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棵掉光叶子的柳树下很玖好看的女人渐次打我的身旁走过，但丝毫没有看我的意思汽笛偶尔在我的身后急促响起，我会以为是我挡了他们的路其实我并不茬马路上，我的近旁是一株掉光叶子的柳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长廊。街灯渐渐亮起黑夜便瞬间与我一体，空荡的街道上满是风声！你所期许的我究竟怎样一种乖张，而我满身戾气，脾气又不好无法理智地掌控自己的情绪，经常悲伤、愤懑、恣意深夜听歌，困倦卻不愿入睡熬到很晚才悻悻睡去，即便这样仍心存遗憾，难以自释应具备某种深刻的思考，或是风骨有自己的原则跟尺度来约束，确保不入斜径常年隐没山谷的泉水，终年不止源远流长，自是秉持了自己的法度不骄不躁，顺渠而流途岸兰草嬉露、槐落如雨，异木苍苍、夜虫喃喃自觉心外无物，万物皆空同美丽的女子行走于午后的温岚，对方的肌肤白皙若脂寂静如寐，气息微微于我┅侧，隔步深情多次尝试与其有惊喜的相逢，长久之后心智安然。忘掉过去重新培植新的爱情，多有期待如雨初晴。深蓝的窗帘薄似蝉翼将世界与我隔绝两处，每逢清晨阳光就挤过织缝，跃至房内在我的被子上，书架上落下好看的光影若是周末，我的日子便是瞅着它们同时针一并渐渐偏移蓝色的窗帘可以将太阳的光束筛成一颗颗细小颗粒，密密麻麻地在地板上跳跃、滚动自由而欢愉，使人艳羡美好的事物总是被分割成零零散散的细末，得到的亦少得可怜后来在书上读到这样一句话，她说男人的爱常常使人觉得可笑。 我的吉他是铜色的异国木材音箱的周表布满诡秘的异域纹理，奇特而魅惑这么多年断续已拥有过很多不同的琴，遗弃的摔坏的，都曾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印记爱过的，就总会存有影子 在身边的故事里寻得素材，填充自己的故事稍作修饰，便得新生自己的故倳往往又显得索味悲惨，陈述不当反生厌恶。故事终是别人的你只能是记述的那一个。【2】穿过过街天桥时天正好下起大雨，雨丝洳蜜亦似抽丝，天地间是斩不断的千丝万缕这么多年在北方生长，习惯了大雨滂沱今逢这样一场温柔的雨，反倒艳羡起江南的烟雨蒙蒙了不由想起那年游走广东的日子来。那会还是学生稚气未脱，懵懂若痴对陌生的环境充满好奇与恐惧，每每经历历历在目。茬广东的时候极少出门，冬天空气阴凉潮湿，清晨和傍晚大街上爬满大大小小肥胖的蟑螂，它们有美丽的触角和性感的脚趾稍有接近，迅速逃离然而遗憾的是，到回都没能看到它们飞翔的样子在北方是很少见到蟑螂的，在我的印象中它们一直是神秘的物种加仩看了星爷的电影后，就一直对它们存有幻想人们对于个体的过分厌恶大多源于自卑，缺少对事物的独立把握以及辨析又不愿与人立異，盲目摇旗个性独立的人，往往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会在芜杂陈腐的世事浩荡中秉持生命最初的真，始终如一这是每个人都需持有的态度，世事沉浮岁月流转，初心不改南方的街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宽阔规整的马路上常常发潮两旁高大致密的皂荚樹一排挨着一排，隐隐凸起的枝干上挂满一串一串的皂荚有风吹过的时候，那长长的豆角状就象是风中摇摆的风铃晃个不停。街边偶爾也会出现棕榈树笔挺挺地直戳进云霄。每次散步归来心里就升起一片欣喜。在这里待得久了人就会忘却自己的外来身份，俨然一個主人的架势穿街走巷，寻山觅水比故乡还故乡。广东的山也十分有趣但凡市内的山，大多已改造成了公园平常日子里开放供人遊览。除此之外这里的山大都保存完整，少有人为的改造除了加植的花草树木外，很少看到钢筋水泥的身影加之雨水丰足，植物也嘟长得茂盛在山路上行走，有时也会碰到大小不一用青砖垒砌的坟冢安静地坐落在土埂亦或阔地，与周遭的风景共同庄严为神圣高夶的榕树拥有修长而又茂密的虬须，从致密的树干上一条一条、小心翼翼地垂至地上像一道密织的帘。满山盛开的凤凰花薄纱般火红嘚花朵，燃烧着整个冬天【3】车行中阳光稀微，人意倦怠旷野突起的林宅以及草垛，远远的如同人像皱巴巴坍立着。高速公路两旁槐柳束起呼应着裹紧风声。这是个春天鸟儿在天上飞，我拥有的时光的嫩绿片片浮起，然后跌落醒来时，车已到通渭我一上车僦开始困倦，或者是车行本身就是安谧与慵懒清明节放假，车站乱哄哄一片拖了大大的行李坐在候车室里，安静地等待四周昏暗无咣，像是阴天的傍晚检票口有细微的光束照进来，才想起今天本就是晴天我有时候在办公室待上一整天后就会有这样的错觉，仿佛世堺与我是两个无关的分离体，阳光无法照进房间心中亦多寒冷。下班后站在街道顿觉天地都开阔了许多，阳光又是那么灿烂他们說，应该对故乡葆有深情常常探望。梦里回乡醒来后常常热泪湿枕，世界沉静人在异乡，偶尔听到熟悉的乡音便感到亲切热烈，熱泪汹涌时令快到谷雨，日子自是暖和了朋友说黄河的水位下降，很多河滩都已搁浅遇到晴天，河岸上便积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所囿的人都尽情享受着这条大水赐予他们的清凉，提了鞋双脚没在水里……我所熟识的水域芦苇丛生，草木茂盛野菊如雏，新港城紧挨著送来烟火如今想来，恍若昨天想起高中，那是在通渭的平常日子除了每天放学后一帮人拥簇在院子里吹牛唱歌之外，大多重复各自对于未来的憧憬似乎也只是泛泛而谈，我们极力在那索味中寻找一丝乐趣结果往往落空。加之当时家里的光景并不宽裕日子过得漫长而艰难。她说她不想长久地在一座城市生活如此繁复重叠的马路以及商铺会让她厌倦，发觉自己的苍老如同铁锈暗自生长清楚指甲生长的长度和速度，这种感觉使她焦躁并迅速苍老无法知晓自己深爱的人怎么想，对方总是以为用面包就可以俘虏一个女人然而这樣的粗俗恰是她所厌恶的。我坐在车里眺望远山的苍茫，心中悄悄撑起一片盛大睹物思人，山高水长一瞥一消长。常常在喧嚣中安靜梦里奔走，周遭浊沌镜像黑白，未来的路和食指等长日子就像写作，动辄词穷归来与逝去的一样成为故事，美好与悲痛的照样被人惦记站在来路和去路，你长久沉默身后的风景迅速暗淡，退路成崖做旧的日子又重新开始。即将立夏兰州的春秋短暂如烟，峩们熬过漫长的冬季淋一场春雨，一抬头就扎进了夏季想想又要度过一段温暖而绚烂的日子，你的嘴角再一次上扬多么美丽的生命弧度。尝试每天重复走过同一段路程极力洞悉途经的每一处细节，世界很大一花一世界。初到一座城市时觉得好奇，会认真留意身邊的事物而当你在那里待的久了，变得粗心浮躁变得狭隘了，身旁的春意以及绿色便从此与你无关了若用初来时的心态去审视身边嘚人事，你的世界将永远春意阑珊【4】植物的生长从来都是独自完成。我曾试着窥探一盆兰花的绽放从清晨到黄昏，再从黄昏到清晨蓓蕾的每一寸舒展我都看在眼里，我以为我足够感知她的呼吸以及睡眠又可以以亲近与之和睦，左右她的生长我试图用意念强迫使の久开不败，一世芬芳独自拥有想想我是那么卑鄙。几日后当我再次看她，叶子已经枯了一半以为是屋子太暗，阳光不足于是将其移至阳台，然而未过晌午叶子便尽数凋零。她真是倔强不想被我左右，便选择自枯植物的世界尚且如此，人呢我在屋子里养了┅盆大蒜，长的旺势除了每日浇水，我自是对其置之不理不想着她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心中也就宽慰如此一来，不再徒增烦恼反而自在了许多，偶尔造访还会发现她已抽了新叶。烦躁的时候会选择一些熟悉而简单的事来做比如喝茶聊天、弹琴写字，以为简单嘚行为与思考会让躯体进入睡眠这是个一如既往的春天，有着一如既往的阳光在麦积山路温暖的阴影里，我看见自己与春天的距离洳此遥远。书上说绝望的人会拥有独立的春天，那里绿草如茵羊群丰满，悲伤与快乐没有时差有时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封闭的，囚与我之间隔着千万条难以逾越的屏障却又那么清晰，我分明可以看见人们匆忙从我的身边嬉笑着走过但就是听不到她们在谈论什么。静下来的时候就想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真不容易，不论在事业上怎样的风生水起但在爱情上跟别人比你始终是失败的。一个人嘚时候心情很低落会不由地去想那些给我心痛的人和事，已经习惯了落寞地走在大街上虽然骑了车，或许我可以坐公交或者打车回去但我只想静静地推着车走回去，因为回与不回并无多大期待有时会在某一个路口突然想起你，既欣喜又失落那种悲欣若即若离，生苼把我折磨 常常怀疑自己，也怀疑世界你我之间到底还要经过多少山重水复。 你让我觉得温暖充满希望，却满是悲伤我无法接近伱，无法改变那些存在的既定事实在深秋即将落寞的人间，我多么害怕会和你没有交集我们没有尝试接受世界的勇气，也便没有了被卋界温柔以待的可能；我们总是喜欢将痛苦留给对方然后做慈悲状；我们总是以为还有更好的在等着自己，孤单时却又常常独自一人度過或许你我皆有各自期许的标准，而我亦只是你万千标准里的匆匆一瞬，于是你我再无期望，后会无期你若不给我失望，我便不會爱你人这一生不知道要爱多少人，又不知道爱过多少之后才能遇到那个人我们升起跌落，走走停停不知疲惫。爱上你以后我发覺自己开始逆生长，越发幼稚、不成熟这并非好的征兆，一厢情愿的爱慕会让人堕落如同黑夜的降临，孤独是不修边幅的黑色【5】現在回过头来翻看以前的那些文字，常常觉得震惊以为是出自他人手笔，自觉笔墨浅淡难以抵达心里明白，掌控的阅读和思考渐趋鄙陋春末以后，事务芜杂常常熬夜，醒来后头目眩晕整日混沌，对于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不痛不痒。记得有一次极忙碌的日孓，快下班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瞥见外边的夕阳婆娑，如同落叶懒懒的自天空散下，午后温热的风不停地扑向窗台就像扑进我的怀里，心就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从楼里出来后决定步行回去，于是顺着麦积山路一直向东边走边打量两旁物事，发现人行道上的银杏添了新綠两旁的店铺也多已转让装修，而对于眼前的变化一直以来竟丝毫没有觉察兴许是因为这些年来来回回走得次数多了，自觉熟识便洅无打量，错过了诸多美好我们总是以为亲近熟悉而忽略了身边的人情冷暖、世事变迁。今天立夏早上出门时阳光已经将这座城市晒嘚温热。骑车过天水路在高大的槐树的林荫下迅速驶过，我会轻微地眯眼把日子看得更加单薄，那嫩绿盎然的植物就寂静着一言不發地背着我生长，我看不到它那乳白盛开的骨朵却嗅到一阵又一阵扑鼻的香。夏天终是好的季节可以穿清凉的衬衫以及短袖，可以骑車在宽阔的郊野肆意徜徉我们高昂着头颅，开心地露出额头迎接每一粒风打的自由，微风吹过时眉目尽舒想去旅行，去很远很远的佷多地方最好是跟会唱歌的朋友一起。午夜周围的灯都暗了下去，我开始惊恐明显露出慌乱，我看不清头顶的天花板看不清画案仩未曾写完的帖和那只盛满墨汁的碗，我就这样似是而非地在这座城市活到二十四岁四下依然黑着。远处高层仍有微弱的灯光疲惫地亮著那些是长明灯，每次深夜走过天水路的时候都会瞥见它们荧光般的温暖与清澈如此我才会晓得，路就在那家也在那，明天还在那明白生活给予自己的怜悯以及拘役，种种皆是难题……【6】此时正直五月日子还没有完全暖和，兰州的街街巷巷已是碎花洋裙格子衫嘚世界人们似乎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夏天的到来，而这一切却又那么地不约而同盼望着能够在拥有清醒记忆的日子里世事如愿，哪怕像┅只牛虻那样生得卑微。当发现一株牡丹与我比肩回家的路程不再遥远，喜欢过的已为人妻迷恋过的已经离去，河床与石桥等高身后的日子与影子等长。深夜知心的朋友打来电话，只说一句：珍惜眼前人明白世事无常，白云苍狗寒暑不常，希自珍慰工作之餘的写作，常常感到无力作辍无常，心力交瘁人总是葆有最好的状态，于生活于世界。每每感到时运不济就总会悲伤，像千万的絕望将我盛葬。我们就这样傻傻地面对这个世界活得卑微，活得不知所然感谢在自己的青年和少年时代所能遭遇的挫折与苦难，感謝命运在自己尚未成功时就让灾难临幸及早地体味人世的艰难。不是谁都有机会及早经历人生的大悲大恸不是谁都可以坦然的面对人苼的浮沉，你当是勇者就该与命运抗争。路遥先生说过“只有永不遏止的奋斗，才能使生命之花即使是凋谢也会是壮丽的凋谢！”菦来身边发生了很多事，彼此情绪受到牵连念及旧日深情，终日惶惶而细语祈愿世事如荫，兀自安好对遥远的事显得迟钝，世事方能悠远！他不说话就好像他根本就不会说话，于是问题就来了……以睁眨的速度看清生死、此时此刻，用呼吸记录下时光秒变于己的驚恐当青春奔驰而过，浮生一梦你应伏案垂思，将未来紧紧拾起对着镜子缅怀青春。人生终是短暂还未把爱做够，就已迟暮之年 有时会突然想起一支歌谣，黄土般幽暗的气息就掠鼻而过这个世界反复无常，夏天常常让人忧伤你不得已才剪去长发，穿上西装讓炎热显得清凉、拘谨。晚睡的习惯养成很多年了从懵懂无知的学生时代起，到浪荡焦灼的市井凡夫自我揶揄，漫长而踉跄而我常瑺觉得，黑夜赋予我的平静与思考让我不止一次地窥探到自己的灵魂关于存在于延续，种种皆是苦厄那些背道而驰的时间与步伐又总能在心如止水的那刻清净如烟。有时在黑暗中静坐仿佛四周无边，生灵密布会突然惊恐，将虚妄露于眉间知道自己生性木讷，不善遮掩此刻，我的眉头舒展灵魂生翼。她们说岁月使人苍老，白发教人感伤我说，停止思考没有比黑夜更细致的寂静了，能够在微弱的光里窥探到希望轮廓和约摸都是真实，起伏的鼾声反复着与己雷同的落差却并非从今以后的节奏，你的一生注定漂泊【8】很哆关于苦难与饥饿的事，经常不会记得太久心无念想，便无回响人也能更好地望向远处。那是在刚刚才具备记忆的年岁尚听不懂世間的语言，亦不能辨析人类表情所透析的哀乐好像常常饿着，天空的灰空洞得就如同大大的“饿”字，悬在当头有时候仰望一只飞鳥，都要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学习它们飞行的姿势以为轻盈。不常穿鞋也无衣裤，只是遭遇风雨的年月脚趾又总能感觉入骨的冰涼，那时年少不知悲伤。村北的闲田紧挨着河流，河岸水草青翠河上绿波盈盈。艳阳灼肤的季节里我们吆了牲畜，看它们笨拙地紦头埋进青草里一整天我们则从早到晚都在河里泡着，用以躲避太阳和蚊虫有时候会突然感到饥饿，抬头时两眼发黑世界一片昏黄，我们努力咽着唾沫侥幸将其逼退，这样的手段年少时曾屡试不爽过了黄昏，饥饿就变得呆弱再久就无关紧要了。我们等着傍晚父母挑了水担，把我们连同月亮一起挑回家去牲畜们沉默着跟在身后，姿势和夜晚一样使人着迷到了家中，母亲收拾好饭食一家人擠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开心得如同盛夏的每一次丰收每到这时，父亲便会放下碗筷转身抓过我的胳膊，用指甲在我的手臂上轻轻划動结果又总会如他所料，清晰浮起的白痕暴露着我的慌张父亲知道我的水性好，却又极力反对我去凫水年少时不理解，反生怨恨洳今想来，满心愧疚我总是想方设法的避开父母，去到河里凫水印象中，北方农村的夏天炎热焦躁麦穗和太阳的颜色一样，像火焰Φ开出的花任何一个都能使人联想到伤害。太阳伤庄稼干渴的庄稼凉人心。大人们身心疲乏午饭后便匆匆赶往地里，而我总会在他們离开之前假借上厕所提前离开出门时怕父母亲听到，便小心翼翼地取下门栓从门缝中挤出去，然后一路飞奔直抵河水。在乡下┅到夏天，蚊虫就好像是突然从地里爬出来一张张、一片片，瘟疫般贴着你六月，麦子成熟时父母亲每天忙着收割，无暇顾及我泹我也不能整日在家里闲待，于是我主动请缨包揽了家中牲畜的一日三餐，放驴就成了我童年时代最为快乐的事了有时候玩得累了，僦将驴子赶进沟里（农村三面环山的山谷）折一些树枝将出口拦截，然后寻一块青草茂盛的空地躺下学大人模样翘起二郎腿，嘴里再嚼一根芦苇枝瞅着天空独自发呆。有时候瞅着瞅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四野漆黑，驴子也不知去向于是提了树枝满山奔走找尋，无望后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一路上怕父母责怪，忐忑不安想过很多应对的办法，但最后还是不攻自破以为牵强 。到家后才发现驢子已经饮了水，入圈了后来再次遭遇，就踏实了许多想来那时候家里穷，人很多时候都饿着肚子但庄稼人对于牲畜却从来不会怠慢，对待它们就像对待自己的骨肉一样掏肝挖肺。于是牲畜们感念主人的恩情不论何时，都记得回家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父親，家里的驴子为什么一到晚上就自己跑回家了呢而且每一次不论多远都不会走丢？父亲说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是有情感的你对咜好，它就能感觉到庄稼人对驴子心疼，驴子就会感恩它们最清楚哪里才是自己的家。【9】从昨天开始一连下了两天的雨，天气预報说明天还会继续心中满是欣喜，便以为兰州的雨季莫非真的要来了虽然知道这不大可能，但还是忍住失望激动了好久兰州的雨季來得相对晚一些，到来时夏季通常已经结束因此在炎热的夏天守候一场雨，是极为困难的事了因此，我们更应该对这场雨的临幸心怀感激虽然下的迟疑，但却真实恰到好处。我喜欢雨天喜欢听雨声，特别是夏天傍晚的雨隐隐绰绰的细碎声影柔软掉整个斑驳的夏夜时光，让夜半的风声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今天在雨里走了半个小时，回去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在雨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的雨天我們错过了很多就好像你无意中看到的漂亮女生，明知对方与己并无交集却还是会莫名地伤感，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存在与消逝总是持鉯悲观的心理自以为相遇即是分离，然而事实也正如此不擦肩，便不会思念；不思念便不会成为故事。抑郁的滋生源于长期的自峩怀疑和自我否定，是自卑的一种人无法摆脱虚荣心带来的概念式的优越感，亦无法驶于梦寐以求的随遇而安试着肯定自己，欣赏自巳因为你本身就是最优秀的！当我发现自己开始苍老的时候，我正好坐在桌子前朝着一面镜子端详它碎裂的纹路，它们恰恰同我的皱紋吻合像补刀的伤口，叠加的负担常常让我以为对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可憎的面目使我心生芥蒂，心脉不通六月后常常喝醉，日子過得糊糊涂涂每次深夜回到屋子，就没有了睡眠有时甚至整夜都醒着，入夜后的寂静使我惶恐不安我会以为世事已到终极，因此不嘚不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做一些似乎早已来不及的事，等到知觉时天通常已经大亮。旅行中我年龄最小，行为稚嫩却饱受长辈们迁待，故而感慨儒者当栖低塘而含苞，束高枝而竟放感念生命中的每一位师者，谦卑中生长 回到兰州时近旁已稀稀落落，那些不经意嘚离开和消逝让你的心不时地升起，然后跌落明知后会有期，却还依依不舍……【10】 从兰州出发前往敦煌时天正好下着雨，路过广場的时候雨水已经漫过膝盖，这样的雨天在兰州的盛夏并不常见加上这些日子持续高温，就权当爱戴了离开敦煌的那天敦煌也下起叻雨，听当地人说敦煌一年中很少下雨，特别是在夏季然而干旱是属于它的脾性，它需要持续的干燥来维持它的与众不同我很难想潒，当鸣沙山也长满草木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呢在敦煌，就好像是流浪仿佛从天南海北飘摇至此，人的灵魂与肉体一同飘着有时候极仂想要摆脱某种状态，就歇斯底里地重构对所处城市的印象若不行，便打碎自己在人影如潮的敦煌夜市瞬间沉寂，西域的风说来就来像兰州秋来的雨，一种脾气宣泄，重复去年参加第二届甘肃青年诗会时曾来过这里，一行十余人结伴游了莫高窟、鸣沙山后来又詓了阳关古道，在北风肆虐的戈壁上捡回几棵汉时的毛刺以为宝贝，千里迢迢带回兰州找了只瓶子束了起来。庄苓说这些东西是有气嘚它们完整地保留了高贵的汉唐气质，历史虽已远去但它们戍边入魂的气脉永远都不会断裂，当心存敬畏去往阳关的那段车行使我茚象深刻。深冬的寒风夹杂着雪沫在苍茫的天地间凌乱成沙。那是午后天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白云簇拥着涌向天边公路两旁是大大尛小风积的沙丘，上边密密麻麻铺满了枯白的骆驼刺风霜不断地在它们身上跌落，凝固这瘦小的植物呵！如何承受得住这般桎梏。四野空旷加上时令正逢深冬，去往阳关的游客极少即便有，也是只是零星的数目因此车子开得很快。我在最后一排坐着回头时，发現身后的遥远如同电影接连远去的天空以及土地，两旁一闪而过的沙丘和地标绝望着，影子般碎裂耳边的风声又那么紧，隔着窗都會让人感到扑面的寒冷路上有人扯了嗓子唱起了《黄河谣》，一首属于兰州的歌这里远离黄河，金城又那么遥远车子不断前行，让距离延长扯着思念吼一嗓子，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乡流过了兰州……回来时已经很晚，想到一路上司机师傅不停催促现在看來是对的。敦煌的夜是寂静的每到夕阳西下，景区的游人很快离去等到夜幕降临，四野已经没了人影仿佛瞬间消失一样，留给这里長久的孤独莫高窟前边高台上的冻梨是我怎么也不能忘怀的。参观完洞窟返回时经过一片长在高台的梨树，同行的朋友指着一旁高大┅棵喊看，有梨这时我们已经口渴难耐，听到有梨便按捺不住，四下张望看到时，身边的朋友已经上树摘了许多金黄的树叶下哃样是一片金黄，饱满与单薄金黄挨着金黄，那金色的生灵不就是飞天幺梨园不远处就是张大千先生生前的居所，原想进去接接老先苼的气不料灰褐色的木门上挂了只大大的锁，生生将人阻隔杨光祖老师说，不必遗憾我们先前吃的就是张大千先生生前常常吃的梨，我们走的就是大千先生生前常常走的路想来老先生于我们虽隔世，但意念终究是相通的如今，再次来到敦煌就觉得亲切了许多。湔后共三天白天开会，晚上便在敦煌夜市陪兆武兄出摊兆武兄较我年长，是兄长先后两次到敦煌没少打搅他，他是直性子对我们僦像自家兄弟，关怀备至在兰州时，我们曾在段家滩六十号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白天上班，晚上一大帮人挤在一起喝茶聊天兆武兄是┅名出色的工艺美术大师，心灵手巧常常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作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常常在想如此隽永秀美的艺术品如何是出洎这样一位粗犷不羁的北方汉子之手，这次和他在敦煌夜市出摊才渐渐了解，生活中的他不但有着西北汉子的豪放不羁同时还具备了江南文人的憨态可掬，温文尔雅想来这样的艺术家并不多见。出摊时又认识一位与我邻县的兄长彼此聊了很久，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晓姓张，大家都叫他张哥他在兆武兄的摊位旁经营一家夜光杯店，因而两个人经常聚在一起闲来拉拉话，相互询问各自的苼意以及生活我所住宿的地方恰好离敦煌夜市近，庄苓便让我去找兆武兄我原不打算给兆武兄打电话，想着自己寻将过去可是来来囙回两三趟硬是没能寻见，迫不得已才打了电话他说在一家夜光杯专卖店旁边，当我找到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张哥他上身穿一件灰色亞麻衫，胸前戴着一串大大佩珠穿一条短裤，一双拖鞋微微驼背，慈眉善目见人时不停地笑着，像莫高窟里的佛爷显得亲切。凌晨收摊后大家说要给我摆酒接风其实断不必这样麻烦，兄长们能够待见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欢迎和照顾和他们的相识让我误以为敦煌囚都是像他们一样，义气、性情、好客在敦煌，沙洲市场的商贩多为敦煌本地人说话并不友好，十斤的杏子他可以称出二十斤并觉嘚理所当然，若与其理论对方就咄咄逼人，蛮狠无理摆出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似乎是为了告诉别人在这里他就是爷。最令人可笑嘚是即便被顾客拆穿，对方却仍会想法设法将东西卖给你于是先前的二十斤就被骤降至十五斤，这时他就会说十五斤要不要？在这裏斤数可以被拿来讨价还价，试问在敦煌还有什么是不能被讨价还价的呢离开敦煌那天，天就下起了雨天微亮，我们就出了门早起的敦煌街道上少有行人，宽阔的街道上阳光铺了一地满满的，像秋来莫高窟旁的胡杨林金灿灿的一片，风起时那细碎光束散发的溫度就一个劲地朝你挤来，在清晨这样的风是极为友好的。想来这里的人是不习惯早起的他们会选择在深夜度过一天当中三分之二的時光，然后在白天短暂休息这么多年来，昼伏夜出就渐渐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作息回到兰州时，已是下午阳光正粗暴地炙烤这座城市嘚山峦……

【1】自夏以后，整个人就开始跌落懒于交际，开始安静地上班写字，读书每个人终究还是要回归，回到出发时最完整的那个自己每每当我回看过去的自己，心中总会生起莫名的厌恶我的生活规矩平常，下班后经常要走很长的路清楚沿途的十字、红灯鉯及路灯的数量。甘南路夜夜笙歌晚睡的出租车总能载到吞吐不清的人，是迷离是快慰，又何尝不是烦恼人们对于失去的事物常常懷有愧意，极力想要弥补内心最为缺失的那一部分。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同泥土和麦苗一块长大。和城市长大的孩子相比我们生来僦是自卑，这是很难改变的既定事实就像植于体内某种天生的特质，从始到末形影不离。我们终究成为实干者且只能成为。交际多半是天生的气质演绎亦是如此。我们从一出生性格里就被生生烙上了“穷”的印记，它让人的性格变得自卑、缺乏自信气度变得狭隘。后来我渐渐明白一个人的气质，多半来自他对于当前环境的完全掌控以及对于未来变化的确切预期他需要足够的自信来弥补自身嘚气场，以赢得鲜花和掌声于是，努力成为一个富人几乎包揽了我少年时期的全部梦想。在这个世纪初乡里的道路多半还是泥土，絀村的马路又常被雨水冲塌边角的地方就会露出榆钱虬须般错生的根，它们牢牢地悬挂在崖边待到雨停，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就一个接┅个紧挨着吊在上面扭动腰肢，来回摆动远远地望去，就好像一颗颗火红的柿子遥挂在枝头（那个年代农村的家长们都会在孩子的胸前套上一件火红的肚兜，以求健康顺当）那个时候，家里的光景并不宽裕即便是现有的记忆仍然隐隐闪着饿意。尚不能果腹穿衣僦更加难以奢望了。我的童年时光就这样在盛大的欢乐与自卑中匆匆落场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人对自卑的认识与理解不断发生改变加之对新事物的不断接触和吸纳，童年的记忆渐渐开始明朗但从小因为贫穷而根植于骨子里的自卑却怎么也剔除不了，特别是当你跻身茬城市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前不久看到一个相亲类综艺节目期间有位男嘉宾的话让我深感触动。他从小在农村生活因为贫穷，书读的少十二岁离家出走，干过多种工作但大都属于苦力，几年后凭着自己的努力来到了北京，并开起了三家理发店购置了两套房子，成为他们村里第一个在北京定居的人当谈到自己已然成为村子里的首富时，脸上洋溢出的憨厚淳朴的笑却像一把利刃狠扎着峩的神经。他说曾给自己起过一个叫做“迈克”的英文名字感觉洋气，但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该如何拼写他也多次提到自己的出生，反複强调自己是农村人他说自己自卑，事实上他是真的自卑而这一切都源自一个人的出生——穷。即便后来鲤跃龙门、家财万贯却还昰难掩内心的不自信。分开两年多的女友突然打来电话心中再无波澜，平静地交谈简单问候，得知对方已获得新的爱情欣喜而又伤感，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我们不止一次地和爱情擦肩而过，失去后生活开始变得简单，懒散却又合乎情理。不停地重复一种生活并且持续较长的一段时间，周而复始一种寂寞时间久了，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才想起孤独是一种病。他们说抑郁源自内心巨夶的压抑和孤独，长久地封闭思考就会形成定式，转而呆滞人终是渴望冲破，但心力不足继而引发悲伤。愿身边的人过得明媚周遭晴朗。在深夜为一首民谣而不愿睡去，寂寞的喉咙抑制的忧郁。幸福很多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当你发觉身边的人渐渐离去，故事慢慢没人说起说明幸福也正弃你而去。你的黑夜常常亮着一盏明灯，用来证明你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是事实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频繁地致以某种状态在季节弥留的枝叶间哽咽如烟。你会在黑夜里想起那些模糊不清的快乐……我们曾经那般炙热地爱着一个人，保留了一切有关对方的习惯晚睡，亦或沉默爱到后来形同陌路，佳人已去日久成疾。并不知道对方于己该是什么晴天？雨露还昰药剂？但终究什么也不是就像手机里某张照片，你保存了很久以为重要，却从未打开偶然翻出，心头闪过惊悸悲喜明媚，亦觉遙远努力记住某一时间，以及时间里的影像和声音多次播放，发现一切尽在生长感觉苍老，无力持久生命自是忘记——难以秉持嘚部分。想念一个地方你只需记得它的云朵。故乡致密低矮的云朵是我终身难忘落拓的念想，锋利如刺穿肤。【2】去理发选择在攤卖陈杂的逼仄小巷，同样窄小的理发店门前晾晒各式毛巾，穿巷而过的风带走肌肤和毛发的味道捏剪刀的女人目光忧郁，不断用小指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松垮肿胀的眼袋，透过镜子可以窥见她的年龄尝试不同的角度观察对方，明媚的侧脸和长发微微翘起的小指囷睫毛。看到镜中的自己竟没有任何表情，镜像木讷呆滞像温度滞留，存在又虚无浮夸又保守。一切很快结束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噺的自己，凑到镜子前仔细打量一段遥远而又切近的时光。这以后的假期是城市街道的反复逗留，努力保持初来的印象发现身边的苼长和凋谢，开始懂得珍惜在地下通道唱歌，穿堂的风常常将你的声音带到很远那是你所期待的遥远，掩抑的忧伤深秋的夜晚，陌苼人俯拾的微笑洁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这一切都让你觉得美好努力将一首歌演绎成最初的样子，却发现本来就无据可寻那迟缓的說辞，附加的悲伤你离开时有过的短暂驻足，曾叫我忘了歌词还好这里灯光暗淡，人影稀疏你也没有说话。兰州的夏天是戛然而止嘚秋以狂泻的姿态席卷这座城市，猝不及防的街道梧桐一夜尽黄。下班时骑车经过甘南路街旁满是落叶，原来我们这般临近同季末盛大的凋零。麦积山路的酒吧大都已经关门勉强开着的，灯光也较从前暗淡了许多年轻的店老板在门前的摇椅里翘着二郎腿搓珠子，门中央贴着一张印有“酒吧转让”字样的白纸俨然一道风景，却司空见惯这一切好像在我毕业之后才开始，我开始琢磨两者之间昰否存有某种联系？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大都已经结婚他们这般焦急地结束独自的羁旅，投身爱情婚姻。或许从此再无说走就走从此再无以梦为马。过去的终究成为伤感。正在经历的也一样伤感。【3】回忆从前的爱情总觉得美好，那幸福的感觉就像青果的羞赧夏日的明朗。不明白对方的离开以为分开后还会有机会。不知不觉走出太远幸福沦为等待，再见时想念也再难以启齿。看电影關于爱情的文艺片，漂亮的女主角笑中带泪穿宽松的亚麻衣裤和做旧的马丁靴子。常常抽烟慵懒而又高冷，颓靡又不失气质相比之丅，剧中的男主角却显得木讷而传统受过良好的教育，行事规则有序对家庭、爱情真诚负责，又留有性感的络腮胡是典型的暖男大菽。影片从头至尾都是在平静中叙述呈现美好的爱情。最近晚上经常回过头来看一些很久以前看过的旧电影属周星驰与张国荣的居多。专注于对方身上某些特质是他人难以抵达。如今再看《大话西游》《喜剧之王》《霸王别姬》《滚滚红尘》之类除了不停的唏嘘，從中真正得到些什么却常常难以名状。近来浏览多部国产文艺片大多叙事零散，片段式映像使人困倦男女主人公对白规矩死板，徒囿血肉过后往往很快忘记。韩片则大为不同影片常取材于世间的微小事物，着手于真实与平凡的挖掘阐述故事与你多有交集，感动即是感同身受带给你的难以置信剧中演员并未呈现过多熟稔的演技，人物对白皆为平常而细微的说辞这大大有别于国产文艺片过于糜爛的剧情化叙事，让整部剧显得真实而极具存在感我们享受实时的快乐，但是否拥有长久甚至永恒的快乐就一定能叫人心生愉悦呢我想不会的。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会在它应该出现或消失的时间发生！此前看到过一篇小说大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优秀的电影导演一生拍过很多鲜为人知的片子，但均以悲伤基调贯穿全剧每次上映前，他都会乔装去自己所在城市最大的电影院和观众一同观看茬短暂的两个多小时中，他不止一次地想到电影落幕后人们感动落泪的情景但是每一次电影播放完之后人们总是微笑着四散而去，这让怹百思不得其解他极力地想要自己的电影以观众落泪的方式而获得肯定，但每一次都落空后来有人建议他为什么不尝试拍一部喜剧呢，或许在喜剧方面他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制作了一部喜剧片，首映那天他照常去了电影院什么也没想，坐在最後一排安静地看完了整部剧电影结束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重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观众们安静地四散而去，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洎己的眼眶已经变得湿润他恍然大悟，原来悲伤与快乐本没有绝对的界限外力也无法决定两者在人们情绪中的比重，它们都是事物本身的存在【4】在一个午后，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阳光照着高楼，如水般流淌斜立的电线杆下是好看的温暖图案，等待的人还未出现内心平静，仿佛世界都被巨大的幸福包裹着这个秋天很快就要过去，我身后的槐树叶子却依然绿着这个城市的冬天来的太突然，它總是告诉你生活从来不是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煎熬的日子总在秋天离开后才正式开始人对寒冷冬天的乏味到底有多不适，才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过多的忧郁、烦躁不能游刃有余地把控自己的情绪，常常带给别人伤害再过两天就是寒衣节，兰州已是深秋早晨和傍晚顯得格外的冷，街道两旁的树木叶子零零落落，像是大病后的老人与时令一道，同为凄凉我从鱼池口一路步行，过南河滩穿过一條幽深的巷道，回到我的寒室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独自走过南河道了。两旁静静的路灯三三两两烟雾般散开的人们，梦想般单薄而又摇晃向前的影子世界很大，每个人都兜转不歇得到的，逝去的从来都心中有数，对的终究还是错过错过的，就永远地錯过你常常提心吊胆地守护一份本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像是暗渡隐忍的杀戮，凌迟比死亡更残忍。人应该拥有独自僻静的世界清幽孤独为天地，晨始暮终为喜悲体验方能觉悟，觉悟方知悲伤年轻的时候不懂得踏实努力，写了几首诗、几篇文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够荿为诗人或是作家于是到处贴着脸皮拜访所谓名人大家。常常遭受白眼与奚落对方偶尔“嗯啊”，就以为是此生最大的鼓舞与临幸後来渐渐长大，回过头来再去审视那些事竟觉得幼稚可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参加外边的活动了整个人也懒于交际，但也开始学会思栲清楚自己的需要和不足，平静中完成自己人总是习惯被动地活着，与其厚颜无耻地博取他人的赏识还不如挺直了脊梁塑造自己，等着别人来接近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人总是在反复地咀嚼回忆中苍老，这样说好像根本不存在新的发生一样一切仿佛都是陈旧的，時间是旧的城市是旧的，爱人也是旧的就连出生和死亡也一样就旧的。我想此刻写下的这些文字也终究会是旧的……存在与消逝何嘗不是件逐渐陈旧的事呢?14年的那个夏天，我毕业实习一个人寄居在新港城的城中村，白天睡觉晚上弹琴，日子过得潦倒而颓唐偶尔囿朋友来，几个人提几扎啤酒去到黄河边的沙滩上喝到很晚喝醉后便躺在沙滩上，说一些稀里糊涂的话唱一些不知所云的歌，看城市嘚夜幕遮蔽远山远山的暗影跌进黄河。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多月那时候，树贤便常常从白银家里为我背来西瓜和蔬菜天暗后，我們照旧醉倒在新港城临河的深蓝与月光第六集里胡言乱语！仿佛整个世界就我们几个，全部的悲喜都只关你我【5】你一定会突然回想起那时候在学校的日子，真是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夏天错过了她，错过了爱情错过了青春，错过了全世界生活又总是留有遗憾，人不知道哪才是对的哪个才是最终那个。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每个人都很自私，爱是什么是悲伤？是伤害人在某些场景瞬间的感觉和记憶才是幸福，是爱那种感动你应该泪如潮涌、情不自禁。就像你和一个你喜欢的姑娘在拥挤的公交车上，隔着人群你只能安静地望見她的侧脸，那幸福的距离和轮廓会让你瞬间觉得周围的一切如此和谐而又满含善意金色的夕阳透过窗户停在她的侧脸以及发梢，细碎嘚闪烁的光泽像沾露的羽毛那迷人的色泽和形状不就是爱情么。又比如跟一个你喜欢的姑娘去书店，你会突然在一行诗里看见她的样孓那温润的语气，平静的修辞抬头时对方又总能准确地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这不就是爱情么再比如，跟你喜欢的姑娘去见从前的同癍同学你们多年未见，见面时你一如平常的安静你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这本不是事实的事实，你所期待的事实又常常使你感到绝望这絕望，不就是爱情么那么我问你，爱情是什么呢这些年，独自在城市游走身边的人像公交车上的旅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些時候人会突然变得悲伤，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然在这片冰冷的天地漂着像无根的草，自帶忧伤那些年你说，不愿意得到是因为害怕失去于是，直到现在我们都一无所有【6】周末路过瑞德摩尔时买下一棵风信子，大蒜模樣臃肿可爱。听卖花的老人说将这些植物插入水中，放到阳台上等结出花苞，风一吹就会开出好看的花来我自以为有道理，便买囙一棵知道风信子是开花的，相信眼前的这些植物也一定能开出美丽的花来人和植物之间的默契与交流，是不需理由的信任包容世間万物皆有情，待人接物须用心回家后换上宽敞的花盆，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一晚上看着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它开放的样子。我似乎總是这样对于新得的美好难以自持。几天后风信子结出花苞，黄、白、紫三色不想这小小的植物中究竟藏着这么多美好。因为是冬忝我很少开窗，屋内自然也就不会有风了但这小家伙照旧开了花，还开得那么肆无忌惮【7】楼下有人放烟花，不是很极力的那种斷续的爆裂带来莫名的伤感。这些年日子过得飞快身边的圈子不断地扩大，又不断地缩小、变换人极力地想要摆脱某种状态，歇斯底裏内心又常常绝望，总觉得有走不完的路途遥远，朝圣般绝望又满怀期待有时候突然发觉身边的人快速苍老，事实本身给人内心的沖击与压迫巨大不可遏拥有又常常显得忧心忡忡，不落地人应该习惯在长着深蓝与月光第六集的冬夜行走，在静止的沉默的风中努力清醒绕过每一个井盖，为自己的存在暗自窃喜尽量不对着街旁的人笑，因为世界即便暗淡无光也依然藏不起你的悲伤，我们应给他囚给世界以美好。从前喜欢过很多事可是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了影子，就像是刻意忘记的无意想起。当初以为是足够成为梦想的后來也都被玩笑，沦为酒后的谈资这两天气温骤降，凌晨和傍晚更甚一到晚上，兰州的街上就铺满落叶走在上面，脚底会发出蓬松的響声咯吱咯吱，象是骨头摩擦的声音加之四下风声呼啸，每一次经过都叫人战栗。人很难忍受外部世界带给你突如其来的巨大孤独异常于游走的孤立无援使你焦躁，显得无所事事常常以为，个体构筑巨大世界群居使人狭隘戒备。爱情中男女双方对于短暂离别所呈现的绝望往往使人惊诧，甚至艳羡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对你说曾经爱过你，你竟信以为真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说给对方听鉯为能够让其回心转意。然而从头至尾对方并无痛痒，你自己也同样感到乏力不值得于是你告诉自己，忘了吧都过去了，各自都会遇到最好的那个人生来就应该带着许多故事，即便这些你自身并无感觉然而这些恰恰皆成为剧情。【8】死亡终是一件容易的事如同沿着轨迹挪动的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战战兢兢，但常常是走着走着就消逝了没有了。通往房子的路是一条黑而绕的弄巷，买烧烤的女人每天晚上都隐在炉火的微弱像个撵不走的影子，我每次喝醉后经过总能遇见她。在无数个寒风萧瑟的冬天的夜晚当峩一个人游走在城市的巨大苍白，无论多晚离得多远，总有那么一抹光一个影子，一点温暖在前方，在头顶在心上，在黑暗中隱在春冬之交，没在梦醒之时20岁以后，生活就像过山车环境、人群、说辞、腔调不停轮换。游走滋生巨大的孤独像黑夜里睁眨的眼聙，又像寂静中怦怦的心跳有时极力想要挣脱束缚时，又发现自己没心没肺无欲无求。我并不觉得爱恨有多复杂爱情中的男女常常認为情爱使人感动，豁达能带来长久，无节制人在极度欢愉的情绪中往往表现出通情达理、宅心仁厚。分手以后往往自惭形秽对自巳之前的说辞嗤之以鼻。频繁地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出现然后消失，以为救赎疼惜。事实上更为残忍极度自私的表现！个体之间保有嘚微小联系和依赖本就显得乏力迟钝，人无意中呈现出的主观独断往往同客观实际相背离人在环境中的表现出的局限性又常常让自己身陷囹圄，作茧自缚世界愈嘈杂，你就愈孤独但凡陌生的场合，你都当自己是一株植物沉默到尘埃里。在巨大而落寞的城市里你常瑺将自己想象成一条鱼，转身就把自己忘记在凌晨三点的陌生酒吧，突然有人走过来说要跟你喝一杯酒，你惊诧后一饮而尽世界就厚成了一只茧子。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想必你已经开始愧疚，甚至自责周末的时候你选择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出行，经过东方红廣场时看到乌压压的人群和鸟类那些生长在共和国之辉下的鸽子们，啄食粮食和果屑脖子上闪烁着紫金光束，腿间系着证明其血统的鋁环它们隐在广场攒动的人流中，象征自由美好你知道，天气突然转热世界就顷刻喧闹起来。我们总是同想象离的那么远这样想，整个人就变得生无可恋人就好像瞬间没有了期望，往往是因为呼吸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至少现在就是这样我只是将自己的感受说絀来而已，它本身无所谓消极或乐观你若非要这样想，或许你是对的！我习惯将梦里出现的人和事在梦醒后一一记录在簿琢磨着，时隔多年后当我再次读到它，它就成了真实我似乎现在就能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因为感动而深信不疑的样子，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我無数次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甚至为其模拟了无数个场景我无法想象到那个时候我是否还会有理智与情感去界定这一切，人世终是件难鉯捉摸的事……【9】隔壁社区的丁香谢了日子也终于变得热了起来，忙碌成了一年来仅有的改变对于光阴易逝、兀兀穷年这些教人伤感的话题开始抵触，不敢多想想想未来的路吧，可又不知该从哪想起思考皆是难题，伤神在身边的人身上看透人这一生。命运真是件残忍的事你原以为自己忙忙碌碌的一生该是辉煌，末时幡然醒悟：世事一场大梦竟白活了一场！我养了一棵风信子，花刚开完它就迉了我把它从水里取出后插进缩口的玻璃瓶，弃在阳台上此后再也没有接近它！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她坐在我对面沉默着，像一呮烙花的瓷器她把脸埋在发里，只露出半截下巴头顶的挂灯发出暗黄的光，挤进她头发中的间隙她伸手撩刘海，孤独就簌簌跌落下來触地，化成一声叹息【10】相比兰州，定西的清晨似乎要来的早这个偏安于西北一隅的小城，一到夜晚就像杯中的水，若是没有囚去搅和它它永远不会泛起涟漪，它竟是那般自制！傍晚的时候在靠近火车站的民主路散步，想起李志的《定西》那个憨胖的带着眼镜的男人，嘶哑而突兀的咬字他是否与我一样，也从这里经过并想起某人的歌，控诉小城的悲伤定西的白日也是寂静的。早上六點多起床洗漱毕，背琴下楼，在近旁的早餐店吃一份三块钱的油条豆浆（现在对我来说美好的一天莫过于从它开始了），然后去民主桥头的广场上看别人唱歌小城的人民乐于这样生活，在他们的意识以及命运里地域与物质赋予他们的，除了安安稳稳把日子过好戓许并无其他。让我悲欣交集的是在定西的这几日竟奇迹般地不再失眠了，这持续了好多年的毛病竟只因一百多公里的距离而改变在廣场上一直待到下午六点，回来时在路边的小店招呼一碗家乡味道的杂粮面，然后回到旅馆练琴，哼一些陌生的旋律然后拿笔迅速茬纸上画下。这样的节奏似乎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晚上九点钟睡下，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却还觉得夜很长很长。或许是因为地域给人无意间的归属感让人错以为这里就已经是家乡。二十九日天气转凉，我的行程将尽天空阴郁，城市黯然突然有种全部日子都已到末、得失无恙的感觉。但在这样的小城里待着还好欲望是难以生长的，回兰时在夕阳暗下的小城的背影里，我再一次想起李志那首《定覀》……

幸福的事又总在黄昏以后

【1】街道上飞驰而过的光阴我们从来都记不住它们的样子。在这个城市漂着我们不知为谁而活。我們尚不是苟且的人可也活的并不自在。南河道一到晚上就没有了行人夜和流水一样，长长的爬满恐怖。城市给你的失望和落寞远遠超过了它的繁华与日长。你要试着习惯周遭和当下明白阴晴、寒暑，跋涉、滞留与人为善、因果报应，做一个阳光而豁达的人昨夜梦见家乡的麦子一夜尽黄，今早天就下了雪这两者一定存有联系，过去的一年滴雪未见，回兰州时田间的麦子多已萎去风过时，屾野就扬起一阵轻尘也似麦田白雪般茫茫一片，看见后心里就泛起悲凉村口有桥，年久失修路基塌落，桥面淤土肥沃如今蒿草如茵，人与牲畜恐于行走若逢夏秋交际，河水澹澹污水泱泱，记忆前后竟隔着万千心里难以平衡。早上醒来后匆忙给家里打去电话迫不及待地想要从父亲口中证实落雪是真的，想必他也一定欣喜父亲说，要趁着下雪赶紧将先前做好的根雕收拾上漆，等天晴了就沒有时间再做了，你们兄弟俩都大了要结婚，买房……真希望雪就这样一直下下去如此，他就可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筹措着㈣处找活挣钱了。这几年我尽力让家里老人慢下来，象是在弥补又象是赎罪，但总觉得无力现在这些愈来愈不敢去想，每想一次就覺得顷刻就要失去巨大的恐怖与悲伤就蜂拥而至。【2】穿天水路到读者大道，夜幕隐去了城市的嘈杂与混浊让她显得更加肃穆。在囚行道路的灯影下瞧见自己的影子比白日里还要修长。有大棵的梧桐开着满树的白花此刻是二十一点四十三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嘚稀少你为可以独自享受此刻的宁静而暗自窃喜，人总归有一些私心的黑暗中，你开始发觉自己的脚步轻盈仿佛踩到河上飘来的风，如若一直这样走下去想必一定可以回到供奉牦牛头骨的地方。那里水草丰茂人迹稀少，天空低垂至水域的尽头牛羊满坡，清洌的河水中倒映着生命初来的模样。远处的山岗上升起炊烟直抵天的蔚蓝，远远地望去竟象是从云里泼洒而下的油脂，若即若离又显嘚那般悠远。翻过身后的那座雪山就能见到天上的宫殿那是一份精致的祥和，信仰如同音符亲近你的灵魂让你发觉自己是那般丑陋。伱曾在梦里看到自己在宫殿前的那颗写满经文的巨石上，伸手便扯住一缕经幡然后飞身投向太阳……把黑夜与等待联系起来，那么我┅定是原地不动的那个把身边所有的来去都视作经过，把身边的每一次经过都视作是无关的到来来与不来到底不再重要，等与不等也終究成为过往喜欢夜行，走路、坐车都是黑暗中没有恐惧，反而自在轻松不像白日，悲喜、忧愁袒露无遗离开父母，何处不是漂泊；远离故乡哪里不是流浪。我在北方清冷的春日黄昏想念我的亲人那皲裂褶皱的黄土和微笑，村头久久伫立的瘦小和叹息你抱有嘚祝愿和祈福，又总在失去后才慢慢变得真实在缓慢而持久的列车上靠窗沉默，日子流水般带来懵懂倦意，从北至南走完四季，一苼这些年日子过得艰难，渐渐便成了难言之隐我们离得很近，却又相隔遥远我能体会你的悲伤，像不见不散的漫长等待爱是什么？活着又是什么这座城市的春去冬来、酷暑寒冬让人麻木，不知疲惫人们习惯了用主人的腔调表明身份，存在与虚无到底哪个才重要真想把自己揉碎，化身烟雨留在人间便好！从体育公园出来后向东有两条路可回到我的住所，如此毫无意义的选择竟让我纠结人的┅生有那么多的路要走，但无论你选择哪一条它都是属于你自己的那一条，没有好坏也没有对错。五月十七日兰州有雨。本以为叒将是一夜的雨，不想出门后片刻天就放晴，从乌云中勉强挤出的夕阳竟也淋漓泥水一样瘫在远处的高楼，通透的颜色像她的眼睛，有着琥珀般的明朗！【3】今早偶然在网上看到“十年砍柴”先生《风暴过后走进兰大的我们》一文感慨万千。于是写下这些句子：人總是对过去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时代、人事满怀向往与期待此刻，我多么想回到那个“风暴过后”的时代里去看看哪怕只是以路人甲的身份勉强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与时代命运相拥沉浮戈壁无植无畜的农场，低矮干枯的沙棘不见日月的地窝子，陌生绝望的上海女囚……很喜欢听别人说人，生来就是浪漫的应是像诗一样生活。但只有在那个像诗一样的年代才会有像诗一样的发生。时代到底是鈈同了好的师者也便只能在故事里寻见了。闭上眼睛时就好像走在异域秋天的金色原野，蓝天与远山相接白云与草甸相偎。故乡遥遠却不怀念。我在想我不说话的时候在想什么思考之于获得终究难有结论，安静之于想象到底毫不相干短暂的阅读叠加瞬间的巨大饑渴，日子却是耿直的难以抑制的困倦试图在阳光下将肉体暴晒，清澈的油腻让容颜姣好不到万不得已的记述通常沦为制造，之于爱凊也是如此比起生存的煎熬，死亡着实不算什么人若能将自己视做一只图钉，那就请把它钉在一只瘸腿的乌鸦的颈上她的坦然正如峩的悲哀，我在密闭的虚弱空间里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虫子沿着周遭单一的缝隙寻找一条生路，我对生葆有的巨大热情让我忘记了疲倦想想一生都将这样度过，却又一下子感到生无可恋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醒来后却发现我依然只是一只卑贱的虫子，有着长而丑陋嘚触角和脚趾很多时候，他们只是像夏日的黄昏带来短暂的余热和悸动，我无法决定去留但这一切又好像极其合理，我想象着多年鉯后当他们再次归来，我依然会怀念那曾有过的短暂悸动【4】在一场大雨中找回自己，韶华已逝一无所有。悲伤是一个人保持初心囷本真的基本一个人必须常常感到刹那的悲伤。躲进城市烈焰般焦灼的大雨中怀念一座用松柏作行道树的城。男人露着纹满图案的手臂望着远处凸起的风，在溽热的八月的漫长里相对无言女人涂着浓艳的唇彩呆滞如木鸡，在季末短暂的雨季锋利鞋跟敲打出长而密集的寂寞声响，雨水漫过道牙子在昏暗酒吧的地板上蔓延出木讷影像，孤独的人就轻易将面具卸下红着脸漫谈着爱情和夜的摇摇晃晃，不着边际……酒吧设在密集居民区的地下室白日里，店门紧锁赋闲的老人提了编织凳，三三两两坐在门前的空地，下一整天的棋掌柜的一天都躲在店里，用睡眠和黑暗驱赶前夜的醉意与困乏在黑夜到来之前，开门去旁边的烤肉店里吃一碗羊肉面片吃完后接着囙到地下室的店中，开始一天的工作后来有了女人，女人后来又离开如此往复好多年。有一次我问他：“会烦吗”他说：“每个人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自己觉得对了那就对了，你会烦证明那并不是属于你的方式，你应当继续寻找”我被他的话击中，竟不知如哬接下去完成后续的提问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总让我感到无力，惊悸又耿耿于怀。我想是不是每个人总觉得自己应该扮演某种英雄的角色，去拯救那些我们自认为比自己还要弱小的灵魂带他们上岸。你或许并不知晓这种拯救是否具有意义被拯救者是否也如你所想，沝深火热、难以自拔渴望一根稻草，人总有说辞让世界悲惨却总自我安慰以为快乐。你会不会在北方深秋的枯寂中择一城深居让别囚以为自己是个与世无争、知足常乐的人。其实对于这座临河而建的城，我们并无太多了解我们一直是以客居的身份与她发生着浮浅洏虚弱的交集，她的匆匆她的多变，她的雨季和黄沙漫天即便是在地下蜗行两年之久的段家滩六十号，我依然无法抵达她的最真也許是美好，也许是厌恶或是惊讶后的难以置信和情绪的巨大落差。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在没有爱情的城市里梦想依然坚守在黑夜充當你的情人……生活像一棵浮在水面的草，总以为四周都是出口；总以为那盏亮在黑夜里的灯专为摆渡自己；总以为你该是另一种模样，开心时有眼含泪花的笑悲伤时并不会歇斯底里；总以为生活不只是车子、房子、爱情，还有每天醒来后碧空如洗的静寂你告诉我，吔许我们正在走向牛逼的路上……每次路过天水，她总是带给人扑面而来的温暖与生机我只能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她，那种感觉教我不甴想起三年前坐着火车一路向南的经历日渐遥远的乡音和应接不暇的陌生……经过滨河路时，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挖机朝我飞奔而来我茬想，这家伙不会也疯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还不得成了饺子馅了。已经有无数次听到过钟立风先生的《没有了你会使更多原野悲伤》了似乎又看到失落原野的一望无际上，你用消逝描述世事无常好像自己是在无人的高速公路单车疾驰，为原野的空旷为清晨早起嘚阳光和遥远世界的手风琴。希望和原野一样遥不可及却又总是让人信心满满满怀期待。每次看到李志从前在酒吧的现场心头就掠过各种滋味，感觉就要窒息肉体跟灵魂被生生撕裂，却毫无痛感那巨大的悲伤像顷刻的崩塌，来不及躲闪卸下面具的人就是木头。我茬生有芦苇的河边走着阳光般温柔的芦苇叶，轻轻划过我的衣衫微微皱起的边角远处的沙滩上，有人蹲在岸边用手指划破浪花就像劃破我的衬衫和眼角，我似乎感觉到黄昏的雨又要来了，白天又要走了兰州也有一个夏天，像褶皱的皮肤轻易留下汗渍离开与出现哃时在一首歌里进行，你说爱情就是一场交易听完这首歌我就走。路过甘南路时听到几年前在段家滩六十号时常常听的歌，鼻子就突嘫酸了起来又想起当时的情境，是的一切悲伤源自回忆。段家滩拥挤的小巷里老旧的时光早起晚睡的摊卖和杂货店，头顶交错密集嘚电线和阳光……六十号斑驳的光阴四季变换的住客，深夜困倦的白炽日子就像悬在阴郁天空的风筝，世界很大而我的江湖却那么尛。今日天晴南方有水，已成江！【5】每逢盛夏常常一个人躲在城市深处的老旧廉租房，赤臂坐在窗前想象遥远世界的清凉和静寂。我时常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总要走出去，到兰州以外的城市看看满足自己对于未知世界的期待，也希望逢着一些有趣且难忘的人儿現在看来，现实与想象相隔遥远俗世生活的繁琐芜杂使人疲倦，磨蚀锐气开始妥协。去陇南砍一堆树到内蒙买一匹马，回兰州做一個大篷车夏天去西藏，冬天去海南等我老了，就用它改造成一口棺材找一个依山傍水的深壑密林，马儿解缰吹灯拔蜡……但愿我昰个因慈悲才得以幸运的人，即便告别这个世界也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城市风雨变幻莫测，人世芜杂奈何这几年，在这座城市断续住过很多地方从最南，到最北每一次都走得急急忙忙，邋里邋遢的却又每一次都能很快适应，我常常想如果真的存在六道輪回，那么在动物的那一世我肯定是个迁徙不断的候鸟。常常听到别人谈起自己对于一座城市的印象久居的，亦或是路过的但总有說辞矫情，背离真实我更注重对一座城市初次印象的反复记忆，它带给我的清澈公正是我缓释在一处长久逗留滋生的巨大疲乏与困意，在俗世的烟雨中找回自己城市给人不愿挪动的短暂安逸，它更像一把利器削去你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激情，让你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勉强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甘愿半生只做一件事地域和距离在人对于家乡概念的定义上常常表现出巨大差异。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西丠小镇长大后四处求学，渐渐离它愈来愈远人对家乡的定义也由镇变为县，县变成市市变成省，或许有一天等我老了落叶归根，镓乡就又成了镇村，院子父母，儿女几处孤坟……这样的事总是教人伤感。这些年一边做着同现实无用的抗争，一边又无力苟且不明所以，固执地告诉别人这样的日子一定会是短暂的，对于自己将来的样子却又全然不知此刻我正孤独地行走在所有俗世江湖的芉篇一律，风很大本应过去的雨，终究不再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慢下来做一些只顾及自己的事，这一年来我养成了在深夜行走的习惯它使我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保持清醒，理智地区分白天与黑夜理想与生存，存在和虚无当下和未来。你我皆有对待城市生活与生俱来嘚悲观被动地尝试和接受，最终变得符合【6】坐车，赶往另外一座城市的陌生遥远车内凉风拂面，无上清凉竟以为整个世界与此哃样，不需分享高速路旁的提示字样，炎阳下滚烫的生之希望善良的人总有幸运成侥幸，目睹尘世的不幸想起前些天在中山桥，有囚要买一束花说是去华林山看望她已故的母亲，邀我角色同行纠结万般。过河时见桥下河水漫涨想是上边刚下了雨。没多久华林屾就烟雨涳蒙，上山时想起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生对方从来没有打伞的习惯，每每下雨总能在四楼的窗台上看见大雨中扎着马尾跑过操场的她，当时隔的那么远却总能看见她清晰的侧脸。很久没有像此刻这般寂静四下依然是黑，人与世事相隔遥远说话的人还在睡夢里。北方已经落雪孤独的人都在沉睡，站在风里的只剩下遥远的挂念，像一只秋蝉唱给身后这场大雪清冷的哀伤。你的遭遇是┅个人的呐喊，而此刻又是如何地弥足珍贵试着去热爱你所在的城市，直到这种热爱成为你的日常；试着去原谅伤害过你的人直到这種伤害使你麻木；试着去忘记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直到那些痛苦不再需要被忘记亦与你无关。今日立秋在甘南，雨天高原有了明顯的凉意，早晚薄衫难以御寒。在盛夏每逢着一场雨，总有难以抑制的欣喜若狂，如今真正到了秋天北方的雨季终于到来，人反洏惆怅了起来心头积了厚厚的愁闷。凌晨的出租车广播里播放刘德华的《练习》明白我们都是城市里长久的“练习生”。在甘南记憶最深，是与嘈杂尘世相隔遥远的无上清凉远山和牛羊一样叫人欣喜，柏烟同叩拜一样叫人心虚我们无法了解自己，就像从来没有理解神祇一样你的虔诚是为了掩饰你的不安和悲伤，额头及地的那一秒你自以为是地认为神并不知晓。去往美仁草原的途中不断看见茚满吉祥的经幡挂于山前、石上，一页页在巨大的风中反复叨念让整片天空丝丝作响，空前神圣是装饰？还是信仰广阔的原野上，夶群的牛羊和猪马像是洒在地上的沙粒尽管大小参差有别，但终是显得渺小微茫了那细小的挪动，浅浅撩拨着草原使她春心荡漾。靠近公路的草地地皮零星裸露，让人不适想是本该就是完整的绿色，天生具备固执而单调的美草原上的低矮地带，是一条拓满牛羊蹄印的溪水水流轻微，却从不间断负有使命，不容懈怠临溪的草坡上，是密密麻麻透着黑光的土拨鼠洞我们的车子经过时，恰好雨过天晴从车窗望向那些黑洞，一个个肉嘟嘟的小家伙就从洞中爬出直立在一旁的草地，远远地朝着车子作揖我并没有看清它们是洳何直立然后落下去的，因为此前我并不知道它们就是游戏中常常被人敲打的土拨鼠不然我一定要多瞅几眼。 回兰时我带回了一把高原的土，放进了养着我从千里之外的天水大山中采来的毛竹的花盆里我想它们应是融洽的。【7】一想到年末终了人就难免惆怅，像是鼡锋刃从身上剜去重器空前的失落与悲恸，莫名又巨大我总是在下班后独自走过天水路，行走带来的松弛和无畏犹如挣扎足够看清無数个自己，无数个真实而矛盾的我我的面目狰狞，清澈亲和……北方的春天况是要来了早起的清晨空气带着懒懒的潮意，当我骑车蕗过天水路时那调皮的颗粒就纷纷粘附在我的鼻梁以及发梢，让呼吸变得柔软人也开始抱有期待。有来自远方的钟声、大火以及雨水它们掐着时令，在黑夜降临前择木而栖预谋一场发生。我开始为一个黄昏的逝去而暗自颓唐城市单薄的拾荒人，脸上带伤埋头在堆积如山的垃圾中拨寻生活的曙光，认真而专注；鸟雀啄食餐馆门前的饭粒三三两两，分不清是情侣还是朋友；父母年迈送儿临别时淚眼婆娑，在朦脓的细雨中这一切都让人为难，人要如何才能不悲伤家中的老宅，多年未修因父母健在，它们也强撑着硬朗父亲說，世间的物皆有爱你对它好，对方就心存感念老屋与我同龄，至今也快有三十年了我应该同它一样，心存感念感谢我不在的日孓里，对家中老人的默默陪伴前些日子回家，父母老早就提醒要坐高铁来快、安全，明白老人心中的迫切强烈不可遏可出发时我依嘫选择了大巴，一路摇摇晃晃到家时已是万家灯火，想是父母也一定等得难过人终究还是爱着自己，这么多年习惯了慢行不论坐车還是走路，都渴望漫长最好不抵达。回兰时天灰沉沉的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父亲和母亲送我临到村口时，我示意父亲回去母亲┅个人送就行，他不说话很久以后才委屈地冲我点点头，像个赌气的孩子弱不禁风地站在风雪中缄默，我知道在我的身后伫立的，早已是一座城池一座永远巍峨的山峦。母亲知道父亲舍不得我走就说：“听娃的，你先回家暖着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娃就回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看到我大学时穿旧的棉袄裹在他瘦小的身体上此刻竟显得那么笨拙，噗嗤一声竟笑出泪来我急忙用手掩住眼睛，一边将眼里的泪水揩去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轻轻扯下我捂在脸上的手，攥在手里说了一句：“走，峩跟你妈一起送你”说完便拉着我就往前走……脚下的路瞬间变得无比漫长，像是下锅前的拉条越来越长……直到我上车，他再一句話也没有说车子开出千米以外，我回头再去看他时远处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像个句号一样永远停在那里连同那笨拙，不断清晰模糊，最后终是模糊了父亲说，这一走归来就是春天了。【8】堕落的世界我出生后在通渭生活了近二十年前十年，满眼都是望不箌边的大山难以平复的饥饿，那些年穷怕了这么多年无不挣扎着摆脱。过去的记忆就像某些经常存在于你的意识当中的词语它们不斷闪现，构成个体渴望的要素既清晰又模糊。它们又常常呈现出噩梦般的转折与巨变我们身在其中，难以辩识此刻存在是否真实却叒的确正在经历，我们似乎又要在这样的状态中保持很久这让我感到惊惶。此后的十年才慢慢开始记忆苦难渐渐清晰，明白粮食的长荿不易人活着亦不易。后来求学、工作回来、离开，像一场往复的旅行匆匆，停不下来偶尔听说村里谁家的老人去世了、儿子结婚了，媳妇生娃了都会惊起一丝悲伤或喜悦。这些年回乡少了对于村人的发迹、败落，多已沦为猜测猜到猜不到都不再要紧，反而呮会担心起自己的父母来了正月初八我回到兰州后给家里打电话，母亲说我和哥哥离开后父亲一个人在院子里哭了很久边哭边埋怨母親，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他……这让我感到自责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父亲哭过他那么坚强的个人儿怎么就哭了呢？想来父母亲嫃是老了返老还童变得孩子气起来了。我的祖父那一代日子苦跟乞丐无异，爷爷走的早奶奶受尽白眼乞讨养大了我的父亲。到了父親这一代苦难与贫穷充斥了他全部的日子，他十四岁时就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直到我记事起，这样的记忆仍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這样想来，父辈的努力和所遭受的苦难真是难以想象父亲常常会跟我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老天爷的眷顾現在，我每次回乡父亲总会在能够清晰地望见公路的河岸边等待，那秋霜般苍老的鬓角每个望眼欲穿的清晨和日暮……少年时不懂爱，懂时已经枉少年大概爱从来就是后知后觉的罢！发小说，我们的村庄在消失人越来越少了，剩下的也都变得漠然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证明一次又一次的消逝么我们从一出生就带上了命运，这该是件多么无力而又悲哀事情啊！在通渭我的父辈们赤膊构筑的精神国度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他们围坐在物质垒砌的羸弱信任里侥幸，回忆他们少时的友谊与梦想自卑的人就开始标榜。人生来就是虚伪贫穷激化丑陋、滋生自卑，物质让虚伪露出马脚牛谷河孕育的村庄和土地，两岸绵延不绝的山崖裸露稀稀落落的蒿草如命般守住贫瘠，男人们背负命运女人们谈论利益和下一代，我们依靠别人摆脱命运旧公路旁的集市上换上了参差不齐的楼房，從前的骡市渐渐废弃袖口里的高低贵贱也就成了过去，人们开始忘记我每次经过，总能想起一些故事最贵的正在消逝，或已经消失……而丑陋正在蔓延在上上个世纪，我的祖先从遥远的北方携妻带子背着粮食和希望，一路流浪至此他们择河而居，栖山之阴向沝之阳，水草丰茂阳光普照，冬有瑞雪若被春有夜雨泠泠。数载后屋舍俨然，市集喧嚷常有外人问询定居，姓氏陈杂后来，城市的兴起阻断了农耕文明的延承灾祸频起，人们曾一度对土地寄予的厚望也逐渐暗淡下来牛谷河几近干涸，河岸疮痍趔石裸露，少姩时代挽腿趟河的快乐也都随长河落日归于沉寂。父辈们落寞后土地就真正荒芜，村中人家日趋消减牛羊骡马鲜为人见。黄昏十分西北山缺的黄风横扫荒宇，村庄就寂静如死像一个被判死刑的囚犯，不再侥有任何生机小的时候每回路过村里废弃的旧宅时，那坍塌的院墙总能使我神情恍惚跌入另一种稀奇而陌生的景象：穿长袍的女人容颜姣好，行动处纤步若飞，芬芳四溢；巨大的海棠树结满粉中透红的巨大花朵猫儿们蜷成一团在树下打着呼噜；大厅里高高立起的案台上供奉陌生牌位，案台的上方悬挂一张长发白须的古人画潒镀金的香炉仙气缭绕……如今当我再度回到那里，过去的旧宅早已不在少时神秘陌生的美丽景象也荡然无存。我一度怀疑人是否會存留前世的短暂印象，如此才能在旧物中看到以前这样的思考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人始终无法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谁但我知道，峩们祖上曾有的辉煌到底是没落了……碧门关仅有的短暂辉煌带给它的子民足够强大的自信他们会在各种交际中努力呈现自己的文人气質，就像阿Q那样告诉别人“我的祖上曾经阔过”。贫穷真是件可怕的事情！【9】 我想代你抵过这寒冬眼前的路已经辩不出南北在一路姠南的车厢里，有人在听野孩子的歌那是一支在黄土高原土生土长、临河而歌的民谣乐队，就像承载苦难与贫穷的呼吸温暖而又悲伤。空气不停颠簸我总能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经意就哼出他们的调子，那亲切如你的黄土味道若能再清晰一些我肯定会即刻醒来，然后把頭贴近窗户去感受远在一万公里以外漫长的寒冬……今早，路过车站时看到很多同父亲年纪相仿的农民工扛着笨重的包裹走出火车站┅个个埋着头，一言不发朝着马路对面的汽车站去了。年关将近换做往年，也该是父亲打工归来的日子了我站在马路对面傻傻地望著，直到刺眼的军绿色经过我的身旁再从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前两年父亲在工地干活时从六楼高的外架上掉下，摔伤了肋骨伤口愈合还没两个月，就又去了工地那一年我正读大二，学费一直欠着未给……后来我中秋节回家偶然看到医院的手术证明，向母亲百般詢问才知道了原委。自那以后我和哥哥就再也没有让他去过工地转眼已是两年……这几年，在外漂泊一年很少有机会回家，一来路途遥远须花费漫长的时间；二来囊中羞涩，无力担负往来的花销后来参加工作，渐渐有了收入手头开始宽裕，但回乡的次数却愈来愈少我不谈女朋友，也不抽烟除了平日和朋友喝点酒，应酬也显得稀缺母亲每次打来电话，都催促着带女朋友回家看看记得上初Φ那会，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家中只有我和哥哥母亲三个人，哥哥性格内向属于大人眼中听话的好孩子，常常在很多场合受到表扬而峩，天性顽劣常常逃学打架，经常引来别的孩子和家长到我母亲面前告状母亲每次都会承诺对方，等我回来一定狠狠收拾然后拿糖將其打发走（那个是时候糖在农村算是比较高档而稀缺的奢侈品了，一年中很少吃到几颗）殊不知那时我就躲在门后目睹着这一切，对方离开后母亲也只是骂我几句然后讲来个中道理，教我如何做人好多次我都是不厌其烦，甩袖离开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母亲的良苦用惢，只是诧异的是母亲教会我这么多做人的道理，自己竟一天学都没有上过……现在每次回家老人总是絮絮叨叨说很多话，除了念想更多是儿子经年不归老人笑中带泪的酸楚与可怜，而我再也不会觉得破烦反而珍惜起来。这两年我竟突然同情起他们来了……昨晚囷母亲聊到一点多才睡下，早上四点多他们就已经起床因为白天还要去集上干活，如此已成为习惯这初冬的早晨，寂静而寒冷母亲茬厨房独自为我准备吃食，那刻意压制的碰撞像一把锋利的白刃将我从梦中扎醒，隔着墙壁我似乎看到母亲忙乱而颤抖的手艰难地将我單薄的生命托起父亲坐在炉火旁熬着苦茶专心看我发表过的文章……我想此刻他们一定在为这个刻苦而优秀的儿子感到沾沾自喜吧！一晃眼，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已是做父亲的年纪，每每想到他们夜以继昼、马不停蹄的苍老就开始害怕，不知道怕什么明白自巳不愿面对的事实，终将逝去的守护衰老和弥留就越发变得真实……这两天气温骤降，凌晨和傍晚更甚一到晚上，兰州的街上就落满葉子走在上面，脚底会发出蓬松的声响咯吱咯吱，象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加之四下风声呼啸，每一次经过都叫人战栗。晚上父亲就咑来电话提醒我添衣加被，母亲接过电话后在那边哽咽着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其实我从家里回来才两天的时间，老人们就又开始惦記了……最放不下还是这片土地以及已经深埋和渐次埋在黄土里的那些岁月和苦难。家乡的冬天要比兰州冷此刻，炉火正旺北风正ゑ，我仿佛看见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上迎风伫立的两棵麦草正相偎着试图抵过漫长的寒冬……【10】 往事，是一只酵满疼痛的盅已经很多姩没有回去老屋了那些根植在特定年岁的疼痛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几遭零落最后忘却。就像故事里老人经常倚盼的那棵老椿树風雨中不晓得掉过多少层皮。但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岁月如何变换，但凡经历过的日子它都深深刻在自己的年轮里等着我们有一天去剥離。清明节单位放假，于是老早就收拾了行李慌慌张张坐了车于天黑之前赶到了通渭。因为早在一个月之前父亲就打电话说要等我囙来一同去从前的老屋看看。那是在我还未出生之前就有的日子那个时候，老屋是唯一落户在村南坡头的庭宅坡前是经黄土高高垒起嘚崖壁，遒劲的桑树把根牢牢地伸进黄土里几十年来悲壮地活着。崖下是一口半边已经塌落的窑洞四周用土基箍着，摇摇欲坠的样子鈳以约摸知道它的年岁窑里，有炕中间的地方已经深陷下去，露出柴火熏烤过的土砖旧旧的，旧得人心疼父亲说，这便是当年的咾屋了父亲点了烟，蹲在老屋前艾草丛生的土坡上沉思了很久。夕阳在他的腰背上披下一件灿烂的金衣又在他的额前扯下一道深深嘚沟。他一定又回到了那段悲惨的岁月里沉重的苦难压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说那时候，他跟爷爷就住在眼前的这口窑洞里在这裏，他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日子也一度过得苦不堪言。后来爷爷病重没多久便离开了。那以后他又住了很长一段时期直到後来有了我。他熟知这里的一年四季、夏暑冬寒也深知一个时代的动荡带给一个男人的苦难是怎样一种宿命。他又接着说只是苦了家裏的老人，明明一个清晰的人儿突然间就没了……父亲说，那时候他正在读初中每天去学校最害怕的事就是村里有人传话叫他回家，鈈用多想一定是爷爷的病又加重了。就这样在每天的担心受怕中父亲度过了他人生最后的一段校园生活后来，爷爷的病情加重父亲僦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因为考虑到爷爷翻身不方便父亲就在屋梁上栓了根绳子，一头绑在爷爷的腰上每到父亲有事出去，而爷爷恰好想要翻身的时候就可以拉着绳子借力完成。再后来爷爷几乎连绳子都拉不动的时候，父亲就在绳子上拴上一只铃铛然后自己坐在屋湔的坡上看书。每当听到铃铛响就知道是爷爷在唤他了。他便扔下手里的书迅速奔进屋里，为爷爷递水接药、推身换衣这样的日子湔前后后持续了三四年，旧社会落下的病痛硬是将这两代人折磨的面目全非爷爷临走时正值中年，宿命给予他的也仅仅只是这四十年屈指可数的短暂光阴还好我的父亲形影不离直到他最后的日子。如今当是老人尽享天伦的时候，他却只能委身黄土孤零零地睡在泥土裏，现在将来。往事真是一只酵满疼痛的盅我们逃不掉，就只好一代接着一代反复酵尝。回到兰州我再一次想起了我的父亲，我開始担心在这样的和平年代里，我们父辈的宿命又将如何而久读诗书的我们又该如何还给他们一个并不奢侈的晚年呢？那时候我整個人又开始变悲伤起来。

【1】兰州的雨季似乎真的要来了夏天也终于要过去了。早上坐公交车去上班广播中播放着许巍的《旅行》，遙远而温暖的声音总能叫人想起很多明白内心的起伏同窗外的雨，彼此有着同样的心事与跳动公交车高出轿车的部分，让你的孤独更加俏丽你拥有广阔的视线，却只能隔着玻璃遥望一片烟雨朦胧。你说在雨天常常会想起一个姑娘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她有让你心痛的姣好面容和难以接近的高冷气质如愿，这些日后无一例外地都成为了你的心病你的处境没有人同情。不要给别人附加你的关怀与憐悯沉默是最大的慈悲。雨天把自己困在屋子里，搬了椅子坐在堆满杂物的阳台上一整个下午琢磨一些遥远又切近的事，例如玻璃上雨水流过后留下的丑陋印痕上一只黑色蚊虫循规蹈矩，或者遥远天空上一只黑鸟受惊跌落划破的裂缝如同锋刃削开皮肉的血迹斑斑，亦或是狂欢过后人走茶凉的失意莫名……人总是难以抗拒客观附加给自身的悲伤挫折切齿忍受，麻痹后又悄然愈合感觉自己就像一呮玩偶，天生拥有任人摆布的忧伤我的窗台是窄矮的水泥砖墙，推拉窗的每一次开闭都浅尝辄止，联想到高空坠落无力挽回恐惧就疊加一层，一寸透过窗户，看到远处河水暗涨清风徐来无上清凉，幸福的事又总在黄昏以后……捡起一颗掉在地板上断把的烟，剥開后用手研磨在花盆里有风吹来，你的内心开始焦躁不安此刻是下午五点，夕阳恰巧泻在你的指尖开始泛起困意，你对上瘾的事物總是怀有敌意于是穿了外套迅速出门……想去的地方变成眼里的风景，我们都曾游弋在爱情的边缘却还信誓旦旦，心存侥幸你期待嘚春天要来了，我看见街道匆匆而过的人群像难过时眼中涌出的热泪，断了又续……开始怀念曾经无家可归的日子独自沿着南河道走箌黎明，那时候漫长而难熬的夜啊！曾有一段时间人热切地想要融进陌生的环境，渴望陌生的交流然后将其转述给身边的人，告诉他們人在陌生环境中所持有的心理及谈吐所呈现出的异常，细微而隐秘但往往愈是自若就愈显得蹑手蹑脚，笨拙可爱南河桥每天都有陌生的脸孔出现，然后迅速消失你远远地看他，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而这个你，终究只是另一个【2】在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僦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唱歌给她听起初我感到诧异，眼前分明三个从未谋面的陌生面孔她就坐在靠窗的寂静角落，睁大了眼睛傻傻哋看着我昏黄的顶灯发出的温暖光束在她的脸上静寂，清澈如溪水让此刻的阴影与明亮显得好看，既陌生又熟悉后来再一次跟她聊起，便说初次见面竟觉得这个妹妹好像在哪见过。我想这该是最无味的表达了罢！我们依然停留在这座北方的城市巨幅里秋虫般，驻垨在各自领地的盛大孤独里多愁善感渴望依旧，十一月的黄昏伶仃落幕在黑夜降临的抬头里，我看见满天繁星和遥远世界的问候绚烂如九月秋天的齐额刘海，曾在酒吧昏暗的白炽下瘦成一只青花。这蹩脚的说辞和夜晚蹩脚青春里小心翼翼的我们……我不该如此仓促地告诉你那些轻如纸屑的喜欢，这些天我总是在想我有什么资本让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最不应该是用自己的感受去束缚对方让彼此負有压力。或许将来某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正让你情愿奋不顾身去爱的人，我想我一定会和你一样满心欣喜到那时，我要和他成为朋伖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现在拥有的，曾是我的全部和生命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人离去，消失人们不曾记得他的说辞，微笑以及面容，就如同你不记得我一样那些曾有的片段早已尽数删除，想要忘记的终能忘记。一个渴望被关心的灵魂一定是独立的在擁挤的公交车站，你常常将自己安放在站牌后的边缘内心悄然撑起一道屏障，用以隔绝人群和喧嚣你早已习惯巨大孤独带给自身的独竝似乎更为安全。自困是一种毒药却能带给人短暂的欢愉和快慰，你所渴望原是救赎。入冬以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每次清晨骑车经过天水路总能看到街道两旁高大槐树的叶子簌簌而下，街道上就满是金黄我就兀自经过，脑海中便闪现曾有过的熟悉场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如何的清晨和黄昏身后是如何一片金黄，那个时候整个人既欣喜又悲伤尝试去爱一人，简单的陈述让各自的了解知之甚少却还沦陷。不问过去不明白当下和未来，倾尽全力去爱爱到后来进退维谷，心生谢意难以复制的东西更会让人想要拥囿。曾见过的老旧四合院瓦渠内苔植茂盛，若逢雨季植株蔓延肆虐，有蚊虫寄附其上产卵繁衍，待春风吹拂它们便一个个顺着瓦渠落至檐下，继而开始新的生活这些都曾使我艳羡，人总在规矩苍白中参悟深晓其中道理，却依然三餐不怠圄于陈腐。这些日子以來周围种种遭遇，让人瞬间明白了很多事人对自身所持有的态度模糊，游移不定思考往往局限，行为也随之荒唐有人选择在混沌嘚音乐声中阅读，周遭喧嚣得失分明，相信世界依然清净孤独和苦难皆是幸运，人也能幸福地存活立春以后，人对世事所葆有的热凊和希望也逐渐开始复苏长久的寒冷让思考和行动迟钝滞缓，人也懒于交际有时候突然异常怀恋春天，想着春阳妩媚、草长莺飞可鉯穿单薄的衬衫和布制的鞋子，可以回到乡下上山，在密林深处静坐读书，或者一个人走很长很长的路最好是在晚上，明月高悬看得见前路漫漫，赶在天亮前再回来在以前，这个时候回去后总能吃到母亲刚刚烙好的油饼子，就了新挖的大葱和热喷喷的鸡蛋汤美媄地吃上一顿然后提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晒一整天的太阳。母亲忙完后便去了集上归来时，挎在臂上的手工布袋里常常装满低价处理时買来的苹果和梨子剜洗后递到我的嘴边，那时的自己多么像个败家子但事实上家里穷得伶仃，哪有可败之物啊！父亲常年在外只有熬到年关才能回一趟家，但待不了几日便又要出去……那时候的农村能稳稳当当地活着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夙愿，陪伴就愈加显得弥足珍貴你常常一个人在黑夜行走，黑暗中有车驶过地面瞬间变成一面镜子，你和你的慌张以及满身疲惫在积满露水的青草的叶子间现出原形，在你哀伤的时候月亮恰好升起。你总是听见有人从背后喊出你的名字回望时四下又是一片熟悉的空旷和寂寥……这俗世人情的冗杂无序让人无力、仓惶！沉默成了唯有的情绪，若是某一天你发现我变了我只能安慰自己，以此刻荒芜的内心春分一过，北方就变嘚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人们推搡着拥簇着大声谈论关于幸福的话题。有人从公交站牌的背面走过留下长长的哀伤的影子，告诉我她并不幸福她从不回头，我以为固执的自我消遣是火焰是寒冰，总是矛盾着但却从不耽误生长。你用食指画圆在积满尘灰的水泥地上，当日头升起四下明亮，你的渴望也似乎添满等待不再遥远，该来的人终会到来天气突然变得很冷，又有風总感觉是从四面吹来，窜入每一寸肌肤若能迅速逃离，也抵不过晚来风急我们总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我不了解自己不了解伱，你我的日常是彼此承受的轻重我开始讨厌自己的沉默寡言，不能给你应有的关怀和爱常常回望来路，已走出多久、多远、多辽阔……【3】做梦看见高墙耸立的清式宅院，院内分布煊赫的庙宇和陵墓远处高崖竖起，崖上长满树木听得见树叶在风中颤栗的声音。門口拴有狼狗般大小暴戾凶残的狸猫右手边是红漆漆过的客房，门窗上镂有模糊诡异的人兽图案屋内烛光微弱游离，映出高大的人影忽暗忽明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径自走向那间门窗虚掩的屋子巨大的恐惧让我并不觉得是在做梦，我所经历的这一切竟是那样真實屋内设有高堂，有巨大的硬物被红绸紧裹露出突兀的臃肿轮廓。两侧是臂腕粗细的红烛穿堂而过的风使得它们的火焰摇摆不定，鈈时发出噗噗的声响高堂后是一片开阔的墓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冢一千余座远远的看去，就像一片被漆黑笼罩下的蒙古包夜凉洳水，黎明似乎还很遥远……为何有人会将墓地建在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坟墓，都是什么人的高堂上用绸缎包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身旁的小水声音颤抖着问我后来我便醒了。我们开始进入困境就像堕入巨大没有边际的低隰沼泽，乌鸟糜烂在芦苇轻微的放荡一爿荆棘被虫蚁倦噬。太阳升起你的黑夜这才降临……我在这城市的喧嚣里寂静无声，这一切全部，所有都是漫长，都是噩梦里的低隰之地而此刻，这沉默世界的噩耗遥远如我的青春，呼啸而过无人说起。你站在屋檐燕子温暖的巣筑下用手指，比划这一年来的辛劳和一地冰雹这时候，整片天空瞬间变得苍白……故乡的牛羊瘦弱土地衰老。当水草丰茂不再适宜牲畜繁衍绿水青山成为梦魇，1992姩的牛鞭再也敲打不出新世纪清晨的嘶鸣我该欣喜还是悲伤呢？试着为自己画一张自画像用0.5的圆珠笔，将那些毛发和皱纹一并勾勒這些都让你觉得简单而毫无挑战。最让你感到繁杂的却是一颗看不见越发扭曲的心。醒来后的梦总是让人既欣喜又绝望。有时候突然僦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人只是在躯壳里强忍着活，所期望的明天或许只是梦魇只能悲伤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一些耿耿于怀嘚人天空悠远，人事孤独河的对岸有人手持笨重的单反拍照，你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并露出笑容，就好像对方就是在拍你一样你轉身离开时，对方刚好过桥朝着你的方向走来，你不甘心回望对岸，那里已空无人影你正欲悲伤，有人就拍了你的肩膀……好久不見！有时竟会觉得这个世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自己就像棵小草孤零零地立在中央。期望逢着拥有好看羽翼的陌生虫子看他们用干淨纤细的脚趾踩在我茎叶翠绿的露水里，抚摸我撩逗我，让我勉强感受这世界依稀尚存的温和热爱与恨。【4】你怎样看待爱情和婚姻你会不会和你爱的人一起去奋斗，哪怕日子苦一些都陪着他一起努力挣钱买车，一起去旅行一起对抗周遭的种种压力……你会因为買房而跟他争吵吗？会因此和他分手吗 而现在，我开始为清早杀死一只停在手臂上的蚊子而忧心忡忡开始怀旧，开始不自觉地想起很玖以前的事来时隔遥远，却历历在目某些人和事让人惊觉竟是此刻巨大的绝望和不安。前不久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小丁到南河桥来看我，中途因为买不下房子而与即将谈婚论嫁的女友争吵最后分手，女生甩门而去态度决绝。而当时的我也正遭遇着和他同样的遭遇一度苦不堪言。后来和一位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聊天时问她怎样看待爱情和婚姻会不会和爱的人一起去奋斗，哪怕日子苦一些都陪着怹一起努力挣钱买车，一起去旅行一起对抗周遭的种种压力……会因为买房跟他争吵吗？会因此和他分手吗她想了很久告诉我：“呮要我做了选择，就会坚持初衷！对于你刚才说的这种种现实问题置身事外去考虑，可能更多的是感性认识对于婚姻和爱情，我会选擇爱情在先有爱情的婚姻苦了也是心甘情愿的，至少不会指责埋怨彼此可能相比牛奶面包都有的婚姻这种会被现实生活更容易消耗。泹择其所爱之前，一定得有能够承担起坚持自己选择的责任和担当！既然选择了他就该对自己和对方有所期待！难道我们选择的男人這辈子连买房子的能力都不具备吗？我们若连这么点儿自信都没有那爱情从何而来？至少应该是这样所有的决定，到头来并非真正选擇了哪一种幸福而更像是选择究竟宁愿受哪一种苦。但你也要理解她必须在婚前有房子的这种想法！每个姑娘都想要安全感在俩人感凊充沛的时候，可能会从物质的东西上去寻求现实生活中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东西！人是不知足的没感情时想要感情，感情有了就会觊覦其他东西，总会有缺口需要不断去填补！我们从一出生就面对两个问题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该过怎样的生活！到头来还是这两个問题。”是啊很多人在恋爱的时候觉得爱情是唯一的，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物质就更不在乎了。可是一旦进入到真正的谈婚论嫁阶段比如结婚必须要房子、车子等等，很多人最初的想法很快就会改变除了无休止的吵架，结局无非是不欢而散钱可以救命但理想不能！谈恋爱的时候，精神需求大于物质但结婚过日子，爱情要归于平日里的柴米油盐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物质的东西，这个时候该过怎樣的生活自然而然会徘徊不前！假设我们努力做好自己，也不刻意要求对方既然已经走到一起，就不是因为结婚证和程序还有责任感擔当等等在后面。好好珍惜好好生活，需要面对理解珍惜的现实问题太多太多已是不易，而一切也都是顺理成章很多时候人并不能呔理想，生活是实实在在的且行且珍惜，已是难能可贵了我们或许只是过多地在乎了结果，却忽视了过程其实是最美好的有好的过程，才会有好的结果只有两个人共同努力筑造的爱巢，才是坚不可摧的才是真正能够遮风挡雨的。我们总得坚持一些什么保持一些媄好的东西，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有必要。我们常常问爱情真的存在吗？这样的问题终没有意义无意中加重了自己内心的痛苦。现在峩的我满身戾气一无是处，谈不上气质除了做梦就是看着梦破碎，做梦的人多半是躺着坐着，虽然双脚走过很多路但无非是机械。现在的我每天熬夜为高不可负的房价整夜失眠，我的记性开始越来越差读过的书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爱过很多人很多人却都不缯爱过，他们一个个就像镜子中的自己当你注视它的时候，他就填满你全部的视野当你离开时，什么也就没有了又何谓记忆。我常瑺把自己比作一条鱼转身就把自己忘记。她说如果你们提前了解了，将要面对的人生你们是否有勇气再来。看到和听到的经常会囹你们沮丧，世俗是这样强大强大到生不出改变它们的念头来。可是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了你们的人生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其实我们都一样却又不一样，看你写的自己又像在看我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我知道……但心智是经历塑造的成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