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计划all哈迪斯斯是几星英雄

    听到这个数字早就知情的司马朗,也深深为之震撼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三十万铁骑那可是波斯帝国七成左右的兵力,那个all哈迪斯斯真的愿意拿出这么兵马東征吗?”司马朗怀疑的问道

    “当年是朕助他推翻安息皇朝,夺取波斯帝国皇位这些年来,朕还将中土的先进文明和技艺统统都倾囊相授,让波斯的国力大增朕劝他东征中土,他能不听从吗”司马懿自信的说道。

    司马朗微微点头对司马懿在all哈迪斯斯眼中的份量,自然不敢有所质疑但眉宇中,却还存有几分担忧

    信任归信任,有恩归有恩波斯距中土毕竟太远,那all哈迪斯斯难道只为报恩就起傾国之兵为他们司马家进攻中土吗?

    波斯的文明和技术是落后于中土不错,但却远胜于西域诸国鲜卑、乌桓这等胡虏。

    连鲜卑这等胡虜的首领都懂得施展诡计,见风使舵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何况是波斯的皇帝

    “当然,光靠报恩是不足以诱使all哈迪斯斯出兵,朕还告诉all哈迪斯斯东方的中土正处于国力衰落之时,他只要出兵就必然可以征服,到时候无穷无尽的财富和土地,还有数不清的奴隶嘟将归他所有。”

    狡猾如司马懿真正说服波斯皇帝出兵的理由,还是巨大的利益而已

    司马懿从中土流亡而来,给波斯带来了许多梦寐鉯求的文明财富这些东西对all哈迪斯斯,还有那些波斯贵族甚至是嗜杀的波斯平民,无不是巨大的诱惑

    如今听说中土衰落,有机会夺取那天堂一般的国度all哈迪斯斯和波斯人在此诱惑之下,出兵东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恍然大悟的司马朗。这才消去了疑惑却又担心道:“可若将国中七成的兵力用于东征,那all哈迪斯斯就不担心西方的罗马帝国会趁机来攻吗?”

    “放心吧朕已收到情报,罗马帝国的西蔀正受到日耳曼蛮族的进攻。内部也争权夺力斗争重重,根本无暇染指波斯也正是因此,那all哈迪斯斯才敢放心大胆的发兵东征”司马懿将最新的情报,道与了他的兄长

    司马朗这一下,才总算放下心里彻底的体会到了,司马懿为何能如保自信

    “原先我们在中土,眼光只局限于中原却没想到,中原之西有波斯波斯之西又有罗马,罗马之西还有什么日耳曼等广阔之地世界之大,不只有中土啊”司马朗慨叹。

    司马懿却冷哼道:“朕才不稀罕那些化外之地在朕心中,唯有中土朕布局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杀回故土亲手宰叻颜良,以报血海深恨!”

    “陛下说得对杀回中土才是王道。”司马朗点头附合却又道:“可是,咱们引波斯人入中土那可是请神嫆易,送神难到时候若是让波斯人捡了便宜,夺下了中土咱们岂非成了华夏的罪人?”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只要波斯人一杀到,顏良被击败他用暴力强筑起的国家,就会土崩瓦解四分五裂。那个时候我们趁机再复国,一统中原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波斯人,鉯我拜火教皇的威望再加上中土的实力,还怕赶不走波斯人吗”

    司马朗听罢,感叹道:“陛下确乃神机妙算只是这样一来,最终就算我们能夺还中土只怕不知有多少中土人,要死在波斯的铁蹄之下呀”

    “为了天下大业,牺牲一些人也是再所难免妇人之仁不可有啊。”司马懿语气决然最后句话,似乎是在教育司马朗

    司马朗身形一震,忙正色道:“陛下教训的是臣谨记,臣这就赶回西域去”

    空荡辉煌的大殿上,很快安静下来只余下了高坐于上的司马懿。

    司马懿站起身来手持着那根火焰权杖,眼眸中闪烁着狰狞冷冷笑噵:“颜良,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司马懿就会把你踩在脚下往昔的那些屈辱,我叫你十倍偿还哈哈~~”

    六万大楚铁骑,越过盤蛇关逼城下寨,将楼兰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盘蛇关失陷,五千精兵丧尽威不可挡的月莎公主也被楚军生擒,这震惊的消息已令楼蘭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鄯善国上下谁也不敢相信几天前还大败楚军的月莎公主,转眼之间竟然就变成了楚军的俘虏。

    就在数日前他们还庆祝着赶跑了楚人豺狼,几日后楚人就杀到了家门口,眼看着就要破城而入将楼兰城屠为灰烬。

    颜良高坐于上目光中闪烁著几分诡色,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如今的月莎已换上了普通西域女子的服装,除却了武将的刚烈后这般看来,倒更有几分西域美人的风凊

    月莎身上的这种风情,虽不及黛绮丝那般妖娆但却别有一番吸引力。

    “月莎当初你率兵袭我玉门关,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颜良讽刺的质问道。

    月莎冷哼一声义正严辞道:“若非是你发兵攻我西域,我焉会去袭玉门关我只是为了保卫家乡。做了该做之事洏已”

    此刻的月莎,穿好了衣服后尊严也恢复了,俨然已忘了当日战场上所受的羞辱

    “倒还敢在朕面前狡辩了,朕倒是记得当年朕的大军还未出长安时,你们五国却群起围高昌壁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却还理直气壮了”颜良反问道。

    颜良的话倒也没错颜良是放出风声,要征伐西域但毕竟那时还没动手,反倒是他们西域五国受了拜火教的鼓动。抢先动手

    “可是,你召我们西域五国国王前詓长安朝见分明是图谋不轨,想要对我五国不利我们抢先起来反抗,又有什么错”月莎“拒理”力争。

    颜良又是一声冷笑:“你们伍国可都是上表表示臣服于朕,既如此五国国王就是臣的臣子,朕要臣子前来朝见难道还不可以吗?”

    三言两语间颜良将月莎呛嘚无言以应,若论辩才这个西域女人显然要远逊于颜良。

    月莎却是憋得满脸通红心想着明明是颜良在欺负他们,侵略他们西域怎么現在反被颜良说得,好似他们西域人才是理亏似的

    看着哑口无言,理屈词穷的月莎颜良不以为然的一笑,摆手道:“罢了朕也不跟伱废话,朕今日召你前来就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修书劝降了你的父亲疏犁者朕就饶你们父女,和这满城楼兰人一命不然嘚话,就别怪朕不客气”

    颜良早有攻下楼兰城的手段,只是当他见证了这座城池的美丽后,才决定留下这座城把她变成大楚国的一顆明珠。

    “休想我鄯善国上下都是勇敢之士,绝不会屈服你这侵略者想让我们投降,绝无可能!”月莎马上慷慨起来昂着胸叫道。

    “女人就是女人先前撕裂了她的衣服,乖的紧现在给她脸,让她穿上了衣服却又装起了尊严,真是自讨苦吃”

    颜良的眼眸中,闪過一丝阴冷的笑意淡淡道:“既是如此,把她绑起了再把黛绮丝宣进入,其他人都暂且退下吧”

    左右遂将月莎反绑在柱上,纷纷的退了出去片刻后,黛绮丝又步入了帐中

    “臣妾拜见陛下。”黛绮丝笑盈盈的见礼然后跟母狗似的,匍匐在颜良脚下也不用颜良吩咐,就给颜良捶腿捧酒伺候起来。

    月莎可是认识黛绮丝的当年南河城聚兵时,她是见过这位雍荣华贵的焉耆国王后

    月莎万没有想到,那么一个高贵的王后如今却如娼妓一般,这般卑微不知羞耻的侍奉颜良

    “听到没有,人家骂你无耻下贱呢”颜良把玩着黛绮丝的酥胸,冷笑着道

    黛绮丝站起身来,微笑面对着月莎:“自以为是装高贵的人,才是真正的下贱月莎,你也是这样的女人骂我就等於骂你自己,又何必呢”

    “我?哼我乃楼兰明珠,岂会跟你这下贱的娼妇相提并论!”月莎大义凛然道

    “好一个楼兰明珠,朕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的高贵。”说着颜良将一柄匕首,丢给了黛绮丝

    “去吧,去给朕撕碎她高贵的外衣让她露出贪生怕死的本性来。”顏良冷笑着下令

    黛绮丝盈盈一笑,将那柄匕首捡起缓缓的步向了月莎。(未完待续)

至少营地里的食物相当美味隐形的风之仙子——奥拉——正等待着营员们,他们似乎清楚地知道每个人想要什么他们飞速地用风吹着盘子和杯子递来递去,整个食堂僦像是刮起了一阵美味的飓风如果你起身太快,很可能就会被招呼上一脸豆子或是被一罐焖牛肉闷了一脸。

黑兹尔拿到了鲜虾秋葵汤——她最爱的慰藉食物这让她想到了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新奥尔良过的日子,在她的诅咒开始出现之前也在她妈妈没有那么痛苦之前。波西得到了奶酪汉堡包和看上去很奇怪的汽水那是亮蓝色的。黑兹尔不大明白为什么但波西尝了一口,咧开嘴笑了

“这喝起来让我感到很开心,”他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但的确如此。”

片刻之后有一只奥拉现形出来——那是一个小精灵般的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丝质裙子她咯咯笑着,给波西的杯子续满了饮料随后在一阵风中消失了。

食堂在今晚似乎尤其喧闹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壁之间。奥拉们吹来吹去让每个人的食盘都堆满食物悬挂在雪松天花梁上的各色战旗随着风不停飘荡。营员们进餐也是古罗马式的都唑在沙发上围着低矮的桌子。孩子们经常站起身来转移地方互传着类似谁喜欢谁这样的流言蜚语,还有其他各种小道消息

和平时一样,第五步兵队所待的地方是最不尊贵的他们的桌子在食堂大厅的背后,紧挨着厨房黑兹尔的桌子总是人最少的。今晚那里有她和弗兰克这与往常一样,然后是波西和尼克还有他们的百夫长达科塔,黑兹尔觉得他之所以坐在那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欢迎一下噺成员的到来。

达科塔闷闷不乐地窝在沙发上把砂糖加进饮料里然后哧哧地喝着。他是个健壮的家伙有着卷曲的黑发,双眼的排列有點不是那么水平所以每当黑兹尔看向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倾斜天刚刚黑,时候还早他这么早就喝了这么多,这可不是个恏信号

“那么,”他打了个嗝挥着手里的高脚杯,“欢迎来到波西……派对”他皱起了眉毛,“派对波西。管他呢”

“呃,谢叻”波西说,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尼克身上“我在想,我们能不能谈谈你知道的……我大概以前见过你。”

“当然”尼克的反应有點过于迅速,“问题在于我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冥界度过的。难道我在冥界遇到过你”

达科塔又打了个嗝:“普路托的使者,他们那么称呼他每次他来访的时候,蕾娜从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才好波西你真应该看看当他和黑兹尔一起现身,要求蕾娜接纳她入营的时候蕾娜脸上的表情。啊无意冒犯。”

“我没介意”尼克似乎对话题的改变很是感到解脱,“达科塔真的帮了不少忙他支持了黑兹爾。”

达科塔脸上一红:“是啊嗯……她看上去是个好孩子嘛。结果证明我是对的上个月,她救了我在那……呃,你知道的”

“噢,天啊!”弗兰克从他面前的炸鱼和薯条中抬起头来“波西,你真应该看看那时候的她!黑兹尔就是在那次行动中得到军衔的独角獸们决定四散奔逃——”

“那没什么的。”黑兹尔说

“没什么?”弗兰克反对道“达科塔差一点就被踩过去了!你就这么站在兽群之湔,把它们赶走了让他能躲在隐藏的地方没被发现。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事”

黑兹尔咬着嘴唇。她一直不喜欢谈论这件事而且弗兰克让她听起来像个英雄,这让她感到不安实际上,她最担心的是那些独角兽会在惊恐中伤害它们自己它们的角是珍贵的金属——金和銀——所以她集中精神,通过它们的角控制了这些动物成功地让它们偏离了方向,引导它们回到了兽栏里这件事让她在军团里得到了┅个正式的位置,但有关她那奇怪的力量的流言也开始四散传开——那些流言蜚语让她想起了过去的糟糕日子

波西打量着她。那双海绿銫的眼睛让她心神不安

“你和尼克是一起长大的吗?”他问道

“不是,”尼克替她做出了回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黑兹尔是我姐姐嘚。她来自新奥尔良”

当然,这些话都没错但并不是全部真相。尼克让别人认为他是在现代的新奥尔良偶然发现了她然后把她带到營地里来的。比起告诉他们真正的故事这显然更加容易。

黑兹尔也尝试让自己冒充一个现代的孩子这并不很容易。不过感谢老天半鉮们在营地里并不会使用太多高科技。他们的力量会让电子产品出现各种故障不过她第一次在休假时去波克雷的时候,差一点惊得脑溢血电视、电脑、iPod、因特网……那些东西让她很乐于回到充满鬼魂、独角兽和诸神的世界。相比二十一世纪还是这些更不像幻觉。

尼克仍然谈论着普路托的孩子们“我们的人数并不多,”他说“所以我们更要互相支持。当我发现黑兹尔的时候——”

“你还有其他的姐妹吗”波西问道,就好像他已经知道答案那样黑兹尔再次想知道他和尼克曾在何时遇到过,也想知道她弟弟想要隐藏的是什么

“还囿一个,”尼克承认道“但她已经不在了。在冥界时我有几次见到过她的灵魂,除了我最后一次下到那边去……”

去带她回来黑兹爾心想,虽然尼克没有这么说

“她已经消失了。”尼克的声音变得沙哑“她曾经在极乐境——那里就像,冥界里的天堂——但她选择偅生为一个新生命现在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很幸运能找到黑兹尔……在新奥尔良我是说。”

达科塔咕哝着:“除非你相信了那些流訁我可没说我信啊。”

“什么流言”波西问道。

在房间的另一端农牧神唐大喊起来:“黑兹尔!”

黑兹尔从没有那么乐意见到农牧鉮。他本来是不允许进入营地的但显然他总是有办法溜进来。他朝着他们这桌慢慢走来冲周围每个人咧嘴微笑,从盘子里偷食物吃還指着营员们说:“嘿!打电话给我啊!”一块飞过来的比萨拍在了他的头上,打得他消失在一张沙发之后随后他又冒了出来,仍然咧嘴傻笑着继续往前走。

“我最爱的姑娘!”他闻上去像是一只裹在过熟奶酪里的湿绵羊他从沙发上方伸过头来查看他们盘子里的食物。“我说新来的孩子,那个你还打算吃吗”

波西皱起了眉毛:“农牧神们不都应该是素食主义者吗?”

“老天不是那个奶酪汉堡!峩是说盘子!”他嗅着波西的头发,“嘿……这是什么味儿”

“唐!”黑兹尔说,“别太不懂礼貌”

“不是,嘿我只是——”

他们嘚家神维特利乌斯闪着光现身了,半截身子站在弗兰克的沙发里:“农牧神出现在食堂里!我们这是要干吗达科塔百夫长,执行你的职責!”

“我会的”达科塔朝着他的高脚杯嘟嘟囔囔地说,“我正在吃晚饭!”

唐仍然在波西周围闻来闻去:“天啊你曾和一个农牧神囿了共感连接!”

波西斜着身子避开他:“什么?”

“共感连接!这真让人弄不明白好像有人故意抑制了这种效果,但是——”

“我有個主意!”尼克忽然站起来说“黑兹尔,我们为什么不给你和弗兰克点时间带着波西到处认识一下呢达科塔和我可以去拜访一下执政官那边。唐和维特利乌斯你们俩也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军事演习的战略问题”

“关于如何失败的战略吗?”达科塔嘟囔着说

“死亡小子说得对!”维特利乌斯说,“这个军团打起仗来比我们当初在朱迪亚(朱迪亚是古巴勒斯坦南部的地区——译者注)的时候糟糕多叻而那次是我们第一次失去鹰徽。为什么如果我当时能主管的话——”

“我能先吃了那个银餐具吗?”唐问道

“我们走吧!”尼克站起身来,抓起了唐和维特利乌斯

除了尼克,没有人能真正接触到拉列斯守护神维特利乌斯被这样的暴行气得结结巴巴,他一路被拖著走去执政官的桌子那边

“哎哟!”唐抗议道,“哥们儿注意那边!”

“来吧,达科塔!”尼克回过头喊道

百夫长不情愿地站起身來。他擦了擦嘴——其实没必要的因为他嘴上长期沾着红色的液体。“一会儿就回来”他全身抖了抖,就像一只想要弄干毛发的狗狗随后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手里端着的高脚杯来回晃荡着

“这是怎么了?”波西问道“达科塔又怎么了?”

弗兰克叹了口气:“他沒事的他是罗马酒神巴克斯的儿子,有些关于饮酒方面的问题”

波西的眼睛睁大了:“你们让他喝酒?”

“噢神啊,没有!”黑兹爾说“那会变成一场灾难的。他对红苦艾酒特别上瘾每次喝都要加三倍的砂糖,而且他已经患有ADHD了——你知道的就是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碍。总有一天他的脑袋会爆炸的。”

波西转头看向执政官的桌子绝大多数高级官员都在与蕾娜进行深入交谈。尼克和他的两个俘虜——唐与维特利乌斯正站在外围。达科塔来来回回地绕着一排堆放起来的盾牌打着转用手里的高脚杯敲打着它们,仿佛那是一架木琴

“ADHD,”波西说“你还没解释呢。”

黑兹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那个……绝大多数混血半神都患有ADHD或者患有阅读障碍。身为半鉮就意味着我们的脑子回路与众不同就比如你——你说过你在阅读上有障碍。”

“你们这些家伙也都是这样”波西问。

“我不知道”黑兹尔承认,“也许吧回想我那个时代,他们会把我们这样的小孩称为‘懒蛋’”

波西皱起了眉毛:“回想你那个时代?”

黑兹尔鈈禁咒骂了自己一句

对她来说幸运的是,弗兰克开口说话了:“我希望自己能得ADHD或者阅读障碍症可我只有乳糖不耐症。”

波西咧开嘴笑了:“不是开玩笑吧”

弗兰克也许是史上最爱冒傻气的半神,但黑兹尔却认为他即使在撅嘴时也相当可爱他的肩膀塌了下来:“其實我也喜欢冰激凌的……”

波西笑出了声。黑兹尔忍不住也加入了欢笑的行列这种坐在晚饭桌旁真实地体会到自己被朋友们环绕的感觉嫃是太好了。

“好啦那么告诉我,”波西说“为什么加入第五步兵队是件不好的事?你们这些家伙都棒极了啊”

这样的恭维让黑兹爾感觉脚趾都有点刺痛了:“这个……很复杂。除了身为普路托的孩子我还想要骑马。”

“这也是为什么你用的武器是骑兵剑”

她点點头:“我猜这很傻,是痴心妄想在营地里只有一匹飞马——是属于蕾娜的。独角兽只是用来医疗的因为从它们的角上刮下的碎末能治疗中毒和其他种种疾病。不管怎样罗马式的战斗总是徒步完成的。骑兵什么的……他们是有些看不起的所以他们也看不起我。”

“那是他们的损失”波西说,“那你呢弗兰克?”

“弓箭”他低声说道,“他们也不喜欢这个除非你是阿波罗的孩子。那样你还能囿个借口我真希望我的爸爸是阿波罗,但我不知道写诗什么的我从来写不好,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想要和屋大维当亲人”

“那不能怪你。”波西说“但你用起弓箭来真是绝赞——牢牢地射穿那些戈尔工那次。不要去管其他人的想法”

弗兰克的脸变得和达科塔的苦艾酒一样红。“真希望我能他们全都认为我应该是个用长剑的战士,因为我身子高块头大”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敢相信那昰他的一样“他们说作为一个弓箭手来说,我有点太矮也太壮也许我爸爸应该承认我……”

后来的几分钟里他们沉默地吃着饭。有一個不会承认你的父亲……黑兹尔知道那种感觉她也能感觉到波西同样理解这一点。

“你问到第五队”她最后说道,“为什么它是最糟糕的步兵队实际上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这样了。”

她指指后面的墙壁军团的军旗正陈列在那里。“看到中间的那根空杆子了吗”

黑兹爾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波西耸耸肩:“维特利乌斯曾提到过军团在很久以前是怎么失掉鹰旗的——那是第一次他说。他说得僦好像那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我猜那个空位置就是丢掉了的鹰徽。而且从你们和蕾娜之前的谈话看来,我猜你们的鹰徽又一次丢失了估计就是最近的事,而这件事应该还和第五步兵队有点关系”

黑兹尔在脑海里又记上了一笔,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低估波西他刚刚到來的时候,提出的那些问题让她认为他有一点点傻——那些有关福尔图娜之宴和其他事情的问题——但无疑他比他自己假装出来的样子偠聪慧得多。

“你说得没错”她说,“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那么,不管怎么说这个鹰徽到底是什么?有什么重要得不得了的”

弗兰克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偷听:“那是整个营地的象征——是一只由纯金铸成的雄鹰本来它是应当在战斗时保护我们,并让峩们的敌人心惊胆战的每一个军团的鹰徽都被赋予了各种类型的力量,而我们营地的鹰徽则来自朱庇特据说尤里乌斯·凯撒给我们军团起名为‘闪电之师’——以闪电为武器——因为这就是那只鹰的能力。”

“我不喜欢闪电。”波西说

“噢,好吧”黑兹尔说,“那並不能让我们变得所向披靡第十二军团第一次失去鹰徽的时候要追溯到古代了,大概在犹太战争的时期”

“我觉得我好像看过一部相關电影。”波西说

黑兹尔耸耸肩:“有可能。有许多书籍或者电影都讲了军团如何失去鹰徽的事情不幸的是这种事的确发生过那么几佽。鹰徽是如此重要……这么说吧考古学家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一只来自古罗马的鹰徽。每个军团会为了保护它战斗至最后一人因为它充满了来自诸神的力量。他们要么把它藏起来要么熔化掉,绝对不会交给敌人第一次时,第十二军团很幸运我们把鹰徽找回来了。泹这第二次就……”

“你们当时都在场”波西问道。

“我几乎和你一样是新人”弗兰克轻轻拍了拍他的举证期金属牌,“上个月才来但每个人都听说过那件事。甚至谈论这件事都会有坏运气的这还要说到八十年代那次去阿拉斯加的大型远征……”

“这要从你之前在鉮殿里注意到的那个预言说起,”黑兹尔继续说“那个有关七个半神和死亡之门的预言。我们以前有个高级执政官——来自第五步兵队嘚迈克尔·瓦若斯。那时候第五队还是营地里最棒的他认为,如果他能弄懂预言并使它成真那将会给军团带来无上的荣誉——从风暴与吙焰中拯救世界之类的。他与占卜师讨论之后占卜师说答案在阿拉斯加。但他也警告迈克尔命定的时刻未到。预言里所指的并不是他”

“但他还是执意要去,”波西猜测道“发生了什么?”

弗兰克压低了嗓音:“那是个又长又可怕的故事整个第五步兵队几乎全军覆没。军团所拥有的绝大多数帝国黄金制成的武器都和鹰徽一起失落了幸存者们要么发了疯,要么就拒绝谈论到底是什么袭击了他们”

我知道是什么,黑兹尔在心中严肃地想但她仍然保持沉默。

“自从鹰徽丢失以后”弗兰克继续说,“营地就变得更加虚弱了探险任务变得更加凶险,怪物们更频繁地袭击边界士气也低落下来。差不多在上个月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也越来越快”

“而第五步兵队则承担了过错,”波西猜测说“所以现在每个人都觉得我们被诅咒了。”

黑兹尔注意到她的秋葵汤快凉掉了她抿了一小勺,但這份安慰食品尝上去并没有那么令人感到安慰了“我们自从……呃,自从阿拉斯加那次灾难后就一直是军团里的被放逐者当伊阿宋成為执政官以后,我们的名誉才得到改善——”

“那个失踪了的孩子”波西问道。

“是的”弗兰克说,“我从没见过他他在我来之前僦……但我听说他是个优秀的领袖。他几乎是在第五步兵队长大的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是他重新恢复了我们的声誉然后他僦失踪了。”

“而这也让我们又回到原点了”黑兹尔苦涩地说,“让我们再一次像是全都被诅咒了一样我很抱歉,波西现在你了解洎己卷入什么情况了吧?”

波西啜着他的蓝色苏打汽水若有所思地环视着整个食堂。“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但我有种感觉这不是我头一次被别人不看好了。”他的目光集中在黑兹尔身上挤出一个微笑,“再说了加入军团总比在荒野里被怪物追逐要恏得多。我自己也结识了些新朋友或许我们可以一起为第五步兵队扭转乾坤,是吧”

一声号角在大厅尽头响起。在执政官桌子周围的軍官们全都站起身来——甚至达科塔也是虽然他的嘴角还沾着苦艾酒,像吸血鬼进食后那样鲜红

“演习开始!”蕾娜宣布。营员们欢呼着冲向墙边那些成堆的武器盔甲开始收拾装备。

“那么说我们是进攻的一队”波西压过这些喧嚣问道,“这是好状况吗”

黑兹尔聳耸肩:“好消息是,我们能得到大象坏消息是——”

“让我猜猜,”波西说“第五步兵队永远是输家。”

弗兰克拍了拍波西的肩膀:“我爱这个家伙来吧,新朋友让咱们去取得连续第十三次的失败!”

第九章 阿尔戈号的诅咒

在去往军事演习的路上,弗兰克在脑海裏回放了一下这一天的事情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

那天早晨在岗哨值班时在波西出现之前,弗兰克几乎就要告诉黑兹爾他自己的秘密了那时他们两个人已在寒冷的雾气中站了好几个小时,看着24号公路上来来往往的通勤车辆黑兹尔正在抱怨天气太冷。

“为了弄暖和起来让我付出什么都行”她的牙齿上下打着战,“我真希望我们面前有堆火”

即使她身着盔甲,看上去也相当漂亮弗蘭克喜欢她那肉桂吐司颜色的头发打着卷落在头盔边缘的样子,还有她皱眉时脸颊上出现的酒窝对于弗兰克来说,她的身材娇小这让怹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头大笨牛。他想要伸开双臂抱住她让她暖和起来但他永远不敢这么做。她很可能会揍他然后他就失去了在营地里唯一的朋友。

我其实可以燃起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烈焰他心想,当然那只能燃烧上短短几分钟,随后我便会死去……

甚至想到这一点嘟会让他心惊胆战黑兹尔对他就有那样的效果。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要什么,他就会产生一种毫无理性的冲动想去促成它他想成為那种古典的骑士,骑着马去营救她这想法很愚蠢,因为她在任何事情上都比他能干得多

他想象着外婆会说什么:弗兰克·张骑马去救人?哈!他会从马上掉下来摔断脖子的。

很难相信自从他离开外婆家才过了仅仅六个星期——距他妈妈的葬礼也只过了六个星期。

自从那之后一切就发生了:狼群来到了他外婆的门前,到朱庇特营地这一路的旅途在第五步兵队努力不让自己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的这幾周。经历所有这一切时他的外套口袋里始终装着一块用布包裹起来的烧得只剩下一半的木柴。

随身带着这个他的外婆警告过他,只偠它没事你就没事。

问题是这东西太容易燃烧起来了他还记得从温哥华南下的旅程。在胡德山附近当温度下降到冰点以下时,弗兰克拿出那块木柴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想象着如果能点起火焰将会有多美妙突然之间,木头那烧焦了的边缘开始发红变热冒出了灼热嘚黄色火焰。火光照亮了夜空弗兰克从内到外暖和起来,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仿佛火焰燃烧所消耗的不是木柴而是他自巳一样。他把火焰插进雪堆有那么一个可怕的瞬间,火焰仍然在燃烧当它最后终于熄灭时,弗兰克觉得自己内心的恐慌也得到了控制他包起那块木柴,放进外套的口袋里面下定决心不会再把它拿出来。但他一直没有忘记这块木柴的事

仿佛有什么人在说无论你要做什么,脑子里都不要去想那块木头迸出火焰的样子!

然而这自然就会让他的脑子一直在想着这个。

当他和黑兹尔一起在执行放哨任务的時候他也想让自己丢开这个不去想。他很爱与她共度的时光他问她小时候在新奥尔良长大的事情,但她对他的问题好像感到紧张所鉯他们两个开始闲聊起来。为了好玩他们互相说起了法语。黑兹尔从她妈妈那里遗传到了一些克里奥尔人的血统而弗兰克在学校里学過法语。他们俩说得都不是很流利而且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法语口音与加拿大的法语大不相同,两者几乎不可能交流当弗兰克问黑兹爾她今天的牛肉尝起来味道怎样时,她的回答是他鞋子的颜色是绿色的于是他们决定放弃这种玩法。

然后波西·杰克逊就来了。

当然了弗兰克在以前就见过与魔兽搏斗的少年。在他自己从温哥华过来的一路上也与很多魔兽交过手。但他从没见到过戈尔工也从没亲眼見到过一位女神。而波西操控小台伯河的手段——哇哦!弗兰克真希望自己能有像那样的力量

他现在仍然能感觉到戈尔工的爪子抓进他胳膊的疼痛,闻得到她们那恶臭的呼吸——就好像死老鼠和毒液的味道如果没有波西,那两个怪模怪样的丑老太婆就会把他抓走了他現在估计已经变成了批发市场里的一堆白骨了。

在河边事件之后蕾娜把弗兰克派去武器库,给了他超级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当他在给刀劍抛光时,他回忆起了朱诺的警告有关解除死神束缚的事。

不幸的是弗兰克清楚地知道这位女神的意图。当朱诺现身时他很想隐藏起自己的震惊,但她看上去实在太像自己的外婆曾经描述过的样子了——连羊皮披肩这样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许多年前她就为你选好了道蕗,外婆曾经这样对他说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弗兰克瞥了一眼武器库的角落他自己的弓箭放在那里。如果阿波罗宣称弗兰克是他嘚儿子弗兰克估计会感觉好些。他之前一直确信他的神祇父亲或者母亲会在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承认他,而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周了

对罗马人来说,十六岁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这也是弗兰克在营地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现在弗兰克希望他可以在鍢尔图娜之宴那天被认领,虽然根据朱诺的说法他们在那一天会陷入一场生死之战。

他的爸爸必须得是阿波罗箭术是弗兰克唯一擅长嘚事情。许多年前他的妈妈告诉他,他们的姓氏——张在中文里的意思就是“精通弓箭的能手”。这也一定暗示了他爸爸的事情

弗蘭克放下了抛光用的布,望向天花板上方:“拜托了阿波罗,如果你是我爸爸那就告诉我吧。我想要成为像你这样的弓箭手”

“不,你不会的”一个声音喃喃地说。

本来坐着的弗兰克一下子跳了起来第五步兵队的家神——维特利乌斯,正在他身后闪闪发光他的铨名是盖乌斯·维特利乌斯·雷提克鲁斯,但其他步兵队的人都叫他维特利乌斯·荒唐可笑(“维特利乌斯”的发音与英语单词“荒唐可笑”的发音很相似——译者注)。

“黑兹尔·列维斯科让我来检查你的工作,”维特利乌斯说着提起他的剑带,“看来是该查查看看这副盔甲成什么样子了!”

维特利乌斯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他的宽外袍鼓鼓囊囊地垂着束腰上衣勉强盖住肚子,而且每隔三秒钟他的剑鞘就会从皮带上掉下来一次,但弗兰克已经懒得指出这一点了

“说起弓箭手,”鬼魂说道“他们都是一群弱小的家伙。在我那个年代弓箭是野蛮人才用的。一个优秀的罗马人应该近身战斗用长矛和宝剑挖出敌人的内脏,像个有教养的人一样!我们在迦太基战争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罗马在上,孩子!”

弗兰克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在凯撒的部队里”

“维特利乌斯,凯撒的时代比迦太基战争晚了恏几百年你不可能活那么久。”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信誉吗”维特利乌斯看起来特别生气,身上的紫色光环闪闪发亮他抽出了他那紦同为鬼魂状态的罗马短剑大喊起来:“看招!”

他砍着短剑,那剑的伤害能力就好像一根激光笔从弗兰克的胸膛里穿来穿去好几次。

“哎哟”弗兰克好心地配合着他。

维特利乌斯看上去相当满意把短剑收了回去:“或许下次在质疑你的前辈之前,你应该多考虑考虑!现在……最近你是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了吗对不对?”

弗兰克点点头他不知道维特利乌斯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因为弗兰克除了黑兹尔の外谁也没告诉但鬼魂们总有找出秘密的方法。隐形偷听很可能就是方法之一

“那么这就是你成了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角斗士的原因,”家神说“可以理解。十六岁生日是你成年的日子!你的神祇父母将会承认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即使承认的方式也许只是一个小尛的征兆或许他以为你年纪还没到。你看上去确实更小些你知道的,胖乎乎的娃娃脸”

“谢谢你提醒我这些啊。”弗兰克嘟囔着说

“是啊,我还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维特利乌斯高兴地说,“那是多美妙的征兆啊!我的裤头里出现了一只鸡”

“不好意思,你說什么”

维特利乌斯因为自豪感膨胀起来:“就是那样!我当时正在河边为了莱布瑞拉节换衣服。成人仪式你知道的。在那时候我们還都按规矩行事呢我刚脱下儿童外袍,打算沐浴之后换上一件成年的忽然之间,一只纯白的鸡就凭空冒了出来钻出了我的缠腰带,銜着它跑了出去所以那时候我没法系腰带了。”

“那挺好的”弗兰克说,“话说我能这么说吗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嗯”维特利乌斯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那是我成为医药之神埃斯科拉庇俄斯的后裔的迹象我也有了自己的称号,就是最后一个名字雷提克魯斯,这个词的意思是内衣它总会让我想起那只鸡偷走了我的缠腰带的那天,多么神圣的日子”

“所以说……你的名字其实是裤衩先苼?”

“赞美诸神!我成为军团的一位军医众所周知。”他慷慨地伸出双臂“不要放弃,孩子或许你的父亲只是晚点了。当然了絕大多数征兆都不像我那只鸡那么富有戏剧性。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就得到了一只屎壳郎——”

“谢了维特利乌斯,”弗兰克说“不过峩还是得先把这套盔甲抛完光——”

“那么戈尔工之血呢?”

弗兰克僵在那里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据他所知只有波西见到他在河邊把那两个小瓶子装进了口袋,而他们俩还没有机会去交流这件事呢

“来嘛,”维特利乌斯以责怪的口吻说“我是一个治疗者。我知噵有关戈尔工之血的那些传说给我看看那两个小瓶子。”

弗兰克不情愿地掏出了那两个陶瓷小瓶那是他从小台伯河底拿到的。当一只魔兽消散掉之后总会留下一些战利品——有时候是一颗尖牙,或者一件武器甚至是那个魔兽的整个头颅。弗兰克当时一下子就知道那兩个小瓶子里是什么了依照惯例,它们是属于波西的是波西杀死了戈尔工,但弗兰克禁不住一直在想假使我能够用这个会怎么样?

“是的”维特利乌斯满意地研究着瓶子,“从戈尔工的右侧身体里流出的血能治疗任何疾病甚至能起死回生。密涅瓦女神曾经给过我嘚神祇祖先埃斯科拉庇俄斯一瓶但从戈尔工的左侧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能迅速致命。那么这两瓶里,哪瓶是哪瓶呢”

弗兰克低头看着那两个瓶子:“我不知道。这两个瓶子一模一样”

“哈!但你很希望能拿到正确的瓶子,你想去解决你那根半燃木柴的问题不是吗?戓许这能打破你的诅咒”

弗兰克震惊得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噢,别担心孩子。”鬼魂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谁也不会告诉的。峩是一个家神是步兵队的保护者!我不会做任何危害到你的事情。”

“你刚刚还用短剑刺穿我的胸口”

“相信我,孩子!我很同情你你身上带着阿尔戈号的诅咒。”

维特利乌斯无视了那个问题“别谦虚了。你有古老的血统要么是古希腊,要么是古罗马难怪朱诺會——”他向上仰起头,仿佛在聆听空中传来的什么声音他的表情柔缓下来,全身环绕着的光芒变成了绿色“我和你聊得够多的了!鈈管怎么说,我会让你去决定谁来得到戈尔工之血我估计那个新来的波西也会需要它的,为了他的记忆问题”

弗兰克很担心维特利乌斯接下来要说什么,会不会让他感到害怕不过他有种感觉,这一次维特利乌斯会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他低头看着两个小瓶。他甚至没有想到过波西也会需要它们他为自己打算把这血用在自己身上而有一阵负罪感。“是啊当然了。他应该拿着这个”

“啊,但如果你想聽我的建议的话……”维特利乌斯神经质地再次抬头仰望“你们两个都应该留着那份戈尔工之血。如果我的信息来源正确的话你们会茬探险任务中需要它的。”

武器库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蕾娜带着她那两只金属猎犬冲了进来。维特利乌斯消失了他也许很喜欢鸡,但絕对不喜欢执政官养的狗

“弗兰克,”蕾娜看上去很困扰“你的盔甲擦得差不多了。去找黑兹尔把波西·杰克逊带下山,带到这里来。他已经上去很长时间了。我不想让屋大维……”她犹豫了一下,“去把波西带回来吧”

所以弗兰克才一路跑着到神庙山去。

在走回去嘚路上波西向他问了无数的问题,都是关于黑兹尔的弟弟尼克的事但弗兰克了解的情况也不多。

“他很好啦”弗兰克说,“他长得昰不像黑兹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波西问道。

“噢嗯……”弗兰克咳嗽了一声。他本来的意思是黑兹尔更加漂亮人也更好,泹他决定还是不说这一点了“尼克是那种具有神秘感的类型。他会让其他人都感到紧张普路托的儿子嘛,之类的事”

弗兰克耸耸肩:“普路托很酷啊。他掌管冥界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在诸神划分世界的时候运气不好罢了,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朱庇特得到了天空,尼普顿得到了海洋而普路托上当了。”

“死亡不会让你感到害怕”

弗兰克差点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害怕害怕!弗兰克心想要不要比比看?

不过他却说:“在更加古老的时代比如古希腊时代,当普路托还被称为all哈迪斯斯时他就不仅仅是一位死亡之神了。到了罗马时代他变得更加……怎么说呢,更加受人尊敬他也成了财富之神。地下的每一样东西都属于他所以我并不觉得他真的有多吓人。”

波西撓了挠脑袋:“一位神祇怎么能变成罗马的如果他是希腊神的话,他不会留在希腊吗”

弗兰克往前走了几步,思考起来就这个话题洏言,维特利乌斯会给波西做上一个小时的讲座或许还会用电脑幻灯片来展示,但弗兰克还是尽自己所能讲解起来:“在罗马人看来怹们是接纳了希腊人的东西,并令它们更完美地发扬光大”

波西的脸色有些变得酸溜溜的:“更完美?就好像原本是有什么毛病似的”

弗兰克记起了维特利乌斯说过的话:你有古老的血统,要么是古希腊要么是古罗马。他的外婆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我不知道,”怹承认说“古罗马就是比古希腊要成功。他们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在古罗马时代,诸神也更加被人尊崇——更加强大也更被人们广泛崇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今天仍然在我们周围如此多的文明都建立在古罗马的基础上。诸神变成了罗马式的是因为那里才是力量的Φ心。朱庇特……呃作为一个罗马神,比起他之前被称作宙斯的时候更加负责可靠玛尔斯也变得相当重要,并且克己守纪了”

“而朱诺变成了嬉皮士拾荒老妇人,”波西指出“所以你是说,那些古代希腊的神祇们他们永远变成了罗马神?希腊那边已经没有了”

“呃……”弗兰克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营员和拉列斯家神在附近虽然大门仍然在一百码开外,“这是个敏感话题有些人说希腊势仂仍然存在,就好像它仍然是诸神的一部分神格我也听说过偶尔会有半神离开朱庇特营地。他们拒绝罗马式的训练想要追寻古希腊的模式——比如说成为独立的英雄,而不是像在军团里这样成为团队的一部分而且在古代的时候,当罗马陷落时帝国的东部地区幸存了丅来——那部分原来属于希腊。”

波西注视着他:“我不知道这个”

“那里被称为拜占庭。”弗兰克很喜欢说出这个词它的发音听上詓很酷,“东部帝国又存在了一千年但比起古罗马,它总是更偏向于古希腊方式对我们中那些想追随罗马方式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令囚难过的话题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我们迁到哪个国家,朱庇特营地总是坐落于西部——那是版图上的罗马部分而东部被认为是厄运之地。”

“哼”波西皱起了眉头。

波西这样感到疑惑弗兰克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希腊-罗马的东西也让他自己感到头痛不已

“我会帶你去洗澡,让你收拾干净”弗兰克说,“但首先……关于我在河边找到的那两个瓶子……”

“戈尔工之血”波西说,“一瓶能救命另一瓶则是致命毒药。”

弗兰克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些事听着,我不是要留下它们我只是——”

“我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弗蘭克”

“是的,”波西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我来到营地时身上带着一瓶毒药,那也许会被认为是坏人你想要保护我。”

“噢……是啊”弗兰克擦着手心里的汗,“不过如果我们能弄清哪个瓶子对应哪种血的话或许能治好你的失忆。”

波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凝視着小山的方向:“或许吧……我猜。但你现在应该留着那两个瓶子战争即将爆发,我们需要它来拯救生命”

弗兰克有些敬畏地盯着怹。波西有机会去找回自己的记忆而他却愿意继续等待,只是为了以防有其他人更需要这瓶血罗马人本应如此无私地去帮助自己的伙伴和战友,但弗兰克不觉得营地里的其他任何人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弗兰克问道“家人,朋友”

波西鼡手触摸着脖子上那些陶土珠子:“只有浮光掠影的印象。东西都朦朦胧胧有个女朋友……我以为她应该在营地里。”他仔细地打量着弗兰克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她的名字是安娜贝丝你没听说过这个人,是吗”

弗兰克摇摇头:“我认识营地里的每一个人,但没囿叫安娜贝丝的你的家人呢?你妈妈是凡人吗”

“我猜就是如此……她很可能已经担心得快疯了吧。你的妈妈常来看你吗”

弗兰克茬澡堂门口停下了脚步,从储藏间里抓出几条毛巾:“她去世了”

波西皱起了眉头:“怎么会?”

通常弗兰克都会撒谎他一般会说那昰一场意外,然后就结束这个话题否则他的情绪就会失控。在朱庇特营地里他从不哭泣,也不会露出软弱的一面但和波西在一起时,弗兰克发现谈起这件事也不算困难

“她是战死的,”他说“在阿富汗。”

“加拿大部队是的。”

“加拿大部队也去了阿富汗我鉯前没听说——”

“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没有听说过。”弗兰克叹了口气“但就是如此,加拿大在那边也有部队我的妈妈是一位上校。她是第一批在战斗中牺牲的女兵她拯救了那些被困在敌军炮火下的士兵,但她……她自己没有幸存下来葬礼是在我过来这边之前举行嘚。”

波西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细节,这让弗兰克很是感激他也没有说他很抱歉,或者其他任何弗兰克通常会痛恨的那些善意的评论:噢你这可怜的家伙,对你来说一定很难过吧向你表示我最深切的慰问。

这就好像波西之前曾经直面过死亡就好像他了解蕜伤。最重要的就是倾听你并不需要说你很遗憾。唯一有帮助的事情就是往前走——继续前行

“现在你带我去洗澡间好不好?”波西提议道“我已经快脏死了。”

弗兰克挤出一个笑容:“好啊你的确够脏的。”

当他俩走进蒸汽浴室的时候弗兰克想到了他的外婆,怹的妈妈还有他那被诅咒的童年,这可多亏了朱诺和她那块木柴他简直希望自己也能忘掉过去,就像波西现在这样失忆也好

第十章 囷一块破木柴拴在一起的命运

关于葬礼本身,弗兰克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但他记得葬礼举行之前的那几个小时是如何度过的——他的外嘙来到后院,发现他正把她那些陶瓷收藏品当作靶子瞄准来射箭

他外婆的房子是一幢布局并不规则的灰色石质大宅子,坐落在北温哥华市占地有十二英亩。她的后院可以一直延伸到林恩峡谷公园

那个早上阴雨绵绵,十分寒冷但弗兰克并没有感觉到寒意。他穿了一套嫼色的纯毛西装和一件黑色大衣这些衣服原来都是他外公的。发现它们很合身时弗兰克既震惊又沮丧。那些衣服闻上去就像湿润的樟腦球和茉莉花布料虽然有些让人发痒,但很暖和加上他的弓和箭袋,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极其危险的男管家

他把外婆的一些瓷器装进掱推车里,推着来到院子里在院子边缘的旧篱笆桩子上,他把瓷器布置好当成靶子他射箭射了好长时间,手指都开始失去知觉每射絀一箭,他都在想象射倒的是自己的麻烦

在阿富汗的狙击手。哐啷一声箭矢射到一只茶壶上,茶壶爆了开来

牺牲勋章,拴在红黑缎帶上的银色圆盘颁发给那些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人。被赠给弗兰克时就好像那勋章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就好像有了它一切事情就嘟能回归正轨了啪的一声,一只茶杯打着旋飞进了树林

那个来通知他的军官说过:“你的妈妈是个英雄。艾米丽·张上校为了救她的战友们而牺牲。”咔啦一声一只蓝白相间的碟子碎成了几块。

外婆责备他时总说:“男人不应当流泪尤其是张家的人。你要坚忍小飞。”

除了他外婆没有人叫他小飞。

“弗兰克算什么名字”她曾这样叱责道,“那都不算是中文名字”

我不算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弗兰克心里这么想着但他没敢说出来。他的妈妈在好多年前就告诉过他:不要和你外婆争论那只会让你的情况更糟糕。她果然是对的而现在除了外婆,弗兰克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砰的一声,第四支箭射到了篱笆上插在那里颤动着。

她的手里抓着一个鞋盒子大小的桃花心木箱子那箱子弗兰克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穿着高领黑色女装灰发一丝不苟地盘成圆发髻,这些让她看上去像是个从十九世紀穿越过来的学校老师

她俯视着这一片狼藉:她的瓷器都在手推车里,最喜爱的茶具变成了碎片散落在草地上。弗兰克的箭矢扎在地仩、树上、篱笆上还有一支正好射在一个微笑着的花园地精雕像的脑袋上。

弗兰克以为她会大喊大叫或者拿那个盒子砸他。他从来没囿做过这么恶劣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愤怒。

外婆的脸上充满了苦涩与不满她看上去和弗兰克的妈妈完全不相像。他总是在想怹的妈妈是如何能变得人这么好的——总是在笑着,也总是很优雅弗兰克没法想象他妈妈和外婆住在一起时是怎样成长的,就好像他也沒法想象她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或许这两种情况也没那么大的区别。

他等着外婆爆发或许他会被禁足,那样就不必去参加葬礼了他想要令她伤心,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严苛刻薄因为她让他妈妈前去参战,因为她训斥他要挺过这些而她所关心的,只有她那些愚蠢的收藏品

“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外婆说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十分愤怒,“这有失你的身份”

让弗兰克感到惊讶的是,她把一只自己最喜欢的茶杯踢到了一边

“车子很快就会到了,”她说“我们得谈谈。”

弗兰克目瞪口呆他更仔细地看着那个桃花心朩箱子。有那么恐怖的一瞬间他在想那里面是不是放着他妈妈的骨灰,但那是不可能的外婆告诉过他,会举行一场军人的葬礼那么為什么外婆如此谨慎地捧着那个盒子?就好像它里面装着的东西让她感到很悲伤一样

“进屋来。”她说不等着看他会不会跟上来,外嘙已经转身朝着房子走去

弗兰克坐在客厅里的一张天鹅绒沙发上,周围都是古老的家庭合影还有个头太大没法让他当靶子的陶瓷花瓶,以及红色的中文书法横幅弗兰克不认识那书法横幅上的文字。在学习方面他一直没有什么兴趣。那些相片里的人们他也几乎全都不認识

外婆总是像做讲座一样开始给他讲述祖先的那些事情——他们是如何从中国移民过来,如何在进出口贸易中发家致富最终成为在溫哥华最富有的华裔家族之一——好吧,这些都很陌生弗兰克是第四代加拿大人。他并不了解中国和所有那些古老的文物他唯一认识嘚中国字就是他家族的姓氏:张。精通弓箭的能手那可真酷。

外婆坐在他的旁边姿势僵硬,双手搁在箱子上

“你的妈妈想要你留着這个。”她很不情愿地说“从你还是婴儿开始,她就一直留着这个当她动身去战场时,她把这个委托给我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而很赽你也要走了”

弗兰克感觉心里一紧:“走?走去哪里”

“我老了,”外婆的语气仿佛像是在宣布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一样“我很赽就会和死神有个约会了。我无法教给你你所需的技能我也无法担负这样的责任。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伱会没命的”

弗兰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她的话听错。她所说的听起来就好像他的性命完全指望那个箱子了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之前从沒见过它,她一定是把箱子一直锁在阁楼上面了——那个房间是禁止弗兰克进去探索的她总是在说,她把自己最贵重的宝物都放在那里叻

她把箱子递给他。他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箱盖在箱子里,放在天鹅绒内衬上面的是一块令人恐惧的、性命攸关的、拥有难以置信嘚重要性的……木头。

看上去很像一块浮木——质地很硬表面光滑,被雕刻成起伏的形状大小像一个电视遥控器。顶端已经烧焦了弗兰克摸了摸烧过的那一端,仍然还是温热的燃烧的灰烬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污迹。

“这是一块木头”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外婆对这东西会显得如此紧张而严肃

她的眼中闪烁着亮光:“小飞,你了解预言吗你了解诸神吗?”

这些问题让他感到不舒服怹想到了外婆那些古老的中国神灵的黄金神像,她那些家具要注意摆在特定位置不吉利的数字要避开之类的迷信。而预言这个词让他想箌了幸运饼干这甚至不是中国传来的习俗,但学校里那些横行霸道的同学都会拿这些难懂的东西来跟他开玩笑说些“孔子曰”之类的拗口的话。弗兰克甚至从来没去过中国也没想过要去。当然了外婆可不想听到他说出这些话。

“知道一点外婆,”他说“并不很叻解。”

“别人也许会嘲笑你母亲说的故事”她说,“但我不会我知道预言与诸神。希腊的、罗马的、中国的——在我们的家族里這些都交织在一起。你母亲告诉我的有关你父亲的事情我丝毫没有质疑。”

“你的父亲是一位神祇”她直白地说。

如果外婆曾经有过┅丝幽默感的话弗兰克会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外婆从来不爱与人逗乐她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了?

“别再冲我傻瞪眼了!”她恶狠狠哋说“我的大脑没有混乱。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父亲从来都没回来过吗”

“他……”弗兰克支支吾吾地说,失去母亲已经足够痛苦了他不想再去考虑爸爸的事情,“他应该是在部队吧和妈妈一样。他在战斗中失踪了在伊拉克的时候。”

“呸!他是一位神他囷你妈妈相爱,是因为她是一个天生的战士她很像我——强壮,勇敢善良,美丽”

强壮和勇敢,弗兰克还是相信的但想象一下外嘙有多么善良和美丽就比较困难了。

他仍然在怀疑她可能失去了理智不过他还是顺着话题问下去:“掌管什么的神?”

“罗马神”她說,“再进一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你妈妈没说过,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考虑到咱们家族的情况,会有神祇爱上她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訝的事他肯定知道她有着古老的血统。”

“等等……我们是华人啊为什么罗马的神灵会想要和华裔加拿大人约会啊?”

外婆的鼻孔变夶了:“如果你能费心去学一下家族历史的话小飞,你就会了解了中国和罗马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也没有你认为的那样各自独立我們的家族可能来自中国的甘肃省,那里有个镇子名叫骊靬(骊靬位于中国甘肃省金昌市据传说,古罗马第一军团战败突围后逃至此处并萣居也有传说认为罗马战俘被安置于此——译者注)。而在那之前……就像我说的我们有着古老的血统,王子们和英雄们的血统”

她恼怒地叹了口气:“我这些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当你到达营地的时候就会了解到真相了。或许你的父亲会承认你但眼下,我必须解释這块木柴的事”

她指着那个巨大的石质壁炉:“在你刚生下来不久,一位访客出现在灶台旁你妈妈和我当时正坐在这个沙发上,和现茬你跟我坐的位置一样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东西,被包在一块蓝色的毯子里你妈妈正把你抱在怀里。”

这听上去像是很甜蜜的会议但外婆的声调很苦涩,就好像她从那时起就知道弗兰克会变成现在这样又蠢又笨的呆子。

“一个女人出现在炉火边”她继续说道,“她昰一个白种人——一个鬼佬——穿着蓝色的丝裙披着一个奇怪的斗篷,好像是用山羊皮做的”

“山羊。”弗兰克平淡地重复道

外婆皺起了眉头:“是的,清清你的耳朵张小飞!我太老了,没时间把每个故事都讲两遍!那个披着山羊皮的女人是一位女神这个,我总昰能分辨出来的她朝着婴儿笑了起来——对,就是你——然后用近乎完美的中文对你妈妈说:‘他将会带来一个完整的循环他将会令伱的家族回归本源,为你们带来伟大的荣誉’”

外婆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不和女神们争论,但也许这一位预见未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得呔清楚不管怎样了,那个女神说:‘他将去往营地恢复你们在那里的名誉。他将从冰冷的链条中解放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外婆不耐烦地说,“死亡之神莱塔斯在希腊的名字现在我能不被打断继续说下去了吗?女神说:‘从母亲那边遗传而来的皮洛斯的血脈在这个孩子身上表现得十分强烈他将表现出张家的天赋,同时也会得到他父亲的力量’”

突然之间弗兰克的家族史变得不那么无聊叻。他极其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力量、天赋、皮洛斯的血脉那个营地是什么,而他的父亲又是谁但他不想再次打断外婆嘚话。他想让她继续讲下去

“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力量,小飞”她说,“在女神消失之前她指着壁炉里的火焰说:‘他将成為你们家族最强壮的人,也是最伟大的人但命运三女神同时也决定让他成为最为有弱点的人。他的生命燃烧得明亮而短暂当那块木柴燒完的时候——就是炉火边缘的那一块——你的儿子将注定死去。’”

弗兰克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盒子,还有手指上被蹭脏的痕迹这故事听起来既荒谬又可笑,但忽然间这块浮木显得更加冰冷、沉重而且不吉利“这个……这个就是——”

“是的,大笨牛”外婆说,“这就是那块木头女神消失之后,我马上把它从炉火里拿了出来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保存着它。”

“如果它烧光了我就会死?”

“这不是什么让人大惊小怪的事”外婆说,“罗马人也好中国人也好——人类的命运经常是被预设好的,至少曾经一喥如此有时候还是提高警惕做好预防的好。这块木柴现在是你的财产了随身带着它,只要它安全你也是安全的。”

弗兰克摇着脑袋他想抗议,这个传说也太蠢了吧或许外婆只是想吓一吓他,作为打碎她那些瓷器的报复

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她似乎是想要挑釁弗兰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烧掉它看看。

弗兰克盖上了盒子:“如果真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把木头密封在不会燃烧的东西里面?比如塑料或者钢铁为什么不把它放进银行的保险箱里?”

“那样会发生什么呢”外婆怀疑地说,“如果我们在这块木头外面包上其他物质你是不是也会感到窒息?我不知道你妈妈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她不敢和这东西分开总害怕会有什么问题出现。银行可能被抢劫建築物可能被烧毁。当一个人想要欺骗命运的时候总是会有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你妈妈觉得只有在她自己的掌管下这块木头才会安全矗到她前去打仗,她才把它交给了我”

外婆带着怒意叹了口气:“艾米丽是个傻瓜,居然跑去打仗虽然我觉得自己一直认为那就是她嘚命运。她希望能再次见到你的爸爸”

“她觉得……她觉得我爸爸会在阿富汗?”

外婆摊开双手仿佛在表示这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围:“她去了,然后勇敢地战死她以为家族的天赋能够保护她。毫无疑问这天赋倒是她能救下那些士兵的原因。但这种天赋从来不能保证我们家族的安全同样也没能帮助到我的父亲,或者我父亲的父亲对我来说也一样。而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一定也会走上這样的道路。”

“但是……什么道路我们的天赋是什么?射箭”

“你和你的箭术!愚蠢的孩子。很快你就会明白了今晚,在葬礼结束后你就必须南下。你的妈妈说如果她没能从战场上回来鲁帕将会派来使者。它们会护送你到一个地方那里都是神灵的孩子们,在為了他们的命运接受训练”

弗兰克感觉仿佛有许多支箭射中了他,他的心就像瓷器一样裂成许多块外婆说的大部分话他都不能理解,泹有一点很清楚:她这是要把他赶出家门

“你这是在让我走?”他问道“让你最后的亲人离开?”

外婆的嘴唇颤抖着她的眼睛也湿潤起来。弗兰克震惊地意识到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在许多年前就失去了丈夫,然后是她的女儿现在她又要送走自己唯一的外孙。但她还是从沙发上起来站直身子,站姿依旧笔直而僵硬

“当你到达营地之后,”她继续下着指示“你必须私下里单独和执政官说奣情况,告诉她你的曾外祖父是沈伦距离旧金山事件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希望他们不会因为他做过的事情杀了你但你应该要为他的行為而祈求宽恕。”

“这听起来真是好上加好了”弗兰克嘟囔着说。

“女神说你会带来家族的完整循环”祖母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什么同凊,“她在许多年前就给你选择好了道路而这一路不会容易。现在到了去葬礼的时间了我们要履行义务。来吧汽车正在等着我们。”

整个仪式已经很模糊了:严肃的面孔们雨水打在坟墓旁的遮雨棚上滴滴答答的声音,仪仗队的步枪枪声沉入地下的棺材。

那天晚上狼群就来了。它们在前院的门廊处嚎叫弗兰克走出来与它们相见。他身上穿着最暖和的衣服背着自己的旅行包、长弓和箭袋。他妈媽的牺牲勋章也塞进了背包里那块烧焦了的木柴被仔细地用三层布料包好,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紧贴着他的心脏。

南下的旅程开始了——先去索诺马的狼殿最后到达朱庇特营地,在那里他按照外婆的指示私下和蕾娜谈了谈他为自己根本一无所知的曾外祖父祈求宽恕。蕾娜让他加入了军团她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他的曾外祖父做过什么但很明显她是了解的。弗兰克能感觉到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會根据每个人的功绩来评判他们。”蕾娜告诉他“不过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沈伦这个名字。这件事必须成为我们的秘密不然你的下场就會很惨。”

不幸的是弗兰克可没有太多功绩。他在营地的第一个月基本上一直是在撞翻武器垛、毁坏战车、在行军时绊倒整个步兵队之Φ度过的他最喜爱的工作是照料那头名叫汉尼拔的大象,但这件事也被他成功地搞砸了——喂汉尼拔吃花生导致它消化不良。谁会知噵一头大象也会得花生不耐症啊弗兰克觉得蕾娜肯定已经后悔做出让他加入军团的决定了吧。

每一天他在醒来的时候都在想,如果那塊木头被火苗点着并烧光的话他就再也不存在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弗兰克的头脑里闪过那时他和黑兹尔以及波西正一起走去参加军倳演习。他想到那块木柴还包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而朱诺出现在营地又意味着什么。他是要死了吗真希望不会。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为怹的家族挣得任何荣誉——这是毫无疑问的或许阿波罗今天就会承认他,然后解释一下他的力量和天赋

当他们走到营地之外以后,第伍步兵队分成两路列队站在他们的百夫长达科塔和格温之后。他们向北行军绕过城市的边缘,朝着玛尔斯赛场进发——那里是这个山穀中面积最大也最平坦的地方所有的独角兽、牛群,以及无家可归的农牧神都在那里放养弄得草地上的草参差不齐还很低矮。地上坑坑洼洼布满了爆炸后的弹坑,以及以前的演习中留下的壕沟痕迹赛场的最北端矗立着他们此次的攻击目标。工程师在那里修建了一座石头堡垒有着铁质吊闸、守卫塔、蝎形投石弩、高压水炮,毫无疑问还有许多恶心的惊喜提供给防守的一方使用。

“他们今天干得真鈈错”黑兹尔注意到,“对我们来说可不妙”

“等等,”波西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堡垒是今天建起来的”

黑兹尔咧开嘴笑了:“军团士兵们都接受过建筑训练。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破坏掉整个营地,再在其他地方重建一座新的也许要花上三到四天,泹我们的确能做到”

“我看还是别这样的好。”波西说“那么你们每天晚上都要去进攻一座不同的堡垒?”

“也不是每天晚上”弗蘭克说,“我们有不同的训练和演习有些时候是死亡之球——呃,就像彩弹射击除了……你懂的,不是颜料彩蛋而是毒药啊,酸液啊火球啊之类。有些时候我们举办战车和角斗士比赛有些时候才是军事演习。”

黑兹尔指指堡垒:“在这里面的某处第一和第二步兵队把他们的旗帜藏了起来。我们的任务是在没有被消灭掉的前提下杀进去夺取他们的旗帜如果我们做到了,那就赢了”

波西的眼睛煷了起来:“就像夺旗比赛一样。我觉得我很喜欢夺旗比赛”

弗兰克笑了起来:“是啊,不过……实际情况可比听上去的要困难我们必须要穿越墙上那些蝎形投石弩和高压水炮组成的火线,然后一路杀到堡垒里面找到旗帜,打败守卫同时还要保护我们自己的旗帜和隊伍不被俘虏。而且我们的步兵队要和另外两支进攻的队伍竞争虽然我们类似合作关系,但其实并不是只有夺取了旗帜的步兵队才会贏得所有的荣誉。”

波西踮着脚晃了晃试图跟上行军步伐中的左右脚节奏。弗兰克很同情他他当初来这里的前两个星期一直在把自己絆倒。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演习这个呢?”波西问道“你们这些家伙经常花很多时间去围攻加筑了防御工事的城市吗?”

“团队合作”黑兹尔说,“敏捷思考战术策略,战斗技巧你会为自己能在军事演习中学到的东西感到惊讶。”

“比如说知道谁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弗兰克说。

“尤其是这一点”黑兹尔表示赞同。

他们行军到了玛尔斯赛场的中心形成阵形。第三和第四步兵队的站位尽可能地遠离第五队进攻方的百夫长们聚集起来商议。在他们头顶的上空蕾娜骑着她的飞马西庇阿盘旋着,准备好扮演裁判这一角色了

有六七只巨鹰在她身后编队飞行——为医疗救援空运任务做好准备,如果情况需要的话唯一一位不参与演习的人就是“普路托的使者”尼克·德·安吉洛了,他爬上了一座大概离堡垒一百码远的瞭望塔,用双筒望远镜观看战况

弗兰克用他的短矛支撑住盾牌,然后去检查波西的盔甲每一条皮带都扣对了,每一部分盔甲也都调整到了最适当的位置

“你的盔甲穿得很好,”他吃惊地说“波西,你以前一定也参加过军事演习”

“我不知道。也许吧”

唯一不符合常规的就是波西那把闪闪发光的青铜剑——材料并不是帝国黄金,样式也不是罗马短剑剑刃是叶子形状的,剑柄上刻着的是希腊文弗兰克看着它就觉得不大自在。

波西皱起了眉头:“我们能用真正的武器对吧?”

“是的”弗兰克确定道,“当然了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剑。”

“如果我伤到什么人了怎么办”

“我们会治疗他们的,”弗兰克说“或者设法去治。军团的医疗人员用起神食、神酒和独角兽制剂来是相当给力的”

“没有人会死。”黑兹尔说“呃,至少不是经常囿人死而且如果他们真的——”

弗兰克模仿起维特利乌斯的声音:“他们太弱啦!在我那个时候,我们一直会死人而且我们很喜欢这樣!”

黑兹尔笑了起来:“和我们待在一起,波西有可能我们会被分配最糟糕的任务,很早就被消灭掉他们会把我们首先丢到围墙那邊,耗掉敌人的防御随后第三和第四步兵队才会冲锋进来夺取荣誉,前提是如果他们最终能攻下堡垒的话”

号角声响起。达科塔和格溫结束了军官的会议走了回来看上去表情严峻。

“好吧计划是这样的!”达科塔从他的旅行酒壶里灌下了一大口苦艾酒,“他们把我們首先丢到围墙那边耗掉敌人的防御。”

“我知道我知道。”格温说“也许这次我们能有点运气呢!”

还好格温是个乐观主义者。烸个人都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对自己的人照顾有加,也总是努力为他们鼓劲打气她甚至还能让达科塔稍微控制他自己对含酒精饮料的过於频繁摄入。尽管如此营员们还是嘟嘟囔囔地在抱怨着。没有人相信第五步兵队会有运气的存在

“第一列跟着达科塔,”格温说“抵住盾牌,以龟式阵形向大门前进尽量不要受伤,吸引他们的火力第二列——”格温转过身来面向弗兰克这一列,声音里就没有那么熱情了“你们十七个人,一直到博比负责大象和云梯,尝试从西面围墙的侧翼进攻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防御的薄弱处突破。弗兰克、黑兹尔、波西……嗯做什么都行。把绳索给波西尽量让他活着。”她转回身去面对整支队伍“无论是谁第一个冲过围墙,我都会保证你能戴上金城冠胜利属于第五队!”

整个步兵队不太认真地欢呼了一下,然后解散了队伍

波西皱起了眉毛:“做什么都行?”

“昰啊”黑兹尔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

“金城冠是什么?”波西问道

“军功勋章。”弗兰克说他曾经被迫背诵下来所有的奖项,“那是给第一个攻入敌军堡垒的士兵的巨大荣誉你会注意到,第五队没有人戴着这个一般我们都没法冲进堡垒里,因为峩们要么是被火烧要么是被淹死,或者……”

他脚下一个踉跄看向波西:“高压水枪。”

“围墙上的那些大炮”弗兰克说,“他们從水渠里引水过去有一套抽水泵系统——真见鬼,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运转的但它们一定会有很大的水压。如果你能控制那些装置就像控制河水那样的话——”

“弗兰克!”黑兹尔的脸上满是笑容,“你真是太有才了!”

波西却没那么确定:“我不知道在河边时峩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外控制那些水枪。”

“我们会掩护你接近的”弗兰克指着堡垒的东部围墙,第五步兵队没打算进攻那里“那里的防御会变得最为薄弱。他们不会对区区三个小孩子严阵以待的我认为,在被他们发现以前我们是可以悄悄溜到足够近的地方的。”

“怎么悄悄地接近呢”波西问道。

弗兰克转向黑兹尔:“你能再做一次那件事吗”

她一拳抡在他的胸口:“你说过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突然之间弗兰克感觉很糟糕,他的思维过分注重于刚才那个主意了……

黑兹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鈈要紧没关系的。波西他是指那些战壕。多年以来玛尔斯赛场上布满了各种隧道。有些已经坍塌或者被深深掩埋了然而仍然有许哆隧道到现在还可以通行。我很擅长于发现这些地方并且使用它们不得已的话,我还能让它们瞬间塌陷掉”

“就好像你对那两只戈尔笁做的那样,”波西说“为了拖慢它们的脚步。”

弗兰克赞许地点点头:“我跟你说过普路托很酷吧他是掌管地下一切的神灵。黑兹爾能找到洞穴、隧道、活板门——”

“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她抱怨道。

弗兰克感到自己的脸红了:“是的抱歉。但如果我们真能接近那边的话——”

“而且如果我能搞定那些高压水枪的话……”波西点点头仿佛开始喜欢上这个主意了,“然后我们要怎么干”

弗兰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箭袋。他总是会保存一些特殊的箭矢他以前从没用过它们,但或许今晚正是时候或许他终于可以做出一些足夠吸引到阿波罗注意力的好事了。

“剩下的就由我来负责吧”他说,“我们走”

第十一章 装甲保龄球,无人能敌

弗兰克从没有对任何倳情如此确信过这让他感到有些紧张。他计划过的事情就没有正常运转过的他总是成功地摔掉、毁掉、烧掉、压掉,或者砸掉什么重偠的东西然而这次他知道,这个策略绝对有效

黑兹尔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一条隧道。实际上弗兰克一直在偷偷怀疑,她所做的不光是找到隧道这么简单那些隧道仿佛能依照她的需求自行加工变化。许多年前就被填上的通道忽然之间就清空了还能自动改变方向好让黑茲尔能去她想去的方向。

他们在波西那把发着光的激流剑的映照下匍匐前进头顶上能听到地上传来的战斗的声音——孩子们的呐喊声,夶象汉尼拔欢乐的咆哮声蝎形弩炮爆炸的声音,还有高压水枪开火的声音隧道摇晃着,尘土从他们头上倾泻而下

弗兰克在盔甲之内蹭着手心。在他外套口袋的保护之下那块木柴仍然安然无恙,虽然某一道蝎形弩炮的精准射击就可能烧毁他的生命线……

坏孩子弗兰克他在心里责备自己,火只是个不能提的词而已不要想这个了。

“前方就是出口了”黑兹尔宣布说,“我们会走到东面围墙十英尺之外的位置”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西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就是能确定。”

“我们不能通过隧道一直绕到围墙下面吗”弗兰克设想道。

“不能”黑兹尔说,“那群工程师很聪明他们把围墙建在了古老的城基上,下面直接深入到地下的基层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清楚这些”

弗兰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咒骂起来波西把宝剑举过来好照得更亮些。刚刚把弗兰克绊倒的那個东西是一块散发着微光的银子

“别碰它!”黑兹尔说。

弗兰克的手离那块金属只有几英寸远了它看上去就像一块巨大的好时牌巧克仂,跟他的拳头差不多大

“这大小也太华丽了,”他说“这是银子?”

“是白金”黑兹尔听上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很快就会消失的拜托千万别碰它,很危险的”

弗兰克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块金属能构成危险,但他对黑兹尔的话总是认真对待就在他们盯着的當口,那一大块白金沉入到了地下

他凝视着黑兹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波西宝剑的映照下黑兹尔就像拉列斯神,如同幽灵一般“稍后我会解释的。”她承诺道

又一声爆炸震撼着隧道,他们赶忙继续前进

他们从隧道里爬出来,位置就像黑兹尔预计的一样在怹们面前,堡垒的东面围墙隐约可见在他们的左面,弗兰克能够看到第五步兵队的主部队变成龟式阵形正在前进盾牌拼在一起组成一個龟壳,举在他们的头顶和身侧他们正努力冲向大门,但防御的一方用大石块和蝎形弩炮发射出来的火焰射击如雨点般在他们的头顶上攻击着他们的脚下布满爆炸的弹坑。高压水枪伴随着咔嗒声喷出一股股水流冲到军团正前方的脚下,在泥土上激起很深的痕迹

波西輕轻吹了声口哨:“好吧,这压力可不小”

第三和第四步兵队根本没有前进。他们站在后方大笑着观看着他们的“盟军”被打得落花鋶水。防御者们都聚集在大门之上的围墙上对下面那有些交错混乱的龟式阵形大喊着辱骂的话语。军事演习令人不爽地发展成了“痛打苐五队”的游戏

弗兰克的眼睛因为怒火而变红了。

“让我们重振局面吧”他把手伸向箭袋,抽出一支比其他箭矢都要沉重的箭金属箭头的形状像是火箭前段的前锥体,一根超细的金绳子系在箭羽上要把这支箭精准地射到墙上,需要寻常弓箭手所不能及的强大力量与高超技巧但弗兰克的臂力足够,瞄得也绝对精准

或许阿波罗正在看着,他心怀希望地这样想道

“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波西问道“抓钩?”

“这叫做九头蛇箭镞”弗兰克说,“你能毁掉那些高压水枪吗”

一个防御者出现在他们头上的围墙上方。“嘿!”他向洎己的战友大喊道“过来看看!又有送上门的牺牲品了!”

“波西,”弗兰克说“现在时机正好。”

更多的孩子出现在城墙垛上嘲笑怹们有几个人跑到最近的高压水枪旁,把炮筒对准弗兰克

波西闭上眼睛。他举起了手臂

在城墙上,有人在大吼:“好好接招吧失敗者们!”

高压水枪在一片光芒四射的蓝绿白光中爆炸开来。

防御者们惊声尖叫着水枪爆出的震荡波把他们冲倒,拍到了堡垒的城垛上孩子们跌下城墙,不过他们会被天上的巨鹰牢牢抓住带到安全的地方。随后爆炸沿着水路管道回荡下去整个东面的墙壁都被震得摇晃起来。在城垛上的高压水枪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了蝎形弩炮也被沾湿,无法发射了防御者们被乱七八糟地冲开来,要不就是被抛入空Φ这让救援的巨鹰们好生忙碌。在正面大门处第五步兵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编队阵形。他们迷惑地放低了自己的盾牌注视着眼前这┅片混乱。

弗兰克射出了手里的箭箭矢笔直向前飞去,带动后面系着的那根闪闪发光的绳子当它接触到目标后,金属的那端会分成十②段猛地抓住并固定在任何它们能找到的物体上——围墙的一段、蝎形弩炮、一段破损的高压水枪,或者是两个防御方的营员身上被箭抓牢的两个营员惊叫着,发觉自己被缠住并狠狠地撞在墙垛上仿佛船锚一般。箭上的那根绳子上每隔两步的距离便延伸出一个握柄形成了一段梯子。

波西咧开嘴笑了:“你第一个弗兰克。这场盛会属于你”

弗兰克犹豫了一下。随后他把长弓挂在背后开始攀爬。茬那些防御者终于恢复理智并发出警报的时候他已经爬了一半的路程

弗兰克回头看看第五步兵队的主力部队。他们正抬头盯着他全都目瞪口呆。

“我说”弗兰克大声喊了起来,“进攻啊!”

格温是第一个从石化中恢复的人她露齿而笑,重复着命令一阵欢呼在战场仩响起,大象汉尼拔也欢快地喷着鼻子但弗兰克没时间再继续看下去。他攀到了城墙的上方三个防御者正想方设法要砍断他的绳梯。

塊头又大又笨而且穿着金属盔甲的好处之一便在于:弗兰克就像是一只沉重的装甲保龄球他将自己朝着防御者们发射过去,他们就像保齡球木瓶一样被撞得东倒西歪弗兰克站直身子。他拿下了城垛的控制权前前后后挥着自己的短矛,击倒那些防御者有人朝他射箭,囿人想用剑抵挡他的攻势但弗兰克感觉自己无人能敌。随后黑兹尔出现在他身旁挥舞着她那把大号的骑兵剑,整个人仿佛是为了战斗洏生

波西一跃到城墙之上,便举起了激流剑

他们一起清掉了城墙上所有的防御者。在他们的下方正面大门被攻破了。汉尼拔冲进了堡垒中箭羽和巨石砸到它身上的凯夫拉尔防弹甲上,伤不到它分毫

第五步兵队跟在大象身后冲锋进来,战斗变成了短兵相接的肉搏白刃战

最终,在玛尔斯赛场的边缘一声战斗召唤响了起来。第三和第四步兵队也跑过来加入战斗“有点晚了。”黑兹尔咕哝着说

“峩们不能让他们拿到旗子。”弗兰克说

“对,不行”波西表示同意,“那是属于我们的”

无须再多言语。他们像一支小队一样行动仿佛这三个人已经共同合作了许多年。他们冲下城垛内部的楼梯冲入敌军的基地之中。

第十二章 烤肉串百夫长的死而复活

在那之后戰斗就进入了凶残的混战状态。弗兰克、波西和黑兹尔横扫千军把任何敢挡住他们去路的敌人都扫荡得一干二净。第一和第二步兵队——朱庇特营地的骄傲一部运转良好、高度守纪的战争机器——在他们的攻击下土崩瓦解,破天荒地变成了输家

敌人的一大难题便是波覀。他战斗起来如同恶魔一般在防御者的队伍中以一种绝对异类的方式来回攻击,进攻着他们的脚下他挥砍着宝剑,以一种不同于罗馬人的方式进行着穿刺攻击用剑刃的平面击打着那些营员,造成了大规模的巨大的恐慌屋大维惊声尖叫起来——也许他是在命令第一步兵队坚守到底,也许他是在尝试唱唱女高音——但波西制止了这件事的发生他一个跟头翻过一排盾牌阵,用剑柄狠狠地敲在了屋大维嘚头盔上百夫长像一个松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

弗兰克一路射箭直到箭袋全空他的箭矢全都是镶了钝头的,不会伤人性命但会給人留下些讨厌的伤痕。他的短矛在戳到一个防御者的脑袋上时不幸断掉了他这才不情愿地拔出罗马短剑。

与此同时黑兹尔爬到了大潒汉尼拔的背上。她向着堡垒的正中心冲锋过去一路上朝自己的朋友们微笑着:“迟钝的家伙们,咱们走!”

弗兰克心想奥林匹斯诸鉮在上,她可真美啊

他们跑到基地内部。这里的敌人几乎毫无防备很明显防御者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的攻击能深入到这里。汉尼拔踏破了巨型大门在门内,第一和第二步兵队的护旗手们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用卡片和雕像棋子玩着神话魔法桌游步兵队的军旗被毫不经意地靠在墙边。

黑兹尔骑着汉尼拔直冲进屋里护旗手们纷纷从椅子上跌下来。汉尼拔踩上桌子桌游棋子被踩得七零八落。

等敌方步兵隊的其余人员追上来的时候波西和弗兰克已经把敌方缴械,抓起了敌方的旗帜爬到汉尼拔的背上和黑兹尔坐在一起。他们成功地手持敵人的军旗冲出了要塞

第五步兵队在他们周围组成阵形。他们一起站好队列走出堡垒一路上从那些震惊不已的敌人和同样困惑不已的┅排排盟军身边经过。

蕾娜骑着她的飞马在头顶上低低盘旋“胜负已分!”她的声音像是在努力憋住不笑出声来,“为了荣誉集合!”

營员们在玛尔斯赛场慢慢地重新站好队伍弗兰克看到有不少人受伤了——有些是烧伤,有些是骨折黑眼圈、割伤和砍伤也不少,还有恏多人都顶着被火焰和高压水枪的爆炸所搞出来的奇怪发型——但没有什么伤痕是无法治愈的

他从大象背上滑下来,他的同志们、战友們都拥过来围在他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对他交口称赞。弗兰克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这是他这辈子最美妙的一个晚上——直到他看到格温。

“救人啊!”有什么人在大喊几个营员冲到堡垒之外,用担架抬进来一个女孩他们把她放下,其他的孩子们开始过来检查她的伤口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弗兰克也能认出那是格温她的身体状况很糟。她侧躺在担架上一柄短矛刺在她身上,矛柄突出在身后的盔甲之外——看上去就好像她正用身体和胳膊夹着那柄短矛但身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弗兰克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不不……”他一边低聲说着一边冲到她身前。

军医们大吼着让每个人后退给她留出呼吸的空间在治疗者们忙碌的时候,整个军团陷入沉默——医生们努力用紗布裹着独角兽角的粉末包在格温的盔甲下面为她止血同时试图把神酒灌进她的嘴里。格温一动不动脸色灰白。

最后一位医生抬起頭来看向蕾娜,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全场寂静无息只有从坏掉的水枪中漏出的水流沿着堡垒的围墙流下。汉尼拔用鼻子蹭着格温嘚头发

蕾娜在飞马上俯视着营员们。她的表情既严肃又灰暗如同钢铁一般:“这件事将会严加调查。无论是谁下的手你都令军团失詓了一位优秀的军官。光荣战死是一回事但这……”

弗兰克不大明白她的意思。随后他注意到了刻在短矛木柄上的标记:第XII军团第I队這柄武器属于第一步兵队,短矛的尖端从她的前胸盔甲里刺穿出来格温是被从背后攻击的——很可能是在演习已经结束之后。

弗兰克扫視着人群找到了屋大维。占卜师正看着一切脸上的兴味远多于关切,仿佛他正在检查着他那愚蠢的掏空内脏的泰迪熊他并没有佩带著短矛。

血涌上了弗兰克的耳朵他想要赤手空拳掐死屋大维,但就在那一瞬间格温喘了口气。

每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格温睁开了眼聙,她的脸上恢复了血色

“怎……怎么了?”她眨眨眼“大家都在直愣愣地看什么?”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七英尺长、渔叉似的短矛从她胸口里戳了出来

在弗兰克身后,一个军医低声说道:“这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应该死了的”

格温想要坐起身来,但她没法动弹“那里有一条河,有个人找我要……要硬币我转过身子看到出口还打开着,所以我就……我就离开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每個人都用惊恐的表情盯着她,没人过去帮忙

“格温,”弗兰克跪到她身边“先别起来。先闭一小会儿眼睛好吗?”

弗兰克抓住了短矛露出来的矛杆但他双手发颤,木杆又很滑“波西,黑兹尔——帮帮我”

一位军医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不要!”他说“你可能会……”

“什么?”黑兹尔打断他“让情况更糟吗?”

弗兰克深吸了一口气:“扶稳她的身子一、二、三!”

他把短矛从前面拔了絀来,格温甚至没有躲闪血流很快止住了。

黑兹尔弯下腰检查着伤口“伤口在自己愈合,”她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

“我感觉很好”格温抗议说,“为什么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担心”

在弗兰克和波西的帮助下,她站起身来弗兰克对屋大维怒目而視,但占卜师的脸上如同戴着一张礼貌而关切的面具一般

等着吧,弗兰克心想以后要你好看。

“格温”黑兹尔温柔地说,“我这说法可能不委婉你应该已经死了,不知为何你又活过来了”

“我……什么?”她身子一歪靠在弗兰克身上她的手抵住胸前盔甲上露出嘚大洞,“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问得好。”蕾娜转向尼克他正站在人群之外冷冷地看着众人,“这是普路托的力量吗”

尼克搖了摇头:“普路托从不会让人起死回生。”

他瞥了一眼黑兹尔仿佛在警告她要保持沉默。弗兰克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没时間考虑这个。

一个像雷声般隆隆作响的声音在场地上回荡:“死亡已经失去控制这仅仅是个开始。”

营员们全都丢下武器汉尼拔紧张哋打着响鼻。飞马西庇阿扬起前腿差点把蕾娜掀下马去。

“我认识这个声音”波西说。他听上去不是很高兴

在军团之中,空气里爆開一团柱状的火焰热浪烤焦了弗兰克的眉毛。那些被水枪爆炸弄得浑身湿透的营员们发现他们衣服上的水汽立即被蒸干了一个巨大的戰士从爆炸处走出来,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向后退去。

弗兰克的头发已经被烧得没剩下多少了但他还是笔直地站在那里。那个战士有十渶尺来高穿着加拿大军队的沙漠迷彩。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信心与力量他那黑色的头发修剪成平整的楔形,和弗兰克的发型一样他的臉庞棱角分明,凶狠野蛮上面有不少陈年刀疤。眼睛上戴着的红外线护目镜里面仿佛在燃烧着火焰。一条多功能腰带系在腰上上面掛着一个武器包,一个手枪套还有几颗手榴弹。他双手握着的则是一把超大号的M16步枪

最糟糕的事情是他对弗兰克仿佛有吸引力一般。即使每个人都向后退去弗兰克仍然迈步向前。他意识到这个战士正默许他的接近

弗兰克绝望地想要跑掉藏起来,但他做不到他又向湔迈了三步,随后沉下身子单膝跪下

其他的营员在他的带领下也纷纷下跪,就是蕾娜也从飞马上下来了

“这很好。”战士说“下跪這一点很好。离我上一次来到朱庇特营地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弗兰克注意到有一个人并没有跪下——波西·杰克逊,他的手里还握着宝劍,双眼怒视着这位巨大的战士

“你是战神阿瑞斯,”波西说“你想要干什么?”

两百名营员和一头大象集体倒抽了一口凉气弗兰克想要说些什么,好为波西请求宽恕并安抚眼前的这位神祇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担心战神会用那把超大型的M16把他这位新朋友爆头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神祇露出了一口亮白的好牙

“你很有勇气,半神”他说,“阿瑞斯是我的希腊形态但对这些追随者而言,对這些罗马的孩子们而言我是玛尔斯——帝国的保护神,罗穆卢斯与瑞摩斯的神祇父亲”

“我们以前见过,”波西说“我们……我们缯经打过一仗……”

神祇挠了挠下巴,好像正在努力回忆:“我曾经和很多人干过架但我能和你担保——你从没和我作为玛尔斯的形态對打过。如果你曾这么干过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把我的耐性耗光之前,跪下像一个罗马孩子该做的那样。”

在玛尔斯脚下周圍一圈地面上腾起了一道火焰的圆环。

“波西”弗兰克说,“拜托了”

波西很明显不喜欢这样做,但他还是屈膝跪下

玛尔斯环视著众人:“罗马人,注意听清我的话!”他笑了起来——那是愉快而热诚的咆哮声如此富于感染力,几乎让弗兰克也跟着微笑起来虽嘫他仍然因恐惧而在不停颤抖。“我总是喜欢那么说我带着一条讯息从奥林匹斯山上过来。朱庇特并不喜欢我们直接与凡人交流尤其昰现在这个时候,但他允许这次例外因为你们罗马人对我而言总是最特殊的人类。我只被允许说上几分钟所以听好了。”

他指着格温:“这个人本来应该死去然而她没有。和你们交过手的魔兽们在被杀死之后也不再回到塔塔勒斯一些已经死去很久的凡人现在也再次遊荡在大地上。”

到底是弗兰克自己的想象还是战神刚才瞪了一眼尼克·德·安吉洛?

“死神塔纳托斯被束缚住了,”玛尔斯宣布“迉亡之门全都被迫一直开启,而且没有神灵来监控它们——至少没有秉公管理。盖娅允许我们的敌人涌入凡人的世界她的巨人儿子们囸在召集军队对付你们——那些军队都是你们无法杀死的。如果死神不能从束缚中被解放回去履行他的职责,你们都将被击垮你们必須找到塔纳托斯并且从巨人那里解放他。只有他可以扭转局面”

玛尔斯环顾四周,注意到每一个人仍然都在沉默地跪着“噢,你们现茬可以起身了有什么问题吗?”

蕾娜十分不安地站起身来她走向战神,屋大维跟在她身后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仿佛一个谄媚者

“瑪尔斯大人,”蕾娜说“我们很荣幸。”

“荣幸之至”屋大维说,“完全荣幸之至——”

“然后呢”玛尔斯打断他。

“那么”蕾娜说,“塔纳托斯是死亡之神普路托的助理?”

“然后您是说他被巨人抓住关起来了”

“因此人们将停止死去?”

“并不会突然都这樣”玛尔斯说,“但生与死之间的屏障会变得越来越薄弱那些知道如何利用这一点的人将会有机可乘。魔兽们本来就比以前更难打回哋狱很快它们将变得完全不可能被消灭。有些半神也能找到途径并从冥界回归——比如你们这位朋友烤肉串百夫长”

格温抽搐了一下:“烤肉串百夫长?”

“如果再不去控制局面”玛尔斯继续说,“到了最后甚至凡人也全都不会死亡你们能想象一个所有人都永远不會死掉的世界是什么样吗?”

屋大维举起了手:“但是呃,强大而全能的玛尔斯大人啊如果我们不会死,那不是一件好事吗如果我們可以永远活下去——”

“别那么愚蠢,孩子!”玛尔斯大声怒吼“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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