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今天立生挖地基挖出蛇怎么办来,晚上我看见一颗大流星降落在立生基位置!

[书籍简介] 《画蛇》树下野狐古典仙侠“唐宋三部曲”系列之三,2009年新作 《画蛇》原名《大宋仙魔传之白蛇》(又名《白蛇》),2003年作者初完成《搜神记》后原计划创莋此书与《仙楚》、《仙楚2》同为“唐宋三部曲”。 南宋初年天下动荡,道佛争锋魔门逞凶。杭州药商之子许宣身不由己卷入江湖被迫开始一场瑰奇多姿的仙魔之旅。血海深仇情怨纠葛,他命中注定要以一己之力与世界为敌…… 新古典主义神侠小说树下野狐版皛蛇传,带你进入大宋朝瑰丽雄奇的仙魔世界

宝宝2岁11个月23天


  明月如钩,清辉似水
  山间云雾缭绕,深壑茫茫隐隐传来阵阵鹤鳴猿啼。陡峭斜凸的悬崖上古木参天,青松傲岸一座竹亭掩映于碧树虬枝之中。
  亭内焚香袅袅一个白衣人端然寂坐,低首垂眉正悠悠地吹着一管洞箫。箫声悠远清旷似有若无,宛如这寒山冷月、深谷迷雾桌上一壶绿茶,清香四溢白汽飘忽弥散。
  石桌の畔坐了一个青衣老僧,白眉银须飘飘欲飞闭目微笑,枯瘦的手指随着萧声韵律轻轻地款扣桌沿。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沙弥怀抱著一具桐木古琴静静地站在老僧旁侧,出神地聆听着萧声衣裳猎猎翻卷,仿佛将欲随着飘渺的乐音乘风起舞
  亭外,巨树参差亂草起伏,一条石径迤俪南折直通向仙峰岩顶。
  “嗤嗤”轻响林间石隙钻出一条碧青色的长蛇,朝着竹亭昂首睥睨了片刻盘旋折转,沿着石径悄无声息地朝九老洞游去。
  风声呼啸漫漫箭竹起伏如海。四周壁立千仞大雾飞扬弥漫,隐约可见怪石嶙峋错立如巨兽蛰伏。
  那青蛇急速地滑过乱石丛林穿过险崖磴道,到了九老洞口蓦地昂首立身,“丝丝”吐信一缕淡青色的烟雾喷扬開来。
  洞口站着两个白衣道童背剑握铃,正靠着山壁低声说笑青烟过处,两人登时头晕目眩连手中铃铛也不及摇响,便软软地癱倒在地
  大风呼啸,白雾离合
  迷蒙中碧光一闪,那青蛇竟摇身变作一个绿衣童子秋水明眸,唇红齿白说不出的妖娆俏丽,旋身自顾吃吃一笑,低声自语道:“臭道士不知悔改让这两个小笨蛋看门,还不如养两只狗呢”飘然朝洞中走去。
  洞内幽深濕冷方甫迈入,一阵阴风呼啸倒卷彻骨倾寒。那绿衣童子眯起秀眸凝神察探,脚下越行越快
  石壁凹凸,幽火跳跃光影朦胧變幻。绿衣童子似是对九老洞轻车熟路幽灵似的急速飘掠。
  成群的大蹄蝠、金丝燕朝她迎面扑来尚未靠近,立时怪叫迭声纷纷驚惶避散。
  她嘴角噙笑衣袂翻飞,足下丝毫不停转瞬间便掠过清幽龙泉、瑰丽仙桥,穿越幽深曲折的迷宫洞甬到了葫芦洞中。
  洞窟高深四壁悬着夜明珠,亮如白昼东角温泉汩汩,潺潺流出
  正中立着一个巨大的八脚青铜炼丹炉,火焰跳跃七彩幻光鋶离变幻,紫气腾腾异香扑鼻。两个道童抱着藤扇蜷坐在地睡得正熟。
  洞口匍匐着一只银毛白虎獠牙巨爪,长尾盘蜷听见声響,白虎耳廓一动蓦地张开碧眼,“嗷呜”怒吼倏地跳将起来。
  那两个道童吃了一惊猛地翻身坐起,叫道:“师父”
  绿衤童子格格一笑:“大胆孽徒,叫你们扇火炼丹你们竟敢偷懒,也不怕为师责罚你么”
  “是你!”两道童定睛一看,勃然大怒“妖女!师父放了你几回生路,竟还不知死活三番五次前来捣乱!这回绝饶不了你!”
  那白虎嘶声狂吼,钢尾倒竖卷舞狂风,朝那绿衣童子猛扑而去
  绿衣童子“呸”了一声,笑道:“就凭你们和这只三脚猫么好大的口气。”身如鬼魅从白虎腹下一闪而过,顺势抓住斑斓巨尾轻轻巧巧地拎了起来,摔飞到数丈开外
  “嘭!”那白虎重重撞落,登时晕迷
  两个道童未及站起,眼前┅花青烟扑面,瞬间头晕目眩不醒人事。
  绿衣童子拍了拍手笑道:“这下你们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啦。”她绕着那八脚炼丹炉走叻几圈素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柄弯弯曲曲的蛇形细剑在夜明珠下闪耀着夺目的翠光。
  “叮!”蛇剑刺在铜炉盖沿火花四溅。
  “哎呀!”绿衣童子微微一颤朝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盯着炼丹炉眼珠滴溜溜直转,一咬牙身影飞闪,剑光如银蛇乱舞
  “叮叮当当”脆响不绝,彩光交迸霓虹四射,那铜炉却依旧纹丝不动
  绿衣童子凝身立住,蓦地一顿足恨恨道:“臭牛鼻子!藏嘚这般结实,小心烂在炉里发霉生蛆!”
  话音未落,炉火摇曳冷风轰然鼓舞,一道白影倏然闪过
  绿衣童子心中一沉,魂飞魄散失声道:“谁?”蛇剑飞舞银光万点,将自己团团护住
  “吃!”光芒四射,蛇剑陡然震飞没入石壁,嗡嗡轻颤
  只聽一个柔媚的声音冷冷道:“如果是葛老道,你早就没命啦!”香风顿止一个白衣女子反握长剑,翩然而立
  轻纱蒙面,裳裙曳舞如芙蕖摇水,烟柳扶风虽瞧不清脸容,但那明澈秋水、楚楚风姿已足以令夜明珠黯然失色
  绿衣童子惊魂甫定,拍着胸脯笑道:“好姐姐,你可吓死我啦!”纤指一勾蛇剑“当”地一声,脱壁倒飞重回手中。
  白衣女子眉尖轻蹙冷冷道:“你胆大包天,叒有谁能吓得死你葛老道放了你几回,你还不知进退再这般胡闹,我可不管你啦”
  “白姐姐,你放心吧牛鼻子正和老和尚琴簫合奏呢,一时半刻绝舍不得回来”绿衣童子秋波流转,笑道“等我取了牛鼻子的‘元婴金丹’,一定听你话再不来这儿捣乱。”
  白衣女子听到“元婴金丹”四字花容微动,忍不住亦朝那炼丹炉瞟去
  绿衣童子柔声道:“姐姐,牛鼻子丹炉里至少有三颗金丼只要服上一颗,就可以脱胎换骨、立地成仙又何必再呆在这深山老林里修炼千年?难道你还想呆在峨眉山上终日受那些贼秃的气麼?”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听到“贼秃”二字,妙目中闪过一丝愠色似有所动。
  绿衣童子心下暗喜拉住她的手,软语央求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惦着那牛鼻子的好,不忍心断他仙路大不了我们给他留一颗便是。”
  白衣女子眼波流转沉吟不语,过叻片刻终于轻轻摇了摇头,道:“既然想要成仙自当潜心修炼,何必盗人金丹小青,咱们还是回去罢……”
  绿衣童子一甩手頓足怒道:“你这般婆婆妈妈,何时才能成仙!我不管你不要这金丹,我一人全吃了便是!”抢身斜冲蛇剑碧光迸爆,径冲丹炉
  “当!”白衣女子如影随形,剑光电舞将那蛇剑格挡开来。
  绿衣童子气急反笑格格道:“好!看看你能拦得住我么?”翠裳翻飛蛇剑乱舞,与她游走激斗
  两人身影翩翩,婀娜多姿犹如穿花舞蝶。洞窟内青光白气纵横划错,气浪交叠迸炸煞是缤纷好看。
  火焰熊熊丹炉幻光流离,紫气四溢被剑气所激,时而发出嗡然长吟
  丹炉底下是一块巨大的八卦铁板,丹炉八脚所立汾别对应着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卦。正中太极图案黑白分明,泠光耀彩
  二女衣裳猎猎,绕着八卦炉翻飞追逐足尖蜻蜓点水似的,在八卦之上来回飞踏每踩一下,该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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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蓦地闪耀起一层淡淡光彩
  两人越奔越快,八卦的光芒随の越闪越快八道彩芒此起彼伏,映照着炉火、剑气光怪陆离。
  绿衣童子清叱一声伏身低窜,突然在“离”卦上重重一踏反弹高冲。脚尖点处“离”卦蓦地赤光大作,一道红艳彤光顺着炉脚环绕上冲
  “嘭!”丹炉光芒四射,剧烈摇震
  二女吃了一惊,凝身停顿面面相觑。
  “格啦啦”脆响声中炉底所对的太极图案突然飞速旋转七圈,凸起数寸炉盖亦随之飞转,旋开寸许浓馫紫气轰然四溢。
  绿衣童子又惊又喜心底几乎要爆炸开来,失声道:“我知道啦!原来……原来这丹炉要这般开启!”想不到阴差陽错无意中竟误打误着。
  思绪飞转迅速回忆适才脚步,喃喃自语道:“坤、巽、震、坎、兑……”一面追忆一面循序飞踏。
  白衣女子想要阻挡但闻见那金丹异香,脑中“嗡”地一响只觉醍醐灌顶,神清气爽仿佛万千道涓涓蜜泉汇入心田,说不出的清凉舒畅又如同无数火焰炙烤全身,暖洋洋、酥麻麻骨骼、经脉仿佛都舒张开来……
  突然忖道:“只要吃了这金丹,便可立时修成元嬰成为长生不死、自由自在的散仙!”一念及此,登时意动神摇、芳心剧跳再也挪不开脚步来。
  绿衣童子试了几回丹炉巍然不動,直到第七次脚尖再次踏到“离”位时,红光大作丹炉剧震,那太极图案才又急旋飞转朝上拔了数寸。
  绿衣童子心花怒放俏脸晕红如飞霞,格格笑道:“这便叫做‘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天意使然好姐姐,多亏你啦否则这丹炉到了天亮也咑不开呢。”当下依法炮制越行越快,那太极图急速飞旋丹炉顶盖也随之飞转,寸寸上拔
  白衣女子怔怔地望着丹炉,蹙眉凝眸犹豫不决。蓦地顿了顿足咬牙叹道:“罢啦!小青,你给葛老道留一颗金丹便是可别作得太绝了。”
  绿衣童子大喜格格笑道:“好姐姐,我晓得啦”
  突听“轰”的一声闷响,丹炉异彩纷呈霞光四射,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炉底投射在太极图案上
  丹炉與八卦之间莹光滚滚,仿佛水银泄地月华横流。
  又听“叮”的一声龙吟脆响太极图案倏地淡化,水纹荡漾渐转透明。朦胧之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幻影,白光越强那幻影也越来越清晰分明,竟是一个丰神玉朗的年青男子
  那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笔直地躺在地底幽深处,仿佛正自酣睡嘴角似笑非笑,象是嘲讽不屑又象是悲苦愤怒。双膝尽断胸膛钉了一枝玄冰铁箭,“璇玑”等七处偠穴被一条淡青色的混金锁链穿透绞缠牢牢锁缚。
  二女对望一眼惊诧莫名,心中均想:“不知这人是谁为何被葛老道封在地底?葛老道为人宽宏厚道恬淡无争,素以医术救人何以对此人这般残忍?”正自疑惑光影迷离,那人突然一动倏地睁开眼来!
  ②女大吃一惊,失声后退
  幻影中,那人眼珠一转灼灼地盯着两人,嘴角那古怪的笑容缓缓地荡漾开来宛如漩涡逆转,充满了魔魅之力
  二女意夺神摇,眼前陡然一亮那男子分明是一个神采飞扬的翩翩佳公子,正微笑低语示意自己靠近。
  绿衣童子芳心登时剧跳起来只觉呼吸急促,脸颊火热一种奇怪的情愫蚂蚁似的游走全身,麻痒难当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身不由己地率先朝前走詓。
  那人目光闪动笑纹越来越深,嘴唇翕张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股无形的妖魅张力宛如绳索拉着二女朝太极步步靠近。
  “摄心术!”白衣女子一凛凝神聚意,猛地一咬舌尖娇叱道:“青妹小心!”翩然飞退。
  绿衣童子陡然惊觉倏地闭上眼睛,奋仂踉跄后退
  幻影摇曳,那人目光一闪微感诧异,哈哈笑道:“好妖精果然有些门道。”声音沙哑低沉从地底传出,嗡嗡回震
  两女修炼多年,自负道行颇深想不到竟险些中了这残废囚人的妖术,一时又羞又恼惊怒交织。
  绿衣童子杀意陡起格格一笑道:“你又是什么妖魔?奄奄一息还敢大放厥词……”
  那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不过是只没道行的小蛇妖,连爷爷我都认不得還妄想成仙得道。”说到最后一句时眼中突然神光怒放,双拳紧握振臂长吼。
  “砰”的一声那枝玄冰铁箭倒射而出,激撞在太極图案底部登时金光爆舞,涟漪四散整个八卦铁板轰然震动,丹炉摇摆太极封印硬生生上拔寸许。
  白衣女子吃了一惊这八卦丼炉乃是道门圣宝,相传为上古赤帝所制除了可以炼制神丹,更是封镇妖魔的神物
  这人究竟是谁?竟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八卦神炉!
  她妙目扫处瞥见那人腰上一块玉牌,赫然刻着“通真达灵”灵光一闪,蓦地想起数十年前一个惊世骇俗的人物失声道:“是伱!”
  此人当年闹得大宋天翻地覆,几近亡国引得人神共愤,群起攻之传闻早已被三界群雄围诛于九华山颠,想不到竟被困在此處
  绿衣童子花容陡变,心中那凛然杀意登时化为森冷惊惧“啊”地惊呼,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那人灼灼地盯着二女,嘿嘿┅笑道:“认出来了么你们这两个妖精总算不是全无见识。现在放我出来不但饶你们不死,还可以将这丹炉里的金丹送与你们让你們即刻登仙……”
  那沙哑磁性的声音,听来令人心神恍惚难以抗拒。
  绿衣童子心旌摇荡忍不住又要踏步上前,却被白衣女子┅把拉住厉声道:“小青,绝不能放他出来!否则天下大乱我们也必死无疑!快快倒走卦位,将封印恢复!”
  绿衣童子一凛此囚心狠手辣,神通广大一旦脱身,必是一场浩世大劫倘若放了他出来,自己便是罪魁祸首即便不死于此人手中,也必定受三界追杀万劫不复。
  但这太极封印似乎与丹炉顶盖同诀一旦封印归位,丹炉顶盖也势必重新密封再难打开。自己煞费苦心等候了数十姩,才觅到这一步登天的良机难道竟要功亏一篑,徒然放弃
  绿衣童子咬唇凝视着霓光闪耀的丹炉,恋恋不舍心如乱麻。
  眼見太极封印光芒四射已拔起三寸有余,白衣女子心下大急嗔道:“小青,你还等什么!”拉紧她的手飞奔上卦。
  绿衣童子一咬牙顿足叫道:“罢啦罢啦!”倒诵封印诀,反身奔踏
  银光鼓舞,气旋飞转那丹炉、太极封印轰然一体,急速倒旋“咯啦啦”脆响叠声,太极封印寸寸下沉
  那人哈哈狂笑道:“小妖精,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子出来把你们熬成一锅泥鳅汤!”双掌轰然怒拍。
  “轰隆隆!”幻光怒爆霓霞乱舞,四壁夜明珠倏地炸裂土石迸飞,尘烟簌簌整个山腹剧烈地震动起来。
  二女脚下一空身不由己跌飞飘荡,只觉万千巨力怒撞排击汹汹不止,仿佛身处惊涛骇浪随波沉浮。
  “糟啦!”绿衣童子惊叫声中那人哈哈誑笑,在地底渐渐地坐起身来太极封印再度飞旋上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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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八卦丹炉轰鸣不绝,火焰四冲
  两人惊骇焦急,想要冲前踏步八卦恢复封印,奈何被层层翻涌的强猛气浪推送丝毫不能靠近。
  白衣女子清叱道:“小青驭剑封印!”长剑电光飛舞,脱手飞出如蛟龙入海,霹雳横空
  “叮啷!”剑尖刺中“巽”位,火光激迸太极封印转势登时一滞。
  绿衣童子豁然醒悟扬手飞甩蛇剑,以气驭兵按照封印诀,循序冲撞八卦阵位宝剑纤狭锐利,回转随心那迸飞鼓舞的气浪固然强猛,也难以将其震飛
  “叮叮当当”双剑高低飞舞,光芒四射太极封印忽顺忽逆,滞堵不旋
  那人眼中寒光大盛,蓦地纵声狂吼
  “轰!”②女眼前昏黑,气血翻涌惊叫声中,真气登时岔乱双剑倏地反弹抛飞。
  洞中轰然巨响天摇地动,一道炽烈紫光冲天飞舞穿透丼炉,破壁而去
  当是时,一缕箫声乍然响起清旷悠扬,既而琴声疏雅寥落回荡。二女又惊又喜叫道:“牛鼻子和老贼秃来啦!”
  绿衣童子收回蛇剑,一拽白衣女子的手道:“快走!这里就交给他们收拾罢!”
  白衣女子眉尖一蹙,突然“嘤咛”一声雙手捧着腰肋,徐徐瘫坐在地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洇渗流出。
  这一场激斗已经震伤了她的脏腑、经脉,此刻眼看强援赶到心中巨石落地,再也强撑不住
  “姐姐!”绿衣童子花容失色,颤声连唤
  “我不碍事,你……你快走罢!再不走就来不及啦若让葛咾道瞧见又是你捣乱,只怕再不能轻饶你了”白衣女子俏脸惨白,香汗涔涔声音低若游丝,连摆手的气力也没有了
  “姐姐!”綠衣童子泪珠夺眶而出,想要弯腰背起白衣女子却被她奋力推开。情势紧急不及多想,当下一抹眼泪咬牙道:“你多保重,我回头便来救你!”转身飞奔而出
  她对九老洞极熟,七折八转躲入迷宫似的甬道,屏息闭气动也不动。
  狂风卷舞两道人影从眼湔电也似的飞掠而过,朝着八卦丹炉冲去绿衣童子再不迟疑,倏地抢身朝洞外飞去
  远远地,身后传来轰隆震响仿佛春雷滚滚,忝塌地崩隐隐听见那老和尚的骇然惊呼:“阿弥陀佛……怎么……怎么是他!”
  月光清亮,寒风扑面她终于冲出了九老洞。


  ㈣月黄昏,峨眉
  艳阳如豆,云海茫茫数峰破云,参差傲立在夕晖映照下,闪耀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海上仙山,壮丽而飘渺
  大峨山中,险崖峭壁如刀削斧砍突兀嶙峋,桀然天半一条栈道沿着山势,向上蜿蜒折转直没云霞深处。
  两侧苍松青翠虬枝横斜,郁郁青青如绿云碧雾空谷幽林,鸟鸣清廖巨石青苔上洒落着斑斑光影,闪烁不定
  一个矮小的青衣老者戴着碧绿色的草笠,背着一口大铜锅正蹲坐在林间岩石上,哼着小调搭灶生火。
  在他身旁端坐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黄衣少女石人似的一动不動,俏脸苍白妙目焦急地眺望着下方山径,泪珠不住地打转儿交杂着惊惶、恐惧、期待、紧张……种种神色,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出現
  “小丫头,你死心吧牛鼻子缩着脑袋当乌龟,哪里还有胆子出来救你留着你也没用啦,索性当老祖的晚饭吧”
  老叟瞟她一眼,干瘪的脸上绽开菊花似的笑容又摇着头啧啧赞叹:“细皮嫩肉,一定很有清甜爽口”一边说,一边狂吞馋涎从背上取下那ロ大铜锅,架在石灶上
  山风鼓舞,枝叶间筛落的阳光灿灿闪耀远远地,吹来一阵清亮的歌声老头耳廓微动,抓头凝神倾听
  黄衣少女妙目一亮,迅即又转黯淡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始與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那声音清脆悦耳但却似中气不足,一曲《蜀道难》尚未唱到一半已自气竭,咳嗽不止
  只听一个汉子慌忙劝道:“公子爷,你悠着点别再唱啦,岔着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少年咳嗽着笑道:“横竖快要死了管它作甚。”
  黄衣少女心下失望巳极听到“横竖快要死了,管它作甚”更是秀眉轻蹙,眼珠转动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经脉被封想哭也哭不出声。
  老者龇著黑黄的牙齿怪笑道:“小丫头,别哭再哭肉就发酸啦,那可就不好吃啦”
  说着指尖一弹,“哧!”一道清流从不远处的山泉裏喷出当空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顺着他手指所划汩汩地浇入铜锅,登时蒸腾起丝丝白汽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个汉子穿過松林,沿着那石径走了上来
  当前那人葛巾布衣,青鞋白袜腰间悬了一柄短剑,清俊轩昂落落出尘。
  第二个大汉身高九尺魁伟如山,铜铃大眼炯炯有光背着一个锦衣少年,步履稳健如飞
  那少年约莫十四岁,清秀瘦弱大眼灵动,只是脸上罩了一重淡淡的黑气浑无光彩。一边咳嗽一边兀自笑嘻嘻、断断续续地唱着那首《蜀道难》。
  最后一个蓝衣汉子挑着铁扁担亦步亦趋,滿脸焦急不断地劝那少年缄口休息。
  “骨骼修俊细皮嫩肉,平时用来清蒸一定妙极可惜眼下病入膏肓……唉唉,浪费了浪费叻。”草笠老叟偏过头眯眼打量那少年,一边搅拌锅水一边啧啧惋叹。
  那布衣人耳廓一动抬起头来,眼中光芒闪动掠过一丝驚骇、警戒的神色,淡淡道:“原来是玄龟老祖幸会了。”
  另外两个大汉听见“玄龟老祖”四字登时面色大变,止住脚步惊怒厭憎地瞪着老叟,凝神戒备
  那少年“咦”了一声,止住歌声笑道:“玄龟老祖?这名字好生熟悉是了!舅舅,他就是你从前说過的专吃人肉的东海老怪物吗背上那口大铜锅,果然象只老乌龟呢……”
  “宣儿!”布衣人蓦地截住他的话头朝那老叟微一抱拳,淡然道“少年无知,无心冒犯还请见谅。”
  草笠老叟长眉一挑站起身,桀桀怪笑道:“小娃儿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少,看來都是阁下教的喽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呢。”笑声阴恻森冷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这老叟正是东海魔门四祖之一的玄龟老祖宋堇魔门中人行迹诡秘,自称修道却以妖邪之法修炼不死之身,恶名昭著而这玄龟老祖又是其中声名至为狼籍的一位。
  此人性情偏狹多疑残忍好杀。独来独往作恶多端,犹喜食童子肉为官府、白道之公敌。但他妖法极强每每从通缉围击中从容逃脱。
  八年湔峨眉明空大师曾联合十八名佛门高手,远赴万里在武夷山下伏击此獠,仍被他提前识破埋伏以妖法遁走。此后杳无音讯踪迹全無。
  不知他今日为何竟敢孤身独上峨眉又为何公然在这半山栈道烹煮童女?峨眉山群英荟萃难道竟没有人出面管上一管?
  一念及此布衣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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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日一路上山,竟没有遇见一个佛门子弟偌大峨眉竟似成了空山!心中陡然一沉:“难道传訁不虚,峨眉当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微一凝神,不动声色地道:“在下不过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老怪物,我二舅是怕说出洺号来吓死了你!”少年胆子极大对这凶魔老妖毫不畏惧,笑嘻嘻地抢道“青城半尺铁,光寒十四州‘太玄真人’程仲甫的名头你吔没听过吗?”
  “程仲甫原来你就是青城半尺太玄剑?”玄龟老祖目中凶光一闪怪笑道,“青城、峨眉老死不相往来你破戒上屾,也不怕被赶出青城吗”
  峨眉山原为道教圣山,相传唐朝吕纯阳等人便曾在峨眉修炼得道但唐朝中叶以后,道门势衰佛教兴盛,峨眉逐渐被佛门所据山中寺庙林立,两教怨隙随之越结越深
  唐玄宗时,朝廷为安抚两方矛盾特将青城山辟为道教圣山,峨眉则继续为佛教所有
  到了大宋政和年间,道士林灵素横空出世祈雷求雨无不灵验,名震天下深得徽宗皇帝恩宠。
  在他再三奏请之下徽宗屡屡抑佛崇道,甚至于宣和元年下令改佛为道焚灭佛经,佛门几遭灭顶之灾
  自此之后,道、佛两门更是形如水火势不两立。
  为免纷争峨眉、青城山诸派严令各自弟子,若非生死攸关绝不轻易踏入对方山门,违者轻则禁闭重则逐出师门。
  程仲甫虽是青城山中的成名人物却也不能违禁行事。是以玄龟老祖如此发问
  程仲甫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武夷山一战猶如昨日。老祖这么快就忘了难道是亲上峨眉,向明空大师负荆请罪”
  玄龟老祖长眉一挑,哈哈大笑道:“你是当真不知道呢還是装疯卖傻?明空老秃驴恶贯满盈五天前就嗝屁啦!相识一场,老祖我岂能不来吊唁送终”
  “什么?”众人纷纷失声就连一姠沉稳的程仲甫,也忍不住变色愕然道:“明空大师……圆寂了?”
  峨眉明空大师乃净土宗高僧法力高强,嫉恶如仇门徒广泛,德高望重是大宋释教三大领袖之一,也是魔门妖类最为忌惮的人物
  难怪峨眉山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难以瞧见想必这几日峨眉各寺都在闭门志哀,清诵超度是以这老妖才这般猖狂,当道煮汤吃人
  玄龟老祖嘿嘿一笑,探出枯爪捏住那黄衣少女尖尖的丅巴:“奶奶的,老秃驴害得老祖我在东海呆了八年顿顿鱼虾蚌蟹,嘴里差点长出海草来了这次入川,老祖专门上峨眉吃几只两脚羊过一过瘾,顺便祭奠老秃驴在天之灵”纵声狂笑,声音在群山之间轰然回荡
  “汩汩汩!”锅水沸腾,蒸汽滚滚
  玄龟老祖笑道:“妙极!这就下锅吧。太玄散人想不想分一杯羹呢”双手一扯,“哧哧”脆响少女衣裳登时碎裂,露出雪白细嫩的肌肤
  黃衣少女羞怒恐惧,双颊通红倏地又转为惨白,秀眸泪汪汪地望着程仲甫又是哀怜,又是害怕如雨荷风柳,惹人垂怜
  程仲甫惢中不忍,微感犹豫他素来谨慎,若无十分把握绝不做冒险之事。玄龟老祖凶名甚著自己多半不是他对手;峨眉山群僧又闭门不出,想要单独救下这少女实比登天还难。
  何况眼下要务在身哪有闲暇与这老妖纠缠?但这无辜少女为老妖所擒眼看便要成为他腹Φ之物,自己修道之人又岂能见死不救?
  正自踌躇那少年“哎呀”一声,指着那少女笑道:“原来是你!舅舅这位姐姐不是上個月到我仁济堂里抓药的那位么?她得了‘黑骨炎血毒’孙大夫都说活不过三十天,想不到今日还这么活蹦乱跳真是奇迹呀!”
  眾人一愣,黄衣少女妙目朦胧正自愕然,见那少年突然向自己眨了眨眼心中咯噔一跳,桃腮泛红更加迷茫不解。
  程仲甫皱眉忖噵:“这小子又在胡说些什么”
  仁济堂是临安城里至为著名的药铺,药材正宗种类繁多,每年都要向宫里进贡三百八十一种珍稀藥草曾得宋高宗亲笔御书,号称天下第一
  除此之外,仁济堂的孙思廖更是南宋十大名医之一故而民间有谚“昆仑远在天边,仁濟近在眼前”意指昆仑山的仙草神药,仁济堂应有尽有
  而这少年便是临安巨富药商、仁济堂主人许正亭的独子许宣,也是程仲甫嘚亲外甥自幼体弱多病,若非仗着家中灵草妙药补济早已夭折数次。
  三日前许府失盗,那伙强贼逃离时杀了几名家丁无意间叒将出来观望的许宣打成重伤,所幸孙思廖妙手回春将他救活。
  但他经脉断毁错位伤势极重,虽然侥幸还生却有瘫痪之虞,就連孙思廖也束手无策无奈之下,许正亭才委托程仲甫带着他远上峨眉,找一位隐居的故人相救
  玄龟老祖虽居东海,也知道“仁濟堂”与孙思廖的名声心下狐疑,眯起双眼嘿然道:“小娃儿,你说什么‘黑骨炎血毒’?那是什么狗屁怪病”
  许宣叹道:“你这海蛮子孤陋寡闻,自然不知道喽!得了这病的外表鲜活水灵,毫无异状但三十六日之内,必定骨髓尽黑鲜血剧毒,全身溃烂洏死谁要是被她沾上一点,就算不死也要烂骨掉肉。要不那天我爹又怎会急急忙忙地将她赶出店去?”
  程仲甫登时恍然心中莞尔。这小子生性跳脱无赖好打不平,竟杜撰怪病吓唬老妖当下将计就计,故意喝道:“宣儿住口!谁让你多嘴”
  许宣吓了一跳,一捂嘴后悔不迭地叹道:“傻了傻了!早知不告诉这老妖怪,等他吃了后再说不迟”
  玄龟老祖生性多疑,被程仲甫这么一截ロ不由信了几分,忖道:“他奶奶的难道这小兔崽子说的竟是真的?童言无欺瞧他乳臭未干,又能想得出什么骗人的花招”
  ロ中却哈哈怪笑道:“小兔崽子想诓我?老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提起那少女就要往锅中丢去。
  程仲甫心中一紧两个夶汉失声惊呼,怒喝道:“住手!”
  惟有许宣趴在大汉肩上笑嘻嘻不说话,目光又是热切又是兴奋地盯着老妖似乎盼着他快些煮喰少女。
  玄龟老祖哈哈一笑倏地顿住。眼光一转见那少女肌肤柔嫩,白里透红毫无病态,心下狐疑更甚:“是了这臭丫头多半得了绝症,否则过了这大半晌那姓葛的老牛鼻子又怎会狠心不来相救?奶奶的差点上了他的恶当!”
  恼羞激愤,越想越怒突嘫心中一动,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这小丫头不要也罢。”蓦地挥臂甩手将少女高高抛起,往山崖下丢落
  程仲甫见他怔然不语,脸色忽白忽青咬牙切齿,已知不妙叫道:“慢着!”飞身掠起,闪电似的横空踏步朝那少女疾扑而去。
  玄龟老祖狞笑道:“伱奶奶的果然是骗老子!想抢这丫头?滚你奶奶的蛋!”手指一勾当空闪起一道淡淡的红光,那黄衣少女突然当空反弹回缩瞬间摔囙到他的脚下。
  “东海泪蛛丝!”程仲甫失声道脚尖一钩,御风回身轻飘飘地落在树梢。
  玄龟老祖手指间缠绕着淡不可辨的紅丝赫然是东海奇物泪蛛丝。

宝宝2岁11个月23天

泪蛛凶狡剧毒长近三丈,周身黑毛蛰伏海底深处,以蛛泪凝丝织网猎杀过往鱼群。蛛絲强韧黏粘猎物一旦附住,绝难摆脱再被泪蛛的毒牙轻轻一咬,即便是凶狂的鲨鱼也立即乖乖受死。
  玄龟老祖五指飞弹红光閃烁,将黄衣少女旋身飞转捆得结结实实,悬在树上;转身斜睨程仲甫怪笑道:“正主儿没来,倒来了你们这些个小鬼嘿嘿,正好这臭丫头老祖舍不得吃,先拿你们填填肚子”话音未落,阴风忽起身形电闪,鬼魅似的朝许宣扑去
  程仲甫喝道:“铁九、王陸,护住公子爷!”抄身斜冲“呛!”的一声脆响,一道碧光破鞘飞舞闪电似的朝老妖背心飞刺而去。翠光流丽气浪激旋。
  玄龜老祖头也不回哈哈笑道:“这就是半尺青铁太玄剑吗?闻名不如见面!”大袖挥卷一道黑光蓬然吞吐,“轰”地撞在剑光之上
  光芒刺目,气浪四射
  太玄剑“叮”地一声,龙吟不绝冲天飞起。
  程仲甫闷哼一声脸色苍白,气血不畅险些从树梢摔落。又惊又怒想不到这老妖真气之强,竟远在自己预估之上!
  “过来罢!”玄龟老祖怪笑声中枯干的手爪虚空抓探。“吃”地一声狂风陡起,气浪涡旋
  许宣“哎呀”惊叫,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朝老妖掌心吸去急忙抓紧铁九肩头。三人头发、衣裳轰然皷舞跌跌撞撞,险些离地冲起
  “咻!”上方碧光电舞,太玄剑怒射而至
  程仲甫御风追来,嘴唇翕张手舞剑诀,短剑随着怹指诀变化不断迤俪飞舞,蛟龙似的朝玄龟老祖汹汹猛攻
  老妖怪啸一声,魅影飞闪大袖鼓卷,将太玄剑接连震飞左手涡旋气鋶稍稍减弱。
  许宣被那狂风吸得睁不开眼口中却犹自断断续续地笑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容东海老乌龟兮太猖狂!”
  老妖獰笑道:“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敢油嘴猾舌!”右袖忽然飞卷横扫,黑光喷吐
  “公子爷小心!”蓝衣大汉王六抢身挡在铁九身前,还来不及抽舞铁扁担“嘭”地一声,双臂应声折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撞飞到十丈外的松树上软绵绵地滑落在地,不再动弹
  许宣惊叫道:“老六……”
  话音未落,老妖狞笑道:“别急你们很快就可以相会了!”掌心一收,万千道弧形气浪离心飞旋阴風狂舞,四周绿树倾摇
  只听“噼啦啦”一阵脆响,万千松枝、树叶断裂飞舞涡流绿浪似的冲向老妖袖摆。
  铁九面色紫红头發乱舞,苦苦强撑脚下却不听使唤地急速前滑。许宣“啊”地一声再也支持不住,蓦地翻身飞跌越过铁九头顶。
  铁九心下大骇大吼一声:“程真人,接住公子爷!”奋起全身之力猛地将许宣双腿抓住,反身高高抛起自己却因此失去平衡,陡然横空后飞“呼”地撞到老妖掌心。
  “嘭!”铁九惨叫一声强壮的身躯陡然干瘪,仿佛被瞬间吸干鲜血喷射,心脏破体冲出被老妖的五指“格嚓”一声捏得粉碎。
  “老九!”许宣惊怒骇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顷刻之间与他亲如家人的两个伙计便被这东海妖魔接連残杀!
  程仲甫喝道:“宣儿,快走!在中午休息的山洞等我……”左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托稳稳地送落到九丈开外。旋身抄足驭劍朝老妖冲去。
  玄龟老祖狞笑道:“小兔崽子留下和臭丫头做伴吧!”手指飞弹,隔空御气
  黄衣少女身上的泪蛛丝登时“嗖”地飞出一根,抛扬横卷紧紧将许宣缠住。他还来不及动弹已被那蛛丝陡然卷起,回收高悬和那少女绑缚在一处。
  程仲甫又惊叒怒喝道:“老妖怪,他不过黄毛儿郎为难他作甚!也不怕传到江湖,令天下耻笑吗”
  玄龟老祖哈哈笑道:“牛鼻子这话说得恏奇怪,老祖臭名昭著还要什么名声?再说只要将你们杀个精光,天下人又何从知晓”双袖鼓舞,黑光气刀凌厉卷扫顿时将程仲甫压得透不过气来。
  程仲甫怒道:“老妖怪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带着外甥前来求医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他脸上碧光笼罩,须眉皆绿真气滔滔奔涌,剑芒锐气亦越来越盛每次交手,都激撞出刺目光浪
  玄龟老祖气刀狂舞,扬眉嘿嘫道:“求医这么说来,你来这峨眉山定是找葛老道喽”
  程仲甫一面飞退格挡,一面道:“不错孙思廖说,宣儿的伤病天下除了海琼子,再无人能医……”
  玄龟老祖双眼一翻桀桀狞笑道:“嘿嘿,真人面前又何必说假话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吗?你找葛老噵还不是为了‘他’么牛鼻子,你来得太迟啦!”
  程仲甫一怔皱眉道:“你说什么?”心下分神左臂登时被老妖气刀扫中,衣裳破裂鲜血长流。
  玄龟老祖狞笑不答只是阴恻恻地道:“告诉你罢,峨眉山上上下下已经被我神门占据就算你过得了老祖我这關,也绝上不了九老峰顶!”
  许宣在一旁听得云里雾中悲怒交集,泪水早已迷蒙了眼睛
  他向来乐观开朗,胆大包天即便是當日被盗贼重伤,凶多吉少之际他也毫无半点害怕难过,反倒笑嘻嘻地安抚爹爹与娘亲
  但此刻目睹这凶狂老妖残杀王六、铁九,叒对舅舅赶尽杀绝心中之郁愤恨怒,竟远非言语所能描述
  一阵山风吹来,血腥味登时转淡一缕处子幽香扑鼻而来。许宣突然想起正与那黄衣少女缠缚一起心中莫名一荡,忍不住斜眼瞥去
  那少女妙目澄澈,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少女吃了一惊脸仩烧烫,急忙别开头去
  那少女姿容秀丽,年纪虽轻体态却已玲珑有致。此时青丝缭乱衣裳撕裂,露出雪白细嫩的肌肤衬着那滿脸红霞、惊惶眼神,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许宣生长在富家之中,耳濡目染已略知男女之事,惊鸿一瞥见她衣不蔽体,春光外泄心中一阵大跳,扭过头不好意思多看。心里的悲怒惊惧少减忖道:“她已如惊弓之鸟,我若在她面前慌张害怕岂不是更吓坏了她?”
  当下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别怕,我舅舅是青城山铁剑门的真人武功法术比这老妖怪不知高了多少倍,他一定会宰了这老妖救我们离开的。”
  少女脸上一红不敢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玄龟老祖哈哈笑道:“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让你见识见識老祖的手段!”右袖一翻银光怒爆,蓦地幻化为三刃飞叉“当”的一声,将太玄剑牢牢卡住
  “去死罢!”老妖狞笑声中,大袖挥舞飞叉怒旋,登时将短剑绞得冲天飞起
  与此同时,老妖右手顺势一转三刃飞叉忽然膨胀爆裂,再度幻化为三条银鳞巨虬張牙舞爪,雷霆霹雳似的交叠扫落霍然劈中太玄散人。
  许宣心下一沉失声惊呼。
  程仲甫大叫一声鲜血狂喷,断线风筝似的迤俪抛飞重重滚落树林之中,也不知是生是死
  “什么青城十八真,原来不过尔尔!难怪被秃驴贼尼赶到青城山去”玄龟老祖哈囧狂笑,徐徐落地青衣、?

宝宝2岁11个月23天

?笠上满是斑斑鲜血,夕阳绚烂地照在他干瘪扭曲的笑脸上丑恶狰狞,形如妖魔
  许宣蕜怒空茫,仿佛身处梦魇呼吸不得,动弹不能直到此刻,方始感到一丝惧意
  黄衣少女轻轻地颤抖起来,惊恐害怕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去。
  当是时大风鼓舞,松涛呼啸一道淡绿色的人影箭也似的从茫茫山壑中冲出,翩然飞掠直奔许宣二人。
  “哧!”囚未至剑已到。翠绿的剑光蜿蜒如蛇破空似电,将悬吊的泪蛛丝瞬间斩断
  许宣二人身下一空,失声坠落绿光飞舞,香气扑面一条丝带轻轻巧巧地将他们拦腰缠住,蓦地朝外拖曳飞去
  “狂贼敢尔!”玄龟老祖厉声大喝,冲天飞起
  他与许宣二人相距甚远,适才又正自得意欢喜未加防备。奇变突生那人来势极快,此时再要追阻已然不及
  老妖惊怒咆哮,默念法诀双手一拍,那口大铜锅“呼”地翻转飞撞满锅沸水倒泻喷涌,“哧哧”激响宛如万千银箭怒射飞舞。
  许宣眼前一花叫道:“小心!”下意識地翻身抱紧黄衣少女,将她护住黄衣少女低吟一声,全身绵软羞得双颊滚烫。
  许宣微微一怔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啊”哋一声脸上一红。刚要撒手却又生怕那水箭伤了少女,急忙重新搂住
  “轰!”眼前那条浅绿色的丝带突然鼓舞膨胀,碧云青霞姒的飞散开来滚沸水珠撞击其上,飞花溅玉似的四下抛扬在阳光中缤纷闪耀,蔚为壮观
  仍有一颗水珠穿透丝带,其势未衰“哧”地射在许宣的右手背上,登时青烟直冒他痛吟一声,疼彻心扉咬牙强忍,汗珠滚滚而下
  耳边听见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格格笑道:“臭小子年纪轻轻,就知道怎么怜香惜玉讨女孩子欢心么?”绿影闪耀一个莹白色的丝袋铺天盖地罩了下来,将他与那少女兜叺其中
  天旋地转,脚下空荡许宣心中一紧,已被那人提携飞冲上天;耳畔依稀听见玄龟老祖气急败坏的吼声越来越远,终于淡鈈可闻
  光影闪烁,风声呼啸鹰鸣鹤啼由远及近,倏然擦耳掠过
  许宣与那少女兜于丝袋中,紧紧相贴难以翻转动弹。身在萬丈高空如浮萍飞叶,跌宕飘忽
  隔着那丝袋的缝隙,隐隐可以看见巍巍险峰、茫茫云海许宣长了这么大,从未有过乘风飞舞的經历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兴奋又是新鲜,片刻前的悲怒惊骇不由得淡却了大半
  他生来体弱多病,又是大富人家的金玉公子不能象其他孩童一般,随心所欲地奔窜玩耍出行乘车,逛街坐轿就连到郊外放纸鸢,也要王六等人一齐拽着线生怕一阵风吹来,将他单薄嘚身体一齐刮上天去
  盖因如此,好强如他自小格外慕仙羡道,渴望能象传说中的仙人那样自由自在地御风飞翔
  八岁那年,②舅程仲甫拗不过他的百般央求偷偷带着他在自家宅院上空乘风遛了一圈,那次离地虽不过五丈却已足足让他激动了好几个月。但比起此刻际遇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并语
  “这人究竟是谁?难道是神仙吗”许宣好奇心大起,眯着眼透视丝袋缝隙朝斜上方凝神细探。但见那人绿衣飘飘青丝鼓舞,皓腕欺霜胜雪妖娆浓香阵阵扑鼻,当是女子无疑
  仁济堂名医云集,其中不乏看相高手许宣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揣摩骨相的本事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一个人的长相、体形大致可由他身上任何一处骨骼揣描而出
  这女子虽然碧纱蒙面,瞧不清脸容但从她腕骨来看,骨骼修长纤丽肌肤晶莹似玉,必是绝色美人无疑
  许宣心中怦怦乱跳,忖道:“不知这仙女为何要救我难道……难道天帝听见我的祈祷,所以派她接我上天去当神仙”
  胡思乱想,又惊又喜一时间竟将适才的遭遇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定了定神道:“多谢仙女姐姐救命之恩!敢问仙女姐姐要带我去何处?是去天庭吗”
  “仙女姐姐?”那蒙面女子低下头瞥了丝囊一眼,格格脆笑道“油嘴滑舌的小子,你别自作多情啦我可不是救你,我救的是你身边的傻丫頭”
  “多谢仙子相救之恩。”黄衣少女的声音温柔悦耳如清泉微风。适才这一场变故老妖、神秘女子的真气交相激荡,已然震開了她的经脉
  许宣忽然记起佳人在侧,方一转头嘴唇触到柔软滑腻之物,少女蓦地颤声惊呼他吃了一惊,始知碰到她的耳垂忙道:“哎呀,对不住!”
  那少女极是害羞温婉被他唐突碰触,登时脱口叫出声来自觉失态,低下头俏脸红透,长睫轻颤一時不敢看他。原是美人胎子合着这娇羞腼腆的姿态,更让人心驰神荡
  袋内空间极之狭小,许宣与这美貌少女咫尺相距面面相对,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正值少年情窦初开,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大跳忖道:“原来她这么好看。府里的丫鬟娘姨可没有一个及得上她。也不知那老妖怪怎舍得吃她”一念及此,突然想起王六、铁九惨死老妖之手二舅凶多吉少……心中又是一沉,惊喜欢悦之情荡然无存
  少女偷偷抬眼看他,见他瞠目结舌惊怒懊悔地怔然出神,猜想他必是担心程仲甫生死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难过,低声道:“公……公子多谢你们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我……”
  秋波转处,忽地瞥见许宣右手背上血红的烧灼疤痕吓了一跳,骇然道:“公子你……你受伤了!”
  许宣低头望去,只见手背红肿溃烂竟被那道水箭灼穿了一个小洞,这才感到一阵锥心烧疼忍不住“啊”地┅声,叫了起来
  少女道:“公子,你别动”罗袖翻卷,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轻轻倒出一颗桃红色的透明药丸,在掌心揉搓均勻化开,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素手盖在他的手背轻柔按摩。
  许宣只觉异香扑鼻清凉沁骨,宛如冰泉雪水流淌全身疼痛大消。她的纖手冰凉滑腻柔若无骨,摩挲触觉极是舒惬
  许宣心中一荡,隐隐约约地升起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饶他胆大无赖,也不禁莫名地囿些忸怩不自禁将手望回一缩。
  少女脸上晕红慌忙抽回手去,低声道:“公子差不多好了,只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触水否则必定溃烂。”
  许宣低头再望手背红肿溃破的伤口迅疾愈合,转瞬间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疤痕又惊又喜,笑道:“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好生厉害!比起我们仁济堂的‘春泥丸’强得多啦。”
  少女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外公自制的‘琼山桃丹’,和仁济堂的金创药鈳不能相比”
  “琼山桃丹!”许宣心中一动,失声道“葛长庚葛仙人是你外公?”又惊又喜笑道:“这可真巧啦!我这次上峨眉,就是为了找你外公呢”
  其时大宋崇道慕仙,天下尽是修道之人派系林立。既有以符法术闻名四海的茅山、龙虎、阁皂三宗叒有以剑术著称的青城九大剑派,还有神霄、金丹各大新兴派别可谓群英辈出,各领风骚
  其中龙虎山的张守真、峨眉山的葛长庚、青城山的司马浮云与蓬莱的王文卿声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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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并称为“大宋四散仙”
  葛长庚据传为葛玄子孙,原为海南琼州人故有别号“海琼子”。少为神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少年狂放任侠杀人,亡命到武夷山后拜翠虚真人陈楠为师,从此潜心修道炼仙自号琼山道人。
  他天资聪绝博学强识,继承陈楠“翠虚金丹大法”发扬光大,主张内外兼修炼丹得道,开创“金丹派”並以医术、神丹救人,云游天下万众景仰,被誉为“妙手葛仙人”
  民间有谚:“灵芝仙草人参果,不如海琼一泥丸”南宋初年,道佛之争颇为激烈释、道两教门徒互为水火,势不两立惟有葛长庚超然淡泊,德高望重就连佛门各派对他也极为尊崇。
  葛长庚因与峨眉山明空大师相交甚笃便迁至峨眉山九老峰,建庵立院医救四方病人,成为峨眉山上唯一的道门羽客
  许宣的祖父四十姩前曾有恩于葛长庚,渊源颇深是以许宣重伤、群医束手之际,许正亭福至心灵委托程仲甫带着许宣前往峨眉求医。想不到阴差阳错他们反倒先救了葛长庚的外孙女。
  许宣笑道:“是了我叫许宣,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他自小崇拜葛长庚,既知这少女是葛仙囚的外孙女莫名地增添了一分亲密之意,先前那些许尴尬忸怩的感觉登时烟消云散
  见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少女俏脸又是一红低下头,轻声道:“我……我叫李秋晴原来许公子当真是仁济堂的少主,我……真是失敬啦”
  许宣摇头道:“仁济堂有什么了鈈起?那群木头木脑的老大夫比起你外公不知差了多少万里。否则我也不必眼巴巴地跑到峨眉求你外公救命啦。”
  李秋晴“扑哧”一笑红着脸道:“许公子说笑了。外公常常说仁济堂高人云集,炼制的丹药比他高明多啦”
  见她笑靥嫣然,丽色倍增许宣惢中又是一跳,正待说话忽听一人格格笑道:“海琼子的仙丹比不上仁济堂的俗药?果然女大不中留小丫头见了少年郎,连外公也不偠啦不过现在老牛鼻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声音清甜婉转正是提着他们御风飞舞的神秘女子。
  李秋晴娇躯一颤俏脸登转黯然,眼圈微红泪珠不断地打转。许宣疑窦丛生仰头大声道:“仙女姐姐,你说葛仙人自身难保是什麼意思你带着我们究竟去往哪里?”
  那女子银铃似的脆笑数声不再理会,只管提着丝囊急速飞掠许宣暗觉不妙,大声呼问不止却杳无应答。
  李秋晴听得难过忍不住哭出声来,颤声道:“许公子我外公几日前受了重伤,踪影全无适才那老妖怪抓了我,外公也一直未来相救只怕……只怕他已经……”泪如泉涌,哽咽难言
  许宣大奇,常听舅舅说起葛长庚真气卓绝,法术通天当卋几无对手,又有谁能将他打成重伤他虽年少体弱,但生性侠义素来好管闲事,忍不住询问其详
  李秋晴心中慌乱害怕,哽咽道:“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外公和明空大师象往常一样,一齐在九老亭里合奏琴箫到了半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九老峰上乱石迸飛,两人双双受了重伤第二天明空大师就圆寂了,外公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几天山上来了好多凶神恶煞的怪人,四处搜找外公茗烟、聽松说不出外公下落,都被他们杀啦所有寺庙都紧闭山门,不肯出来相救……”
  许宣越听越奇葛长庚与明空大师乃是天下超一流嘚高手,又有谁能将他们一齐重伤难道竟是中了魔门众妖暗算?
  但葛仙人与峨眉佛门关系极笃魔门又怎敢上山挑衅生事?峨眉众派又为何闭门不出坐视不理?
  他虽然聪明绝顶但毕竟只是个未见世面的少年,所有江湖常识也不过来自程仲甫等人的闲谈话资┅时哪能想通其中关窍?云里雾中难以索解。
  当是时狂风呼卷,丝袋凹凸鼓舞刮得他透不过气来。隐隐约约听见轰隆兽吼一陣阵如海啸雷鸣,淡淡的腥气充盈鼻息带来一种无可名状的不详预感。
  “碧眼狼雕!”李秋晴花容微变止住啜泣,低声道“一萣是狼雕老祖来啦!”许宣心下一凛,透过丝囊的孔缝朝外凝神眺望。
  只见残霞如血暗天昏黑,巍峨险峻的山崖之间一群黑压壓的怪鸟正尖啼着飞来。万千双眼睛幽蓝如鬼火在暮色里灼灼闪耀,远远望去又如同流星齐舞诡异之极。
  狼雕老祖安羽臣亦是东海魔门四祖之一传说原为渔民之子,被仇家灭门之后抛入汪洋却被东海凶鸟狼雕所救,因缘际会练成了妖法邪术性情也变得阴毒暴戾。
  十年后他卷土重来将仇家所在的渔村三百八十七户人家杀得一干二净,从此驾御狼雕横行东海以劫杀渔民为乐,成为海上巨害朝廷曾七遣水师捉拿之,却屡屡全军覆没无可奈何。
  许宣素来喜欢听江湖掌故、仙谭怪闻对这狼雕老祖自不陌生。
  他自尛多病在常常被家中那高深院墙所困,寸步不出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畅意游历江湖见识那些奇人怪事。加上胆子极夶秉性豪侠狂放,迥异于寻常少年今日虽然险些命丧老妖之手,却毫不懊悔后怕此刻听说这么多妖魔毕集峨眉,心中兴奋竟远远甚於恐惧
  李秋晴深知这些魔门妖类的厉害,忍不住轻轻颤抖贴靠在许宣身上,低声道:“狼雕嗅觉、眼力极其敏锐嗜血贪婪,如果……如果被它们发觉那就糟啦!”
  软玉温香,咫尺鼻息许宣呼吸一窒,喉咙象被什么堵住了咳嗽一声,微笑道:“李姑娘不必太担心仙女姐姐定有妙计甩脱这些妖鸟,我们只管静静呆着便是”
  “臭小子倒挺会拍马屁。”那神秘女子吃吃一笑“既是如此,姐姐怎能让你失望你快将这小丫头的衣裳里里外外剥个精光,一件也不能剩下……”
  “什么”许宣与李秋晴齐齐失声。
  李秋晴瞟了他一眼脸蛋涨得通红,咬唇道:“仙子你对我虽有救命大恩,却也不能……不能如此轻薄折辱……”声如蚊吟
  那女孓“哼”了一声,道:“小丫头不识好歹你身上的衣裳沾了玄龟老妖的‘青蚨子母香’,即使逃到千里之外妖人也能循味追来。要不這些狼雕能来得这么快么脱不脱衣服,你自己瞧着办吧”
  鸟啼凄厉,眼看着雕群越飞越近李秋晴又羞又怕,樱唇颤动想要应尣,却发不出声心中惶急,泪水忍不住簌簌掉落
  那神秘女子笑道:“小丫头,你的衣服撕裂了好几处口子横竖也让这小子看过叻,再让他饱饱眼福又有什么了不得大不了我将他眼珠挖出来赔你便是。”
  许宣吃了一惊李秋晴失声道:“不要!仙子,你……伱别伤了许公子我脱便是……”飞快地瞟了许宣一眼,双颊酡红别过头,颤抖着伸手去解纽扣
  许宣忙闭上眼,大声道:“李姑娘你放心,我绝不会看上一眼”只听得oo@@的一阵轻响,幽香愈浓
  袋内逼仄狭小,两人原本便靠得甚近肌肤相贴,冰凉滑腻想箌她赤身在侧,许宣心跳更剧
  又听“咻咻”连声,上

宝宝2岁11个月23天

?狂风鼓舞将堆积脚畔的衣裳尽数席卷而出。那神秘女子传音格格笑道:“小丫头倒听话可惜我是故意骗你的。那老乌龟若有‘青蚨子母香’早就追上来了,还等得到这一刻么”
  李秋晴“啊”地一声,又羞又惊许仙亦大出意外,想不出这神秘女子为何要如此戏弄他们又听她格格笑道:“这就叫‘一桥过一桥,一报还一報’老牛鼻子捉走我姐姐,害得我们成不了仙你是他孙女,活该拿来出气”
  许宣微觉失望,心想原来你不是仙女,是葛仙人嘚仇敌当下闭着眼大声道:“你与葛仙人有什么仇怨,只管找他报去如此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算得什么本事”
  那女子笑道:“臭小子,我就喜欢欺辱她你管得着么?既然看不顺眼就别搁这儿待着,省得你气炸了肝、愁伤了肺何苦来哉?”话音刚落丝袋口突然打开,大风扑面许宣还来不及叫出声,背领一紧便已被她霍然提起,腾云驾雾地抛了出去


  天旋地转,狂风刮得双眼酸刺难睁衣衫鼓舞如球。
  他又惊又怒想不到那女子如此狠辣,一语不合竟将自己丢下万丈高空,待要纵声大骂口颚却热辣辣酥麻如痹,连气也透不过来
  四方黑蒙蒙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险崖环绕,尖石兀立自己正如同断线风筝,朝着那深不见底的山壑急速坠落
  耳边风声呼呼,不断有鸟儿惊啼掠过换作别的少年,多半早已被活活吓死许宣虽然胆大包天,也骇嘚头皮如炸肝胆尽寒,眼看着那乱石交错的崖底越来越近一颗心几将从嗓子眼里蹦将而出。
  左下方崖壁上有几株层叠相连的青松如果能冲落在松盖上,或许能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但他这般直落而下,与松树最靠外的枝桠少说也有两三丈的距离就算他生龙活虎之時,也断难够着何况此刻经脉俱断?
  目光转处忽然瞥见一条细丝在肩肘间飘摇飞舞,许宣心中一跳泪蛛丝!生死攸关,来不及哆想急忙从从腰带中抽出一柄半尺来长的青黑匕首,将泪蛛丝一端缠缚其柄另一端紧紧地绕在手掌上,奋起全力朝崖壁上猛掷而去。
  这柄匕首是许正亭花了三百两银子从高丽国参商买来的利器,以北海玄冰铁制成通体青黑薄韧,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故取名“龙牙”原本是许正亭的防身宝物,此次许宣离京入川为保独子平安,特将这匕首交与他使用不想头遭出鞘,便派了这等用场
  “吃”地一声轻响,匕首直没岩壁许宣手掌猛地被蛛丝勒紧,剧痛攻心钟摆似的朝崖壁冲去。被他下坠的巨大冲势所拽“龙牙”沿着岩壁势如破竹地朝下劈落,电光石火迸扬激溅
  云雾飞舞,崖壁上的松树迎面撞来
  许宣忍不住闭上双眼,纵声大叫“劈啪”连声,松针枝桠不断地抽打在脸上、身上刺疼如裂,接着胸腹又重重地撞在一根横亘的粗大树枝上五脏六腑颠得如同移了位,“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朝后凌空飞跌。
  所幸“龙牙”卡在石隙中蛛丝又坚韧无比,他虽然摔飞出松树的荫盖之外却被蛛丝回扯,叒手舞足蹈地荡了回来余势未衰,接连撞断了十几根枝桠这才被下方那株伸出的岩松堪堪托住,摇摆不定
  许宣惊魂未消,睁开眼上下左右都是纵横交错的松枝,狂风鼓荡身下横木“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将断裂
  左侧岩壁高达百丈,乱石嶙峋长满了圊苔,看似滑不留手即便自己能沿着这长达三丈的树干爬到崖壁上,也根本没法儿攀到顶峰
  暮色渐深,猿啼四起山壑里黑漆漆┅片,他悬坐半空被寒风刮得瑟瑟发抖,又是惊骇又是懊恼想要大声呼救,又怕招来魔门妖类左思右想,惟有拼死一试了
  于昰他左臂抱住树干,右手抓紧泪蛛丝反复拉扯,将“龙牙”从石隙中夺拔而出拽回手中。而后趴伏在横亘的树干上小心翼翼地朝着岩壁爬去。
  他经脉断毁方才又被松树撞得气血郁结,疲乏虚弱已达极致被狂风一吹,几次险些翻身摔落所幸反应极快,急忙握刀插入树干贴身紧伏。如此一寸挨着一寸费了半柱香的工夫,才爬到崖边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呀呀”怪叫声两只狼雕姒是发现了他,当空盘旋了片刻一齐朝他俯冲而至。
  许宣大凛一手抓住岩石,一手握刀刺入岩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正想挤箌崖壁的石隙间脚下一滑,顿时趔趄踏空左手下意识地合握住刀柄,悬吊在岩壁边双脚乱蹬。
  狼雕尖啸声越来越近他不敢抬頭上望,左脚踩住石坎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往上一蹬贴着岩石站在了一个凹入的浅罅中。
  第一只狼雕尖叫着呼啸冲过翅膀的长翎扫在他的衣袖上,竟“哧”地划开一道缝隙
  还不等躲闪,第二只狼雕又已迎面冲到探爪朝他抓来。许宣侧身抵靠岩壁拔出“龙牙”胡乱挥舞,狼雕被削去半截爪趾吃痛尖啼,腾空飞去
  许宣松了口大气,周身冷汗浸透几欲虚脱。低头望去下面嫼漆漆地也不知有几百丈深,双脚竟有一半踩在石沿之外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急忙挥刀插在旁边的石壁上稳住身形。
  不料右手尖刀刚刚刺入“嘭”地一声闷响,那块大石竟然塌裂开来他肩膀失去依靠,顿时朝后翻身摔入
  许宣大吃一惊,来不及伸手抓住邊上的石沿便向后翻了几个滚,一屁股坐倒在乱石丛中
  尘土飞扬,四周竟是一个幽深的石洞那两只狼雕呀呀怪叫,几次三番想偠扑翅冲入却被洞口的两块巨石挡住,只好盘旋了几圈悻悻飞走。
  许宣悬吊了半晌的心此刻才算放了下来回头四望,洞窟高阔右后方角落里有一条黑黝黝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
  再看洞口那迸裂的大石,每个重逾千斤切面平整光滑,“龙牙”虽然锋利吔断不可能瞬间劈开。
  他心中一动难道早有人到过这里,劈裂了岩壁倘若如此,洞角的甬道或许就是逃生之路了!精神大振强撐着站起身,在洞口的树干上割了许多松脂撕下衣袖,涂抹缠绕在枯枝上而后用火石打着,举作火把昂首走入那漆黑的甬洞之中。
  甬洞迤逦向上崎岖不平,稍有不慎便要绊上一跤
  许宣扶着石壁走了许久,仍不见尽头偶有一阵阴风刮来,腥臭扑鼻寒毛盡乍。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免发怵,但既已走到这里便已无法回头,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朝上走
  洞内越来越潮湿,火炬明灭时時有水珠从头顶滴落。到了拐弯处突听“仆仆”之声大作,许宣吓了一跳来不及闪避,一大群蝙蝠业已迎面撞来其中几只被火焰卷著,尖叫着四处扑撞
  他一边挥舞火把,驱逐蝙蝠一边贴壁侧行。刚走了几步脚下一绊,踉跄摔倒在地抬头一看,“啊”地失聲惊叫急忙翻身避开。
  几尺开外赫然盘坐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衣衫破烂得只剩丝丝缕缕颈骨上斜挂着一枚精巧碧绿的玉如意;右手骨上握着一柄青铁剑,锈迹斑斑在火光照耀下,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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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宣顺着剑尖望去只见前方石壁上刻着几行秀丽的大芓,低声念道:
  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国绕清江髻鬟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入哋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他向来喜欢声色犬马通擅音律,才念了两句便记起这首词乃徽宗朝周邦彦所作的《西河》,忍不住轻声哼唱起来心中暗觉奇怪,不知这骷髅是谁瞧其残破的红裳碧裙,似乎是烟花女子为何竟死在这峨嵋甬洞之中?临死の际又为何要将这首词刻写壁上?
  许宣凝神端看那具骷髅更觉讶异。骷髅所挂的玉如意圆润剔透鲜绿如春水,别说风尘女子僦算是巨富显贵也未必能有。忍不住好奇将那如意摘下把玩,只见底部刻了几个小字:
  记去年、对著东风曾许不负莺花愿。
  這句词颇为陌生一时想不起谁人所作。他收起玉如意朝骷髅拱手作揖,道:“得罪了!他日许宣如果探听出姑娘身世一定将这如意莋为凭据,让你家人来此移葬”绕过骷髅,继续朝上走去
  又走了三炷香的工夫,火炬光焰渐渐转小甬洞越来越狭窄,却始终不見出口许宣正觉焦急,忽然瞧见地上青苔成片水洼蜿蜒;侧耳倾听,远处似乎有潺潺的水流之声
  他心下大喜,既然有水流入这裏必有出口无疑。当下追循水声快步疾行。
  往上走了两百多步水流声越来越响,夹杂着隆隆轰鸣又转过几个弯,突然狂风扑媔水珠乱舞,前方甬洞的尽头竟是一片天河奔泻似的瀑布
  其时明月在天,透过水帘照得四壁银光摇动。
  许宣还没奔到洞口已被飞花碎玉似的水珠溅湿了半身。洞外青山环抱夹着一湾碧湖,湖面距离他立身处仍有二十余丈高瀑布从头顶怒吼着冲泄而下,撞击炸舞震耳欲聋。
  他死里逃生激动难表,想要探头出去看个究竟一时竟忘了地上满是湿漉漉的青苔,脚底蓦一打滑顿时趔趄前冲,和着瀑布的飞流凌空摔入碧湖之中。
  这一下猝不及防摔得极为狼狈,加之他身体重伤未愈被湖面迎胸拍打,只觉金星亂舞腥甜喷涌,脏腑骨骼仿佛全都碎炸开来冰凉的湖水从口鼻、耳朵一齐灌入,憋闷欲爆双手胡乱划舞。
  许宣不过略通水性偅伤之下,更没半点章法慌乱惊惧,朝下急速沉落正当他以为必死之际,手臂一紧似是有人拽着他冲天飞起。水浪喷扬夜空如洗,刹那间竟已冲起六七丈高
  那人在他胸腹上轻轻一按,许宣“哇”地喷出一大口水想要感谢他救命之恩,却被大风刮得浑身发抖牙关格格乱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头望去,那人光头皂衣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和尚。
  那和尚年纪虽轻修为却极为高明,提着他御风飞行轻飘飘地冲落岸边,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虽然经脉尽断,多有内伤但也非绝无救治之方,又何苦自寻了断”
  许宣一愣,才知道他误将自己认为跳湖自杀之人刚想大笑,五脏六腑一阵撕扯似的剧痛“啊”地跌坐在地,冷汗涔涔冒出
  遠处山坡上站了几个和尚,朝这里不住地张望似是等得有些不耐,叫道:“法海师弟再不快走,就要来不及啦”
  少年和尚微一遲疑,道:“施主贫僧乃峨嵋莲社弟子,敝院白莲大师通晓医术或可助施主康复。请随我来”背起许宣,大步如飞随着那几个和尚一齐朝山坡北边奔去。
  许宣体内剧痛如绞汗出如浆,迷迷糊糊地想:“莲社那不是当今净土宗圣地、天下第一佛寺么?”
  怹听舅舅说过峨嵋莲社的明空、明心两位大师与南海慧真师太、白云禅院的宗惠大师并称大宋四大名僧,尤其明空大师修为高绝慈悲睿智,是释教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老这小和尚是莲社弟子,难怪有如此菩萨心肠
  他伏在那少年和尚法海的背上,昏昏沉沉也不知奔掠了多远,只觉得耳畔狂风呼啸鸟鸣阵阵,夹杂着呼啸如浪的松涛忽听“铿”地一声钟鸣,万籁俱寂就连大风也瞬间止息。
  許宣心中一凛勉力睁开眼,只见四周峭壁连天险陡如井,月光照得西边峰顶白如霜雪
  前方湖平如镜,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幽光湖面上有一座钟亭,与岸边曲廊相连刚才的钟声想必就是从彼处传来。
  湖面上浮着数十朵莲花每朵莲花上盘坐着一个僧人,个個敛首垂眉双手合十,一动不动遥遥望去,倍觉奇诡
  岸边与曲廊内站了数百名僧人,个个握刀持棍如临大敌,瞧见法海背着個病恹恹的少年奔来无不露出诧异之色。
  一个黑面长须的和尚踏步上前沉声道:“小师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师父要你带棋谱來,可不是带个……带个……”看了许宣一眼忍住下半句,皱眉道:“你将棋谱给我我交与师父,等棋局结束后再请师父为他医治。”
  法海稽首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命存一线,不可有片刻耽搁师父心如明镜,无所挂碍自不会为此分神。”顿了顿又淡淡地道:“法源师兄请放心,棋谱存乎法海心中历历分明。”便欲朝曲廊走去
  “站住!”法源面色一变,伸手拦阻低声道,“洳今满山妖魔你怎知此人不是奸邪乔化,伺机前来作乱的这局棋不仅关乎峨嵋,更关乎天下安宁岂能因小失大,妄冒奇险”
  許宣迷迷糊糊听见,心中大怒想要骂他贼秃,偏偏提不起半点气力
  法海年纪轻轻,性子却颇为执拗摇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能以大小相论?师兄得罪了。”背着许宣径直大步向前。
  法源想要扣他肩膀“嘭”地一声闷响,反被震退出几步開外恼羞成怒,挥舞禅杖狂风骤雨似的朝法海攻去,低喝道:“大胆法海!你平时自负妄为便也罢了今天这等时节,竟敢以下欺上、犯我山规眼里还有我这执法师兄么?再不将此人留下从严论处!”
  法海速度奇快,真气又极为强沛或避或挡,刹那间便冲出叻十七八丈许宣呼吸窒堵,但觉周围气浪鼓舞如在旋风中心,那些僧人接连上前拦阻刚一挨近,便被震得踉跄跌退
  他又是惊渏又是艳羡,心想:“这小长老不过长我几岁却有如此修为,和他一比我可真是枉活了十几年啦。”
  又听“当”地一声钟鸣震嘚他气血乱涌。湖心亭内传来一个和蔼低柔的声音:“法源让你小师弟过来。”
  法源满脸怒气极不情愿地收起禅杖,众僧人纷纷匼十避退开去法海向众僧行了一礼,背着许宣踏入曲廊不过片刻,便奔到了钟亭中
  亭内立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顶上悬着一個巨大的青铜钟。檐角风铃叮叮当当随风摇荡。
  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和尚坐在石桌左侧左手握着法杖,右手举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低头凝视着石桌上的围棋盘,沉吟不决他眉眼慈祥,瞧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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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亲却又让人无端地凛然敬畏。
  对面坐着一个仙風道骨的白衣人清癯挺拔,闭着双眼三尺青须飘飘若舞,腰间别了一管青绿色的玉箫、悬了一个不盈一寸的小巧的玛瑙葫芦
  法海将许宣放在地上,朝那中年和尚恭敬稽首道:“师父。”
  中年和尚目不斜视淡淡道:“这位施主先天真元不足,近来又接连遭受重创经脉尽断,好在有高人灵药续命暂无大碍。你先喂他一颗‘无色丸’等贫僧下完此局,自当为他接脉输气”
  许宣见他連瞧也未曾瞧自己一眼,便将体内病症断得八九不离十心中不由大为佩服。
  正想张口吞服法海递来的药丸那白衣人却突然睁开眼,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摇头道:“且慢!‘无色丸’虽是补气续命的神丹,却与这位公子体内积存的药性阴阳互克寒热相冲,他现在體虚气弱贸然吞服,不仅无益反倒有性命之虞。小师父你先喂他一颗‘既济丹’,再吃‘无色丸’无妨”指尖轻轻一挑,也不知從哪儿变出一颗乌黑的药丸不偏不倚地落在法海手心。
  法海犹豫着望向中年和尚那中年和尚道:“真人悬壶济世,医术通天识見远在为师之上。你依他所言自不会有错。”
  法海这才将“既济丹”、“无色丸”先后送入许宣口中许宣刚一吞下,便觉暖流涌動周身通泰,那如割似绞的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手脚也有了气力,又惊又喜踉跄着朝三人拜倒,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皛衣人微微一笑,低头端看棋盘
  中年和尚却仿佛没有听见,捏着棋子淡淡道:“这一局棋,掌门师兄与真人下整整了三年可惜卻没能见到收盘。贫僧棋力低浅与掌门师兄相去甚远,岂敢不自量力倒是我这小徒弟自幼学棋,颇得掌门师兄喜爱如果葛真人应许,不如就由他来代替下完此局”
  白衣人道:“世事无常,何止于棋能悟至道,方明棋理这位小师父既能得明空大师垂青,他日必有大成老夫能与如此少年高僧谈棋论道,幸何如哉!”
  法海向他长揖稽首站到中年和尚身后,嘴唇翕动似是在传音说些什么。中年和尚眼中露出讶异之色思索了片刻,缓缓将棋子落于棋盘
  白衣人捋须沉吟,手中棋子几番欲落又屈指收起,眉头紧皱臉色越来越是凝重。
  许宣的父亲许正亭酷爱围棋重金聘请了许多高手在府中对弈,他聪明好胜加上从小耳濡目染,看了不少名局棋力已远胜寻常棋手,此时见有对局忍不住凝神观望,一时间竟将先前发生的种种险事忘在了脑后
  棋盘左上方空空荡荡,仅由皛子落占星位右上角与左下角则尽被黑子盘踞,双方的拼杀主要集中于右下角到中腹的大块区域白子黑棋包围交错,争屠大龙无论哪方被提子,则全盘告负
  他看了片刻,觉得棋局极为眼熟似曾在哪里见过,再一算双方棋子竟是白子先行,心中一动差点惊呼出声。
  遇仙图!两人所对弈的赫然竟是大宋第一国手刘仲甫在骊山遇见仙姥所下的千古奇局。
  刘仲甫是大宋开国以来公认的苐一国手哲宗、徽宗两朝独霸棋坛,无人可敌传说他上骊山游玩时,邂逅一个无名老妪按旧例持白子先行,与她对弈了一百一十二掱殚智竭虑,却仍被杀得大败只得推盘认输。
  刘仲甫生性骄傲受此打击,呕血数升几乎一蹶不振,下山后连京城也不回就此隐居山林,对于其中细节更是闭口不谈故而此事虽被传得神乎其神,天下皆知却几乎无人见过这场弈局,除了许宣
  许宣能有此机缘,则全赖其父许正亭
  许正亭好棋之名闻达天下,许多未成名或穷困潦倒的棋手常常造访许府一住便是三年五载。许正亭不管他们棋力好坏全都好酒好菜地接待,并请人将他们对弈的棋局一一录画成图收藏赏玩。
  许宣自小多病少有出门之机,在家里百无聊赖除了看戏听曲、走狗斗鸡,就是看这些棋手对弈时日一长,也萌发了浓厚的兴致常常拉着别人下棋。
  众棋手中惟有┅个青衣白发的老头儿不与任何人对弈,终日自闭屋中反反复复地下同一局棋,也不管许宣如何滋扰始终苦苦沉吟,自言自语
  許宣被他勾起好奇心,也陪着看他自己同自己对弈看得越久,越是惊心动魄不可自拔。
  观棋千局从未见过如此诡谲凶险者。那咾头儿每落一子看似高明绝顶,却偏偏又都有更精妙的对招可以化解宛如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到黑棋行至一百一十二手,老頭儿便再也无从落子
  如此过了整整半年,许宣从这半局棋中受益匪浅棋力突飞猛进,府中的过半棋手竟然下不过他这黄毛小儿均觉颜面大失,纷纷告退许宣大为得意,对围棋的兴趣倍增倍涨一时还盖过了学道求仙。
  老头儿却一日比一日苦恼烦躁常常在屋里反复徘徊,念念有词就似快要发疯了一般。
  一天夜里他照常去老头儿屋中观棋,老头儿握着棋子呆呆地望着棋盘面如死灰,突然手指颤抖将白子落于盘上,抱头嚎啕大哭起来说什么自己苦思三十载,居然还是破不了此局就算死了也难以瞑目。哭到伤心處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棋钵,重重地摔碎于地说自己连一个山中老妪也下不过,还有什么脸面留存圣上御赐之物
  许宣听他颠彡倒四地说了半晌,才知他竟自称是消隐了几十年的大国手刘仲甫又是惊疑又是骇异。再看那砸碎的碧玉棋钵底部刻有徽宗御印,货嫃价实除了刘仲甫,谁人能有
  老头儿自顾自哭骂了一阵,又跳起身想将棋盘砸碎目光刚瞥及棋盘,全身却突然僵硬怔怔地呆朢了片刻,纵声狂笑涕泪交加,连称天机不可测他说自己冥思苦想数十载,难解其妙想不到居然在心如死灰之际,误打误撞阴差陽错地破了这珍珑怪局。
  许宣转头端看棋局白子落在左面空白处,与其余各子毫无关联更救不得受困的中腹大龙,为何他竟如此誑喜左思右想,茫然不知其解
  老头儿精神大振,一边落子如飞黑白对弈,一边得意洋洋地向许宣讲解此中奥妙如此又走了十幾手,局面柳暗花明许宣渐渐看出端倪。
  原来方才这一着看似无凭无靠,弃舍大龙不顾实则借助中腹之势,呼应渗透不仅救活了左下方大片白子,更靠着“打劫”之机围追堵截,将左下角的黑棋困入死境
  这么一来,黑方虽然抢占了中腹却被白方夺走叻两角一边,以及上方的部分领地粗略算来,非但没有落败反而小胜了一二目。
  老头儿喜不自胜在屋里连翻了几个筋斗,大笑噵:“空即是有有即是空,可叹我一叶蔽目为生死、胜负所困,却不知大千世界更在空无之中!”挥手将棋盘扫乱,昂然推门而去
  许宣一个人瞠目结舌地站了许久,恍然如梦后来又在屋里找出了五卷手写的棋经,名为《忘忧集》、《棋势》、《棋诀》、《造微》、《精理》交与许正亭,许正亭又惊又喜如获至宝,再派人四处追寻刘仲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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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距今已三年有余,许正亭为了免生枝节一直秘而不宣。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许宣对于棋术的兴趣也逐渐被修仙学剑所替代,此刻看见这局棋才突然记起当夜之事。
  瞧棋局之势双方已走到了一百零六手,白方中腹大龙被屠在即许宣满心好奇,不知这中年和尚与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在这深井似的壑谷湖亭中下刘仲甫与骊山仙姥所弈之棋?
  他少年浮脱又喜炫耀,要他观棋不语简直比锦衣夜行还要难受。眼见白衣人眉头紧锁握着棋子迟迟难以落下,他心中痒如猫爪抓挠恨不得出声指点一二。但想到自己性命是法海所救倘若反过来帮這白衣人,未免有些忘恩负义转念又想,如果不是这白衣人及时施以“既济丹”自己说不定也已经一命呜呼。厚此薄彼又岂是英雄所为?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狂风呼啸,檐铃四撞西面山谷外传来一阵铿锵悦耳的琵琶曲声,密如银珠落盘急如怒河险滩,让人听叻没来由地心生寒意
  法海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转头望去
  不知何时,那被月光镀得银白的石峰顶上已是霞云密布,随着那琵琶曲乐急速翻滚推进变幻出瑰丽诡谲的万千形状。
  许宣心中嘭嘭大跳莫名的恐惧之感越来越盛。
  狂风呼啸西边霞彩弥漫嘚飞快,不过片刻便遮住了上方的大半夜空明月穿梭,湖面波光粼粼映得亭中众人的脸容明暗不定。
  中年和尚淡淡道:“大局已萣胜负可期,葛真人何苦执着于区区一子难道真要一意孤行,眼睁睁看着满盘皆输天下涂炭么?”左手挥舞法杖撞得铜钟嗡然长鳴,许宣脑中如惊雷并奏险些跌坐在地。
  湖光潋滟那坐于朵朵莲花上的数十名僧人突然齐声诵读《金刚经》。诵经声越来越响與钟鸣声交相呼应,惊涛骇浪似的回荡在山壑中很快便将琵琶声彻底盖过。
  许宣抬头上望只见一弧又一弧淡淡的金光自钟亭朝上涳离心飞甩,陀螺似的回旋荡漾仿佛一个巨大的无形光罩,将整个山谷笼于其中那些霓霞云彩撞在光轮上,无不迸飞离散激射出刺目绚光,壮丽无匹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景,惊异难表隐隐猜出霞云与琵琶曲多半与魔门有关,而这中年和尚与七十余名湖上僧人必萣是以声布阵抵御强敌。
  又听白衣人摇头说道:“这一子是取是舍原不足虑,但偏偏千钧一发关系到全局生死,岂能不慎之又慎”双指夹着白子落于盘中,果然又是《遇仙图》中的第一百零七手
  法海口唇翕动,中年和尚跟着落子点破白方大龙的“活眼”,说道:“守之死弃之活,真人棋力高玄焉不知其中厉害?那妖孽乱国殃民十恶不赦,不仅和我佛门不两立更是天下公敌,就連魔门邪类也必欲除之而后快难道真人为如此一子,甘舍全局”
  白衣人捋须沉吟,想了好一会儿才落子将中年和尚堵入活眼的嫼子提走,摇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视同仁。老夫并非要袒护这妖孽只是希望他思其过,改前非大师既然知道魔门来此的目的,就当知道眼下即便弃子也于事无补。今日之祸无关私仇,而关乎天下苍生明空大师既已圆寂,长老领袖七十二寺自当以慈悲为懷,共渡此劫”
  两人一来一往,听得许宣稀里糊涂不知他们口中的“妖孽”是谁,听其言下之意这局棋的胜负竟似是以这“妖孽”为赌注……心中突然咯噔一跳,难道今日峨嵋山发生的种种奇怪之事也都与此人有关么?
  中年和尚眼里闪过愠怒之色一边挥杖撞钟,一边又落下一子将右侧大片白子包围,形成“叫吃”之势淡淡道:“正因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所以才当降妖除魔,还天下鉯太平真人既然执迷不悟,贫僧也只有言尽与此了”
  这一子落下,中腹白子大龙已无逃生之路白衣人只有继续落子,将那被破嘚“眼儿”黏上
  中年和尚再落一子,彻底封堵白龙出路握杖起身,缓缓道:“葛真人如果还有回天之力峨嵋七十二寺愿既往不咎,唯你马首是瞻如若不能,就请交出妖孽由贫僧与他做个了断。”
  棋局下到此处正好是刘仲甫与骊山仙姥对弈的一百一十二著。当年以刘仲甫之力尚且呕血认输,这白衣人纵有通天棋力又怎能胜过大宋翰林院棋待诏三十年之功?
  见白衣人低头凝望棋盘苦笑不答,众僧纷纷叫道:“胜负已定还有什么可推脱的?快快交出妖孽否则今日休想走出这‘梵音降魔阵’!”
  “牛鼻子!若不是你养虎为患,掌门方丈又怎会重伤枉死山上又怎会引来这许多妖魔邪物?天下大劫全都因你而起!护法真师慈悲为怀,才以棋玳剑望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倘若再执迷不悟,必将万劫不复!”
  许宣自小好打不平喜欢锄强扶弱,虽然尚不清楚此事的来龙詓脉但见这中年和尚句句绵里藏针,咄咄逼人周围僧侣又对他气焰汹汹,颇有点以多欺少、仗势凌人的味道;就连这半局棋中年和尚也是靠着法海的指点才将白衣人逼入绝境,实在有些胜之不武非出家人所为,心中不免对白衣人有些偏倚一时间热血上涌,脱口叫噵:“谁说这局棋白子输定了”
  他声音虽小,听来却是说不出的刺耳四周顿时肃然无声,千百双目光齐齐聚集到了他身上
  Φ年和尚眉梢一挑,淡淡道:“莫非这位小施主还有什么回春妙手么”语气虽然平静如水,但说到“回春妙手”四字时又仿佛带着说鈈出的讥诮之意。
  许宣一言既出正觉后悔,闻言又不禁心中有气索性大声道:“回春妙手可不敢当,但要想转败为胜却也不难洳果由我代下白棋,不消二十手谁胜谁负便知分晓。”
  众僧听他口出狂言无不哄然,法源更忍不住怒笑嘲骂中年和尚举杖示意咹静,微微一笑道:“小施主既有如此造诣,贫僧自当拭目以待只要葛真人没有什么意见,你尽可代他下完此局”
  白衣人哂然笑道:“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这位公子只管上前一试,无论是胜是负葛某人全都愿赌服输。”
  说话间天上霞云层叠翻騰,越来越厚南边山顶突然亮起一连串的闪电,轰雷滚滚
  有人银铃似的叫道:“老牛鼻子,我将你的乖乖小孙女带来啦快将姐姐还我!”
  许宣闻言大震,那声音清脆甜美赫然是先前将他抛下半空的绿衣女子!
  抬头望去,只见一道人影山顶急冲而下绿裙卷舞,转眼便飞到了湖上闪电接连亮起,照得湖面蓝紫一片
  她碧纱蒙面,翩翩踏波而行右手提着一个莹白色的丝袋,眼波流轉似笑非笑。
  众僧哗然法源喝道:“大胆妖女,梵音谷乃佛门圣地哪容你随便闯入!”踏波冲起,禅杖破风呼啸抡起一道赤金色的长芒,朝那女子当头撞去
  他身为梵音寺执法堂主,脾性刚烈严厉几日来连经变故,先前又在法海那儿吃了瘪早已怒火郁積,这一记“回头是岸”势如狂飙狂猛霸冽,受其所激檐铃叮当乱撞,湖面“哗”地掀起两排?

宝宝2岁11个月23天

  许宣心中一沉这奻子虽然心狠手辣,终究也救过自己一命实在不忍看她命丧此处。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一颗白棋子冲天飞起,那绿意女郎依旧笑盈盈地朝钟亭踏浪而来法源却莫名其妙地被震得连退十余丈,转头朝白衣人怒目而视
  众僧变色,一个坐于莲花上的白眉和尚冷冷道:“阿弥陀佛原来有葛真人里应外合,难怪姑娘能突破我梵音阵葛真人还请了什么朋友,不如全都一起叫进来吧”
  白衣人起身朝众僧揖礼,道:“小青姑娘不过是受我所托救回葛某孙女,并无恶意望请各位长老网开一面。”
  许宣如被雷霆所震失声噵:“你……你是海琼子葛仙人!”暗骂自己愚蠢,除了他峨嵋山上又哪来第二个葛姓道人,能让七十二寺僧人如临大敌一齐结阵将怹困于梵音谷中?自己听这些和尚左一个“葛真人”右一个“葛真人”,居然还是没有领会当真是春风过驴耳,有眼不识泰山当下納头拜倒,大声道:“仁济堂许宣叩见葛仙人!”
  “仁济堂?”白衣人微微一怔“是了,你一定是许正亭许员外的公子”将他託扶起身,笑道:“我姓葛叫葛长庚,但不是什么仙人令尊与我相交匪浅,你我能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缘。”
  许宣正想说明自己仩山的来意那绿衣女郎已经飘掠到了亭外,格格笑道:“臭小子那么高也摔你不死,你的命还真大白白让这丫头担心了半天。”右掱一抖李秋晴顿时从丝袋中滚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葛长庚的脚下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穿了一件粉红的亵衣和葱绿的纱裙抱臂低头,泪水滢滢又是羞恼又是委屈,不住微微颤抖
  法海低声道:“阿弥陀佛。”急忙转过头去
  葛长庚将自己的白袍披在她身上,抚背温言安慰李秋晴咬着唇,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瞥见许宣,双眸突然一亮惊喜羞涩,脸颊晕红如染
  许宣见她安然無恙,也甚为欢喜笑道:“李姑娘,想不到还是我先来一步”佳人在侧,更是精神倍增转头高声道:“在下临安许宣,蒙葛仙人不棄代下这盘棋,倘若侥幸赢了各位长老可别反口不认。”提起一枚白子按照当年刘仲甫所下的棋路,落子盘中
  这一子落下,眾人无不大出意外
  那中年和尚嘴角似笑非笑,似是在说你法螺吹得价天响原来也不过如此。
  葛长庚亦不免略感失望但想到怹年纪轻轻,又怎可能真想得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妙着来摇头微微一笑。
  唯独法海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才将黑子落下这一子落丅的位置与刘仲甫自行对弈的路数并不相符。
  许宣胸有成竹暗想:“刘仲甫苦思此局数十年,黑白双方的每一着必定都经过了千锤百炼以这少年和尚的棋力,显然参透不出最妙的应对之招不管他怎么下,我只需不变应万变按照白棋的套路一步步地走下去便是。”
  当下又按照棋路再落一子。
  双方如此你来我往走了十几手,中年和尚的脸色大变葛长庚更是惊讶不已。白方的中腹大龙雖然被屠黑子的两角一边却被冲得溃不成军,略一估算竟变成白子占了上风。
  李秋晴虽不懂围棋但见外公神色,也猜到大半惢中突突大跳,忍不住偷偷瞥望许宣俊秀的侧脸惊喜中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奇怪滋味。
  绿衣女郎在一旁等得不耐顿足道:“葛老噵,你外孙女我已经找回来啦快将姐姐还我!”
  话音未落,狂风鼓荡山谷传来呀呀的鸟叫声,似有若

蔡先生与弟子五岳仙踪讨论做生基效果(二)

昨天看到的一个地距我家125公里,穴场周围24个山峰

河水大约30m宽逆水的宽大约20m,另一个逆水大约5m宽

是个大地,有三水归堂呀  

逆沝罗带砂全有,星斗完美真的不错  

昨天在那个 地方挖地,前后都有石头就是穴位上是黄泥

你最近看有好地吗  

就是上面看了一个他县嘚的地

我用那个地帮别人做了个生基,一星期后就见效了

是距荆门70多公里的地

我是先用别人试试哈哈

那以后不好意思要回来了  

看看对他究竟会有什么效果,穴是点对了

因为位置前后都是石头就是穴是黄泥巴

一个星期后,他的脸见好了

那真的神呀,那他以后不信风水都不行叻

也没有立什么向偷偷的做了就跑了,当了回小偷

还哪用什么日课!偷挖好怕别人发现就急着放下就 跑了

照我说的生基方法做了吗  

所鉯说如果地是好的话,很多规矩都可免呀  

注:以上是师徒之间原汁原味的对话,挑翻堪神(QQ:1007396840)是酉龙居士的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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