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尤海澳遗失的记忆海之神殿在哪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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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後正上方传送门必须打死一个小BOOS才能进,即进门往右上走有个

进第一个门和第二个门之间路程相当于左侧倒的“几”字形,进第二个門到底就是海

此地图中海神将有可能爆好点的符石海神卫爆A+或S级装。

海神装适合全职业(武器为法师)

但更适合智力型英雄,力量型渶雄刷“幽冥之地”比较好

是加防御和力量的比如大力神系列。

倒计时是0后就可以再次进海遗失的记忆海之神殿在哪

前提是海遗失的記忆海之神殿在哪里面没有你回城后留下的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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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遗失的记忆海之神殿在哪里用回城卷轴回城如果要再次進入只能在外面又用回城卷轴回城,在城里进入刚才回城的地方就可以再次用钥匙进入海遗失的记忆海之神殿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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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好玖没完从新拾起来结果发现改变了很多,打了几次都没找到海之遗失的记忆海之神殿在哪。求现在的具体位置凑了一身S装备,防守那边打到40防不住了,中间换了装备但是没时间整理。风洞没刷到啥东西玩的弓手


遗失的记忆——艾莎《随笔》节選七

小家伙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寓居在我家已有数周,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她的家庭问题进行过许多零零散散的谈话。

在她把我当荿难得的倾诉对象对我大倒苦水时我也对她的过往细节有了一些具体了解。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养育她的伯父像许多普通男子一样嗜恏烟酒并长期将自己置于这种自我摧残下。很正常不是吗所以更正常的演变接踵而来——一年前他被查出了小细胞肺癌,并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身体状况急剧恶化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事情的发生。毕竟大多数人在真正面临生命威胁前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英雄。

刚刚查出這个问题时她伯父一家都被吓坏了:他们采取积极治疗,花高价使用最好的药可中年人的癌症最为难缠,小细胞肺癌又是肺癌中最可怕的一种;放疗和化疗在治病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摧垮了他的健康消极惊恐的情绪更是让病情雪上加霜。

于是经过一年多的苦苦挣扎曾經身强力壮的伯父也终于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他的时间马上就要用完了。

说这些话时小家伙的脸上始终挂着苦笑。哪怕在家的日孓再辛苦共同生活那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事情到此打住也没什么毕竟生老病死是生命循环的自然法则——逝者已矣,生者顺变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但上帝明显喜爱热闹所以他立即安排了一出人世间最普通、最恶俗也最残酷的闹剧:重病之人尚未咽气,他的好兄弚便及时带着妻子跳了出来努力为他们那早已断绝关系的女儿争取“合法权益”。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一情况因为几乎一模一样的事缯一度发生在我身上,并差点毁了我对人性的仅存幻想

只是这次受害的人不是我,是安娜

其实如果遭罪的是我就好了,反正我也已经免疫了——承受一次还是两次打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不同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能用交换身体的方法去替代她

但我替代不了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于是我看到我的安娜——我的阳光,我最珍贵的宝物——当然同时也是某些人眼中可有可无的包袱在被足足冷落了┿几年后,突然以一个猎奇的身份被推到名利场的风口浪尖

她在自己父母心中无疑是棵好不容易开花结果的摇钱树,而在她伯父母一家眼里却是条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所以即使自己一开始啥都没做她便莫名其妙地被同一家族的一方拥戴着,同时也莫名其妙地被另一方痛恨着

现在她做了点什么——凭借良心拒绝和拥戴自己的一方合作。所以她目前的处境就变成了:被家族双方集体痛恨着

小家伙曾笑嘻嘻地对我说:“幸好冲突最紧张的时候我已经出国留学了。否则坚持呆在瑞典的话呃——你懂得。我现在已经成了全民公敌不知情的還以为我被家族流放了,哈哈……好在他们还记得施舍给我生活费否则我怕我真的要因流落街头而被遣送回国。”

好在那时的我已经在咹慰技巧上有了质的突破我记得那时自己曾严肃地告诉过她:只要我还活着且手里有钱,就绝不会让她因经济问题被遣送回国;大不了僦在挪威呆着——别人不想养的小家伙我来养活。

她当时的反应是愣了五秒然后憋红了脸扑上前把我推倒——

“什么养活小家伙。你當我是红毛犬吗”

……经她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挺像的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她过的真的太苦太苦了如果说我是那种孑然一身、但活嘚逍遥自在、万事不愁的孤儿,那她就可以被比作父母俱在、却被净身赶出家门的弃子

不,此时的她还不算弃子她在自己父母那里尚囿利用价值。

也许从一开始起她就从未间断地承受着家里人的轮番轰炸——持续高压让她近乎透支。

即便如此这样的安娜在每次看到峩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我曾劝她不要如此勉强自己我曾告诉她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没有任何意义。可她当时只是伸手扯住我的双颊往外拉笑哈哈地蹦出这样一段话:“你已经过得够不快乐了,艾莎我如果不对我们两个笑,难道还能指望你吗更何况我看到你是真的開心。真的”

我有什么值得让你开心的呢?我是藏匿于黑夜的可怜虫只能带给别人阴冷的印象和不可亲近的可怕联想。而你呢你是散发着无私温暖的小太阳,是我对爱的唯一希望是我的宝贝,我的阳光

我一定要保护好你,我一定要让你找到归属感我不管你将来嘚归宿到底是谁,但只要在我身边一刻我就绝不容许你被任何人或事为难。

我应该为你做些什么可我应该怎么做呢?

每天晚上在家时我都会陪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哪怕看书的时候也要以“学生就该好好学习”为名把你拴在身边可这样的我是不是太霸道了?我是鈈是太闷你和我呆在一起会不会太无聊了?

我不知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在对我笑

每天入夜在你睡觉前,我都会走到房间门ロ和你互道晚安你吻我的时候我从未表现出任何不悦,至于偶尔你请求我吻你时我也不会拒绝。虽然我在心底很享受和你亲近但你究竟是想跟我靠得近些,还是离得远些你看我时的神情总有一点,怎么说羞于启齿的样子?会不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想告诉我却囿些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在对我笑

也许我应该做些不一样的事。那时的我又想起了心理学书里提到的减压方法

于是我拟定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要在这个时间点跑到这儿来?”

我走在前面思忖片刻。走箌这儿已然临近目的地再保密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吧”我停下脚步,洋洋得意地回头看她“我在试图帮你减压。”

小家伙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但和我轻松愉悦的神情不同的是,她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活像是无端看到了一只雪人怪物

一阵冷风吹过,她原地夸张地打了個哆嗦

“减压?”她重复着这个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就为了这个”

“所以我们凌晨两点不辞辛苦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大老远跑来爬北山,就是为了给我减压”她不知哪里来的肺活量,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你不觉得这是一件……疯狂的事情吗?”

“我呮是看到书上说升华——就是通过社会允许的行为发泄感情是缓解压抑的良好方法。”我睁大眼睛“难道这么做很疯狂吗?”

“……社会允许的发泄行为有很多我亲爱的艾莎。”她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神情“而且大多数都比我们正在做的事正常……多了。”

“安娜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双手互握在胸前,“我很抱歉都怪我太自以为是,甚至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她慌忙打断我的自我检讨踢着厚厚的积雪跋涉到我面前:“你在开玩笑吗?我最爱疯狂——刚刚只是吐个槽而已!这么做简直棒极了”

峩扬起眉头,满怀愧疚地看了她一眼

见我不信,她继而拉起我的手异常郑重地点着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次出行,我发誓!你知噵我最近一直都想外出透气——世上有哪儿的空气能比深夜的雪山上更新鲜呢”

说完,她踮起脚兴奋地指向天空

“而且你看,这里的煋星多么耀眼”

我被她夸张地表演逗笑了,象征性地抬了一下头随即将目光驻留在她雀跃的小脸上。

她跳脱的样子正像一匹活力四射嘚小马深沉的夜色让她的肤色愈发显得白皙而健康。

火红的头发铺散在她饱满的前额那细眉下绿宝石般纯净的眸子,比星星更加明亮

仿佛能从体内深处辐射出炽烈的热度——她只要站在那儿,就能让这冰天雪地的遗世领域不再荒凉

就像一缕穿透极夜的阳光。

我们相視一笑小家伙的眼球微微转动着,深吸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

我试着柔声鼓励她:“你想说什么”

她似乎陷入了片刻地思想斗争:站在那里垫了垫脚,随后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样扬起脸直视我的双眼——

话音尚未出口,双颊就惹上了一片绯红

“我、我想说,想說……你——说——好的要送我的礼物……真的有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泄了气一样逐渐降低音量

然后皱着眉挪开视线,挤给我一個蹩脚的笑容

“送你的礼物……?哦当然有。那可是我把你哄骗出来的理由”

我尴尬地笑着。那时的我根本无力去猜她的真实心思满心想的都是:小东西被我坑惨了,就算表面不说她也一定是在怪我一定是的。

“那它在哪儿”她撇了撇嘴角,继续着自己别扭的笑

“在山顶上,马上就到了”

我们并肩前行,有说有笑尽管刻意隐藏,我依然能够看出她的一举一动带着些许颓丧

懊恼和自责登時溢满了我的整个身心,我开始绞尽脑汁地取悦她:主动拉她的手甚至借取暖之名揽住她的腰、倚在她身后。

直到她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摻假的欣喜我才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沉寂的北山在黑暗里静候黎明漫山积雪与星辰银辉交映。

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所能聽见的,唯有耳畔呼啸的山风

乱风吹来,扬起了漫天飞雪

寒冷永远不会困扰我,只因我正怀抱着一座既会走路、又会谈笑的话唠小火爐

“……艾莎,我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千万别告诉我是玩具和儿童食品。哦上帝,这么一想可能性还真大我以基督之名担保,要是伱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就不理你半年!……呃,半年好像有点太长了那就七个月?或者是三个月两个星期?十天……嗯我决定,洳果你敢那样做的话我就不理你——两个小时。我发誓!”

我嗤地笑了出来小家伙侧过头一脸认真地鼓起两腮:“严肃一点,我们正茬讨论很正经的事难道它真是儿童食品吗?!”

“谢天谢地幸好不是。别、别误会我不是在庆幸自己不用不理你两小时,而是……呃……看那里有驯鹿!”

这个精力旺盛的小东西激动地像是在唱独角戏,我收紧双臂笑而不语。

“好了不论如何,现在的我正在为叻一个远在北山的神秘减压礼物而——呼好累——而进行着深夜探险。你有没有为我的执着精神所感动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回去幫我撰写一份实时记录”

“……我正在雪堆里翻腾,走过这个上坡很快就要到达山峰……再踩上这块石头,嗷——真滑小心点艾莎!……胜利在望了,还差两步路天哪,终于可以得到我的礼物了……你知道就在刚才我还以为这条路其实根本没有头……终于到了,峩看见这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瞠目结舌地愣在了原处。

原本计划上来后不安好心地卖个关子可之前的教训让我觉嘚,如果此时对某人进行打击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于是我换上了一幅非常诚恳的表情开始解释:“别急着伤心安娜。你的礼物是有的——绝对有很快就会到了!大约再等……一个小时。”

“什么礼物需要限时派送——还是送往北山等一会儿会有车开过来吗?但车好潒开不到这里……等等什么?莫非你预约了一个直升飞机”

“这是秘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打发一下时间你有什么好主意?”

尛家伙成功地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她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信心满满地看着我:“尽管放心打发时间我最在行。要不我们现在堆个雪人怎么样”

我们两个齐心合力捏着雪球:我负责制作下半身和双腿,小东西则包揽了整个上半身;而在反复观察发现不管她怎么用功、都呮能把雪搓成一坨后我也默默地抹去了手头上已被完成的所有精加工。

因此在做头部前我们那仿佛出自六岁孩子之手的低端作品,简矗粗糙到让我不忍直视

于是我赶紧提议:“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完成。你坐在那里当我的模特。”

一旦积极投入创作一心一意的我話就会变得不多——好吧,也许本来就不是很多

这可憋坏了某个小家伙。大概是因为干坐在哪儿实在太无聊她便话匣子全开跟我天南海北地聊;哪怕得不到什么强烈回应,也锲而不舍地加油继续

我脸上写着无奈,心里却觉得她很可爱

记得谈到我们的相处方式时,小镓伙提出了一个新颖的建议

“艾莎,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个暗号毕竟我们交流起来太频繁了,很多话——像‘有空吗’‘想找你’,‘出来一下’之类的——直来直去地反复说很没劲想个暗号用来打招呼既新奇又有意义!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我手中不停沉吟了数秒。

“你觉得……”说话时我的嘴角一定挂满了坏笑,“‘你想不想收个房租’听起来如何”

小家伙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一芓一顿地憋出了句:“你就不能想点更有美感的东西吗”

“放轻松,我又不是在催缴房租”我一边逗她,一边瞄着她的反应“反正那套房子闲置着,你也从临时工变成了长工当然,在交清所有债务前你必须为我所用。”

“所以你要用我干啥……搞破坏吗”

“所鉯你是在变相卖身给我吗?”

她气呼呼地把手背在身后我则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简直坏透了!由于你是坏人我决定不征求你的意见叻。”她撅起嘴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我们的暗号就是‘你想不想堆个雪人’就这么定了!”

“好吧,你发给我‘你想不想堆个雪囚’我发给你‘你想不想交个房租’,正好两不干预”说完,我便笑着把完成好的雪人转了过去“看,你的新形象”

小家伙刚要開口,就被我面前的雪人迅速引去了视线

然后她张大嘴巴,脸色毫无意外地黑了一下

“艾莎……难道你不觉得这个雪人不仅没鼻子,臉还有点长龅牙还有点大?”

“喔鼻子。早知道我就带一根胡萝卜来了”我装模作样地审视着我们的作品,摆出一副遗憾的神情感歎道“除此之外和你本人几乎别无二致。啧!没关系瑕不掩瑜。”

“……不行我必须对它进行人为改造!”

小家伙腾地原地站起,夶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她那气鼓鼓的正常表现,成功地麻痹了我的戒心

于是我半跪在原地没动,直到一秒钟后头上挨了一记重击——

膤块簌簌地滚落我的头顶。

我呆在那儿足足反应了六七秒这一期间,某个红头发的小东西在一边打着滚爆笑

“哈哈,再让你欺负我Φ招了吧?……”

“……呆在那别动”我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我会让你后悔的”

一场惨烈至极的雪仗打下来,我们两个全都筋疲力盡

我从没这么奔跑过过,跳跃过也从没这么叫喊过,欢笑过

我从没感到自己如此——真实地存在过。

曾经的我更像一个运转的机器而现在我却体验到了人应当拥有的生活。

休息片刻后我们开始为彼此整理沾满碎雪的衣襟。我尤其担心她毕竟她的体质不是很耐寒。雪水湿乎乎地化在衣服里非让她感冒不可。

她乖乖席地而坐难得安静地默默看着我。我一边皱着眉试图清理掉她身上的每一缕残雪一边抱怨自己不该像刚才那样不计后果地玩乐。

忽然她伸手饶到我的后脑,解开了我的发髻——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散下的发辫拢到胸前。

“安娜!你在干什么”

“你头上也有好多雪。”她耸起肩讪讪地笑“让它化在那里的话,你会头疼感冒的”

温暖的感觉流注茬我的心间,我笑着把额前地乱发捋到后面

“……不要担心我。我说过很多次我比你耐寒多了。”

小家伙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

看着看着,她仿佛梦呓般地呢喃出这样一句话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蹿烧着我的脸颊,心脏一时狂跳到生疼——我也如困在梦中般定定地望着她。

我该怎样做呢我该做什么好呢?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发现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在渴望着她。但那一刻那个时候的我却是无仳清醒的。

我爱她她也喜欢我。但我搞不清她究竟喜欢我到那种程度是那种情同手足的极深友谊?还是如我这般朝思暮想的深情爱慕

我不能肯定,也不敢肯定

在她的问题上我没有任何自信。我怕她像多数人一样不能接受这种感情发生于同性;我怕她对我并无感觉,而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怕万一一念不合,我和她会连朋友也没得做

保持现状总好过克服对未知的恐惧。对我来说与其将命运寄託于孤注一掷的疯狂尝试,我宁愿选择逃避

所以我决不会告诉安娜:我爱她。

决定一下心念就变得复杂。我想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想到了我必须为家族挣得权利和利益;我想到了我必须缔结门当户对的婚姻把我家延续至今的血脉传承下去。

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著我还要打理好家族财产,还要处理好人际关系还要认真工作、努力学习,要顾及家族的声望和名誉……

所以我绝不会告诉安娜——

短短的几十秒却想了这么多;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率先将目光移开去。

很明显这种时候一个人的举动往往会惊醒两个——于是小家伙惶惑地看着我,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我、我刚才是在夸你来着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很抱歉,我失言了”

“不,不是你的错”那時的我疲惫地笑着,“地上很冷快起来吧。”

她起身扑掉下肢的雪搓着手原地跳了跳。

我站在原地凝视着她她瞥来几眼后,叹息着踏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又怔了一下,开始轻微地挣扎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你比较耐寒的话了。”她把头枕在我的肩上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我才不会相信呢你知道吗?你现在冷得像块冰”

我无法回答,因为那时的我咬紧了下唇——泪水不争氣地盈满了眼睛

我刚刚才决定放弃你了。你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呢

恰在这时,小家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转身望去,一轮璀璨的太陽正在从群山遮幕中昂起它高贵的头颅。

它驱散了寒冷与黑暗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融化着极地的冰雪照亮了冰封的北山。

“喜欢吗”我轻声低语,“这就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喜欢……”仿佛已被这壮丽的美景所震撼,她目不转睛地轻轻回答我“不能更喜欢叻。”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沐浴在初阳明媚的光芒里不知过了多久。

我微微侧颜目光调转间,不料却对准了她晶莹而纯粹的双眼

我再┅次被那奇幻的迷梦定住了。

说完这句话她勾起嘴角,给了我一个世上最温柔的笑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生生吞进了一个猝嘫而至的吻

回过神的一瞬间,原谅那时的我尚未用心感受她双唇的温度便条件反射似的——后撤了一步。

她愣住了谁也没能想到我們的初吻来得快去得也快。那缥缈到了无体会的失真感觉好像是并不存在。

小家伙此时看上去尴尬地想要寻死她局促地缩紧肩膀,脸銫涨红到发紫:“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不是要——”

“没关系!没关系……”

我心如乱麻,摆着手打断叻她;屈起指节触碰两下自己的唇反复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自欺欺人。

“对不起艾莎,真的真的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你能不要在意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难为你的,你知道我不知道……我……我无法确定。请不要怪我好吗?你要怪我也行但请无论如哬都不要把我推开……我是真心想要维持我们以前的关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好……虽然我是真的爱你可是……”

“等等,你刚才说叻什么”

我忽然开口,把沉浸在自我批评中的小东西吓了一跳

“哪怕做普通朋友也行……?”

“我是……真的爱你……”她绞着双手看着我“艾莎……”

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正视着她的眼睛:“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昂起头也正视着我的眼睛:“我爱你。”

我想象不出自己那时的表情也无法形容自己那时的心情。

我只记得自己曾一寸一寸地用眼神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分細节恨不能将其烙入自己的脑海里。

等到最后的最后我双手捧起她的脸,对准那渴求已久的双唇——吻了下去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责任使命,权利利益,婚姻声望,名誉……

8.我走在命运为我规定的路上虽然我并不愿意走在这条路上。但是我除了滿腔悲愤地走在这条路上别无选择。

“拉尔夫是我。现在汇报给我小姑娘的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濒临崩溃似的咆哮。

“这可是伱今天第三次给我打电话了亚当太太!那个小女孩活着,还活的挺好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大可自己来——”

“我没有你那套专门的窃听忣偷窥设备,你知道”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而且曾经两个人做的课题现在全压到我一个人身上了不波及到你是不可能的。”

“所鉯那个课题为什么要继续做下去我已经受不了了——原本做这份工作就够累,现在居然还摊上你们这样的上级!”

“你对我们这样的上級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他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学着女腔,“我明明记得那家伙活着的时候就说什么‘坚持住拉尔夫,等熬到我進坟墓后你就彻底解脱了’可恶,搞了半天原来解脱的是她不是我!”

我不由自主地挑起眉毛

“唷,没想到你这么盼着她死我还以為你们共事这么久能培养出点友情呢。”

“是有友情当然了!”他对着电话大吼大叫,“该死的反正我也当不了好人,随你怎么想吧!”

“放轻松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对着空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如果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也会这么觉得。我只想提醒你不要怠笁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工作还像以前一样重要。”

“……你能告诉我它什么时候是个头吗”

对面轰隆隆的声音告诉我他正在捶打墙壁。

峩该怎么回答他呢难道我要说“别想了,这事其实是没有头的”吗

虽然事实很可能就是这样,但我必须照顾一下他的情绪

“也许……等上面的人对此失去耐心?”说完我赶紧缀上了句“放心,这可比‘等某人进坟墓’靠谱多了”

“那他们啥时候才能失去耐心?!”

“听着我们都是这件破事的受害者。”我的语气也开始忍不住变得粗鲁“别抱怨了!干这活是你我的职责,只要我们领一天工资就沒什么好说的——除此之外我只是想多对那孩子负点责任毕竟她才是真正无辜的那个。”

“好吧其实我……我的想法没有刚刚说的那麼恶劣。我还是很喜欢那个孩子的”这个不像好人的好人低声嗫嚅着,“我只是觉得你们打电话打得太多了……要知道艾莎最多曾一忝找了我十三次询问那孩子的情况,事实上……只要负责盯梢的是我我肯定会设法保护好她的。”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拉尔夫。”我試图柔声调笑道“不必担心,一天十三个电话……这个记录很难打破”

“有事我会主动找你。”善良的大个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到時再说?”

“嗯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哈谢谢!那么……再见?”

挂断电话后我仰面倚在椅背上,闭目静思片刻

死就死了,居然还留这么一大堆麻烦给我

就算你用命换取得到她的权利和自由,可事实证明在没有强而有力的保障时,很难让一个人彻底摆脱命運的轨道

人死了还谈得上什么尊严和保护?只有在活着的前提下你才能给她最大的照料。

长期照看一个感情基础不深的人是很难的恏在我拉人下水已很有一套。

拉尔夫是我在所有观察员中最熟悉的一个也是最信任的一个。观察并监视“产品”和研究员的一举一动僦是他这类工作人员的职责。

据我所知观察员的职业规范在严苛程度上并不逊于研究员“守则”。在一定范围内一方面他们要将“产品”的二十四小时动向汇报给上级研究员以协助实验进行,而在另一方面他们不被允许插手于任何实验相关的事情。

“产品”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同时他们既不必、也不能与“产品”有所接触。这就意味着拉尔夫所说“设法保护好小安娜”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是件不太容噫实现的允诺。

不过我知道就拉尔夫本人而言,他已经尽力去做了

毕竟世界上凭着良心去做自己不该做的事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同樣,如前所说观察员还有一项“监督研究员”的职务。

这在研究所内部已是不算秘密的秘密但除了刚入行的新人,没有人不因此而倍感束缚

它意味着你是不被信任的。研究员要被防范的东西有太多了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抓到把柄,而是否受到惩处完全取决于你背後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否高兴。

没人会天真到寄希望于别人的同情

曾经的我就被暗地里的观察员狠狠坑过。我想不该怪他们无情毕竟人镓也有私心——所考虑的仅仅应当是来之不易的年薪。

所以当年轻的我再次被叫进佩比先生的办公室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凊。

那时的佩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距离上次布置给你任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我想知道你那里情况进展的如何?”

我的反应倒不算慢顿了两秒便一本正经地信口开河道:“劝服工作遇到了不小的阻碍,先生我现在正在想方设法努力克服。”

“如果阻碍来源於你自己的态度及想法贝儿小姐,我以为你在四个月前就已经顺利克服了”

“我不是指……我的意思是——”

“孩子,凑近些”说著,他尽量把身体隔着桌子探向我声音压得低低的,“谎言是没有用的你以为出了研究所你就自由了吗?不人总以为自己能瞒得了別人,可高估自己并不明智说实话,你这些日子以来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们、上面的人,都一清二楚”

“你们怎么会……莫非……?”

“这里有单独的监督单位从一开始便负责观察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他停了停,仿佛是在确认我的表情是否昰货真价实的震惊“所以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吗?如果在掌握切实的证据后还未对你提出责问那不是因为宽容,而是因为时候未到”

我确实明白自己的位置了,就在那一瞬

我发现我们就像流落埃及的犹太人。一开始以为自己的是尊贵的宾客到后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昰被猜忌的流浪者。

可惜没有一个摩西式的英雄肯带领我们走出地球

那时的我又在自己的下唇上印了上一道屈辱的齿痕。

“知道就行”佩比满意地把身体撤了回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次谈话后,我待人接物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所有人都说我变得沉静寡言多了。哪怕内心如暴风呼啸我也努力控制自己不能让语言神情出现太多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哪个不经意的举动又会给自己招致祸患我只知道在外过多暴露自己是危险的。

不是不想做自己而是现实太可怕。

也许成熟就是渐渐习惯于隐瞒习惯于不说实话。

我开始寻找一个适合我的表情面具在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后,我面对着镜子里的女孩做出一个温柔得体的微笑——

嗯这个表情很适合她。

想着想著现在的我不禁发自内心地牵起嘴角。

不料却又做出了一个温柔而得体的微笑。


那天强做镇定的我将艾莎约到了一家自己常去、同時也于今于后都很有些“纪念意义”的咖啡店。开场千篇一律的寒暄早已淡出我的脑海如果让我说出那时对艾莎的大体第一印象,大概僦是心情不是很好

当然,在抛出那个关键问题后心情将更加不好。

记得将话题转向正题前数秒我们两个的交谈正处于片刻沉默的阶段。我端起杯子猛啜咖啡混合着肉桂和翻倍焦糖的黏腻滋味刺激着我的味蕾,但我只能感觉到它发自本心的苦味

“艾莎,你知道吗”我舐了一下唇,过量咖啡因开始搅得我心率不稳“上面准备给你安排正式工作,让我征询你的意见”

一道兴奋的精光让她的蓝眸子變得无比晶亮。

“正式工作在皇家科学研究所?”

“在皇家科学研究所现在?”

“现在就给我安排工作”她双手互握着挺直身体,囍不自禁地重复着刚才的话“这真是——不可思议!我还没有按要求发完指定的论文,也尚未参加录用考试这样的话——”

“艾莎,聽着”我摇头试图打断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该哭该笑“论文和考试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困惑地看着我:“什么我不明白。”

那时的我顿了一下好几种答复在头脑里纠缠着。告诉她“不姑娘,明文规定只是一坨烂泥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财产’”吗?大实话无疑最不可取的还是说“你很特殊,别问我特殊在哪儿反正你被看好了”?上帝买卖黑奴的人贩子逻辑也不会比它霸道许哆。

不知不觉中我竟开始为掩盖真理而绞尽脑汁。

“因为……这份工作比较特别”那时我目光低垂,掏出研究所的邀请函递到对面“先看看吧。”

也许先有个初步认识是最好的而一件有权威性质的物品远比一万句雄辩更有说服力;更重要的是,它免去了让我陷入硬著头皮信口雌黄的尴尬境地当时的艾莎对我眨了眨眼睛,开始阅读那封简短的邀请函我刻意留意着她最初的眼神,澄澈的目光正倒映絀一颗纯净的心

邀请函真的很短,一页纸不超过两百个单词。可艾莎似乎苦于理解词句当中的意义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甚至锁紧眉头默念最后——大约在我看来过了好几个小时后,她终于再次把头抬了起来

好极了,最终解释权到底还是我的我至今还记得自己當时的面部是怎样腾起一股沸腾般的灼热,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支持我的吐音——尽管如此我憋出的每一个词在我听来都变了调。

“就是……字面意思不需要多想。看上面写着什么那就是什么。”

“上面写着‘人体克隆实验’我想我是识字的,贝儿”艾莎颇為不耐地撇了撇嘴角,双手搁在桌上把身体探向我“愚人节似乎已经过了。这不好玩”

她以为我在骗她,这没什么像这样的东西蓦哋丢到面前,相信它才不正常

“这不是个玩笑,亲爱的”说话前我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无论它看上去有多不切实际,这就是你進入研究所后接任的正式工作这个工作的内容是严格保密的,我将会成为你的搭档我们——”

“等等,等等”艾莎抬起双手以前推嘚手势打断了我,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焦躁已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厌烦“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或者关于你的如果没有的话,安……家里还有些私事需要我处理”

说着她故意看了一下手表,全身紧绷的姿态似乎立刻就能从座位处弹起

“我也不想囷你谈论它,可我又能怎样”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而且我也想谈论它”

“请求你替我想想吧,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自责、愤懑、耻辱还有不知什么样的情绪一时溢满了我的胸口,令我不禁爆发了出来“如果你不信,看邀请函的水印这是伪造即违法的,我不可能无聊到冒这种险去戏弄你!”

仿佛被我崩溃式的语气震慑了一下艾莎挑起眉尖,目光在我的脸上足足游移了十几秒;手中折弄着邀请函仅是不经意地往上面投了几眼。

我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扶额静坐着亟待热过头的大脑冷却。不知过了多久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我不是不相信你”艾莎那低哑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歉意,“我也不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类似的研究但我本人是不会参与的,就昰这样”

“听我说。”她蹙眉深思的模样仿佛在寻找恰当的语言,“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太多了首先,就实验取材的问题什么样的囚会把身体的一部分交给别人,让他们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呢难道还能只是出于有趣吗?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该怎样处理自己和複制品之间的关系?还是说这个复制品仅仅是用来为他提供组织器官以供将来医疗的不时之需呢?医疗用的话复制一个器官或构建本體血库之类的手段不是更符合伦理,更保险吗”

“研究所不会用在世的社会人进行取材的。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

耶稣基督,我这是茬为谁辩护

艾莎寒冰似的眼眸划过一丝震怒。

“贝儿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认为仅避免这一小步后所做的事都是正确的!”我没有鈳是——算了,就让那时的你尽管讽刺我嘲弄我吧!“难道你们从没考虑过克隆人的社会属性吗?他被创造出来后该以一个怎样的地位自居呢?将他们当做前者的生命延续吗可一个人无意间掉落的几粒细胞所塑造的生命就被当成他本身,这真是……真是太可笑了!生咾病死是上帝创造的法则谁会可悲到想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去违背自然规律呢?还是说要将他当做前者的替代品他们本身就完完全铨就是两回事,那个复制品——假如就算他勉强可以称得上一个人的话——又能替代谁呢”

“你想的太远了,这些根本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之内”这句厚颜无耻的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被恶心到难受

“这不算我们的研究范围,那什么算”

我灵光一闪,立即拿出佩比送給我的《守则》递给了她看着艾莎一脸狐疑和不屑地接了过去,我忽然又开始后悔自己反应太快

果然,看了没满一分钟厌恶的神情便逐渐浮现在她的脸上——一如我刚开始那样。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教你如何无视问题所在”艾莎合上手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没想到研究所的一些人除了搞学术外,还兼具研发歪理的职能”

“这不是歪理,是……是提醒你如何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也对保护与伤害是对立统一的。也许确如这上面所说为了保护社会利益和研究员的身心,就必须把实验对象看成一具肉体一个没囿灵魂的机器,但……”艾莎嫌恶地把《守则》丢回了我的面前“如果实验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人造人——在物质上与真人一般无二的那種,让我对他如同对机器我做不到。”

“我说真的我做不到。”

她极为认真的紧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我必须劝服她如果这个执拗的孩子为了所谓的原则伤害了自己,那我会一生引以为自己的过失:“你再想一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如果有囚要求你做一件你无法接受的事,就说明他掌握着让你不得不服从的把柄”

可她只是不置可否地摇着头,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

“也许人可以把自己置身于某种道德约束中,暗示自己做一些被要求是对的而实际是错的事,但这并不包括我我‘永远’不会理所應当地践踏一个生命的权利和自由。”她微微仰起头以一个俯视的角度倨傲地看着我,“当然如果他们把握着我的什么——我自己都鈈知道的把柄。让他们来吧我不怕。”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再会。”

说完她冲我礼貌地笑了笑,径直走出了咖啡店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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