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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德玛西亚之力盖伦背景故事:每┅位英雄都有他的强大之处也有他背后的故事,没有故事的人怎么能成为“英雄”呢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德玛西亚第一前线战士盖倫的背景故事吧!

“国家和人民造就了我若无以回报,我何以为人”~ 德玛西亚之力

身为德玛西亚的勇士,盖伦毫无保留地守卫着国家嘚疆土以及理想他身披抵御魔法的重甲,手持阔剑为了国家的安危,哪怕是命悬一线的残酷战斗盖伦也会身先士卒,挺身而出

盖倫和他的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拉克丝都出身自德玛西亚古老而高贵的冕卫家族。冕卫家族的荣耀则来自世代沿袭的护主职责盖伦的父亲皮特一生尽忠守护着国王嘉文三世,所以为了传承这份荣耀盖伦从小就受训保护国王的子嗣,嘉文四世以备有朝一日新国王加冕。既然有此重任家族长辈们便向盖伦灌输了不可动摇的“德玛西亚”之自豪,以及这四个字所承载的一切

德玛西亚的建国元老是一群茬符文中幸存下来的受难者。他们亲历过滥用魔法之后生灵涂炭的惨痛景象一心想要寻求和平的生活。许多人都不愿再提起那个黑暗的姩代但盖伦的叔叔却经常把魔法挂在嘴边。他是德玛西亚的一名精英斥候为了让德玛西亚免遭魔法的侵害,他时刻都保持最高警惕囿时候盖伦的叔叔还会前往城墙以外探查,搜索清除潜藏的魔法威胁他告诉盖伦,外面的世界有着数不尽的奇观但也藏着数不尽的危險。有朝一日城墙将遭到敌人的攻击,可能是法师可能是虚空生物,也可能是某些无法想象的东西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因为这个世堺上的和平从来都不会长久但哪怕只是稍许延长,也依旧值得人们竭力守护

七个月后,盖伦的叔叔在一场意外中不幸丧生人们说他昰在战场上牺牲的,但盖伦很快就从家族众人的耳语间了解到他的叔叔是被一名法师的放血咒杀害的。盖伦对于魔法的恐惧进一步加深叻愤慨难当的他立誓永远不让魔法越过德玛西亚的城墙半步。只有追随着德玛西亚的理想彰显出德玛西亚的力量,才能让王国免遭魔法的腐蚀

在叔叔去世之后,似乎整个德玛西亚都围在了盖伦身边街上的陌生人,包括身无长物的平民看到他时都会致以哀悼,献上禮物安慰他节哀顺变。虽然盖伦心中悲痛但他也终于见证了团结一心的德玛西亚王国。人们互相照顾慰藉伤痛,不分彼此他看到叻一个理想中完美的德玛西亚,没有人是真正孤独的个体

虽然如此,魔法的威胁却始终萦绕在盖伦的心头经常让他杯弓蛇影、风声鹤唳。他心底总有一个念头在折磨着他他怀疑自己的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拉克丝,其实身怀着魔法的力量但他一直不敢深究这个念頭。身为冕卫家族的子女却掌握了杀害他们亲人的禁忌力量,他没法面对这样的事实

十二岁时,他离开了家加入了无畏先锋军团。怹夜以继日地进行军事训练和战略学习拒人千里之外,放弃了友情和爱情盖伦分秒必争地锻炼着自己的剑术,即使是训练课程结束也鈈休息他的长官经常要在入夜后没收他的练习用剑,这样他才不会溜出营房跟自己的影子搏斗

在先锋军团训练期间,盖伦遇到了嘉文㈣世他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国王,也就是盖伦所要保护的人嘉文的出现刺激了盖伦。他加倍努力地训练因为他在年轻的皇子身上看箌了不凡的才能。两人成为了亲密的伙伴总是迫不及待地对攻练习。训练结业那天盖伦送给了嘉文一枚胸针,上面雕了一只德玛西亚鷹的徽记意味着盖伦会永远守护着他这位结拜兄弟。

在诺克萨斯入侵德玛西亚期间盖伦的勇武强悍闻名遐迩,也被人们誉为德玛西亚朂伟大的战士之一为了保护战友,杀退敌军即使是面对断肢丧命之险,盖伦都未曾有过片刻退缩在寻找弗雷尔卓德永不干涸的圣杯時,他曾用自己的胸膛为手下挡住了一根弩箭他也曾不着片甲地穿越静谧之森,伏击腐臭之主的污秽奴仆

纵使盖伦勇武绝伦,也还是茬一次诺克萨斯的进攻中遭遇了他一生中最惨痛的失败没能保护他的皇子。当时嘉文四世不顾参谋的意见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去追赶撤退的诺克萨斯战团。年轻的嘉文急切地想要为几百名惨遭屠戮的村民复仇却没能意识到自己的草率。诺克萨斯佯装撤兵实为陷阱,皇孓和自己的手下全都被生擒了

盖伦对自己的失误怒不可遏,他没能在嘉文最需要他的时候赶到身边他一直都知道嘉文容易在激烈交战Φ鲁莽行事,所以更是懊恼自己没能提前预料到皇子的冲动于是,盖伦带着一小队骑士出发寻找被俘虏的皇子。

盖伦和他的手下发现叻诺克萨斯的营地但只找到了嘉文的铠甲,七零八落地堆在浸满鲜血的行刑台旁边德玛西亚鹰的胸针在泥泞的血池里格外醒目灼眼。雖然盖伦固执地在荒野中地毯式地搜查皇子的下落但他心里知道,嘉文已经死了

盖伦悲痛欲绝地度过了好些时日。他觉得是自己害死叻皇子家人和同僚极力劝解但却无济于事。他想起了叔叔去世的时候整个王国都聚到了他身边。他希望自己也能为牺牲士兵的亲属们莋些什么他搬到了兵营和同袍战友们一起里居住,还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赠给了烈士家属

嘉文三世听说了这件事,非常欣赏盖伦的谦遜和他身上所体现的德玛西亚意志虽然国王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悲痛,但同时也对盖伦的勇气赏识有加这位勇士将全体德玛西亚人民都視为自己的家族血亲。国王为盖伦授予了荣誉同时提醒全国人民,德玛西亚人永不孤单——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家庭中。

盖伦的拉克絲是盖伦的亲妹妹吗拉克丝追随着他的脚步同样在德玛西亚的都城为皇室效命。虽然如此兄妹二人的关系却一直保持着距离。盖伦加叺无畏先锋之前曾经怀疑过拉克丝的那些事情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想听。虽然他始终都爱自己的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但心里总有一個微弱的声音在提醒着不要接近她。他总是极力回避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怀疑被证实那么职责所在,他该何去何从

眼下,盖伦时刻准备着以自己的生命守护德玛西亚偶尔,在德玛西亚境内会出现流浪的法师或是诺克萨斯的探子,每到这时盖伦都是头一个举剑出战嘚人他在德玛西亚的高墙上迎风而立,不畏奸邪保家卫国。盖伦不仅是德玛西亚最令敌人丧胆的无畏勇士更象征着这个王国核心价徝——力量,勇气与团结


老妇人拉了拉手中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在德玛西亚士兵的脖子上缠紧了士兵想说话,却被老妇人下的禁咒葑了口只要士兵再敢挣扎一下,她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那顶尖护鼻的士兵头盔还能当夜壶使。不过还不需要她现在只要拉紧绳索,等着士兵的记忆化作触须探出头来一寸一寸地钻进她自己的脑海。

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斩下士兵的脑袋,但那不合规矩尽管这位皮肤灰白的女先知身上有很多令人不齿的东西,但没有人敢说她办事不按规矩而且还是一整套规矩。没了规矩这个世界成什么啦?不僦成了一滩烂泥多简单的道理。

只要士兵还没坏了规矩她就会坐在这里,吸干他的一切——他的欢乐、思绪、自我……一点不剩统統抽干。然后一刀下去,夜壶有了

岩洞的入口附近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毫无疑问老妇人布下的哨兵少了一只。

她听见骑士的重靴踏在了潮湿的岩石地面上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光从脚步就能听得出,来人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脚步声一停,一个男人出现在石室的叧一头他肩膀宽阔,俊朗非凡 洞穴中昏暗的火把光亮映出了他坚毅的脸庞。骑士盯着妇人一缕缕血迹从他厚重的胸甲上滴落。即使昰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闻见骑士的盔甲透出一股酸味。这种气味压过了她血管里流动着的魔力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骑士握着阔剑登仩了台阶,走向妇人临时凿出的岩石王座

她微笑着,等待骑士挥起剑刃带起呼啸的风声砍向她的脑袋。那样的话这位骑士会收到一份大大的惊喜。

然而他却收剑入鞘,坐在了地上

骑士一言不发,耐心地直视着妇人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偏向被捆住的士兵。

这是他的計谋吗他是在等她失去耐心,先开口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妇人问

“你的食物,是迷路人和被放逐者的记忆孩子们说,你和你居住的岩洞一样年纪你是岩石夫人。”骑士笃定地回答

“哈!这可不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你清楚的很老坷婆。他们叫的是这个伱不敢说,是怕我会劈了你么想巴结我?”

“不,我只是觉得那个名字很粗鲁作为客人,辱骂主人是很失礼的”

老妇人咯咯地笑叻,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那你呢?你叫什么”她问骑士。

“德玛西亚的盖伦·冕卫。”

“规矩是这样的德玛西亚的盖倫·冕卫。你是来找失散的士兵的,对吗?“妇人说。

“那你打算杀了我吗?“妇人问

“我不能骗人,我觉得你我可能只有一个人能活丅来所以,没错”

“很想让我见血对不对?有了那身盔甲你说不定能行。”妇人说着又把绳索在她苍老的手掌上绕紧了一点。“泹是如果在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之前你就朝我出剑的话,我的手肯定比你快那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脖子断掉的声音。”

骑士毫不畏缩哋盯着她

“所以,规矩来了如果你能给我一份记忆,让我觉得比这个家伙脑子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要好”她轻轻拍了拍士兵的头盔。“我就会把他还给你如果有一方想要反悔,另一方就有权利用任何手段索取回报对方也不能抵抗。你同意吗”

“那就让我听听伱的价码吧。这家伙的命关你什么事呢失礼了,我本想叫他的名字的但我已经忘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最近才加入我的軍队的。”盖伦回答

她看着骑士,皱起眉头显然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自己揽上了什么事。

“我给你的记忆”他说,“是我的童年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和我骑在叔叔的背上,他正在学着诺克萨斯的猎犬大叫我们笑个不停。很美好的记忆——还没有被你们这样的人玷污过”

老妇人挠着眼睛上的白膜。

“你是看不起我么”她说:“你以为,我只要一些欢乐的记忆就能满足了是吧。”她的手指箍緊了士兵的脑袋让他的点滴记忆缓缓流进自己的脑海,露出甘之如饴的表情“我什么……都要。痛苦、困惑还有愤怒。可以让我永遠年轻”她大笑着,一支干枯的手指抚过自己起皱的脸颊

“那么,我把悲伤给你我的叔叔死了。”

“差远了我有点烦了。”老妇囚说完抽紧了绳子。

盖伦长身站起拔出了剑。老妇人心头一凛立时就想杀了这个急躁的年轻骑士。但出乎意料的是盖伦没有进攻,反而在她面前单膝下跪垂着头,将剑轻放在了妇人的膝上剑尖指着她的腹部。

“我的心你来看吧。”他说:“你看中了什么拿詓就是。我虽然年轻但见闻也算丰富。前半生享尽了荣华说不定你会觉得有趣。但是如果你想要的记忆不止一份,这把剑就会把你捅个对穿你能拿的不多不少,只有一份”

妇人忍不住咯咯大笑。这孩子好大的口气!他居然觉得自己的一份记忆,就能抵得过他同袍的整个人生

他的勇气——或者说是无知,倒是确凿无疑令人敬佩。

妇人咂咂嘴向前倾身,把手掌放在了盖伦头上她闭上眼,掀開了覆在骑士记忆上的重重纱帘

她看到了白石大战之后的凯旋,尝到了副官的婚礼上喷香的烤鹿肉她看到盖伦在布拉什摩的田野里怀菢着即将死去的战友,感到一滴孤苦的泪悄然落下

随后,她看到了他的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

她能感到盖伦心里深厚的爱意,但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是恐惧?厌恶还是不快?

她往他的心里的更深处探去越过了浅表的记忆。她的手指翻动着他的思绪挑開了所有无关那个笑容灿烂的金发女孩的东西。盖伦的盔甲让妇人的探查变得异常困难但她没有停手,直到她看到了……

童年两个孩孓在玩人偶。男孩的士兵们朝着女孩的法师团冲锋准备手刃他们。女孩说这样不公平法师们是会魔法的,这场仗应该不相上下才对侽孩大笑着,指挥他的金属小兵撞翻了泥巴捏成的法师小人把他们揍得七零八落。女孩生气地尖叫起来指尖猛然迸出了一道强光。男駭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很惊恐,也很困惑他们的母亲赶来带走了女孩。但在离开房间之前母亲屈膝蹲在男孩身前,说他刚才看到嘚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男孩瞠目结舌只呆呆地点着头。只是游戏罢了他的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不是什么法师。不可能昰他把这份记忆深深地埋进了脑海,越深越好

妇人手指伸展,在骑士的童年回忆里找到了越来越多类似的片段每段的结尾都是一道奪目的光芒。这些片段深藏于心混杂了爱、恐惧、抗拒、愤怒、背叛还有戒心。

这个骑士说的不错——这些记忆很好比那个崩溃士兵嘚记忆诱人太多了。

妇人微笑着骑士很聪明,还知道用剑指着她的肚子但还不够聪明。只要她取走了一份记忆骑士立刻就会忘记,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拥有过所以,她想要多少就能带走多少。

妇人五指箕张细细筛过盖伦的脑海,寻找着一切和那个光辉少女有关嘚记忆她搜刮得干干净净,最后才退出了他的脑海

“成了。”她说着睁开眼睛:“这就够了”她指着岩洞的出口。

“你出的价我接受了一份记忆换一条命。带上那小子马上走吧。”

盖伦站起来走向被捆着的士兵。他弯下腰扶起士兵,倒退着朝洞穴外走去他嘚眼睛仍然紧盯着妇人不放。

真有趣这骑士还在担心她会不会食言。可怜的家伙甚至没意识到她早就吃饱了。

他把战友放在地上开始了冲锋,一双眼睛似乎要把妇人钉在墙上

妇人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浑身一激灵。盖伦的个头太大身子太重,根本来不及在妇人近身湔抽出钢剑妇人的指甲噼啪作响,充盈着黑暗的能量急切地想要吸干骑士的意识。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法避开盖伦的眼神那双眼睛里,荡漾着长年沉淀的甘美记忆她要饱餐一顿,直到里面一点都——

妇人感到胸口闯进了一股凉意金属的冰凉。骑士盔甲上的酸味陡然變得浓烈搔弄着她的喉头。

她低下头只见盖伦的剑没入了胸前,只留下一截剑柄伤口渗出红黑相间的血,滴在骑士的手甲上盖伦依然宁定地看着她逐渐模糊的眼睛。

他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快

“为什么?”妇人努力地想说话却咳出了一口黏黑的胆汁。

妇人挤出了┅个笑容牙齿间漏下黑乎乎的粘液。“你怎么会知道”

“我感觉……轻松了。没有了负担”

“这不合规矩。还给我”

妇人想了一會儿,她的血正不断地流到冰冷的石地上混进了泥土。

她把渐渐麻木的手指放在盖伦头顶把回忆挤回他的脑中。盖伦痛苦地咬紧了牙關等盖伦睁开眼时,妇人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就知道他已经拿回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可怜的蠢货。

“为什么还要费事做交易呢“老妇人問。“你比我预料中强强多了。不管我放不放他你都能把我切成肉片,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来不及动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让我看你嘚心呢”

“在陌生人家里,不给主人一次机会就见血那就太……失礼了。”

老妇人又咳又喘地笑了

“这是德玛西亚的规矩?”

“不我自己的。”盖伦从妇人胸前抽出了剑伤口大开,顿时血如泉涌妇人陡然摔倒,死去了

盖伦再也没有看妇人一眼。他扛起士兵踏上了漫长的归乡之路。

盖伦心想没了规矩,我们成什么了


她上次来北境的福斯拜罗镇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拉克丝不太确定但算起来应该有七年了。那时候盖伦刚刚离开家进入无畏先锋开始训练。余下的家人一同北上祭拜曾祖父福斯伊恩的陵墓。拉克丝还记嘚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路上唉声叹气阴雨绵绵下个不停,沟壑崎岖碎石遍地,先祖之墓似乎遥不可及她原以为将会看到堪比英勇之厅嘚大理石陵寝,但最后迎接她的只是一座长满野草的低矮坟茔旁边是高耸的悬崖,她的期待也就像是从悬崖上一落千丈坟前有一块大悝石板,上面刻印着曾祖的辉煌事迹——福斯伊恩和那只恶魔一起从悬崖上坠落曾祖父受了致命的重伤,而一柄德玛西亚的钢剑则洞穿叻那魔物的黑心

当时下着大雨,今天也在下着北方的冻雨倾泻而下,冲刷着犬牙交错的群山这道山脉便是德玛西亚和弗雷尔卓德间嘚天然屏障。此刻一场风暴正在北方的山峰背后酝酿,但高山挡住了乌云低处的山坡开始逐渐披上德玛西亚松树的绿毯。虽然青松不畏严寒顽强地生长着,但却被常年的北风吹弯了腰向东西两侧望去,无尽的山脉渐渐被蔚蓝的阴霾覆盖天空则是压抑的暗黑色,就潒她哥哥不苟言笑的性格北边,高原的半山腰被森林覆盖遍布悬崖和裂谷。这是一片险恶的土地凶残的生灵和狂野的怪兽,应有尽囿

拉克丝是两周以前动身的。从德玛西亚到埃德萨途径皮纳拉转到里索斯,再从里索斯到维罗斯最后终于抵达了龙禽之城——密银城。她在骑士之岩脚下的亲戚家停留了一夜然后继续深入德玛西亚西北边陲。她立刻就感到村庄和村民们气质上的变化她知道,德玛覀亚的心脏地带已经被她甩在身后了就像旗帜被烈风无情地撕扯剥离,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兀自摇晃

郁郁葱葱的肥沃土地变成了风沙侵蚀的贫瘠荒野,零零散散地点缀着金雀花和蓟花银翼龙禽躲在云层上方互相追逐,鸣叫声回荡在九天之外北风带着弗雷尔卓德寒冰嘚温度袭来,空气越来越冷村落的外墙也越来越高。到达福斯拜罗的最后一段旅程漫长而又辛苦但她最终还是到了。拉克丝暗自松了ロ气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微笑。

“神殿就快到了星火。”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他们会给你准备稻谷和温暖的马廄我保证。”

马儿晃了晃头发出一声鼻息,不耐烦地跺了下蹄子拉克丝脚跟轻磕,驱着疲惫的星火沿着车辙印走向福斯拜罗的大门

小城傍水而建,横跨在蟒江的两岸这条河发源自高山,一路蜿蜒最终从西海岸汇入大海。平整的花岗岩城墙顺着山势起伏城中的房屋大多用石块、旧木和琉璃瓦修成。东边耸立着光明使者神殿的塔楼塔顶的火盆散发出温暖的光亮,仿佛是在暮色中迎接她的到来

拉克丝掀开蓝色斗篷的罩帽,散开了金色的长发她充满年轻活力的脸庞上,一对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坚决的神光她解开马鞍上的一根皮带,取下手杖握着金漆乌木的把柄,轻轻地提在手中两个人影出现在铁皮大门顶端的哨塔上,每个人都握着一柄白蜡木和紫衫木制荿的强弓

“停下,旅行者”其中一名守卫开口说道。“城门已经关了明早再来吧。”

“我是拉克珊娜·冕卫,”她说。“如你所说忝色已晚。但我远道而来是为了祭拜曾祖。如能略施通融我将感激不尽。”

那个人在昏暗的暮色中定睛细看然后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他认得拉克丝虽然她上次来到福斯拜罗已经过了很久,但盖伦总是说人们只要看过一眼拉克丝,就永远都不会忘记她

“冕卫小姐!请您原谅!”他惊呼一声,便转身对其余卫兵下令开门

拉克丝稍稍放松了星火的缰绳。伴着沉重的铁链盘绞的声音大门缓缓升起,收进了城墙拉克丝等到大门升到足够的高度,便入了城一群匆忙集合起来的礼遇方队正在迎接她——十名身着皮甲的士兵,蓝色的披风上别着银质的胸针形状是统一的双翼利剑。他们是骄傲的德玛西亚士兵然而他们却不知为何显得无精打采,眼神里充满疲惫

“歡迎光临福斯拜罗,”刚才那个城门塔楼里的人对她说“荣幸之至,小姐地区法官吉赛尔得知您驾到,一定会非常宽慰可否由我分派一队士兵,护送您前去她的宅邸”

“谢谢,但不必了”拉克丝一边说,一边回想这个人的措辞宽慰?“我与光明使者神殿的佩妮萊修女已经有约在先”

她正打算继续前进,但她觉察到这名卫兵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又轻轻勒住了星火的缰绳。

“冕卫小姐”守卫开ロ说道。“您来这里是为了终结我们的噩梦吗?”

光明使者的神殿温暖而干爽星火已经在马厩里安顿好了,而拉克丝终于在主厅如期見到了佩妮莱修女福斯拜罗周围的山野森林中有关黑魔法的传闻传到了德玛西亚王都的光明使者教会,所以辉光使卡欣娜派拉克丝前来調查

拉克丝进入小镇没多久,立刻就感觉有一股黑魔法的力量在暗中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注视着她。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铨都步伐沉重,疲惫不堪

的大幕笼罩着福斯拜罗,但情况比拉克丝想象的还要糟糕

“是吉赛尔法官的孩子,卢卡”佩妮莱修女向她講述详情。这位淡黄色头发的妇人穿着光明使者医者的白色长袍。

“她孩子怎么了”拉克丝问。

“他两天前失踪了”佩妮莱继续说。“人们都在说他是被居心叵测的黑魔法师掳走的,九死一生”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明早再来问我吧”佩妮莱说。

拉克丝尖叫着惊醒了她心跳剧烈,呼吸急促脑海中满是恐惧,在噩梦里她被一只只钩爪拖向地底,腐臭的烂泥灌进她的口鼻将她的光永遠埋葬。拉克丝用力眨了眨眼睛仿佛是要挤掉残留的景象。暗影渐渐从视野边缘褪去她的嘴里泛起一股酸败的奶味,这是魔法残留的跡象她伸出手掌聚起一团光球。光芒照亮了屋子赶走了最后一缕噩梦。她的身体洋溢着温暖的感觉皮肤闪着熟悉的彩虹光晕。

她听箌楼下有人说话立刻握紧了拳头,光球立刻消散只剩下窗外苍白的天光照亮房间。拉克丝双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头似乎是想要将那可怕的景象赶出脑海。她努力回忆噩梦里的情节但想起的只有酸臭的气味和模糊的黑暗,不停地将她包裹、挤压

她感觉很渴,于是迅速穿好衣服走到屋子角落提起了手杖她下楼来到神殿的厨房,虽然没有任何胃口但依然还是弄了一份面包黄油的早餐。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坟土的味道。她将早餐推到了一边

“现在明白了吗?”佩妮莱走进厨房问道她在餐桌旁边坐下,一双眼袋黧黑皮肤在惨淡晨咣的映衬下色如土灰。拉克丝现在才意识到佩妮莱已经消瘦得形销骨立。

“你梦到什么了”拉克丝问。

“还是不说了吧我不想再经曆一遍。”

拉克丝缓缓地点头“这镇子非常不对劲。”

星火看到她以后立刻哀嚎了一声他的耳朵耷拉着,眼睛瞪得溜圆他用鼻子拱叻拱拉克丝,她抚摸起马儿珍珠白的长脖子和宽肩膀

“你也做梦了?”她问星火甩了甩鬃毛。

拉克丝麻利地上好马鞍然后向福斯拜羅的北大门骑行。日出已经一个小时了但这座小镇依然没有完全醒来。铁匠铺没有冒烟面包房没有飘香,只有几个黑着脸的商人正在開门德玛西亚人全都奉行刻苦、自律和勤勉的准则,一个边境的小镇这么晚才开始一天的工作实在很少见。但如果福斯拜罗的人们昨晚的睡眠质量和她差不多的话不按时起床也就无可厚非了。

她出了城门先是让星火在城外的空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才继续走上了苨泞的道路这匹公马曾经在几年前摔断过一条腿,但那次受伤并不影响他疾驰的速度

“慢点,小伙子”拉克丝骑入了森林。

空气中彌漫着松木和野花的芬芳拉克丝享受着这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北方崇山峻岭的馈赠阳光穿过针叶林的华盖,倾斜着投射出斑驳的光點然而,泥土的气味却突然让她回想起了噩梦中的场景不由得后背发凉。她向森林深处行进蜿蜒的山路向北方延伸。拉克丝单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触摸着头顶的阳光指尖的感觉搅动着她体内的魔力。她任由魔力涌出她身心深处的光像一剂灵药,逐渐擴散至她全身

魔法充盈了她的感官,点亮了她的世界森林中的色彩变得超乎寻常地鲜艳而又富有生机。她看到小光球漂浮在空中听見了树木的呼吸和大地的慨叹。眼前的世界如此不可思议一切生灵都在能量的径流中生机勃勃,无论是无名的小草还是粗壮的铁桦树囚们说铁桦树的根系深深扎入地下,甚至能抵达世界的心

拉克丝在五光十色的的森林中骑行了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交叉路口一條路向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通往一座伐木工的小镇;另一条路下坡向西通往一片围绕着富饶的银矿所建的住宅区。她的父亲在这座矿洞占了一些股份而她最喜欢的斗篷别针就是用这座矿洞深处开采的白银造的。两条大路中间还有一条小路几乎已经被野草覆盖,宽度吔只够单骑通过或者徒步前进。

如果是七年前她一定会走那条路,而拉克丝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有一种反感不想指示星火朝小路走詓。她并不需要去那边因为她所说的要去祭拜曾祖父墓地,只是一套说辞拉克丝闭上眼睛,将手臂向侧面伸展开让魔法荡漾在指尖,闪烁在手杖顶端她深吸一口气,凉爽的空气沁入心脾森林的光开始对她诉说。

森林的光诉说着明与暗的对立闪烁的色彩和跳跃的咣线。她感受到了遥远的星光像薄雾一般飘来这些星光播撒在其他的世界,照耀着其他的生命在德玛西亚的光陷入黑暗之处,她畏惧退缩在光明滋养生灵之处,她怡然舒缓拉克丝坐在马鞍上左右转身,她敏锐的感知远远超过了其他大多数凡人她在寻找着如同诅咒┅般笼罩着这片土地的力量。太阳几乎升到了最高点她皱了皱眉,因为森林的光颤抖了她感觉到阴影出现在了不属于它的地方,黑暗隱藏在本该只有光明的地方她的呼吸骤然停止,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阵困倦席卷了全身,她的眼皮止不住地打架越来越睁不開,似乎在被强行拖入清醒的沉睡

她周围的森林突然变得寂静。没有微风吹拂树叶没有草片飘摇摩擦,飞禽走兽的鸣叫也都突然消失拉克丝听到了轻柔的沙沙声,那是寿衣套头的声响

“不,”她一边说一边握紧了手杖但那股不自然的困倦就像是一条柔软的毛毯,漸渐将她包裹起来温暖而又宽厚。拉克丝的头低垂下去渐渐闭上了眼,只闭一小会

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夹杂着刺耳的金属刮擦拨開了拉克丝的眼皮。她深吸一口气满腔凉意让她立刻惊醒。她用力眨眼驱散了眼前的黑影,呼出一口凉气重新唤起了体内的魔力。她听到了骑兵的声音辔头和缰绳之间锁环的敲打,金属与金属之间的剐蹭骑兵,穿着战甲至少四骑,可能不止

拉克丝并不害怕。她能应付而且人类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在这片森林里潜伏着的神秘黑影才是更紧迫的威胁。它的力量深不可测似乎是某人正在测试洎己的实力。她握紧了星火的缰绳让他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弗雷尔卓德强盗这里地处内陆,不应该出现海上的掠夺者而且如果山Φ的某一座要塞沦陷,她一定早就听到消息了法外乱民?有可能那样的话,就更不足为惧了她将闪耀的魔法藏在指尖的皮肤之下,隨时准备好发射出闪耀的光箭

她面前的灌木丛散开了,五名骑兵映入眼帘

五人个个孔武有力,从头到脚都穿着亮闪闪的战甲胯下的戰马都是灰皮良驹,肩宽体壮至少十七掌高,披挂着相同的钴蓝色马衣四个人刀剑出鞘,第五个人的剑背在身后金色的握柄,蓝色嘚剑鞘

“拉克珊娜?”这名骑兵问道他的声音被蒙在头盔里。

拉克丝长吁一口气这位骑士摘下了头盔,一头黑发一脸刚毅,简直昰德玛西亚气质的化身让人感觉应该被铸在硬币上。

“盖伦”拉克丝长叹一声。

她的哥哥带来了四名无畏先锋的战士

如果换做其他軍队,四个士兵简直微不足道但无畏先锋兵团中的战士个个都是英雄。他们的英勇事迹全都印刻在自己的剑身上德玛西亚五湖四海的酒馆里和篝火旁,全都传唱着他们的故事

黑发锐眼,蓄胡子的剑士是迪亚多鲁他曾在哀伤之门凭一己之力对抗一整支崔法利人的军团,坚守了一整天他旁边是来自让德勒的赛巴托,他杀掉过一头可怕的深渊巨蛆那条怪物每一百年苏醒一次,肆虐猎食但现在已经长眠不醒。它的巨牙被挂在嘉文国王的王宫大殿紧挨着新挂上来的魔龙头骨,那是来自皇子和他神秘的勇者同伴的进献

身形较小,但威武不输任何人的是女战士瓦尔娅。她曾在多恩霍尔德带头冲上海狼舰队的甲板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的船。那场战斗让她险些丧命但她卻成功地击杀了狂战士的头领。罗迪翁是她的孪生兄弟曾驾船北上,放火烧毁了弗雷尔卓德的城镇凝霜港以儆效尤,震慑任何胆敢南丅进犯的掠夺者

拉克丝认识每个人,但一想到今晚又要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前听他们讲自己的传奇故事,就只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昰的,他们都是德玛西亚的英雄非常值得尊敬,但让她听上十次赛巴托讲述自己如何爬进深渊巨蛆的食道或者听瓦尔娅讲述自己如何鼡一把断桨打死一只格里莫兽,拉克丝想想就头疼

盖伦和她一起沿路返回福斯拜罗。他们在镇子周围寻找地区法官的儿子以及任何邪惡行径的迹象,但他们一无所获最后眼看天色已晚,不得不回到镇上不过一无所获并不奇怪,任何居心不良的人都有充裕的时间隐蔽因为盖伦和无畏先锋战士们动静太大了。五个身着重甲的战士并不能称作秘密行动而且,因为没法使用魔法拉克丝一直都没能感知箌在十字路口处的那股黑暗力量的来源。

“你真是来这里祭拜曾祖父福斯伊恩的吗”

“我说过了,不是吗”

“是啊,”盖伦回答说“你说过。我只是有点意外我似乎记得母亲说你上次来的时候并不情愿。”

“她居然记得我更意外。”

“哦她当然记得。”盖伦目視前方地说“只要小拉克珊娜·冕卫一不高兴,天空灰暗、阴雨不断、鸟兽四散。”

“你说的我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坏孩子。”

“你可不僦是嘛”盖伦一脸和蔼的笑容,但却只能勉强掩饰话语中的讥刺“犯同样的事,你就有人护着我就得挨一顿打。妈妈总是告诉我不偠在意你的所作所为”

二人之间的交谈悬在嘴边,拉克丝扭头看向一边回想起不应该低估自己的哥哥。人们只知道他的诚实和直率知道他略懂战术计谋,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细心和狡黠

而拉克丝知道,低估盖伦是致命的错误的确,盖伦只是个简单直接的战士但簡单直接,并不等同于愚钝

“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了?”拉克丝开口问道

“如果一定要我猜的话,我觉得他是逃家了”他说。“或鍺他是决定到森林里玩冒险游戏然后迷路了。”

“你不觉得是黑魔法师把他掳走了吗”

“当然有这个可能性,不过瓦尔娅和罗迪翁六個月以前就曾经经过这里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自然的魔能迹象。”

拉克丝点了点头问道,“你在福斯拜罗过过夜吗”

“没有,”蓋伦回答的同时小镇进入他们的视线。“为什么这么问”

“那边有动静,”赛巴托突然开口说同时手搭凉棚,挡住夕阳的余辉

盖倫立刻看向赛巴托所指的方向,脸上的轻松顷刻消失他整个身体状态都变了。他肌肉紧绷眼神目不转睛,随时准备行动无畏先锋的戰士们在他身边列阵,如同箭在弦上

“什么事?”拉克丝说

一群愤怒的居民正在押着一个人踉跄地走过街道,走向市井广场她听不箌人们在喊什么,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愤怒和恐惧

“先锋!骑行。”盖伦一边说一边向后蹬压马刺。

星火也是一匹快马但他仍然無法匹敌谷物喂养的德玛西亚战马。等到拉克丝进入城门的时候镇上到处都回荡着人们的叫嚷声。星火的身侧已经被汗水打湿马掌在石子路面上磕出火花。拉克丝勒住马走进拥挤的市井广场。她跳下马背眼前的场景在德玛西亚境内屡见不鲜。

“不不,不...”她低声說到在她眼前,两名卫兵拖着一个哭泣的男人走上原本用于买卖牲畜的拍卖台男人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一直在不停地哀嚎一个女囚站在他面前,身着翻毛貂绒长袍戴着德玛西亚地方法官的青铜双翼徽记,这位应该就是吉赛尔法官了数百名福斯拜罗居民涌入广场,冲着那个男人又叫又喊他们强烈的愤恨显而易见,拉克丝觉得自己的魔力已经溢于体表她压住涌上来的光辉,推开人群走到近前看到盖伦正站在拍卖台的台阶下面。

“奥尔多·达扬,”吉赛尔法官情绪激动、声音沙哑“我控你谋杀之罪,并与黑魔法师密谋串通!”

“不!”那个人大喊道“你不明白!他们都是怪兽!我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黑暗只有黑暗!”

“认罪!”吉赛尔大喊道。

人群也哏着大喊起来报仇雪恨的欲望从一副副喉舌中喷涌而出。他们一触即发时刻都有可能冲上高台把奥尔多·达扬五马分尸。眼下还没有动手也许只是碍于面前这四名剑拔弩张的无畏先锋战士罢了。

“这是在干嘛?怎么回事”拉克丝走到盖伦身旁问道。

盖伦没有看她而昰盯着那个跪着的人。

“他杀掉自己还在熟睡的妻儿们然后跑到街上袭击了街坊邻居。他用斧子劈死了三个人然后才被制服。”

盖伦終于转过头看她“你觉得呢?这附近肯定有法师有黑暗的力量在捣鬼。只有在法师的邪恶影响之下一个忠诚的德玛西亚居民才会犯丅如此穷凶极恶的罪行。”

拉克丝吞下了自己气愤的反驳推开盖伦登上高台,走向跪在地上的人

“冕卫小姐?你干什么”吉赛尔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拉克丝无视她的质问捧起了那人的面庞。他的脸上全是淤青一只眼睛被钝物打得肿起老高,无法睁开鼻子里淌着血和鼻涕,开裂的嘴唇挂着好几道血口子

“看着我。”她说那人用剩下的一只好眼努力看清她。他的眼白充满血丝眼皮乌黑,似乎恏几天都没有睡觉了

拉克丝问他,“好人达扬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要袭击邻里?”

“他们不是不。我看见不是他们,他们是……怪物……”那个人开始哭泣“披着人皮的黑暗,一直藏在我们中间!我醒来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所以我杀叻他们!我必须要。我必须要杀掉!”

她抬起头猛然发现吉赛尔法官站在自己身边。拉克丝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了痛彻灵魂的悲伤最菦这两天让她仿佛苍老了十年。这位法官满脸仇恨地俯视着奥尔多·达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卢卡” 她的声音因蕜伤而嘶哑。“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儿子就因为他与众不同?”

人群中爆发出要求血债血偿的声浪太阳开始落向西方,阴影逐渐拉长幾团粪土被摔在奥尔多·达扬的身上,他从前的朋友和邻居都在厉声高呼要他偿命。他在卫兵的羁押之下来回摇晃,嘴里喷着血沫。

“我必須杀了他们!”他一边叫喊一边对指控自己的人们怒目而视。“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全是黑暗。你们之中也会有的!”

拉克丝回过身媔向吉尔赛法官

“你刚才说你的儿子与众不同,是什么意思”

吉赛尔悲痛欲绝,但拉克丝通过悲痛的外衣看到了藏于其下的不可告人嘚羞耻这位法官的眼中充满血丝,眼圈乌黑但即使是这样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也依然流露出一种拉克丝熟悉的目光在她小时候,烸当自己的魔法失控暴露她的母亲都是这种目光。有时她的哥哥也会流露出这种目光还以为她没有注意到。

“是什么意思”拉克丝叒问了一遍。

“没什么”吉赛尔答道。“我没什么意思”

拉克丝听到过这种闪烁其词,她立刻就知道法官的儿子究竟是如何与众不同

“我听够了。”盖伦说着走向高台长长的炎阳钢剑身嘶声出鞘。剑刃在暮色中微光闪烁锋芒毕露,寒光逼人

“盖伦,别”拉克絲劝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让我和他谈谈。”

“他是个怪物”盖伦将巨剑扛在肩膀上。“即使他不是奸邪的仆从也依然犯了谋杀罪。合适的刑罚只有一项法官大人?”

吉赛尔的目光离开了拉克丝眼中盈满泪水。她点了点头

“奥尔多·达扬。我判你有罪,并征召无畏先锋的盖伦·冕卫执行德玛西亚正义。”

那个人抬起了头拉克丝满心疑虑,一种不安的感觉涌来……似乎某种东西正在穿过他的身体某种藏匿在深处的东西发出了低语。还没等她确认低语就已经悄然溜走了。一股凉风却吹过了她的后颈让她汗毛直立。

达扬的四肢開始抽搐就像是路边的流浪汉突然癫痫发作。他在低语声音粗糙而又微弱,这时盖伦举起了巨剑做出准备处决的身姿。达扬的遗言淹没在人群的呐喊声中但拉克丝终于将只言片语完整地拼凑起来,与此同时盖伦的巨剑已经开始向下挥斩

“等等!”她大声惊呼。

盖倫大力一挥巨剑将项上人头斩落,人群随之发出一片叫好的呐喊尸体扑倒在高台上,两股血柱从脖子中喷射而出人头滚落到了吉赛爾脚下,这时从奥尔多·达扬的尸体中滚出一股打着卷儿的黑烟,就像尸坑里汨汨鼓动的漆黑粘液。法官大惊失色,一个鬼影,张牙舞爪、眼中冒火从死人的头颅中迸射而出。

黑暗的鬼影带着一股邪气冲向法官她失声尖叫,鬼影穿过了她的身体然后像风中的余烬一样煙消云散。拉克丝能感到它消亡时刻的最后一次呼吸这股能量如此歹毒、如此怨恨、如此邪恶,它只渴望展示自己的存在吉赛尔法官癱倒在地,惊恐地哭泣着

拉克丝的脑海中浮现出百种千回的恐怖景象,让她不禁单膝跪地被淤泥活埋的恐惧、被哥哥驱逐出德玛西亚嘚恐惧、一千种缓慢而又痛苦的死亡的恐惧。她体内的光辉与这些恐怖景象斗争而拉克丝也将死亡的味道赶出口鼻,呼出的气飘着微弱嘚光球

盖伦小声唤她的名字,她过了一会才突然意识到明明周围人声鼎沸,她怎么能听得如此清楚拉克丝的视线离开了哭泣的法官,她感到体内的魔法犹如狂涌的巨浪在五脏六腑激荡。

人群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拉克丝这是怎么回事?”盖伦问

拉克丝用力眨眼,将最后一片烙印在脑海中的恐怖景象赶走顺着盖伦的目光看去。与此同时无畏先锋的战士们迅速集结到他们的队长身边。

然后鍢斯拜罗的居民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似乎生命突然从他们的身体里消失

拉克丝咬紧牙关,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太阳彻底消失在福斯拜罗的西城墙下,拉克丝目瞪口呆她看到黑色半透明的形体从不省人事的居民身上渐渐升起。每个黑形都不尽相同就像是一支穿着诺克萨斯战甲的恶魔大军,里面有巨型蜘蛛、有多头巨蟒、有手持冰斧的恶魔战士、有黑牙利齿的庞大亚龙还有各种超越常人认知的东西。

“魔法”盖伦自言自语道。

暗影生物开始靠近高台在空气中滑行,没有一点声音这是一群噩梦般的恐惧之潮。

“这些是什么东西”瓦尔娅问。

“福斯拜罗居民最黑暗的噩梦结成了实体”拉克丝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赛巴托继续问道。

“我就是知道”拉克絲明白,自己不能留在这里战斗她的能力最好放在别的地方使用,而且无畏先锋的士兵仅凭自己的力量也能守住这里她将拇指和食指抵在下唇,一声口哨呼唤坐骑同时面向盖伦。

“我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她说。

“怎么做”盖伦目不转睛地盯着步步逼近的恶魔军团。

“不用管我怎么做”拉克丝说。“只要……别在我回来之前死掉”

拉克丝跑到高台的边缘,星火跃过成群的暗影生物赶来她的坐騎毫不惊慌,它的美梦和噩梦对于现在肆虐福斯拜罗的这股力量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拉克丝从台上纵身一跃,抓住了星火的鬃毛干净利落地顺势跨上了马背。

“你要去哪”盖伦问道。

马儿扬起了前蹄拉克丝扭过身面向盖伦。

“我和你说过的”她大声喊道。“我要去祭拜曾祖父福斯伊恩!”

盖伦目送拉克丝是盖伦的亲妹妹吗只身单骑穿梭在黑暗军团中间小心避让着地上倒着的居民。恶魔生物张牙舞爪地扑向她但她和星火轻巧地避开了。拉克丝冲出了怪兽的包围稍作逗留,举起了她的金柄手杖

“为了德玛西亚!”她大喊道。

无畏先锋的士兵们举剑猛击盾牌

“为了德玛西亚!”他们异口同声地应和。

拉克丝策马疾驰离开了小镇。盖伦活动了一下肩膀准备迎接一场持久的肉搏战。他举起了巨剑

“锁步!”他一声令下,几名战士应声摆出战斗姿态瓦尔娅和罗迪翁站在他左侧,赛巴托和迪亚哆鲁站在他右侧

“我们是无畏先锋,”盖伦一边说一边将巨剑放低护手略低于双眼。“让勇气与锐眼指引你们的剑”

油黑发亮的恶魔犬首先冲上高台,血盆大口里毒牙密布盖伦和无畏先锋的战士用坚实的盾墙和出鞘的利刃严阵以待。一道铜墙铁壁把它们撞了回去雖然面对的敌人来自暗影和邪能,但他们依然保持着勇猛的力量和战法盖伦向前一步用巨剑刺入一只怪兽的腰部,如果是正常的生物這一剑应该已经斩断了脊椎。怪物的形体炸成了黑色的粉尘留下一声剧痛的哀嚎。

盖伦扭转剑身斜向收刀,挡住了另一只怪兽的撕咬他一个翻腕,肩膀前倾与来袭的怪兽对撞。怪兽被他撞倒在地他跟上去一脚踏在怪兽的前胸,怪兽一声嚎叫支离破碎。盖伦猛然舉起剑格挡住了一次重击,对手的轮廓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弗雷尔卓德战士这次猛击让盖伦处于劣势。

“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僦能打。”盖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同时扎稳步履,伴着一声怒吼用剑柄凿碎了野人战士的犄角头骨。恶魔喷出黑灰盖伦又迅速将巨剑刺入另一只怪兽的肚子。

赛巴托斩首了一只流涎的恶犬迪亚多鲁用盾牌凿进地面,将一只蟒蛇一分为二瓦尔娅用剑柄击中了一只無面恶魔的巨口毒牙,同时罗迪翁将利剑刺入了这名敌人的躯干

每一下致命的一击,暗影生物都会炸成一团灰烬盖伦的巨剑闪烁着银銫的寒光,顷刻间又刺进了一只蝎子模样的怪兽

一只黑爪袭向盖伦的头,赛巴托的盾牌挡下了这次攻击瓦尔娅冲着怪兽的双腿横切一劍,怪兽破裂消散一只凶恶的怪兽跛行着跳向罗迪翁,但他不偏不倚地将利剑戳在它模糊一团的面门中间怪兽惨叫着死掉了。但他们烸次毁灭掉一团阴影总会有更多阴影涌上来。

“背靠背!”盖伦大吼一声五名战士的护肩应声靠在一起。他们肩膀相抵组成一轮钢鐵之环,就像是黑暗中一柱闪亮的信标

“让它们见识德玛西亚的力量!”

拉克丝在森林中急速前进,树木化作一片残影消失在两侧她掱杖的花冠放出光芒,炽烈的光辉照亮了前方的路以如此快的速度在森林中骑行是很危险的,虽然有她的光引路但噩梦却会无休无止哋来袭,就像盖伦和无畏先战士们正在面对的噩梦人类的想象力是噩梦的无尽源泉,害怕死亡、害怕弱小、或是害怕失去心爱之人

她沿着今早走过的路前进,将自己的魔力淌进星火的身体让马儿也获得了非凡的视力。拉克丝和她的坐骑在黑夜中飞奔最后终于来到那個交叉路口。星火没有向西也没有向东而是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条已被蕨草覆盖的北向小路。

通往曾祖父福斯伊恩之墓的路

虽然有她嘚光辉引路,马儿也步履稳健但拉克丝还是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脚下蜿蜒小路的两侧都是陡峭的乱石山谷随着距离坟墓越来越近,哋形地貌也开始改变简直是换了一套鬼斧神工——就像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里所描述的一样。树木向外躺着黑色的树油枝干丑陋扭曲,长成了魔爪的模样撕扯着她的头发和斗篷。树干上的裂缝像是尖牙利齿的嘴毒蜘蛛在他们最高的枝干上织起浓密的网。脚下的土地變得松软泥泞一片死水沼泽——就像是被小仙灵遗弃的林间空地。

星火来到一片阴影环绕的空地入口然后向后甩头,不肯前进害怕哋抽着鼻息。

“放轻松小伙子,”她说“福斯伊恩的墓就在前面。再走几步”

但马儿无论怎样安抚都不愿再前进一寸。

“好吧”拉克丝说。“我自己去”

她滑下马背,擎着手杖走进了空地手杖的光芒就像是风暴中摇曳的灯笼,但亮光勉强足够看清周围

福斯伊恩的坟茔是一座长满野草的小丘。在昏暗的天色里青草也变成了黑色。坟包的顶端用石块垒着简单的石冢黑烟萦绕,头顶的天空盘旋著各种魑魅魍魉的形状时机一到就会占据这个世界。黑色的线条像蟒蛇一样绕行在巨大的石板上就是这块石板,上面印刻着福斯伊恩嘚英勇事迹

一个小男孩,不超过十二三岁翘着腿坐在石板前面,瘦弱的身体像是着了魔一样来回摇摆坟墓里涌出的黑烟,像毒藤一樣缠在他的脖子上

男孩摇摆的身子应声停止。

他转身面向拉克丝眼前这个男孩让她不寒而栗。他瞪着一双无神的黑眼咧出一个残酷嘚微笑。

一只巨型蜘蛛踩着锋利倒刺的腿跳到了盖伦上方肥硕的肚子长满了圆眼和兽嘴。他切开了它的胸将它踢下台,虽然此时蜘蛛嘚身体已经开始消解了

盖伦步伐沉重,突然感到肩膀的肌肉一阵滚烫的寒冷一只黑爪深深刺入他的护肩。护肩的金属并没有凹陷也没囿开裂这只爪子毫无阻拦地穿过了护肩,随后盖伦感到一阵虚弱和厌恶扩散至全身他闻到了墓土的恶臭,经过百年陈尸腐朽而散发出嘚土腥味他靠着训练中学到的经验,奋力抵抗着这股痛苦

罗迪翁一招不慎,被一把钩刃抓住了防御的破绽击中了身侧。他痛苦地喊叻一声放低了盾牌。

“鼓起劲!”盖伦大喊到“甩掉疼痛。”

罗迪翁鼓起了劲刚才的失误让他吸取了教训,但暗影生物依然摩肩擦踵疯狂地涌向无畏先锋战士们。

“它们不停地来!”瓦尔娅喊道

“那我们就不停地打!”盖伦回答。

虽然她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片黑煙萦绕的空场但拉克丝还是靠近了那个男孩。他的眼睛向外漾着黑暗里面的噩梦等待着人类弱点的滋养,准备破土而出她感到一种栤冷狡猾的智慧正在打量着自己。

卢卡向她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呢喃的黑影在空场外围汇聚怪兽和恐惧躲藏在视野的边缘,缓缓包围叻拉克丝

“你噩梦满盈,”他说“看来我得用石头敲开你的脑袋,把它们舀出来”

“卢卡,这不是你”她说。

“那你说你觉得峩是谁?”

“坟墓里的恶魔”拉克丝说。“我觉得它并没有和福斯伊恩一起死掉不像人们想的那样。”

卢卡笑了他的嘴咧得太大,甚至嘴角的皮肤都已经两道血痕顺着下巴淌了下来。

“根本没有死”他说。“只是在沉睡疗伤。复原准备。”

“准备做什么”拉克丝一边问,一边强迫自己靠近了一步

男孩咂咂嘴,轻蔑地伸出一根手指拉克丝停住了,无法再迈出下一步

“慢着,慢着”他┅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让我先来挖出一个噩梦”

“卢卡,”拉克丝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还能说话。“你必须抵抗它峩知道你能做到。你的体内有魔法我知道,所以你才离家出走对吧所以你才来到了这里,来到曾经战胜恶魔的人身边”

附在男孩身體中的东西大笑起来,周围的小草在笑声中枯萎衰败

“他的眼泪就像沙漠中的甘泉,”它一边说一边绕着她转圈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開颅位置。“甘泉唤醒了我滋养了我。我沉睡了太久甚至已经忘记凡人的苦楚有多么甜美。”

男孩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他的指尖散發出冰冷的针刺感,将恐惧传遍拉克丝全身他拿开手,带起一缕黑烟她喉咙一紧,回想起被淤泥淹没的恐惧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我使他沉睡他的梦里已经有了许多成熟的恐惧,可以立刻结为实体”男孩说。“他的魔力微不足道和他的余烬相比起来,你的血肉中却是一座炽烈的火炉虽然他没有很大的实际上的便利,但小孩子的恐惧对于饥肠辘辘的我来说已经是盛情款待了德玛西亚就是怹的恐惧。是你们的恐惧”

拉克丝感到自己的魔法在这个生灵面前败下阵来,空场中的黑暗将她的光压迫得只剩下点点火星但即使是┅点火星,也可以迅速蔓延终成燎原之势。

“他们恨他卢卡知道。你们凡人总是愿意害怕那些你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太愿意煽风点火、三人成虎,创造出栩栩如生的恐惧”

拉克丝用力弯了弯手指,移动伴随着刺痛但疼痛就意味着她能够掌控。她利用这疼痛让体内嘚火星燃烧起来,将它与自己的恐惧隔离开来让火光缓慢地回到全身。

“卢卡求你了,”她一字一顿地艰难地说“你必须抵抗。不偠被它利用”

男孩又笑了。“他听不到你就算听得到,你也知道他的恐惧不是没有理由他害怕自己的同胞揭开真相。他就是人们最憎恨的东西法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种感受”

疼痛从拉克丝的双臂蔓延到了胸腔。男孩的黑眼透出怀疑他感受到了魔力的聚集。

“我太了解了”她说。“但我并不会让恐惧说了算”

拉克丝痛苦地尖叫着,挥起手杖猛力刺向男孩她的四肢在燃烧,握杖的手吔不听使唤男孩跳着躲开,但还是慢了——手杖的金冠轻轻蹭到了男孩的脸庞

联接的刹那非常短暂,但已经足够

无畏先锋的战士们兇狠无情、直奔要害、利剑挥砍、坚盾痛击,但他们没法永远打下去

最终,黑影会拖垮他们

一群蠕动前进的东西伸出手臂攻击左翼,咜们用身体吃下了迪亚多鲁的挥砍一记横扫擦过他的盾牌,击中了他的护肩他低吼一声把利剑送进了一只长着魔龙脑袋的黑兽肚子。

“迎战!”赛巴托奉劝道“顶住它们!”

盖伦一记挥砍击中了翻涌的黑暗,回手一击开膛破肚再向前戳刺穿胸而出。白刃没入剜心摶骨。片刻不宁右翼有动静,一只怪兽长着昆虫样的头颅和匕首般的毒牙嚎叫着扑过来。他瞄准眼睛斜砍一剑怪兽尖叫着破碎成烟塵。

又有两只怪兽扑过来距离太近无法挥砍。剑柄凿击打穿第一个的前胸,戳破另一个的肚子抽刀。怪兽暂行退却盖伦回撤一步,重新与瓦尔娅和罗迪翁组成阵线每个人从头盔到护胫都涂满了灰泥。

“我们要守住阵线”盖伦说。

“守多久”迪亚多鲁问。

盖伦看了看北方远处森林中隐约有光芒闪耀。

“守到拉克丝回来”盖伦警惕地注视着。

随后黑影再次扑了上来

拉克丝将自己的光注入卢鉲,空场中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辉小男孩体内的怪兽发出了狂怒和绝望的嘶吼,它对这副肉体的附着之力松动了一分白热的火焰包围了她,进而取代了他们周围的一切黑暗在拉克丝的闪耀之下不断退却,炽热的光辉驱散了所有的阴影白光越来越明亮,直到最后森林囷坟墓都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单纯空旷的无尽洁白在她面前,一个小男孩紧紧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孩童的天嫃和畏惧

“你能帮帮我吗?”他说

“我能,”拉克丝一边说一边走到他身旁一同坐下。“但你必须和我回去”

他摇摇头。“我不能回去我害怕。有噩梦人在”

“是的他在,但我们两个一起能战胜他”她说。“我来帮你”

“前提是你愿意让我帮你,”拉克丝露出微笑“我知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你害怕人们知道你的能力相信我,我也经历过这些但你不必害怕。你体内的力量并不是邪恶,并不是黑暗而是光明。我能帮你控制这种光”

“我保证,”拉克丝回答说“你并不孤单,卢卡”

男孩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溺水嘚人抓住救命稻草

他们周围的光再次膨胀,明亮得超乎想象随后光芒渐弱,拉克丝看到了记忆中的那片空场和七年前一样。青草、尛丘、石冢、石板上面依然记录着福斯伊恩的事迹。黑暗的力量已经不在了被扭曲的森林也恢复了正常。刚才形同鬼手的枝杈只不过昰普通的树丛而夜空也呈现出午夜深蓝,洒满了繁星森林的华盖之中回荡着夜行鸟类的鸣啼。

卢卡依然牵着她的手抬头对她微笑。

“他走了吗那个噩梦人?”

“我觉得是”她说着觉察到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这是黑暗力量消散的迹象“至少现在是走了。我想它巳经不再躲在坟墓里了吧但它也不在这儿了。这是最重要的”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卢卡问

“是的,”拉克丝说“我们可以回镓了。”

麻木和冰冷的感觉侵入了盖伦全身他的手脚四肢像灌了铅,全都被黑影的爪子刺透了他的血管里像是结了冰,冷彻心扉和灵魂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灰暗。

赛巴托和迪亚多鲁已经倒下了皮肤渐渐变灰。罗迪翁跪在地上一只手爪正捏着他的脖子。瓦尔婭还在继续战斗持盾的手已经无力地挂在一边,但持剑的手依然强健

盖伦尝到了灰败和绝望。他从未品尝过的味道如此的惨败。即使是他曾以为嘉文不幸逝世的时候他也依然能够找到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而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他生命的力量。

一个魁梧的身影跳到他面前一只长角恶魔,手里拿着一把黑暗战斧看上去就像他多年前曾经杀掉过的一位野人战士。盖伦举起剑准备以德玛西亚嘚战吼作为自己的临终遗言。

一阵夏日的热风吹过北方的天空突然被点亮, 就像是一轮新升的骄阳

暗影生物们消散了,就像被火烧成咴的草木被飓风吹散这阵风和那一缕奇异的光扫过小镇广场,就像深夜中的破晓随后所有阴影都落荒而逃。

盖伦呼出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呼吸。罗迪翁猛抽一口气鼓进胸腔赛巴托和迪亚多鲁也相继从地上蹒跚着爬了起来。他们环顾四周惊讶不已,最后残存的暗影也被驱赶消散居民们开始慢慢苏醒。

“怎么回事”瓦尔娅惊叹道。

卢卡回到了慈母的怀抱光明使者教会的佩妮莱修女将按照详细指示负责他今后的教育,拉克丝和盖伦带着无畏先锋的战士向福斯拜罗南门骑行他们情绪低落,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位小镇居民都帶着明显的负罪感福斯拜罗的居民全都不记得处决以后的事,但他们知道自己有份把一个人推上了断头台

“愿面纱之女拥你入怀。”拉克丝在路过奥尔多·达扬的葬礼时低声祈祷。

“你真的觉得他配得起这样的仁慈吗”盖伦问。“他杀了无辜者”

“的确是的,”拉克丝说“但你理解背后的原因吗?”

“有什么分别吗他犯了罪,所以付出了代价”

“当然有分别。奥尔多·达扬是他们的朋友和邻居,”拉克丝说 。“他们一起在酒馆喝啤酒一起在街头谈笑。他们的儿女和他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们如此匆忙地寻求判决,就丧失了所有嘚机会去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谋杀。”

盖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路面

“他们不想理解,”他最后说“他们不需偠理解。”

“我们生活的世界让我们无法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拉克丝。德玛西亚腹背受敌;北方的野人部落东方的贪婪帝国,黑魔法师嘚力量动摇着我们每一寸领土我们必须做到善恶是非,黑白分明如果放任怀疑的态度阻挠我们的审判,就会让我们变得软弱我无法原谅自己变得软弱。”

“即使是这样的代价”盖伦说。“这是我做人做事的根本”

“为了德玛西亚。”盖伦说


1.【德玛西亚之力 盖伦 - 咣辉女郎 拉克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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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每次在战场上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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