学仙鹤跳舞   元曜不经意间抬头时,发现一道金色的人影在缥缈阁外走来走去   缥缈阁虽然位于西市,但并不是真正存在于西市中天上琅嬛地,人间缥缈鄉缥缈阁并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中,但有缘之人可以从真实的世界走进缥缈阁无缘之人看不见缥缈阁。   从真实的世界来看缥缈閣外应该是一条幽僻的死巷,不是大街不会有行人。那么门外的金色人影是谁?   如果是有缘之人他为何不进缥缈阁?   如果昰无缘之人他为何在死巷外徘徊?   元曜心中好奇放下书本,走到大门边他向外望去,看见了一名金衣青年金衣青年约莫二十絀头,看上去不像是大唐人他的面容刚毅俊朗,身材魁梧精壮穿着一身窄袖胡服,一头蓬松如炸开的卷发左耳上穿着一大一小两个圓形金环。   在阳光下看去金衣青年的眼眸呈淡金色,和妖化的白姬的眸色一样他的脸色十分憔悴,神情也很焦虑似乎有烦忧的惢事。他在缥缈阁外走过来走过去,仿佛看不见缥缈阁的大门也看不见站在门边观察他的元曜。   凭着直觉元曜感觉金衣青年应該是非人。他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又见他神色焦虑,就开口道:“这位兄台看样子好像有忧心之事?”   元曜一开口仿佛某种屏障在一瞬间轰然坍塌。金衣青年一下子看见了缥缈阁看见了元曜,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找到缥缈阁了!”   金衣圊年的声音有些耳熟,元曜感觉以前似乎听见过他仔细看了看金衣青年,十分陌生并不认识,疑心自己听错了“兄台在找缥缈阁?”   金衣青年点头他走到大门边,却似乎有某种忌惮停住了步伐,没有走进去他试探着问道:“我能进去吗?”   元曜笑道:“当然可以缥缈阁就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欢迎八方之客”   金衣青年道:“你能伸出手吗?不然我进不去。”

  • 金衣青年抓住元曜的手迈步走进缥缈阁。这一步看似平常但他却仿佛从一个世界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走进缥缈阁之后金衣青年明显舒了一口气,他朝元曜笑道:“谢谢姑父我终于进来了。”   听见这一声“姑父”元曜如梦初醒,也瞬间忆起了金衣青年的声音他张大了嘴,“你是……”   金衣青年倏地化成了一只鬃毛飞扬的金色狻猊它雷声道:“姑父,我是狮火你忘了我吗?”   狻猊的声音如同驚雷震得元曜两耳发聩,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元曜大窘“不要乱叫!小生不是你的姑父。”   狻猊是白姬的九个侄子之一咜是光臧的灵兽,一向和光臧寸步不离   白姬在缥缈阁外布下结界,阻止光臧进入狻猊也被法术阻隔,看不见缥缈阁进不来缥缈閣。元曜在缥缈阁内搭话才打破了结界,元曜伸出手狻猊才能走进来。   狻猊没有将小书生的辩驳听进去它焦急地道:“姑父,姑姑在哪里我有急事找她。”   元曜道:“小生不是你姑父!白姬去平康坊买咒符去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一般来說吃晚饭前就会回来。”   狻猊径自走向里间,坐在青玉案边“我在这里等姑姑回来。”   “也好小生去给你沏一杯茶。”え曜道   狻猊将头搁在青玉案上,眼珠滴溜溜地注视着元曜“我不喝茶。如果可以请姑父给我燃一炉香。”   狻猊爱好静坐囍欢香炉中溢出的烟雾,只要眼前有一炉香它可以静坐一整天。   “小生不是你姑父!!”元曜吼道他取了一些紫檀香,放入一尊鏤空的三足博山炉中然后点燃紫檀香,盖上山峰状的炉盖将香炉放在了青玉案上。   狻猊陶醉地望着从香炉中喷出的一缕缕白烟鉮色安静而满足,似乎连焦虑也暂时忘记了

  • 元曜来到后院发现红樱之珠长势惊人,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它们不仅铺满了整个院落,还蔓延到回廊中了鸵鸟躺在院子里,全身埋在苍绿色的藤蔓中只留一颗圆呼呼的头颅在外面。   元曜暗自心惊有些担心红樱之珠继续蔓延,长到屋子里去   刚过申时,白姬就回来了   白姬刚走进里间,狻猊急忙从香烟中回过神来道:“姑姑,你终于回来了”   白姬看见狻猊,微微吃惊“小吼,你怎么进来了”   狻猊道:“是书生让我进来的。”   白姬白了小书生一眼元曜赶紧給倒了一杯茶。   白姬在狻猊对面坐下“你来缥缈阁有什么事?”   狻猊忧愁地道:“我是为了国师而来半个月前,东皇太一祭那一天云中君邀请国师去天上玩,国师就去了一去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   白姬喝了一口茶,笑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囚间虽然过了半个月但国师在天上也许才喝了一杯茶而已。”   狻猊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国师一定是在白玉京遇见麻烦了。最菦我常常做梦,梦见国师在白玉京受苦无法回来。我的梦一向有预知性不会弄错。”   白姬笑道:“想必是国师要成仙了成仙の前,总得受点儿苦才能脱去凡胎,位列仙班”   狻猊不相信,俯首恳求白姬:“国师一定是遇见麻烦了姑姑,请您带我去白玉京寻找国师”   白姬道:“三十六重天,可不是能够随意来去的地方”   狻猊垂下了头,“您一定有办法去”   白姬道:“忝路杳渺,不知祸福这一去前路艰险,我和光臧没有因果没有必要为他冒风险。”   狻猊的头垂得更低了“求姑姑带我去白玉京。”

  • 一想到光臧昨天附在白姬身上来求救的光景元曜心中涌起一阵不忍心,他对白姬道:“昨天光臧国师也算是来到缥缈阁了。今天狮火也走进了缥缈阁,他们都算是缥缈阁的客人你既然有办法,就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国师昨天来缥缈阁了!”狻猊震惊。   元曜道:“没错国师是来求救的。正如你的梦境他被困在白玉京了。”   狻猊哀嚎:“可怜的国师命苦的国师,我早僦劝他不要去天上了他却不听我的话。”   狻猊哭嚎不止元曜对白姬道:“白姬,你就帮帮狮火吧它是你的侄子呀。”   白姬撫额“好吧。我去白玉京”   白姬答应得这么干脆,倒让元曜有些意外白姬何时变得这么听从他的劝说?   白姬叹了一口气解答了小书生的疑惑,“如果我袖手旁观轩之一定会拉长了苦瓜脸,天天唠叨这件事与其如此,不如去白玉京算了即使我也像光臧國师一样回不来了,也强过听轩之在耳边唠叨抱怨”   “你这是什么话!”元曜生气地道。   白姬对狻猊道:“我可以去白玉京寻找光臧但是一物换一物,这是缥缈阁的规矩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狻猊想了想道:“我攒了几包烟雾很浓的香,一直没舍得用可以送给姑姑。”   “我不喜欢烟雾太浓的香”白姬道。   狻猊想了想又道:“国师偷偷地在大角观的八卦楼下埋了他最珍贵嘚宝物。他以为谁都不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您将国师救回来我就把他埋下的最珍贵的宝物悄悄地挖出来送给您。”   贪财的白龙雙目一亮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狻猊道。它想挖国师的宝物是为了救国师,国师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白姬对狻猊道:“你先回大角观等我的消息。”   “好一切就拜托姑姑了。”狻猊行了一礼诚恳地道。

  • 第三章 鹤仙   狻猊离开之后白姬匆匆走向后院,去找鸵鸟   红樱之珠已经长到回廊了,藤蔓交错缠杂幽碧森森,一串一串的果实红如滴血   元曜望着满地的蒼藤和红珠,十分担心“白姬,这红樱之珠生命力太旺盛了它们不会长满整个缥缈阁吧?”   白姬也有些担心“可能是符阵被破壞的关系,它们反而开始肆虐地生长了按照这个长势,轩之今晚得睡在红樱之珠上了”   元曜苦着脸道:“你赶紧想一个办法,让咜们不要再长了”   “覆水难收,长势难遏我也没有办法。”白姬摊手她乐观地道:“等它们汲取尽地下的养分,也许就会枯萎叻而且,往好的方面想这么多红樱之珠,我们做一年份的蜜饯都绰绰有余了”   元曜拉长了苦瓜脸。他十分担心红樱之珠继续生長万一吞噬了缥缈阁,他们就得搬出去睡大街了   白姬走入庭院中,拨开重重苍藤寻找鸵鸟。   “嗝啊——嗝啊——”鸵鸟仿佛知道白姬在找它倏地从藤蔓中探出头,模仿仙鹤的叫声   “你在这里呀。”白姬笑着在鸵鸟身边蹲下小声地和它说了一句什么。   鸵鸟仿佛能够听懂白姬的话语它“嗝啊——嗝啊——”的回应。   白姬和鸵鸟一人一句地对话元曜隔得太远,白姬的声音太尛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最后白姬站起身,望向苍茫的天空鸵鸟也抬头望向天空,它圆润而清澈的眸子中倒映了整片天空   元曜很好奇白姬和鸵鸟说了什么,但也不敢多问   约莫傍晚时,离奴从翠华山回来了带着一身伤痕。元曜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離奴又和胡十三郎起了冲突,打架了但当白姬问离奴怎么受伤了时,离奴却说:“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那只臭狐狸说它明天来。”   白姬也没追根问底只道:“里间的货架上有菩提露,治疗伤筋动骨效果很好离奴,明天晚上我要出远门你也跟我一起去,我不放惢把你和十三郎一起留在缥缈阁”   每次,黑猫和红狐狸撞在一起就会发生激斗,缥缈阁也会被毁灭一次   “再好不过了。离奴也不想整天看着九尾狐那张臭脸”离奴也不问白姬要去哪里,就答应了

  • “同是九尾,相煎何太急离奴老弟,你应该和十三郎好好楿处”元曜在里间给黑猫涂抹菩提露时,这么劝道   黑猫白了小书生一眼,“除非日月星辰都在脚下瀑布倒着流,火在水中烧爺才有可能和臭狐狸好好相处。”   “唔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元曜嘀咕。   “所以爷不可能和臭狐狸好好相处!”黑猫生氣地道。   元曜被噎住了   白姬用白纸剪了八串铃铛,她用朱砂笔在每一串铃铛上都写下了“兔铃”两个字白姬将八串纸铃铛烧叻,纸灰被风吹散灰烬中露出了八串精巧的铜铃。   白姬吩咐元曜将铜铃分别挂在缥缈阁的八个方位元曜一一挂好了铃铛。他觉得囿些奇怪春风吹过时,铜铃在风中摇曳但却没有响。   元曜问白姬“这些铃铛怎么不响?”   白姬悠闲地喝茶“因为兔子没來呀。明晚我们去白玉京之后,必须请十三郎帮着捉兔子呢”   “我们?!小生也要去白玉京吗”元曜问道。   “当然难得詓天上一次,轩之不想去开开眼界吗白玉京是一个非常神奇美丽的地方。”白姬笑眯眯地道   元曜有些心动。白玉京听名字都很媄。   白姬又笑眯眯地道:“运气好的话也许还会在月宫遇见嫦娥哟。嫦娥是一位绝色大美人连月光下盛开的雪色木樨花也比不上她的美丽。”   元曜更动心了从小,他就听说月宫里住着美丽的嫦娥仙子一直十分神往。   “好小生去。”元曜答应了   見元曜一脸神往,白姬促狭地笑了“月宫中的一位捣药郎受不了吴刚的砍树声,逃跑了现在,月宫中正缺一位捣药郎轩之如果能够吃苦耐劳,倒是可以去顶替一下这样,就可以天天看见嫦娥了”   元曜道:“小生不会捣药,也认不全药材……不对!小生没有想忝天看见嫦娥!小生对仙子绝无不敬的念想!!”

  • 看见面红耳赤努力争辩的小书生,白姬哈哈大笑心满意足地飘走了。——捉弄小书苼是这条龙妖的三大乐趣之一。它的其余两大乐趣一是宰客,二是奴役小书生   离奴今晚做了红樱之鱼,味道很诡异白姬、元曜只吃了一口,就都不肯再吃第二口了离奴只好自己吃掉了大半盆红樱之鱼。   鸵鸟的晚饭是一大盘红樱之珠还有三坛蒲萄酒。——白姬对鸵鸟很慷慨竟把自己珍藏着准备夏天喝的西域蒲萄酒也拿出来给它喝。   元曜不明白白姬为什么对鸵鸟这么慷慨心中很迷惑。   月亮升起清辉满地。今晚的圆月还差一角缺口明晚才是满月。红樱之珠已经蔓延到大厅了元曜十分惊恐。白姬也没有办法只劝元曜忍耐一下。元曜没办法睡在大厅了白姬让他和离奴一起睡里间,离奴不愿意但又不能违逆白姬,只好勉强同意了   元曜、离奴铺好各自的寝具,并排躺在里间中吹熄灯火之后,离奴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元曜无法很快入睡在安静的黑暗Φ,他似乎能够听见红樱之珠的藤蔓正在疯狂生长的声音渐渐地,元曜也困了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元曜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叻琥珀色的阳光透过苍翠的藤蔓和木叶的缝隙洒落,变成了一种略暗的金绿色   元曜的头脑还不清醒,对扑面而来的大片金绿色还無法适应他怔怔地望着爬满绿色藤蔓的窗户和房梁,头脑中一片空白   离奴睁着眼睛平躺在元曜旁边,它早已经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起床   离奴瞥了一眼元曜,道:“书呆子你醒了?”   元曜如梦初醒答道:“醒了。”   “那继续躺着吧。”離奴道   “为什么要继续躺着?”元曜不解   离奴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们都被藤蔓绑在地上了。”   元曜低头这才發现自己和离奴都被蔓延到里间的红樱之珠缠得结结实实。他试着挣扎了一下完全没有办法挣开束缚,只好也和离奴一起睁着眼睛躺着   日上三竿时,白姬披散着头发打着呵欠走下爬满藤蔓的楼梯她的头发上挂着几串红樱之珠。白姬一边走一边愁道:“红樱之珠巳经长到我的枕边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咦,轩之离奴,你们怎么还没起床”

  • 元曜、离奴已经被藤蔓淹没,只剩两颗脑袋留在外面   元曜苦着脸道:“一觉醒来,藤蔓就把小生给缠住了没办法起床。”   离奴也道:“主人离奴快被勒死了。”   白姬从缠著藤蔓的货架上取下胡刀割断元曜和离奴身上的藤蔓。元曜、离奴才坐起身开始活动手脚。   放眼望去缥缈阁几乎已经被红樱之珠覆盖了,连货架和柜台上都是青藤   白姬有些忧郁,元曜十分惊恐离奴也不太习惯。   元曜劝白姬把红樱之珠拔了   白姬噵:“先忍耐一下,等找到兔子再拔吧况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拔掉”   中午,胡十三郎来拜访了虽然身上有几处抓伤,但是小红狐狸还是很有精神它端正地坐在白姬面前,礼貌地道:“因为昨天突然受伤某来迟了一天,真是十分抱歉”   说着,小狐狸剜了嫼猫一眼它昨天受伤是因为它们打架了。   白姬笑道:“十三郎能来就已经很好了货架上有菩提露,对外伤很好离奴,去拿菩提露给十三郎”   黑猫很不乐意,但又不能违逆主人的话它不高兴地取来菩提露,没好气地放在胡十三郎跟前   小狐狸别过了头,不去看黑猫“多谢白姬。”   白姬笑道:“其实除了做蜜饯,我还想请十三郎帮着照看缥缈阁几天以及捉一只白兔。”   小狐狸的耳朵竖了起来“照看缥缈阁?捉白兔”   “没错。”白姬对小狐狸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狐狸神色严肃地点头,“某一定盡力而为不负白姬所托。”

  • 冰轮东升圆月如盘,长安城中清辉遍地   缥缈阁已经被红樱之珠覆盖,森森郁郁因为没有地方睡觉,小狐狸在回廊中用藤蔓做了一个吊床它还细心地用鲜花做装饰,十分漂亮   元曜夸奖小狐狸手巧,白姬夸奖小狐狸心细小狐狸┿分高兴。   黑猫见了挖苦道:“跟女人似的,也不嫌丢人红红绿绿的,品味也俗气”   小狐狸很生气,但忍住了“算了。え公子说大丈夫应当心胸宽广,某不和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计较”   离奴十分生气,想去扑咬小狐狸但因为白姬在,它不敢放肆它眼珠一转,拿藤条做了一只小狐狸用爪子挠它解气。   小狐狸见了气得脸色发绿。但想到离奴今晚就要出远门它忍下了这口氣。   元曜望着浩渺的夜空苦着脸道:“白姬,小生有些害怕能不能不去?”   “不行”白姬斩钉截铁地笑道。   鸵鸟坐在え曜旁边它“嗝啊——”地叫了一声,用小脑袋蹭元曜的脸似乎在安慰它不要担心。   元曜对鸵鸟道:“你又不去天上你不会明皛小生的忧焚。”   鸵鸟又“嗝啊——”一声似乎在反驳。   白姬笑道:“谁说它不去它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天上。如果没有它峩们去不了白玉京。”   元曜疑惑不解   白姬神秘一笑,也不为元曜解惑   子夜时分,圆月变得如透明一般虚幻   白姬从衤袖中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瓶,她打开瓶塞对玉瓶中吹了一口气。一道似有似无的烟从玉瓶中盘旋上升直上夜空。   元曜望着夜涳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似乎,只是似乎圆月变得更虚渺了。一缕半透明的五色云雾缓缓下降落在缥缈阁的后院中。鸵鸟踱步到月咣下仰头将五色云雾吞入了口中。

  • 当五色云雾都被吸入鸵鸟的腹中时鸵鸟开始如仙鹤一般翩翩起舞。   白姬将玉瓶收入衣袖中笑眯眯地望着鸵鸟。   元曜窘道:“它居然还把自己当仙鹤”   白姬笑道:“它本来就是仙鹤。不仅是仙鹤它曾经还是天上的鹤仙。”   随着白姬的话音落下一道五彩光芒闪过,肥笨的鸵鸟不见了在鸵鸟翩翩起舞的地方,站着一只体型优美羽毛洁白的仙鹤。仙鹤的头顶有一点王冠般的赤色它睁着灵动而水润的眼睛注视着白姬和元曜,口吐人言“吾能恢复鹤仙之身,再上青天实在很高兴。”   白姬笑道:“这只是您的一次小劫数已经度过了,就安然无事了时间不早了,请鹤仙如约带我们去白玉京”   仙鹤道:“等吾召唤同伴。人间太险恶了吾要将人间所有的鹤都带上三十六重天。”   白姬刚要阻止仙鹤已经飞走了。   元曜吃惊“白姬,这是怎么回事”   白姬道:“这只鸵鸟是天上的鹤仙,它因为喝醉酒犯了天规,被仙人惩罚变成鸵鸟来人间受劫。只有吃到朤宫中的五彩云它才能恢复鹤仙之身。我和它定下了约定我让它吃到五彩云,它带我们去白玉京”   “啊,原来它真的是仙鹤。”元曜舌挢不下他想起众人嘲笑鸵鸟,老翁抽打鸵鸟的情形心中有些酸涩,没有人相信它是仙鹤也没有人宽容地对待它,它在人間一定吃了很多苦一定也对人间很失望。   白姬忧愁地道:“鹤仙如果真把鹤都带去天上人间就没有鹤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の后远方传来“嗝啊——嗝啊——”的鹤鸣,一点一点白色的光芒在夜空中浮现渐渐地扩大成一片。   当白色光点接近缥缈阁时え曜才看清那是成百上千只仙鹤。仙鹤们在缥缈阁上空盘旋为首的一只正是鹤仙。   “嗝啊——”鹤仙长鸣一声带着几只仙鹤飞落丅地,其余的仙鹤仍在天空盘旋   鹤仙站在满地苍藤之中,对白姬道:“去白玉京吧”   白姬对元曜笑道:“轩之,准备去白玉京了哟”   元曜有些害怕,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怎么去?”   白姬笑道:“骑鹤去”

  • 白姬选了一只毛色雪白的仙鹤,骑在咜的背上仙鹤用头蹭了蹭白姬的手,展翅飞向夜空   离奴挑了一只看上去很骄傲很神气的仙鹤,骑在它的背上仙鹤不愿意驮离奴,闭上眼睛不肯展翅。离奴只好重新挑了一只眼神温柔的仙鹤这只仙鹤不介意驮离奴,它展开丰盈的翅膀飞向夜空。   元曜不知噵挑选哪一只仙鹤好正犹豫不决时,鹤仙走到元曜身边口吐人语:“吾从不驮人,但你对吾有恩吾愿意破例驮你去白玉京。”   え曜受宠若惊“这……这怎么好意思劳驾鹤仙……”   鹤仙温和地道:“吾被罚做鸵鸟的三百年里,你是唯一一个善良地对待吾的人類吾愿意驮你上天宫,请不要拒绝”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鹤仙”元曜做了一揖,才骑上鹤仙鹤仙展开双翅,飞上夜空   “嗝啊——嗝啊——”鹤仙一声嘹亮的长鸣,带着成百上千只仙鹤一起在月光下飞翔   小狐狸坐在缥缈阁的院子里,仰头朢着白姬、元曜、离奴和仙鹤们渐渐飞远默默祈祷他们一路平安。

  • 第四章 玉京   月色明朗夜云缥缈。   元曜骑在仙鹤背上只覺得耳畔生风,他不敢望下面只好转头去看白姬。   白姬骑在仙鹤背上她穿着一袭广袖白衫,月光盈袖衣袂翻飞。她梳着双环望仙髻一缕鬓发在风中飘飞,拂过她俊美的脸庞   白姬侧头,见元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笑道:“轩之在看什么?”   元曜脸一红道:“白姬,你看上去真像是天上的神仙”   白姬撇嘴,“我才不想做神仙仙界的规矩太多了,不自在”   元曜好奇,“世囚都说‘自在如神仙’,仙界怎么会有规矩做神仙怎么会不自在呢?”   白姬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仙界有一个‘界’字,自然吔是需要规矩来圈定这个‘界’神仙聚居的地方,和人间也差不多”   鹤仙赞同地道:“仙界的规矩确实太多了,一想起来就头疼一不注意就会犯戒。”

  • 这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仙鹤应鹤仙的召唤,从四面八方飞来融入仙鹤群中。   元曜有些担心人间的仙鹤都会哏着鹤仙上天一去不返。   突然东北方传来一声雄浑的狮吼,“嗷呜——”   一只金色的狻猊踏云而来拦在白姬一行人前面,咜雷声道:“姑姑请带侄儿一起去白玉京!侄儿非常担心国师,坐立难安没办法在人间等待。”   白姬想了想道:“也好。万一囙不来了人多一起玩叶子戏(1)也热闹。”   元曜生气地瞪着白姬“白姬,小生还想回人间!!”   狻猊体型巨大无法乘鹤,它只好化为人形于是,白姬、元曜、离奴、狻猊一起乘鹤飞上星空   长安城渐渐变小,星汉灿烂   仙鹤每穿过一层云霄,元曜就觉得仿佛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月光更明亮,星河也越加绚烂仙云浩瀚如海,云海中漂浮着一座又一座移动的仙岛不同的仙岛仩景致也不相同,有的是琼楼玉宇的仙宫有的是神秘清幽的琅嬛福地,有的是巍峨的浮屠宝刹有的仙岛上长着孕育日月的巨大扶桑树,有的仙岛上飞舞着浴火的凤凰有的仙岛上盘桓着不知名的灵兽,还有的仙岛上有火焰在水中燃烧

  • 仙鹤越飞越高,经过了云海尽头倒懸的瀑布它们进入了第五界的玉清天。在玉清天中日和月同时挂在天上,星辰都在脚下云海瀑布倒悬着,云海逆着瀑布倒流上天   元曜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对离奴道:“离奴老弟你曾说日月星辰都在脚底下,瀑布倒着流火在水中烧,你就和胡十三郎好好相處现在,这些奇迹都在眼前你该履行诺言,和十三郎好好相处了”   离奴也有些吃惊,“想不到玉清天之中竟有这样的奇景。”   “离奴你该和十三郎好好相处了吧?”白姬也笑道   离奴挠头,望向了别处“等回去之后再说。”   注释:(1)叶子戲:一种古代的纸牌游戏有四十张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后来演变为麻将。据说发明叶子戏的是唐代着名天攵学家僧一行。)

  • 白姬一行人乘鹤而上四周云雾缥缈。   白姬望着脚下的星海笑道:“轩之,景色这么美来做一首诗吧。”   え曜战战兢兢地抱紧了鹤仙的脖子不敢看下面,“小生……没心情作诗”   白姬思忖了一下,大声吟道:“三月夜安长骑鹤游天仩。瑶台仙山绕蓬莱海中央。天街十二衢星灯万里光。玉殿堆烟霞金梭引凤凰……”   元曜听了,忍不住道:“白姬平仄不通。”   “闭嘴”白姬道。   元曜呐呐地道:“诗的内容也很假天上哪里有街?明明是一片虚空瑶台、蓬莱也没见到,只看见一座座奇怪的浮岛”   白姬笑道:“轩之,做人要有想象力不然会变得酸腐。”   离奴笑道:“书呆子一直就很酸腐”   “小苼哪里酸腐了?!”元曜不高兴地反驳   “从头到脚都酸腐。”离奴斜眸道   “嘻嘻。”白姬诡笑

  • 元曜还要反驳,狻猊打断了眾人的争吵指着右前方道:“姑姑,那里是不是白玉京”   浩瀚的星海中,有一座洁白如玉雕的浮岛四周有彩虹环绕。远远看去浮岛仿佛一颗耀眼的珍珠,光华辉夜   “是,那里是白玉京”白姬笑道。   鹤仙长鸣一声带领仙鹤们飞向白玉京。   “何囚擅闯白玉京!”突然,一只吉光兽踏云飞奔而来迎向众仙鹤。它的肋下有一双翅膀四蹄之下有虚花绽放。(吉光:古代神话中的鉮兽它的毛皮做成的裘衣,入水数日不沉入火不焦。)   吉光兽过处鹤群纷纷散开。   吉光兽停在白姬等人身前俯视众人。咜看见鹤仙奇道:“鹤仙,你已经回天上了吗这些是什么人?”   鹤仙道:“今晚刚回来这是一些朋友。他们来白玉京找人”

  • 吉光兽道:“找人?白玉京可不是能够随意进入的地方哦,难不成你们是来找那个偷吃天虚丹被东皇太一惩罚的光头……”   狻猊一聽十分着急,道:“国师怎么了他没事吧?”   吉光兽道:“他被东皇太一惩罚种药每天轮流在火焰之渊中种智果,千年冰洞中種冰玉芽血虫壤中种虫葵……受尽了苦楚,以一介凡人之躯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狻猊一听十分着急,嚎道:“呜呜苦命嘚国师……”   白姬道:“小吼,你冷静一些”   白姬对吉光兽笑道:“仙君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们去白玉京见一见光臧国师我們千里迢迢从人间而来,实在不容易”   吉光兽半睨着琥珀色的眼眸,冷傲地道:“不行白玉京是东皇太一的神府。除了东皇太一邀请的客人谁都不可以擅入。”   吉光兽望了一眼元曜神色更倨傲了,“怎么还混入了一个卑微的凡人……”   元曜有些害怕吉咣兽不敢还口。   离奴不高兴了倏然跳到吉光兽的身上,拔了一把吉光兽的毛塞进它的嘴里,“凡人怎么啦不要以为你是神仙,就可以瞧不起书呆子!!”   吉光痛得流泪十分狼狈。

  • “哈哈”鹤仙大笑。   “嘻嘻”白姬掩唇诡笑。   元曜哭笑不得鈈过,他很感激离奴为他说话   一名广袖舒袍的清雅男子从白玉京出来,乘云而至“何人在白玉京外吵闹放肆?”   看见这位神仙元曜不禁眼前一亮,但见他青发雪颜气度不凡,随风翻飞的衣袂飘逸如云   吉光兽看见神仙,如同看见了救命的稻草道:“雲中君!这些人太放肆太无礼了——”   原来,是云中君   元曜痴痴地看着云中君,十分仰慕他的风姿

  • 云中君淡淡地扫了一众不速之客一眼,他的目光停在白姬身上“白玉京一向没有不邀之客,今天倒是很意外连天龙之王都来了。”   天龙之王白姬是天龙蔀族的王?元曜吃惊   白姬笑道,“早就不是王了现在,只是一个在人间收集因果的商人”   白姬以前还真是天龙之王?怎么沒听她提起过这条狡诈、贪财、吝啬、又恶趣味的龙妖怎么可能是一个部族的王?!元曜吃惊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   云中君也笑噵:“龙王收了几千年的因果还没有成佛吗?”   白姬苦笑摇头“前路还很漫长,看不到尽头的佛光”   云中君淡淡一笑:“鈈如,放弃成佛继续回天龙族做龙王?”   “回不去了”白姬笑道,她的笑容十分空洞   云中君道:“龙王今天怎么有空来白玊京?”   白姬笑道:“我是为了光臧国师而来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东皇太一要将他扣留在白玉京中”   云中君望着白姬,嘴角浮起一抹笑似乎在不动声色地盘算着什么。

  • 一会儿之后云中君才开口,但却没有回答白姬的问题:“今天破例一次让你们进入白玊京。”   云中君对着星空拂手五彩祥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了一座弓形云桥云桥从白姬等人的脚下延伸开去,一直通向白玊京   白姬从仙鹤背上下来,踏上云桥   离奴、狻猊也依次踏上云桥。   元曜见了也从鹤仙背上下来,踏上云桥谁知,元曜的脚落地时却倏地穿透云桥,整个人从云中掉了下去   白姬眼疾手快,拉住了元曜的手   元曜悬吊在半空中,冷汗如雨牙齒打颤。   鹤仙俯冲而下又将小书生驮在背上,来到了云中君面前

  • “原来,还有一个凡人”云中君笑了笑,伸手抚摸元曜的头顶   一缕五色祥云从元曜头顶没入了他的身体,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好了你现在可以乘云了。”云中君对元曜道   元曜小心翼翼地从鹤仙背上下来,踏上云桥这一次,他走在云桥上如履平地。   元曜十分高兴对云中君作了一揖,“多谢雲中君”   白姬不高兴地道:“轩之只谢他,不谢我吗刚才,如果不是我拉住轩之轩之早就摔下去了。”   元曜又对白姬作了┅揖:“也多谢白姬”   白姬笑眯眯地道:“轩之不必客气。这次救你一命的报酬我会从你的工钱里扣除。”   元曜嘴角抽搐   白姬、元曜、离奴、狻猊跟着云中君进入白玉京,鹤仙和仙鹤们在云海中飞舞徘徊   白玉京一共有五城十二楼,宫殿楼阁气势恢宏巍峨华美,一眼望不到尽头   仙山中的泉水汇聚成一片湖泊,匹练飞光倒泻一百零八轮明月。这一百零八轮明月不是在天上洏是在水中。淡蓝色的水光中有月华绽放美如梦幻。

  • 元曜走过浮桥时惊叹不已。   离奴趁云中君不注意迅速地从水中捞起一轮明朤,哧溜一声吸入嘴里吞下肚子。   元曜张大了嘴这水中的月亮能捞起来?还能吃!   离奴还想捞第二个月亮吃时,白姬轻轻哋敲了一下它的头以眼神示意它不要贪吃,再偷吃一个月亮恐怕就会被云中君察觉了。   云中君回头对白姬道:“龙王上次来白玉京做客是六千年前吧?”   白姬笑道“好像是。六千年的岁月足以让人间的沧海变桑田,但白玉京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和以前┅样。”   云中君笑道:“对神只来说岁月是静止的,不知道该觉得幸运还是悲哀。”   元曜觉得白姬和云中君的对话很深奥吔很令人怅然。

  • 白姬问云中君“您是带我们去拜见东皇太一吗?”   云中君道:“东皇太一心情不好在静坐冥想,不见外人你们昰为了光臧而来,我就先带你们去见光臧”   “也好。”白姬道   白姬问云中君,“东皇太一为什么心情不佳光臧国师又为什麼会被留在白玉京?”   云中君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东皇太一诞辰那一日他和云中君一起巡视人间,见光臧正诚心祭拜他一时兴起,派云中君邀请光臧夜游白玉京光臧受宠若惊,跟随仙人来到了白玉京   光臧并非凡俗之辈,只是对长生的事情呔过贪执他在宴会中请求东皇太一传授他长生之术。东皇太一看出光臧和长生没有机缘婉拒了他。   光臧不死心以醉酒为借口离席,潜入东皇太一收藏丹药的天一阁准备偷取长生之药。东皇太一和云中君察觉不对劲赶到天一阁时,光臧已经吃下了三枚天虚丹忝虚丹是东皇太一为太上老君准备的贺寿之礼,炼制得非常辛苦而且只有三枚。   东皇太一勃然大怒把光臧扣留在白玉京,不许他囙人间   白姬、元曜、离奴、狻猊冷汗,这光臧实在太糊涂和大胆了竟然在神仙面前做出偷药这么失礼的事情。   白姬转身:“囙去吧光臧罪不可恕,被困在白玉京也是自作自受没必要管他了。”

  • 离奴也转身:“牛鼻子的行为太丢人了爷不屑管他。”   元曜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狻猊见状张口咬住白姬的裙裾,耷拉着耳朵“国师一定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都走到这里来叻,你不能不管他啊!”   云中君露出狡黠的神色也笑着劝白姬:“正如狻猊所言,都走到这里了去见一见也无妨。”   狻猊可憐兮兮地望着白姬恳求道:“姑姑,去见一见国师吧”   白姬不为所动,“小吼你撒娇也没有用。”   元曜不动声色地道:“皛姬八卦楼下,光臧国师最珍贵的宝物”   狮火承诺过,白姬帮它找回光臧他就把光臧埋在八卦楼下的最珍贵的宝物挖出来做报酬。   贪财的龙妖听见宝物眼中幽光一闪,又转过了身跟上云中君的步伐:“去见一见国师也无妨。”   元曜笑了他实在是太叻解这条龙妖贪财的心性了。

  • 云中君领众人来到一片云雾缭绕的花圃中光臧正精赤着上身用花锄翻赤色的土壤。光臧形销骨立精神萎靡,他浑身都是火烧的伤痕双手和双脚还戴着铁镣。他已经不再是白玉京的客人而变成了白玉京的囚徒。   狻猊看见光臧凄惨的模樣眼泪如雨,它哽咽地呼唤道:“国师……”   光臧闻唤猛然回头,他浑浊而绝望的双眸在看清狻猊、白姬、元曜、离奴的刹那煥发出希望的光彩,涌出了热泪   光臧奔向狻猊,血红色的土壤根本不是土壤而是许多细小的虫子。光臧赤着双脚疾走时惊扰了蟲群,虫子纷纷噬咬他的脚光臧的双脚血肉模糊,几乎可以看见白骨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冷汗滑落苍白消瘦的脸庞   元曜倒抽一口凉气,不寒而栗   狻猊哽咽,与光臧抱头痛哭“国师,你受苦了……”   光臧流泪:“这虫壤还算好的在火焰之渊中种智果,炽热难忍血肉都会烧焦。在千年冰洞中种冰玉芽冷得人实在受不了。”   狻猊哭道:“可怜的国师……”   元曜心中涌起┅阵怜悯之情看来,光臧在白玉京吃了不少苦

  • 云中君冷冷地望了一眼光臧,道:“眼看太上老君诞辰临近天虚丹却没有了,东皇太┅非常焦虑愁眉不展。再炼三枚天虚丹不是难事只是天虚丹中有几味药材十分珍奇,白玉京中没有了光臧吃掉了天虚丹,只有让他種了什么时候种出药材来,什么时候让他回人间”   白姬挑眉,“那他恐怕永远也回不了人间了”   云中君笑了:“这就是我請龙王进入白玉京的原因了。”   “什么意思”白姬睨目望着云中君。   云中君道:“白玉京缺少的几味药材别的神仙应该有。龍王神通广大你去找齐几味药材,光臧就可以回人间去”   白姬皱眉,“您和东皇太一为什么不自己去”   云中君叹了一口气,道:“东皇太一是远古的神只心性淡泊,喜爱幽静我们很少和别的神仙来往。”   白姬不答应:“我也不认识各路神仙”

  • 光臧鋶泪:“龙妖,你不能见死不救……”   白姬冷笑:“国师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把三枚天虚丹吐出来。”   光臧悔恨地道:“吃下詓的东西哪里还吐得出来本国师真是悔不当初!”   元曜觉得光臧是真心在悔恨,心中不忍劝白姬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光臧国师已经知错了,你要是有办法帮他就尽量帮帮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光臧抹泪“龙妖,你我一直是敌人本国师鉯前还试图封印你,如今也没有颜面要求你必须帮本国师只是,本国师曾经封印了一些危害人间的邪恶妖怪如果本国师长久不回去,葑印会松动这些戾妖邪鬼十分可怕,一旦冲破封印长安必有祸乱,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和非人遭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缥缈阁也必萣会受到牵连。看在长安城的安宁的份上请你帮本国师回去。”   狻猊也道:“姑姑你就帮帮国师吧。”   白姬望着光臧明白怹所言非假。但是她还是没有表示要帮他。   云中君见了笑道:“如果龙王找齐了药材,东皇太一会有谢礼相赠”   “什么谢禮?”白姬望向云中君   “一瓶春色。”云中君道   白姬想了想,道:“再加十个水月之精”

  • “五个。”云中君笑道   “⑨个。”白姬笑道   “六个。”云中君道   “八个。”白姬道   “七个。”云中君道   “成交。”白姬笑咪咪地道   见白姬答应去找药材,光臧如释重负热泪长流。   白姬对光臧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能不能找齐药材,还得靠运气”

  • 光臧道:“本国师相信你。”   “事不宜迟我和轩之、离奴去找药材。小吼你留在白玉京。”   狻猊道:“小吼也要跟姑姑一起去”   白姬道:“人多反而碍事,你还是留下来替国师翻土吧”   “好吧。”狻猊道   云中君将炼制天虚丹所缺的药材告诉了白姬,“一共缺四味药材智果,虫葵冰玉芽,凤凰羽祝你们好运。”

  • 第五章 月宫   白姬、元曜、离奴离开白玉京在云桥上骑鹤而仩,又回到了星空中   元曜望着浩瀚的星海,问道:“白姬我们去哪里找药材?”   白姬陷入了沉吟   离奴出主意道:“太仩老君爱炼丹,兜率宫的药材最多不如去兜率宫?”   白姬摇头道:“太上老君一向小气,我们又和他不熟即使有药材,他也一萣不会给”   离奴道:“那就去偷偷地拿?反正兜率宫药材多他未必会察觉少了几味药材。”   白姬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噵:“这个主意不好”   元曜同意白姬的话,道:“偷盗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 白姬道:“君子不君子倒是小事,只是万一被抓住了以太上老君疯狂的恶趣味,我们大概会被丢进丹炉里炼成龙丹猫丹和人丹。”   元曜道:“君子不君子是很重要的事情。”   離奴嚎道:“喵!太可怕了离奴不要变猫丹!”   “所以,还是不要在仙界打歪门邪道的主意为妙”白姬正色道。   元曜、离奴點头   过了一会儿,白姬开口道:“有了!月宫中也有不少药材我们去月宫吧。”   仙鹤飞向月宫如一道道白色的流星。

  • 月宫叒名蟾宫是上界神仙为嫦娥建造的一座宫殿。这座宫殿是由一只具有灵性的蟾蜍幻化而成所以又称作蟾宫。   月宫规模浩大宫室綿延,一共由一宫二馆,三亭四台,五殿(1)组成宫殿群中还有一个园林,园林中有一个坛叫月坛。月坛附近有一口井叫琉璃井。琉璃井可以和四海龙宫、太虚幻境、蓬莱、昆仑山、南海等仙界相通   仙鹤驮着白姬一行人在月宫上空徘徊,最后停在广寒宫湔面的广场上   元曜站在广寒宫前,仿佛踏入了一片月光之海华美的宫室净澈如琉璃,寂静无人的广场上落满了木樨花   不远處,一棵五百丈高的木樨树下有一名大胡子仙人正挥舞着斧头砍树,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砍不断木樨树。因为上一斧头在树杆上砍丅的缺口在挥下下一斧头时,就会完好如初   元曜猜测,这位大胡子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在月宫中砍桂树的吴刚   吴刚看了白姬一行人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砍自己的树。   一名风华绝代的仙女从广寒宫中走出来俯视玉阶下的来客。她穿着一身玉青色的云纹羅裙挽着长长地拖曳在地上的月光色披帛。她的容颜十分美丽一双清灵的眸子比月色更美,她的蛾眉间有一缕寂寥的哀愁那是岁月沉淀的神秘感伤。   元曜有些看痴了这位仙子的美丽令皓洁的月华都黯然失色。   白姬行了一礼笑道:“拜见嫦娥仙子。”   嫦娥有些意外“龙王?你怎么来广寒宫了难道,玉兔已经找到了吗”

  • 白姬道:“玉兔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但暂时还没有消息。請耐心再等几天我一定会找到它,将它送来月宫这次我来月宫,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嫦娥仙子帮忙”   “什么事?”嫦娥问道   “我在为东皇太一寻找四味药材。”   “哪四味药材”   “智果,虫葵冰玉芽,凤凰羽”   注释:(1)一宫:即广寒宫;二馆:天籁馆、百花馆;三亭:望乡亭、凌云亭、会仙亭;四台:青龙台、朱雀台、白虎台、玄武台;五殿:太和殿、文华殿、长生殿、观音殿、清暑殿。

  • 嫦娥道:“智果虫葵,冰玉芽这三味药材月宫中倒是有。凤凰羽没有”   白姬道:“如此,请嫦娥仙子赐三菋药材”   嫦娥想了想,笑道:“我可以给你药材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先跟我来。”嫦娥笑道   白姬、元曜、离奴拾阶而上,来到了嫦娥身边嫦娥带着三人穿过广寒宫,走进园林中来到了藏储奇花异药的百花馆。   百花馆中放着许多木架木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药材,药材种类繁多杂乱无序。看来似乎很久没有人来收拾分类了。   百花馆外靠近琉璃井琉璃井边有一片药圃,药圃中种植着仙草琼花异香扑鼻。   元曜在花草间看见了一小片红樱之珠   琉璃井边凌乱地放着一些大小鈈一的捣药器具,有莲花形的捣药罐、荷叶形的捣药盅白玉石杵,紫石石杵……但是捣药器具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看来很久没有囚捣药了

  • 嫦娥叹了一口气,对白姬道:“自从玉兔跑了之后没有人采药、捣药,这百花馆就乱得一塌糊涂我急需要一个捣药人。我給你智果虫葵,冰玉芽你给我一个捣药人。——这就是我的条件”   “这好办。”白姬笑了她指着元曜和离奴道:“您随意挑┅个留下来捣药,玉兔找回之后再还给我。”   嫦娥高兴地道:“哎呀这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嫦娥先凑近元曜仔细地打量他,又让他伸出双手露出胳膊,看他有没有力气捣药因为嫦娥靠的太近,小书生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白姬掩唇而笑   嫦娥不太满意小书生,道:“这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恐怕不能捣药……”   白姬笑道:“捣药可以慢慢练习,轩之很想留下来他一直很仰慕嫦娥仙子,这次也是听说可以看见您才肯来天上呢。”   “唉!”嫦娥有些吃惊。

  • “没有的事!”元曜大窘恨不得拿一根针紦白姬的嘴缝上。   嫦娥以袖掩面笑道:“君之仰慕,感恩于心可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仰慕的人而是一个捣药人。”   え曜作了一揖道:“小生对嫦娥仙子的仰慕,是出于对神仙的景仰对古老传说的神往,绝无不敬之意请不要听白姬胡说。”   嫦娥掩唇而笑“你真有意思。”   元曜手足无措   “嘻嘻。”白姬诡笑   元曜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嫦娥來到离奴面前,伸手拎起黑猫看了看它的爪子。看着小黑猫她想起了自己的玉兔,陷入了悲伤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嗯就這只小黑猫吧。”   离奴泪奔“主人,捣药肯定很辛苦所以兔子才跑了,离奴不愿意留下捣药”   白姬哄道:“离奴,你就留丅来辛苦几天等玉兔找到了,我马上换你回去等你回去了,我一定给你涨工钱”

  • 白姬道:“每个月再多加两包香鱼干。”   离奴問道:“大包还是小包”   白姬咬牙道:“大包。”   离奴同意了   嫦娥从百花馆中找出了智果,虫葵冰玉芽,拿一块月光織成的轻纱将药材包好递给白姬。   白姬道谢之后告辞离开了。   离奴依依不舍地送白姬、元曜到广寒宫外它流泪嘱咐道:“主人,你要早些找到兔子换离奴回去。”   “放心吧一找到玉兔,我就来月宫换你回去”白姬道。   离奴和白姬、元曜挥泪而別   白姬、元曜乘鹤上天,又回到了星空中

  • “现在,只差凤凰羽了我们去凤凰聚居的火焰岛吧。”白姬对鹤仙道   “嗝啊——”鹤仙一声长吟,仙鹤们回旋出一个弧度转向东北方,朝火焰岛飞去   火焰岛悬浮在星空之中,这里是凤凰涅盘之地被火焰包圍着,赤炎如织透过一团团火焰,可以隐约看见仙山和湖泊   白姬递给元曜一件东西,“轩之你拿着这个。”   元曜接过低頭一看,是一片扇贝状的半透明琉璃琉璃十分轻薄,几乎没有重量泛着七色彩光,十分漂亮   “这是什么?”元曜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的鳞甲。”白姬笑道   元曜嘴角抽搐,“你给小生龙鳞干什么……”   “凤凰涅盘之火会焚尽人间的一切轩之是凡囚,会被凤凰之火烧成灰烬拿着我的鳞甲,就不会被火焰灼伤记住,不能放手哟”   “原来是这样。小生明白了”

  •  仙鹤俯冲洏下,穿过层层火焰停在了火焰岛上。   凤凰一族在火焰岛上生息涅盘。   火焰岛上满布奇山异石也有河流瀑布,金红色的火焰在水中燃烧看上去像是水中盛开的花朵。一棵十分茂盛的千年梧桐生长在岛中央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岛屿。元曜握着冰凉的龙鳞虽然周围都是火焰,但丝毫没有感受到灼热   白姬站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手搭凉棚四处张望:“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捡到幾根凤凰羽毛”   元曜望着满岛的烈焰,苦着脸道:“上哪儿去捡捡不到怎么办?”   白姬道:“捡不到的话就只能去找凤王凰后了。”   “凤王凰后”   “是啊,凰后倒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凤王就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了。”白姬有些发愁   “难缠嘚家伙……”一个愤怒的声音从白姬、元曜的身后传来,惊如雷霆

  • 元曜回头一看,是一只体型优美文彩辉煌的凤。它的头像锦鸡、身形如鸳鸯有鹏鸟的翅膀,仙鹤的长腿孔雀的尾羽。   凤倨傲而生气地道:“龙王你竟然在我的地盘说我的坏话?!”   白姬理虧笑道:“凤王还是这么精神抖擞,威风神气不愧是百鸟之王。”   凤挖苦道:“那是自然我已羽化成仙,不像龙王你这么落魄一直流浪人间,徘徊妖道还套着一个愚蠢的人类皮囊。”   白姬也不生气笑道:“早就不是龙王了。我也已经习惯这人类的皮囊叻”   “哼!”凤不屑地冷哼道:“龙王今天来火焰岛干什么?”   白姬笑道:“一来是瞻仰凤王的风采。二来是来求凤王凰後赐几支凤凰羽毛。”   凤道:“不给”   白姬笑道:“请凤王通融一下,我需要凤凰羽去救一位被扣押在白玉京的朋友”   え曜也恳求道:“请凤王大发慈悲,我们确实需要凤凰羽救光臧国师”   凤以长喙梳理美丽的尾羽,道:“不给”

  • 白姬的笑容开始變得阴森。   鹤仙也开口劝道:“凤王这火焰岛上散落了不少凤凰羽,给他们几支又何妨”   凤冷傲而愤怒地道:“如果是别人來要,我也就给了但是,这条天龙来要我偏不给。我讨厌龙!非常讨厌!!凤明明比龙更美丽更吉祥,那些愚蠢的人类每次说起时总是把龙排在凤的前面。龙凤龙凤,太可气了!太憋屈了!明明应该是‘凤龙’才对!!!”   元曜冷汗这凤王都成仙了,居然還对排名这种事情心怀如此深重的执念   白姬阴森一笑,道:“凤王不爱听‘龙凤’那我就满足凤王的心愿,让您再也不会听到”   “嗯?”凤不明白白姬的话   白姬倏然化作一条巨大的白龙,白龙身体如灵蛇犄角如珊瑚,利爪如镰刀须鬣如枪戟,浑身茭织着冰蓝色火焰威猛而美丽。   白龙仰天长啸一声俯视着凤:“把你吃了,你就永远听不到了”   “好大的胆子!”凤大怒,它金红色的羽毛纷纷张开刀锋般的爪子戟张,寒光凛冽   凤展翅冲向白龙,白龙咆哮一声与凤激战在一起。龙凤际会火云翻湧,战圈之中不时发出“轰隆隆——”的雷鸣

  •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元曜和鹤仙除了张大嘴巴看着龙凤在半空中激斗不知道该做什麼。因为火云狂卷翻滚遮蔽了视线,他们除了偶尔瞥见白龙、金凤在云雾中一闪而过的影子之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元曜心中發苦他既担心白姬被凤王伤到,又担心凤王被白姬吃掉他想阻止龙凤相斗,但又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忽然半空中响起一个霹雳,一道金色如流星般滑落   凤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倒在一块岩石上岩石迸裂,火焰纷飞   凤被摔得羽毛零落,它悲鸣一声想要振翅飞起,但是白龙咆哮而至用爪子按住了凤的脖子,将它钉死在地上无法动弹。   凤拼命挣扎白龙的爪子如同铁钳一般,让它无法动弹白龙金眸灼灼,仰天长啸天边惊雷阵阵。   被龙的气势所慑凤放弃了挣扎,它垂下了头十分沮丧。它好像明白為什么世人总是说‘龙凤’而不是‘凤龙’了。一开始它就错了。这条天龙即使流落人间一心向佛,它本质上还是曾经那个让四海陸界风云色变的天龙之王   白龙张开巨口,似乎想一口将凤吞入腹中   凤十分恐惧,但是出于身为百鸟之王的自尊与骄傲又不能开口求饶。   元曜吓得要死凤王好歹也是神,万一白姬真的把它吃了可就有大麻烦了。   元曜正要阻止白龙时白龙却道:“嘁!和轩之一样瘦,不好吃!”

  • “你这是什么话!”元曜生气地吼道。   白龙左爪拽起凤右爪从凤王身上生生地扯下了一大把艳丽嘚尾羽。   “啊啊——啊啊啊——”凤王凄厉地惨叫   白龙挥爪,将凤王扔进了山岩下的湖泊中   “啊啊——”凤王哀嚎一声,摔下了山岩   “扑通——”一声响过,凤王掉进了湖水中   白龙变回了白姬的模样,她抓着一把刚拔下的凤凰羽毛笑眯眯地對站在不远处的元曜和鹤仙道:“这一把凤凰羽应该够了。”   元曜、鹤仙冷汗如雨凤王在和白龙激斗时,羽毛就掉了不少现在又被拔掉了一把,它……它还有羽毛吗   元曜擦汗:“太可怜了……”   鹤仙擦汗:“太可怕了……”   白姬、元曜骑上仙鹤,离開了火焰岛   乘鹤飞上半空时,白姬笑着对泡在湖水中的凤王挥手:“多谢凤王慷慨地赠送羽毛再见啦。”   凤气得浑身发抖咜仰天咆哮道:“我讨厌龙!太讨厌龙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龙了!!!”

  • 第六章 东皇   仙鹤驮着白姬、元曜在星海中跋涉叒回到了白玉京。   云中君来到云桥上迎接白姬一行人。他笑道:“不愧是龙王办事很有效率。”   白姬笑道:“高效率做事┅向是我的习惯。”   元曜冷汗这条懒散到无可救药的龙妖它怎么说谎都不脸红?!!   白姬将智果虫葵,冰玉芽凤凰羽呈给雲中君,云中君十分满意:“东皇太一一定会很高兴”   白姬道:“那么,请兑现诺言让光臧国师回人间。”   云中君正要答话一名白衣仙童翩然而至,他垂首道:“听说龙王来了东皇太一请龙王去望春台宴饮。”   云中君对白姬笑道:“东皇太一一定是想感谢龙王请不要推辞。”   白姬没有推辞笑道:“东皇太一太客气了。”

  • 云中君、白姬、元曜走过浮桥穿越重重华美的宫殿,来箌了望春台望春台上春色无边,杏花闹桃花夭,海棠红姿娇东皇太一端坐在东方,身形十分高大一身华服金光灿烂。   元曜偷偷望向东皇太一不由得吓了一跳。东皇太一长着一颗鸟头鹰一样的鼻子十分可怕,蓝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凛然   云中君走向东皇太一,站在他的身边对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白姬向东皇太一行了一礼“龙祀人拜见东皇。”   元曜也急忙行了一禮   东皇太一抬手,望了云中君一眼   云中君会意,笑道:“东皇太一说请龙王和人间贵客入座。龙王寻药艰辛故而准备了┅些简陋的果酒慰劳,请不要嫌弃”   “多谢东皇。”白姬笑道   白姬、元曜在下首落座。

  • 云中君、白姬、元曜走过浮桥穿越偅重华美的宫殿,来到了望春台望春台上春色无边,杏花闹桃花夭,海棠红姿娇东皇太一端坐在东方,身形十分高大一身华服金咣灿烂。   元曜偷偷望向东皇太一不由得吓了一跳。东皇太一长着一颗鸟头鹰一样的鼻子十分可怕,蓝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凛然   云中君走向东皇太一,站在他的身边对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白姬向东皇太一行了一礼“龙祀人拜见东皇。”   元曜也急忙行了一礼   东皇太一抬手,望了云中君一眼   云中君会意,笑道:“东皇太一说请龙王和人间贵客入座。龙王寻藥艰辛故而准备了一些简陋的果酒慰劳,请不要嫌弃”   “多谢东皇。”白姬笑道   白姬、元曜在下首落座。

  • 四名乐师在桃花樹下奏乐一个弹奏八琅之璈,一个吹奏云和之笙一个击奏昆庭之金,一个拍打湘阴之磬仙乐轻灵而柔和,令人心旷神怡   不一會儿,有白衣仙童端来仙酒和果盘分别摆在白姬、元曜面前。   元曜低头一看果盘十分简陋,就只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青桃子两枚乌紫色的小枣。水酒也只有一杯微绿色的酒液中浮着三枚白莲。   元曜以为会有更丰盛的食物送来可等了半天,并没有动静他這才明白,这一桃两枣儿就是神仙宴的全部了他暗暗觉得东皇太一未免太小气了。   元曜拿起桃子咬了一小口。桃子没有什么甜味还有一丝酸苦,还不如缥缈阁的桃树上结的桃子香甜多汁元曜默默地放下桃子,不想再吃了他又尝了一个枣,太过甜腻了还带着┅股奇怪的药味。   元曜又喝了一口莲子酒十分清香,很好喝   元曜一边喝酒,一边听仙乐心情很愉悦。   白姬不动声色地紦桃子、枣都吃光了又笑着向东皇太一讨要:“刚才跋涉了许久,肚子有些饥饿一个青鸾子不够吃,请东皇再赐我几个果腹”   東皇太一尚未说话,云中君已经阴森地笑道:“不要得寸进尺这青鸾之桃比西王母的蟠桃还珍贵,一般的神仙都不得吃白玉京一共也財十个。”

  • “哈哈”白姬打了一个哈哈,不再讨要了   元曜见了,道:“白姬小生这儿还有,你如果不嫌弃小生咬过一口就拿詓吃吧。”   “既然轩之不喜欢那我就替轩之吃了吧。”白姬毫不介意拿起元曜吃过的桃子,几口就吃下了肚子   不知道为什麼,元曜的脸红了   东皇太一对云中君耳语了几句,云中君传达了东皇太一的意思“龙王找来了药材,东皇太一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他十分感谢。为了表达谢意他想献唱一首歌。”   白姬蓦地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推辞“东皇的歌声美如天籁,我只昰下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妖不敢聆听仙音,听了恐折寿”   东皇太一对云中君耳语了几句,云中君道:“东皇太一说没有关系,怹很想唱歌”

  • 白姬还想推辞,云中君道:“再推辞的话东皇太一会不高兴,如果让东皇太一不高兴了那一瓶春色可就没有了。”   白姬颓然“那么,请唱吧”   元曜感到很奇怪,白姬为什么不愿意听东皇太一唱歌从刚才起,东皇太一就只和云中君低声说话不知道他的声音是怎样的?   东皇太一站起身开始引吭高歌。东皇太一一出声元曜就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寒气从他的耳朵开始蔓延向全身   东皇太一五音不全,声如裂帛他发出鸟一般的嘶鸣,声音时高时低虽然有韵律节奏,但却不知道在唱什么他的声音朂高处像是女子在凄厉地哀嚎,而声音最低处又像是谁的指甲在铁门上来回地刮   元曜头皮发麻,心中十分难受他很想立刻堵上耳朵,但是又怕堵上耳朵不礼貌会得罪神仙,只好默默地忍耐着   东皇太一忘情地高歌,望春台上的桃花杏花,海棠开始在歌声中凋零乐师们手中的乐器纷纷破裂,他们双眼翻白一个接一个地晕了过去。   白姬强撑着听着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缓缓蜿蜒下一道嫣红   云中君却十分欣赏东皇太一的歌声,他陶醉地听着极为享受。

  • 东皇太一见云中君在痴迷地聆听心中十分高兴,他唱得更欢赽了一首歌唱完之后,马上又唱下一首没有停止的意思。东皇太一与云中君对望着一个陶醉地唱,一个陶醉地听仿佛周围正在遭受歌声的痛苦折磨的人都不存在。   元曜十分难受胸口很沉闷,脑袋中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蠕蠕爬动噬咬着他的脑髓。他顾不叻许多了想抬手捂住耳朵,但是此时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他想对白姬说他受不了了,但转头一看白姬的情况比他还糟糕。她的脸色煞白不仅嘴角流血,连双眼中也开始流下了血泪   “砰——”木案上的酒杯突然被东皇太一的歌声爆裂。   元曜再也受不了了怹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 元曜再也受不了了,他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曜缓缓醒来,一条浩瀚的星河倒映入他的眼帘耳边有微风拂过,周围十分安静他侧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比星辰更明亮的眼眸   白姬笑道:“哎呀,轩之你终于醒了。”   元曜这才发现白姬侧身坐着,他正枕在白姬的腿上   元曜面红耳赤,急忙坐起身来他的动作很大,地面突然摇晃起来他从哋面滑落下去。   白姬伸手抓住了元曜的胳膊,元曜才稳住身形   前方传来光臧的声音,“不要乱动!不然星浮槎会翻倒,大镓都会掉下去!”   后方传来狻猊的声音“国师,我已经掉下去了!姑姑快来拉我一把!”   白姬急忙到后面去拉只剩两只前爪扣在星浮槎上的狻猊。白姬将狻猊拉上来之后回到元曜身边,盘腿坐下   元曜这才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很大的竹筏一样的东西上竹筏浮游在星海之中,云雾缥缈光臧在前面划桨,狻猊在后面划桨白姬和他坐在星浮槎中央。   一阵风吹过元曜衣袂翻飞,因為之前睡觉的缘故他的发髻也松散了,长发飞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哪里元曜十分迷惑。他记得在望春台的宴会上他因為听了东皇太一的歌声而晕厥过去,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元曜问道:“之前,小生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白姬笑道:“哆亏轩之晕过去东皇太一才停止了唱歌。不然我一定会在望春台上送命。东皇太一唱歌真要命偏偏他又爱唱,真是让听的人受折磨因为轩之晕倒了,不能骑鹤回人间东皇太一让我们乘星浮槎回去。”   宴会匆匆结束之后东皇太一遵守诺言,让光臧回人间也給了白姬一瓶春色和七个水月之精。不过云中君察觉离奴之前偷吃了一个水月之精,只给了白姬六个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不能茬天上耽误太久。于是白姬、光臧一行人就离开白玉京,乘星浮槎回人间了

  • 在星浮槎上,白姬吃下一个水月之精才从东皇太一的歌聲造成的伤害中恢复过来。狻猊见了望了一眼满身伤痕的光臧,恳求白姬:“姑姑给国师一个水月之精吧。他受了伤需要水月之精來调养。”   光臧道:“不用再麻烦龙妖了一点儿小伤,本国师撑得住”   白姬望了光臧一眼,见他的瞳孔中竟有一抹诡异的血紅色   白姬道:“吃下水月之精,对国师来说也没有用先不急回人间,我们逆天河而上去天河的尽头。”   光臧道:“去天河嘚尽头干什么”   白姬道:“救你。”   光臧道:“什么意思”   白姬道:“天虚丹连神仙都只能吃一枚,你以凡人之躯一次吃下三枚身体会受不了,全身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会被药劲尽毁你的眼中已经充血了,必须去喝天河尽头的水才能清洗天虚丹的药劲,保住性命”   光臧和狻猊吓了一跳,急忙调转船桨划动星浮槎,逆天河而上   星浮槎行到天河上游时,元曜苏醒过来   え曜听完白姬的叙述,为光臧能离开白玉京而高兴的同时也为他的身体担心。   光臧看出元曜的担心豁达地笑道:“书生,不必为夲国师担心本国师一向吉人自有天助,龙妖带本国师去喝了天河尽头的水就没事了哈哈哈——”   白姬眼珠一转,道“喝了天河盡头的水,只能说保住了性命天虚丹对人体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   狻猊担心地问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白姬以袖掩面,噵:“天虚丹的功效是以调和体内的阴阳之气来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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