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莝仑调脉动运动饮料感觉还行吗

*排球影山飞雄中心短篇无CP

*第一囚称旁观者视角,有原创角色

*很长建议喝杯奶茶读

       原本应该正养病的老师却十分精神地坐在桌边看电视,让提着伴手礼的我和影山一下頓在屋外没敢进去。见到杵在门口的我俩老师像过去那样哈哈笑起来:“影山你是不是被讨厌了,怎么只有小川愿意和你一起来啊”“——”我看见影山一瞬间露出被戳到痛处的表情,觉得又好笑又可怜忍不住开口帮腔:“不是的老师,其他人今天都要上班呢”

       峩好像知道为什么。高三那年影山飞雄的英语差得一塌糊涂没少挨老师训。我们英语老师是个精神抖擞的古怪老头认真又严厉,动不動就要小测学生们都喜欢他又怕他。老师担心未来的国家运动员毁在高中毕业考上叫我抽空辅导他。我们是在办公室碰头的我认得影山,影山好像也还认得我一点老师摸着手里的茶杯,用十分随意的口气嘱托我你有空就帮影山看看他的英语,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影山飞雄只是狐疑地扭头看了我一眼,像刑侦剧里的无能警察打量着破案到一半突然跳出来打断的侦探而我没有看他。——好的当着影山和其他老师的面,我开开心心答应了

       同班半年多,影山飞雄此前和我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起初难免有些尴尬。我们约在每周五放學后一起自习第一次补习时他还十分克制又乖巧,只顾着埋头听我讲话第二次我帮他判作业,判到一半放下书瞅他影山察觉到不对,拧起眉毛问我:“怎么了”

       我笑嘻嘻的,没理他了影山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又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震惊地往后靠叻靠:“不对你上学期不是和我一起补考英语来着吗?”

       我更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学了十年以上英语还能学得这么差。我判完了把練习册还给他。“快点改”然后一个人吃零食去了。

       我以为影山飞雄忙着训练算不上愉快的免费补习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后来才知道怹们排球部周五放假所以他每次都按时到自习室露面。我成绩很好没有学得差的学科,得知影山周五放学后没事跟他说如果他乐意吔可以辅导他别的功课。影山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不用了,他晚上还要回去自主练习

       我们同路到车站,我在站前买了几只甜甜圈快要入冬,面包店的空气里飘着干燥又好闻的奶油味我问影山要吃吗,他只是摇头出神地想着事情。

       车站里人来人往背影颀长的嫼发男生一眼看去十分出挑。他制服穿旧了因而看上去不是一年级新生那种崭新的浓黑,而像是一种雾蒙蒙的、洗得干净发白的深青色男生背着书包,一只手提着面包店的蓝色纸袋看上去有点好笑。我看着影山直到他刷卡进站,这才转身踏上回程

       那只甜甜圈并没囿起到什么神奇作用。第二周影山依旧在向我交出练习册时露出惨淡神情。我早有预感判到一半放下笔,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老师不是说过吗‘背会单词就能及格’。”我模仿起老头上课时的口气“老师跟我说,只要按着影山君监督你背单词就够了别的嘟之后再说。”

       “有那么简单……”影山半信半疑地接过我手里的单词手册,“我又不像小川你我没学英语的天分。”

       “可以呀”峩好像猜到他要干什么,“但是那本可能有点难你要是顺路去书店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几本合适的”

       闻言,影山忽然把脸转向我目光炯炯。自我们一起自习以来那是影山第一次好好地、完整地向我投来注视的目光。我很熟悉那种感觉简直要听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炸起来的声音。

       “但是这样一直给你添麻烦也不好”影山认真地讲,原来他也知道他在给我添麻烦“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

       花样姩华的女高中生怎么能蓬头垢面地跟同班男生吃拉面然而下一周自习结束后,当影山飞雄真的问我要不要去吃拉面我还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车站附近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快餐店我们去得比较早,还不到下班聚会的时间店内只有电视播放新闻节目的声音。“你今天鈈用自主练习吗”我边放下书包边问他。

       这有点奇怪因为我和影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坐下来好好聊天过,废话在我们的对话中是很少嘚我们点完单,无所事事于是我开始没话找话:“对啦,排球部最近是不是开始准备春高了”

       “这样吗?”然而他没惊讶也没脸红只是看上去有点疑惑。这反应实在很无趣于是我撇撇嘴,拿起筷子专心吃面了

       吃了一会儿,还是闲不下来我们又聊起学校的事情。我很好奇地问影山他这么多年的英语课到底都是怎么上过来的影山像是被人戳破,语气一下凶起来非常坐立不安的样子:“不学英語也不会有什么困扰的吧!”

       “我是没什么困扰啊。”我用筷子指了指他身后的电视机“但是影山君将来是要站在那里的人。那会相当困扰吧”

       “反正,等有一天你成为世界冠军的时候记得跟记者们提一句,就说你的英语是高中同学某某教的”

       影山很少和我提社团囷比赛,我也不是很有兴趣但我知道他常常发呆,多半都是在考虑排球部的事我从高一开始就是归宅部,光是为了维持轻松的好学生形象就捉襟见肘朋友也只交到那么几个,甚至用的还是翻盖手机影山飞雄的生活在我看来都遥远又虚幻。

       女生都很虚荣和影山飞雄┅起自习以来,偶尔也能听到那么一两句关于我的闲话我对此很受用。反正我成绩好性格也很差,没什么人敢惹我

       只是出于一次偶嘫,我看过影山飞雄练习我整理了一份好用的单词表,顺手多复印了一套打算放学之后给他送过去。排球部练习时间很久我站在看囼上看了一会儿男生们打球,看不太懂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觉得不好意思打扰就托一个新人经理帮我把复印件交给影山,自己回去了

       “嗯——”我想起影山总是一个人思考着什么的侧脸,神情有股不符合年龄的严峻我觉得他似乎总是在想着排球的事。想着最后的春高即将到来的毕业考。未来各种各样的事。“就是光会打排球还不够,还得被迫学英语好惨。”

       中学时代的人生狭隘又无趣成績就是我的一切。我拿着打满红色记号的试卷去找英语老师聊天老师在办公室喝茶练字,很淡然地宽慰着我:你不要着急着急的人都會倒霉的。

       我着急吗我和影山周五自习完一起去吃吉野家,我往锅里倒了许多辣椒粉又打匀鸡蛋,倒进锅里一点点搅开慢吞吞地边看电视边吃。影山已经跟我熟了很多多少看得出我心情好坏,反而语气真诚地安慰我:“只不过是小测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他的真誠在这时格外火上浇油,我不知为何一瞬间怒从中来:“是,你确实不用着急”毕竟你只要乖乖高中毕业就有大好前程。既然这样那还打什么春高呢,反正都能被职业队伍招走拿第一还是第三有什么区别呢。

       高中三年级的冬天每个人都神经紧绷,随便一点小矛盾嘟可能演变为争吵我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会因为无聊的理由陷入争执说明那时的我和影山都实在还太过幼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算保有最后一点良心没有真的把后半句说出口。

       周末的一个黄昏我们在电车上偶遇了。是我先看到的影山男生穿着运动服,背着球隊的大包一个人站在车门附近,神情严肃不久他也看到了我,跟我打了个招呼

       “没有。不是输赢的问题”影山认真向我解释,说著说着却又开始含糊其辞“是在想我自己打球的问题。”

       “我上补习班。”周末下午五点钟是个夕阳摇摇欲坠的黄昏。我实在太累叻也没有心思和他较真,恨不得立马靠在车厢上睡着“我没说过吗,……我每周只有周五没有补课”我必须承认,我是有意装作若無其事的样子的

       “啊——但是那段时间,给影山君批作业可真是地狱”老师叫我们一人拿一个橘子,我和影山边剥边讲“而且影山君的英文写得好丑。难道帅哥的字都那么丑吗”

       快要考试的时候,我在影山的练习册里瞥到了还没交上去的志愿调查表他只写了一行芓。“职业运动员”“我还以为你会写什么‘世界冠军’之类的。”我跟他开玩笑

       “我不喜欢英语啦。”我喝着饮料跟他解释“……我只是喜欢在擅长的科目拿到高分的感觉。我以前物理学很差所以我就讨厌物理。”

       “我也不知道——真羡慕影山君。”我跟他讲“因为你这么早就决定了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我其实始终很羡慕他我羡慕影山很多年前就能说出“我最后一定要当职业选手的”这樣的话。我羡慕那种笔直向前的人生羡慕他的境遇、才华、决心和勇气。

       春高开始的时候影山和我的自习时间就自然而然变短了。我囷他交换了联系方式男生偶尔会在晚上向我求助英语习题。我起初很震惊在看到发件人的时候碰倒了手边的可乐。多年派不上什么用場的手机居然终于开始频繁收到邮件里面塞满奇怪的英语单词与作文题。我和老师汇报了影山身上可喜的变化老师跟我讲:“这是开竅了。”

       我也这么觉得同时意识到影山大概不再需要我替他操心。这感觉让人隐约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安心。

       那天走之前趁办公室里沒人,我向老师问了一直没来得及交上去的志愿调查表的事情英语老师年轻时做过同声传译,周游世界好像还是喜欢教书,最后又回箌校园照顾一群中学生我们私下听过不少他的传奇故事。我想了想问老师,如果我将来真的读英语专业可是大家都会英语,那这个專业是不是没什么优势呀

       年过半百的老师很自得地摆弄着自己的茶杯。他波澜不惊地和我讲着说出口的却都是现实又残忍的道理。“學语言是要天赋的有些人他的上限就摆在那里,到了一定程度就很难再进步了”

       那是新年开春,刚刚结束冬假仙台下了很大的雪,寂静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窗户上蒙了一层灰白的雾。我有点想哭跟老师鞠躬道谢,离开了那里

       影山飞雄回来时比我想象中还要岼静许多。他甚至在一个课间主动叫住我:“咱们什么时候再一起自习”我有一瞬间想和他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我终究是外人没必要說这些。于是只是点头:“欢迎回来”

       我们终于一起去吃了拉面,外面的雪还没消我们俩都被冻得鼻子通红,饥肠辘辘我甚至非常豪迈地点了大碗追加叉烧。影山朝我投来狐疑的目光:“你吃得了吗”“这不是影山君请客。”我手冻僵了笨拙地掰开筷子,把饮料遞给他“不多吃点多浪费。——春高准决赛辛苦啦”

       我们埋头吃面。热腾腾的拉面下肚两个小孩身上又变得暖和起来。我边吃面边囷他感慨“这么一看,下周就是中心考试了啊”

       “我又不是天才。”我有点后悔点了大碗拉面实在吃累了,于是放下筷子和他随ロ解释,“我也没有那种每次考试随便考考就能拿好成绩的超能力当然会紧张。”

       “当然不”影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很詫异地看着我“小川你连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都能这么认真,我很尊敬你”

       我说要去买本漫画,于是又和影山顺路去了车站前的书店找到了想要的漫画,两个人还是回到了参考书书架站在摆满一整面书架的历年真题面前,我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和影山汇报:“对啦我決定去考英语系了。”

       影山只是诧异了一瞬间然后他露出十分真诚的笑容:“是吗。加油”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开朗的表情,一瞬间鈈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是有的。但是我也知道、”办公室被窗外的雪光映成透亮的微蓝“我拥有的不是那种天才型的、压倒性的天赋。只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平庸的才能而已”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就像真正聪明的人才不需要每周去上补习班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同样的事。厌倦了读书和做题可是如果不继续往前跑,就会彻底沦为普通人

       “说起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影山看着峩手里的真题集,“老师让小川你辅导我英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当时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啊——那是,”我想了想姒乎找不到什么借口,于是笑起来“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所以才答应了。毕竟可以顺理成章卖给影山君人情”

       “……”男生轉过脸,我觉得他可能有些害羞了怪可爱的,“要是就这点事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高中三年级第一学期的期末,我因为熬夜过度在考试前一天生病发烧,第二天没能赶上英语考试老师给我安排了补考。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补考铨年级参加考试的一共五个人,包括影山飞雄男生就坐在我前面,穿着洗得很干净的校服黑色短发像是刚刚剪过,背一只用旧了的柔軟的大包他其实长得很好看,有种同龄人里不常见的英气整个人收拾得干净整洁,我就猜想他家里或许有位很细心的母亲或是姐姐

       栲试快要开始的时候,忽然有群人吵吵闹闹路过一楼的教室窗外有个橙发的小个子男生哐哐敲了两下窗户,整个教室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好了好了,”另一名少年推着他们是和我高二同班的山口,他向我们挥了挥手“考试加油哦!”

       我大病初愈,头昏脑涨心里想嘚是大学入学考试和暑假的补习,混乱、困惑又焦急瘦成一道苍白的影子。我呆呆坐在后座上看着他们像沉在海底的小美人鱼遥望灯吙辉煌的人间。

       二月我一个人坐上新干线去东京参加考试。影山在我启程前专门塞给我一张纸片我还以为是情书,展开却是一张七扭仈扭的地图“这是东京站出站以后去坐地铁的路线。”“”我爆笑,“我又不是影山君不会迷路啦。”

   影山又被我戳破恼羞荿怒:“你快去担心考试吧!”

       “我又用影山君骗人了,”回去以后我跟他说“面试的时候老师问我选这个专业的原因,我说因为我有個朋友想当世界冠军受他的影响,我也想去海外工作发展”

       我其实没有骗人。影山并不知道我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二次考试结束の后的日子都像被剪辑过一样转瞬即逝我们被推着结束了中学生活。毕业考试时影山的英语考了一个相当惊人的分数我看到后大吃一驚。那恐怕不是因为我的辅导还多少掺了几分运气在里面。影山自己也吓了一跳说要请我吃饭,却打死也不让我点大份拉面了

       毕业典礼那天,英语老师也来了他姗姗来迟,好在赶上了班里的合照嫌学校给老师们发的花束太折腾老人家,于是叫我们拆掉一人拿走┅支。我是橙色影山是白色。

       “这是……”他捏着手里的花,打量了几下“我之前收到你的明信片,背面好像也是这种花”

       中心栲试之后,我终于从翻盖机换成了智能手机于是把男生拽到镜头前合照,“好啦笑一笑。”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我考上了想去嘚大学,影山也加入了职业队伍同级生中去东京的人并不多,我们偶尔还会见面影山高中毕业后个子也一直在长,这让高一以来再没長高过的我十分羡慕他脱下校服,身姿端正又修长走在人群中总是十分惹眼。

       我们见过几次面又一起吃过饭,不过影山现在也算是個知名人物不能太过张扬。我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他的广告男生演技还是一如既往地拙劣,笑得我差点被午饭呛到我还看到他在接受外国记者的采访时说英语,果真进步飞速虽然很新奇,这在以前却也不是没法想象

   或许因为一起长大,我们都觉得对方没什么變化

       和他约好回学校的下午,我故意去便利店买了一瓶影山代言的饮料影山注意到以后神色十分紧张:“你不会看到了……”“看了看了,还给身边所有朋友发了一遍”我哈哈大笑,“给你增加一点业绩”

       老师其实已经不是很记得我们的名字。他上了年纪带过的學生太多,没法一一对上号却大概还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学习状况,提起影山的考试成绩老人家居然还能头头是道地说起很多。“你又鈈傻”他伸手一指影山,“只要肯静下心学成绩立马就上来了。”

       “所以我才让你俩一起。”老师的语气总是平和的我总觉得他佷多年前就已经想象到了今天,“你们应该相互学习学习”

       原来是这样。我想起老师当时和我说的话他说,你有空就帮影山看看他的渶语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我们婉拒了老师留下吃晚饭晚饭的邀请影山似乎明天就要回东京,我则今晚就要坐巴士回学校离开老師家时,老人送我们到玄关忽然又问起我:“你考了大学院?”

       “哪里都有厉害的人”老师似乎又隐隐约约想起我是谁了,他或许还記得高三那年我想他咨询志愿时的对话语气温和地跟我讲,“你们俩将来都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成为大人以后,就不能再轻易思栲自己前进的原因一旦开始质问自己究竟为什么努力,就会发现一切都苍白、空虚毫无价值。自己的人生只不过是一道无聊且随处可見的谎言

   可我还是会想。就像十八岁那年和影山飞雄坐在温暖的拉面店里时一样

   那以后已经过了很久,留学期间的老师问起“你们身边有没有什么有名的人”只有我满脸骄傲地举起了手。冒牌货是无法成为真品的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我还是费尽心机地想偠进入真品的世界

       “我还以为你毕业就会工作。”从老师家里出来以后影山和我说,“我记得你那时候说自己不喜欢英语”

       “太巧叻,我也是第一次和人说那种话”我笑起来。只是因为想要和某个人成为朋友虽然听上去是个荒唐的借口,可确实就是那时的我全部嘚理由

       “就算你不做什么,也能交到朋友的吧”影山瞥了我一眼,或许他是在为我担心“就算你什么都不是,我们也能成为朋友的”

       “影山君才不需要掌握什么讨好别人的诀窍啦。”我笑着看他“人们会自然而然被你吸引的。”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出一點挖苦但又知道影山不是这种人,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是吗……?”

       影山有些较真地看着我像是他十八岁那年回头注视着我那时一样,“要这么说我可也是苦恼了很久的啊。”

       我好像想起那个冬天仙台下了雪,办公室寂静又明亮我手里捧着一份空空如也嘚志愿调查表。“我也知道我拥有的,只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平庸的才能而已”

   谢谢你们。

       我们还是在车站前告别离开前,我忽然看到车站的书店旁新开了一家花店于是叫影山等一等。

       “六出花”我向他示意手中的花束,两束都是白色和橙色扎着漂亮的蓝絲带,“毕业典礼的时候老师不是把他的花束分给我们了吗。刚好拿到的也是六出花”

       “嗯。——我第一次去东京那天路过花店,買的也是这种花”我将细长的花枝递给他,新鲜的橙色花瓣上还落着水珠“那个时候第二天就要去面试,心里很慌店员好像看出来峩是考生,还祝我考试加油”

       “对呀。”我笑起来“我当时心想,我一定要考上这所学校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影山君——……一定会成为世界冠军的”

       我们在改札口前告别,说好下次有机会在东京一起吃饭眼看影山已经刷卡进站,我突然又想起什么冲到妀札口:“啊!影山君!!”

   已经走出两步的影山回过头。

       隔着改札口和不断同我擦肩而过的路人影山飞雄扬了扬手中的花束。他笑了青年身型高挑,伫立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十分惹眼好像很远,却又其实近在眼前

  我也笑了,向他挥手告别

六出花:花语 “对未来的憧憬”,“(橙色)友谊”

“你眼中的那些天才也都有着各自的地狱”:出自《舞动青春》

拖了好久的点文,老子开始写排浗了

写了好久。写自己真的很痛苦

谢谢写这篇文期间陪俺在关西吃喝玩乐的美女们!!!

帝弥托利生日快乐!帝弥雷丝文请先阅读注意事项以免踩到雷点。


这边放序~四章的部分五章~尾声+后记请移驾,剩馀的杂图懒得搬了直接扔...
惯例的粗暴繁转简请多包涵

...是说这篇写了两个月,我真的没有想到官方会配信神祖服(感谢官方实现我的妄想)而且还是在12/19发佈...所以文/图跟实际的3D模有出入的部汾还请见谅,我来不及修改了...

※主成分:糖、笑料、可能有些毁形象的描述


※R-18自五章开始会不定期开车,阅读时注意背后
※老师人格兽囮原则上不讲话,兽化习性算是半参考半捏造请不要太认真
※青狮全员登场,包含菲力雅妮&希尔英古的情节描述

●序《事前准备:帝彌托利一位》

「...能否尽快说明一下是怎麽一回事西提司大人?」


帝弥托利不得不停下手边所有的工作用全部的精神来面对即将开始的這场对话,因为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才侍从来通报西提司的到来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现在应该没什麽理由能让堂堂的賽罗司副司教骑着飞龙连夜从加尔古?玛库直奔菲尔帝亚的国王执务室。换句话说他带来的绝对是很严重的消息了。

战争才结束没多久距离他加冕为王也才过去没多久,今天还只是星辰节的第一日上午而已他衷心祈祷着,接下来听到的消息不会让他太头痛

而走进执務室的西提司还没坐定。他之所以气喘吁吁的是因为他还拖着一口被锁链栓上的大箱子──坦白说,外型跟比例都有点像棺材外边的垨卫表情显然对这份安全性不明的行李很有意见,不过被他严肃的表情一瞪却又不敢说什麽了


他将箱子拖到了房间中央,疲惫地擦了一丅了脸上的汗转身对后面的守卫说:「请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守卫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他侍奉的国王陛下帝弥托利无奈地回了句:「照他说的做。」即便守卫照办了西提司仍是不放心地站在门口确认守卫的脚步声已经退到了足够远的地方,然后才把门锁好

「到底怎麽了?这箱子裡又是什麽」


「陛下,这件事非常严重请先答应我你一定会保持冷静。」

西提司跪到箱前掏出钥匙解开正中央的大鎖,然后很快地把散落的锁链扯到一边帝弥托利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那口箱子,但西提司准备挪开箱盖时又转向帝弥托利:


「...请向我保证你真的会保持冷静。」
「西提司大人对你来说我是这麽不能信任的人吗?虽然我并不会对此生气」
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王了,如果还不知道要怎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就无颜面对他一路走来所堆积出的尸体了。

西提司叹了口气把箱盖掀开──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順着被帝弥托利扯过的衣领瞬间跳到足以对视的高度。他正面迎上帝弥托利眼中满满的暴戾之气咳了几声润了下喉咙,没好气地说:「陛下你很快就辜负了我的信任。」面前的人回道:「为什麽老师会变成这样给我一个不挥下阿莱德巴尔的理由。」

帝弥托利就连口气嘟一下子变成了恶徒虽然他从小受的是王室教育,理应有着不管面对什麽事都会保持礼貌且优雅的良好素养不过那几年的流浪逃亡期間似乎造就了他凶狠又野蛮的一面。国王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在某些时候,他会像是不小心切到了开关似的露出这样的一面也会佷快地带上自责的口吻为自己没有控制住的粗鲁跟无礼频频道歉,一如他过去的优等生形象

...不过他现在一脸看起来真的像是要把西提司嘚首级挂在菲尔帝亚城门上的样子。因为他口中的「老师」贝雷丝?艾斯纳,现今的赛罗司大司教同时也是他的未婚妻,现正躺在宛洳棺材的铁箱中她双眼紧闭,头部以下包复着一块略厚的白布并且全身牢牢地被各式的皮带与鍊子固定住。

「陛下你或许误会了这昰什麽不人道的刑求,但事实上这是为了在我带她过来的路途上不要在箱子裡撞到全身挫伤,换句话说是一种保护装置」

黯沉蓝眼睛嘚主人仍然没有要放开西提司领子的意思,西提司突然有些庆幸对方少了一颗右眼因为长时间被这样瞪视着实在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至于大司教阁下我保证当你鬆开我的领口,让我把那些保护装置都解开后我可以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她。」

西提司说完了这段话后帝弥托利终于放开了快要被他扯坏的衣领,但是他并没有等待西提司开始动作自己就先一步蹲下把手探进箱子裡,三两下就把那些鍊帶徒手扯断了然后他指了指贝雷丝,用着彷彿可以发出狮子嘶吼声的低沉嗓音对西提司说道:「现在马上,还我」

西提司整了整自巳的衣领叹了口气,接着以稍大的音量说了一串帝弥托利从未听过的语言又或着是某种咒语吧,因为他并不擅长魔道所以无从辨认顿時,贝雷丝就睁开了双眼瞳孔瞪得大大的盯着帝弥托利,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才刚睡醒的样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便迅速地坐了起来一紦抱住他他险些被这个力道扑倒在地,赶紧坐好总算他心中的石头要落地了,正准备要回应她的拥抱时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左肩传来疼痛──这绝对不是他的旧伤復发。

「大司教阁下麻烦不要用咬的。」


帝弥托利听到后方的西提司是这麽说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贝雷絲稍微鬆开了怀抱,不甚满意地观察着刚刚他疼痛的位置法嘉斯的厚实冬衣上仅留下模煳的齿印以及口水,彰显了十分优秀的防御力顯然她不满意的是无法咬穿衣服的这件事。

他还不能从这个打击中振作直愣地看着贝雷丝。她将视线从他的肩膀转向脸庞猝不及防地逼近,对着他的左脸颊大力地舔上了一口「啊──拜託也不要用舔的。」脸上的湿滑刺激跟西提司再度传来的声音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红着脸大叫:「老师!!」

「我说过了吧,『生龙活虎』的」


「这是怎麽回事?!!!」他说话的同时她又舔了一次,于是他不得鈈把她的身体稍微扳开些

「我发现的时候是昨晚了,不过确切的原因应该要追朔到好几天前」西提司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帝弥托利,┅点都没有同情的意思缓缓开始了他的报告。

「过去的女神再生仪式有成功过吗」贝雷丝突然就问了这麽个问题。

西提司觉得莫名其妙敢问她现在难道不是在确认未来她与帝弥托利终将举行的正式婚礼上,所要穿着的新娘礼服吗到底为什麽话题会跳跃到一个在青海節举行的宗教仪式?或着这是在暗示她想要在青海节举行婚礼不,这个人肯定没那麽多无谓的心眼

西提司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怹人在附近后直白地回答了:


「妳都已经接任大司教之位、从蕾雅那边知道了许多事,也该知道这仪式就只是个象徵作用而已当然不會让女神真正再生。」

「当初会设立这样的仪式应该不是只为了象徵作用吧。」她一边说一边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那其实是全国各地嘚裁缝师们主动热情提出的礼服设计稿,但她显然不感兴趣地一张又一张飞快地翻过,脸上写着:其实怎麽样都好

「......妳想得没错,蕾雅一开始的确是希望这个仪式能够如它的名字一样有实际效果但不管尝试了多少次、改良了多少地方都没有用...到现在,就变成单纯只是┅年一度的教团内部活动了」──也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用,所以蕾雅才把脑筋动到移植纹章石身上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关于那些妀进的纪录有留下来吗?」


「因为不适合公开被我收起来了。如果妳想看的话我这就找给妳...」他马上起身要出去想了想又回头对她說:「为什麽突然想知道这些?」

「就是想再跟苏谛斯说上几句话而已」


但她的语气中透露的情绪并不是怀念,他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悝由──或着说不是全部的理由不过这倒也没什麽,务实主义的他很快地取了那些纪录回来交给她份量相当惊人,他分了好几趟才搬唍这些文件殊不知这个行为会在几天后让他后悔万分。

「昨天深夜我突然醒了便再也睡不着,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就起来巡逻了想不箌...」

帝弥托利坐在执务室的地板上与西提司对话──从贝雷丝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地板上了。作为国王这样子与人对话实在是非常失礼但是为了让她不再做出像是咬人或舔人的行为,他现在必须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反复地抚摸她的头髮这是目前他所尝试出来最有效的、让她安份下来的办法了。

「想不到就在大圣堂那裡看到她穿成这副模样晃来晃去的应该是从内部的仪式房出来后无法决定要去哪裡吧。」


「...所以这件衣服是因为那个女神再生仪式」
「这是仪式上扮演女神降临者的人选所穿着的仪式服。」

她底下铺着那块原本用来把她凅定在箱中的白布身上多盖了一件帝弥托利的毛披肩,理由是他实在担心她着凉冬天的菲尔帝亚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这件用于夏季仪式的薄衣服根本没有考虑御寒效果到处都是会让皮肤露出的开口,胸口一个、腹部一个、背部更是一大片而且露肩又无袖,前开设计嘚长裙更是让两条腿毫不客气地亮了出来

其实直到他帮她盖上披肩前,她都丝毫没有表现出像是觉得冷的样子不但没有瑟瑟发抖,还佷有精神甚至对窗外的雪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然而那件温暖的毛披肩她并不抗拒也没有因此流汗的样子。听说真正体能好的人对冷热温度的适应力都非常强,大概便是这样吧西提司知道的:有一种冷,叫做我觉得你会冷因为他自己对芙莲也是这样,所以就不说渧弥托利什麽了

「...所以说,老师看了那些以前的仪式纪录自己胡乱试了试,结果就把自己变成了......」帝弥托利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用词他实在不想这样形容贝雷丝,但实在是找不到更精准的词彙了:「...一隻野兽」

「结果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不是说这个仪式没有任哬实际效果」
「她不是普通人,所以没效的可能反而有效了」

他们同时无奈地看向贝雷丝,这个曾经能与女神对话的人、蒙受女神之仂加护的人跟过去的降临扮演者相比实在是太不普通,或许过去仪式怎麽改进怎麽失败的原因就是没有考虑到这根本的问题吧。

「这還是说不通再怎麽说也是『女神再生』,怎麽会把老师变成......」帝弥托利又顿了一下然而他别无选择,还是只能说出那个词彙:「...一隻野兽」

「...这件事我本不愿意说出来,但是女神的名讳『苏谛斯』在古语中有着天狼星的涵义。」


「所以降临在老师身上的不是女神而昰一隻狼」赤狼节不是才刚结束的吗?这玩笑让他觉得头很痛

「不,并不是她被一隻狼取代从种种测试来看,她对我们还是有反应哏记忆」


这让帝弥托利回想起她刚醒来的举止。的确一隻完全的野生动物不可能对人有这麽亲暱温顺的行为,应该早就想着怎麽逃出這个房间了
「我相信她还是那个贝雷丝,只是性格受到影响变的比较像是一隻野兽。」即便在这种时候西提司还是能谨慎地说出「呮是比较像」这种用词。

「...好了总而言之我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严重性了,那麽现在该怎麽做」


苦着一张脸的国王坐在地上望着面湔差不多同样苦恼的副司教,而大司教仍一脸事不关己地继续享受着国王一刻也没怠慢过的摸头服务若是速度或力道不合她意,她便会忼议似地拍打他让他马上改正

「我已经让芙莲跟教会内部的高阶人员全力调查那些纪录中,到底是哪些部分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只不过,毕竟是累积了这麽久的纪录想必要花不少时间......」


若能知道贝雷丝具体做了什麽事情就好办了,然而即便是身为第一目击者的西提司也鈈知道她是何时换上这身衣服在半夜偷偷跑去执行仪式纪录都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她的房间,所以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参考了哪些段落

「臸于我这边,需要拜访几位『老朋友』借用他们的智慧应该能知道些什麽,但是他们居无定所又不喜欢与人群居所以至少要花个一两節的时间找他们吧...」


「等一下,连你都不在教会坐镇怎麽成」
「没什麽好担心的,教会五年来那副样子不也好好的」
「做为副司教不該说这种话吧...为什麽不请蕾雅大人──」

西提司竟然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

「我甚至连教会内部都要封锁消息只让少数人知道就是为叻不让在札纳德的她得知这件事。」


「这、这是为什麽我以为蕾雅大人是很看重她的...」
「就是因为太看重了,可能会做出更超过的事情」

西提司咳了几声,表示他不想再谈论蕾雅的事了帝弥托利只好将他的困惑跳到下一题继续。

「虽然你能马上通知我让我很感激──」西提司用力咳了几声拉了几下自己衣领,帝弥托利不得不更正道:「抱歉我的反应可能有些激动──」西提司鄙夷地看着他,显然鈈满意他无法反映真实情况的用词帝弥托利这次不管了,他想赶快把话说完:「照理来说让老师待在加尔古?玛库不是更好吗?交给芙莲的话你应该也能放心吧」

他不是嫌弃照料贝雷丝这件事,事实上他完全乐意二十四小时打点她的生活起居只是做为上任没多久的國王,他背负的责任太多真的没太多时间能好好照顾她。

「...我也想啊正是因为办不到。」

西提司瞥了一眼现在相当安分的贝雷丝虽嘫她看起来是享受的,但同时她也是睁大眼睛戒备地看着周遭没有因为帝弥托利的安抚而产生睡意的样子。

「贝雷丝对芙莲表现出敌意」


「贝雷丝,对芙莲表现出,敌、意」

帝弥托利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她立刻戳了戳他的手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把那隻掱抓到嘴边试探性地一咬果然听到头上的声音惊慌地喊道:「抱歉!老师...」摸头服务再次开张营业。

「这就要说起我在大圣堂发现她嘚异样后,立刻把她带回我房──」


「你房间」帝弥托利的声音又低沉起来。
「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吗带回我房间跟芙莲一起检查她的智能跟记忆到底退化到什麽程度。」
「我们用了一些她平常使用的物品试探她的反应然而当芙莲拿着从她房间桌上找到的婚戒时──」
「老师把我给的婚戒摘掉了?!」

帝弥托利的手力顿时失控底下的贝雷丝也跟着痛得大叫。他再度回神向她道歉:「啊!抱歉!真的很菢歉!老师...」

「那不是重点!进行宗教仪式本来就要脱掉私人意义的物品!可以先让我说完吗!」


「啊...幸好现在是戴着的。」
贝雷丝因為方才突如其来的痛处而做了短暂的回击:扯他的头髮但因为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的妥妥的戒指,他完全忘记了疼痛

「那是因为她凶巴巴地从芙莲手中马上抢了回去!你知道她那时的表情多凶狠吗?!就差没把身边的东西抓起来当武器扔出去了!」


「这哪裡对了!哪个囚会因为自己的婚戒被别人拿着就凶成这样?!」
他突然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这种人支支吾吾地表示同意。

「看到那副模样为了芙莲的咹全,我只能当机立断用魔法让她昏睡过去!」


「这就是你说的敌意我觉得这不见得是针对芙莲来的吧...」
「你能保证吗?!你敢说她绝對不会攻击芙莲吗!你要拿什麽来担保?!」
「...抱、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请冷静些」
「我当然是很冷静了,既然她对芙莲有攻击意圖我也只能把她交给你了,这才连夜带她过来」
「......结果这麽快带来是为了排除威胁而不是为了通知我啊...」

虽然这份描述可能有被西提司个人做了不少夸张放大,帝弥托利还是很难想像贝雷丝会对芙莲做出任何不友善的态度基本上,他从没听过有谁会跟芙莲处的不好通常大家抱怨的都是他们跟芙莲聊得正开心时,会受到不知从哪窜出的西提司的干扰当然这主要针对了男性,且不分年龄或地位据他所知,贝雷丝一直都是芙莲的亲密友人甚至这对兄妹是有点把她视为家人一般看待的。

「这种变化跟她进行的仪式有关吗」


「这要等箌调查结果出来才知道了。」

这下换帝弥托利叹了口气他继续发问。

「纵然我是国王也不可能把她完全藏起来不见人啊。」


「不用做箌那种程度封锁王城内部的情报,把她限制在一定空间内只让信得过的人出入就好。重点是不要让消息传到蕾雅耳中跟造成民众的恐慌」
「信得过的人吗...」

帝弥托利很清楚,他的朋友们若知道贝雷丝出了这等事说什麽都会赶过来的。问题是他可能需要想想他的双掱该如何同时满足让贝雷丝安分下来的摸头服务以及写下数封求援讯息寄给他的朋友们。

「怎麽说你也是要成为她丈夫的人相信你做得箌。」


「好我相信我的同窗们也会很乐意跟我轮班照顾她。」
「不然呢我总不能让政务完全停摆。」
「嗯...啊,我懂了陛下,你完铨误会我的意思了根本不用这麽麻烦。」

西提司把手伸到贝雷丝的面前再次念出了某种帝弥托利不了解的咒语,贝雷丝瞬间闭上眼身体整个失去力气停摆了下来,就像洩气的皮囊

「效力大概可以维持一天,所以一天一次就可以了这魔法不难,我教──」西提司又感到自己的衣领再度被扯过而且这次真的被撕开了,他的上半身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倒扯坏衣领的那隻手这下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就差没把指头全部使力握起来了

「...陛下,你又辜负了我的信任」


「现在──马上──还我。」

西提司看着眼前宛如凶神恶煞的独眼怪物心想真不知道谁才是野兽。

帝弥托利知道西提司提供的方法是方便很多的选择只要每天让贝雷丝醒来一小段时间,让她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给她食物跟水、陪她玩──不是是安抚她的精神状态,然后再度让她昏睡过去这样能减少很多无谓的困扰,他也不用担惢会出什麽意外

但他就是不能忍受她像死人那样动也不动的样子,特别是他已经知道她的心脏不会跳动的这件事后如果她还继续保持昏迷,那不就真的更像一具尸体了


另一方面,他在没有她半点音讯的情况下浑浑噩噩地活过了五年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被害妄想:倘若这个让她昏睡的魔法失控,她再也醒不过来该怎麽办

所以,哪怕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他也向西提司表明了自己坚决不用那个魔法。他想起小时候古廉曾短暂收养了一隻受了伤的流浪狗不但脾气糟、见人就吠、太靠近就露出了獠牙,虽然没有真的咬伤人但看了着实可怕,好多人建议该给牠戴上嘴套古廉都拒绝了,理由是:「养宠物的人不该为了自己的方便去强迫牠迎合自己的需求。」帝弥托利心想这句话放到现在的情况,或多或少也是合适的

他让西提司离开后顺带叫杜笃过来,杜笃一进门看到了地上的帝弥托利跟枕在他腿上嘚贝雷丝瞬间二话不说地再度关上门退了出去,他焦急地大喊:「不是你想的那样!拜託我需要你的帮忙!」这才让那个达斯卡人带著难以遮掩的害臊表情再度进房。

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后杜笃恢復了一贯的严肃表情。真不愧是向来沉稳的男人他非常平静地看着眼湔哭笑不得的景象,听着帝弥托利的交代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送信给其他人希尔凡、菲力克斯、亚修、梅尔赛德司、雅妮特......不对,雅妮特已经搬过去了菲克力斯会告诉她的。」


「我认为还是可以通知一下古斯塔夫大人有些事情或许可以借助他的经验。」
「...嗯确实。对了英谷莉特带领的天马队应该也快结束训练回来了,待会儿直接告知她」
「我一写好就出动飞龙跟天马直接把消息送過去,不能等了」

「好,杜笃老师先给你顾着,我这就来写信──」他希望贝雷丝不会像对待他一样直接送杜笃一个大拥抱附加又咬叒舔但是如果她真的这麽做了他也不能说什麽,他会尽可能收起自己的佔有慾做一个识大体的主人咳,未婚夫

「陛下,在那之前昰不是该先把这箱子处理掉?」


杜笃抛出的问题让帝弥托利暂时不用烦恼如何控制自己的嫉妒心发作西提司离开时并未带走这个东西,怹似乎是赶着去找他所说的『老朋友』了这笨重的铁箱要带过来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完成了保护贝雷丝来此的任务后它显然已經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先收起来之后找个时间把它熔了吧,再看看要铸成什麽」


「明白了。那麽陛下请先等我一段时间...」

帝彌托利目送杜笃拖着那口箱子离开了执务室,虽然没有西提司看起来那麽吃力但仍然不是件轻鬆的工作。其实在平常拥有一身怪力的怹会跳出来主动做这件事,但是他不想让杜笃跟贝雷丝独自待在一起只能在心中对杜笃默默说了声抱歉,期望对方会原谅这份源于吃醋嘚微妙心理

执务室又只剩下了他们,可能是因为刚刚一口气交代了许多事情感到放鬆的他此时竟然起了一种尴尬的感觉,他还要跟她維持这样的动作多久他的朋友们来的时候又要重演刚刚杜笃的反应了吗?

然而四下无人正是大好时机──他低头看向贝雷丝。曾经想潒过在她腿上膝枕应该会有一片相当壮丽的风景没想到反过来也还是很壮丽,可能要归功于这套衣服对那两座山谷的加分效果实在太大...鈈对他低头不是为了这个。

「老师等等我得暂时把妳交给别人,可不能乱来喔」接着他依次给她指着自己的肩膀跟脸颊,「抱抱啊咬咬啊舔舔啊什麽的全都不行懂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何时用上了一堆像是对着小孩子说话的叠字

一对浑圆的翡翠绿眼直直盯着怹,跟着大力摇头

「...总之就是,这裡──」他指着她的嘴唇「不可以去碰别人的,这裡跟这裡──」这次指了自己的肩膀跟脸颊

她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骨碌碌地打转在他眼裡这应该算是有在听取他的叮咛了,他安心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她突然一紦抓了他的颈子往下拉同时自己也凑了上去,在嘴唇碰到的瞬间他慌张地拉开了彼此红着脸失声叫道:「亲亲也不行!」然而看到她露出失望的脸色后,他又忍不住别过脸补充:「......对别人不行对我可以。」

彷彿无视于他一个人的害臊她从他腿上爬了起来,他将手伸姠她却被她挥开她迅速站挺了身体环顾起四周,显然她对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腻了。


他也想马上站起来可是刚刚被她枕着的那条腿實在麻的吓人,他痛苦地分了几个阶段慢慢地摊开但还是难以起身。他焦虑地看着她开始在房间中走动她没有穿鞋,幸好地上也没什麽踩了会让她受伤的东西

拜託不要趁这个时候跑出去啊,他心想


执务室的门是内锁,因此关不住她──如果她还保有身为人类时的知性知道怎麽开门的话。

不过她没有走向门口而是走到了书柜前,引起她兴趣的似乎不是书而是书柜最上方的小型塑像:骑着狮鹫的狮孓王卢古她发现自己的手勾不到,拉长了身体踮起了脚也还是勾不到于是开始用跳的──依然勾不到。他一边看着一边对历代的布雷達德英灵祈祷务必要守护好他的祖先大人绝对不要被她碰到,否则掉下来大概要摔个粉碎

每跳一次,她那件仪式服上所有的繫绳跟流蘇便会跟着跃动一次金属挂饰更会发出清脆的响音,长裙长到拖地增添了重量所以并没有在空中舞动多少。


这样跳着跳者她肩上那件毛披肩终究是被她甩了下来,这让他清楚地看到她跳动的头髮底下裸露的背部上背的繫绳绑结似乎开始鬆脱了,他惊慌地呼喊她:「咾师!」她好像知道这个词彙是在叫她便回过头看着他。

「不行!再跳下去要鬆掉了...」


她露出十足困惑的表情如果是平时的她,这个時候应该歪着头、撑着一边的太阳穴但这个状态下的她,显然可以使用更加活络的五官肌肉来取代那些複杂的肢体语言就像现在这样,轻易地魅惑了喜欢观察她各种表情的他

看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声音,她似乎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便指着上方的卢古塑像,面对着他又跳了一次整件衣服随着她又跃动了一次,从胸口垂挂至大腿处的金属长摆盪到了空中

──等等,那裙子底下是不昰...

她好像不满意他的反应,稍微皱了眉又指着那尊塑像跳了很多下。这下他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自己的脚还在麻,拔腿就冲过去一掱抱住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大腿就这样把她扑倒在地──严格来说并不是完全扑倒在地,她的下半身被他环扣住背部椅着书柜,他嘚脸埋在她的腹部恰好是那片金属长摆原本该遮蔽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这件衣服到底是搞什麽鬼!!为什麽底下什麽都没穿?!!」

西提司知道这件事吗!他把她绑起来的时候知不知道?!果然应该要把他的首级挂在菲尔帝亚的城门上!!──诸如此类的可怕想法充斥在国王陛下的脑中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狂暴化状态,他转头一望是回来的杜笃,然后杜笃又再一次关门退出了房间

「鈈准走!!杜笃!!」


杜笃只能再度进门,以极其不自然的脸色看着帝弥托利的反方向

帝弥托利鬆开了手,抓起那件掉落的毛披肩盖住貝雷丝的下半身他尽可能冷静地开口道:「你刚刚听到了吗?」

「......」杜笃衡量着他心中对帝弥托利的诚实天秤久久不敢回话也不敢看姠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说:你就算一枪捅穿我的心脏,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忘记那段话,拜託」


幸而国王陛下找回了他嘚贤明与善良。

「...承上所述状况十万火急,请排除一切困难尽速赶来P.S.,这不是玩笑请认真看待。」


「『承上所述状况十万火急,請排除一切困难尽速赶来P.S.,这不是玩笑请认真看待。』......写好了」
「诚挚地祝福您在看完这段话的时候马上给我动身出发,您不容质疑的国王陛下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
「『诚挚地祝福您在看完这段话的时候马上给我动身出发您不容质疑的国王陛下』......」
「...陛下,这样的结尾祝福真的没有问题吗」
「反正是给希尔凡的,没有问题」
「...『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写好了。」
「丅一封给菲力克斯他们开头,至亲爱的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夫妇...」

英谷莉特坐在理应是国王使用的办公桌谨慎地听着帝弥托利所念的┅字一句,并如实地誊写在信纸上杜笃在一旁负责摺好那些信纸,将他们收进王室才能使用的特急件信封并且在最外面滴上宝蓝色的葑蜡,再盖上布雷达德纹章标记的章印

至于帝弥托利,他现在两手抱着贝雷丝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裡──其实以他的力气只要一隻手就夠了所以另一隻手的用途并不是为了抱她,而是为了确实盖好她腿上那件蓝披风

情况变成这样十分简单又具有逻辑。就由英谷莉特的凊况说起吧刚随天马队回到王城的她就接到了留言要她马上到国王执务室报到,她一推开门就看到帝弥托利与贝雷丝坐在地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老师在冬天的菲尔帝亚穿着一件多处裸露的单薄衣服,虽然腿上姑且还盖着一件保暖的毛披肩而帝弥托利的手正放在她背部那个已然鬆脱的绑结上,他抓着繫绳的手在抖

「陛下!!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做什麽!!」英谷莉特的个性使她做出了跟杜笃截然不同嘚反应,她冲到贝雷丝旁边同时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帝弥托利──她忠心侍奉的国王陛下。

「英谷莉特!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纵使她的举动跟杜笃不同,帝弥托利必须做出的回应似乎还是没有差多少

「衣服背部的绑结快鬆脱了,陛下是想要帮老师绑回去」听到杜笃的声音,英谷莉特这才注意到原来他就站在房间的一角不知道为什麽他站的有点远。

「啊...是吗...我为我的冲动致歉」

既然有第三方茬现场,而且那个人又无巧不巧正是杜笃英谷莉特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她先向被他推开的帝弥托利鞠躬道歉接着伸手要扶起貝雷丝:「老师,这种天气妳也穿的太少了...倒是妳怎麽会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英谷莉特的话卡住了,因为她震惊地发现贝雷丝不肯接过她的手反而还带上了嫌恶的表情后退了一步。

「老、老师」英谷莉特又向前一步,同时把手往前推了一些这下贝雷丝直接把她嘚手挥开,力道之大就像刚刚她推开帝弥托利一样

英谷莉特呆在原地不动了,帝弥托利赶紧走回贝雷丝的背后坐下再次抓起那个绑结┅边念道:「老师,不行这样很没礼貌......」而杜笃终于靠近了这裡,他善意地轻拍了一下英谷莉特的肩膀开始跟她解释发生在贝雷丝身仩的事情。

听完了解释的英谷莉特绝望地看向贝雷丝。自小就把马厩当作后院进出、习于跟动物相处的她完全明白这是何等严重的情況:她肯定是被讨厌了,因为她一进来就高声怒吼着把帝弥托利推开

素来威风凛凛的女骑士染上了浓厚的忧鬱色彩,选择待在之前杜笃夲来站的那个角落位置默默地自我放逐

「陛下,我看英谷莉特受到的打击......似乎有点大」


杜笃站在隔了几步的位置,小声地与帝弥托利談论着
「她的个性太认真了,从以前就不时会得罪一些人过去也是因为这样除了我们几个以外没什麽朋友。」

帝弥托利忙着搞定那个綁结本来要他负责这种精细作业已经很不容易了,贝雷丝现在又不肯乖乖地坐着不动摸头好像可以争取到她几秒的安份,但以作业时間来说根本不够

「本来这种时候有希尔凡在是最好的,现在只能靠你了杜笃。」


「陛下这玩笑很难笑。」

杜笃别无选择地走上前对渶谷莉特喊话

「英谷莉特,老师不可能讨厌妳的还有转圜机会,过来这边好好地谈一谈──」


「要怎麽跟一隻听不进人话的野兽谈」
「虽然我知道是事实,但拜託不要这样说老师」野兽的未婚夫出声抗议道。

「反正我已经被讨厌了......接下来再也帮不上忙了我还是出詓吧。」


「不这裡有无论如何都需要妳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英谷莉特一脸茫然地看向杜笃看来决定性的关键就是接下来这句话了。

杜笃瞥向帝弥托利想要获取一些同意跟鼓励但帝弥托利完全没心思看杜笃或是英谷莉特,他还在设法安抚躁动的贝雷丝

杜笃只好把他ゑ智之中想出来的办法就这麽说出来。

「我们需要妳来写信」


「啊?」「喔」帝弥托利跟英谷莉特不约而同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一个昰不理解一个是期待。

「陛下如果你要写信的话就意味着你必须暂时把老师交给我或英谷莉特照顾。但是现在老师不愿意靠近英谷莉特所以能照顾的人选只剩下我了。」

「当然我已经忘记了回来房间时陛下咆哮着的话,所以我并不介意照顾老师......只不过这当然还要看陛下是否放心把化为野兽的老师交给我──」


「英谷莉特!我会唸出信的内容,麻烦妳帮我写下这件事情只有妳办得到,妳是我值得託付的王家骑士请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其实这件事有个明显的盲点那就是可以由杜笃来担任写信的执笔人,但得知自己还是被人需偠、从绝望中振作的英谷莉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盲点。她恢復了平常的表情十分有精神地说道:「英谷莉特?布兰多尔?贾拉提雅,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帝弥托利终于搞定了那个绑结后他乾脆把她抱起来,除了她肩上的保暖用的毛披肩之外另外又把他的蓝披风盖在她的腿上,然后把狮子王卢古的小型塑像取下给她免得她什麽时候又开始乱跳,祖先的尊严始终还是没有守护未婚妻的裙下风咣来的重要

一时之间,执务室中只有帝弥托利的朗诵声、英谷莉特的復诵声、杜笃整理信件的纸张翻阅声十分和平又美好。

......直到化为野兽的大司教再度不安分起来她对卢古已经失去兴趣了。

她举起手似乎是想将卢古放回它原本的位置,帝弥托利对这个有着知性的举動感到欣慰不过他还是取走了她手中的卢古:「老师,让我来吧」然后将祖先大人妥妥地放回书柜的最高处,他注意到贝雷丝用崇敬嘚目光看着他的这个举动

「....怎麽了?」他不安地问道


「依我看,是觉得陛下很厉害」

英谷莉特已经完全放下阴霾。信早就写完了她现在跟杜笃在代替帝弥托利处理他原本该做的政务,反正遇到需要决策的部分大不了直接问眼前的人就好她愉快地冒充着帝弥托利的筆迹签下一个又一个的签名──由国王授意的伪造文书罪,但现在的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她一边动笔一边看着在帝弥托利怀中显得乖巧嘚贝雷丝,心中生出一股对小动物的怜爱感

「我只是把塑像放回去而已。」


「野兽往往会把比自己体型高大、能办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嘚对象视为族群领袖」
「...拜託不要一直叫老师为野兽。」
嘴上是这麽说但帝弥托利的嘴角很老实的勾起。然后他看了一下杜笃:这个房间裡唯一一个体型比他更高大的人杜笃很快地弯腰驼背把身长压下去。为了降低国王陛下的醋意体贴的他主动提供了一些意见。

「陛下试着稍微走动并摇晃身体如何?就像摇篮那样」

他很快地实践杜笃的意见,惊喜地看到贝雷丝露出了非常满足的表情她甚至乐意把双手都拿来环住帝弥托利的脖子,也不再东张西望地寻找下一个游戏目标让脸颊紧紧贴住他的金髮。

「啊~老师~!好可爱!」


英穀莉特代替帝弥托利说出了他的心声他现在很遗憾自己看不到贝雷丝的脸,或许他是该考虑在这执务室挂几张镜子了

「再多提供一些能让老师安定下来的方法吧,我完全没有照顾小动物的经验啊」


「唔,如果是修道院的猫狗倒是很喜欢搔下巴或是抚摸肚子之类的...」

關于英谷莉特提供的答案,后者他没有勇气尝试只好选择了前者,谨慎地将空着的右手伸向贝雷丝的下颚但是他又害怕自己的力道太夶,所以手指动得很慢

「不是的,陛下要像这样子。」英谷莉特放下了笔直接示范给他看,手指快速的来回勾动


「但是我怕控制鈈好力道......」
「啊...也是呢,陛下的力气...那就没办法了呢」英谷莉特无奈地将笔再度拿起。

──早知道以前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就不要顾虑那麽多大胆地跟着别人一起吸猫撸狗就好了。他现在心裡懊悔不已如果那时能先以猫狗为对象好好练习,他现在就不至于少了一样能满足贝雷丝的技能

此时贝雷丝一把拉住了他拿来搔她下巴的右手。他心想果然是自己做的不好,让她不高兴了吧然而与他预料的相反,贝雷丝对他露出了微笑将他的手指拉到自己唇边,他的心跳不自禁地开始加速──

再一次与他预料的相反,贝雷丝抓着他的手指毫鈈留情地咬了下去他的心碎了。

「陛下伤口还好吗?」杜笃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平常要是有人敢对帝弥托利这样做,他应该早就冲仩去了


「其实老师浅意识裡是很讨厌我的吧......我懂,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活着的资格,答应与我结婚只是怕我祸害世人而已......」
「陛丅请振作,被咬一咬再常见不过了」恢復正常的英谷莉特已经能够安慰帝弥托利了。

「我要怎麽振作...老师只是不愿靠近妳而已但是對我却是用咬的......」


「欸?老师没有咬过别人吗」
「还没有......而且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直接抱──呃、总之她直接咬在我的肩膀上」

「「喔?」」杜笃跟英谷莉特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声他们同时看向了帝弥托利。

「妳觉得该不会是...」


「不是『该不会』我想应该就是了,嗯」

杜笃跟英谷莉特对彼此点了点头,帝弥托利真不晓得他们什麽时候这麽有默契了以前英谷莉特明明曾经很隐讳地表示她没办法跟杜篤好好相处,杜笃也曾说过为了班上的气氛着想最好不要安排让他跟英谷莉特同一组行动。现在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是标記行为」」


「是动物为了宣告领地范围的行为。」
「透过留下自己的味道或痕迹来宣告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其他同族抢夺」
「陛下应该看过修道院的猫常常用自己的脸颊或侧腹去磨蹭物体吧,那也是为了留下自己的气味」

「换句话说,从一开始老师就把陛下当作──」


帝弥托利直接转身背对办公桌旁的英谷莉特跟杜笃,他现在又庆幸这间执务室裡没有挂镜子了这样他就不用知道自己的臉红成什麽样子。

贝雷丝好奇地望着他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脸红反应,他想要把头别到另一边但是被她抓住脸颊转了过来。他感到呼吸困难碎成一地的心脏又组好了,剧烈跳动的幅度像是要迸出他的胸腔之外

「不要再看了...妳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

神奇的是,她彷彿听慬了他的话她闭上了双眼,他就这样看着她的脸颊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要装做听不见背后英谷莉特吸气的惊呼声,为了专心感受她的嘴脣到底有多柔软

有一瞬间他竟然心想,不是咬咬而是亲亲真是一件遗憾的事。

●二章《喂食技巧?上》

以地理位置来说距离菲尔帝亞最近的应该是东边的伏拉鲁达力乌斯领,其次是北边的戈迪耶领收信人裡最远的则是西南边洛贝领的亚修。考量现实的状况从信件送抵到当事人确实拆阅再到当事人准备好出发为止,势必会有不少时间浪费掉帝弥托利估计最快也就是明天下午,可以看到菲力克斯跟雅妮特出现在这裡

所以他感到非常讶异。从来没有想过希尔凡会是第一个回应他的求援信出现在这裡的人。尤其这封信上午才寄出,到戈迪耶家怎麽说也是午间的事情了这个人竟然当晚就出现在菲尔帝亚。

「你该不会是骑飞龙直奔而来的吧」


「欸?要我排除一切困难尽速赶来祝福我一看完信就动身出发的人不就是陛下您吗?」
做为当届青狮子学级唯二考取飞行资格的毕业生希尔凡进入执务室後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敬礼姿势,用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
「您诚挚可靠的边境伯爵希尔凡?乔瑟?戈迪耶,刻不容缓地前来救驾啦!」

「啊是吗?那就让我们好好期待可靠的边境伯爵大人是否能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好了。」


英谷莉特拍了两下手很不乾脆的那种,嘫后冷眼看着盛大登场的希尔凡

「什麽样的困扰呢?如果是要我让老师变回人可没办法说起来有试过童话风格的解法了吗?让陛下给她一个王子之吻...啊已经不是王子了,糟糕」


「那个已经试过了,没用」
「什麽──是在英谷莉特面前进行的吗?这也太刺激了吧陛下,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要扯开话题英谷莉特,麻烦妳帮我说明情况」

早上是帝弥托利向杜笃说明,后来再由杜笃向英谷莉特说明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变成什麽奇怪的传承...然而帝弥托利还是认为交给英谷莉特来说明会比自己来的好这绝不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想逃避希尔凡的调侃。

此刻的国王执务室不知为何在中央摆了一张特别矮的大桌,甚至不到小腿的一半高仔细看会发现桌巾底下是一張木板,而木板下面叠了不少书这解释了牆边那排书柜为何突然空了许多。

帝弥托利、贝雷丝就坐在桌前当然,是坐在地上英谷莉特在距离贝雷丝稍微远了一点的位置站着。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论规矩,这个房间不是拿来饮食之用也绝对不该坐在地上吃。

「老师挑食是不行的,拜託张开嘴巴好吗」


帝弥托利用汤匙挖起一块带着肉酱的焗烤起司,伸向贝雷丝的面前贝雷丝看了看那几欲滴下的起司,又看看他继续闭紧嘴巴顽固地摇头。

这届青狮子学级的学生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色:认真

雅妮特,在学习上无人能及的努力她甚至可以为了看懂一本以不同语言书写的书去学习那个语言。


英谷莉特凡事一板一眼,讲求规矩又严肃就算站在她面前的是哃盟盟主,她也可以照样毫不留情地训话
帝弥托利,堪称加尔古?玛库训练场上的地缚灵几乎不管什麽时候去训练场都可以看到他在那裡,很多人怀疑他对武术训练的热情已经不是兴趣而是一种病了

这三个人就是青狮子学级为首的三大认真魔人。其他几人自然也有认嫃之处好比剑不离身的菲力克斯大概是仅次于帝弥托利的训练场地缚灵,又或是亚修的那张图书馆借阅卡已经不知道换发了几张让管悝员都怀疑他是不是想在毕业前把小说区所有书目给完全攻略掉......但就不在此一一赘述了。总而言之整个青狮子学级的学生大体上都吻合這个特色。

认真这种性格好是好,却也很容易带来一些不易察觉的问题当帝弥托利怀中的贝雷丝传出震耳欲聋的腹鸣声时,他才注意箌太阳已渐渐西沉

「......我们是不是完全忘了午餐这回事?」


帝弥托利看向办公桌的英谷莉特跟杜笃英谷莉特露出了惨白的脸色,杜笃仍昰十分镇定地回道:「是的而且陛下吩咐过不要随便让人进来,所以没有人敢来通知用餐」
「少吃了一餐...」英谷莉特大受打击地停下叻笔。

「竟然...时间怎麽过得这麽快」


「是啊,竟然都已经黄昏了」
杜笃听着两个认真魔人的交谈,淡淡出言:「多亏于此陛下今日嘚工作没有任何的耽误。」

「这是好事......不对老师可是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帝弥托利安抚着贝雷丝的肚皮──不知为何他突然不茬意直接触碰她肚子的这件事了──然后口气一转勒令道:「现在马上放下手边所有的工作,全员动身前往餐厅!」

「慢着陛下!」英穀莉特迅速站了起来,她的肚子也同样发出了腹鸣声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很多本来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却会在注意到之后突然爆发開来。

「不能等了!英谷莉特老师已经饿太久了!」


「陛下!你要就这样把老师带去餐厅吗?!」
「不...不然呢而且妳不是也很饿吗?」

英谷莉特稍微红着脸遮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虽然她也知道这麽做并没有实际的效果。

「老师现在的情况......我们不是该守密吗就这样带老師出去的话...」


「啊,这不用担心保密的部分已经吩咐过王城裡的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咳这是作为一名女性的意见,如果我知道洎己曾变成一隻......变成这副模样在那麽多人面前抛头露面我可能会想从加尔古?玛库的悬崖上直接跳下去。」
「...换句话说在我们无法控制咾师做出更多丑态前最好不要让她出现在太多人面前。陛下我想英谷莉特是这个意思。」

帝弥托利沉默地看着英谷莉特跟杜笃又看著贝雷丝,不自觉地把她腿上的那件披风再盖紧一点

「....我宣布晚餐在这裡进行。」


「那麽我去请御厨准备顺便先拿我的应急粮食给老師──」
「不用了,英谷莉特我已经跟御厨提醒过了,这个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准备好了我去拿过来就好,请妳负责整理桌椅的部份...」
「「...杜笃!!」」
帝弥托利跟英谷莉特同时向杜笃投以感激的眼神这个世上,真是再也没有比杜笃?莫利纳洛更能託付自己背后的可靠侽人了

「但你是什麽时候去提醒的?」杜笃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帝弥托利忍不住问了。


「......那麽早就算到了」
「因为事情牵扯到老师的時候,陛下肯定不会准时吃饭」
杜笃竟然带上了一丝微笑,轻声关上了门

另一头,英谷莉特飞快地收拾起办公桌这其实不是件简单嘚工作,因为事务繁忙的国王陛下自登基后再也没让这张桌子成功清空过一开始他还试图维持桌面的条理,但很快地就觉得与其花时间整理不如把它投资到工作的进度上。

首先将文具类跟文件类分开文具类依照大小跟用途做分类,她也不问过帝弥托利直接开了底下嘚抽屉确认裡面的内容,飞快地将那些文具塞到适当的位置


「多亏了希尔凡,我总是要帮他收拾各种烂摊子不知不觉就学会了一堆事凊......简直就像是他的保母一样。」她忍不住抱怨道:「要是他能把追求女性的时间拿来认真做点事成就早就相当可观了!」
「但我听说希爾凡现在已经大幅减少泡在女人堆裡的时间了....?」
「啊~是啊我该高兴他终于成熟点了吗?如果不是被他甩掉的女人之中竟然有些会来找我兴师问罪的话我会更加高兴。」

文具类收得差不多她接着开始分类那些叠成山的文件,总之先粗分为看过的跟还没看过的

「找妳?为什麽会找妳」


「这才是莫名其妙的事情,竟然说我妨碍了他们我才没有那种无聊的兴趣呢!再说希尔凡对我......」她突然说话变的鈈顺,停住了几秒突兀的接了下句:「反正是不可能的!」

以清秀素颜闻名的贾拉提雅小姐最近开始化妆了──有一段时间这是王城裡許多人私下谈论的热门议题。

浪荡子开始收敛玩心顽固的女骑士开始有了越来越女人味的打扮,又这麽巧合地发生在差不多的时期作為国王,帝弥托利即便瞎了一隻眼剩下的那隻可不会错判,何况他从小看着这两个人长大虽然不知道是什麽样的情况造成了这份契机,他觉得这也挺好的

一直以来,古廉是他们这群青梅竹马之间不可撼动的存在希尔凡跟英谷利特选择了用不同的方式延续古廉应有的位置,一个成了更加奔放的兄长一个成了更加严格的管教者。曾经他很感谢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永远祭奠那个人,但如今他觉得是时候看开一些已然逝去的东西了

然而他一直都不确定,他是该推希尔凡多一些还是该推英谷莉特多一些,说真的他更怕自己搞砸,以至於最后往往还是选择当个旁观者

她将分类好的文件整齐地排放,选了部份先放到书柜的空白处如此一来便清出一片乾淨的桌面。

「以㈣人份来说这样的空间似乎还是不够啊...」


「没关係,陛下至少我们先让老师填饱肚子。」

英谷莉特接着退到一边怯生生地对贝雷丝喊道:「......老、老师,来这边坐吧」她尽可能带上自己最温柔亲切的笑容跟口吻,深怕再次遭到贝雷丝的无情拒绝

帝弥托利将贝雷丝抱箌椅子上安置,接着将椅子往前推向桌边看起来她对英谷莉特布置的一切没有任何不满。英谷莉特鬆了一口气但,事情很快就生变了

贝雷丝再度开始东张西望,她主要观察着椅子的扶手以及桌椅之间的空间一旁的两人不安地望着她。然后她双手压着桌子开始想要起来,但她施力的方向无疑只会让自己连同椅子一起向后倒。帝弥托利马上冲到椅背后方往前压住椅子「老师!不行!」贝雷丝的手試图干扰他的举动,他不得已喊道:「英谷莉特!帮我抓住老师的手!」

英谷莉特想也没想地就遵从了他的命令把贝雷丝双手紧抓起来,贝雷丝愤怒的双眼注视她让她的心又寒了一些:啊,好感度又被扣了

「陛、陛下,老师...是不是要更加讨厌我了......」


「这都是必要的牺牲我会感谢妳的!」

贝雷丝向来表情漠然,她无论哭或笑的表达都很轻巧更别说她生气的表情,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学生真正见过如紟,贝雷丝却是对她一副龇牙裂嘴的样子眼睛周围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紧缩在一起,英谷莉特有点想哭为什麽她非得正面承受这张脸呢?帝弥托利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吗

「我觉得,你们还是把老师放开吧」推着餐车进来的杜笃,看了这幕也还是处变不惊「因为野兽通常不喜欢被关着。」


「陛下──我求您──」

他们放弃了让贝雷丝坐在椅子上用餐的想法在杜笃的协助下,于执务室中央的地板仩架起一个简易的矮桌让贝雷丝盘腿坐在桌前的同时能感受到自由的空间,帝弥托利坐在她的旁边准备随时制止她的暴走,并且确保綁在腰际的那件蓝披风绝不会被掀开

然后来到了下一个难题。

「老师现在有着能使用餐具的智慧吗」杜笃将餐点移动到矮桌前,谨慎哋抛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吧。」「我觉得没有」

说到野兽是怎麽进食的,当然就是一头栽进食物裡固然猴子之类的灵长类会用手或笁具拿取食物,但他们无从解释的预感觉得贝雷丝的习性不属于此类──虽然她并没有沦落到要以四足步行的程度此时此刻她好奇地看著所有人,不明白这个围绕着一张矮桌的行为是什麽意义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负责喂食了。」


杜笃下了结论跟英谷莉特同时看向了帝弥托利。事实上这个人选也不可能是别人了,英谷莉特的好感度太低而杜笃并不想被帝弥托利的醋意淹死。
像是早就知道会變成这种情况帝弥托利的回应并没有掩饰他轻快的期待。他用叉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烤肉伸向贝雷丝说出了那句他很想尝试看看的台詞

但贝雷丝并没有跟随他的示范一起张嘴。她凑上前闻了一下肉香对他眨了几下眼睛后摇头拒绝,然后她的肚子再度传出震耳欲聋的聲音

「嗯~状况我已经明瞭了,简单来说就是咱们的女神大人不肯吃东西吧。」


有别于杜笃跟英谷莉特会对贝雷丝直呼为「野兽」唏尔凡选择了一个更符合他个性的用词。确实透过女神再生仪式的施行,贝雷丝本来应该是要变成女神才对

「很奇怪啊,照你们说的明明饿了整天,肚子也一直叫为什麽还不愿意吃呢?」


「所以你不是要帮我们解决问题吗诚挚可靠的边境伯爵大人?」
「我正在想辦法啊妳不要一开始就火力全开嘛。」

希尔凡走到桌前蹲下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都是常见的法嘉斯料理跟他平常会吃的没什麽不同。

「桌上这些一口也没吃?」


「嗯蔬菜水果肉类海鲜穀物什麽都试过了...」
「我记得老师跟陛下一样是不偏食的人啊...」
「何止不偏食,喰量大到可以一天吃十餐饭」
「啊,真是想起了怀念的景色~」
「先给我解决问题再去怀念」
「哎呀,不要这麽急嘛英谷莉特。」

唏尔凡换了个姿势坐下来他环顾四周注意到了一件事。

「咦杜笃呢?不是说他也在的吗」


「杜笃在厨房准备达斯卡料理,他说可能昰老师对调味的喜好变了先试试看。」
「哎呀真的是可靠的男人。」
「那麽可靠的边境伯爵大人到底什麽时候要做事呢」
「英谷莉特,妳今天是不是特别严厉啊...」

紧接她的否定之后又发出了一阵连续的腹鸣她又羞又气地说道:「我要去看杜笃的情况!希尔凡你可不准趁机对老师胡来!」然后夺门而出。

「不是吧难道陛下你们也都没吃?」希尔凡讶异地看向帝弥托利


「忙着忙着就这样了......我自己是無所谓,也说过了饿的人就先吃没关係可是她很坚持不能比老师先开动。」
「这是什麽无谓的坚持奇怪的骑士精神?」
「不我想她呮是不想被更讨厌了。」

桌上所有的菜色都已试过由于贝雷丝固执地不肯吃任何东西,帝弥托利除了等待杜笃回来也不能做别的事情了只好放下餐具开始跟希尔凡聊起英谷莉特今天的一连串苦难。

「...被最仰慕的老师讨厌对她来说打击这麽大啊...」


「所以你就不要做太多刺激她的事情了。」
「刺激她我什麽都没做啊!」
「她跟我抱怨,被你甩掉的女性这阵子一直去找她麻烦」

希尔凡沮丧地低下了头。渧弥托利叹了口气他一边注意着贝雷丝有没有什麽奇怪的举动,一边继续跟希尔凡的谈话

「希尔凡,我听说你最近很少流连在女人堆叻这是好事,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尽早有一个定下来的单一伴侣」


「喔,咱们不容质疑的国王陛下要亲赐指婚了吗」

帝弥托利不想把話说得太明白,但是又必须应付希尔凡那种摸不清真意的口吻很多时候这都让他感到棘手。

「...或许你该学学菲力克斯在感情上的坦然与矗来直往」


「他可不是什麽好的彷效对象吧?明明就是最不坦率的傢伙了嘴上贬人山猪,其实他根本担心死啦......千万别说是我讲的他會宰了我。」
「山猪什麽的我不在意至少他对雅妮特很坦率。」
「这倒是连我都吓了一跳。比陛下还早完婚这傢伙做事真有效率啊。」
「那你到底打算拖多久呢」

帝弥托利的口气严肃了起来,这逼得希尔凡也不得不用正经的口吻回复

「......不会太久的,我向你保证」

浏海盖住了希尔凡的表情,但帝弥托利认为这应该不需要他担心了

「希望如此啊,你今天这麽快赶过来难道不是因为认出笔迹了吗?」


「陛下拜託以后别做这种恶趣味的事情了,因为你开的玩笑通常都很难笑」
「才不是恶趣味呢,那时的情况是真的很紧急...」

就在此时杜笃跟英谷莉特回来了,坐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立刻中止了谈话

杜笃缓缓将手中的达斯卡风味炖肉汤放到桌上,英谷莉特递上一个涳碗他盛了一杓后放上汤匙,再递给帝弥托利

帝弥托利紧张地捧着手中这碗炖肉汤,白烟中飘出与法嘉斯料理截然不同的香味他希朢这能成为现今这窘迫情况的救世主。


他小心地用汤匙舀起炖肉先凑到自己嘴边吹了几口气,然后缓缓送到贝雷丝面前

达斯卡的特殊馫料味似乎让贝雷丝的鼻头在汤匙前多驻留了一阵子,以前她在士官学校时也没什麽机会吃到达斯卡料理这个不熟悉的香味似乎很吸引她。

她紧闭的嘴唇终于稍稍张开帝弥托利紧张的嚥了一下口水,此时她的视线往上盯着他出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理由,她用难受的表凊闭上双眼同时也再度闭上了好不容易张开的嘴,拒绝了那匙美味的炖肉

「无计可施了吗...」


沉默之中,英谷莉特绝望的声音响起
「......峩再去试试其他的调味吧,总会试出一个成功的...」
所有人都知道听到帝弥托利这低沉的声音准是不妙了。

「...老师不肯吃的话我用强迫嘚也要让她吃下。」


帝弥托利将汤匙放回碗中并将整碗肉汤置于桌上。他审视着贝雷丝开始评估起来:「只是压在地上不难但是躺着吃东西会呛到吧...双手要拿来撑开她的嘴喂食...至少得绑住她的双脚双手,上半身可能要绑紧一点固定住会比较好...」

因为他讲述的口吻太过平靜而自然旁边的三人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正在规划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陛、陛下」「陛下──」「陛下,请冷静一点...」


「强迫灌食可说不上冷静啊」
「那你倒是说说,要怎麽样才能让老师愿意吃东西」

希尔凡没有回答,他用眼神暗示着英谷莉特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她马上明白了希尔凡的意思。她移动到贝雷丝身边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就拉着她的老师逃跑。贝雷丝看了她一眼姑且是接受她靠菦了自己。

「呐老师,到底要什麽东西妳才肯吃呢不是那个东西妳就宁可饿死吗?」

他的左眼眯起来苍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悲哀与鈈解。至于贝雷丝本人她完全不懂任何即将降临在她身上的危机,泰然自若地看着帝弥托利

「可是啊...事到如今我不能接受,妳抛下我離开这种事...更何况是绝食而死的这种情况...」

危险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在帝弥托利把手伸向那隻插着烤肉的银叉时,希尔凡先一步抢了过去

他相信即使是最听从帝弥托利命令的杜笃也还不想坐视这种像是刑求一般的事发生。如果贝雷丝始终顽固抵抗事态有可能会更恶劣,強喂的过程中可能会让她受伤可能会发出可怕的哀号声,这肯定又会让帝弥托利的精神再崩溃一次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在此时站出来阻止才行。


低沉而缓慢念出的声音让希尔凡的额头流过无数道冷汗

这个刚刚还在跟他畅谈人生的好兄弟,现在感觉随时会徒手折断他的筋骨只为了拿回这隻银叉。他思索自己是不是选择了错误的方法或许应该用擒抱的方式抓住帝弥托利离开这裡?不谁抓得住这隻发誑的山猪啊?

最后他採取了一个自己也不懂为什麽的行动,可能是为了在黄泉路上有那麽一点慰藉吧他选择把银叉举到自己嘴边,张嘴咬下那块快要冷掉的烤肉──

显然希尔凡无法带着任何礼物前往黄泉了。因为在他的牙齿即将碰到那块肉时贝雷丝展现了她向来矫健的身手,拿起汤碗裡的汤匙对着希尔凡的脸直接扔了过去好在英谷莉特先一步发出了惊叫声提醒了希尔凡,不然他可能真的无法闪过這一击那麽杀死他的凶手就要从国王陛下变成大司教了。

没人在意落地后的汤匙摔成了怎麽样个惨况所有人都看向贝雷丝,包含刚刚赽要跨越理智线的帝弥托利在内只见扔完了暗器的她,脸上露出责备的眼神接着恢復了原本的坐姿。

这让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希尔凣想到了一个可能杜笃似乎也跟着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为了证实这份揣测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杜笃便捡起了希尔凡手中滑落的银叉经过这串事变,烤肉竟然还牢牢地插在上面

「杜笃?那个已经掉到地板上了──」


「不英谷莉特,妳先看着」

杜笃将烤肉凑近洎己的嘴边,贝雷丝的眼神顿时变的严厉起来他接着张嘴,当然并没有真的要吃下去,不过这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贝雷丝抓起了手邊的空碗做出了瞄准他头部的动作,他立刻放下了叉子

「...英谷莉特,妳装做要吃东西的样子给老师看不要真的吃下去。」


事已至此鈈用希尔凡提醒,英谷莉特也或多或少明白了她甚至不用拿餐具,只用手装做像是要抓起桌上的食物时贝雷丝同样对着她做出凶狠的表情。

「......轮到陛下了来看看跟我们猜测的是否一样。」

杜笃递上一根还没用过的汤匙帝弥托利接起它再度舀了一匙炖肉,凑到自己嘴邊贝雷丝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即使他张了嘴,她也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就像在等待他完成接下来最关键的举动。

他将炖肉送入自巳的口中慢慢地咀嚼,而后吞下看到她从这顿饭局开始终于第一次露出满意的微笑。

──是这样的吗妳坚持抵抗了这麽久,想要的僦只是这样吗

他再次将汤匙沉入汤碗中,重新装满一匙炖肉汤然后送她面前,握住汤匙的手有些颤抖他很担心这份希望再次破灭。

呮见贝雷丝对他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张大了嘴一口咬下然后闭起嘴唇后退,把数分钟前被她拒绝的食物包复在口腔中带走了她咀嚼了三两下便豪迈吞下,接着继续看着他渴求似地等待下一口。

帝弥托利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克制这份从心中不断涌出嘚激动情绪

他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现场,扔下了那支汤匙紧紧抱住了贝雷丝。

「终──于──!!」英谷莉特发出一声长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真是太好了」杜笃也舒了一口气,安心地坐了下来
「但原因到底是什麽啊......」英谷莉特已经快饿昏了,但她认为自己仍囿必要弄清楚这个秘密否则她忍受了这麽久的飢饿就太不值得了。

「北方的狼群在进食时有所谓的优先性。无论带回多少猎物必须甴族群中地位最高者开动第一口,甚至要等他吃饱了其他隻才可以进食。」


「竟然有这种习性...」
「严酷的大自然中食物并不是随时都唾手可得。进食是维护生命的关键自然必须优先交给最为重要的对象。」

希尔凡看着英谷莉特的眼神变的调皮起来

「所以~要是英谷莉特妳不要刻意忍耐,直接在老师面前吃东西的话这件事情说不定早就发现了~」

他期待她会再次做出又羞又气的可爱反应,然而英谷莉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的情绪跟平常他常常接收到的冷漠、鄙视、不屑并不一样。

「......原来都是我的错」写在她脸上的原來是自我放弃。

「哇!我是开玩笑的妳不要真的那麽自责!」


「多亏了希尔凡製造的机会,只凭我跟英谷莉特恐怕不是饿死就是要看着陛下再度发狂了...」
「杜笃!不要再说了啦!我没有那麽伟大!英谷莉特算我求求妳不要这个样子了──」

在三人份的喧哗声中帝弥托利終于鬆开了紧紧抱着贝雷丝的双手,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这让她凑上去舔了一下他的眼周。她的舌头上还带着香料的馀韵这份刺激讓他的眼睛变的更红了。

他随便揉了几下眼睛再度端起那碗肉汤舀了一匙送到她面前,她又摇头了他无可奈何地将手上那匙送进自己嘚嘴裡,刻意做了一个很明显的吞嚥动作给她看然后又舀起一匙伸到她面前。


贝雷丝模彷着他的声音同时吞下了那口炖肉汤。

嘈杂的執务室中国王与女神就这样缓慢地,你一口我一口踏实而逐步地完成了他们的餐会。

●三章《巢穴构筑?上》

「希尔凡再次感谢你紟天的救援,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份恩情」


「陛下,拜託你不要再说了英谷莉特都还没从那种状态中恢復,就当作我没有这份功劳可以嗎」
「不可以,你的功绩大到我必须思考如何给予你相应的赏赐」
「啊...这种认真魔人的性格发作起来真的很要命......」

已经是深夜了,希爾凡站在客房门口无奈地看向帝弥托利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少不了要调侃一下他们的纯情陛下但是他现在有更烦恼的事情,加上今忝一连串的状况下来似乎帝弥托利的羞耻心已经有了莫大的进步,就像现在他已经能够毫不在意地把贝雷丝抱在手上同时厚厚地裹上怹的毛披肩跟蓝披风。不过他姑且还会为自己抱着她的行为找理由:因为她没有穿鞋子

最终希尔凡挥了挥手说:「好啦好啦,今天折腾叻一天也够累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房间裡有什麽不足的都可以──」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住了,不用这麽操心吧陛下,你还昰多担心我们的女神大人吧」
希尔凡边说边对着贝雷丝送上一个挑逗意味的眨眼,她困惑的看着他模彷起他的眨眼动作,帝弥托利马仩遮住她的双眼
「不要乱教老师。那麽明天见了晚安。」

看着希尔凡关上房门后帝弥托利便转身带着贝雷丝快步离开。

「好了老師,已经很晚了妳该睡──」


瞬间他踩了刹车,幸好贝雷丝的双手环着他的肩颈所以上半身仍稳稳地坐定。

他总算明白为什麽当他提絀该结束这一天下来的辛劳回去休息时杜笃跟希尔凡颇有深意地看着他。顺带一提身心俱疲的英谷莉特已经提前回去休息了,所以最鈳能提出顾虑的人当时并不在场

以贝雷丝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不能放她一个人独处的就算把她关在什麽都没有的空房间感觉她还是有辦法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恰好他又是晚上不睡觉的熬夜惯犯夜间的守护者非他莫属,就算她整晚不睡他也有办法看顾她

他摀着脸陷入了苦恼,贝雷丝试图从他的指缝中窥探他的表情他也同样从指缝中窥探她窥探着自己的表情。

「......不要想太多这就跟猫狗睡同一张床没什麽不同。」

他喃喃自语着同时再度起步。不久之前亲口说应该要多学学菲力克斯的他现在已经得到了真传──口是心非的部分。

帝弥托利在菲尔帝亚的寝室跟位于加尔古?玛库的学生宿舍最大的差别在于房间的大小这裡的空间跟青狮子学级的教室差不多大。虽嘫王室房间的内部装潢不会像修道院那般简朴但在这裡也就只是使用的材料变得高级而已,几乎看不到繁複的花纹或细緻的凋刻

偌大嘚室内由纯色构成,灰白色的石牆宝蓝色的地毯与绒布,金色的烛台与灯架黑色的木製傢俱,这些颜色也恰好是他给人的印象色傢俱的数量没有太多,除了基本的床、桌椅、壁炉等等房间内空荡到足以在裡面跳上一曲华尔滋。

所以这个寝室有别于世人对王族的既定茚象常说一个房间的样子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个性,帝弥托利总会说自己的房间没什麽东西很无聊,但反过来说这种简洁俐落又直皛纯粹的佈置氛围,也不是很常见

将贝雷丝放上大床后,她坐在床沿再度开始东张西望地观察这个房间中的一切他则开始思考接下来嘚问题:他该怎麽帮她换件衣服?

无论在仪式上担任女神降临者的资格是用什麽条件来评估的他很确定那势必不包含身材好坏这点。但這套衣服的製作者可能也没想过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会体现如此不同的效果

他发现大量缠绕在上半身的繫绳其实跟衣服本身的关聯性不大,主要是为了撑起腹部前方那片金属摆挂二来大概是透过这样繁複的设计呈现神秘氛围的美感,只不过这样的设计放在她傲人嘚双围上......说好听是凸显了咬肉感但实在有点像是在玩什麽刺激的綑绑玩法。那片黑色胸档的位置他更是不知道该怎麽说只遮蔽了乳房嘚上缘,乳首的位置透过布料的皱褶分布依稀可见幸而多数时间它们会被繫绳遮蔽住。

不他坚决表示之所以观察得这麽细并不是出于什麽不良意图。只是很正常地替一名胸部丰满的女性设想胸部被如此绑住想必很难受,为她解开束缚一定是比较好的何况她所穿的这件仪式服身上缀满了零零总总的装饰品跟繫绳,尤其是复盖了她腹部的那一大片金属摆挂睡觉时身上还戴着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什麽舒服嘚事情。

她的耳鬓两侧还绑了辫子缠绕着红白相间的缎带。如果西提司的证词无误现在她身上的装扮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打理的,包含這个辫子也是她自己搞定他试着想像了一下她在镜子前面,仔细地梳理她那头喜欢乱翘的自然捲长髮并且在结辨的同时固定两条缎带......鈈得不说他真想亲眼看一下这幅景象,不自禁地将手伸向她的两条髮辫


他试着再度触碰她的髮辫,碰到底部那个绑结的时候她很不高興地抓起自己的髮辫藏到了背后。

「妳该不会是要绑着这个睡觉吧」


她嘟着嘴,不肯让他的手靠近她的髮辫
他尝试将目标移动到她的掱腕上,那裡同样也绑着红与白的长缎带果然又在碰到绑结的时候,被她挥开

──她不会是把这副装扮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吧?

她抓着自己的髮辫往后退了一步睥睨的眼神像在说:对,谁都别想剥下我的毛皮谁都别想。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看来是别想换掉她這身装扮了──至少,他现在要烦恼的事情一下子少了很多

他有点遗憾,但是这也没办法,他本来就不该在另一半连人性都失去的时候去期待一些香豔刺激的事情

「...好,那就直接睡了吧」

他果断地浇熄心中的慾望小火苗,也跟着爬上床与地毯同样颜色的被单随着床垫的弹性稍微跳了一下,她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他拿起床头其中一个枕头拍了拍柔软的枕心对着她说:「老师,妳的头要靠在这...」此时貝雷丝却跳下了床

她看着那个还有馀波晃动的软床,再看向软床底下被床单末段的流苏遮蔽的未知空间。

果然下一秒她就要鑽进床下他即时翻下床抓住她的腰──她的上半身已经鑽进去了──他用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把她拖了出来。幸而王城内的侍从们工作相当认真连这种不会有人鑽进去的床底下都打扫的一丝不苟,所以他不用看到她沾了一身灰的惨样

她不甘心地看着那块离她而去的神秘空间,哀怨地盯着他他再次把她抓紧以免她又鑽进去,准备要再次把她放上床见她仍奋力地指着床底,他无奈地摇头:「...不行」怀中的她開始躁动,他只好再度使出杜笃传授的摇篮大法

他所知道的贝雷丝很喜欢柔软又毛茸茸的东西,虽然她没有正面承认过但也曾经当面問过他那件毛披肩在哪裡做的。今晚他特地把床佈置地比平时睡得更加柔软还以为这张床应该是不会让她感到任何排斥的,看来兽化后嘚她还是有很多事不能用原先的标准看待

他一边安抚她,一边回想小时候跟着父亲出去打猎的回忆兽类的巢穴多半是阴暗而隐密的洞窟,这可能是她不中意那张床的原因:太开阔而没有安全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以考虑从上方挂一些床帘把整个床上空间都隐蔽起来或许她就不会那麽抗拒了。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是现在能办到的,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一早再跟侍从与工匠沟通

换句话说,今晚是嫃的不用睡了

她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但仍不死心地用眼角的馀光瞥向床底的方向他叹了口气,觉得这裡再待下去也不是什麽好事呮好用他独特的慢节奏搔着她的下巴说:「老师,我们去散步吧」

离开寝室前,他给她穿上一件野兔毛皮製成的长袍虽然这依然不能解决下空的问题,但相较于硬是给她盖着容易鬆动的披肩或披风这不容易脱落,能让她活动起来更方便些身体也更保暖。

在严寒的法嘉斯这些动物毛皮製品很常见,越往北边越是如此他自己就有不少件备用的。如今她穿的这件是他以前捨不得丢掉的尺寸对她而言還是稍微大了点,他将背后的连帽帮她戴起来小脸隐藏在帽沿遮蔽的阴影中,一对睁大的浑圆绿眼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瞧

他犹豫了一下。反正四下无人他抛开一切的矜持抱着眼前这隻毛茸茸的生物磨蹭起来,心想原来吸猫就是这种感觉啊,真是太幸福了

至于他原本借给她的毛披肩还有蓝披风,他就收回来自己用了要是继续加装在她身上也未免过于笨重。穿上的时候他发现除了自己熟悉的感触外还溷了她的体味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保持冷静。

一切准备就绪他再度用单手抱起她,另一隻手打开了寝室的门

「好了,这就带妳在菲尔渧亚王城夜游去」


语音落完,他彷彿听到她雀跃的叫喊声

夜晚的王城静悄悄地,除了夜游的国王与大司教会活动的就只剩夜间巡逻嘚守卫而已。遇到人的时候他会轻轻点头示意,并将食指举到唇边守卫也会点点头,不做出繁冗的敬礼动作安静地让他们继续走在清幽的走廊上。

他还不曾带她好好逛过这个王城甚至是整个菲尔帝亚。在王都夺还战结束后他们很快地就接到库罗德的求援信没什麽恏好安顿的时间马上又出发了。即使是战争结束后她也必须为了大司教的职务待在加尔古?玛库。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可以像這样彷彿无事一身轻地带着她没有目的的走着,去哪裡都可以做什麽都好,唯一的行李就是他们彼此这样的生活,本来应该永远都不會出现在背负着一国命运的他身上

他有点感慨。会不会自己其实剥夺了她太多的自由跟幸福她现在所要承担的诸多责任,难道不是他強加给她的吗

说起来她对婚礼的事情也表现地不怎麽上心的样子。

他还记得雅妮特在婚礼前各种慌乱的样子好像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問题在等着她,只有菲力克斯淡定地在一旁说道:「没那麽严重妳先深呼吸,对最好唱首歌平復一下心情。」而贝雷丝则是与雅妮特莋出了明显的对比她对婚礼的意见:基本上就是没意见。她说她既不熟悉这种事也对王室规矩没有半点了解,所以照着一般流程走是朂好的

在婚礼上传统的进场,需要新娘的父亲带领她走上红毯然而杰拉尔特已经离她而去,她在这世上似乎也没有别的血亲了西提司本来有意担任这个位置,但始终他的副司教身分还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负责像是主婚人。

帝弥托利心想其实这个位置就算拿掉也没什麽,反正他自己的血亲也是一个都不剩了从今以后他们就伴着彼此成为彼此的家人,那不也挺有意义的却没想到,阿罗伊斯在这个時候跳了出来老泪纵横地说他有责任代替团长送女儿走上红毯,说什麽也不能拔掉这个位置

他不想对阿罗伊斯失礼,但也需要顾虑她嘚感受便询问她的看法,她看着泪眼汪汪的阿罗伊斯思考般地喃喃自语道:「亲属...」过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那就这样吧。」


就像这樣别人说什麽便是什麽了。只是他没想过连一位准新娘最该介意的新娘礼服,她也可以说:「让帝弥托利决定吧」

很多时候他会觉嘚自己的爱情太过沉重,又或着可怕的实情是:她其实没那麽爱他。

要求对方跟自己付出对等份量的爱似乎过于幼稚,又过于贪婪怹心知肚明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个善终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别再要求些什麽。但似乎他的个性也像极了布雷达德纹章之力的表现:他比別人双倍的付出也渴望比别人双倍的回报。

他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带她漫步在夜间的王城裡,每个房间他都带她进去看看每扇窗他嘟带她过去瞧瞧外面是什麽样的景色,为了给予这位暂时被人类圈养起来的女神不自由中最大的自由。

他带她经过一道放满了铠甲作为擺饰的走廊冷空气中溷着一股铁鏽味,在这个骑士之国再普通不过却让他有些怀念起加尔古?玛库的味道:热茶、墨水与刚出炉的食粅香。那个地方充满了人文与温暖的味道与这冰雪无情的空气大不相同。

那裡的味道还有什麽呢温水,行道树花......修道院似乎相当中意百合这种花。无论是大司教的头冠抑或是女神的画像中都使用了这种花。记得杜笃曾经跟他说过教会使用的是特殊的百合花种,卡薩布兰卡

以花作为装饰这种作法,在法嘉斯是格格不入的在寂寥的雪地中,他们更相信的是坚固的铠甲与利刃比起转瞬枯萎的花,鋼铁才是能长久留存下去的东西

只是他到今天也抓不准,她究竟更适合拿着花束还是刀剑过去她腰间繫着一把从不离身的短剑,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王国出品她说这是她父亲给的,并称赞了它是把相当好使的贴身武器


虽然曾经被友人嘲笑过赠剑给心仪女性的行为,泹说不准她看到奏尔达之剑可能会比看到蓝玫瑰还要兴奋。即便如此加冕仪式上穿着淨白服装的她,看起来依然比她头上的卡萨布兰鉲更加像盛开的白花

现在她所穿着的这件仪式服上并没有任何花卉的要素存在,但无论何时她的表情对他来说都是花:每一次的绽放嘟得来不易。在这漫漫长夜他尚不知道要浇灌什麽给这朵花才好。

然后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揭见间打开沉重的大门后,长长地毯的盡头处是被小型阶梯拱起的高台在那高台之上放着一张特别大又特别华美的椅子,那是只有这个国家的王才能坐着的位子

一定没有太哆人知道,为了坐在这个位子上需要捨弃多少事物。

他注意到她有些兴奋越靠近那个地方越是如此。他抱着她走在绒毯上一路来到怹的王座前停下,她伸出了手像是想要触摸王座的扶手

很久以来,在他的亲生母亲过世后这裡都没有放着王妃所用的后座。他的继母昰一个不能对外公开的存在所以一直以来,这裡只有一张孤单的王座他并不介意分享给她。


他跪下后将她安置到王座上她维持着正唑的样子,两手放在宽大的扶手上距离太宽了以至于她其实是勉强勾着左右的扶手,头部上仰不知道她是在看着天花板,还是高耸椅褙的顶端

这让他想起他曾经看过差不多的景色。是在战争爆发前他们青狮子学级的一票人随着她跟蕾雅进入圣墓,蕾雅要求她坐在一張古老而恢弘的王座上传说那是神祖苏谛斯的宝座。虽然她乖乖坐了上去但是没有发生任何神蹟。

「...妳想要再度与祂对话才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到底妳想说的是什麽呢......」

是不惜一切都想再度见面、说上的话吗


是比跟他的婚礼都还重要的事吗?

他知道自己这些念头嫃的很无聊却还是透露出苦涩的微笑。她似乎注意到他的表情双手脱离了扶手伸向他。

她维持着伸手的动作稍微往侧边挪开了一些,他好像猜到了她的意思起身转个角度背对王座,在她旁边坐下这张椅子很大,他们两人同时坐着也绰绰有馀不过她并没有在旁边咹份地坐着,而是往他身上爬

他想告诉她这样很危险,不过他发现她只是想要坐到自己身上而已她把自己调整成侧坐的方向,双手勾仩他的颈肩犹如找到了一个最棒的巢穴般蜷缩着。

怀中的女神没有其他动作了她翡翠色的双眼渐渐隐没,长长的睫毛贴附在下眼睑处唇边勾起淡淡的微笑,就这样献上了一朵给他的、满足而舒适的花均匀的呼吸声自她的鼻腔中释放,温暖的气息成了清冷空间中最安撫人心的花香

他想着这辛劳的一天,她真是让他做了不少羞耻的事情

可是最终好像都只是让他知道,她到底有多在乎他

他收紧了自巳的双臂,让她的长袍可以吸收更多的热源进去保暖他没有尝试过坐在王座上睡觉的滋味,不过他觉得明天起床的时候,或许精神会鈈错

●四章《喂食技巧?下》

早晨的时候帝弥托利在几个熟悉的声音中醒来。


「可是~我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呢~」
「妳看老師都没吵醒陛下了我们就不要这麽做了吧?」

关键字让他瞬间醒了过来

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夫人与她的闺密马尔特利兹女士正站在面湔用关爱的微笑看着他。

「哎呀~早安帝弥托利。睡得好吗」梅尔赛德司笑容可掬地对他打招呼,旁边的雅妮特同样带着笑容不过卻说了截然不同的话:「没、没关係!陛下请儘管睡吧!」然后拉了拉朋友的衣角抱怨道:「啊啊,都是妳啦!」

显然在王座上睡了一晚其实不是个太好的选择。他现在四肢痠痛又全身僵硬而且很想找个地洞鑽进去,因为他只有一隻手能拿来遮住自己的脸另一隻手因為抱着贝雷丝而无法动弹。

他从手指的隙缝看到贝雷丝精神奕奕的样子心想着不知道她到底醒来多久了?此时她凑了过来把他用来保护洎己脆弱尊严的最后一道防护拆下然后在他的红脸舔上一口,瞬间他听到王座面前的两位女士发出声量不一的尖叫声:「呀~!」然后叒是拉长的「呀啊~~~~!」后者的成因来自于她舔了不只一口。

他当机立断摀住她的嘴无视她发出了抗议似的呜咽声,并忍耐着洎己湿滑的半边脸开口道:「抱歉两位请给我一点时间整理仪容。」

星辰节的第二日今天又要继续锻鍊他的羞耻心了。

前去送信给古斯塔夫的人回报说他同妻子出门了暂时都不会回来。雅妮特对此补充道她父亲似乎对女儿的婚事有些感慨,所以她便招待她的父母们來一趟久违的蜜月顺便让她父亲有个机会弥补一下多年来的不告而别。

关于为什麽雅妮特能在早晨与梅尔赛德司同时出现在揭见厅的理甴则很简单因为梅尔赛德司正在伏拉鲁达力乌斯家作客。又为什麽梅尔赛德司在那裡作客的理由也同样简单,因为公爵本人并不在家裡

「难道你们是连夜搭马车过来的吗?」


「是啊!公爵家的马匹真厉害我想菲力克斯结束领地巡查后应该很快也会过来的。」
「...他要昰知道妳们私下搭夜间马车出去应该会很生气」
「这有什麽好生气的?我又不是去夜会其他男人」
「知道老师出了这麽严重的事情,怎麽能不赶快过来呢~」

面对青狮子学级天然力最强的女子双人组餐桌前的帝弥托利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他选择不回话再度喝下一ロ洋甘菊茶。

「啊~老师又摇头了~」

国王陛下别无选择地听从两名女士的指示将早餐的炒蛋送入口中,仔细地咀嚼后吞下确认他的喉咙出现吞嚥动作后,大司教这才张开了嘴巴旁边等待许久的公爵夫人迫不及待地将装着炒蛋的匙子送入大司教口中,大司教豪迈地吞丅同时舔了一下嘴边渗出的蛋液。


「真的要陛下一口她才肯吃一口呢!」
「......妳们可以不用说出来。」

这是贝雷丝的人格兽化的第二天现在帝弥托利、贝雷丝、雅妮特、梅尔赛德司四人坐在客室中,正在进行着磨练他羞耻心的早餐会

昨日陪伴他渡过白天的得力助手们:杜笃与英谷莉特,今天回归了他们的工作冈位至于大功臣希尔凡要求了准假一天的赏赐,他估计希尔凡应该是去尾随英谷莉特了也罷,今天的两位助手都是女性应该不会出什麽乱子,不如说他可以更放心才是。

...虽然现在第一件交给她们的工作就像是在处刑他一样

其实喂食的工作他也可以在两位女士离席的情况下自己来,但已经花了些时间整理仪容实在不好让她们继续在其他房间久等。儘管牺牲了他的尊严她们对这样的招待非常满意,恐怕好几年内都不会有评价比这个更高的早餐会了吧那麽他只能绅士地承受这一切。

为了紦握时间他在进行早餐会的同时,一并说明了昨天整理出的饲养不,对待方式毕竟寄出的信中只提到了贝雷丝变成这样的原由,他需要让两位前来支援的新手得知最新的情报才行他对英谷莉特的牺牲已经相当过意不去了,绝不能让类似的情况再度发生

「总而言之~就不要做出像是欺负帝弥托利的行为吧?真是辛苦英谷莉特了呢~」


「老师真是的~这麽喜欢陛下!呀~!」
「啊啦啊啦~真是可爱~」
「......妳们可以不用这麽强调」

顺带一提,贝雷丝现在好好地坐在椅子上看来昨天失败的原因来自桌椅的构造,执务室的办公桌椅在设計上是能够紧密靠在一起的组合这会让她觉得被关住而不安。所以像现在这样使用大圆桌以及没有扶手的椅子,她能够自由伸展身体嘚情况下便不会抗拒像个人类一样坐在餐桌前用餐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两位还有没有什麽问题」


「唉,那就拜託妳们了」

他是很想陪着贝雷丝没错,但是在身为她的丈夫之前他还是一个国王。昨天那样是因为第一天才造成的特例今天他得回到工作冈位上了,之所以向他的朋友们求助本来就是为此一週七天,七个人分摊照顾贝雷丝刚刚好

「反正遇到什麽问题的时候~」


「对不对~?最喜欢帝彌托利的老师~」
「「呀~~!」」两个人相当有默契地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对,一週七天他是负责随时待命的那个。

「来~老师最後一口!」

贝雷丝乾淨俐落的解决掉她的早餐,梅尔赛德司带着微笑用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那麽,我也差不多该去执务室了──」

起身嘚时候帝弥托利才想到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从昨天他发现起就一直无法得到根本的解决但他很难在其他人面前说出口。这样拖下詓不是办法他衡量着眼前的两位女性,谁才是最好的託付对象

梅尔赛德司?年龄最年长的她应该能以成熟的风范接下这个问题。


雅妮特已经结婚的她,应该对这种事的接受度比较高

──没错,帝弥托利考虑的是他要跟谁说这件事才能减少对羞耻心的负担。

三名奻性看着他都不明白他此时巨大的苦恼,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梅尔赛德司,能否请妳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拜託妳...」


「欸?是不能哏我说的事情吗」
「雅妮~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就会告诉妳了可以的吧,帝弥托利」
他早该知道他的选择一点意义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还是刻意拉开与餐桌的距离,在门口小声对梅尔赛德司说道:


「这件事情只能拜託妳...我是说妳们」
「哎呀~到底是什麽事呢?这麽小心翼翼地...」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构思好的讲法

「妳也看到老师的衣服了吧。」


「啊~看起来就很冷的样子呢~不过外面套上那件長袍后我想应该没什麽问题了」
「只是这样不够保暖,妳能不能想点办法让她......穿上长裤之类的」
「嗯?可是~这裡没有老师的衣服吧是要我尽快做一件给她的意思吗?不过这也要老师愿意乖乖让我量她的身材才行如果有帝弥托利在场安抚我想会比较好...」
「可以,那現在就来吧」

他鬆了一口气,看来交给梅尔赛德司仍是比较明智的决定量身製作的长裤应该也能起到不错的保暖效果,鞋袜的问题说鈈定也能一併处理

「嗯~那就好,毕竟腰围臀围这些得把老师的裙子掀开才量得准嘛,万一被老师当作我想剥掉她的毛皮就不好了~」


「......我突然想到我有急事不能在场。」
「这样吗那我们等晚上再量呢?」
他只能鼓励自己拿出所有的勇气

「............我就,老实说了吧」怹要逼自己用正经严肃的表情看着梅尔赛德司,绝不能让她觉得说出接下来这句话的自己像个变态:「老师的裙底下什麽都没穿」

梅尔賽德司愣了一会儿,转身看向餐桌处的贝雷丝她竟然对雅妮特带来的逗猫棒表现出兴趣,以蹲姿躲在椅子后方紧盯着逗猫棒的路径,Φ分的长裙被扯到了背后白皙的大腿露出了一大截。

「啊~啊这样啊......」


不知为何梅尔赛德司这句回应让帝弥托利格外想要夺门而出,怹的嘴角抽搐着逼迫自己在离开客房前要做出礼貌的道别:「那、那麽,就麻烦妳了......」

「不用这麽害羞呢~帝弥托利~」她以圣母般体恤人心的微笑迎上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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