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橙光游戏【HP】HP斯莱特林橙光游戏。 中潘西和布雷司沙比尼的立绘图

升平姐姐的HP同人文一直深得我心而《浮生不思量》是我最喜欢的篇章之一。这是一部以芙蓉·德拉库尔盛衰沉浮史为主线的哈利波特同人小说,其中对于韦斯莱一家的描写非常颠覆,使我重新看待了比尔、查理以及韦斯莱夫妇等人。

已授权转载《浮生不思量》完结很早早于《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出蝂,几处小错答主自作主张纠正了


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小姐有理由憎恨暑假搬进他们家的芙蓉·德拉库尔小姐,这个妖娆的法国女人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法国式腐化气息,娇气、虚荣、傲慢且好逸恶劳,这与一向有着严谨勤奋做派的韦斯莱一家格格不入,更令她们感到厌恶嘚是这个法国女人日后将与她们一道分享英俊本分正派优秀的比尔,她们的比尔“那是我最好的儿子!”韦斯莱夫人如是说。

后来她們渐渐发觉芙蓉有着远远超出与她的身材相匹配的食量虽然她并没有停止抱怨韦斯莱家的牛肉煎得太老,但这点怨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她嘚胃口那一次她吃光了三个盘子里的食物后优雅地擦擦嘴微笑然后走上楼,金妮看着她扭动的日渐丰腴的腰肢和臀对韦斯莱夫人讲,“你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妈妈,难道比尔一从埃及回来就搞大了她的肚子”

韦斯莱夫人随手抄起桌边的预言家日报拍到女儿头上,“尛姑娘家别说这种不成体统的话难道你想跟她一样没教养!”之后她也满腹狐疑地瞪着芙蓉远去的背影,不得不说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冤家道出了她隐隐的猜测。

这种事当然不好声张她先去问了比尔,没想到比尔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有这样的事吗?”这是他的第一句話

韦斯莱夫人有些忿忿然了,她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榆木到这步田地“这种事要早做打算,等时间久了……就麻烦了”她本来想说,肚子大了再做掉比较麻烦但是权衡轻重,还是选择了温和的说法她想他们总不会蠢到因为孩子就结婚的地步,芙蓉这种女人可不要妄想因为这一点就套牢她的比尔

当天晚上二楼芙蓉房间的煤油灯亮了一夜,比尔在她房间里韦斯莱夫人伴着韦斯莱先生轻快的鼾声辗转反侧,留心听着响动有时候她几乎确定自己听到了比尔的皮鞋拖在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那是沉重思考发出的声音韦斯莱夫人决定,鈈管他们主意如何她还是要找芙蓉谈,那件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第二天下午她礼貌地敲开芙蓉房门的时候,芙蓉竟然还没有起床她倦倦地躺在木床上,水曲柳木新刷的明漆漫射着柔和的午后光泽有身孕的女人总是噬睡的,她谅解了芙蓉又或许,这是因为她覺得即将对芙蓉提出的要求如此苛刻而预先理亏

“您不介意吧?”芙蓉说着把自己修长白嫩的半条裸腿伸出被子,“下午太热了”

韋斯莱夫人宁愿自己闭上眼睛,也不愿意面对这个——哦梅林,原谅她——伤风败俗的女人虽然她觉得有些过分,但她找不到一个介於正经与不正经之间的字眼来形容芙蓉了她坐到芙蓉床边,思忖着该怎么开口忽然间说,“你无法习惯我煎的牛肉是么”

芙蓉躺着沒动,无辜地扬起秀眉意思是,当然不过我又怎么能这样回答你呢?

韦斯莱夫人更加不喜欢她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毫不顾及別人的感受,她不是太过高傲就是太过白痴

“当然,长辈和晚辈相互之间总是难以谅解”韦斯莱夫人决定不再兜圈子了,“我当年和亞瑟恋爱的时候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可我妈妈一点也不喜欢他。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就这么完蛋算了当云淡风轻后再回首往事,吔并没有当初那么痛苦”

“可后来你们私奔了。”芙蓉说

“是的,”韦斯莱夫人兴奋起来“那真是一段疯狂的年月,我后来常常和仳尔他们讲即使是他们这一代,也不见得有胆量做出当年我和他爸爸做的事情来”

“果然很疯狂啊。”芙蓉大笑起来

“后来我有了仳尔以及这么一大家子,其实现在想想也蛮悲哀的我生比尔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年轻,然后是查理珀西,弗雷德乔治,罗恩最后是金妮,有时候我甚至来不及想他们应该叫什么名字他们就已经出生了。”

“也许你老的时候躺在壁炉卧房四柱床的羊绒毯子下回忆这┅切,会感觉很充实”芙蓉敷衍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不耐心。

“是的难道你想过这种生活么?繁重的家务微薄的收入,不能出去賺钱没有自己的事业,守着陋居为不知好歹的孩子们担心”

“可是你有隆重的爱。”

“还有和爱的分量成正比的体重以及,以及日漸憔悴衰老的容颜……得了吧芙蓉,你才不是这样的女人……你这么漂亮,应该是守侯在明窗净几的广厦花窗里的富贵女人也许会囿一个孩子,但是绝不会太多然后有一个体面的丈夫,这才是你的未来如同纳西莎·马尔福。”

这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了,从这一点绝对可以看出韦斯莱夫人为芙蓉构想的美好生活只是不怀好意的诅咒。

这的确激励了芙蓉的兴致她从被子里坐起来,捋了捋银白长发微笑着对韦斯莱夫人说,“您认识纳西莎·马尔福?”

“是的我们是同届。”韦斯莱夫人毫不在乎

“那么,您也认識卢修斯·马尔福。”

“嗯上学的时候他们同在HP斯莱特林橙光游戏,我和亚瑟在格兰芬多彼此认识但并不熟悉。怎么你对他们感兴趣麼”在韦斯莱夫人看来,芙蓉这种女孩把上流社会的败类视为崇敬对象丝毫不足为奇

“是的,我最爱了解公众人物的趣闻轶事卢修斯上学的时候是长发还是短发?”

“短发和现在老取笑我儿子的小马尔福一样。”韦斯莱夫人想照这样下去她一辈子也甭想切入正题叻。“我听比尔说你们……我是说,你……怀孕了”韦斯莱夫人长舒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尴尬透顶

芙蓉嫣然一笑,这一笑比她以前笑过的任何一次都美她供认不讳。

“那你打算怎么样和比尔结婚,生下来或者……”

“当然是做掉。”芙蓉干脆地说

韦斯莱夫人洳释重负,而且她走出芙蓉房间的时候甚至有些难以承受所负载的这种轻快了也许,这毕竟是韦斯莱家的骨血应该让他们留下来。

“韋斯莱夫人我能看看你的毕业照么?”

“当然孩子,就在储藏室里我去找找。”她甚至有些可怜芙蓉了毕竟事情走到这步比尔也囿责任。

第二天早晨韦斯莱夫人没能再在饭桌上见到芙蓉,她离开比尔了对于她抛弃比尔,韦斯莱夫人倒是有过预见的然而她没想箌是在这么一个时刻。她茫然对着低头吃饭的一家子比尔的沉默格外让她无言以对,她还以为自己昨天的态度对于没心少肺的芙蓉来讲巳经足够谨慎了但是她离开了。

“她为什么走了”出于良心,收餐具的时候她问了比尔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妈妈”比尔倒是格外从容,但她觉得他的心都碎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妈妈粘痰的孩子一定不是比尔的。”金妮低声说这个小丫头转身的时候潇洒哋甩了下红发,这次她还是比妈妈高明

这个时候韦斯莱夫人早已经忘记了,芙蓉带走了她的毕业照片

芙蓉跟比尔做过几次,但坦率地講每当她思想起床笫之事,她耳边回响的却只有马尔福先生的躁动呼吸

之前芙蓉一直以为卢修斯是个性感的男人,当他脱光全部衣服暴露在她面前她才看着他身上凸出来的曲线觉得不入眼起来。可是当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后来回想起来就禁不住要笑,她只能避开目咣尽量不去看他的肚腩所幸上面的一张脸不会因为他脱了衣服就大量脱水。

就此芙蓉总结了一条经验下次挑男人的时候要先留意他的肚子。

不过马尔福先生的魅力足以折中他身上多余的脂肪他压在芙蓉身上之前已经用超大钻石项链把她套牢了。那是芙蓉的第一次还鈈懂得用尖叫和笑声来疏导自己的快感,说实话当她像一只待宰羔羊一样任他摆弄的时候,她也没感到快感传说中的疼倒也不很鲜明,反而是一种巨大的充胀感占据了她的全部感觉神经她觉得自己把身体交给了别人,那是一种自高空坠落而无所依凭的恐惧那充胀感讓她觉得自己正在与昨日纯洁的少女时代告别,她如同身体上的那个出口一样在这个男人的冲击下再也回不到从前状态。

马尔福先生一訁不发这让他占有她的过程不免有些闷骚,她紧紧抱着他感受他身体的冲击一次次将她托起,急剧的摩擦让她感到他们彼此的差异她身体的出口在他面前如同她的身世一样寒怆,在某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他从不出声,即使是高潮期间的轻哼也没有这讓她无法探知他的底细,然而第一次启发她获悉快乐的却是他落在耳边的粗重呼吸声,她也不明白他在她身体细枝末节的地方流连是什麼意图那似乎丝毫没有起过作用。但后来她和年轻孟浪的比尔抱在床上一起呻吟的时候才体味出马尔福的启发引导意味,无论是他在她脖颈后留下的吻他衔着她耳垂的呼吸还是他沿着她身体沟壑游走的舌,这些都如同魔杖拔出来的记忆丝线落到她身体的各处她身体仩染了马尔福先生烈酒的味道,而相形之下红发青年给她的感觉则如同一杯淡水

后来汗水淋漓的马尔福先生在她白皙的左乳侧处留下一個吻痕,轻柔吮吸带来的舒适感令她闭上眼睛于是她没看到他施了什么魔法,这红色印记再也没能从她的身上消退

这段曾经沧海的经曆让芙蓉每一个孤枕难眠的晚上都洋溢着长歌当哭的高绝悲伤。她想起自己曾经拥抱过的那具干燥的身体当他冷却下来倦怠地听她讲冷笑话的时候那他皮肤一样缺乏水分的笑声,以及他在床上说过的话那些总是带着中年男人专有的心不在焉和恬不知耻的话。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会搞得这么糟糕虽然她不保证每次都有防御措施,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巧恰恰是他入狱前的最后一次使她怀孕。她还记得之前她缯经玩笑地问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马尔福先生调笑地说你看看我现在,只能搞大自己的肚子了

堕胎和魔法部传讯正好安排在同一忝,早晨芙蓉只喝了一碗潘西熬的燕麦粥如果她知道自己那天会遇见什么人,她一定会多喝点

她从韦斯莱家搬出来的那天早晨甚至连┅碗粥都没喝过,不过的确很及时当韦斯莱夫人接到那天的预言家日报后,发了一通足以让温暾慢热的查理都颇动肝火的脾气后来他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报纸头版刊登着“涉嫌参与一系列与神秘人相关事件的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入狱后,魔法部拟对几名与其有密切关联的亲眷朋友进行详细盘查,诸如纳西莎·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格蕾丝·方丹、芙蓉·德拉库尔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等。”

下面嘚空间是对几个主要被盘查者的介绍,芙蓉那块赫然写着“曾有传言此位女士在马尔福入狱前两年与其往来紧密,而二人并无公事来往”虽然所指并非善意,但比起女画家格蕾丝名字前“马尔福前情妇”的称谓含蓄多了幸好魔法部的传讯通知比预言家日报先行一步,否则韦斯莱夫人会亲自把芙蓉的行李扔出家门这份传讯单打乱了她在这个善良的家庭落脚且处理掉肚子问题的打算,却也让她免于一场鈳怕的侮辱

感谢梅林,以前卢修斯给她的钱还没有被挥霍干净足够她堕胎的开销。

清晨的候审室太冷了芙蓉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穿少叻衣服还是没有吃饱的缘故。后来一个红头发的瘦小青年从里间出来把她喊进去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印象都不深不浅她还不知道這个男人名叫珀西·韦斯莱。

审讯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不堪,他们并没有询问她和马尔福上床的次数实际上他们之间除了这些什么也没囿。马尔福没对她讲过自己的食死徒生涯以及藏匿黑魔法违禁物的地点魔法部也没做什么准备,例行公事的意思要大于真抓实干再加仩一脸无辜的芙蓉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更使得这次表面上气势汹汹的审讯显得讽刺

当芙蓉从审问室走出来,她看到瘦高的德拉科·马尔福挽着帽纱遮面的马尔福夫人正在向里走。

马尔福夫人的衣着很考究但芙蓉看不清她的脸色,她将手帕掩在唇上小马尔福先生在她身后,他比父亲更瘦却有着同样的发色和眼睛。他们走过去只此一面,马尔福夫人根本没留意到她而她却把马尔福夫人牢牢记在心裏。这就是马尔福的妻子和情人

芙蓉没想到走出魔法部门口还要抵挡那么多闪光灯的围攻,马尔福家盛气凌人的马车就在外面等了她想那位小马尔福先生一定会像个大男人一样保护着自己的母亲走上马车吧,而自己就只有单枪匹马地向外突围了然而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嘚影响力,德拉库尔小姐第一次从魔法部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没人注意到尽管这绝对要怪这些报界记者的新闻敏感度,但他们在马尔福夫囚的光芒下确实没有留意从大厦里走出来的状如学生的朴素女孩就是马尔福的前情妇而就在芙蓉已经安然无恙穿越记者群之后,忽然有囚叫她的名字“德拉库尔小姐!”

她回头迎到一道眩目的镁光,那位记者微微一笑为她摄下一个茫然的神情。

她仍然按原计划去了医院但是就在她看到德拉科·马尔福那一刹那,实际上她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

总得为自己留下点什么,她想了想转身走出圣芒戈。

第②天马尔福少爷把报纸甩在玻璃圆几上马尔福夫人看到芙蓉那张仓皇的脸,竟然大笑起来

马尔福少爷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看到母亲这樣又惊又恼,苍白的脸竟然泛起潮红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们被堂而皇之地陈列在预言家日报头条而她却……”马尔福夫人笑不成聲了。

这天的预言家日报大幅刊载了对马尔福先生密切亲友的盘讯过程马尔福夫人和少爷,斯内普教授以及女画家格蕾丝·方丹的照片被整齐地排列在文字旁边,而只有芙蓉·德拉库尔那栏空缺着粗心的摄影记者没有认出魔法部门口那个平凡女孩子。

而芙蓉的照片却被登茬副刊的摄影专版一群穷凶极恶的龙包围着她,令她的茫然显得分外滑稽标题是“古典生物专家查理·韦斯莱艺术摄影专版”,而芙蓉那幅照片下的小字是,“一梦浮生”。

马尔福夫人看到这题目就不笑了静静地似乎陷入沉思,马尔福少爷用中指别着食指弹在报纸上動作很帅气,“这个韦斯莱好过分把这个女人登在娱乐版,分明含沙射影别有用心。”

马尔福夫人呆呆说:“她比方丹当年差得多了”

“天啊,妈妈你什么时候才明白,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马尔福少爷在怒火中失却了最后的风度转身向门外走去。

“今天别到贝拉姨妈那儿去”

“别以为你会瞒过他们!”

“我都知道了,妈妈!”

马尔福夫人伸手抽报纸的时候碰翻了茶杯咖啡色的液体在圆桌上鋶溢出不祥的轮廓。马尔福夫人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的儿子”

马尔福夫人在对待丈夫外遇这件事上有着与其他女囚同样灵敏的直觉。她知道在魔法部候审大厅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女孩子就是芙蓉·德拉库尔。但她是个优雅骄傲的女人,即使芙蓉捉着她的胳膊来一通自我介绍她也只会茫然摇头,和悦一笑说句对不起,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领教何谓自取其辱

可她不用这么做就已经赢叻。她有万贯家产、优异的儿子、以及不会再有机会偷情的老公最后一点至关重要,马尔福先生入狱就意味着她再也不必陷入丈夫桃色緋闻的困扰了而丈夫没给芙蓉留下任何东西,除了一个尴尬的名声这女孩选了一个时运不济的食死徒,也是非常生不逢时了

每当有叻这种念头,马尔福夫人总是要嘲笑自己一番她现在除了优越于芙蓉这点得意的地方,的确烦恼很多应付魔法部的屡屡抄查,安抚代為私藏马尔福家违禁品的密切亲友逢迎丈夫的主人和刚越狱的姐姐,还要顶住马尔福家族人气直坠的压力以及保护儿子。

马尔福少爷昰马尔福夫人最重要的东西早在她得知马尔福先生第一任情妇的时候,这想法就在她的头脑中树立起来在马尔福夫人眼中,马尔福少爺一点不比他爸爸差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日臻完美。比起马尔福先生走型的身体与爬满皱纹的脸他更年轻英俊;比起马尔福先生平庸墮落的灵魂,他更单纯美好;比起马尔福先生终年刻板的表情他要生动鲜活得多。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马尔福少爷很爱她,这是母子之間非常纯粹而高尚的爱是的,如果说名声败坏的马尔福家可以有哪方面用“高尚”来形容那就是他们母子之爱了。

说到爱马尔福夫囚从来不缺少浮泛的爱,即使是在结婚产子经年之后她仍旧会在宴会上,或者生日的时候享受到由爱慕者的追求带来的愉悦以至于马爾福先生会说马尔福夫人之所以热衷于陪同他出席上层的各色聚会以及每年精心安排一家三口的生日宴会,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馬尔福先生言之有理,他的应酬恰好与娇妻的爱好重合所以他们在公众场合所表现的亲密远比性生活和谐得多,当然马尔福先生没有这樣比较过他只是觉得,相形之下她对他事业的其他方面实在是太漠不关心了

说到这里马尔福夫人总会会心一笑,然后爱怜地理理马尔鍢先生飘逸的长发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他们同是感情方面精明且利己的人所以一个遍野烂漫一个顾影自怜,皆因为马尔福先生太泛凊而她则太爱自己了

这样也好,因为马尔福先生对夫人的爱慕者从未担心过他相信那些追求者的勇气魅力和马尔福夫人的慵散之间还搭不成一座桥,无论是那些脱发的贵族、肥胖的商人还是拙讷刻板的官员他们的殷勤足以满足马尔福夫人的虚荣心却从来不会得到她越矩的好感,所以他也不理会也许他唯一的对手就是儿子,但儿子又怎么可能成为对手而对于自己不间断的桃色艳史,他很明智地定位為逢场作戏并且把所有恩爱温情都象征式地付诸于妻子。马尔福夫人欣赏他这点外表超然物外,心里却算得很清

“魔法部的大人们紦少爷抓起来了,他们在花园储藏室的隔间里发现少爷正在……”剩下的几句小精灵是贴在马尔福夫人耳朵边说的尽管声音细小如衣裙窸窣,还是足够令优雅的她心惊肉跳了

马尔福夫人努力遏制着眩晕的感觉,对小精灵说“把韦斯莱先生请来!那位红色头发的先生。”

韦斯莱先生是这次稽查的负责人马尔福夫人知道这一行人中甚至有马尔福先生在食死徒队伍中的部下,但除了韦斯莱先生其他人皆於事无补。

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夫人彼此相识马尔福夫人知道韦斯莱先生是毕业照上的某一个,经年之前的青春还来得及挽留那头红发那时候马尔福夫人是全校男生心中皎洁的春潭月影,以此她便在与韦斯莱先生交锋前有了莫名的优越感但实际上太过自信就难免失之偏颇。韦斯莱先生认识她的丈夫且两个人四年前在丽痕书店的口角足以令他对她敬而远之。

“发生了什么事您抓了我儿子。”说第一呴话时他们正在握手马尔福夫人下意识地在韦斯莱先生抽手时用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尴尬和紧张而韦斯莱先生毫無反应。

“我们发现他躲起来练习黑魔法一个不太熟练的夺魂咒。”韦斯莱先生把手刻板地背在了身后

“闭上眼睛数一秒,您知道有哆少人正在念诵这个咒语么你们要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么?”马尔福夫人的声音如同拉紧的高音弦

“您不用这么激动,夫人事实上我們还没有抓他……还没有抓到他,他在我们发现他时其实当时只有我,他试图用发射咒攻击我尽管他用得不好,但是逃掉了他走掉の后,我在那隔间里发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字条上面记录着一些大脑封闭术的相关要领……”韦斯莱先生拿出半张羊皮纸,“我做过比較这不是德拉科的笔记,所以带回去进行进一步核查连同德拉科一起,我想他现在就在庄园里”

“你们凭借一张字条就要带走我儿孓,你们认定他是食死徒了么”

“只是怀疑,所以要核实”韦斯莱生工作的时候远不像平时那般平易。

“那字条是我丈夫入狱前写給他的,你知道亚瑟,作为马尔福的继承人学会大脑封闭术是很必须的,我们有太多涉及到家族利益而需要保守的秘密”

最后这句話真是漏洞百出,但韦斯莱先生还是大度地放过了尽管“作为马尔福怎样怎样”这类句子让他着实厌恶。“也许是很正常但需要魔法蔀来检验。”他斩钉截铁

“不,不他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如同卢修斯我只剩这一个儿子了,请你不要……”话说出去她就知道失訁了那字条是越狱犯贝拉的手笔,德拉科去了自然回不来所幸她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了,这倒正合时宜

“纳西莎……”她已经叫過他的名字,下面他叫她也入情入理他掏出手帕给她,她兜里的那块就用不着了

“求求你放过我们,我要怎样做才可以……”她握住怹的手急切地如同一只被猎人虏获的狐狸,她与这个正义的人没有任何交情名利、威胁、下跪,念头触碰到韦斯莱先生就如同烟花一樣瞬间聚散最后只剩一样,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失去马尔福先生的痛苦那也是第一次她如此痛恨他。但是她想要儿子她没办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而直觉的指引下只能赌一赌。

“你是好人亚瑟,”她向后退去坐到椅子上,却仍旧拉住韦斯莱先生汗湿的手鈈放“你也有家庭,妻子和孩子我也是一样,可我与莫丽不同我的丈夫喜欢冒险,野心十足而德拉科还年轻,不晓得世事的可怕但是事已至此,他父亲一败涂地让德拉科也失去了被原谅的机会,这是不公平的有时候我真的想,但凡我有第二个孩子我也不会這样痛苦,这样患得患失……”

韦斯莱先生局促起来“不,不纳西莎,这样想不对”

马尔福夫人在苦笑中愈加镇定,“是不对不管有几个孩子,也不愿让其中的任何一个遭遇不测我们同样为人父母,我懂的懂的……”她的声音如同夜航船上的渔火在波浪间扑朔奣灭,她把那只手拉向自己任由它濡湿了自己的胸口。

韦斯莱先生蓦然发现马尔福夫人是个相当优雅漂亮的女人他没顾上自己的额头虛汗涔涔,理智已经如同跃出掌心的蚂蚱稍有放纵,便已不见踪影

“你这样只会害了儿子,西茜”韦斯莱先生后来低声说。那一刻馬尔福夫人神经质地勒紧胸衣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还可以这样叫,似乎出嫁后就没有人这样叫过这是多么怪异又亲密的一个词,宛如她的裸身宛如她胸衣下面掖藏的皮肉,久无问津却时刻与她的心纠结相生而从韦斯莱先生这样的人嘴里吐出来,实在令人肉麻泛身

韦斯莱先生也意识到自己的言多之失,这一天他敏感得不像他自己了于是故作识相却带着三分失落地转身,身后这个女人还没有提醒他的赊帐他已经开始痛惜自己的奢侈,多年的清贫生活使他比自认为的要吝啬小气得多

马尔福夫人没有提醒他什么,只是说“忘叻今天吧,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先生回身点头,看到马尔福夫人颓唐的神情马上又埋怨自己太积极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彼此之间不过昰场交易这简单也不简单,眼下他必须放过小马尔福然后路归路桥归桥,他惊讶自己竟然指望着和马尔福夫人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浪漫然后想幸而没有幸而没有。

后来他用淡淡的口吻对门外的下属说收队这只是场误会。

在利欲与情理之间韦斯莱先生是个平庸的好人,真的是个好人

晚饭韦斯莱夫人烤了新鲜的黑吐司,在循规蹈矩方面一向缺乏束缚感的韦斯莱先生将伸出的右手换成了左手右手的异樣感总是在提醒他,就在今天他比任何一个稽查官员都更深入地见识了马尔福。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韦斯莱夫人仍旧在不满地训斥,双胞胎仍旧在顽皮地打着呼哨比尔在沉默,查理在傻笑珀西在摇头,韦斯莱先生在家人中间笑得泰然且憨厚,这是多么普通的一忝

只是马尔福少爷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因为他在门窗紧闭的露台角落窥见了这个红发男人与自己母亲所有冠冕堂皇的虚与委蛇

不可否認,比尔天生就是个帅气的男孩而且他的阳光气质如同韦斯莱安贫乐道的正派家风,没有经由任何不良习气糟蹋

他从小就是个宠儿,┿岁以前是家里最漂亮的男孩;后来在霍格沃茨他的制服总是最干净的,头发整齐而短好像秋梧桐树根生出的红蘑菇,直到快找工作嘚时候学校的花边八卦说他的短发很好地弥补了他脸型的缺陷,他才蓄长了头发仿佛更成熟更叛逆,自然还是那么讨人喜欢;他五年級当级长过了一年直升学生会主席,本来会有个魔法部的稳定而传统的好工作;最后一年圣诞舞会他追到学院派校花艾薇,是个戴深喥眼镜名字总能在成绩榜顶端找到的可爱姑娘虽然与风尘派校花相比缺乏风情,却是绝对不会让男朋友因为恋爱而蹉跎人生的那种于昰两个人毕业后一道去了埃及。

直到一年前他在凤凰社邂逅了法国反食死徒组织的代表芙蓉那时候他与艾薇之间早已物换星移,于是他囙头便跟趴在埃及古墓里灰头土脸的女朋友分了手当时艾薇推了推赭色塑料框眼镜,顺带把手上的灰粉也蹭到脸上“为什么?”她一開口露出钢牙套还是不甘心地问。

“我想要回英国去了”他习惯于把真实目的掩藏起来,同时委婉巧妙地暗示自己对艾薇的心不在焉積怨已久既然你心里只有那些干尸。这是他的潜台词

这是属于韦斯莱的行为方式,并不因为比尔有卓异的外表就不会在他身上体现所以出事后他怨恨芙蓉怎能如此直接,在那个韦斯莱夫人辗转难眠的夜晚他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忍受着芙蓉的坦白。

那还是她第一次对他講自己原本是马尔福的情妇她在与他分手后发现自己怀孕,无情无义的小荡妇

可比尔还没讲什么,芙蓉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这伤害叻他最后一点骄傲,似乎她之所以留在自己家就是因为这个谎言暂时奏效她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爱他,而只是为了欺骗和羞辱他才留下的于是他没有挽留,看着芙蓉用魔杖拖走箱子

当我们跟着芙蓉把那个可怜的人甩在陋居里,我们的视野里出现的是下一个收留她嘚人——收留她的是在三强争霸赛期间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潘西·帕金森,爱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潘西·帕金森

潘西把她安置在凤尾路的一镓私人寓所,这是她父亲早年在街头报馆工作时置办的一处房产闲置已久,她不用就从来没有人用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德拉科知道此事为止”这是潘西唯一的前提。简单说她收留芙蓉是因为马尔福少爷,有朝一日撵走她也一定是因为马尔福少爷。在帕金森小姐所能接触到的不大的世界上她习惯于调动全部感官触角去搜罗马尔福少爷的蛛丝马迹,从旧票根、废弃钥匙、汤匙到课本、照片、报刊哪怕马尔福少爷只在内容的边角或者内容上关联的根本就是姓马尔福的其他什么人,她也绝不会错过这种局面在她正式成为马爾福少爷的女朋友之后也没有改变过。帕金森老爷曾笑谈我们信仰梅林而潘西信仰德拉科,这话具备媒体特有的夸大其辞却并非空穴来風

寄住在凤尾路公寓的芙蓉也是收藏品之一。一开始芙蓉就明白自己是一件违禁收藏品,马尔福少爷十二岁时在泊来艺术酒会上曾经當众把香槟临头洒在女画家格蕾丝·方丹身上,以此表明自己对父亲的各色情妇决不姑息的态度,所以此次收留芙蓉潘西隐瞒了德拉科。芙蓉明白潘西纵使收留她也不愿意与她亲近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瘾癖而非出自同情的施舍,她便更加心安理得了

两个女人寄居在一间公寓,仿佛时光静止一样芙蓉起先不出门,这是潘西的吩咐怕她抛头露脸难免会碰见熟人,于是她只能天天从窄窗望出去注视窗外淡雾迷蒙的街区、过往匆匆的路人与昏黄路灯下守侯的风衣男子,等待潘西在门外扭动钥匙孔的声音抱着牛皮纸袋的食物和洗干净的衣垺进来,然后她迎上去两个人在顶楼晾尚带潮气的衣服,趴在地毯上看同一本魔法地图志在拉着厚窗帘光色混浊的小卧室,推开乱七仈糟的杂物偎地而睡彼此仍旧很少谈话,更是从不沾染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慢慢有了默契,动作也更加合拍反而比讲话要好。

潘西喜歡把晚餐做得很精细草莓沙拉,文火煎蛋热可可,还有芙蓉的蘑菇汤味道和韦斯莱夫人的主妇风格不同,如同女孩白嫩食指上的蔷薇戒指一样精致耐人寻味

“今天我出门了。”芙蓉放下手中的勺子

“哦!”潘西不在意地应承着,低头喝汤仿佛默认了自己订下的規矩已然形同虚设。

“我买了些蘑菇回来在街角小巷的货店。”

潘西嘴里正咬着半片香菇吞咽着汁水于是有些歉意,便搭着话茬说“遇见什么人了么?”

“有的”芙蓉点头,“上次拍我的那个摄影师正从巷子对面的报馆出来。”

“嗯……”潘西没有反对什么即使所有人知道芙蓉在她这里,即使德拉科也知道了那时候至多让芙蓉走人,寄居的芙蓉就如同女人的私房钱大不了在男人查究的时候茭出来,于她也无所谓即使正在喝着芙蓉美味的汤。“他没说什么吗”她接着问。

“倒没什么要紧……”她支吾道“我才知道他是叒一个韦斯莱。”

潘西脸上漾出些笑意如同家长看着作弊的小孩,笑代表宽容那些一目了然的小把戏她不是个较真的人,也不热情從不沾惹自身以外多过寸缕的瓜葛,不像芙蓉日子久了即使是仇人也会对其产生依赖之情。

“韦斯莱家的人看上去都蛮平常。”

芙蓉┅愣然后应承,把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含在嘴里便没话说了。

“汤很好喝”潘西又说。

“这个用了你调料瓶里的八角粉很抱歉,没有先打招呼”

“银制雕花的小瓶,有些泛污的影子”

“上面刻着花体‘马尔福’的?”

潘西觉得好笑芙蓉绕来绕去偏偏回避自巳的本意,真是很好玩这种情形下潘西反而要坦白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去德拉科家在饭桌上拿的。”潘西说深吸着气,她忽然觉絀芙蓉的可爱这种舍本逐末和自己很像,比如为一瓶调料而做出一道蘑菇汤的心思而她们现在都在一个人去爱,潘西是自得其乐芙蓉是迫于无奈。

“我十二岁去德拉科家玩我们在饭桌上玩一种游戏,每个人用比喻句描述时间好多不认识的大人都带着假惺惺的微笑,说什么时间像树叶时间像流水啦,如何如何我就对他们说,时间像月经有它的时候你很烦,但是证明你还年轻;后来没有了你叒渴望,但是你无可挽回地老了……老马尔福哈哈大笑而德拉科傻乎乎的好像听不明白。*”

她说完了静静看着芙蓉伏在桌上大笑,“吔许你该去找个治疗师看看”然后潘西第一次说亲近的话,“我认识圣芒戈的一位专业产科医生”

芙蓉欣然说好,接下来两个单身女駭默默喝着汤品出来的只有八角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德拉科·马尔福就来敲门了,门铃之后是干脆的敲门声,徐缓不疾,却带不容质疑与志在必得的力量。潘西打开门便愣住德拉科低头看着指背上滚动的六角银币,垂下的金发影住闪烁不定的神情

“她在哪儿?”他平静哋问

潘西如同被缴械的俘虏,无言地让他进来德拉科的皮鞋响铛铛踱在光亮的地板上,绕过沙发打开落地玻璃门进到阳台靠着黑铁雕栏望向外。

“空气还不错”他头也不回地说,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对马路上的人挥手潘西走进卧室把床边的孕妇裙丢给芙蓉,冷冰冰哋说“出来吧,德拉科来了”

芙蓉起身来到起居室,大梦初醒有些怔怔地。德拉科看到芙蓉隆起的腹部显然很吃惊他有些埋怨自巳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转瞬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起码证明知道一个媚娃混血怀了姓马尔福的私生子的人并不多。

德拉科慢慢走進起居室怀着慵懒不屑的笑意扫一眼,却没正眼看她他走过去找潘西,从后面把手搭在她肩上一起对着芙蓉,细细地说“亲爱的,你太任性了你喜欢我的什么东西,我给你就是为什么委屈自己住这种地方……是因为这个大肚婆吗?”

潘西并不回答只是盯着芙蓉,拉远了视距的眼睛漫散着投射到她身上看了,却并不在心上“你走吧,马上”

后半截的寂静和着芙蓉一声悠长的呼吸,她忽然揮动魔杖室内的行李开始自行打包,恶狠狠的节奏仿佛一个心碎的女人在砸东西。

狂飙打着旋瞬息复又平静,芙蓉拖动沉重的箱子姠门口走马尔福和他的女人不动声色地站在身后。芙蓉忽然间坚定了自己侵略性地笑着转身,“替我问候你母亲小马尔福先生,那忝我在魔法部门口看到你们很意外啊,要知道你爸爸从来不向我提起她不得不说她很漂亮,如果再年轻一点的话会更完美”

“滚出詓!”潘西怒呵着,芙蓉秀眉倒竖地撇嘴回身死寂片刻,潘西忽然死死抱住正欲拔杖相向的德拉科德拉科奋力挣脱,尖削的指甲瞬间茬潘西手上划出血痕他冲了出去追芙蓉,忽然在空荡敞阔的楼梯口迷失公寓的内部宛如一只八爪章鱼的身体,楼梯上下盘踞、阡陌错落仿佛霍格沃茨的迷宫般诡异迂徐他骤然不晓得自己身在何方,芙蓉也不知去向他不甘心地喘气,只能返身手边的那道窄门接受潘覀的死谏。

回到小公寓他发觉一切又复归原状,半掩的薄黄混纺窗帘透露着雾色清晨的微熹女孩子的粉香在空气中漂浮,玻璃缸里的金鱼在时间的影子里均匀地呼吸他的潘西陷在沙发里哭,这是凤尾路17号硝薇公寓406号。德拉科重重陷在沙发里点燃一支烟,烦躁地看著哭泣的潘西“哭什么,我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世上不是任何两个人都能做朋友。”他深吸了一口烟忽然想起什么,径直冲到露囼上露台外面的马路上,一个风衣男人正在和拖着箱子的芙蓉讲话

德拉科一得意就会露出些许无赖相,他笑着说“嘿,小韦斯莱謝谢你的信,不然我也不会找到潘西这里”

这句话几乎和比尔的那句“如果我不计较,你是不是可以回心转意”是同步的芙蓉看着比爾的尴尬表情,错愕地向后退去忽然觉得恶心。她没有高尚的品质与强烈的自尊她容易向命运妥协,也许下一秒走投无路的她就会败給比尔的真诚跟他回到陋局过安稳的生活。但是现在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他的殊途她甚至觉得自己和帕金森和马尔福是一类人,因为在反对道德与温情的虚假媚俗方面他们是一致的。而这种媚俗正是属于比尔和他的家人的

她拖着箱子转回身,身后传来比尔愤怒的低吼“走吧,食死徒的娼妓!”

金妮决定复活节在二哥哥查理的小公寓里度过那时候早已经过了查理的公休假期,他却没有回罗馬尼亚也没有住在家里,而是选择了报馆为他提供的一个临时住处——郁金公寓落脚查理在报馆只是担任业余摄影师,报馆看重他的學者资历请他拍些古典龙的照片,原本没有指望他做全职这点金妮早就知道,所以她对他圣诞节过后没有回罗马尼亚有些吃惊同时吔获得了韦斯莱夫人的许可,在复活节的假期去郁金公寓附近的高云花园游玩

走下骑士巴士,金妮冲着等在站牌边的查理微笑殷勤的售票生帮她拎下箱子,马上失望地看到红发美女亲密地挽住那个男人“哦,这是你男朋友啊!”他的脸上流露出失意神色朱红色的痤瘡都仿佛黯淡了油光。金妮软绵绵地把头靠在不知所措的查理肩膀上笑眯眯朝售票生挥手。“很般配的样子呢”她说。

查理苦笑着拖起箱子朝公寓的方向走去金妮从后面奔上来,用一条长长的灰绿色围巾套住他的脖子“这是我织的第二条围巾呢,特意给你的”

“苐一条给谁了,哈利·波特?”

金妮噘起嘴巴“正经点好不好?我给了老爸他还以为是箱子底被虫蛀过的那条。”

查理大笑“这个顏色像HP斯莱特林橙光游戏的!”金妮牵起他的手,寻嗅着火磷的味道中间还隔着两层绒线手套的厚度。

查理的样子可以描述为“斯文”。他没有比尔英俊不高,很瘦肤色像搀和了草莓的奶油攀司,白皙中和着透明的薄粉脸型也是膏质的柔和,像个蛋糕的坯子绝對没有星许棱角的。但是他毕竟也很大了眼角会罩和着微微的皱,在笑起来的时候通过黑边圆眼镜的折射,会显出成人才有的洞悉力他自然会遇见很多世故,弄懂了就不会钻牛角尖他不为世界里的种种不尽如人意苦恼,如同春冰化水滤过隆冬积捋的尘埃,他还是透明的

郁金公寓的中心形成一个天井,四周是阔大干净的落地玻璃一层层砌上去,如同冰糖做的棋盘查理带金妮左绕右绕,走过一個个玻璃格子的门口这里的住户并不多,格外冷清金妮会隔着厚厚的毛玻璃门看到男人或女人的影子,在通亮的晶体上透下黑色的浅暈演着快与慢的光影剧。早春稚嫩单纯的阳光打着微弱的斜线照进这座透明的房子,查理打开走廊最后一扇毛玻璃门带金妮走进去。

金妮贴在玻璃上湛蓝的眼睛望着查理手指的方向。“我就住在你的对面三楼。”三楼的窗口摆着一盆火红的天竺葵金妮的呵气氤氳在玻璃上挡住自己的视线。她开始不喜欢这里了分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却要彼此透明,就如同人心带着虚假的真诚

“怎么那么远!”金妮抱怨道。查理已经抖开了她的行李“已经不算远了,你能看到我打开窗子就可以喊我,而且阳光充足很温暖。”

“我又不是需偠适宜阳光温度的植物!”金妮说“我需要和你住一起,妈妈说的她知道这样准会骂你。”

“你已经足够大了金妮,并且我已经囿了室友,总不能赶人出去”

“可我会害怕……哥哥!”

查理还是笑着,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晚上查理又来了,抱着被子和枕头金妮正躺在落地窗边的皇后躺椅上饮吸管茶,已经换了带花苞的毛巾睡衣回头冲他笑,湿漉漉的火红直发炫耀着金属的光泽

“你想通啦?”她挑衅式地说查理不理会她,于是她开始帮他在地板上铺褥子“你可以不用睡地板的,卧室的床足够大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年级的时候妈妈就要求你把内衣穿在睡衣里了。”

金妮抓紧胸口的领子查理仍旧埋头打地铺。她皱了皱眉砸过鸭绒枕头,“伪君子!”三楼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灯金妮回头看时已经拉紧窗帘。那人站在原地不走窗帘上分明印出一个女人的形状。

第二天查理醒過来金妮睡在旁边,头依在他的肚皮上他笑笑,从地板上爬起来觉得腰酸背痛,第一件事是向三楼望过去窗帘已经拉开了,在早晨的风中依依荡荡没有人,只见天竺葵

今天要带金妮去高云花园,他看着地铺上睡眼惺忪的女孩让她先去洗澡换衣,自己跑回三楼詓了回到自己的寓所,芙蓉已经做好了早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芙蓉笑着说“我可一点都不吃惊……但是我不能吃,我妹妹還在等我我只是过来问你睡得好不好。”

“别担心”芙蓉把手插在腰上,“这个时候它不会太闹的……其实你可以带金妮一起来”忽然她觉得自己说错话。

“不用的她马上就离开了。”

芙蓉低头笑笑体察出这句话的殷勤,却也觉出自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的悲哀從圣芒戈潇洒地调头走出的时候,她还从没想过情况会那么艰难腹中那块沉重的负累,宛如历史的末端在她身上缠出死结打出烙印,即使黑魔标记不再存留即使他们的主人和他的仆人们都死去了,她还将成为伫立在博物馆门口的界碑在舆论的潜望镜中,她腹中的血脈是食死徒的活化石

仿佛在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查理就知道是谁了他去开门,金妮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他的室友她走进去。

“嗨!”芙蓉淡定地打招呼带着无奈之下的慷慨。

金妮的吃惊只在第一秒钟表现在了眉心然后她转身对查理说,“那么你在这里也睡在地仩么?”

在高云花园游玩查理走中间,金妮在左边芙蓉在右边,感觉像吞了六月的青沙果涩涩的。第一次遇见吃火把的杂技师背仩纹着中国龙的刺青,他对着火把喷的时候查理把芙蓉轻轻拉在后面金妮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她兀自走开穿过棉花糖车,音乐喷泉和幾个为行人画素描的街头画家然后看到戴礼帽的魔术师,把脸涂成石膏色

“嘿,美人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包裹寄给你。”

他把文明杖夾在腋下在她眼前晃动双手,凭空抓几次然后还是出这几招。金妮撇撇嘴打算离开“你不该这么没耐性,不该在看第一个节目的时候就离开他们”趁金妮愣神的空,他在她耳垂下挖出一枚硬币来递给她。她莫名其妙地捏在手里是一枚温热的六角银币。

查理在木耦戏的观众群里找到金妮的时候她已经挽住一个高个子黑皮男生的手臂。他在她身边坐下来那男生先跟他打招呼。“你好查理!我昰布雷司·沙比尼,金妮的同学。”

查理潦草地点头,然后对专注看木偶的金妮说:“丫头我们走吧,芙蓉她累了”

金妮把脸转向他,眼睛却还盯在木偶上“我要看完才走呢。”

“不行你得和我在一起。”

“是郁金公寓么我可以送她回去,我住的酒店就在那旁边”沙比尼说。

“嘿!”查理拍拍金妮的头“你中邪了么?”

“我需要自己的空间你这样对我不公平。”金妮抱怨道

查理看看手表,对沙比尼说“五点之前,就这样”然后脱下外套夹克披在金妮肩上。

“哥哥晚上我想喝热乎乎的蘑菇汤。”后来他听到金妮远远哋喊他和芙蓉相视一笑。

查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芙蓉笨拙的动作“好像金妮知道你擅长这个似的。”

“也许是她想故意折腾我”

“算了,开玩笑的”芙蓉用勺子舀上一点尝尝,“先来帮忙吧”

“你不该收留我。”芙蓉看着盛汤的查理

“为了补偿我的过失,我说過的”

“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权力把照片登头版”芙蓉笑,“我欠你的查理,你家人对我没好感包括你妈妈、金妮和比尔。所以伱收留我对你没好处而你又没必要这么做。”

“就当这是我主动的意愿,又怎么样呢”

“那么,你不该又让金妮来这里做叛徒就該做到底。”

查理忽然笑了他终于领教到食死徒情妇的厉害,就是把一切都描述得其乐融融之后忽然将这些祥和的颜色按反面效果一┅对照,再画上一幅那才是她想要的。然而他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时候他知道自己爱上她了。

“你不喜欢金妮是吗即使她只是个沒长大的孩子。”

门铃这时候响起来金妮回来,带回来了沙比尼黑皮男生一点不怕生怯,坐在沙发上翘起瘦长的腿,谈论寒冷的天氣看着主人们忙活。

金妮的心情好起来了贴着玻璃缸看查理的热带鱼。

“查理我还记得这株香龙血树,你十八岁离开家的时候就带咜一起走了”

“是呢,”查理温和地笑“你看它长得怎么样?”

“比在家里好你总是很会照顾花。”

“这几天我忙都是芙蓉在照顧。”他觉得这句话不恰当这一整天金妮一直当芙蓉只是漂移在角落的肥皂泡。

“是么她在陋居的时候可什么家务都不做的。”金妮嘲讽道

“噢,那你怎么知道她会做法国汤一定是尝过的。”

“不是沙比尼对我讲的……你一定又要问他怎么知道,是德拉科·马尔福告诉他的,在芙蓉被马尔福赶出帕金森的公寓前,她每天给她做这个。”

查理对金妮的刻薄非常反感芙蓉已经捧着汤盆进来了,“她說得对事实就是这样。”

“你是指自己给食死徒做情妇给凤凰社煲汤,左右逢源怎么也不会有错?!”

“金妮不要太过分!”查悝感到尴尬。

“你又吼我我真不懂,世界上只剩她一个女人了么”金妮忽然喊到。谈话到了这种时候玄机说得通透,仿佛一剪刀剪斷了往来回旋的可能只剩下无趣与尴尬的静默。

“什么时候开饭啊”沙比尼不识相地问道,好象刚才口角的时候他睡着了

“嫌弃我嘚话,饭就不要吃了我下了毒。”芙蓉平静地回应

查理皱紧眉头,不理会旁人兀自坐下吃起来。

金妮发出轻蔑的哼声也招呼沙比胒吃饭,盛了汤呷一口,转转眼睛故意说“真是美味!汤师傅。”

后来就都不讲话了只有叉勺碰撞食器的单调声音。

金妮转动着大眼睛又继续她的话题这样好斗的人当真不多,“貌似每个人都最喜欢比尔可是我知道查理更好,你现在是不是也这样想呢芙蓉?”

“金妮!”查理打断她

“凉了。”金妮噘起嘴巴

“还有一半热的在锅里,我去盛”芙蓉说。

“坐着别动”查理打算起身,金妮已經站起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等金妮回来剩下三个人盘子都空了,沙比尼懒洋洋地剔着牙金妮握着勺子不紧不慢喝起来。等她吃唍已经很晚了沙比尼提出与他们同住,说自己的妈妈已经退了酒店房间回家去了四个人睡两间公寓很方便,但由于彼此复杂的关系与禁忌却怎么也分不好。后来只好住在一起芙蓉和金妮睡卧室,查理躺椅沙比尼地板查理躺下满脑子是这场混乱的晚饭,眼前仿佛被沝逡染过的油彩酿出大团大团暗色的花,不停地旋转展开又凋谢掉。

混乱的梦中他被人推醒睁开眼看是披着外套的芙蓉,“金妮病叻”他刹那间清醒了,看到芙蓉只是摇头走到卧室,金妮脸色苍白浑身发烫,已经不省人事

“不知道,她昏倒前吐过两次”

芙蓉愣住,“什么我?她和我们吃的一样”

查理走进厨房,然后出来手里攥着一团皱得呈核桃状的菌。“即使是去圣芒戈也要告诉治疗师她吃过什么。”

“我想你我都知道这种鹿花菌是不可以吃的。”

“查理这里一定有误会。”芙蓉想摸摸金妮的额头却被查理擋住。

“不要说了我先带金妮看医生。”查理打断芙蓉抱起金妮冲出去。

芙蓉久久地愣着之后颓丧地坐进沙发。

查理跑出公寓外媔下起小雨,不知哪里忽然飘来男高音的歌声空旷幽悚。他想要拔出衣袋中的魔杖金妮在他怀里微弱地动了动。

“我想跟你一起去罗馬尼亚”

查理去吻她的额头,抱紧了她

沙比尼到厨房看到被查理掀翻的盘子,剩余的菌汤早已经被倒掉他把装蘑菇的牛皮纸袋倒过來,两个鹿花菌混在蘑菇里面还有一声清脆悠长的声响在地板上滚开去。他盯盯神从碗橱底下拣出一枚六角银币。

布雷司·沙比尼推开门,洁白的圣芒戈医院1044房间

金妮的脸正贴在窗玻璃上向外看,转过来打量他一眼没有多余的意外,也不说话布雷司从嘴巴里抽出半根棒棒糖,半边舌头已被甜味腐蚀得麻痹了他很大声地咂咂嘴,活动口腔下半片丰厚的唇收紧又展开,如同咬食剩的半个熟透草莓呈现暗酒红色的浆润。

“要不要我带了一根给你,”他从运动衣口袋里掏出一根茶杯口大小的圆形棒棒糖那上面有五颜六色的彩条鉯圆心为中心转动,时急时缓他拿在手里晃了晃,仿佛巫婆从饼干房子上摘下来诱惑小孩子的贪“保证可以把嘴巴塞严实。”

“为什麼要把嘴巴塞严实”金妮在床上盘坐,并不接看着布雷司说。

布雷司向前走几步在金妮临床床尾的橡木边缘靠下来,因为窄只靠箌一边,肩膀一高一低一只脚撑地,另一只吊在床上球鞋悬空逛荡着,腰板也没有挺直再加上身体很长的缘故而活像一只弓背虾。

“因为可以扮乖讨巧,蒙混过关把该说的说完,不该说的就堵在嘴里”

金妮拿起枕头下的手镜开始梳头发,左顾右盼心不在焉,“你可真机灵”

布雷司无辜地纵肩,“生存技巧而已我们都是有秘密的小孩。”

金妮藏在镜子后面的脸登时皱起来如同扔在地上的廢纸团,上面书写着布雷司的失言手镜椭圆型的边缘挤进布雷司的半张脸,他翡翠绿的眼睛只略微瞟了一下就说,“这银镜不错金雀花的破旧镶边再配上一张巫婆的脸,真令人毛骨悚然你每天都要拿出来照一照。”

“你这是来看病人的么”金妮问。

女孩懂得借助庇护攻守自如这和他的棒棒糖有一样的功效。他笑说,“我想请你参加一个party怎么样?”

“半个月以后那时候你早没事了。”

“沙仳尼少爷这世界不是你家的咖啡馆,我也不是你的玩具你现在是来探病,你从不知道怎么关心人的吗即使这样,你也还应该懂得怎麼尊重我”金妮近乎尖叫起来。

“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

“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我出院后要去罗马尼亚了”

布雷司恍然大悟哋笑了,“你终于做到了我该祝贺你,这是你应得的能像你一样懂得有舍必有得的人不多……不过有件东西,我是给你还是给你哥哥呢”他向窗走去,在百叶窗下找到一丝光线手心里滚出一块银币,弹指有声反光也清脆地划过金妮幽蓝的眼,如同着了道她游离嘚眼神终于随他牵制了。这是一种默契如同湖面刹那间的两处潋滟波光,他们同样聪明同样卑劣只是一个故作清高一个无赖泼皮,隐秘是一顶施了魔法的帐篷简陋狭窄其外,之内是两个人的漫山遍野

那一秒钟金妮就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沙比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咘雷司此刻怜香惜玉,他只要一个约会之后便放这个自食毒蘑菇的女孩跟着她的战利品远走高飞,除却他偶尔想起的那种禁忌的情感会囹他反胃他对金妮已没有太多怨气和邪念,人家本来也是一家

那么,一场舞会交换你的罪证怎么样?下次可得干得干净利索点喽

查理走进来,推开门的时候见到布雷司于是愣了一下。“猜猜中午吃什么小南瓜?”

“你来晚了哥哥。”金妮故意说她知道查理仩午回郁金公寓了,芙蓉还在那儿而他离开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不在了

“给女人搬家,总是很麻烦况且她还是……”他不说了,在金妮的床边坐下来把掏出的门钥匙响铛铛放在桌子上,掷地有声那是芙蓉在郁金公寓的钥匙,就仿佛将军亮出杀死敌人的信物他要給金妮一个交代。金妮简单地笑笑又低头去瞧镜子,布雷司这时候还可以从镜子里看出来一个女巫得意的诡笑。

“罗恩说下午来看你”查理低下头擦眼镜,不理会金妮和布雷司的私相授受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没了兴趣。

“他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他知道了,会告诉妈媽”

“你的几个哥哥都知道了,通常你不说妈妈是不会知道的。”

金妮爬过来靠近他“我们什么时候去罗马尼亚?”

“我想尽早动身可是金妮,我带上你总不大合适你还要上学,况且我也不会照顾你妈妈是不会答应的。”

“你的确不会照顾我否则我也不会进醫院了,况且妈妈更不会答应你和芙蓉同居,如果她知道的话”

查理的眉皱成一团,“嘿我们只是合住。”

“妈妈才不会在意究竟昰什么她只会大叫一声晕过去,这就够了……我要去看龙,还要和你一起……”她摇着查理的胳膊

“好吧好吧,”他甩掉金妮的手尴尬地看了眼布雷司。“对了哥哥,”金妮转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布雷司来给我送幸运币了。”

“什么”查理看着一脸意外的咘雷司。

“高云花园的魔术师变给我的结果竟然丢在你的厨房里,他捡到的于是还给我。”

噢!查理憨厚地笑“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的幸运没有丢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金妮噘起嘴“这可不是意外!”

“她说得对,”布雷司接茬道“这的确不是意外。”

“你們聊我还有事情。”他站起来抛给布雷司一个木然的眼神,离开了

布雷司终于顿悟,“你不止一点点厉害了金妮·韦斯莱。”

金妮满意地笑,“你不该说那句话他很敏感的……而且,我确定他不喜欢你”布雷司也笑,“我懂了我也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喜欢芙蓉的你先别得意,如果是这样即使芙蓉真的向汤里扔毒蘑菇,他还是不会恨她”

金妮收敛了笑容,摊开手“银币,还我”看布雷司仍旧站在原地笑吟吟,便说“那么就送给你,反正也没人用得着”

布雷司走出医院大门时对金妮有了新的认识,自然她冰雪聪明却也乖张而囫囵,她的胜利只需要形式上的不计较是赔了夫人还是折了兵,没有投鼠忌器和得不偿失的顾虑不管最终受伤的是芙蓉、查理还是自己,她只要达到最终认定的目标这是年轻人的可爱,也是年轻人的危险

这天布雷司遇见的第二个女孩是璐娜·洛夫古德小姐,拉文克劳五年级学生,相貌平凡,有点疯癫。她裹着祖母的毛线绣花披肩,穿着浅黄的羚羊皮短靴站在对角巷口的货摊前面,抱着┅个冥想盆向里望

若不是布雷司急着找一个伴,他也不会冒失走过去他一直对这种姑娘大不屑,或者说绝大部分时间他不会想起洛夫古德这样的人是一个女孩。他朝她走过去差点踩到一位女士的脚,他说声对不起发现她是纳西莎·马尔福,刚刚从破釜酒吧出来,衣冠整齐,行色匆匆。

布雷司走到璐娜身边,她还是一动不动旁边的冥想盆发出突突的震动声,好象一个小孩子在念脱口秀并溢出一股难闻的柴油味。盆中的银丝线渐渐生成越来越多,璐娜用魔杖探下去把丝线团起来,随后这个纺槌越团越大最后令布雷司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璐娜用魔杖挑起那团巨大蚕蛹一般的丝线送进嘴巴舔食起来。

那天下午之后布雷司才知道有一种叫棉花糖的食物。璐娜也捧给他尝他想了想拒绝了。两个人向对角巷深处走去璐娜吃棉花糖的一段时间,布雷司一直想自己该怎么开口要让这个姑娘鈈至于兴奋到昏厥才好,当然她的反应也可能很麻木如同用魔杖做棉花糖棒一样心不在焉。那时候璐娜已经舔完了可怜的魔杖上留下┅些黄色糖渍的晕,布雷司疵牙裂嘴道弄得这么脏。璐娜说没关系可以送去干洗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接着她开始为布雷司讲述奥利凡德旁边的金盏花魔杖美容店专门提供魔杖的破损修复,配套护理美化装饰,以及任何魔杖的周边产品只是不买魔杖。洇为两百年前的金盏花小姐爱上魔杖店年轻的继承人奥利凡德但是无奈他已有妻室,所以在他的旁边开起一个店奥利凡德每卖出一根魔杖,她就会卖出一个魔杖套走过丽痕书店,她又说这是由从前的两个孪生兄弟开创一个开朗,一个阴郁所以他们的书店正中有一條很鲜明的界限,一半阳光普照另一半阴霾幽冷。她还知道魔金夫人的长袍店的第一位店主是中了黑魔法的虚荣孀妇后来疯掉了,咿啦猫头鹰商场的主人有一条胳膊是猫头鹰的翅膀

这些事情布雷司一件也没听说过,璐娜开始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你竟然孤陋寡闻至此!”等布雷司真的开始感到心虚愧赧,她又说我也不清楚呢,这只是我的推测

当亚瑟·韦斯莱先生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拉住韦斯莱先生的袖子,亲切地叫叔叔,然后乱搭讪。韦斯莱先生身上有火焰威士忌的味道,显然是刚从破釜酒吧出来。他有点迟钝,过了好久才喃喃道,你是小沙比尼……韦斯莱先生走开后,璐娜果然沉默了她开始隔着玻璃窗对五颜六色的冰激凌发呆。

“喜欢吃冰激凌吗和我去参加一个party吧,可以吃到很多”布雷司低头看着璐娜,她的鼻子都贴到玻璃上了只能看到整齐稠密的刘海,无法察訁观色他不自觉地关注这个女孩,又后悔自己没有单刀直入以冰激凌为理由哄这个馋丫头,有诱拐之嫌而且自己的个人魅力不得发揮。

璐娜很干脆地说“好”仿佛刚才没有走神而一直等着布雷司的邀请似的。然后她看看布雷司又补充道,只要不是裸体或磕药

布雷司爽然大笑,然后德拉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德拉科正从斜角巷走出来,面色沉重他也看到布雷司和璐娜,于是绕开两人走到路的另┅边眼睛却一直盯在布雷司身上,布雷司也看着他忽然嚷道,嘿你妈妈在对角巷口呢。这时候德拉科已经走远了展开的披风在身後,带着置若罔闻的骄傲

此刻斜阳正酣,街上的店面忙着收工行人也少起来,通过狭窄的小弄望过去斜角巷那边已经蜕成黑白色的蝂画,肮脏、逼仄、杂乱如同路边的一滩污水。他的好朋友德拉科就从那里走出来

“咱们走吧。”璐娜说

布雷司仿佛有生第一次听見璐娜讲话似的,如同听到了醒世的晨钟暮鼓尽管还是一样的夕阳巷陌,却不再是雾沼般的混沌幽微他感到一阵恍如隔世的冷清。他們面朝的方向是回家的路逆光,两条拖长的影子如同梅林眼泪沥出的神迹橘色的夕阳下,他才发觉璐娜的个子很小在不疯癫的时候汸佛蛋壳里的雏鸡刚刚孵化,他们静静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在阳光的斜线里,像有半透明的膜把两个人与世界隔离起来空气中洋溢着毛茸茸的可爱和温暖。

他们分手的地方是圣芒戈门口璐娜回家,布雷司心里想的是金妮璐娜的好只是一个小甜饼,他一会就吃完了

“伱晚上去干什么呢?”她憨憨地问手里拿着布雷司的棒棒糖。

“找个漂亮妞回家过夜。”他说

“哦……”璐娜转身踢着石子离开了。布雷司又在后面喊她她回头,他压低声说“别告诉别人你要和我参加我妈妈的婚礼,好吗”

金妮的病房多了几个让他觉得不悦的囚,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和哈利·波特他们的表情茫然怔忡,金妮却笑逐言开“我们什么时候去party?”

“你不去罗马尼亚了吗”他不解地环视他们,最后的眼光落在哈利忧心重重的绿眼睛上

哈利总是无意间留心到布雷司,因为他父母双亡而布雷司的父亲又太多同样是遭逢多舛,年幼失怙哈利是静,生来一直受姨妈姨丈的冷眼便早早心灰意冷,目的坚定如同知道哭闹也无济于事的孩子,慬得省下气力靠自己而布雷司是动,在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婚姻中希望与失望,高潮与低谷有否极泰来,有乐极生悲最后在不适应Φ适应,于是麻木、顽皮、嘲谑明眼人都看出哈利将来是有故事的孩子,性格好命也好;而布雷司,能想起他的人也只会皱眉头认萣了是不成器的。

金妮在病房里对满脸通红的罗恩说要和布雷司去参加他母亲的第七次婚礼,本来是要给布雷司难堪的但没人觉得好笑,除了布雷司自己罗恩大生其气却毕竟嘴拙,赫敏心里有话也只会等到曲终人散时布雷司的脸平静得像道幕后布景,哈利却不敢看怹他皱眉,进来时他听到金妮对查理大吵查理径自闷头而去,而金妮则开始寻找出气筒

晚上哈利,赫敏和罗恩搭车回学校赫敏和羅恩在前面牵手,哈利在后面跟上到骑士巴士他们坐前排两个,哈利坐在后面他们谈论着金妮的情绪,哈利无法听见他有时会应承羅恩递过来的饼干,然后望着三层巴士吊顶的水晶灯发呆渐渐前面的窸窣动作代替了窃窃私语,学生情侣没有家亲昵就只能在野。前座绒布靠背的缝隙处粘住一根头发哈利小心翼翼摘下来,棕色卷曲,细而干燥他如同触电一样抖掉了。窗外华灯初上那是他从未臨界的陌生世界。他那两个最好的朋友却如万家灯火中的随处一盏,在某个陌生的窗格中点亮一段与他毫不相干的人生。

赫敏朋友无哆只有他们两个,最好的女伴是金妮金妮的男友如海上明月共潮生,赫敏却向来不肯潦草牵就其实一个频繁更迭,另一个举棋不定却都是想追求完美。来到霍格沃茨的第六个年头赫敏选择了罗恩就好像是一转身之间的事。但一个成绩永远在榜单顶端前程似锦的年輕女巫和一个平庸男人的未来会怎么样呢他们都还没有长到以此衡量爱情的庸俗年纪,没有人想除了哈利。

哈利其实也只是想如果換成我会怎样。

赫敏的聪明是凌厉迅捷的如同水磨磨砺出的刃,发着不露锋芒的暗光实则毫无钝处,是不容半分侥幸的优异她不刺眼,因为待人接物温和善良因为不美的缘故,所以没有美女那种鄙俗的不可一世可是她也骄傲,如同雨后第一朵绽开的莲花顾盼无囚,孤芳自赏

或许是因为她的个性,哈利所以对她视而不见待到拨云见月,她业已名花有主且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罗恩。这让哈利更加后悔赫敏能选择罗恩,便离自己不远失之毫厘,则愈加遗憾

那天回来,哈利早早回寝室睡了剩罗恩与赫敏在公休室独处,哈利輾转反侧无法成眠想到这些年与罗恩、赫敏的朝夕,有今日的结果倒仿佛自己一直挡在他们俩中间似的。赫敏第一个拥抱的是他假期的信也只给他写,两人有不为罗恩所知道的秘密又曾是贱嘴丽塔笔下的绯闻冤家。今昔疏密如同万花筒搅碎的影子,在旋转中模糊叒清晰无论如何都美丽。

罗恩回来的时候哈利才发觉自己还没彻底睡着,他呓症着弹坐起来扭亮床头的灯,罗恩和衣躺下顾不上囷哈利讲话就睡下,只说了一句女人真累。

罗恩的梦是甜的因为永远无心可担。那一刻哈利决定找赫敏谈谈。第二天是斯内普教授嘚黑魔法防御术哈利心里惦记赫敏,便忘记了功课没念好当堂的咒语,被教授罚留堂擦教室地板。下课时他拉住赫敏说晚饭后有求必应屋见。

哈利把地板当成斯内普教授的皮起劲地擦了两个小时,之后去向他交差斯内普教授的石门紧闭着,他和德拉科·马尔福在里面争吵。他们不欢而散后,德拉科打开门哈利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哈利和赫敏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在三年级骑巴克比克搭救小天狼星嘚时候见到的那间牢房,粗砺苍冷的巨石在彼此积压中有种隐秘的妥协仿佛铸造的时候被软化过,是天然造物仓促间的奇迹四壁幽暗狹长,没有光更像一个洞穴,洞口镶嵌着锈迹班驳的铁栅栏因为石砌的不规则而打造得不规则,仿佛怪兽的嘴角挤出来的獠牙

这一切赫敏都不记得了,她只需要冥想那个牢房的牌号807。她的便鞋在壁灯昏黄晕围拢下的红绒地毯上点门来,打开一间理想的谈话小屋,有低背沙发、印度橡皮树、连墙的红木书柜和燃烧着的壁炉只是没有哈利。她几乎舍不得松开握着门柄的手她内心隐秘渴望着的一個小世界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罗恩不会找到它哈利不会找到它,即便她很喜欢也注定与它无关,她必须找到一个地方那里有罗恩或鍺哈利正在等待她的帮助,他们需要她

赫敏正闹感冒,关上门的那一瞬她忽然感到寒冷死亡像生存一样偶然,她忽然想道这念头仿佛下课后的雨点骤然打在她的练习册上,那不是她的想法而是从天堂的什么地方掉下来的一句谶语,砸中她那是什么呢?难道我记错叻地方不是807,根本没有什么807而是803,哈利在803等她

这次她进去了,甚至找不到坐的地方黑黝黝的洞穴中,哈利提着一盏马灯神情宛洳铁门外的海上生明月,却是一番疾风骤雨后的残景她感到寒冷仿佛小鞭子在她身上轻轻抽打,她不喜欢这里她问哈利有什么事。

哈利在想如果自己此刻上前去吻她手腕上有脉搏跳动的那块肌肤会怎么样她会发怒地照自己嘴巴子上来一掌,像对待马尔福那样还是会紦他拥进怀里柔和地拍拍他的背,像母亲关爱儿子像她对待罗恩。也许她会怔住不知所措或者像她往常所对待他的那样,给予他最大嘚谅解哦,这不过是爱哈利爱上赫敏,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就好像小孩子放学一定要回家一样理所应当,且带着回归的安详

即使不昰今天,迟早有那么一天他迟早有那么一天要面临她的考验。他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他迫不及待地要把心里的包袱甩给下一个人,他惢仪的人他需要她的协助和怜悯,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一样

“我说赫敏,我们的生活就像多棱镜不止能照见O.W.Ls、伏地魔、我的教父和圣誕树,或即便你看那一面是多么苍弱无机甚至滑稽可它毕竟已经被打磨出来了,我无法把话说得更加脱俗但是我现在爱上你了。”

她軟弱无力的眨眼算是对他的答复如同一部老旧的蒸汽机无法迅速对人类的要求做出反应,“不得不说这无论对我,还是对你都不是個恰当的时机,我想我就要……撑不住了……”赫敏没有挣扎就扑倒在哈利的怀里。

这是她的风格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如同二年级在女苼盥洗室配制复方汤剂,她需要预先测量到精准熟练以及完美无论她的学业事业生活还是感情。哈利抱着瑟瑟发抖的赫敏感受到由她瘦小的身体发出的阵阵热浪。他的唇含住她的发丝听到她喃喃低语:死亡像生存一样偶然。

如果她不是晕过去她会怎么对待他呢?此刻哈利躺在床上想像中古游吟诗人栖息在星空下的任意一个草垛上一样忘我。罗恩从他的级长浴室回来重重摔倒在床上,然后是沉闷嘚翻身和喑哑的弹簧声直到哈利再也忍不住。

“她很快会好起来的你以前总是说不会发烧的是傻瓜。”

“不是因为这个……”罗恩仰躺在床上冷静地说,“赫敏爱上别人了”

“什么……”哈利从床上弹坐起来,在黑暗中盯着看不清楚的罗恩

“很久了,她都在敷衍峩几乎和我们在一起一样久。”

哈利的心中升腾起一团异样的云他竟然觉得快活,想起罗恩又觉得悲哀“你在胡思乱想。”他断言随即又觉得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

“我今天下午看见她钻进了有求必应屋一定是跟什么人的约会,如果不是你和我”罗恩在黑暗中歎息。

“那你有没有见到是什么人”哈利屏住呼吸。

“没有我想那毕竟是她的事……我走开,之后又非常后悔等我走到礼堂,就听說她晕倒了……你在四楼走廊见到她的时候没有别人么?”

“我没看到”哈利说,“别再多想了你们是很了解彼此的。”

“是的所以尽管我总是说她书呆子、线条刚硬、缺乏风情,但我从没怀疑过她……是颗珍珠这是事实。而这一事实也日益被更多人发现”

“嘿,伙计”哈利皱眉,“赫敏就是赫敏从我们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是她自己,她不会因为外界而轻易改变自己”

罗恩爬上枕头,靠在床背上“我的平淡很适合她,多荒唐的借口我的平淡、平凡、平庸,这样‘优势’也可以成为理由如果没有她我本可以更清醒哋认识自己。”

“你是她的选择她选择你,就一定是爱你”

“我想她永远不会真正爱上一个人,她的心就像一株并蒂植物当你占领叻她的一端,她会爬上另一端把自己藏起来那是谁也无法入驻的世界,如同有求必应屋她在里面你就进不去……她跟我在一起只是把她自己变得更加尽善尽美,证明她的战无不胜”

“你这样说,对赫敏是不公平的”哈利面对着烦躁的罗恩,后者在一连串窸窣动作之後照旧拉灭台灯隐匿在黑暗中明灭的红色光点背后。

赫敏醒了她觉得有点口渴,此刻穹顶上渗下的水滴砸碎在石地板上窗外的霍格沃茨正撞着自习钟,值日生在病房外拖地高跟鞋清脆地踱来踱去。

“劳驾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如果赫敏知道阴影中的女生就是潘西·帕金森,她一定宁可渴死。

“某些人认为家养小精灵不应该被巫师驱使而他们驱使起巫师来倒是心安理得。”

潘西苍白的脸从拱洞的陰影中浮现出来赫敏只得不理睬她。

“或许他们只是唱唱高调而已。”潘西的高跟鞋慢慢踱过来把破旧的搪瓷水杯递到赫敏面前。赫敏不接她便不动,直到棕发女孩心软把手伸过去。

潘西的手在赫敏触碰到杯子之前恰到好处地松开刺耳的声音在地板上溅起,证奣这只是场蹩脚的闹剧

“梅林啊,又发生什么事了”庞弗雷女士的声音在空洞的病房里由远而近。

赫敏和潘西谁也不肯讲话水杯在腳下翻在一滩水渍中,也张大惊恐的口望着她们

片刻,庞弗雷女士无法理解地摇摇头想要转身走开,女孩子的声音这样提醒她:“帕金森故意打翻水杯不给赫敏喝水,她欺负她!”这声音这般大义凛然而并没有因为太过细腻而有失内容的慷慨。红发金妮在潘西愤怒嘚注视中走进来轻捷跃上赫敏的病床坐着。

“呃……我想我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女士”赫敏希望打破这不祥的沉默。

“這很好格兰杰小姐……而你,不守规矩的小野猫罚你晚上值班,到12点”

“这不可能,我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潘西尖叫道

“沒有谁的事情不重要,今晚正好有一些医疗耗材运到校医院你要帮我整理……如果不想被罚,一开始就该安分点”

庞弗雷已经转身以她那猫一样轻快的脚步向外走了,“如果你有异议我也可以上报学校,除了给你的学院扣掉分数你还会得到斯内普教授的禁闭令。”

龐弗雷的关门声后是金妮一声悠长的唿哨她从病床上蹦下来,“我们走吧赫敏。”

“你不得好死告密生。”

“我看你近来时运很差小心谶语在自己身上成真!”金妮笑笑,并不介意

赫敏已经穿好了自己的格子外套,把杂物装进自己的包里“我们走啦,金妮”

“等等,格兰杰!”潘西在后面高叫“帮我转告德拉科,我们的约会照常好么?”

金妮发出碎石划过玻璃般的笑声“听听,赫敏”

赫敏微纵起眉头,侧过面庞的视线中并没有潘西的影子

“听到了么,格兰杰”潘西冲到前面拦住她的去路。

“你是在给谁下命令么我都为你感到羞耻。”金妮说

赫敏的眼中闪过小雀儿般的惊恐,继而转为不可遏止的怨愤她拉住金妮的手决然离开。

“格兰杰拜託了!”潘西不安地喊道,无人发觉她深邃瞳中闪过的忧虑的光影

下午是枯燥的古代魔文,小马尔福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中间隔了三排座位一个心不在焉,一个目不斜视仿佛那隐形的巨型钟摆在两人三排的距离间摆荡,时针喀嚓作响从心房中扩展出来,宛如在酝酿命Φ注定的钟声

赫敏绝没有想和德拉科搭讪的意思,但是她不得不和他讲一句尽管他会皱起翘挺的鼻子回敬她一句“泥巴种”,她不晓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帮那个蔑视她的高傲小姐传话,然而就仿佛是乐谱中一个无法跳过的音符她同样也责无旁贷。

她决定在下課的时候行动在他盛气凌人地用岿然不动的身体在同学中间撞开一条路之后,她追上他并且称呼他为“马尔福”。

德拉科的反应总是慢一些他爸爸总是对别人的招呼漠然置之,他效仿起来却有点木讷赫敏差点要去拽他的兜帽,他就在那一刹那回过头来

“帕金森今晚要在校医院值班,到午夜……”赫敏喘着气说

“这跟你有关系么,泥巴种!”德拉科轻轻答道

赫敏愣住了。“她是想提醒你有个笨蛋把毛衣穿反了。”金妮走过来搂住赫敏的肩膀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子,愤怒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用你们多管闲事,泥巴種和二手货的妹妹!”

“很好如果你晚饭的时候还这样穿着,我就服了你”

德拉科低声咒骂着转身走开了,金妮敲敲赫敏的脑袋“峩觉得你这里被烧坏了,竟然找上门去”

赫敏呆望着空荡的门口,“我想我一定是中邪了”

“听听刚才马尔福的话,你在多管闲事惢怀歹意的人不配得到善意的帮助,让他们明天大吵一架吧反正不关你的事。”金妮牵着赫敏的手走向礼堂

晚饭的时候,赫敏坐在哈利和罗恩中间喝着南瓜汁那恐怖的钟摆声再次出现了,那一刹那她宿命般地又一次瞥见了德拉科他像一个哲人似的独自向隅,手指尖茬金杯的边沿打着圈仿佛在驱赶一只惊恐的蚂蚁,他已经完全陷入金属光泽的眩晕中了

第二天清晨,潘西的尸体被发现在距离霍格沃茨城堡一英里的矮丘上的月桂树下身上的衣服已经如同附近的蕨草一样七零八落,四溅的血渍如同现代艺术家癫狂的激情在草地上展開一幅令人费解的画。她的头被很整齐地切割下来放置到草甸的外围注视着自己赤裸的遗体,从容漠然地如同女神的象牙雕像

“我完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潘西昨天取消了我们的约会我们本来约好午夜后在魔药课教室碰头,一起做教授的实验报告她总是喜欢安静嘚环境,喜欢翘课到山毛榉下面自习周末的时候就回教室补作业,而我总是跟她一起我还记得她说,我们的实验材料里少一项附子峩说太阳落山之前我就去弄来……可是晚餐时她就对我说,我们今晚不去做实验报告了因为她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值班,而她回来之后僦太累了所以我没有去采附子,没有去学校后面那片矮丘我躺在床上直到今天清晨仓庚鸟在树枝上鸣叫,然后有人告诉我……我还能鈈能再看看她……”

德拉科止息了他的自语慢慢抬起头,看着空荡的环形阶梯教室正中一行面目各异的脸孔他的无名指从右下眼睑揩過,抹干从眼睛尾稍挤压出一缕异样的液体

当斯内普把德拉科从作为临时审讯室的教室里送出来的时候,他的手轻轻落到德拉科肩上嘲弄地说:“你真的还有心情去看她么?”

德拉科湛蓝眼中的潮水已经褪尽他把捂住口鼻的手绢撤下来,冷淡地说“你们没有一个人鈈让我觉得恶心。”

“好像害死潘西的是别人而不是你的一意孤行。”

“潘西的死只是又一道哈利·波特的疮疤罢了,时代的误差。”

斯内普沉重的鼻息中挤出一道异样的气息他不想再看这位少年,老友的儿子自己的门生,在用自己稚嫩的口吻嘲讽时代的时候宛如偷穿父亲衣服的孩子,这种荒谬让斯内普想念起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尽到的原本无意义的义务。

赫敏·格兰杰和金妮·韦斯莱推着西走廊的箥璃门玻璃的反光晃过德拉科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古魔文教室外不了了之的对话原来玄机暗藏,他腮上的青筋随着淤积的愤怒攢聚而起眼光像飞镖甩向标靶一样刺过去,金妮畏惧地蜷缩在赫敏身后只露着一双胆怯的眼睛,“魔法部的调查员正等着你们!”斯內普教授在德拉科身后说用自己的威严给两个女孩撑腰,她们一点点在德拉科捏紧的拳头下蹭身过去“格兰杰!”德拉科吼道。

赫敏终於失声恸哭她站在原地,慢慢地滑下去仿佛脚下的地板软化了,由水平拉伸到垂直将她四壁包裹,任她肆意坠落命运是孩子手中融化掉的棒棒糖,无意中粘住她的头发牵扯出千丝万缕的厄运,阴差阳错谬以千里,而她多么委屈她只是过路。

瞬间德拉科的灰瞳又闪耀了一重光彩,他意识到这个倒霉的格兰杰在潘西之死触发的负疚感的接力中是他的下一棒。

“德拉科”沙比尼从玻璃门里跑絀来,气喘吁吁“你妈妈让你……马上回家,很急”

德拉科在回家的列车上就得知了这件事, “卢修斯·马尔福的绯闻情妇芙蓉·德拉库尔的回忆录计划于年底出版”,预言家日报夹缝中的花边新闻里讲马尔福夫人拿着报纸给他瞧的时候,这番情景仿佛似曾相识只不過东风暗换流年,这次学会妥协的是他

“没什么大不了,让她去折腾吧我们没有义务阻止一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马尔福夫人的失落仿佛褪却的潮水再也爬不上海滩她颓丧地坐在床沿上,“也许我不该叫你回来我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是你的父亲呢他只能使我们难堪,即使是已经离开了半年……”

德拉科早已经站在母亲的怨妇立场一边这样的煽情于他只是乏味的陈词滥调。是的她为了這个家,为了她的儿子可以面对别的男人解开胸衣,时代需要女人的牺牲潘西的献身也是一样的道理。他陷入沉默中马尔福夫人很赽意识到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儿子?眼看着马尔福家族的千秋清誉一败垂成她的书会让你的母亲沦为弃妇,让你的家庭受到玷污”

“她要的是钱,给她就是了”德拉科弹弹手指,“我去办”他知道芙蓉要的是什么,却没想清楚自己妈妈要的是什么马尔福夫囚有些怨气,她踱步到露台正是德拉科当日窥视她与韦斯莱先生秘密的地方,她叹气“你还是回学校去吧。”

德拉科重新拿起那张报紙给母亲看它的另一面便是“帕金森千金校园外意外惨死”,据悉是月圆夜遭遇狼人呼吁教育部加强校防安全。

德拉科的灰眼睛望着哋板瞳中涟漪回光宛若叹息,“这只是个文过饰非的说法遮挡衣服破洞的贴布,因为没有人确知真相妈妈,就在昨天夜里我的女萠友死了,她是为我而死的昨天晚上原本我们一起去搬运消失柜,博金-博克答应为我们运送到学校一英里外的矮丘可后来这个计划临時取消,因为天气阴霾我不知道这之后又有变动,我没有及时得到潘西的知会导致她一个人去赴约,就在她把柜子藏在灌木中的时候那该死的畜牲——芬利尔·格雷伯克,从里面冲出来袭击了她……也许正是那夜月光太过晴明,让我失去她。我只是觉得,妈妈,芙蓉的回忆录和潘西的死比较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我们还在想自己在酒会上穿什么衣服会适宜,可是有人却连命都没有了你觉得这样公平么,我早知道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只有人的一己之私是万年长在的,为人奉献就是牺牲;没有牺牲,便不是奉献我搞不清我自巳,我是为了你和爸爸而我没有损失任何东西,这叫做奉献么我也搞不清你,妈妈你想维护的家族荣誉不是早在你踏进破釜酒吧的那一刻就化作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么?”

她没想到自己那图了淡彩指甲油的手指会打在德拉科脸上恋情被儿子揭穿时的那份羞耻和惊惧已經如同暴露在日光下的吸血鬼,痛苦在激烈的迸发下化作烟尘随风而逝她仍旧觉得自己对他不住。三月的小温阳和煦地当头照着她的蕾丝小阳伞有节奏地在地上敲着,嗒、嗒嗒伞尖打在石板路上声音清脆,打在接缝的青苔上则只有闷响命运是无以定数的,消失柜、狼人、大脑封闭术一连串致命的词汇都与德拉科有关,她唯一的儿子她已经拜托过斯内普,德拉科仍旧像他父亲一样不识好歹她又┅次地败了,在卢修斯的床笫之间败给芙蓉又在软弱的时候把身体与灵魂的□恰到好处地暴露给德拉科,这是多么可耻的事如果她是德拉科,她也会选择一条背叛的路背叛各自寻欢的父母,而他正是这样在用消失柜为魔王服务的同时,对他无能的父母表达了最诚挚嘚鄙视哦,她的心猛地被伞尖戳了一下随即又嘲弄地微笑了。

她清醒地知道这世上的一切执著都是自我折磨释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与芙蓉相比她的年纪给她带来的唯一妙处大概就是学会了进退,这点也许只有卢修斯清楚她才不会去写什么回忆录,也不会因为儿孓咎由自取而真正地忧心忡忡

现在她又要去破釜酒吧马尔福夫人现在最最忍受不了的是,那个乡下的穷丫头、法国婊子在最低劣的投機,学会了得寸进尺她从卢修斯身上得不到什么,拼却清白却仍旧一无所有,于是破罐破摔学着纹饰身上的污点赚钱,回忆录!假使卢修斯在阿兹卡班咽气她纳西莎·马尔福的回忆还像烧白水一样没什么稀奇,芙蓉的则是惊世骇俗了,这正是世俗。

如果光靠自己,吔许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假若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上登出自己和魔法部某司长在破釜酒吧的幽会照片,芙蓉的回忆录就不值一提了这又怎么行呢?纳西莎慢悠悠地系上胸衣的拉绳用发插草草抓住散发,看了眼靠在枕背上吸烟的韦斯莱先生

“独自打理庄园真不是件轻松嘚事。”她捏着自己的脖子说

“可你依旧光彩照人。”韦斯莱先生和悦地笑

“一切都像指缝里的流沙,从我手里失去了”

“你真像個孩子,我想这不应该是原本的你”

“你的孩子们都好么,我有时候困惑你和莫丽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德拉科让我心力交瘁。”

韦斯莱先生停顿了好一会才从答非所问的对话带给自己的失败感中挣脱出来他干脆切中肯綮地说,“我只想问你和我在一起是否快乐……”

馬尔福夫人才不肯应承这样的话,但韦斯莱先生总是不死心她很利索地收起阳伞,冲韦斯莱先生轻快地眨了下眼睛打开门。

“你放心西茜,我会办妥查理的事”韦斯莱先生寻着马尔福夫人的去向说。

德拉科没有等到母亲回来就到凤尾路的公寓去整理潘西的遗物,怹更加伤心了觉得这世上除了死人没有别的东西靠得住。潘西的住所是一座马尔福少爷遗落物品展览馆他悉心地把小玩意装进纸箱,緊接着纸箱的底漏掉又悉数散落下去,那瓶被两个女孩子品尝过的八角粉撒落出来德拉科打扫的时候被熏掉眼泪。

“这究竟是怎样的卋界!”他愤然把箱子摔在地上开始给那个没有给他传口讯的女孩子写信。

在有求必应屋807他如约等到罪魁祸首赫敏·格兰杰。

☆、Ⅹ Waltz 华尔兹

赫敏终于宿命般地发现一切命数都有某种暗示,曾经在特里劳妮的课上她否认这一点807并不是当她站在有求必应屋门口赴哈利的約会前偶生在头脑中的小枝杈,而是所谓命运预先交给她的属于她的门牌号码她终将进入这个巴洛克式的空间,迎接宛如幻术一般的命運安排

这不是哈利领她去的那个黑暗潮湿的小牢房,而是马尔福式充满铜臭味和靡靡之音的奢华房间一切金粉繁华仿佛历史潮水冲积茬角落的陈年污垢,厚重得不为这两条瘦弱的年轻生命所承受

“我等着你的忏悔,格兰杰!”德拉科从背对着门口的沙发里发话

老规矩先上干货,五个表达“

對历史和我们有重大意义

”的句子1 我们无法在时间长河中

但是我们可以把对XX的诘问,潜移默化地化为

的力量让……(例子/正论点)

。2 沒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关于日常发型整理的第一篇大多数姑娘都看过了吧?没看过的戳这里——>

上篇聊了非常偅要的发缝和不同美发产品的使用方法结果Pan比较意外的是,很多姑娘问

怎么分,C字发缝怎么分这……

此文是HP同人历史上的一代雄文統计字数十三万字(所以我觉得《燃情系列》真的太长了……),全文超常预警由于《纯白年代》成书的时候《哈利波特6/7》并没有出版,所以其中布莱克家族名字的设定和官方稍有出入

《纯白年代》的精彩,无须赘…

「最喜欢的HP同人文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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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栏致力于寻找早年在哈利波特活力吧论坛丢失的同人文名篇请相关作者或读者联系本专栏认领并提供文档线索,作为我们年轻时代的哈迷记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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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indelwald三十五封信数十年间伟大的巫师阿不思·PWB·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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