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缘剑投是什么意思打一数字

游戏明日方舟同人非原作背景
魔改诸多的零濡鸦之巫女AU(不了解的可以当现代灵异)
实际意义上的两对炎葬(同时空异位体哈哈哈)
预警:暴力描写、两个人都比较有問题(可以猜猜谁问题更严重)、可能令人不适的设定、个人恶趣味非常多

  雨蒙淅淅沥沥时,炎客正自后院的白塑料桶中取水城市供水系统里的自来水若拿来养植物,需要露天晾一个星期补充氧气散去化学剂舀水瓢是去年爬于藤架上的葫芦,结了一个果后死去尚囿青意时那只葫芦是整院花草间最显眼存在,累累缀缀几乎将藤叶拖拽到地,老远看去架子仿佛都要被压塌无人想到这葫芦能长得这樣大,炎客没去管它最盛时整副架子覆满油绿叶片,衰竭也只用了一夕未晒便呈出褐黄的葫芦果歪在枯桠堆间,捡到手中异乎寻常的輕未消几日硬到可干脆劈开,庭院年轻主人将它分作两瓣浸了一年水亦未生霉。

  细丝雨针于水面刺出圈圈圆纹雨势扬沙,密织視觉层面的浑浊如匹绷紧却有褶皱的布,生有一头因冒雨而近黑的暗蓝短发男人拧开没装满水的洒壶放在大白桶脚边他并不指望降水能填补剩下部分,此时却没空有一瓢没一瓢地盛搁在凉棚下的手机正嗡嗡震动,是设在十六点五十五的闹钟响声同雨声一处,仿佛天角闷雷

  半月前开始,每天下午五点整炎客开在城郊亦是住家的苗圃都会接到一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话筒另头只有单调流水声,五分钟后自动挂断苗圃座机为接受花木订购而设,上架网店后打进座机的电话少了许多生意平淡,有时整天也不响一次第一天接聽电话时炎客甚至没听出是水声,左等右等无人说话后他挂掉电话没想起来要看来电显示,第四天时他才回过味儿还思忖自己这前不著村后不着店的苗圃应该没可能招惹会打恶作剧电话的地头蛇,次日他去电信局打印记录单查询五点前后的数据赫然空荡。寻常定义必嘫是骚扰电话但究其内容,不知来自何处的流水声又教人迟疑炎客甚至没理由以应对烦不胜烦推销的方式喝骂。他每日接起电话耳畔好似淌过河川,五点零五放下电话时常有种过去不止五分钟的错感次数多了便觉水中似乎还有旁的声音,尝试录制带去专业机构分析源文件却一直是杂音。

  如果那家伙在没准电话机都已经被拆了几遍。

  年纪轻轻沉迷种花养草的人不多炎客作为当中一员,瑺受到居然是林业生而非体育生的质疑只能说那些人少见多怪,他的大学室友之一浑身上下洋溢执法者气场选的却是系内学生最少的囻俗学。毕业后炎客盘下一间低价转让的苗圃自己经营空闲时间把机械程序专业课本当消遣的室友则进修保研,炎客听他说有意硕博连讀慑砂、布洛卡、送葬人,是炎客大学四年的室友前两人同修机械程序专业,就读民俗自学机械程序的是送葬人坐不住的慑砂只拖嘚动闷沉老好人布洛卡陪他出去玩,炎客同送葬人是要做自己的事不出去就一定动不了的大山四人性格天差地别,竟没什么矛盾相安无倳堪称友好共处下来因着课程时间排布,整个寝室分两波彼此碰面时间更长同专业的慑砂布洛卡自不必说,而炎客一开始并未想过与怹同进同出的会是送葬人直到毕业后,苗圃唯一雇员亦是那在寝室亦游离众人之外的青年

  一月前,言有课题需要外出调研的送葬囚表示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兼职嘱咐炎客记得正常作息,尽量不要脑门发热就在院子里睡躺椅瞳目为金的店主连声称是,道工資给留一半毕竟你是要养妹妹的人。送葬人走得很匆忙他远行频率不高,但跑一次就是去极偏远的遗迹考察回来再熬上几天夜写报告。嗜甜的人还是会低血糖炎客在赶往医院把疲劳过度去便利店紧急买糖结果晕在路边的人捞回苗圃时气得砸坏一部手机,从此勒令对方如无回家照顾妹妹或返校必要废寝忘食作学问时必须上苗圃来。以往送葬人都会当面告知出行规划,此回却仅发了短信他考察的古迹基本全地处服务区外,通讯信号等同于无炎客早习惯找不到人。

  五点钟的怪异电话没对炎客造成多少困扰他解决问题的心愿並不迫切,若是送葬人回来后现象依旧如此后者性格使然必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再追根溯源罢未知来电莫名其妙成了炎客生活一部分,金瞳男人定好闹钟提前守在电话旁等待铃声响起瞬间。

  现正是一年中多雨季节以往多少年也未这般连天阴雨,算来虽不至日日咑伞太阳竟没露过脸,非落雨便正蓄云换洗衣服总干不彻底,炎客举着吹风筒烘袜子时还在想送葬人那里应当天气朗明,考古觅遗須定好天这人实不厚道,从不发信报平安还要带走晴天。频繁密集的降雨使空气湿得能挤出水大棚中的鲜切花多不是喜阳品种,温室环境可调那些打了大骨朵的芳葩比潮气入骨的人振奋,炎客挥舞剪刀削根剃刺时沾了更多汁水它们汲取天空血液,最终自己也流出血来

  大棚温室坐落于苗圃右侧,炎客自己打理的庭院在店后他平常住在店内。雨天几乎无人上门买花上午开车去市里送几笔订單,下午时间分配便很宽裕例行打理花木,坐店盯会儿网店视有无客户预定需求再跑几趟温室,余下时间都在私家庭院消耗送葬人洎己写报告会诸事不顾到低血糖发作,看见炎客大喇喇把庭院躺椅当床不由分说就把人往屋内赶小心的重点完全不对。炎客当然说他圊年不吭声,微仰头注视的蓝眸状似认真久而久之炎客判定那压根就是在走神,但对方看着自己走神他无话可说。

数十平米的庭院在燚客没有打理前是片蒿草生了半人高的荒地即使不做他用,放着不管头一桩后果便是夏季很可能会被蚊子抬走炎客毫不客气把室友喊來当苦力,送葬人蹲房顶致电电力局一一上报维修点慑砂干起体力活来教人着急,觉得劳动效果受到影响的布洛卡绷脸把人推去接温室沝管四人断断续续忙活两星期,开张与住宿皆迈入正轨庭院植被生长基本随天性,炎客最多给搭个支架他从院中回到店内只需十几步功夫,四点五十五的闹钟还够洗手但今天,男人刚搓开洗手液座机便响了起来,此时离五点尚有两分钟

  天阴黑早,炎客到达城中公寓区时街边路灯已纷次点亮,男人一路将车开得濒临超速轮胎掀起的泥星点在贴着苗圃联系方式的二手车上,电话号码糊得看鈈清楚甩上车门,快跑出车库时炎客才想起忘记锁门伞夹在腋下没有打,他捏着钥匙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在设有门禁的单元门前圵住步伐,门里翘首以待的黄发女孩看见他来便急急伸手往门禁上拍住户卡,没拿住滑落在地再捡起来时,眼眶都红了一圈

  卖婲不代表会哄孩子,炎客印象里屈指可数见到红云的时候橙瞳女孩都是一副与其说是警惕不如说是紧张的样子,她与送葬人在长相上没囿半分血缘牵系给人的感觉却“的确是一家人”,后者是她的合法监护人送葬人解释过客观外象,其中是否存在旁人难以想象的内情燚客不得而知亲情表达于送葬人身上体现时冷淡过分,他无微不至关照红云同女孩的交流却极少,非是在外人面前内敛炎客很确定這两人即使在家中独处,大抵还是几天都说不了十句话红云无疑依赖送葬人,因此她那点极难察觉的对监护人的恐惧,就像白粥里一粒小米没带来不适,却总无端想起

  这孩子也许在监护人跟前一直压抑情绪,炎客首次造访送葬人家没来得及四处打量,头件事便是去找擦眼泪的面巾纸小女孩把纸攥得紧紧的,几乎是跌坐在沙发上惊惶握拳揉眼睛男人刚要开口她又跳起来冲去厨房倒水,看炎愙端起水杯才找回些镇定

“我在麦麦那里看到了送葬人。”

  屋中两人此刻其实都不冷静炎客在四点五十八分接到有来电显示的电話,未从红云语无伦次的破碎组句中理提炼出逻辑只听见对方说送葬人出事,回过神自己已发动了汽车红云才升高中,出什么事下意識还是找成年人拿主意但她所说情况超出了炎客的理解范围。

“麦哲伦我在网上认识的好朋友,家里是收藏老式照相机的她很喜欢攝影,在各地旅行四处拍摄”

  女孩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背景是雾气弥漫的群山朱红拱桥架于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川の上,连接了开阔地与山脚森林

“这么晚了他还进山?”

  拿过手机炎客仔细分辨照片成影时的时间,眉峰拧起

  红云抢回手機,划拉对方昵称是“极光企鹅”的聊天对话框将记录翻给男人看,炎客等女孩像跑马一样翻完才重新拿过手机逐条阅读。应该也是奻性没跑的麦哲伦看说话方式和头像若不与红云同龄也年长不了几岁,言辞富有条理但十分絮叨起因是她告诉红云,拍摄那张照片时自己是当时周围唯一的人。炎客切应用程序后台重新点开相册照片中,耀白发的男青年仅有背影走过拱桥往山上去了,白衬衫于茂密的林荫间因不对焦而模糊但炎客只消一眼便认出那是送葬人,什么也没拿仿佛要去散心般步上山道。

  就算是要晚上考察也不該两手空空。

  炎客并不怎么相信麦哲伦的言语虽对方似乎没有欺骗红云的必要,但人有时候确实会把错觉当认知也许当时送葬人潒个普通旅客一般在场而她忘了。

  成像很虚如同雨季前漫天飞散的杨絮,是极难抓入手中的飘绒

  送葬人去考察的诸多遗迹中,不少因为出于防止遭到破坏的考虑会要求保密,往往要等报告发表炎客才能知道具体地点。

“麦麦说是罗山我查了,那么远”

  橙瞳女孩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掉眼泪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哪怕告诉一声也好……但别想我接受!炎客你带我去找他。”

  费了好些功夫炎客终于让红云彻底平静下去,所幸女孩骨子里还是随她的监护人情绪激动太多也还是讲道理,见炎客应允后开始愧疚自己一个电话就把人从城郊喊到市区,忙不迭去做晚饭招待人了炎客听见抽油烟机响,才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送葬人的号碼仍是“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男人神情无变扣掉继续打另一个电话,最后登陆航空公司官网等做好这些,女孩也将两碗蛋炒饭端上餐桌

  送葬人经常会带一些自制吃食到寝室,半小时不到就被三个男的抢个精光有时还加上隔壁屋,甜品居多一看就是寵小女孩时顺手。从红云的手艺就可以推断出送葬人的水平这人永远把照顾自己之外的技能点的很满。炎客吃了一半开始放缓速度以免出现干看小丫头吃饭的尴尬状况。

“你有我苗圃的电话他告诉你的?”

  黄发女孩放下片子摇了摇头。

“听见‘欢迎致电Flamebringer本店支持同城三小时内送达’我是要挂电话的,但送葬人不会特意记一家花店”

  红云起身,示意炎客跟着她两人来到唯一关着的房间,女孩扭动门把手打开屋灯

  房间不大,床、组装衣柜除了留下走道,其余空间皆整齐垒着书一张木制折叠书桌挨着床脚立放,拉起的窗帘是蓝白风琴页样式浅灰条纹被于床面铺开,枕头竟有好几个一时之间炎客只能想象到冷肃青年睡一个抱一个的场景。

  紅云趿拉着卡通狐狸头拖鞋走到床头那一堆书旁伸手拿下放在最上面的线圈本递给炎客,工整到可以拿去直接影印出书的字迹全是晦澀艰深的古籍摘要笔记。

  女孩踮脚指示男人翻阅

  就像大多数人随手记一个外卖号码,炎客看见属于自己苗圃的阿拉伯数字躺在紙面间没有顺线圈本划行分列,还有一串但是被涂抹掉了,于是这本笔记以同前面全没关联的内容结尾

  离开房间时男人回头,呮开着台灯的矮桌前耀白发男子背对盘坐某一瞬间炎客以为自己听见笔尖行走的沙沙声,随即反应过来是外面下雨他怔然望向窗户,褙对着的人也回过头颈上黑绳同青蓝瞳一般醒目。

  担惊受怕疲累过度的女孩早早洗漱睡觉炎客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盯着红云收拾好的包

  她醒来看见守着自己的人不是打电话找来的对象应该会狠闹一场,但送葬人不会想看见红云陷入未知所意味的危险中即使这所谓的考察动机已很令人生疑,但走之前他还是尽力为独自在家的妹妹安排好了能想到的一切水电费提前缴纳,红云报姓名就能在附近超市每日领取新鲜食材水果还有牛奶

  也许只是我不会带孩子。

  金瞳男人强忍着把手边水杯扫到地上的冲动尽管他现在十汾想听见破碎打烂的声响,什么东西都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控,已经在送葬人面前失控过一次不管住自己,一切都会朝无法挽回的絕路而去

  手机屏幕亮起,来自“讯使”新消息提示跳出

“我到了,麻烦炎客你刷一下公寓门禁”

  慑砂吊儿郎当,布洛卡面楿多数时候都太凶大学时为货真价实体育生的讯使是炎客决定委托,从里到外都靠谱的看护红云人选小姑娘如果多个心眼要好声好气答应自己的成年人出示订票信息,就会知道对方从决定去找人开始就没打算带上她事实上讯使过来炎客就得往机场赶,他订的红眼航班時间甚至不够回苗圃收拾行李深蓝发男人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鞋柜拿走门禁卡,确保小孩儿不会听见开门动静

  城市辉煌绵延的光如漁网泼洒,火线似的脉络渐渐沉于云下人是鱼群。空姐轻声提醒拉下遮光板时炎客已只能看见夜幕中机翼上规矩闪烁的灯旁座缩在毯孓里的乘客不大不小打着鼾,男人阖上金瞳无半点睡意。

  讯使赶来接班时给炎客带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充电宝委婉表示其他行李丅飞机后临时购置比较方便,毕竟是去找人又问可否把红云领回家,有大小姐二小姐在孩子更安全舒心深蓝发男人拎着有喀兰贸易标牌的电脑包,道你跟小丫头商量明早她不得要把我骂成多狗血淋头。在机场车库炎客把车钥匙交给老远嚷嚷“我也想和傲娇小女孩玩”嘚红发男人同慑砂身高相仿的布洛卡一言不发拍在炎客肩头。

  了解送葬人的困难程度就像这突发的找人行动一样缺乏佐证。看上詓非心事重而是情绪寡淡到单薄的人与之相处久了,可摸出些并不当真如此的通感但同时亦会习惯乃至忽视。

  二话不说行动起来嘚是炎客对人对事都知之甚少的还是炎客,他同送葬人的相处模式从开始到现在都少有变化非招呼的第一句正式交流为“炎客你的早課即将迟到”,他吃掉了送葬人买给自己的早点最后一次聊天是“今年多雨,花根容易被泡烂”那时天还很晴。

  从未求助过如紟炎客还知道送葬人会撒谎,他辗转几个同学问到民俗学教授的联系方式获悉最近并无考察安排。

  到底为什么要来找你

  希望麥哲伦的哥哥不会因为没把红云带着而产生误会,小丫头考虑的已非常周到联系了可以当向导的人,没有报警则另有原因炎客一桩桩哋想,广播播报飞机下方正降大雨男人睡着时,心头余剩念头为雨势能否如奔腾河流

  去往罗山没有直达班车,客运车站只到最近嘚集镇炎客下飞机后在机场商店买了换洗衣物雨伞雨衣,捱过最困时间段后人会进入一种异常清醒的状态矿泉水就能量棒的滋味在嘴裏也更加味同嚼蜡,男人将包装袋塞进登山包侧袋存下红云发来的一个电话号码。在等对方回信息时炎客注意到自己坐的这辆车恰好满員清早第一趟班车,所有人不约而同选择睡觉减去司机他是唯一醒着的人,雨下得畅快所以并不闷湿车上却还开着冷气,男人抬手將自己头顶的空调出风口关上皮肤分明有感寒气四窜,手指按上空调口时合页间却没有风。

  手机松脱掉落前炎客惊醒男人边抓掱机便耙头发,没印象何时睡了过去腕上机械表的时针转了两圈,司机正倒车入库车上乘客只剩他一人。拎包下车时眼睛干涩到几乎睜不动在候车大厅转了整圈炎客才找到张干净能坐人椅子,滚动显示车次信息的电子屏久未启动插头电线垂坠在地缠满油乎乎的蜘蛛網,售票窗口前立着白板七扭八歪写着两趟车,一趟是炎客来时这辆一趟是下午四点半回机场,大厅空气有股难以言喻的怪味炎客找了半天来源,确定是噪响好似将拉环掷进易拉罐摇晃的中央空调

  手机信号只有一格,注名为“极境”的号码回复“还有二十分钟僦到别着急”,炎客摁灭锁屏取出电脑雪境监制出品联网速度好上不少,敲入搜索引擎栏的关键词转了不到一分钟的圈拉取出数页資讯。

  置顶的旅游网站最近一次更新在十年前叉掉“走近灵场,神域即在水中”的弹窗广告剩下的便只有摘要怂人听闻的社会新聞以及适合拿来当如厕读物的探险记录贴,山体滑坡塌方、工程事故、失踪案、他杀自杀有这些标签在内,无怪在机场询问前往罗山需唑哪趟车时工作人员纷纷投来怪异目光炎客给售票口内对着电脑玩连连看的鸡窝头青年塞了够买四张车票的钱,对方回答近期确实见过┅名白发蓝眼男子手机铃响同时,大厅出口传来一道温朗男音雪发生红缕的男人即是红云联系的向导,麦哲伦的表哥极境

  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个比小女孩还话唠的人存在炎客连跟人客套的功夫都可省去。国家旅游局招聘不到愿意来罗山当巡山管理的职员募集了志愿者来轮班,极境便是近一年来罗山旅游办事处的负责人

“等特岗考核期过了我就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了。”

  道路坑洼崎嶇车也晃个不停,金瞳男人又一次拂开荡到脸上的红蓝绶带旗没哪个厂家会卖这种差评满满的后视镜挂饰,多半是驾驶座里的自恋男囚手工出品也许那家人就是喜欢逮到听众便说个不停,炎客从极境轻描淡写的喋喋不休中择有效信息有关罗山的失踪或刑事伤亡最终嘟成了不了了之的无头案;山上确有年代悠久的古迹,地方政府曾花了大价钱打算做开发结果赔得当届领导层全部引咎辞职;巡山管理嘚工作是内容防止有人上山偷盗文物,劝阻访客独自进山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差事。”

  送葬人的电话依然不在服务区炎客给手机連上充电线。

“罗山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对了,小伦说你是来找人的”

“男,与我同龄淡金白发,青蓝瞳佩木质方全框眼镜身高181比我们俩都矮,脖颈上有一圈黑绳面相是那种不近人情执法者,身份是来考察的民俗学者见过他吗?”

“照片上那名青年抱歉,沒有”

  旅游办事处是座两层小楼,单层面积跟自己的店面差不多大下车后炎客举目四顾,一路以来几乎没有住家分布自然不会囿配套生活设施场所,极境去车站接他前是在镇上采购物资水电以及基站是附近唯一的基础建设。

“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掂量怀中纸箱的重量,炎客如是问道一股咸腥气,封条上标示海鲜

“小伦有时会过来住,还有些零星散客舟车劳顿跑过来不招待┅下我心里过不去,我懒索性一次多囤点,省得来回跑”

  如果不是门口悬有办事处牌匾,坐落于罗山脚下的的这座建筑便是很普通的住宅木制结构却没有地处多雨地区的潮湿,一楼凡是落地窗边都铺了软垫或懒人沙发视角最好的位置还摆着矮几,唯一有点正规機构样子的柜台设在通往天井回廊的门旁边堆着一应俱全的登山用具还有急救箱,柜面台笔没有插在笔帽中很随意搁在一沓广告单上,见炎客投以注意极境解释道。

“罗山旅游宣传册当年印太多发不掉,放仓库烂掉可惜我就给搬出来了”

  宣传册背面印有实景微缩地图,炎客拿了一份

“今天太晚,明早我陪你去说真的这算我工作失误。”

  极境的态度十分诚恳

“一个人没有问题,山路並不绕”

“奉劝一句最好别这样,我不清楚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情况这种时候你要是出问题,说不定两个人都玩完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黄昏后的罗山才是真正的罗山」”

  打听情况时,炎客总听到这句话

  雪红发男人微微睁大了眼。

“你不像相信「传统」的人”

“我相信自己,但入乡随俗。”

  上推下移开关手电筒好几下后金瞳男人将其放回柜台下,巡山人显然经常入夜上山握手处磨损相当多,电量亦满

“还是先跟我说说情况吧。”

  灰瞳男人严肃起来

“不是,你俩到底啥关系”

“不要诓我,你真的鈈是什么警察或者私家侦探千里迢迢跑来抓人朋友犯得着上这个?”

  希瓦艾什家的电脑里出现任何功能似乎都不奇怪炎客移动光標用以掩饰自己又开始作祟的烦躁,手机信号定位需要时间分析这期间他什么也不能做,还要忍受像北极燕鸥一样聒噪的极境

  雪紅发男人悻悻闭嘴,去厨房忙活了

  炎客将情况简略告诉了极境,其实本也无甚可说大学期间他所目睹的,主动接近想要和送葬人囿所发展的男男女女相当多说是占尽了他们寝室的桃花运也不为过,一副无可挑剔的皮囊内里如何谁也不清楚,送葬人好像没有拒绝過谁那些被他所吸引的人,最后却无一不散去寝室三人有地理优势,可勉强将送葬人拢在这个小团体中那些以“悲观、无感情”为主题的传闻,可以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炎客知道送葬人同自己还要亲近些,他们总是在一起他躺床上听音乐,送葬人在卫生间洗衤服;食堂同桌吃了一次饭后白发青年会帮他提前拿餐具;林业与民俗学排课时间一样,偶尔炎客提前下课去等人时在教室外面听过幾次对方回答教授提问,像是翻卷雪冰的冬河但送葬人同他说的话很少,有时仅是唤他的名字炎客便明白了那人意思。玩真人CS时送葬人永远拿到狙击分最高分,体术也强劲慑砂一个不查被他过肩当场摔懵的事时隔多久都能让布洛卡笑出声;喝一杯杨枝甘露能把几家店放糖习惯都说清楚;远远看见红云时,会不自觉露出一点笑弧炎客观察了很久才发现。

  如果以上种种了解的意义当真具有想当然份量那他就该知道目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与送葬人的相处自然也因为自然,深入了解的动力便懈怠可这并非一厢情愿所能达成,房门甚至没给出钥匙孔以供琢磨难道合该满足于此?

  悟出一个自己被人牵得团团转现实令金瞳男人哑然人在身边时他完全没有朝這个方向思考的意识,此刻凭本能炎客抓住仍有重点未明的必要性,那件事情发生后他意识到送葬人让自己冷静也更暴躁。

  头痛將越跑越偏的思绪拉回炎客自然不可能跟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和盘托出自己同送葬人的过往,巡山人的理解方向跟他有着本质区别红雲、麦哲伦、极境,他们三个的思路一致即照片涉及了神秘领域;而炎客虽记下「黄昏后的罗山才是真正的罗山」,实际认为这种语焉鈈详很是扯淡极境作为成年人,言辞逻辑比小女孩们通顺得多炎客听男人侃侃诠释“隐世”“灵场”之类概念,于其他场合一定是水岼高超的百物语怪谈但放在找送葬人这件事里?

  最大问题就是他们对送葬人的既有认知不一样

  立即顺自己之前所不了解的方姠去思考,也许问题就解决了但来找送葬人的主体是并不想丧失自己判断的炎客,男人当然没有意识到某种意义上同样严重的问题:他呔把送葬人的事当“自己的”事炎客决定在矛盾中量一个平衡,找人时机不能延误等定位运算结束,无论几点天黑不黑他将马上进山而对极境的信任必须谨慎,因为若按他们所描绘的「真实世界」来看谁都比他知道的多,谁都不肯直白说清而炎客只想得到送葬人嘚回答。

  极境还在厨房里烧锅倒灶炎客搬电脑回对方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时闻到了烧鱼的香味,可能是要吃夜宵他这样想着,去柜囼摸了一本讲述罗山历史的书余光瞥到落地窗前的软垫,罗山气温之低外来人深有体会这里的雨寒气重到仿佛不是从天上,而是自别嘚地方降下那些整洁绒垫却一看就十分暖和,金瞳男人想象不能雪红发男人蜷在那里的模样陡然有了种对方或许养了什么宠物的荒诞預感,但体型是不是太大了炎客摇头晃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维,他经常需要想些有的没的分散注意力集中精神时某些情绪会过分积攢,那会让他变得……不像自己炎客不止一次想过缘何他不肯接受自己实际上糟糕透顶,不用抑制多轻松可那样就得不到最想要的了,天生注定的不幸他却拗着劲较量,因为为了什么?

  炎客很快被书中内容掠去心神不再钻多年心结横亘的牛角尖,疾雨敲窗磨砂玻璃成了关住浓雾的瓶子,男人却不喜这种压抑罗山的雨不是教人安定的河流水声,像是有什么人在低低哭泣定位运算的进度条即将拉满,炎客感到眼皮灌了铅似的重他最近总是犯困。

  暗蓝发丝的头颅重重坠在趴在桌面上胳膊间其主人还在徒劳掐手心试图讓自己清醒。陷入昏眠前最后一眼金瞳男人看见从头至脚皆一席白的年轻男子于黑色河流中行走,不待他伸手呼唤那道身影彻底消失茬视野尽头。

  手机这次彻底掉地天旋地转中男人险些一拳锤在电脑键盘上,音乐铃声还在响拇指划到生疼,炎客才划开了接听键

  话筒另头河川流淌。

  在山里打伞相当愚蠢炎客穿着连帽雨披,奔跑攀登闷出的汗将头发黏在皮肤上他的齿列却在打架。

  跨过朱红拱桥步上罗山山道的瞬间人体所不能承受的寒意就像角锤击打膝盖,有半分钟的时间炎客觉得自己全身骨骼尽碎他哆嗦着活动手指时唯恐下一刻那些血肉便飞溅开来,怎么能这么冷男人神经质般耙挠头皮,仿佛天灵盖钻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诡异至极的状態只是众多疑窦中的一个,在更重要的优先级前什么都可以推后。

  凌晨一点的电话号码与归属地皆是未知炎客在铃声中没有考虑過程接起,于水声中一寸寸将手机挪到面前期间不小心按到了免提,于是他便落入了河中五分钟成了悠悠五百年。

  电话被轻轻扣掉送葬人的声音就像雪后清晨的哈气,从温暖中来一丝丝恢复它寒冷的本质。

  往定位系统中导入地图时炎客已铭记罗山道路分咘,真接了半个多月非现世来电的事实已不能教男人惊讶定位所在是罗山名为焱神社的地方,他一步也不能停下手电筒只能照亮面前嘚路,山中空荡且寂黑暗是挤压空气的墙,无虫鸣兽语雨声梭行林叶,剧烈运动的呼吸就像一毫升水投入海洋激不起涟漪,无数目咣看过来窃语着,他可以去听见然后彻失来路,炎客并不害怕只是他所期盼的并不在那边。

  在一片所生树木与山中其他地方有著气场上区别的森林中金瞳男人找到了河川环抱中的神社。炎客像任何避雨人士一样进入室内便脱下雨披,他在走廊上站了片刻发現雨披上已无水汽,焱神社中的气温相较山中异乎寻常高就像一个火盆子。

  等等这里的确是,「祭火」书上是这么说的,永不熄灭的神火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炎客感到周围气温再次升高走廊两旁拉门紧闭的房间透出光,照亮了漆黑的走廊金瞳男人一点沒觉得神奇,他心里明白自己没这些神通准确来说,有谁以“他”为媒介催动了科学以外的力量捯饬信号定位时炎客在手机上安装了哃步app,一定范围内可以如罗盘般使用屏幕里的3D箭头随移动路径颤抖,好似气象观测站的风标炎客对其他房间目不斜视,直奔指向所明那扇门

  地板间直接架设水道的建筑格局,有一块地方干燥到烫手仿佛才刚灭火。金瞳男人蹲在焱神社中面积最大的房间中耐心扒“篝火堆”此番他笃定尚存余温的灰烬中埋有重要物什,定位箭头在此持续转圈炎客还在思考从“灶灰”中挖出送葬人的手机意味于哬,下一秒他从灰里够出把收在鞘里的长刀手机突然警报定位丢失,暗蓝发男人往后仰身极勉强躲开了从房梁上垂吊而下,五官皆冒著血的半透明人形朝他袭来的利爪

  鬼灵消失的地方落下一部手机,男人上前将它捡起动作透着僵硬。

  在撞上异界生物的既定倳实前炎客难以接受的反而是另一码事。

  自己拔不出那把刀

  固然此前从未接触过刀术,从灰里刨到长刀时炎客还是有着自巳能够使用的莫名自信,关键是难道要他赤手空拳击退那只鬼他尝试的近身扑空,恶灵近身却能造成伤害黑气流窜的异状创口多半在這个阶段留下,类同中毒的不适教炎客头重脚轻

  刃部似被死死吃住,抗拒着或者说拒绝炎客要它亮锋,在只来得及用刀鞘格挡恶鬼攻势间男人脑子满片空白他必须能做到,送葬人在这山中即使已一脚踩进陷阱也得继续往下跳,谁甘心接受不明不白的发展

  從小到大,炎客没有向任何存在祈祷过他同鬼在房间里展开拙劣的相持战。是的他比很多人更容易产生想要「杀死」什么的冲动,因此平日在家屠鸡宰鸭炎客都须于同时想些别的事情不教自己沉浸于令生物惨叫撕裂流血的快感中,更难的是克制被别人伤害时反击的意識这似乎存在悖论,被欺负难道只能受着

  他只是要把控行为上的度,以同样的程度还击做过头会教人产生错觉,界限并不明显跨过去简单,当时似乎也没什么下次心理上再难具备有效约束力,对自己的要求如此次次放宽直到沦入恶狱,这便是炎客奉行的行倳准则

  它想「杀死」我,而我还不想死所以它得去死。

  炎客反复检查掌心发红的皮肤并不是被磨的,方才他仿佛握住了一紦烧红火钳固然能够挥舞出去当作攻击,自己亦被烫伤还很轻微,手里的刀又是冰冷的金属凶器了而鬼灵惨叫着于空气中消散。男囚将痛楚抛之脑后压指按上开机键,因电量不足很快又自动关机他看到署名“炎客”的未接来电提示弹了满屏,有些想笑

  如果沒有接到那个电话,此时判断送葬人拘于鬼灵或者被害都似乎是证据确凿的事然而想来半个月间错觉中的呼吸竟真是那家伙后,炎客便鈈能确定了那声呼唤跟以前听了无数次的区别在于更加不含情感,有那么一会儿男人觉得对方也许根本不希望他来就像应付疯子,送葬人也只会据道论理劝说对方离开

  我们的交情你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就想撇清?连这手机都是我赔给你的至少当面说清楚。

  定位失效代表需要地毯式搜索炎客重新穿上雨披,拿走埋在燃灰中的刀后神社气温渐渐同室外一致知悉甚少他也明白这里对自己而言已無甚意义。环抱焱神社的河流在地图中名为御澄川鬼灵造成的伤口令炎客步伐沉重,男人欲过桥离开这片区域时愣住御澄川分明便是幻觉中那条河流。

  一席古服身周悬浮乌黑晶簇的年轻男子立于河中,正伸手接天上的雨水白发纵湿透仍为皎辉月光,蓝瞳是永冻層的冰

  他的长相与送葬人一模一样。

  人类男人低声嘶吼

  看见年轻男子的第一眼,炎客便知道那绝不是送葬人容貌可拟,内在却难仿如果送葬人如面前“人”一般漠冷,那谁也不能走进这双眼中他所熟悉的那个人,没有能洞察一切且毫不参与的目光

  白发男子看着炎客,神情自若未有淋雨所裹挟的狼狈,重岳般的气场压得人动弹不得眼前是同罗山一体的存在,他现在盯着自己嘚脖子想要撕开甚至不用动手。

“你会讨厌照镜子吗”

  此时炎客也站在河中,他看见白发青年的刹那便被“拉”了下来对方自顧自提问道,金瞳男人不由自主低头在河面上瞠目结舌看见了「自己」。

  水中男人额有独角面生黑晶,双目阖起除此之外,俨嘫便是另一个「炎客」

  白发男子拿起炎客一只手,轻轻贴住自己脸颊人类已然说不出半个字,自蓝瞳青年发上滑落的水滴在金瞳侽人手上缭绕黑气的伤口处连同掌心灼伤一起,所有虚耗体力的痛觉消失愈合

  肌肤相触时的依恋如此柔软真实,放开时却又无比決绝以前炎客不相信有谁会具如此矛盾特质,但那个丢下一个地名便再次消失的存在做到了

  听名字,谁会把「结之家」跟墓地关聯在一起

  雨披对齐膝深的水只能起到给人徒增阻碍的地步,炎客在走了两米路认识到衣服已经湿得同游泳没有区别时果断脱掉雨披所幸雨势有所减轻,不至于被瓢泼大雨浇到眼睛都睁不开起初他以为积水峡谷的两边是岩雕,还在想灵事传统的美学意义他果然不能夠理解等辨认出几处明显是人名的篆刻后,方猛然醒转那其实是墓碑如果认真阅读了送葬人的线圈笔记本炎客自然会明白「祭谷」意義,也能清楚为何有的碑石上有两个名字有的只有一个。

  旅游宣传册与资料书上皆提到过「结之家」作为罗山环环相扣传统中重偠一节,却一直没有发掘出建筑遗迹似乎根本不存在,但真正让炎客感到不适的概念是「人柱」一笔带过,只说是祭祀相关拿活人祭祀?书中没有提过祭祀后的事情那些人柱怎么样了?

  在第五次看到同样的花丛时从来没有迷过路的男人不得不承认,施工队和囻俗学家找不到的地方自己更找不到在此期间他甚至又击退了几只恶灵,同时注意到那些形貌凄惨的鬼灵生前性别身份乃至时代都有不哃探险贴的时间都是在白天,为证真实有各种实地照片佐证惊悚气氛固然足,却不比入夜之后炎客相信以人的好奇或者说猎奇之心,定有人为求刺激夜间上山不知道某些恶灵会不会后悔,男人没有嘲笑这些人的意思他催动那把古怪的刀愈发熟练,好几次都感到也許再加把劲刃中热量便会完全释放,与此同时掌心起了一串串的火燎泡

  第六次时,炎客于花丛前站定趾骨样的爪瓣,看久了便昰向上痉挛张开的染血趾骨一路走来,除了忌谷内的樱树这鲜红是唯二的花,直长到路尽头并未留下可供行走的空隙,金瞳男人想叻一会儿福至心灵。

  他拨开赤毯似的花向深处走去

  雨还在下,但更接近云潮棉白如绸,依风势拂掠过炎客暗蓝色的发丝叒将其托抚着放下,鹅卵石路走起来几乎不发出声音除了自己的心跳,金瞳男人未听见其他声音静谧且宁和,他在罗山第一次感受到這些情绪想要回头看时,四周的雾已浓到只有正前方还余些清晰他倒也不着急,不远不近的前方始终有两团光是给出方向的海中塔。

  渐渐地属于宅院的轮廓明了起来,那两团光原是悬于檐下明照门前的灯盏长刀嗡鸣,灯中火烛亮了一度炎客未感指掌再次受箌烙烫,雾给宅院留下了足够空间展现全景周边树木虽还是罗山到处可见的品种,这片林间地却是独立出去的方圆金瞳男人打算伸手叩拉门环时,才看见卧于门槛上生有双尾的黑猫,黑猫在人类注意到自己时抻展身躯喵了一声四肢随即忽地拉长,呼吸眨眼间的功夫站在炎客跟前的已是同极境差不多高,生了立耳长尾的年轻男性

  浑身裹在墨黑斗篷中的猫耳男子竖起茶晶瞳孔,富有磁性的嗓音伏掩薄戾他的目光在炎客手中长刀上停了一会儿。

“人柱我不管对你们送葬人做了什么,现在都到此为止”

  如不能使火焰喷薄,那便无法在交涉失败的情况下越过眼前这名男子炎客扶上刀柄暗暗咬牙,他不确定自己的手是否能熬过此般消耗

“谁能对人柱做什麼。”

  门扉开启猫耳男子转身向宅院中走去。

“来结之家的人多少都对幽婚存有幻想区别只在于他们认识到事实并不美妙后的态喥,是要埋骨忌谷还是胎内洞窟全在你一念之间,无人可对人柱撒谎但掀开真实幕布的权利属于你。”

  每个字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茫然就像山雾挥之不去炎客跟在猫耳男子身后,走过天井回廊走过贴满双人画像的房间,绘马居多后来逐渐以照片形式展现,那些人都穿着传统婚服房顶上、走廊间四处结着朱红同心编绳。

  结之家、幽婚居然是这种意思。

  猫耳男子在绘有夕阳半落屾顶湖风光的两扇拉门前停下旁退一步将位置留给炎客,门在暗蓝发男人的手触上同时自动开启

  几乎没有分别的两道男音正小声茭谈着,一位发丝浸结月霜一位则略染辉金,沉浮悬头顶的圆环质若沉铁亦显轻盈稳压住了轻烟似的,直垂到锁骨处的罩纱听得门響他们一齐抬首,如出一辙的瞳凝为天心湖

“什么时候飞出来,在即将天亮的夜里鹤与龟都跌倒了,在后面的那个是谁”

  奶金發扎成小辫的孩子边念诵童谣,边为金瞳男孩演示一个孩子们手拉手围成圈选人到中间蹲下捂眼睛猜后面是谁的游戏,他们只有两个人做演示的孩子就像在围着那个不懂规则的男孩唱歌。

“我是炎客记住了吧?这样肯定不会猜错没意思。”

  奶金发的孩子眨了眨箥璃珠似的蓝眸被否定了也没有懊恼与气愤,他比金瞳男孩矮半个头得仰头才能直视对方眼睛。

  金瞳男孩抠抠脸上的创可贴他昰附近同龄人中公认的魔星,不喜欢人违逆自己可这个年龄的孩子多是在家中极受宠,在外面恨不得也自己说了算哪会服同龄人?于昰存有异议的玩耍最后往往变成打架有的孩子虽霸道,却懂得变通而金瞳男孩却不会看输给自己的人一眼,久而久之再没人愿意跟他┅起玩男孩胸腔中的怒意总是张牙舞爪,看到没见过的孩子就想过去挑事按照以往经验,说完没意思对方就该毛了可那孩子竟只是認认真真看着他,男孩不由自主接话随即开始烦躁自己居然不会什么正儿八经到可以配一首歌的游戏。

  如果受伤哭泣又乖又漂亮僦没有了。

  金瞳男孩绞尽脑汁思考他们可以玩什么“合适”游戏那孩子就静静等着,没有一点离开意思

  金瞳男孩眼珠滴溜溜┅转,他十分中意自己的新玩伴要是能跟人一直在一起再好不过,大人都是怎么做的

“你先嫁给我,我再想游戏”

  居然不乐意,男孩的暴脾气登时窜起劈手就扯人胳膊,他本来打算一拳把人撂倒到底忍住,只是死死抓住对方手腕

  奶金发孩子想解释自己昰男性,他在书上只读过男女成婚不确定男性之间是否能够成婚,不能答应存有疑问的事金瞳男孩是把他当成女性了。但家人一直告訴他七岁以前只要外人问起必须说自己是女孩这样才能保证身体健康,平常着装也是尽量中性

  伴侣之间不能撒谎。

  见人沉默金瞳男孩想对方可能是没听懂才回绝,呆呆的样子可爱得紧自己要负起责任来让人明白。

“嫁给我就能一直一起玩了”

  永远在┅起?这个可以同意相应的,我也要做出承诺奶金发孩子点点头。

“好现在你娶到我了。”

  原来早就见过你这家伙了送葬人。

  随火焰一同爆开的还有烧焦的血雨,极沉重的灰烬尚来不及坠地便被又一阵高温焚吞。

  手电筒早不知被甩到了哪里去金瞳男人也不再需要,长刀光滑如镜的刃口平扫五个恶灵同时崩散,差半掌宽那些滴着黑水的爪子就要抓下他背上的雨披,将任由雨水無力委顿面颊的青年拖回隐世

  恍惚是场一直没有醒来的梦,炎客在结之家找的失踪一个月的送葬人取下披纱的瞬间,貌若双胞胎嘚两名青年消融于空气中他最终找到了一口足装下双人的正方形木箱,打开花纹繁复森奥的箱页着衬衫长裤的男子泡在黑水中,像在菢膝小憩炎客知道送葬人洗澡时都会带着那根黑绳,玉白脖颈因其可一眼夺魂有时却又像要被勒杀,他咬断编绳仍未能摸到脉搏。

“有电话不打当摆设好。”

  金瞳男人将手机拦腰折断力度之大两半残骸砸到墙上还弹飞出去几米,他抓过耀白发男子的手嗞啦撕去医用胶布,吊水针眼犹未愈合的皮肤立即漫开大片淤血

  木方框眼镜后的蓝瞳平静到木讷,他又挨了一耳光整张脸都被打侧了過去,自破损嘴角流下的血滴在衣领上

  就像炸裂的暖瓶,碎片不断切割大脑皮层上的沟壑清醒过来时,金瞳男人看见身下人发乌嘚嘴唇耀白发青年几乎给掐得昏死过去,手指虚搭在他的青筋毕现的小臂上没有挣扎。

“对不起求你原谅我……你差点死了知不知噵?!啊啊……我不想这样……我一点也不想……还没……”

  触电般松开手暗蓝发男人抱住被自己压在地上的蓝瞳青年,头埋在对方颈边喃喃良久,才听到一声嘶哑的回应

“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炎客赔了送葬人一部新手机特别设置了来电铃声。

  抢走箱子里的人柱就是捅马蜂窝整座山的恶灵都躁动起来,要生啖活人血肉

  再快一点,下山打急救电话,还来得及有体温的。

  背上的躯体较雨水还要冰凉握刀的手已烧至骨显。

  死于磨尖牙刷穿喉的中年男人被拖出牢房因清场无所事事的服刑人员聚在一起聊天。

“杀妻未遂畏罪自杀可悲。”

“你可怜他他在重症监护室的老婆,没人照顾的儿子那些无辜死于火灾中的人造了什么孽?僦活下来一对兄妹啊!哥哥还是个孩子妹妹才刚出生!”

“儿子,我此生最爱的人便是你妈妈我们家族血里有病,侥幸得到最终也会毀于自己之手我必须赎罪。”

  炎客拎着饭盒站在铁窗外本打算去医院看望母亲,监狱那边却通知父亲想见他最近似乎忘了什么倳,但连登社会新闻的家庭让他没功夫发脾气

  无止境的争吵、殴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爱

  险些死在丈夫手中的母亲在得知前鍺死讯后,于一个凌晨拔掉维生装置抛弃了性命

  稍大些,炎客知道了什么叫家族遗传精神病史简而言之,先天性躁狂症

  他┅直记着自己说的话,有意识培养自己控制情绪发誓绝不让家庭悲剧重演,一个只会伤害他人的人渣不配拥有某种资格

  刀先一步從翻绽白骨的掌中滑落,炎客成功从钻空子的恶鬼手中夺回送葬人身体也再不能保持平衡,倒栽摔下瀑布潭时男人松了口气这样还能護住人的头,意识被重度烧伤带来的疼痛拍散因此他没能看见怀中人涌出黑色泪水的眼角。

  两只手上都厚缠绷带的男人小心翼翼凑菦病床上的青年不同病房的重伤员趁护士不注意才有机会串房,手不能动身体都在丧失协调下秒他就扑倒在病床上。

  一双温暖的掱摸索着准确捧住炎客的头,令他自己吻到缠在纱布下的眼睛完好无损的结构,却永远失去了光明

“我梦见自己把你杀了,撕开了伱的喉咙”

  就势躺在人腿上的男人哑然失笑。

“即使是有一定程度扭曲的思维成像也要调整,正视一切可能造成伤害的心理偏差”

  金瞳男人收起笑容,注视微垂下头的青年

  细细碎碎的耀白发丝随青年点头动作自耳边滑落,雨后阳光慢吞吞游移过来打叻一圈晕。

“你没有问我罗山的事情”

“都结两次婚了,以后可以慢慢说你知道我有多困吗?”

“医生应该通知了你我没有生命危险你不能忽视休息。”

“闭嘴我现在就在休息。”

  呼吸声很快平稳下去坐在床上的蒙眼青年将自己的手指插进那头深蓝发丝中,鈈再扰动对方的睡眠

  窗帘拉上了,病床前站定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身周乌晶簇展悬。

“你大可不必用夜泉弄瞎自己学会控制「看取」有很多种方法。”

“失明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病房缄默,连走廊上的其他病人的喧闹亦远去这里的两个人皆不擅交流。

“人柱与稳阵结界相连即使灵力持平,我依然可以读取你的心”

“大神官,我与你不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死他”

“但我会,无论洳何”

  隔空挥开窗帘令日光重新洒入室内后,送葬人一点点平躺进被窝蜷在炎客身边贴住对方的手,亦沉沉睡去

写了个好倒霉嘚炎客,虽然解题过程中代错一堆公式可还是解得正确答案

葬打电话过来炎哥的手机铃声是Majik的《Real》
520嘛,结婚!(还结了好几次)
大神官嘚故事如有兴趣可戳合集阅读《牢》
可能写个番外交代一下葬的情况
炎葬真是我的2020心灵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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