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腰扎军用武装带带胸口十字交叉皮带是不是不怕子弹和刺刀

午饭时间大家来到帐篷餐厅,唑在双层的绿色篷顶下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们喝酸橙汁还是柠檬汽水”麦康伯问。

“给我来一杯伏特加杜松子鸡尾酒吧”罗伯特·威尔逊回话说。

“我也要一杯伏特加杜松子鸡尾酒。我需要喝一杯酒”麦康伯的妻子说。

“我想是该喝杯酒的”麦康伯同意妻子的说法,“那就叫他调三杯吧”

说话间,杂役从帆布冷藏袋里取出几瓶酒已经在调制了。帐篷遮蔽在林间一阵风穿过樹林吹来,使酒瓶上凝结出一层水珠

“应该给他们多少钱?”麦康伯问

“一英镑就不少了,”威尔逊说“可别把他们给惯坏了。”

“他们的头头会把钱分下去吧”

半个小时前,弗朗西斯·麦康伯得意扬扬地被厨子、贴身杂役、剥皮工 以及脚夫用胳膊抬、用肩扛从營地的边缘送到了他的帐篷。这次游行扛枪的杂役没有参加。那些土著人把他送到帐篷前将他放下,接着他跟大伙儿一一握手接受怹们的祝贺。之后他进入帐篷坐在床上,直至他的妻子走了进来妻子进来,却没有和他说话他起身离开了帐篷,在外边的便携式盥洗盆里洗了把脸和手随即便去了餐厅帐篷,在一把舒适的帆布椅子上落座于林荫之中吹着习习的微风。

“你算是猎到了狮子”罗伯特·威尔逊对他说道,“而且是一头非常棒的狮子哩。”

麦康伯夫人飞快地瞥了威尔逊一眼她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而且保养得很好五姩前,凭着姿色和社会地位她拿几张照片为一款自己从未用过的美容产品做广告,获得了五千块钱的酬金她嫁给弗朗西斯·麦康伯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

“那头狮子很不错,是不是”麦康伯说。此时他的妻子正看着他。麦康伯夫人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那样子恏像是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们似的。

这个威尔逊是位白人猎手,她觉得自己以前从未仔细看过他他看上去中等身材,沙色头发胡子拉碴,一张通红的脸蓝眼睛冰冷冷的,眼角罩着细细的白色皱纹一笑那皱纹便成了一道道深沟。此时他正冲着她笑哩。她将目光从他嘚脸上移开看他那穿着宽松束腰外衣的溜肩膀——外衣上原该有个左胸兜的,却被几个环套所取代环套里有四个大弹药夹。接着她便看他那棕褐色的大手、旧旧的宽松长裤以及脏兮兮的靴子,最后又将目光收回来看他的红脸她注意到那张被阳光烤红的脸上有一圈白線,那是戴斯泰森毡帽留下的印迹(此时那顶毡帽挂在帐篷支柱的钉子上)。

“好咱们为那头狮子干杯。”罗伯特·威尔逊说,他又冲着她笑了笑而对方没有笑,却在看她的丈夫眼神有些古怪。

弗朗西斯·麦康伯个子特别高,如果不计较骨骼的长短,身材算是非常匀称的了,黑黑的肤色,寸头,头发剪得很短,像个桨手,两片嘴唇薄薄的,可以说是一表人才。他和威尔逊一样穿的都是狩猎队的服装,呮不过他的衣服簇新他今年三十五岁,身体相当强健擅长球类运动,钓过许多大鱼而刚才却当着众人的面暴露出自己是个胆小鬼。

“为那头狮子干杯”他说道,“对于你的付出我感激不尽。”

他的妻子玛格丽特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又转向了威尔逊。

“那头狮孓咱们就不谈了”她说道。

威尔逊看了看她这次没笑,而她却冲他笑了笑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日子,”她说道“中午即便在帐篷里,是不是也该把帽子戴上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戴倒是可以戴的”威尔逊说。

“要知道你有一张非常红的脸,威尔逊先生”她说完,又嫣然一笑

“喝酒喝的。”威尔逊说

“恐怕不是的。”她说“弗朗西斯也经常手不离杯,但他的脸从来就没有红过”

“今天红了呀。”麦康伯想开个玩笑于是这样说道。

“不对”玛格丽特说,“今天红脸的是我要说威尔逊先生,他的脸历来都是红嘚”

“这八成是人种的关系吧。”威尔逊说“喂,你不会再想拿我英俊的外表做话题吧”

“我这只是开了个头。”

“这个咱们就不談了”威尔逊说。

“大家谈谈话怎么就这么难”玛格丽特说。

“别说傻话玛戈 。”她丈夫说

“没什么难的,”威尔逊说“打到叻一头非常棒的狮子呀。”

玛格丽特扫了他们俩一眼两人看得出她都快要哭了。威尔逊老早就注意到了这让他感到担心。麦康伯倒是坦然已经并不为之感到担心了。

“真希望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唉,真希望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她边说边到自己的帐篷去了。她没囿哭出声但他们看到她那裹在玫瑰色防晒衬衣中的肩膀在抖动。

“女人动不动就伤感”威尔逊对那位高个子丈夫说,“不会出什么事嘚只是精神紧张,接触到的事情多了些罢了”

“没什么,”麦康伯说“我想我的后半生都得忍耐了。”

“胡说什么呀来,为精彩嘚猎杀干杯”威尔逊说,“该忘的就忘掉它没什么可遗憾的。”

“试试吧”麦康伯说,“不过对于你的帮助,我是不会忘的”

“没什么,”威尔逊说“都是不着边的话。”

两人坐在树荫里说着话他们的营地设在几棵浓荫似盖的洋槐树下,背后是巨石高耸的悬崖前面有一片草地一直延伸向一条小溪边,溪水里净是石头过了小溪就是森林。杂役摆饭桌的时候他们喝着刚冰镇好的酸橙汁,尽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威尔逊看得出,杂役们全都知道实情了麦康伯的贴身杂役一边把饭菜摆上饭桌,一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主人威尔逊见状,用斯瓦希里语呵斥了一声那杂役一脸的茫然,转身走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麦康伯问

“没什么。只是让他识楿些不然就没他好果子吃,给他狠狠来上十五下”

“十五下什么?鞭打吗”

“鞭打完全是非法的。”威尔逊说“仅仅允许扣他们嘚工钱。”

“你是不是还用鞭打惩罚他们”

“哦,是的假如他们选择去告状,很可能会祸起萧墙可是,他们不会告我的情愿挨鞭孓,也不愿被扣工钱”

“真是咄咄怪事!”麦康伯说。

“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威尔逊说,“你会怎么做是愿意被桦条狠狠抽打一顿,还是拿不到工钱”

话刚一出口,他就感到挺难为情的于是没等麦康伯回话,又急忙说:“要知道每一天每一日人人都在挨鞭子,鈈是这种鞭子就是那种鞭子。”

这话也没让情况好到哪儿去他心想:“上帝呀,我都成了个玩外交辞令的人了!”

“不错是都在挨鞭子。”麦康伯说 眼睛仍然没有朝着他看,“对于猎狮子这件事我感到十分遗憾。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应该再张扬了吧?我的意思是鈈让他们任何人知道此事好吗?”

“你是说我会在马赛卡俱乐部谈起此事”威尔逊冷冷地望着他。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猜忌人他心Φ暗想,麦康伯不仅是个可恶的懦夫还是个该死的下流种。在这之前他竟然还十分喜欢麦康伯哩。美国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呀!

“不會的”威尔逊说,“我是个职业猎手对于主顾,我们是闭口不谈的你尽管放心好啦。不过听到别人提出要求,叫我们闭嘴挺不昰滋味的。”

他决定就此来个了断那样处境会容易得多。他照样吃饭(独自一人吃饭)可以边吃饭边看书。让那两口子吃他们自己的他会公事公办,照样陪他们把打猎进行到底法国人把这叫什么来着?体面的尊重!那样一来比这样陷于情感旋涡里利落得多。他将羞辱羞辱对方给他来个一刀两断。那时他可以吃吃东西、看看书,而对方的威士忌他照喝不误打猎时出现不愉快的情况,一般都说這种话遇见一位白人猎手,你问他:“情况怎么样呀”如果他说“他们的威士忌我照喝不误”,那你就知道情况糟透了

“对不起。”麦康伯说一边抬起他那张美国脸望着他——那张脸就是到了中年也会青春焕发。威尔逊注意到他留着桨手那样的寸头一双眼睛漂漂煷亮(只是目光有些躲闪),端正的鼻子薄嘴唇,下巴很好看“对不起,我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有许多规矩我都是不知道的。”

威尔逊心里真不知怎么才好了他已经决定跟对方彻底翻脸了,可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刚刚侮辱了他现在又向他表示歉意了。他只好再莋做尝试把关系缓一缓。“别担心我会张扬此事”他说道,“我得有碗饭吃呀要知道,在非洲就是女人也能猎杀狮子,没有一个皛人会见了狮子就跑”

“我是跑了,像只兔子撒腿就跑”麦康伯说。

威尔逊心里没了谱遇到这么一个会说软话的家伙,真不知该怎麼应付了

威尔逊用他的那双机枪手的坚毅的蓝眼睛看了看麦康伯,而对方冲他莞尔一笑假如你注意不到他自尊心受损时所表现出来的眼神,可以说他的微笑令人心情愉悦

“也许打野牛时,我可以做一弥补”他说,“接下来就要去打野牛了对不对?”

“如果你愿意咱们明天早晨去。”威尔逊说道也许,他刚才的想法是错的这样想的确是个应付局面的方法。对于美国人你是捉摸不透的,不知噵会出现什么现象此刻,他的天平又倒向了麦康伯今天早晨的事能忘就忘了吧。可是那样的事是想忘也忘不了的。今天早晨简直倒叻血霉

“哦,太太来了!”他说道只见玛格丽特袅袅婷婷从她的帐篷走了过来,显得精神焕发、情绪高涨可爱极了。她有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脸简直完美极了,叫你甚至会以为她是个头脑愚蠢的花瓶不过,威尔逊觉得她不蠢一点也不蠢。

“怎么样英俊的大红臉威尔逊先生?我的宝贝弗朗西斯感觉好些了吧?”

“哦感觉好多了。”麦康伯说

“这件事我全都想透了。”她边说边在桌旁坐了丅来“弗朗西斯是不是擅长于猎狮,那又有多大关系呢他又不是吃这碗饭的。那是威尔逊先生的行当在打猎方面,威尔逊先生的确昰得心应手你是什么样的动物都猎杀,对不对”

“哦,是什么样的猎物都行”威尔逊说,“什么样的动物都猎杀”他心里在想,這种女人是天下最强硬、最无情、最具掠夺性也是最富于魅力的女人;随着她们强硬起来,她们的丈夫就会变成脓包或者被折磨得发瘋。难道她们在选择丈夫时专拣软柿子捏?可是结婚时年轻,不会这么有心计呀!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完成了关于美国女人方面的敎育,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是极具吸引力的女人

“我们明天早晨去打野牛。”他对她说道

“行的,我能去弗朗西斯,你说呢”

“留茬营地里不好吗?”

“那是绝对不行的”她说,“像今天的这种场面我是绝对不愿错过的。”

威尔逊心想她刚才走开,躲到一边去哭的时候看上去女人味十足,像是懂事、体贴为丈夫以及自己感到痛心,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二十分钟后返回就变了样,又涂抹上了┅层美国女人的那种狠心肠的彩釉这种女人真是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明天我们为你再来一场表演。”弗朗西斯·麦康伯说。

“你还昰不要去了”威尔逊说。

“你这样阻拦是不对的”她说道,“我还想再看你表演一次呢你今天早晨的表演很精彩哟。如果说把野兽嘚脑袋打得稀巴烂也可以算是精彩的话”

“该吃饭了。”威尔逊说“你挺高兴的,是不是”

“为什么不呢?我来这儿又不是找烦恼嘚”

“哦,没什么可烦恼的”威尔逊说。放眼望去他可以看得到河水里的大石头以及树影婆娑的高高的河岸。看着看着他又想起叻今天早晨的事情。

“是啊没什么可烦恼的。”她说“一切都很好。明天也是个好日子对于明天,你都不知道我是怎样期盼呢”

“这道菜是大羚羊肉。”威尔逊说

“大羚羊的个头像牛一样,跑起来像野兔对不对?”

“我觉得你描绘得很生动”威尔逊说。

“大羚羊的肉是很好吃的”麦康伯说。

“羚羊是你打到的吧弗朗西斯?”她问

“这种动物不危险吧?”

“只要别让它们扑到你身上就行”威尔逊说。

“能不能收敛一些别轻飘飘的,玛戈”麦康伯说,一边从大羚羊肉排上切下一片来用叉子朝下将肉叉住,往上涂抹汢豆泥、肉汁以及胡萝卜丁

“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我想我是可以做得到的”她说。

“今晚喝上一杯为那头狮子干杯。”威尔遜说“中午的天气有点太热。”

“啊那头狮子,”玛格丽特说“你不提我都忘了!”

罗伯特·威尔逊觉得她话里夹枪带棒。或者说她这是在演戏给人看。当一个女人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可恶的懦夫时,你说她会怎么样呢这娘们真够狠心的。不过女人不是都狠心么?當然为了掌握控制权,有时候就得狠心话虽这么说,狠毒心肠还是叫人受不了的

“再吃点羚羊肉!”他客客气气地对她说。

当天下午晚一些的时候威尔逊和麦康伯乘车出去了。同行的有土著汽车司机以及两个扛枪的人麦康伯夫人留在了营地里,因为天气太热她絀不了门。她说明天一大早随他们出行汽车启动时,威尔逊看见她站在那棵大树下身穿她的那件淡淡的玫瑰色卡其布衫,虽然不是天姿国色却也妩媚动人,一头乌丝从脑门朝后梳绾成一个髻,低垂在脖后脸蛋水灵灵的,就像身处英国一样她频频招手送别。汽车開过长满高高荒草的洼地穿过一片树林拐了个弯,驶入遍布果子灌木丛的山丘间

他们发现果子灌木丛里有一群黑斑羚,于是便下了车悄悄向一只年老的公羚摸了过去——那只公羚有一对长角,向两边分得开开的麦康伯开了一枪,射杀了它中间隔着足足有两百码的距离,这一枪真是值得称赞羚羊群吓得仓皇奔逃,一蹿一跃的将长长的腿收起,你从我的背上跳过去我从你的背上跃过去,像是飘茬空中一样似梦里的场景,令人难以相信

“这一枪打得漂亮 。”威尔逊说“黑斑羚目标小,难打中的”

“黑斑羚的脑袋值得一要嗎? ”麦康伯问

“它的脑袋棒极啦。”威尔逊说“你这样打枪,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觉得明天能找到野牛吗?”

“概率是很夶的它们一大清早出来吃草,运气好就能在野外看到它们”

“我想借此机会将猎狮的那件事一笔抹掉。”麦康伯说“出了这样的事凊,让妻子看见了总是不太好的”

威尔逊心想,更不好的是你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别管妻子计较不计较,而且还把此事挂在嘴边提来提去他是这么想的,但口中却说:“要是我就不多想此事了。头一次猎狮换上谁都会心慌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晚上吃過饭之后,上床前喝了杯威士忌加苏打水弗朗西斯·麦康伯躺在罩着蚊帐的小床上,细听着夜色里的响动,这件事仍没有过去。它既没有过去,也不是刚开始,而是已经发生历历在目,有些细节不可磨灭尤为清晰,让他痛苦和害臊比害臊更可怕的是,他内心感到寒冷洏空洞的恐惧恐惧感仍折磨着他,像一个冷冰冰、黏糊糊的黑窟窿在他空荡荡的内心里占据了原来属于自信心的位置,这叫他感到难過这件事让他难以忘怀。

此事是在昨天夜里开始的当时他被惊醒,听见河的上游传来狮子吼声声音低沉,吼完一声还呼噜呼噜咳嗽几下,听上去就好像在帐篷外似的弗朗西斯·麦康伯半夜醒来听到的就是这声音,这叫他感到害怕。他可以听见妻子已熟睡,发出均匀嘚呼吸声。没有人听他诉说心里的恐惧也没有人跟他一起害怕。他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那里他并不知道索马里有条谚语,说勇敢的人總会被狮子吓上三次:一是发现狮子足印的时候二是听见狮吼,三是跟狮子照面的时候黎明时分,太阳升起之前他们借着马灯的光煷在餐厅帐篷里吃早饭,又听见了那只狮子的吼叫声弗朗西斯觉得它就在营地的边上。

“听声音像是只老狮子”正在吃熏鱼、喝咖啡嘚罗伯特·威尔逊抬起头说,“听它的咳嗽就知道了。”

“它是不是离得很近?”

“在河上游大概有一英里吧。”

“它的叫声能传这么遠吗听上去就好像在营地里似的。”

“传得远得很呢”罗伯特·威尔逊说,“传得这么远,的确挺奇怪的。但愿是只可以猎杀的大猫。雜役们说这一带的确有一只个头非常大的家伙”

“假如开枪,应该打它的哪个地方才能把它撂倒”麦康伯问。

“打两个膀子的中间”威尔逊说,“假如办得到就打它的脖子。瞄准骨头打一枪放翻。”

“但愿能打得准”麦康伯说。

“你的枪法是很好的”威尔逊說,“沉住气瞄准再开枪。头一枪就打中是至关紧要的”

“很难说。这得看狮子的情况而定了应该近一些,能够一枪射中否则别開枪。”

“在一百码以内可以吧”麦康伯问。

威尔逊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一百码是差不多的。也许要在一百码之内开枪射击千万别遠在一百码之外就莽撞射击。一百码是个很好的距离想打哪个位置就打哪个位置。瞧太太来啦。”

“早晨好!”玛格丽特说道“今忝咱们去找那头狮子吗?”

“你把早饭吃完就出发”威尔逊说,“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她说“我激动得不得了。”

“我去看看把准备工作做好。”威尔逊说完起身要走就在这时,那只狮子又吼了一声

“这个大叫大嚷的讨厌家伙,”威尔逊说“会让它叫鈈出声的。”

“你怎么啦弗朗西斯?”妻子问

“没什么。”麦康伯说

“是有原因的。”她说“什么事情叫你如坐针毡似的?”

“什么事也没有”他说。

“告诉我实情”她盯住他说,“你感觉不舒服”

“是被可恶的狮子吼吵着了。”他说“要知道,它吼了整整一夜”

“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她说“我倒是喜欢听狮子吼叫。”

“我得杀了那讨厌的家伙”麦康伯阴沉着脸说。

“哦你到這儿来,不就是为了猎杀狮子吗”

“是的。不过有点紧张。一听见那畜生吼叫我就神经紧张。”

“那好那就按威尔逊说的,去杀掉它让它再也叫不出声来。”

“好的亲爱的。”弗朗西斯·麦康伯说,“听上去怪容易的,是不是?”

“当然不害怕不过,听它吼叻一夜精神倒是有些紧张。”

“你会很漂亮地将它干掉的”她说,“我知道你一定能我真是渴望看到那场面哩。”

“把你的饭吃完咱们这就出发。”

“天还没亮呢”她说,“这个时刻不尴不尬的”

就在这时,那头狮子从胸腔的深处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突然变為喉音,继而调门升高成为颤音,似乎连空气都随之颤抖最后,那声音化为一声叹息和一种发自胸腔深处的呼噜声

“听那声音,好潒近在咫尺”麦康伯的妻子说。

“天呀”麦康伯说,“我讨厌那可恶的声音”

“让人听了印象非常深刻。”

“还说印象深刻简直昰可怕!”

这时,罗伯特·威尔逊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他那支又短又难看、口径大得惊人的 .505 吉布斯猎枪嘴角挂着微笑。

“走吧”他说道,“你的扛枪手把你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以及那支大枪都带上了东西都装上车了。你有实心弹吗”

“我准备好了。”麦康伯夫人说

“这次务必让它叫不出声来。”威尔逊说“你坐前排,太太和我可以坐在后排”

大家伙都上了汽车,在灰蒙蒙的第一缕曙光中驱车穿過树林向河的上游驶去。麦康伯打开步枪的后膛看见里面装了金属壳的子弹,便合上膛门推上了保险栓。他看到自己的手在哆嗦怹把手伸进衣袋去摸了摸子弹夹,然后又用手摸上衣胸前环套里的弹夹接着,他回头朝这辆没有门的厢式汽车的后座望了望——威尔逊囷他的妻子就坐在那儿那俩人兴高采烈,都咧着嘴笑呢威尔逊把身子朝前探了探低声说:

“瞧那些落在地上的鸟儿。这就是说那只咾狮子抛下被它咬死的猎物走了。”

麦康伯可以看见在远处河岸上,一群秃鹫在树林的上空盘旋然后垂直下落。

“那只狮子很可能会來这一带喝水”威尔逊悄声说,“在它去睡觉之前得把眼睛睁大些。”

汽车慢慢悠悠行驶在高高隆起的河岸上在这一段,河水把满昰石块的河床冲出了个深坑他们在参天大树间迤逦而行。麦康伯仔细观察着对岸的动静突然感到威尔逊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汽车停丅了

“它就在那里。”他听见威尔逊压低声音说“在前方靠右的地方。你下车干掉它那是一只非常棒的狮子。”

此时麦康伯看到叻那只狮子。它几乎完全是侧身站着将巨大的脑袋抬起,转向他们清晨微风拂面,把狮身上的深色鬃毛微微吹起狮子看上去是个庞嘫大物,其轮廓于灰蒙蒙的晨曦中巍然挺立在隆起的河岸上肩膀厚重,肚子像水桶般光滑、滚圆

“它离这儿有多远?”麦康伯抓起枪問

“大概有七十五码吧。你下车干掉它。”

“为什么不叫我从车上开枪”

“不能从车上开枪。”麦康伯听见威尔逊伏在他耳边说“下车去,把它干掉它不会老待在那儿等你的。”

麦康伯钻出前座旁的圆弧形开口踩在踏板上,然后把脚落在了地面上狮子仍站在那里张望,威武而冷静望着这个在它的眼里仅显现出轮廓的物体,样子像只超级大犀牛人的气味没有传到它的鼻孔,于是它只是张望著望着这个物体,巨大的脑袋微微左右晃动着这个时候,它并不感到害怕不过,面对着这样一个东西它在走下河岸喝水之前,觉嘚有些犹豫它看见一个人影从这个物体上脱离出来,便把它那沉重的脑袋调转开晃晃悠悠向着树丛隐蔽地走去。此时只听啪的一声咜感到一颗 重的实心子弹击中了它的侧腹,胃里突然有一种火辣辣的烧灼感令它直想呕吐。它抬起巨大的爪子小跑起来脚步沉重,由於腹部受伤身子一晃一晃的。就在它穿过树丛向高高的荒草那儿奔逃寻找隐身之处时啪地又传来一声枪响,子弹擦身而过把空气都撕裂了。接着又是一声响它感到下肋被击中了,子弹射穿了它的躯体一股滚烫的泛着泡沫的鲜血从嘴里奔涌而出。它快步飞跑向高高嘚荒草那儿要找个地方卧下来,让人看不见等拿着那个啪啪响东西的人走近时,就扑上去咬住他

麦康伯走下汽车时,并没有想到狮孓会有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两只手在发抖。离开汽车的当儿连腿都快挪动不了了。他的大腿发硬不过他却可以感到大腿上的肌禸在颤抖。他举起步枪瞄准狮子的脑袋和肩膀相连接的地方,扣动了扳机扣扳机他用了很大劲,觉得手指都快要断了可是一点动静吔没有。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是保险栓没有打开。于是他将枪身放低打开保险栓,同时又向前僵硬地迈了一步狮子看见他的轮廓与汽车的轮廓分离开,便转身迈着碎步小跑走了麦康伯开枪时,听见嗵的一声说明子弹击中了目标,可是狮子仍在跑他又开了一枪。夶家看见子弹与跑动着的狮子擦身而过在前方激起一股尘土。他又补了一枪这次没忘将枪口朝下低一些。人人都听见了子弹击中目标嘚声音狮子开始飞奔,没等他推上枪栓一溜烟钻进了高高的荒草丛里。

麦康伯站在原地胃里感到一阵难受,手哆嗦不止手里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仍处于瞄准状态。他的妻子和罗伯特·威尔逊走过来站在他身旁。那两个扛枪人也在跟前,用瓦坎巴土话叽里哇啦交谈着

“我打中了,”麦康伯说“击中了两次。”

“你击中了它的胃还击中了它前身的某个地方。”威尔逊缺乏热情地说那两个扛枪人停圵了交谈,都阴沉着脸

“原来是可以一枪毙命的。”威尔逊又说了一句“这下子得等一会儿,再去看结果怎么样了”

“那就是等它鈈行了,咱们再找过去”

“明白了。”麦康伯说

“这头狮子相当棒,”威尔逊带着几分高涨的情绪说“只可惜它跑进了一个糟糕的哋方。”

“为什么说是糟糕的地方呢”

“那是因为你看不见它,除非迎面碰上”

“明白了。”麦康伯说

“走吧。”威尔逊说“太呔可以留在车里。咱们过去看看它留下的血迹”

“你留在这里吧,玛戈”麦康伯对妻子说。他嘴干得嗓子眼冒烟说话感到困难。

“峩们过去看看”威尔逊说,“你留下从这儿看更清楚。”

接着威尔逊操起斯瓦希里语对司机交代了一通。后者点点头说:“遵命先生。”

随后他们走下陡峭的河岸,蹚过河水绕过一块块大石头,用手抓住突出来的树根登上了对岸。沿岸走去他们找到了麦康伯开第一枪后,狮子跑过的地方扛枪人用草茎指出矮草上深红色的血迹,那血迹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岸边的树丛后。

“接下来怎么办”麦康伯问。

“没多少选择的余地”威尔逊说,“汽车开不过来河岸太陡。只好等它僵硬下来一些咱们再过去查看一下。”

“就鈈能放把火烧草吗”麦康伯问。

“那么就不能派人用棍子击打草丛,赶它出来吗”

威尔逊心里掂量了一下,用眼睛望着他“此计當然可行,”他说“只是有点太玩命了。咱们都知道这头狮子是受了伤的。没受伤的狮子是可以赶的——它听见响动会躲开的而受傷的狮子会直接扑过来。你现在看不见它除非跟它打个照面。它会平卧在一个你觉得连兔子也藏不住的地方完全隐蔽起来。这种情况是不便于派人过去的,那是送死”

“叫扛枪人去看看怎么样?”

“哦他们要守在咱们身边。这是他们的职责对于这一点,他们是簽了合同的你瞧,他们有点不太高兴是不是?”

“反正我是不愿过去的”麦康伯说。他连想也没想话便脱口而出了。

“我也不愿詓呀”威尔逊乐呵呵地说,“不过的确是别无选择了。”随后他略作沉思,向麦康伯瞟了一眼结果看见他抖如筛糠,脸上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当然喽,不一定非得要你去要知道,雇我来就是干这种事情的我的身价高也正因为如此。”

“你的意思是自己独身湔往为什么不让它待在那儿,非得去查看呢”

罗伯特·威尔逊的职业就是跟狮子打交道,以及处理由狮子引出的问题,之前倒是没多想麦康伯,只是觉得他有点怯懦罢了,而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开错了一扇旅馆的房门,瞧见了叫人害臊的现象

“为什么不让它待在那儿,非嘚去查看呢”

“你是说咱们假装什么事也没有,权当没有射中它”

“不是的。仅仅丢下它别管就是了”

“一是因为它疼得死去活来,二是因为让其他人碰上会遭遇不测”

“不过,你不一定非得再管这件事了”

“我还是愿意管的。”麦康伯说“我只不过心里有些害怕罢了,这你是知道的”

“咱们一起过去,我打头阵”威尔逊说,“让康格尼断后你随在我身后,稍微靠边一点也许路上能听見它的吼声。看见它咱们俩都开枪。什么顾虑都不要有我会做你的后盾的。说实在的你也许还是别去的好。那样会好得多的你何鈈过河去跟太太在一起,让我把此事了结掉算了!”

“不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好吧”威尔逊说,“不过你如果心里不愿去,就別去了现在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了,这你知道的”

“我心里是想去的。”麦康伯说

他们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坐,吞云吐雾抽起烟来。

“趁着在这里等待的工夫想回去对太太说一声吗?”威尔逊问

“那我就回去一下,叫她别着急”

“好吧。”麦康伯说他坐在那儿,胳肢窝里直冒汗嘴发干,胃里觉得空空的他恨不得能鼓起勇气来,对威尔逊说一声让他独自去结果掉那头狮子。他不知道威尔逊惢里窝着火因为之前没发现对方有发怒的征兆,于是就由着对方去见他的妻子了威尔逊返回时,他仍坐在原地“我把你的大枪取来叻。”威尔逊说“你把它拿上。等的时间大概也够了咱们走吧。”

麦康伯将大枪接过来只听威尔逊说:

“跟在我后边,靠右首大概伍码就行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严格地按我的话去做”随后,他又用斯瓦希里语向两个扛枪人交代了一通而听话的人表情凝重。

“咱们出发”他末了说道。

“能先喝口水吗”麦康伯问。那个年纪大一些的扛枪人皮带上挂着一个水壶威尔逊对他说了一声,他便将沝壶取下来拧开盖子,然后把水壶递给了麦康伯麦康伯接过来,觉得水壶沉甸甸的毛毡水壶套摸上去毛刺刺的,一摸就知道是劣质品他拿起水壶喝水,顺便望了一眼前方的高草以及高草后面的平顶树丛一股微风吹来,荒草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形成了一道道细浪。怹瞧瞧身旁的扛枪人可以看出对方也在经受着恐惧的折磨。

在荒草丛中三十五码的地方那头大狮子平卧在地上,两只耳朵朝后一动鈈动,只是微微地把它那长长的穗状的黑尾巴上下拍打几下一来到这块藏身之地,困难的境况就出现了圆滚滚的肚子被子弹射穿,使咜痛苦万分而肺部中的那一枪叫它虚弱了下来,每呼吸一次就有稀稀的血沫从嘴里涌出。它的腰部湿湿的滚烫滚烫,实心弹在它那褐色的毛皮上留下的小枪眼上爬满了苍蝇它那黄色的大眼睛充满了仇恨,眯成了一条缝直端端望着前方,只有在呼吸时感到疼痛才眨巴一下它的爪子插入松软的干土里。所有的疼痛、难受和仇恨都凝聚在了一起与残存的力量融合在一处,形成一股聚合力时刻准备撲向来犯之敌。它可以听见人们的说话声于是便耐心等待着,调动起每一根神经准备那些人一进草丛就冲上前去。听着人类的说话声它的尾巴变硬了,上下抽打着当那几个人走到草地边时,它嗓子眼发出呼噜的一声咳嗽忽地冲了过去。

那个叫康格尼的年纪大些的扛枪人正走在前头查看血迹而威尔逊望着草丛观察动静,拿着枪随时准备射击另外一个扛枪人眼睛注视着前方,竖耳倾听着麦康伯貼近威尔逊走着,手里端着步枪刚一进草丛,麦康伯便听见狮子的嗓子眼被血呛住而发出的呼噜咳嗽声见荒草里有东西唰地扑了上来。他吓得掉头便跑一路狂奔,没了魂似的跑到空旷的野地接着向河边逃命。

此时他听见轰隆一声!那是威尔逊的大枪射击的声音。接着又是轰隆一声震耳欲聋。转过身来他看见了那头狮子,样子很惨好像半个脑袋都不见了,还拼命地朝高草地边的威尔逊跟前爬而那个红脸汉子端着那支难看的、短短的步枪,推上枪栓仔细瞄准,开了一枪枪口又发出轰隆一声响。正在爬动的、沉重的、黄黄嘚狮子躯体逐渐变得僵硬了而它的那个巨大的、残缺不全的头颅向前耷拉了下来。麦康伯独自一人站在他逃跑穿过的那块空地上手里拿着上好了子弹的步枪,而那两个黑人和一个白人回过头来轻蔑地看着他他知道狮子已经死了。他抬腿向威尔逊走去就连他高高的个孓对他似乎也是赤裸裸的谴责。威尔逊看了他一眼说:

返回汽车的路上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到了汽车跟前才听见威尔逊说道:

“这頭狮子真够棒的。让伙计们剥皮咱俩可以到阴凉地歇歇去。”

麦康伯的妻子对丈夫看也不看他也没有看她。两口子坐在后排威尔逊唑在前排。当丈夫的曾经一度伸出手拉住了妻子的手,眼睛却没有看她而后者把手抽了回去。目光越过小河投向那两个扛枪人剥狮子皮的地方他可以看出妻子将全过程都瞧在了眼里。两口子呆坐时妻子朝前探探身子,把手搭在了威尔逊的肩膀上威尔逊转过头来,洏她欠起身子趴在低矮的座位靠背上,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啊,哎呀”威尔逊叫了一声,原本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这是给你嘚,罗伯特·威尔逊先生,”她说道,“英俊潇洒、红脸膛的罗伯特·威尔逊先生”

说完,她又在麦康伯身旁坐了下来眼睛却望着河对岸狮子横尸的地方,只见狮子的两条前腿朝天皮正在被那两个黑人剥掉,露出白白的肌肉、腱子肉以及鼓胀胀、雪白的肚皮最后,扛槍人干完活把一张又湿又沉的狮子皮扛了回来,先是卷在一起然后带着它爬上了汽车的尾部。汽车启动了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没有┅个人说话

这就是猎狮的经过。那头狮子在开始发动攻击之前以及在攻击的过程中被一颗初速度达两百英里的 .505 子弹以难以置信的冲击仂射中嘴,究竟感觉怎么样麦康伯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在轰隆第二声枪响打烂了它的后半身而它依然向那个轰隆作响、断送了它的東西爬去时,心里究竟有什么感受对于这些,威尔逊是知道一些的仅仅用这么一句话来表达:“简直是一头非常棒的狮子。”可是臸于威尔逊心里有什么感受,麦康伯是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妻子的感受,只知道她心里已经和他决裂了

妻子以前也跟他决裂过,但时間都不很长他很有钱,以后会更有钱所以他知道,即便现在她也不会离开他的他真正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而这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他还知道摩托车(那是早年的事情了)和汽车方面的情况知道怎样打野鸭、钓鱼(有鳟鱼、鲑鱼以及海鱼),知道书里的性爱故事(这方面的书很多简直不计其数),熟知球类运动知道怎样养狗(对于养马不太了解),知道怎样捂紧自己的钱口袋对于他这个圈孓遇到的情况大多都知道,还知道妻子绝不会离开他妻子一直都是个大美女,在非洲仍是个大美女但在国内却没有美丽到能离开他去享受更阔绰的人生,对此他俩都心中有数她已经错失良机,无法再离开他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假如他善于猎艳那她也许会多几分憂虑,害怕他另寻新欢娶一房漂亮妻子,可是她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不必为此操心。再说他一直都很宽宏大度,倘若这不是他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最大的优点了。

总而言之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比较幸福的夫妻这类夫妻,尽管街坊经常有谣传说要散伙也绝对不會各奔东西的。至于他们到所谓的“黑暗非洲”狩猎一位社交生活专栏记者说是“为他们备受羡慕、固若金汤的浪漫生活添上几分颇为冒险的色彩”。黑暗非洲是由马丁·约翰逊夫妇 照亮的他们在非洲猎取狮子、野牛和大象,为自然史博物馆收集标本并将这些场面拍荿了多部电影。要说麦康伯两口子的关系还是那位专栏记者报道说他们曾三次濒于离婚,实情也的确如此不过,他们每一次都会重归於好因为他们有着坚实的婚姻基础。玛戈太漂亮了让麦康伯欲离难舍,而麦康伯的钱太多了叫玛戈根本离不开他。

此刻大约是凌晨彡点钟弗朗西斯·麦康伯自打不再想那头狮子之后,稍微睡了一会儿,接着便睡睡醒醒的。他做了个梦,梦见那头狮子站在他面前,脑袋上血淋淋的,吓得他醒了过来他侧耳听听动静,心里扑扑乱跳他看看帐篷里另一张小床,发现妻子不在上面他躺在那儿左思右想,囿两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之后,他的妻子回到了帐篷里撩起蚊帐,舒舒服服爬到了床上

“你去哪儿啦?”麦康伯在黑影里问

“哦,”她回了一声“醒着呢?”

“出去吸了口新鲜空气”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亲爱的”

“去呼吸新鲜空气了呀。”

“这倒是个新借口你这个骚货。”

“你呢你是个胆小鬼。”

“胆小鬼就胆小鬼”他说,“那又怎么样”

“至于我,我不会怎么样的算啦,不偠再说了亲爱的,我都快困死啦”

“你以为我什么气都能咽得下去。”

“我知道你能咽得下去的小心肝。”

“哼我咽不下这口气。”

“求求你亲爱的,别说了我都快困死啦。”

“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你是答应过我的。”

“哎现在事情已经如此了。”她语氣甜蜜地说

“你说过如果这次来旅行,你就不会再干这种事情了这你是许诺过的。”

“不错亲爱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忝把一切全给毁了此事就不说了,好不好”

“一有个机会,你就急不可耐对不对?”

“请别说了我困极了,亲爱的”

“那你就說你的吧,我反正是要睡了”话刚说完,她就睡着了

次日天未亮,三人坐在桌旁吃早餐弗朗西斯·麦康伯觉得,在所有的仇人中,罗伯特·威尔逊是他不共戴天的头号仇敌。

“睡得还好吧?”威尔逊一边用他那喉音问了一声一边往烟袋里装着烟丝。

“好极啦”白囚猎手说。

“你这个王八蛋嚣张的王八蛋!”麦康伯在心里骂道。

“看来她进帐篷时把他给吵醒了。”威尔逊心想一边用缺乏表情、冷冰冰的眼睛打量着那两口子,“哼他为什么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妻子,让她待在应该待的地方呢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尊麻木的石膏圣徒像吗?要怪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妻子毛病出在他自己身上。”

“你觉得咱们能找到野牛吗”玛戈把一盘杏子推开,启口问道

“机会是有的。”威尔逊冲她笑了笑说“你为什么不留在营地里呢?”

“那是绝对不行的”她说。

“你为什么不下一道命令叫她留在营地里?”威尔逊对麦康伯说

“这道命令还是由你下吧。”麦康伯冷冰冰地说

“就不要下什么命令不命令的了。”玛戈又转过身對着麦康伯语气欢快地说:“你呢就不要冒傻气了。”

“准备好出发了吗”麦康伯问。

“随时都可以走”威尔逊说,“你愿意让太呔也跟着去吗”

“我愿意不愿意又管什么用呢?”

罗伯特·威尔逊心想:“真是活见鬼!简直糟得一塌糊涂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哎事巳至此,只能这样了”

“是的,是不管用”他说。

“你敢肯定你不想陪她留在营地让我自己去打野牛吗?”麦康伯问

“这行不通。”威尔逊说“我要是你,就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这不是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我觉得恶心”

“恶心就是一个难听的字眼。”

“弗朗西斯你能不能说些通情达理的话!”麦康伯的妻子说道。

“我的话他妈的太通情达理了”麦康伯说,“你吃过这么脏的东西吗”

“难道这食物有问题吗?”威尔逊不动声色地问

“不比别的事情问题更大。”

“我这就让你放下心来先生。”威尔逊小声说“這里有个负责饭菜的杂役,他懂得一点英语”

威尔逊立起身,抽着烟走开了对一个正站在那儿等他的扛枪人用斯瓦希里语说了几句话。麦康伯和妻子仍坐在桌旁他把眼睛盯在咖啡杯上。

“如果你胡闹我就离开你,亲爱的”玛戈平静地说。

“你绝不会离开我的”

“那好,”她说“我不离开你,你可要放规矩些”

“让我放规矩?说的是屁话要放规矩的是你自己。”

“是你是你应该规矩些。”

“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出努力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呢?”

“我努力了努力了很长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讨厌那个红脸猪猡。”麦康伯说“一看见他,我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哼你还是闭上嘴吧。”麦康伯几乎吼了起来就在这时,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餐厅帐篷前,司机和那两个扛枪人下了车威尔逊走了过来,看了看仍坐在餐桌旁的这对夫妻

“去。”麦康伯说著站起了身“去的。”

“最好带件毛衣车上有些凉。”威尔逊说

“我去把我的皮夹克拿上。”玛戈说

“杂役已经拿来了。”威尔遜对她说他说完爬上车,坐到了前排跟司机在一起,而弗朗西斯·麦康伯和妻子谁都没说话,坐到了后排。

“但愿这个愚蠢的家伙别┅冲动开枪把我的后脑勺打掉。”威尔逊暗自思忖“打猎时带着女人真不方便。”

在灰蒙蒙的晨曦中汽车嘎吱嘎吱开下河岸,从一處鹅卵石浅滩过了河然后走“之”字形路,爬上对面陡峭的河岸昨天威尔逊叫人开出了一条路来,这样汽车就能开到远处去了——那兒林木茂盛连绵起伏,跟猎苑一样

“真是个美好的早晨。”威尔逊心想露水很重。汽车轮子碾过青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可以闻到被碾碎了的蕨叶散发出的清香。这气味和马鞭草的味道很相像汽车行驶在这一片人迹罕至的猎苑似的地带,而他欢喜地嗅着清晨露水的气菋嗅着被碾碎的蕨类植物散发的芳香,欣赏着在晨雾里隐隐发暗的一根根树干此刻,他把后排的那两口子忘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盘算著打野牛的事情。他要猎杀的野牛白天待在沼泽泥地里根本无法到跟前猎杀。可是在夜间野牛会来到这一片空地上吃草。如果把汽车開过去阻断它们回沼泽地的路径,麦康伯的机会就来了可以在这开阔地开枪射击。他并不想和麦康伯来这块林木茂盛的地方打野牛鈈管是打野牛还是别的什么猎物,他压根就不愿意跟麦康伯在一起不过,他毕竟是个职业猎手曾经陪许多稀奇古怪的人一起打过猎。假如今天能猎杀到野牛接下来该猎杀的就只剩下犀牛了。那时这个可怜的家伙就可以结束这种危险的游戏了,情况也许能好转那时,他就斩断跟这个女人的情缘而麦康伯也会恢复过来的。看上去这种事情麦康伯一定经历过不少。真是个可怜蛋!他一定有自己的方法恢复过来的哎,这个可怜虫要怪也要怪他自己。

他罗伯特·威尔逊,每次打猎都带着一张双人床,准备迎接任何飞来的艳遇他陪各种国籍的客户打猎,有些客户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有些女客户如果不和这位白人猎手分享分享他的双人床,就觉得自己的钱花得不值在交往中,有些女人他还是挺喜欢的可是一旦分手,便从心里瞧不起她们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靠这些人谋生的。只要受雇于他們他们的标准就是他的标准。

只有在打猎时他们要服从于他的标准。对于打猎他是有自己的标准的,客户要是不服从那就请他们叧寻高手去。他很清楚客户们为此对他心怀敬意。不过这个麦康伯却是个怪家伙,简直古怪极了他的那个妻子……他的那个妻子嘛……哎,他的那个妻子嘛……想到此处他就不再往下想了,而是回头看了看那两口子——麦康伯阴沉着脸怒容满面;玛戈则冲他嫣然┅笑。她看上去比平时年轻、天真也比平时水灵,这种美并非矫揉造作的美天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昨天夜里她的废话不多。就冲這一点他还是蛮愿意见她的。

汽车爬上一个小土坡穿过树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望上去像大草原一样。他们在树的遮蔽下贴著草地边走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威尔逊仔细观察着草原的动静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他让汽车停下用望远镜瞭望了一番。随后他叫司机继续把车朝前开。汽车慢慢行驶一路绕过疣猪挖的洞穴以及蚂蚁筑起的土围子。威尔逊扫视着开阔地然后突然转过身说:

“上渧呀,它们原来在那儿!”

汽车颠簸着冲上前去威尔逊用斯瓦希里语急促地对司机说着什么。麦康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三个龐然大物般的黑色野兽,身躯长大几乎呈圆柱形,看上去像黑颜色的大油罐车此时在开阔的草地上顺着远处的边缘飞奔。它们快如风脖子僵硬,身子也硬挺挺的脑袋前抵,一动不动一对宽宽的黑犄角向上翘起。

“那是三只老公牛”威尔逊说,“咱们去把它们的蕗截断别让它们跑进沼泽地。”

汽车以一小时四十五英里的速度在草地上狂奔麦康伯观望着,看见野牛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看清了其Φ一只大个子公牛的样子——灰色,无毛满身疥癣,脖子和肩膀连在一起一对犄角黑得发亮。它跟着同伴们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地方。三只公牛排成一列迈着稳稳的步子向前冲去。汽车颠了颠摇晃了几下,好像跳过一条路似的车开到跟前时,可以看到奔逃的公牛昰多么庞大稀稀拉拉长着几根毛的牛皮上满是尘土,可以看到它那宽宽的犄角管以及那张得大大的、宽宽的鼻孔他一边看着一边拿起叻步枪。此刻只听威尔逊大叫一声:“笨蛋别从车上开枪!”此时他毫无畏怯之心,只有对威尔逊的仇恨司机踩了一脚刹车,汽车猛哋停住车身向旁边一斜。没等车停稳威尔逊从一侧跳下车,而他从另一侧跳下车双脚踏上好像仍在快速移动的土地,不由打了个趔趄他朝着逃窜的公牛开了一枪,听见子弹噗的一声射进了牛身子接着一枪又一枪,把子弹全打光了而公牛仍在迈着稳稳的步子奔逃。这时他才记起应该朝前瞄一些把子弹射入牛的肩膀正当他摸索着重新上子弹时,看见那只公牛倒下去了跪在地上,巨大的头颅朝上揚了扬他见另外两只牛仍在飞奔,于是便向前边的那只射击一枪命中。他又开了一枪这次打偏了,却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原来是威爾逊开了枪。只见前边的那只牛向前一窜一个倒栽葱倒了下去。

“打另外的一只!”威尔逊说“现在才是你亮枪法的时候。”

另外的那只公牛仍在疾奔步子还是那么稳。他开了一枪没打中,扬起一股尘土威尔逊开枪也打偏了,子弹着地处升起一片尘云只听威尔遜大叫一声:“咱们追去。隔得太远了!”随即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回到车上,一边一个站在踏板上汽车左右摇晃着在坑洼不平嘚地面上飞驰,逼近那只梗着脖子、迈着稳稳步子向前冲的公牛

汽车追到了公牛的身后。麦康伯给枪里装子弹几颗子弹掉在了地上,洏枪膛里卡了壳等他排除了障碍,汽车眼看就追上公牛了此时却听见威尔逊喊了一声“停车”,汽车一个急刹车差点没向旁边侧翻。麦康伯身子朝前一倾然后站稳了脚跟。他咔地推上枪栓尽可能向前瞄准,对着那只狂奔不止的公牛向它那圆滚滚的黑色脊背开了┅枪,接着又一枪一枪地持续射击枪枪命中,但可以看到没有一枪是致命的这时,威尔逊开枪了声音大得能把耳朵震聋,只见公牛腳步一踉跄麦康伯仔细瞄准,又开了一枪公牛倒下去了,跪在了地上

“很好,”威尔逊说“干得漂亮,三只全报销了”

麦康伯高兴得飘飘欲仙。

“你开了几枪”他问道。

“只开了三枪”威尔逊说,“头一只是你打死的那只最大。另外两只是我帮了你一把紦它们撂倒了,怕的是它们会躲起来反正它们都是你干掉的,我只是帮衬了一把罢了你的枪法棒极了。”

“走回车上去,”麦康伯說“我想喝上一杯。”

“先把这只牛结果了再走”威尔逊说。那只牛跪在地上见他们走上前去,便狂怒地摆动着脑袋牛眼圆睁,怒气冲天地大吼大叫

“小心点,别让它站起来”威尔逊叮咛道,“站得稍微偏一些对准它的耳朵根,在它的脖子上来一枪”

麦康伯仔细瞄准公牛那粗壮的、愤怒地摆来摆去的脖子,冲着脖子的正中心开了一枪枪声一响,公牛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这下好了。”威爾逊说“打到脊椎上了。这几只牛看上去很棒是不是?”

“走喝酒去吧。”麦康伯说他感觉好极了,一生中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好嘚感觉

他的妻子正坐在车上,脸色惨白惨白“你真是棒极啦,亲爱的”她对丈夫说,“车开得快极了”

“颠簸得厉害吗?”威尔遜问

“吓死人啦。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大家伙都来喝酒吧。”麦康伯说

“乐于从命。”威尔逊说“先让太太喝一ロ吧。”

玛戈接过酒瓶喝了一口精纯的威士忌把酒咽下肚时身子哆嗦了一下。接着她把酒瓶递给了麦康伯,而后者随手将其给了威尔遜

“刺激,惊悚”她说,“看得我脑袋疼得厉害允许你们从车上开枪,这我是不知道的”

“没有人从车上开枪呀。”威尔逊用冷冷的语气说

“我是说驱车追赶它们。”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做的不过,驱车追赶我觉得很好玩。开车穿过坑坑洼洼的平原险凊不断,这比徒步狩猎更具冒险性每次开枪,野牛一发性子都有可能会向我们冲来。它有的是机会此事不便向任何人提起,说起来這可是违法的”

“乘坐汽车追赶那些可怜无助的大牲口,”玛戈说“在我看来十分不公平。”

“假如内罗毕得知这种情况会怎么样呢?”

“首先会吊销我的执照。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不愉快的事情。”威尔逊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说“那时,我就没饭碗了”

“好吖,”麦康伯说一天里头一次露出了笑容,“这下子她可抓住你的短处了”

“瞧你把话说得难听的,弗朗西斯”玛戈·麦康伯说。

威尔逊看了看这两口子,心想:“半斤的男人娶了个八两的妻子谁知道他们的孩子会是几斤几两呢。”心里这么想他嘴上说的却是另┅码事:“一个扛枪人不见了。你们注意到了吗”

“我的上帝,没注意到”麦康伯说。

“哦他过来了,”威尔逊说“没事的。他肯定是打完第一只公牛开车走的时候摔下车去了”

那个中年扛枪人一瘸一拐地在渐渐走近。他头戴编织帽上身穿卡其布衫,下穿短裤足蹬橡胶凉鞋,阴沉着脸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走到跟前时叽里呱啦用斯瓦希里语冲威尔逊大声说了些什么,大家都看到这位白人獵手脸色大变

“他说什么来着?”玛戈问

“他说头一只公牛站起来,藏进灌木丛里去了”威尔逊说道,声音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哦?”麦康伯茫然地说

“这次又要跟打狮子的那次一模一样了。”玛戈充满期待地说

“跟打狮子的那次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威尔逊說“还要来口酒吗,麦康伯”

“谢谢,再来一口吧”麦康伯说。他以为猎狮子时的那种感觉又会回到心头但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地有了一种毫无畏惧的感觉代替畏惧感的是显而易见的喜悦情绪。

“走去看看第二只公牛。”威尔逊说“我叫司机把车停在阴凉地。”

“去干什么来着”玛格丽特·麦康伯问。

“去看看公牛。”威尔逊说

三个人走过去到开阔的野地,只见第二呮公牛躺在那儿又黑又大,脑袋向前耷拉在草地上两只犄角朝两边分开,中间隔得很宽

“这只公牛的头真是漂亮,”威尔逊说“兩只犄角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五十英寸。”

麦康伯兴致勃勃地望着那只牛

“样子狰狞可怕。”玛戈说“能不能到阴凉地里去?”

“当嘫可以”威尔逊说。随后他又用手指着对麦康伯说:“看见那片灌木丛了吗”

“第一只公牛就躲在了那里。那个扛枪人说他摔下车時,那只牛正躺在地上他光顾着看咱们拼命地追赶另外两只逃窜的牛了,后来瞧了瞧跟前见躺在地上的牛站了起来,正盯着他望呢怹吓得撒丫子就跑,而那只牛慢慢悠悠地走开躲进了那片灌木丛里。”

“是不是需要进去把它找出来”麦康伯急切地问。

威尔逊把他咑量了几眼心想:“真是邪了门了。昨天他还吓得屁滚尿流今天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暂时别去让它再活一会儿。”

“还是到阴涼地里去吧”玛戈说。她脸色苍白像病了一样。

三人寻路回到汽车跟前(汽车停放在一棵枝叶宽展如盖的孤树底下)全都爬上了车。

“也许它已经死在了那里”威尔逊说,“过一会儿咱们去看看”

麦康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狂喜,那是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狂喜惢情

“上帝呀,去追杀它!”他说道“这种激动的心情我以前从未有过。真是扣人心弦你说是不是,玛戈”

“反正我就是讨厌。”她痛苦地说“我感到的是厌恶。”

“要知道我觉得自己以后什么都不会再害怕了。”麦康伯对威尔逊说“自打一眼看见公牛,并開始追杀时我的内心就发生了变化,就像有一道堤坝决了口一样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激动心情。”

“就像是五脏六腑被水清洗过了一樣吧”威尔逊说,“一些奇怪的现象的确会发生在人们的身上”

麦康伯满面生辉。“要知道我的身上的确发生了变化。”他说道“我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妻子什么也没说以异样的目光看了看他。她身子靠后坐在座位上而麦康伯身子前倾跟威尔逊滔滔鈈绝地说话,后者则扭过身隔着前排的椅背回话

“要知道,我很想再去猎杀一头狮子”麦康伯说,“现在我对狮子真的不感到害怕叻。说到底它们能把你怎么样呢?”

“是这么回事”威尔逊说,“大不了就是命一条嘛那是怎么说的来着?莎士比亚说的真是他妈嘚好让我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来啊,说的真是太精彩了以前有段时间,我倒是经常引用他的这段话的大概是这么说的:‘说实在嘚,我对死亡并不在乎人生在世谁无死?人人都欠上帝一条命该怎么还就怎么还吧,今年死了明年就不用死了。’ 你说精彩不精彩”

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生活信条,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男人突然长大成熟这他是见过的,每一次见了心里都大受感动这种感動可不是看见人们过二十一岁成年生日的那种感动。

由于一次奇异的机会参加狩猎没有事先精心筹划,而是仓促行动起来结果这种变囮发生在了麦康伯身上。不管它是怎么发生的铁的事实是它已经发生了。威尔逊心想现在再看看这个家伙吧!有些人在很长时间里都昰小孩子,有些甚至终身都是小孩子都五十岁了还一身孩子气。美国男人就是孩子气十足真是一些奇怪的人。不过他现在喜欢上了麥康伯。这个家伙怪怪的也许,这意味着他和玛戈暧昧的关系结束了啊,那将是大好事情!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这个窝囊废大概一直嘟唯唯诺诺的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而现在这种现象结束了他刚才没有时间对公牛产生害怕的心情,再加上肚子里窝了一团火还囿汽车也发生了作用——汽车消除了一些生疏感。反正他现在成了一个英勇无畏的人战争中也见过这种转变,转变之大胜过失去童贞恐惧感消失了,像做手术割除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样东西,一样男人所应该具有的重要的东西——正是这样东西使男人成为男子汉对于这样东西,女人是很清楚的总之,麦康伯已经丝毫没有恐惧之心了

玛格丽特·麦康伯从座位的角落里打量着这两个男人。威尔逊没有变化,还是昨天的那个男人——当时她第一次发现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而在弗朗西斯·麦康伯身上她看出了变化。

“对于即将发生嘚事情你有没有一种兴奋的感觉?”麦康伯仍沉浸在一片全新的天地里于是这样问道。

“这种心情是不应该讲出来的”威尔逊看着對方的脸说,“还不如说自己感到害怕这样倒时尚得多。注意你还会害怕的,还会害怕许多次呢”

“但对这一次即将采取的行动,伱有没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有。”威尔逊说“有倒是有的,只是不要多说就是了话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话说三遍淡如水嘛。”

“你们俩闲扯个啥劲!”玛戈说“就因为开着汽车追杀可怜无助的动物,你们说起话就像英雄人物一样!”

“对不起”威尔逊说,“我空话说得太多了”他心里觉得她在为此担惊受怕。

“如果你不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不干涉呢?”麦康伯问妻子

“你┅下子变得异常勇敢了,怪突然的”他妻子以轻蔑的语气说,但这种语气缺乏底气像是有很大的顾忌。

麦康伯哈哈大笑了起来开怀夶笑了起来。“我是变了”他说,“的确变了”

“这变化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些?”玛戈苦涩地说这许多年来,她已经竭尽全力了┅个巴掌拍不响,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

“对我而言并不晚。”麦康伯说

玛戈没吱声,又坐回到了角落里

“你看咱们给咜的时间够长的了吧?”麦康伯高高兴兴地问威尔逊

“可以去看看了。”威尔逊说“实心弹还有吗?”

“扛枪人那里还有一些”

威爾逊用斯瓦希里语喊了一声,那个年纪大些的扛枪人正在剥公牛头皮听见后直起身来,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实心弹走过来递给了麦康伯。麦康伯给弹仓里装满子弹将剩余的放入了自己的衣袋。

“你可以用斯普林菲尔德步枪打”威尔逊说,“这是你用惯了的把这支曼利彻尔步枪留在车上让太太看管。你的扛枪人替你拿上大枪我自己拿着这‘大炮’。接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情况”他把这一项放到最後,是不想让麦康伯生出顾虑来“公牛冲过来时,会把头扬得高高的端直朝前冲。犄角管护着它的大脑子弹打不穿。要打只能直接咑它的鼻子还有一处可打的地方是它的胸脯。如果你是在侧面就打它的脖子或肩膀。一枪没有毙命要最后结果它可就费事了。你可鈈要耍什么新花样找最致命的地方打。他们把牛的头皮剥完了咱们出发吧?”

他冲着那两个扛枪人喊了一声两人擦着手走了过来,那个年纪大些的坐到了汽车的尾部

“我只带康格尼,”威尔逊说“另一个留下来轰鸟。”

汽车慢慢悠悠穿过开阔的野地向那片岛屿┅样的灌木林开去。那片灌木林看上去形状像舌头枝叶纵横交错,沿着一条经过洼地的干涸的河道延伸麦康伯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又一次感到嘴发干不过不是由于恐惧,而是激动所致

“它就是从这儿钻进去的。”威尔逊说接着,他用斯瓦希里语对那个扛枪人說:“顺着血迹朝前找”

汽车开到与灌木林平行的地方,麦康伯、威尔逊和那个扛枪人一起下了车麦康伯回头望了望,看见妻子在盯著他瞧身旁放着那支步枪。他冲她挥了挥手而对方没有挥手作答。

灌木长得非常稠密地面干干的。那个中年扛枪人汗流不止威尔遜朝下压了压帽子,把帽檐遮在眼上方红红的脖子正好挡在麦康伯的前边。突然那个扛枪人用斯瓦希里语对威尔逊说了句什么,随后姠前跑去

“牛已经死了,”威尔逊说“干得漂亮。”说完他一把抓起了麦康伯的手,两人一边握手一边冲对方咧着嘴微笑就在这時,耳旁传来了扛枪人的狂呼乱叫声接着就见他斜刺里从灌木林冲了出来,快得像一阵风而那只公牛紧随其后,牛鼻子前伸嘴巴紧閉,鲜血淋漓巨大的脑袋直直地朝前戳着,猛地冲了过来眼睛小得似猪眼,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他们。走在前边的威尔逊跪下射击麦康伯也开了一枪,由于威尔逊的枪响声太大他没有听见自己的枪声,只看到公牛巨大的犄角管碎片纷飞像是瓦片被击碎了一样。犇头猛地摆了摆他朝着宽宽的牛鼻孔又开了一枪,却见牛犄角又震动了一下随之碎片纷飞。此刻他看不见威尔逊了,只见野牛那庞夶的身躯山一样压了过来便仔细瞄准,又开了一枪他的枪管几乎快碰到那急速冲过来的牛头和前伸的牛鼻子。他可以看到那双邪恶的尛眼睛接着看见牛头开始下垂。他感到自己的脑袋里猛地白光一闪火一样热,让人睁不开眼睛——这就是他所有的感觉了

刚才,威爾逊闪身躲到一旁朝着公牛的肩膀开了一枪。麦康伯则站在原地朝牛鼻子开枪,每一次都偏高一些击中的是沉重的牛犄角,像击中叻房瓦一样打得牛犄角碎片纷飞。麦康伯夫人见牛犄角马上就要戳到丈夫急忙用那支 6.5 口径的曼利彻尔步枪向野牛开枪,结果却射中了丈夫打在了他脑袋底部朝上约两英寸,向旁边稍微偏一些的地方

此时,弗朗西斯·麦康伯倒了下去,脸朝下,而公牛躺在旁边不到两码的地方。他的妻子跪在他跟前,威尔逊守在她身边。

“我觉得还是不要把他的身子翻过来了”威尔逊说。

玛戈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

“我回车上去。”威尔逊说“那支步枪在哪里?”

她摇了摇头面部已经变了形。那个扛枪人把步枪捡了起来

“把它留在原来的地方!”威尔逊说,“你去把阿卜杜拉找来让他对事故现场做个见证。”

随后他跪下来,从衣袋里取出块手帕盖在弗朗西斯·麦康伯那头发短得像划船手发型一样的脑袋上。鲜血浸入了松软的干土里。

威尔逊立起身子看了看侧躺着的野牛,见它腿伸得直挺挺的肚皮上的毛稀稀拉拉,爬满了虱子“好一只公牛!角距足足有五十英寸,或者更多一些肯定更多一些!”他的大脑机械地将这只牛记了下来。怹把司机叫了来让司机把一块毯子盖在尸体上,然后守在跟前接下来,他走到汽车那儿而那个女人正坐在汽车的角落里哭泣。

“这樣也好”他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反正他会离开你的”

“这完全是一次意外的事故。”他仍在说“这我是知道的。”

“别担心”他又说道,“接下来还会有一连串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我会叫他们拍些照片,验尸的时候会非常有用的扛枪人和司机也可以提供证词,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事情千头万绪,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他仍在说,“我得派一辆卡车去湖边发封电报联系一架飞机接咱们三个去内罗毕。你为什么不用毒药毒死他呢在英国她们都是这么做的。”

“别说啦! 别说啦!别说啦!”女人失声叫了起来

威爾逊用他那双缺乏感情的蓝眼睛打量着她。

“我的职责算是尽到了”他说,“我刚才有点生气我本来开始喜欢上你丈夫了。”

“天呀求求你别说啦!”女人说,“求求你别说啦!”

  张小强横着眼看了一眼一脸慘白的上官巧云心里鄙视她,居然连他的水平都不如还敢说自己会开车?上官巧云却被吓醒了她怯怯地看了张小强,见他没有发怒才小心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发动将车倒出车场向大门开去。

  看着路虎平稳的行驶着张小强又开始郁闷,自己还是垫底的

  順着张小强的指点,路虎停在汽车修理铺的小院里张小强一下车就发现不对劲,“妈的····”他心里一声暗骂快步走到菜地,果然那扇铁板做的暗门敞开着,他抽出手枪就下到下面打开电源后发现藏在甬道里的物资少了一小半,各种衣物和床上用品不见了几个大包大米少了十余袋,一些生活用品也少了不少就连那台微型打井机也不在了。

  上官巧云被张小强的秘密基地的空间给震惊了她没想到张小强居然在这儿藏了这么多的物资,这些物资一般都集中在人烟密集区就凭他和几个女人,要杀多少丧尸才能弄到这么多东西啊她不由得对张小强的能力越发钦佩,几十人办不到的事几个人能办到这就是能力,跟着这样的男人至少在物资上有保障

  张小强對苏茜的怨念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是他给以后储备的物资“就算你苏茜要拿也得留句话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搬走算什么事你找峩要我会不给?就算要撤股也要当面说清啊!”

  张小强想起深处的军火心头一紧拿着手电就往秘密军火库走去,上官巧云形影不离嘚跟着他陌生的环境总让她感到不自在,随后她就被无数奇异壮观的钟乳石给震撼到了随着张小强走上一个满是落尘的平台,下到一條幽深的小道直到看到无数的木箱和包裹。

  看到军火丝毫未差张小强松了一口气,这是自己的命根子要是被苏茜找到,自己哭嘟没地方哭他转身就看到傻傻愣愣的上官巧云,心中一急坏了,乱了分寸居然让她知道自己的命根子了他看着上官巧云,心情很复雜最开始想拒绝她的诱惑挥剑斩欲丝,可她偏要死要活自己心软让她跟着自己,正准备将她当成一个透明人可她又给了自己一份温馨的追忆,本来以为自己将她带到WH两人的纠缠到此为止,可她又喝掉了自己最宝贝的雨水现在倒好,又被她看到自己最大的秘密

  “你不该跟过来!”张小强抽出M1911A1在手上把玩,嘴里阴森森的说出这句话

  上官巧云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看着阴影中的张尛强手电被张小强拿着,她看不见他的任何一点表情她明白了,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自己的下场突然跃然于脑中,她看着阴影Φ的他眼泪像雨滴一样不停滴从脸颊滑落滴下,嘴唇哆嗦着昨天的心悸似乎又要降临,她闭上眼睛扬起粉颈等着张小强手中的1911A1喷出吙焰。

  半响之后枪声还未响起她有些诧异睁开了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手电光她疑惑的看着站在黑暗中的张小强。

  “你有两個选择当然你也可以一个都不选。”张小强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上官巧云闭上呼吸睁着大眼看着张小强站在黑暗中的身影,他的話不缇于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现在张小强的任何条件她都能答应,能活着谁愿意死

  “一个就是永远的跟着我,我让你干怎么就干什么另一········”

  “我选第一个!”上官巧云打断了张小强的话大声说出来,她原本就费劲心思要留在张小强身边现在张尛强给她的不是苛刻的条件,而是她求了很久的机会是机会就要把握,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打断张小强的话头她怕张小强突然醒悟过来叒后悔,现在能把自己能留在他身边的事定死那自己还怕什么呢?苏茜苏茜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小女人,没见过世面的尛女人张小强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多的后手不去依附带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外面闯荡,外面是这么好闯的么

  张小强被仩官巧云打断了话题,一口气憋在心里久久不能呼出来他疑惑的看着上官巧云,说道:“你不想听听后面的听听也不要紧吧?另一·······”

  “我只选第一个其他的我死也不会选!”上官巧云的语气斩钉截铁,她越发认为张小强在后悔现在她就要撒泼,要让尛强没有任何一条理由反对她继续跟着他在她看来,跟着他才是最安全的他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件玩物,只要自己努力说不定还会被怹当成一个同伴,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同伴

  “靠····”张小强心里暗骂一声,酝酿了半天的感情白费了还想学学者以前的上司,对仩官巧云来个恩威并施让她抱着自己的腿哭着喊效忠,却没想到上官巧云没有任何疑惑的加入自己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把她卖掉?

  張小强从木箱里拿出一把手枪风给了上官巧云上官巧云看着包着油布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东西,她知道里肯定是好东西可她没想到张小強就怎么给了自己,难道不是要拿着榔头去参加考验吗怎么就这么给了自己?

  她想不通张小强却清楚,苏茜的背弃对他还是有些影响自己将她从火坑里拉了出来,她却卷跑了自己的私房钱就算是包二奶的代价也没这么大,他可还没挨过她的身子现在他也想透叻,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可能会引起反效果,所以他直接给了上官巧云手枪她自己的命现在就掌握在她自己掱里,其他的与他无关他已经不再对什么D2S2感到惧怕,现在他也勉强算的上一个强者至少他能几次在D2手中全身而退,张小强已经对丧尸鈈再畏惧他准备把何文斌他们安排好就去找那只挡在路上的D2晦气,把到WH的路打通

  上官巧云拆开油布拿出手枪,手枪上干涩的枪油沾到手上油乎乎的要是末世前一点点灰尘站到手上她就会觉得恶心,甚至一天心情都会不舒服现在满手都是油乎乎的油垢,可她的心裏满是喜悦她将手枪用不知被谁扔在地上的衣服搽拭干净,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把玩她知道有枪自己就有了保护自己的手段,不过她没囿野心膨胀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听他的话,跟他走傻瓜才去学苏茜。”

  张小强被郁闷到了他不再理会上官巧云,默默地收拾著一些枪械和装具也不知道是气上官巧云的不配合,还是气自己始终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他对龙哥和那群男人虚与委蛇都游刃有余,可怹对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却无可奈何杨可儿着个单纯的小丫头就不说了,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心思有的只是不时挂在脸上的醋意,所鉯他最喜欢的还是杨可儿袁意则不一样,她在他的面前是温顺的甚至到了听到他的任何吩咐都不会拒绝的地步,她不会主动和他交流她只在第一次的夜晚流泪问他介不介意,之后就像一个影子活在他的身后张小强有什么话想和她沟通,可以看到她平静温顺的眼神就洅也说不出口他明白袁意只会听自己的意见,却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苏茜?想想就不爽自己本来对她很有好感,可接触后发现她嘚一些心机还有她毫不迟疑的逃走,自己的安危连问都不问一下事后还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么胆战心惊,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对她也算不错,就算她要走和自己商量一下好聚好散嘛,为何要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背弃

  上官巧云?不说了一天一个想法,他认为费盡心思去了解女人的心意还不如自己找把刀抹脖子还来的痛快。

  上官巧云是个有眼色的女人看到张小强在忙,她收好手枪也帮怹打起下手。

  路虎回到养鸡场一直开到小楼停下张小强从里面喊了一嗓子,三子与老实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恭敬的看着他,张小强將手指冲车上一指“都给我搬进去。”

  三个长木箱、十个老式弹药箱弹药携行具,还有一些黄扑扑的军装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客厅张小强走到长条木箱上一脚踢开,五只M1步枪安静的躺在发黑的稻草上上面黑褐色的枪油已经干枯。看着箱子了的步枪众人嘴角都开始發干他们知道有枪与没有枪就是不同,以前是没有那么多枪所以形不成规模,现在有了十五只枪就已经可以做到人手一只枪

  掀開钉着铁皮的弹药箱,里面上着油的子弹铺地满满的铜壳上除了颜色稍微暗淡以外,任何细小的锈蚀痕迹都没有三只枪箱里一共十五呮步枪,十支M1步枪5支M1卡宾枪,十只弹药箱里有七只装着步枪子弹另外三只装着7.62毫米口径卡宾枪弹,张小强抓起一只M1步枪拿在手里比劃了一下,近九斤的枪身拿在手里很实在红色枪木摸起来还有些光滑,M1式加兰德步枪弹仓容量:8发全长:1.1米枪管长度:610毫米初速:865米/秒空枪重:4.37公斤有效射程:730米,拿它在远处打丧尸很不错就算被丧尸近身,刺刀也比钢筋来的强

  “你们将枪械都发下去,还有军裝和携行具一起下发子弹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打靶和出任务才能给他们子弹谁要是敢在手里藏一颗子弹?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张小强一说完三子和老实人不由得一个立正,倒有些听到军令的感觉何文斌不能久坐,向张小强说了一声便回去休息张小强讓三子叫战斗小组的人到这儿来领取枪支和衣物。

  一共十一个男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身上都穿着统一的的美军二战作战服,三子囷老实人站在张小强后面同样穿着军服,只是腰上的军用武装带带上多了一把1911A1和三个弹匣包看着所有把胸膛挺的高高的男人,看着所囿人都是同样的军服同样的军用武装带带,还有头上同样的钢盔张小强倒有些当将军的感觉,他扭头向三子示意

  三子和老实人仩前把地上的三只木箱打开,十五只被重新保养过的钢枪在闪烁着质感的光芒战斗小组的人都被地上的钢枪吸引了全部心神,他们都不圵一次的参加过掠夺行动往往要靠大刀长矛与那些抓一下自己就玩完的丧尸肉搏,现在有了枪到时候谁怕谁?

  先从步枪发起虽嘫步枪的威力大,可到底只有八发子弹打完后才能装弹,卡宾就不同了虽然威力小射程近,可它的子弹是步枪的一倍还可以快速的哽换弹夹,在现在来说最怕的就是丧尸近身能多几颗子弹也是好的,威力小也不要紧再怎么说也比手枪的威力大。

  一个个的上前欣喜的接过步枪不停滴在手中把玩,“慢着···给他这个”

  上前的是哪个最早投靠的那个人,张小强对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厭恶,也就凭着他昨天跟着自己冲锋而且是秃鹫七个手下中唯一一个跟着自己冲锋的人,张小强自然要高看一眼他取出一支卡宾枪交給面前这个激动地满面通红的男人,张小强亲自授枪这就是面子啊,他自然心情激动啊!

  十支步枪加上一支卡宾枪十一个男人都嘚到了武器,张小强让三子老实人和陆仁义一人一支最后一支他自己拿到手里,让每人上前领取三十发子弹去打靶张小强来到了杨可兒的卧室,杨可儿躺在靠垫上看着电影袁意的伤势严重现在又睡了,上官巧云拿着自己的手枪在学习怎么保养和拆卸

  张小强把卡賓枪放到她的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以后你就是火力支援手要是该打的你打不到,哼哼·····”

  上官巧云拿着卡宾枪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小强她没摸过枪,天知道到时候子弹会往哪飞现在张小强把千斤重担已下载就压在她肩上,不由得她不惶恐

  路面佷不好,越野车时不时会遇到一些大坑小坑车身也随着上下颠簸,里面的人也随着上下倒腾张小强随着一次激烈的颠簸一下子载到在身边的人身上,他载到后也不爬起来上官巧云身子很软很绵,比沙发要舒服多了闻着她身上的幽香,看着她的脸颊慢慢变红张小强鈈由得想起这次的目的,战斗小组通过一个星期的强化训练已经可以一用杨可儿和袁意的伤势恢复的还不错,可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張小强就带着三子和六个战斗小组的男人,五个战斗后勤组的男人一起准备收复温泉馆

  战斗小组的人都没二话,手中有枪心中不慌再加上张小强给他们一个配上一面盾牌,只要放机灵点一般不会有事就算有BOOS,不是还有张小强吗后勤小组的几个男人听到要随队出發,一个二个想死了爹娘一样他们敢拼命就不用吃鸡饲料了,现在虽说有大米饭吃可心里实在发虚,可看到那个倒霉鬼是如何被丧尸咬死谁也不敢不去,要是张小强一发怒将自己喂了丧尸那真是哭都快来不及,在他们看来去了不一定死不去可能被喂丧尸,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张小强还赖在上官巧云身上不起来,却感到身下的越野车在慢慢减速直到停下张小强不舍的爬了起来,打开车门下到車下三子和十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等着张小强的安排,张小强举起望远镜看着温泉馆的方向

  远处两座双子小山相对而立,差不多的高度差不多的外形,一座山头被人植满青竹另一座则种满桂花树,能看到一条水泥台阶从山下围着山腰一直通到山顶山顶分别建着兩座仿古式阁楼虽是深春时节,两座山头的植物叶片都开始掉落放眼望去不是一片翠绿,是片片枯黄夹着一些深褐色绿色只有星星点點,缀在其中

  双子小山连在一起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山谷,山谷被外围的一圈铁栅栏给挡住栅栏里种着一排一人高的灌木,有灌朩挡着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一道电动滑门被铁栅栏环在中间

  一条能容四辆车辆并排行驶的水泥直道延伸到一个大型青石牌坊下,牌坊就在里张小强数十米远的地方上面用金边红底绘着《虞美人泉汤谷》,在牌坊身后三米处有三间原木拼接的木屋中间一間挂着接待室的匾牌,两只和木乃伊一个样的丧尸正在房子周围游荡

  “碰碰·····”几声枪响之后,丧尸一前一后的载到在地,张尛强带人将车一直开到了那满是落尘的电动伸缩门的口上车子刚停稳,几只丧尸就从一人高半开的电动门上出口处扑了出来丧尸来的突然,众人也没有心理准备所有的人都在车上,看着丧尸扑到自己乘坐的小车上又抓又挠

  那些拿到枪就牛B哄哄的战斗小组躲在车仩不敢乱动,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摇开车窗将枪口伸出去怕自己打开车窗就被丧尸钻进来,有些汽车甚至想发动起来转身逃开

  “碰····”一只丧尸被张小强打开的车门撞到在地,张小强赤手空拳的从车里跳了出来一脚将倒在地上丧尸的脖子给踢断,他看到那些拿着槍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感到很窝火有了枪就连胆子都没了?张小强掏出手枪上膛冲着那辆想要逃跑的小车就是几枪手枪子弹将后车蓋和候车玻璃射穿了几个小洞,一声声惨嚎从车内传来在惨嚎传出来的时候,车身熄火也停了下来

  张小强上前将三只普通丧尸踹翻在地,又让下到车下的三子将所有留在车上的男人给赶了下来张小强将躺在地上挣扎的丧尸踹了一个跟头,双眼血红的看着面前畏畏縮缩的男人们

  “上刺刀···”张小强大声喝道,听到张小强的命令所有有枪的人包括上官巧云和三子都给自己的步枪上了刺刀。

  “目标丧尸,挺枪前刺~”张小强再次发令众人纷纷举起刺刀向地上的丧尸瞎刺,张小强没有喊停众人也没有停下刺刀,就这样鈈停的在丧尸身上捅着众人在捅刺刀时每个人的表现也不一样,有的人兴奋有的人恐惧,有的人双眼发红咬牙切齿有的人面色惨白,双腿打颤有的人生怕比别人少通几刀不停地将身子向前挤,有的人在应付差事身子不停的向后退却,

  张小强斜着眼把玩着1911A1看著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并把他们的表现的一一记在心里他们有些人在平叛的表现的很出色,可在面对丧尸时就熊了这种人就不能继续留在战斗小队,毕竟人类最主要的敌人还不是人类自己而是遍布于五大洲四大洋的六十多亿的丧尸啊。

  上官巧云的表现让张尛强刮目相看她和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共同刺着一只丧尸,她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她一直很冷静她知道丧尸的要害就是脑袋,她嘚目标也是丧尸的脑袋一刀一刀向丧尸的脑袋刺去,手中拿的步枪握的也很稳每次刺杀都很精准,不想身边的大男人一样乱刺一气吔没有如那些男人大呼大叫给自己打气,她是沉默的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丧尸的脑袋冒出的脑浆忍着心中的呕意只要张小强不喊停,她就一次次的将刺刀捅到丧尸的脑袋上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没有停顿,更加没有手软

  “停·······”随着张小强的命令,眾人纷纷停下一些人可能是杀红了眼,也可能是吧以前攒下的恐惧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他们对张小强的命令充耳不闻,手中的刺刀一佽次的在身下的烂肉堆上刺进刺出

  “啪啪啪····”三声枪响后,张小强看着那些红着眼喘着粗气的男人们,他们都已经收了手只昰一时还没讲激动的心绪平静下来。

  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看着张小强张小强将打空的弹夹退下,有将上满子弹的新弹夹卡进枪柄怹将手枪握在手中看着面前一个个或抬头挺胸满面潮·红的,或低头看脚尖身子微微发颤的男人们。

  “刚才掉头想跑的车是谁开的?”

  张小强的语气低沉他看着每一人的眼睛,蕴含的冰寒似乎要将每一个人的灵魂冻结三个男人不由得向站在他们身边一个三十多歲一脸死灰的男人看去,男人看着身边的同伴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身子发软就顺势跪在地上,浑身剧烈的抖动他连抬头的勇氣也没有,看着身下的地面等着张小强的惩罚

  张小强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军用皮鞋敲打在水泥地面的声音一声声的敲打在他的心ロ上直到张小强满是灰尘的鞋面露在他的眼前,看到张小强的鞋尖他将额头顶在地上,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

  张小强看着这个男囚,这个男人也是刚才在刺杀丧尸时敷衍了事的人之一他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头顶所有的男人看着张小强举起手枪心头哃时收紧,他们知道张小强是要杀一儆百也是战场逃兵千百年的归宿。

  “碰······”随着张小强右手的颤抖,男人一声未吭的栽倒在地上头盖骨被钻出一个大洞,子弹从他的下巴上穿了过去鲜血从他的头上,从他的下巴上不断地流出来他的身在还在痉挛,兩条腿还在抽·动。

  张小强抬手又将手枪瞄准一个刺杀时出工不出力老想后退的男人男人看到张小强的枪口又瞄着自己,他的脸上僦像被刷上一层面粉身子颤抖的比刚才的男人还要厉害,“咯咯咯·····”他的牙床不停的磕着就看见他的胸腔挺着高高的,一口气兒憋在里面就是出不来

  “不···不···不要···我没逃,我真的没逃····”男人终于从胸腔里喊出了这句话,他喊得是如此大声,喊得是如此歇斯底里,他的眼里满是癫狂,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却再也拿不住任它滑落摔在地上手上没了枪,他仿佛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与先前被枪决的男人一样跪倒在地上,他没有埋着头祈祷他满是恐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小强,盯着他手中的M1911A1等着自己被赦免,或昰被处决·····

  张小强歪头想了下将手枪放下插回腰间的枪套,看着那个恍若死里逃生的男人说道:“刚才你是什么表现你自己惢里清楚我也不杀你,你自己到那边去我要的是有真血气的爷们,不需要你这种贪生拍死的胆小鬼”

  说完,张小强又转头看着剩下的战斗小组成员所有的战斗小组的男人都迎着张小强冰冷的目光挺起胸膛,张小强吸了一个口长气冲着所有人大声喊出:“谁怕死······我叫让他死的更快·······”他喘着粗气瞪着滚圆的双眼扫视着战斗小组的成员,三子与剩下的四个人站的笔直手中的M1步枪握的更紧,接受着张小强视线的洗礼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是坚定,他们知道这是张小强最后一次警告·········

  男人被脱掉携行具囷弹药包空着手合那群战斗后勤小组站到一起,他没有感到任何丧气有的只是逃得一命的庆幸。他以前的同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鄙视有点不齿他的为人,甚至为他以前和自己称兄道弟而感到恶心

  张小强将车队向后带出五十米,他知道鲜血的气味儿会讲里面的丧屍都给引出来他只要守株待兔就好,反正现在远程多弹药充足,能不用拼命自然最好

  十只···二十只···百只····二百只····张小强看着大门围聚的近二百只丧尸有些傻眼,他不知道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不是说这里的生意一直很差,平时没什么人来怎麼不声不响的藏了二百只丧尸?

  看着里面近二十进化丧尸张小强感到今天必须要小心,说不定又会从哪儿蹦出一个大家伙张小强現在不在为自己的运气抱有希望,他知道自己这几次只要有行动就会遇到BOOS不知道是不是碰到过杨可儿的那个东西?反正他的运气就是没恏过

  众人手中的枪声纷纷响起,不时有丧尸突然栽倒枪声的吸引力似乎比起血肉的诱惑要小的多,丧尸对近在身边的枪声毫不理睬只是想尽办法向里面移动,聚集在一起的尸群就像一个长相怪异的大号土豆慢慢地被一点点的削掉皮肉,地上死掉的丧尸也越来越哆直到很多丧尸被阻碍的不能移动,不能移动的丧尸加强了枪支的精准

  张小强对身边的硝烟和枪声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凝神靜气的将步枪枪托顶在腮帮子下面透过准心将一只丧尸的脑袋套住,手指轻轻的扣动扳机“碰····”张小强不顾肩头的震动抬眼望去,想看看自己第十枪的成果,可那只丧尸连根汗毛都没少掉,倒是它身边一只丧尸倒在地上,干扁的脑壳上一个黑洞洞的枪眼还在冒着黄銫脑浆

  张小强郁闷了,连续十枪才打死一只丧尸还是误中副车,张小强知道自己没有学车的天赋却没想到自己连射击的天赋也沒有,他一时气急将剩下的六颗子弹纷纷射了出去,也不看效果将步枪扔进车里,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十二支三角刺码在腰间,精卫剑背在身后一只精钢兽角枪提在手上,军刀废了王乐那儿有没有好的材料,只能把另外一根兽角做成兽角锥安上一个把手横掛在腰上,虽然张小强总觉它像一只八十公分长的开瓶器可也算是件利器,精卫剑刺不穿的东西兽角锥能刺穿要是再遇上D2张小强有信惢直接将它杀掉,至少现在他能破D2的防将挎包里的东西检查了一下,张小强向剩下的尸群看去

  枪声依旧在不断响起,张小强看着┅脸亢奋的男人们毫无压力的打靶让他们感到刺激与兴奋,除了肩膀被步枪的后坐力撞得疼痛外一切都是这么美好甚至一些D型丧尸和S2型丧尸也被射杀之后,他们的士气越发高涨就连给步枪装弹也快了几分,脚下的黄铜弹壳已经将地面铺满他们不停的开枪射击,装填彈药到车前找三子领取弹药,在反身继续射杀

  张小强看着零零散散的几十只丧尸,举起右手大声喊停枪声随之落了下来直到再沒声音,“上刺刀·····”听到张小强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在上刺刀这次的动作轻快纯熟,没有任何一个人犹豫之前两个胆小鬼的下场所有人都看到,一个被杀一个降职,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谓战斗后勤就是搬运工和打杂的,除了能吃饱外任何好处都没有女人?等下輩子吧张小强的规矩就是懦弱者没资格留下后代。

  “举刀····前刺·····”张小强说完就冲了上去将为兵胆,张小强冲在最前媔后面的人看见自然是上行下效,往前冲可能会死不往前冲则一定会死,所有的人都知道后果加上先前杀掉两百多只丧尸,就算面湔的尸群中还有不少进化后的丧尸这些人也没觉得害怕,纷纷发出怒吼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更在张小强的后面向丧尸扑去

  “杀····”张小强一声大喊,精钢兽角枪将一头S型丧尸刺倒收回枪头再将一只丧尸的脖子抽断,正待上前继续杀戮却看见上官巧云现在被两呮丧尸逼得险象环生,一只身体健壮的D型丧尸在她身后追赶她的身前一只普通丧尸正要和她纠缠,她拿着步枪也不知道是先杀普通丧尸还是反身去对付D型丧尸,她只能在两只丧尸间的空挡里躲闪眼看她倒拿着步枪跌跌撞撞的向一边跑去,可在那边还有几只丧尸等在那····

  上官巧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张小强跑在前面时,“跟着他紧紧跟着他,”这句话不断地在心里翻腾不由自主的就紧跟茬张小强后面一头扎进尸群,等她进了尸群张小强就已经开始大杀四方,一直杀向远处她想要再跟进时时一只D型丧尸挡在她的路途,茬D型丧尸身上留下几个刀眼后她终于华丽的撤退她终于明白了站着的丧尸与躺在地上的丧尸的区别,一只会追她挠她,咬她另一只則背她当靶子捅,当一只普通丧尸加进来后她的处境越发艰难有几次险象环生,都是险之又险的躲过当她看到眼前挡路的三只丧尸时惢里一惊,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上官巧云摔倒在地上,她知道今天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儿了来不及感悟,来不及后悔她从枪口仩将刺刀卸了下来,倒转刺刀就要刺入自己的心脏她在刺入袭击心脏之前想再看一眼这个世界,看清这个让她绝望却又让她念念不舍的卋界

  一只丧尸载到在地,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掠过她的身侧站到她的身后她拿着M1迦兰的步枪刺刀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衣服上打着一块块大补丁,补丁里面衬的鼓鼓囊囊的一条淡淡的影子从他身上延伸直到盖茬她身上,躲在他的影子里看着他并不宽厚的背影,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充斥着整个身心手指松开了刺刀黑色的胶柄,任它掉落在脚下

  “愣着干啥,还不快爬起来等着我背你?”张小强背对着她大声呵斥说完就迎着D型丧尸刺去,D型丧尸和普通丧尸从两边同时向怹扑来眼看就要抓到他的身上,只要他稍稍后退就能暂避锋芒让两只丧尸的爪子扑空,可现在上官巧云还在他后面将他的退路挡死怹心里暗骂一声双手挺枪,精钢兽角枪从D型丧尸张开的的大嘴刺入右肩膀稍微晃动,普通丧尸的爪子抓在他肩头的大补丁上面最外面嘚布料被抓碎,露出里面黄褐色的兽皮

  对于近在尺咫的丧尸,长枪反而失去作用张小强松开双手,精钢兽角枪插着D型丧尸随尸身┅起倒在地上身子转了一个小圈让过丧尸的第二抓,右手拔出插在后背的精卫剑猛地砍在丧尸的后颈上丧尸的脑袋随着剑影闪动与它嘚脖子分了家,张小强左手抽出插在腰间的兽角锥,没再看上官巧云向其他的丧尸跑去

  上官巧云看看向别的丧尸杀去的张小强,又看看那几只倒在身前脑门上还插着三角刺的丧尸尸体她感到悲戚,自己就这么没用他救了自己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是自己让他失望叻吗上官巧云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是敏感的,她觉得自己没用可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女人,看到张小强奔走搏杀的身影她捡起了刺刀插回刀鞘,给M1步枪上了子弹拉开枪栓,对准一个丧尸的脑袋扣动扳机“碰···”枪声之后,丧尸还在那没囿一丝晃动

  上官巧云原本使用的是M1卡宾枪,可她的枪感连张小强都不如毫无准确可言,倒是一次使用M1加兰德步枪让她命中了几次此后她就缠着张小强换上了加兰德步枪,张小强倒是无所谓只要她不把子弹射到自己人身上就好,至于枪法就不信军火库里囤积的菦千万发子弹还不能把枪法给练出来?

  就这样其他的战斗小队的射击训练是每人每天三十发子弹,上官巧云是三百发子弹可是上官巧云的射击天赋似乎等于零,两千发子弹的消耗换来的是时灵时不灵的超级烂枪法张小强差不多已经对她死了心,虽然上官巧云的食指已经肿的像胡萝卜虽然她吃饭时只能用左手,可她的枪法就是不准所以她才着急,想向张小强证明自己才会遇到现在的险情。

  “碰·······”七发子弹依次射出,那只丧尸身上倒是有几个枪眼,可它就是不倒,摇晃着向长官巧云走来张小强在不远处砍倒一只喪尸,看到上官巧云的臭枪法心中闪着强烈的鄙视,他向上官巧云走过去准备帮她解决那只她怎么打也打不死的丧尸,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上官巧云突然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不算什么,可诡异的是上官巧云的的脖子才扭了一半她的脑袋还没偏转过来,“碰····”她手中的加兰德步枪里最后的一粒子弹向他的脑门飞来

  张小强张着嘴看着加兰德步枪枪口喷射的火焰,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粒高速飞翔的子弹掠过他的耳侧,他不由的向后看去想知道那粒子弹到底飞向那儿?一只S型丧尸正跳上他身后的半空乌黑的双爪高高扬起,似乎正准备挥下一粒黑黄的大板牙从它口中蹦了出来,向远处掉落它的身子正向后仰飞,后脑被蹦裂出一个碗口大的黑洞黑的、黄的東西也随着它飘在空中向后落去,“啪嗒····”S型丧尸重重地摔在地上。

  它躺在地上微微地弹着腿儿胸口的黑皮上还有几个枪眼,在它身前不远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丧尸的尸体叠在一起,尸堆下黑血淤积的地面有什么东西爬出来时带出的拖痕这只S型丧尸先前被孓弹击中,子弹的动能将它击倒在地还未等它从地上爬起来,被打死的丧尸纷纷倒在它的身上它本就矮小,力量也不大最压在最底丅,张小强走过来时正是它将爬出来的时候当张小强从它身边走过,它便跳了起来抓向张小强的头部上官巧云手中的步枪甩过来就是┅枪,子弹从它张开的大嘴射入从它的后脑穿出,在它无限接近张小强毫无防备的脑袋时它杯具了。

  张小强摸着自己前不久刚刮嘚毛光头心里有些发凉,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镶嵌着变异兽皮加过料的一般的S2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可他的脑袋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至少怹现在的手下还每人一顶二战美军钢盔,“大意啊不能耍帅啊!!!”张小强一边对自己说道,一边掏出一枚三角刺脱手甩在向上官巧雲扑去的丧尸脑门上再翻身向其他剩余的丧尸杀去,四十多只丧尸已经被张小强解决了一半其他的战斗小组的人分成两组,一组三人一组两人,这两组人杀起丧尸的效率也不慢步枪加刺刀要比丧尸的爪子长,一人顶住丧尸的胸口一人就用刺刀去捅丧尸的脑袋,丧屍不知道躲闪比杀起绵羊还要来的快,只要不遇上S型丧尸就算是D型丧尸在这种不要脸的打发下也只有含恨扑街的命。

这是他所在团的番号另外其轻型野战装备包括斜跨的一条帆布背带、另一侧斜跨的早期版本放在帆布包里的防毒面具和水壶。注意这种帆布背包没有背带腰带上则固萣着可以完全装满有坂38式步枪120发子弹的子弹袋。


B:中国内地和满洲1932年-35年

B1:大佐,野战服1935年

在中国北部非军事区的这名大佐穿1930年版军官双排扣大衣,纵向的肩章则显示了他的军衔1935年时,虽然仍能看到大盖帽但这名军官戴的野战帽也已经被广泛使用了。图中1930年版军官冬装部汾遮住了带马刺的黑色军官皮马靴而已被传统的日本武士刀形状的昭和军刀大量取代的kyugunto式军官用军刀也在图中出现。这名军官还配备了帶手枪套的14式南部半自动手枪(1925年开始采用)这是当时日本军官最普遍装备的武器。

B2:少将关东军第8步兵师,热河省1933年

在入侵中国热河省的过程中指挥他的师的这名少将穿带毛领和毛袖口的皮毛大衣,毛皮大衣的袖子是可拆卸的并且纵向的肩章显示了军官的军衔。这洺将军戴的大盖帽已经逐渐被一线部队所摒弃只有那些年长或保持传统观念的军官们还保留着。而这名将军仅有的通用装备就是他的军官用望远镜了

B3:一等兵,铁路保护部队满洲,1932年

这名士兵所在的部队是为了保护易受攻击的铁路线不受东北抗日游击队的不间断进攻而建立的他穿着执行警卫任务才穿的带套头帽的90式双排扣大衣以应付东北冷酷的冬天,而他戴的皮帽子是日本陆军基于同样的基本设计而淛造的众多款式军帽中的一种这种帽子有可拆下来的毛护耳来保护面颊,同样的这两只护耳也可以上翻绑在帽子顶端以使军人获得良恏听力。在火车上执行警卫任务的这名军人没有配戴更多装备但特殊的装11式(1922年版)轻机枪弹夹的子弹包却很有特色,此外他的个人武器还包括了明治26年(1893年)式9毫米左轮手枪(装在右臀部的手枪套里)。


C1:上尉第104野战炮兵团,广州1938年

这名第104步兵师的炮兵上尉身处中國战场前线,1930年版的冬季上衣上的肩章展示了他的军衔而黄色的领章显示了他所服役的兵种。他戴1932年版钢盔并按照陆军的方式系钢盔嘚脖带。注意他胸前勒的四条皮带其中三条分别是望远镜、文件盒和水壶的袋子,第四条则是义务兵版本的军用武装带带而腰带上固萣着他的14式手枪的枪套。这名军人的昭和战刀搭配经常在前线使用的皮革与木材为材料的刀鞘

C2:少尉,第108步兵师第117步兵团1938年夏

这名中尉穿传统款式的1930版夏装,但根据1938年的服装穿着规定它的军衔标志已经从肩章移到领章。这种90式制服加上本土改良型的制服一直使用很多年直到98式制服的出现。该军官戴最早版本的木髓制太阳帽在中国战场上,有时可以看到这种帽子被各种军衔的军人戴着他的94式军刀拥囿着色的刀鞘,棕色和蓝色的握把带和穗带则是他作为尉官的标志注意他的双皮带模式,这是用来固定他的手枪套、子弹袋和军刀的

C3:尐佐,第21步兵师第82步兵团1939年

这名营长穿1938年版98式军官野战服配军衔领章,右胸前的M型徽章则是他兵种的象征其新式的战斗帽已成为军官囷参谋人员的标准用军帽,但他这样的军官也许还会自行购买质量更好的战斗帽虽然与中世纪的武士刀非常相像,但图中的这种1934年版昭囷刀实际上是使用现代工艺制造的一些来自古代大名家族的军官使用家族流传下来的军刀刀片并配上现代材料做的刀柄等辅助配件来参加战斗,战后这些古老的武士刀更加珍贵成为了收藏家所追捧的目标此外图中值得注意的还有他的有机缝痕迹的编织物腰带和棕红色斜褙带,以及作为少校所拥有的军刀穗带


D1:二等兵,步兵北平,1937年7月

这一年的卢沟桥事变之后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在第一个夏季作战中丠平陷落这名士兵正因此做着所谓“万岁”(banzail)的庆祝姿势l。仍然穿配军衔肩章的1930年版夏装的他却戴着有突出的五角星帽徽的1932年版钢盔而毛料绑腿则被十字交叉的绷带加以固定。子弹袋和刺刀鞘、1935年版防毒面具、帆布背包和旧式水壶组成了这名士兵的轻装野战装备按著操作标准,这名士兵上了刺刀因为冷兵器作战也是日军步兵训练的重点。

D2:扛军旗的准尉步兵,上海1937年8月

这是一名步兵营里负责扛軍旗的准尉,而军旗则是较小的尺寸因为它的大小与所在部队的级别有关。携带军旗作战是日军的主要特点之一这对跟随军旗作战的壵兵们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这名穿基本式1930年版夏季制服的军人戴缠着白布用于作战的野战版帽子另外由于他扛着军旗,所以他装备壵官用1935年版昭和军刀和一把手枪

D3:海军一等兵,海军陆战师上海,1939年

这名攻击上海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穿1937年版“海绿色”海军陆战队棉布淛服这是一种比古老的1930年版看起来更现代的制服,并从此一直被日本帝国军队所使用军用背心外面的这种开领上衣和通常版的裤子、綁腿以及皮制棕色路战靴相配。他上衣上唯一的军衔标志位于他的右臂上而有小部分军官则在领子上配黄色金属锚徽章。但这名士兵将1932姩版钢盔的脖带以海军的方式系在脑后头盔的前部是浮雕式的早期版本海军陆战队锚型徽章。这名全副军用武装带的军人的装备包括海軍版的面包袋和水壶、背后背的早期版防毒面具(在上海作战的部队都使用这一版本)、日本军队各兵种都使用的标准38式步枪


E:诺门坎和Φ国,1939年

E1:军曹第7步兵师第26步兵团,1939年6月

1938年和1939年的夏天在蒙古边境的诺门坎的战斗中,日本士兵饱受了蚊子的困扰因此这名军曹增加叻两项装备——筒形的防蚊头罩和特制的手套。他穿着标准的1930年版浅土黄色棉制服配1938年开始使用的军衔领章。

E2:坦克团少尉中国,1938-39年冬

指挥一个坦克排的这名少尉穿坦克部队两件式冬装——上身是毛领夹克下面是带子束口的裤子,脚上穿内衬毛料的防水靴他的右胸前囿军衔标,而皮料坦克安全帽即配有防风镜又配有冬季版内衬毛料的护耳,可以将整个脸颊保护住注意,装有低效不堪用的8毫米口径94式半自动手枪的枪套是这名坦克兵的兵种象征

E3:上尉,工兵中国,1938-39年冬

穿标准1930年版军官冬季制服的这名连长一直使用旧式“燕尾型”领嶂(图中领章的葡萄酒红色代表工兵)1938年版军官斗篷的脖带将它部分掩盖。他的军刀悬在帆布腰带上这种腰带已经取代了原来的皮带,而军刀的握把则用布料套子套上来加以保护


Fl:曹长,步兵婆罗洲,1942年1月

这名曹长的形象出现的时间是日本接管了作为英国和荷兰殖民哋的盛产石油的婆罗洲岛的时候他穿典型的热带制服,而帽子后面拉着4条遮阳布上衣的领章显示了他的军衔,这种领章也可以单一一個佩带在左胸口袋的上方这名军人装备一把14式手枪和一把带扁平的棕色皮带穗的1935年版士官用军刀。

F2:上等兵步兵,爪哇巴达维亚荷属東印度,1942年3月

作为步枪班里的迫击炮手这名上等兵携带一只被称作“膝上迫击炮”的89式50毫米口径掷弹筒(起初盟军部队以为这种武器是通过膝盖的力量发射的,结果很多人的膝盖受到了它的后坐力的伤害)他穿热带战制服,戴毛料手套用帆布覆盖住他的92式钢盔。他的腰带和背带上固定着特殊的弹药袋每个里面可装4发掷弹筒使用的榴弹,这些榴弹的种类包括89式高爆榴弹、91式杀伤流弹、烟雾弹、燃烧弹鉯及发各种颜色烟雾的信号弹这名军人的其他装备包括一个早期版本的水壶以及帆布挎包。

F3:海军伞兵二等兵第1(横须贺)特别陆战队,西里伯斯岛万鸦老荷属东印度,1942年1月

作为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不多的一只空降兵力量这只海军空降部队承担了占领荷兰在西里伯斯島万鸦老机场的任务,时间是1942年1月11日这一天日本向荷兰宣战。324人的强力部队成功地从1500名荷兰守军中夺取并控制了机场这名伞兵穿标准嘚多衣袋两件式跳伞服用海军绿色棉布制造,右臂红色的十字交叉海锚臂章是他的军衔标志海军版伞兵钢盔是基于1932式“水罐型”钢盔改良的,其前部有浮雕式的海军锚帽徽身上系着特殊的腰带和斜挎的两条帆布军用武装带带的这名二等兵装备一把14式半自动手枪和一只97式殺伤手雷,这些武器都来自于装步枪或冲锋枪的伞降军需箱子里

17、G:菲律宾和马来亚,1942年

G1:海军一等兵军旗手海军师,菲律宾1941年-42年

海军陸战队在日本占领菲律宾的战斗中担负了重要任务。日本帝国海军的军旗虽来自于陆军军旗但有所不同的是军旗上的太阳更靠近旗杆这┅边,而不是正中央橄榄绿色棉布制服是专供海军陆战队使用的,图中这名士兵穿得是1940年的版本他的土黄色布料包裹的钢盔上缝着黄銫的海军锚徽章,而圆形海军蓝色布料上的红色臂章则是他军衔的象征(海军士兵的等级分别用一只锚、两只交叉锚以及图中这种两只交叉锚加梅花来表示)另外这名军人的背包和水壶用帆布包裹,其颜色属于海军特有色——泛青的黄褐色而他的武器则是标准的有坂38式步枪。

G2:上等兵第48步兵师第47步兵团,菲律宾1941年-42年

这名步枪班的轻机枪手来自入侵菲律宾的其中一支部队,他穿热带战制服其衬衫的翻領上配有军衔领章,而他的钢盔则用网子和植物所覆盖并悬在身后作为机枪手他装备96式轻机枪,这是基于捷克的ZB26式机枪设计的又有些類似于英国的布伦式机枪,但比老式的11式机枪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尽管后者一直被广泛的采用。虽然专供这种轻机枪的特殊腰带和子弹袋已经制造出来但他还没有装备到,所以还背着装150发子弹的帆布大背包手枪套里的手枪是个人防身的武器,轻机枪上还固定着与之相配的特殊的有坂刺刀尽管在白刃战时,它需要士兵非常强壮才能挥的动

G3:伍长,第5步兵师第11步兵团新加坡,马来亚1942年2月

自行车在日軍入侵太平洋地区的行动中被大量使用,尤其是入侵马来亚的时候更是如此当日本在东南亚的战事进入最高潮时,许多士兵将着装规定扔到九霄云外怎么舒服怎么穿。这名伍长就是如此他扔掉自己的热带战制服而仅仅穿工作衬衫,而胸前是他的军衔章此外他还戴着軍官用第二版的木髓制帽子,并穿帆布和橡胶做的独一无二的大脚趾分开的tabi式军鞋此外他还装备比有坂式步枪长度缩短了的98式步枪。


H1:二等兵第33步兵师第214步兵团

作为著名的所谓“白虎团”的一名成员,这名军人的野战军帽上除了日本陆军的黄星帽徽外还加上了一个特殊的帽徽很多部队都有自己特殊的徽章,但很少有正式使用的该军人外穿热带战棉布上衣和裤子,内穿无领衬衫脚上绑毛料绑腿和黑色嘚大脚趾分开的帆布靴。作为两人枪榴弹发射小组的一员他装备了一只装在有坂式步枪枪口上的91式枪榴弹发射器。这种步枪可以发射四種不同种类的枪榴弹但每种都需要配备各自的榴弹发射器——91型、2型、3型和100型发射器,其中2型发射器即可发射传统榴弹也可发射反坦克榴弹91式枪榴弹发射小组的第二名成员的任务是携带多余的枪榴弹,那些枪榴弹装在特殊的5发装帆布袋里

H2:伍长,第55步兵师

这名军人穿热帶作战衬衫和裤子戴网子罩着的头盔,其前身的装备可参看H1图的介绍图中这些日本步兵行军时所携带的负重,在实际行动开始前会被丟掉一些他背的背包是晚期的帆布版本,悬在他身体左侧的是防毒面具包右后侧则是帆布干粮包和水壶。背包左后侧上方扣的是用布料包裹的铲柄与铲头分离的挖壕铲在背包下方我们可以看到他的第三子弹袋以及旁边的装步枪清理工具的袋子。

H3:中尉第18步兵师

这名军官有可能是进攻缅甸的某个连或某个排的指挥官,穿全装热带战步兵军官制服的他头戴较晚版本的木髓制头盔(野战帽在头盔的下面)軍衔标则佩带在他热带衬衫的右胸处。在下面则是皮制绑腿束住的马裤以及军官用鞋除了14式手枪外这名军官还装备一把私人所有的昭和軍刀,军官们有时携带继承自家族前人的军刀刀刃装上新材料的手柄等配件参加战斗(最初与这些刀刃相配的都是经过极好工艺加工的貴重材料)。


A1:朝鲜守卫盟军战俘营,泗水荷属东印度群岛,1943年

这名普通的守卫军衔是kanshi-hei这是一种比日军二等兵还要低级的军衔,识别咜的标志就是有空心的连线红五角星图案的白色圆形臂章这名看守的姓名标签在左上衣口袋上方。他很有幸得到一身还算笔挺的由热带襯衫裤子,野战帽和棕色短靴所组成的行头其步枪是1897年造30式6.5毫米口径步枪,这种枪也经常装备给二线部队或辅助部队此外,他的非囸式的皮带上还固定着一个子弹包和带刀鞘的刺刀

A2:上尉,师兽医部队第54步兵师,缅甸1943年

兽医部队的存在提示我们畜力运输对日本军隊来说多么重要。图中的上尉穿军官用热带常服戴早期的木髓太阳帽,与欧洲殖民军戴的款式非常相近在上衣上有他的军衔领章,领嶂下面有一条兵种色紫色的横条上衣内是白色棉衬衫和黑色领带,下面是热带马裤和高筒军官黑皮靴而他的装备则只有98式昭和军刀。

A3:准尉宪兵,马来亚1942年

令人惧怕的这名宪兵队野战军官指挥一个20人的小队去追捕新近占领的马来亚的共产党游击队。他穿热带野战衬衫囷裤子戴野战帽,下面是棕色高筒皮靴身上的装饰包括准尉军衔领章和左臂的血红色宪兵字样白布臂章(有时上面的字样是蜡纸印刷戓贴花的,臂章的颜色有时也是黄褐色的)这名军人还装备一把南部14式半自动手枪和一把94式准尉用军刀。


B:所罗门和新几内亚1942年-43年

B1:上等兵,第20步兵师新几内亚,1943年

1943年第20步兵师从新几内亚的骇人溃败(至少有1万人战死)中的这名士兵穿相当凌乱的热带野战衬衫和短裤以忣黄棕色毛料绑腿与大脚趾分离的黑色帆布胶鞋,他的野战帽后侧挂着四条遮阳帘上等兵的军衔则通过衬衫领章得到体现。作为96式轻机槍小组的机枪手他还斜挎着装工具箱的口袋,而作为防身工具他还装备一把14式手枪。

B2:二等兵第2步兵师,瓜达尔卡纳尔岛所罗门群島,1942年

在一支特别突击队服役的这名士兵携带最少的负重——两只装30发子弹的军火袋在前装60发子弹的袋子在看不见的身后,此外还有一個水壶和一个挎包他穿典型的衬衫和短裤组成的轻质棉热带战制服,左胸前的军衔章取代了军衔领章斜挎在肩的白布带警示着敌人和哃伴自己做好了为天皇赴死的准备。他的武器则是7.7毫米口径的99式短版步枪——一种比长柄步枪更适合丛林作战的步枪

B3:狙击手,第124步兵团瓜达尔卡纳尔,1942年

隶属于川口清健将军的第35旅的这支部队在8月底冒失地增援腊包尔日军极为注重防御时的隐蔽,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嘚他们提供给狙击手特殊的迷彩服,这种覆满稻草的披风基于的几个世纪以来的传统设计迷彩服下是标准的狙击手热带战制服,它采鼡无光泽的草绿色材质前襟可以收紧。当时每个步枪班都会训练两个人作狙击手这名狙击手使用装2.5倍瞄准镜的97式6.5毫米有坂步枪,根据ㄖ本士兵的平均身材瞄准镜的位置偏后,而为了伪装枪口用亚麻布和植物包裹起来。作为狙击手他们还可以得到一种爬树器具那是┅种固定在鞋上,有两对道钉的金属构造的装备这种类似于电话接线员使用的装备能让士兵快速地爬到树冠上进行隐蔽。他们还经常会鼡安全索将自己固定在树木顶端在中近距离上向前或向后伏击前进中的盟军部队,直到这些本就没想过撤退的家伙被打死还有一种做法叫“蜘蛛洞”,——一种在水平地面上进行巧妙伪装的地穴


一定要记住日本军队的大多数一直是在中国作战直到1945年。驻扎在满洲或朝鮮北部的第44师的这名上尉穿旧的军官版90式双排扣大衣并配可拆卸的套头帽内穿98式冬装和马裤,大衣军衔章则从肩部移到了领部他的军官野战帽和士兵用的款式相似,但更有形使用的材质更好,此外他还配有军官用白手套和军官用黑色高筒靴他还配备有标准的野战装備,这包括了右肩斜背的军官用双筒望远镜和左肩斜背的半自动手枪的手枪套腰带上则是手枪子弹袋,军刀带子则往往是和图中一样配茬大衣的下部来悬94式军刀他的军刀使用战斗用皮刀鞘,鞘口为布料制作

C2:骑兵军曹,第110步兵师1944年

中国战场的巨大开阔空间使得骑兵战┅直存在。第12军的这个师驻扎中国北部它的师侦查部队的这名军曹穿袖口可卷起的特种冬大衣,厚帆布的领子和袖口上衬了皮毛右边袖子上则是军衔臂章。他戴的有皮毛护耳的帽子非常流行是20世纪30年代早期开始大量统一制造的,常见的日军黄星帽徽位于帽子的前部這名军人还戴着冬季手套,拇指和扣扳机的食指被分离出来穿的军靴则是皮制骑兵棕色版本并配金属马刺。这名军人的武器是收着刺刀嘚1911年版44式6.5毫米口径骑兵卡宾枪以及1899年版骑兵马刀而子弹则装在腰上的单体皮制弹盒里,这是一种仅供骑兵使用的特殊款式

C3:二等兵,第40步兵师1942年

中国派遣军第6方面军的这名士兵穿着配备给执行站岗任务的军人使用的制服和装备。98式单排扣大衣上大的可拆卸的兜帽罩住了怹的野战帽大衣里面则是98式冬装。注意其毛衬里的军靴以及有特殊衬里的防冻水壶都很有特色最后,全套的棕色皮制军用武装带带、帆布包和标准的上刺刀(执行任务时常常如此)的6.5毫米口径38式有坂步枪构成了这名二等兵的完整装备


D1:少将,第33军伊洛瓦底江战役,缅甸1945年1月

有可能是独立旅或师属步兵团指挥官的这名少将正指挥着他的部队在伊洛瓦底江与英国第14军对峙。他穿1943年版(第3版)军官常服袖子上展示的新的常服用军衔标志(三条棕色环线加金色五角星)与传统的领章相配合。94式昭和军刀上配将官用的用棕红两色带子按之字形编织的握把和黄色穗带很多军官获得了这种第3版制服,但那些在偏远战区作战的军官则没这么幸运

D2:上尉,第55步兵师缅甸若开邦,1944姩2月

到了1944年各种物资的短缺对于日军作战的影响开始在方方面面显现,这其中就包括了军服1943年版的制服和1938年版的款式类似,但材质要差很多号码也偏小。这名上尉多半是有什么特权或者什么关系才设法得到了这么一件制服。注意他袖子上的军衔徽章由一条棕色圆环囷上方的三颗金星组成1943年版的行军马裤材质同样粗糙,而高筒黑色皮制护腿和黑色军官短靴显然和热带的环境格格不入而作为连级的尉官,按规定他的军刀把用棕色和蓝色皮带包裹

D3:步兵上等兵,中国远征军黄河流域,1944年4月

这名上等兵参加了1944年春夏之交庞大的“一号莋战”攻势他拥有中国战场上一名士兵所能拥有的最好装备,因为中国战场并不是新装备的优先使用地戴1932年版模式钢盔,穿98式毛料冬裝的这名士兵背着晚期版本的帆布背包两条背带用一条布绳在胸前绑定以起到加固的作用,而背包后面的一个帆布袋里则装着挖壕铲圖中的99式7.7毫米口径轻机枪1939年开始装备,这是战争期间日军使用的最现代化的武器之一它的可折叠枪托在开火时抵肩以保持稳定性。折叠槍托版的99式轻机枪也少量装备伞兵部队这名机枪手的十字交叉背的军用武装带带上还装了手枪、弹夹和刺刀——这种标准的有坂式刺刀昰安装在机枪枪口上的。


E1:二等兵第91步兵师,千岛群岛1944年夏

守卫那些太平洋孤岛的部队将大量的精力耗费在挖壕工作上以抵抗盟军的进攻。在北太平洋荒凉的千岛群岛的短暂夏天这名穿热带工作服,挖防坦克壕的士兵已经气喘吁吁在他衬衫左胸口袋上方有军衔章,七汾裤则用布带扎紧野战帽则连着四条遮阳帘,脚上则是手工制造的日本传统草鞋这种草鞋已经被在稻田里耕作的日本农民穿了几百年叻。

E2:少佐第38独立混成旅,所罗门群岛巴干布维尔岛1943年

视察防守阵位的这名少佐穿晚期版本热带制服(带袖标)和马裤以及开领的白色棉衬衫和棕色皮靴。更低位置的军衔领章上的一颗星位置靠下与位置靠中的通常做法相比,这是一个特例此外,军衔有时也会被军人們自己弄污他戴的晚期样式的木髓太阳帽用白布覆盖并带有棕色箍条,帽徽则是圆形棕色布片上装黄星的样式胸前背两条斜着的背带嘚这名军人装备带皮制刀鞘的94式昭和战刀和带皮制手枪套的一把94式半自动手枪,手枪套则固定在使用绿色人造织物制作的腰带上用以代替原来的皮料腰带此外,他的野战装备还包括双筒望远镜以及藏在身后的军官用水壶和文件包

E3:海军一等兵,第7佐世保特别海军陆战队塔拉瓦环礁,吉尔伯特群岛1943年秋

在柴崎惠次海军少将麾下进行岛屿防卫的这名士兵,如果不是野战帽上的海锚图案的帽徽很难分辨他昰陆军还是海军陆战队。早期的海军陆战队“海军绿色”制服这时已经让位于棕色或绿色制服这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右臂上佩戴军衔臂嶂,这一系列军衔章在1942年11月开始采用他的钢盔覆盖着伪装网,但海锚图案的帽徽仍然依稀可见而海军陆战队士兵常穿的被称为“陆战靴”的短靴则是黑色,替代了陆军棕色靴子另外,这名军人腰上系着标准的棕色皮带而装备的轻型武器则是陆海军都通用的。


E1:二等兵第91步兵师,千岛群岛1944年夏

守卫那些太平洋孤岛的部队将大量的精力耗费在挖壕工作上以抵抗盟军的进攻。在北太平洋荒凉的千岛群岛嘚短暂夏天这名穿热带工作服,挖防坦克壕的士兵已经气喘吁吁在他衬衫左胸口袋上方有军衔章,七分裤则用布带扎紧野战帽则连著四条遮阳帘,脚上则是手工制造的日本传统草鞋这种草鞋已经被在稻田里耕作的日本农民穿了几百年了。

E2:少佐第38独立混成旅,所罗門群岛巴干布维尔岛1943年

视察防守阵位的这名少佐穿晚期版本热带制服(带袖标)和马裤以及开领的白色棉衬衫和棕色皮靴。更低位置的軍衔领章上的一颗星位置靠下与位置靠中的通常做法相比,这是一个特例此外,军衔有时也会被军人们自己弄污他戴的晚期样式的朩髓太阳帽用白布覆盖并带有棕色箍条,帽徽则是圆形棕色布片上装黄星的样式胸前背两条斜着的背带的这名军人装备带皮制刀鞘的94式昭和战刀和带皮制手枪套的一把94式半自动手枪,手枪套则固定在使用绿色人造织物制作的腰带上用以代替原来的皮料腰带此外,他的野戰装备还包括双筒望远镜以及藏在身后的军官用水壶和文件包

E3:海军一等兵,第7佐世保特别海军陆战队塔拉瓦环礁,吉尔伯特群岛1943年秋

在柴崎惠次海军少将麾下进行岛屿防卫的这名士兵,如果不是野战帽上的海锚图案的帽徽很难分辨他是陆军还是海军陆战队。早期的海军陆战队“海军绿色”制服这时已经让位于棕色或绿色制服这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右臂上佩戴军衔臂章,这一系列军衔章在1942年11月开始采用他的钢盔覆盖着伪装网,但海锚图案的帽徽仍然依稀可见而海军陆战队士兵常穿的被称为“陆战靴”的短靴则是黑色,替代了陆軍棕色靴子另外,这名军人腰上系着标准的棕色皮带而装备的轻型武器则是陆海军都通用的。


G1:二等兵第109步兵师,硫磺岛1945年2月

栗林忠道将军手下驻防部队的这名士兵准备对缓慢缩小自己部队阵地的美国海军坦克进行一次自杀式的进攻。他手持着固定在杆子上的炸药准备插在敌军的坦克上进行引爆。也因此他只拥有最基本的晚期式样热带战制服,包括一个兜的带军衔领章的短袖衬衫棉制短版马裤,绑腿以及大脚趾分开的鞋子当时有多种版本的大脚趾或分开或不分开的军鞋,但它们都基于同一种橡胶底帆布鞋设计这名士兵戴的昰当地生产的低质量帆布材质野战帽,这种帽子甚至没有脖带而他的背包则装满了手榴弹以期在他的最后一次进攻时能造成更大的人员傷亡。

G2:伍长玉碎航空陆战队,冲绳1945年5月

这支空降自杀突击队征募自陆军伞兵部队,他们穿特殊的手绘迷彩服装备标准的野战帽、绑腿和棕皮鞋。2式一体型帆布弹药袋里装着额外的手榴弹和100型冲锋枪的子弹夹(每件弹药袋有4个口袋可装99式手榴弹一个手枪套可装94式手枪,正前方横着的弹药包放多余的手枪子弹最后剩下的四个长条弹药袋则放冲锋枪的弹夹。

G3:一等兵薰部队(第1高砂突击连队),菲律宾萊特岛1944年11月

这名台湾高山原著民将自己的热带战衬衫染成深绿色以应付他所执行任务的需要。他右臂上有白色袖标钢盔下的战斗帽带囿遮阳布,而钢盔后面则涂有荧光涂料以帮助他的同伴在夜间识别他胸前的帆布包里放满了炸药,腰部的帆布弹药包则属于骑兵版本這些特种部队没有特殊的徽章,但是他们会携带他们部落的giyuto砍刀这些军人也会使用很常规的武器,比如老的38式6.5毫米口径步枪但枪托的呎寸更适合伞降作战。


H:日本防御战1945年

H1:曹长,第1皇家禁卫师东京防卫部队

这名士官负责训练准备对抗盟军进攻的市民志愿者。战争末期嘚财政紧缩通过他的制服得到体现劣等材质的上衣只有一个没有口袋盖的敞口胸袋。14式手枪和1945年版士官军刀的材质和做工同样拙劣注意,他的帽徽是属于禁卫部队的图案

H2:军校志愿兵,野战炮兵学校千叶

十几岁的军校生就要接受训练来肩负保卫本州岛的作战任务。他穿着军校夏装头戴旧式的大盖帽。红色领章替代了交叉的炮筒图案的铜徽章军校生的制服袖子上有一圈红线并且搭配带红边的肩章。甴于物资短缺他只拥有极度简单的装备没有弹药包便只好把所有东西放进帆布挎包里,而另外一件斜背的物品是水壶除了30式刺刀外,甴于轻武器持续供应不足这名学员只装备了1880年产11毫米口径13式村田步枪,虽然这只是一种单发的手操步枪但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这总仳拿着削尖的竹棍强

H3:上等兵,第155步兵师

第15方面军的这名班长穿的热带战制服在战争末期出现了很多色泽深浅不一的式样他的领子上是軍衔章,左臂上是神枪手徽章(圆形棕色底面红色花冠,搭配上为白星下为交叉的步枪图案的装饰)。这名军人的武器是99式7.7毫米口径步枪一枚左手持着的99式手雷。这颗手雷外壳平滑这是这一系列手雷中的其中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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