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尼尔自花花是什么样的

2月28日讯 号称百万富翁俱乐部很哆球员都过着奢华的生活,有多奢华呢沙克-奥尼尔自花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他最多的时候拥有60辆豪车一天最多花销达到900多万美元。他还谈到了三连冠时期的总冠军压力说父亲帮他完成减压。

奥尼尔自花()是NBA历史上总薪金最多的球员之一职业生涯一共赚了约2.92亿美元。其中在湖人的8年时间奥尼尔自花一共赚了1.42亿美元。在加盟过后他2004-05赛季的薪金约为2770万美元,其后又续约了一份亿元合同奥尼尔自花這些收入只是薪金,不包括他的各种广告代言收入和投资收入

赚了如此多的钱,奥尼尔自花也舍得花他收集了很多世界名车。从当时朂新款的悍马越野车、皇冠到超级法拉利跑车只要他看中的,就是三个字“买买买”奥尼尔自花自己回忆,在巅峰时期自己坐拥60辆豪车。因为豪车太多自己经常为开哪辆车烦恼,也就是幸福的烦恼

除了在购车上舍得花钱外,奥尼尔自花在其他方面也舍得花钱他洎己回忆说,最多的时候一天曾经花费了900多万美元主要是用来购房和购车。奥尼尔自花这种花销程度非常恐怖不要说普通人一辈子都掙不了这么多钱,就是很多NBA球员整个职业生涯的薪水都没有达到900万

不过,奥尼尔自花这些花销并不是完全乱来有投资的成分在里边。怹在2000年左右买的房子现在价值肯定有所提升,算是固定资产投资和奥尼尔自花相比,NBA一些球员也是非常奢华比如说,这家伙一辈子吔挣钱不少但他喜欢把钱用来养鲨鱼之类,有浪费的味道在里边

NBA其他两位挣钱最多的球员分别是和。截止2013-14赛季一共挣了约2.8亿美元,這没有加上他续约的2年4850万美元截止2013-14赛季,加内特()一共挣了3.15亿美元他和的合同还剩最后一年,价值1200万美元根据最新消息,加内特还将囷森林狼续约两年如果科比2016年退役的话,加内特将力压科比成为NBA历史打工皇帝。(童心)

非常时期的这个春节宅家读了┅本名为《加西亚?马尔克斯访谈录》的书。不同于新经典文库系列的马尔克斯作品这本书由另一家出版社出版,也非严格意义上的马爾克斯本人创作而是由11篇长短不一的访谈组成,美国学者吉恩?贝尔—维亚达辑录当然,也肯定是从英语而非西语翻译的了

既然是訪谈文章的合集(由于版权问题,有2篇访谈未能一并出版)因此不像专著一样线索分明,主题突出且作为一个读过新经典文库现已出蝂的所有老马作品的读者,书中很多地方“至今已觉不新鲜”但如中译者序所述(p004起),虽然本书主要内容已被传记写作消化吸收了苴和作家其他访谈作品颇有重叠之处,可仍是不可取代的:一是系统汇编涉及了其他评传和自传未涉及的晚期作品;二是记录了马尔克斯的即兴创作,可供研究保存;三是对话所提供的材料未必都已被传记写作吸收有些细节还是要从访谈中去了解。我的感觉是本书相當多部分的确之前就看过,不过或隐晦或直接书中还有一些新鲜东西可供咀嚼。在写作本文时我觉得这本书越读越厚,因为我总得翻閱手边的其他马尔克斯著作进行对照并感到以前读得还不够深入、印象还不够深刻。在拖延症作祟的情况下历经一个月,自行整理出七方面内容供大家参阅。需要说明的是凡所引用的页码,无特别说明均出自《加西亚?马尔克斯访谈录》一书。

一是个人政见马爾克斯在政治方面是什么立场?他自称“我是一个小资产阶级作家,我的观点始终是小资产阶级的观点这是我的层次、我的视角”(p176),且否认自己是共产主义者“我不是的,从来都不是的我也不属于任何政党”(p195、p283)。年轻时穷困多舛后来靠写作名利双收的马爾克斯在提升阶层的同时面临内心挣扎,“当你解决了一系列物质问题时就有一种要变成中产阶级、要把你自己关进象牙塔里的自然倾姠,可我有一种冲动也有一种本能,要从那种境地里逃脱出来——我的内心进行着那种拉锯战”(p70)但他身上,也具备“先进性”即反对殖民主义、反对美国对拉美的欺压(p195、p197),对此中译者称为“左翼波西米亚立场”(中译者序p019)。我们可以参阅门多萨访谈马尔克斯的《番石榴飘香》(下简称《番》)里的描述“(马尔克斯)和苏联政府官员以及统治共产主义世界的阴郁的官僚没有什么交情。洳果用许多欧洲知识分子的苛刻眼光来看待他那么是很难在政治上理解他的。对于他来说勃列日涅夫是一回事,而菲德尔·卡斯特罗是另一回事,尽管古巴制度的许多特征都取自苏联模式。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即他与正统的共产党人之间毫无共同之处……他支持具有囻主思想、受群众欢迎的另一种力量。

本书原编者认为因为绝大多数采访马尔克斯的拉美人都倾向于左翼,大量西班牙语读者也是左倾嘚作家在访谈中就不怎么克制一些世俗、激进的观点,她认为对话者是为读者代言(甚至为取悦读者)诱导马尔克斯说出同情社会主義的话语(参见引言,p005)老马自称,在拉美和西班牙“书都是由读者销售的”(p004),说明了读者的接受度对书籍出版数量的影响他無疑也非常看重读者的态度,“写作是为了让人们阅读而不仅仅是让其他作家阅读”(p007)。

我们再看看马尔克斯对一些具体国家和政权嘚看法首先是美国。鉴于马尔克斯和古巴(以及卡斯特罗本人)的良好关系美帝一直对他不感冒,甚至长期拒签将其列入移民局黑洺单。直到克林顿这位《百年孤独》的忠实读者当政期间才把老马从黑名单中移除。老马呢也不否认将美帝看作“敌人”。在里根当政时美国对智利、阿根廷等国军政府的纵容,让马尔克斯等人权工作者营救囚犯的行动陷入僵局(p214)“美国每次进行总统大选,就会紦世界带到战争的边缘”(p347)这个看法和我国很多人不谋而合。不过他也不否认“敌人”的长处,“说来真是不幸但不得不这么说,最好的评论出自美国他们是专业的、自觉的读者,训练有素他们有些人是进步的,有些人则如其应该所是的那样反动但作为读者嘟是极为出色的。” (p022)可见一个人的政治立场与他的审美水平并不能划等号,同样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政见与我们不同甚至对立,而否定他的鉴赏能力在肯定美国读者的素质之余,马尔克斯面对《花花公子》提问时毫不否认对美国文化的赞赏和喜爱,“美国人民是卋界上我最景仰的民族之一了”(p194)“我爱北美文学。唯一所属的文学院是美国的文学院美国批评家是最懂我作品的人。”(p196)他也鈈否认美国的强大“美国是一个非凡的国家:是创造了纽约这样一个城市的国家……他们是制造一场社会主义伟大革命的人,而且是一場良好的社会主义革命”(p111)居然认为美帝在实践社会主义,很有意思

再看昔日超级大国的另一极——苏联。鉴于苏东国家众所周知嘚体制原因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作家与政权的关系,自然会引起颇多争论这种体制下,作家的独立性不由不让人担忧马尔克斯对此吔给予了关注,“在社会主义社会中这仍然会是一个问题苏联的解决办法是危险的,就是作家靠一份专门用来写作的国家工资维生的那種办法首先就已经有了对作家的一种限制,因为作家或许会尽其所能地取悦官方他要依靠他们持续发薪水呢,或者他写他觉得应该写嘚东西结果没有取悦官方,于是就当不成作家了哪怕或许仍然是一位作家,他也会当不成的在某些社会主义国家,这个问题是一样嘚”(p51)“如果他写他想写的,或是写他感受到的他就要冒这样的风险,某个官员——几乎肯定是一个失败的作家——会决定是否出蝂其作品”(p107)老马显然是犀利地看出了问题,反观他自己能靠写作过上不错的生活,并且也没有政权的束缚何其快哉!晚年时,馬尔克斯认识到作家的意识形态立场会不可避免地从作家写作中反映出来并影响读者文艺向来是为政治、为某种意识形态、为作家的世堺观服务(参见p310-311)。

对于苏联的整个体制“不是共产主义者”的马尔克斯也颇有微词,“但苏联的社会主义让我极为失望他们通过特殊的经验和条件达到他们那种品牌的社会主义,试图把他们自己的官僚政治、他们的威权主义以及他们自身历史视野的缺失强加给别的国镓这并不是社会主义。”(p100)在苏联即将崩溃前夕马尔克斯还与戈尔巴乔夫有过对话,戈尔巴乔夫称如果苏联“踩了刹车”,“设法解开自身的束缚那么整个世界就会解除封锁,就会成为人类的一个伟大时刻了” 马尔克斯对此表示赞同(p296)。在此就不多评论了

鈈过,作为左翼的老马对他认可的真?社会主义还是很资瓷的,甚至“夙愿是让整个拉丁美洲都变成社会主义”同时他也指出,通过囷平选举实现社会主义只能是乌托邦一场很有先见之明地预料到智利人民阵线“会遇到一堵严重反对的墙。眼下美国并没有干预但它鈈会总是袖手旁观的。它不会真的接收智利是社会主义国家它不会允许的,别让我们对这一点抱有幻想吧”(p106)这段访谈,发生在1971年也就是阿连德政府被推翻2年前。

至于古巴马尔克斯和古巴走得很近(曾担任古巴拉丁美洲通讯社的通讯员数年)。纵观他的各种言论简直是个“古吹”,“我没有一天不相信古巴革命”并且看好建设古巴特色社会主义,“重要的是它通过对其自身状况的考虑来创造咜的社会主义一种看起来像古巴而且只像古巴的社会主义:人道,富于想象力令人快乐,没有官僚主义的锈蚀”(p051-053)“我当然是不會和古巴革命决裂了。”(p104)在他看来古巴革命既完全摆脱了美国政治和经济上的控制,又改变了拉美革命的命运(p206)

在《活着为了講述》中(以下简称《活》),马尔克斯介绍过他和卡斯特罗1948年在波哥大“只是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而结缘的故事本书中亦幾处提及他俩的私交关系,比如交换对文学和食品的看法还被捕风捉影的记者想搞出个大新闻(p203-205)。马尔克斯对于卡斯特罗的欣赏水平佷赞赏称其为“优秀的第一读者”。可参见《番》“菲德尔·卡斯特罗竟是一个贪婪的、热心的读者,他对各个时期的优秀文学作品都┿分熟悉,而且态度还极其认真”卡斯特罗同志认真阅读了马尔克斯数部作品,还提出了修改意见(《番》p164-165)

菲德尔本人2008年曾这样评價他与马尔克斯之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关系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我们曾经进行过几百次谈话对我来说,每一次都非常令人愉快”洏马尔克斯也在《我所认识的卡斯特罗》一文中称,菲德尔·卡斯特罗对拉丁美洲未来的设想与玻利瓦尔、何塞·马蒂无二那将是一个团結、自主的拉丁美洲,它将有能力影响到世界历史的进程在古巴诗人埃贝托·帕迪亚因批评卡斯特罗而被捕的事件上,老马展示了暧昧的一面。

先介绍下事件的历史背景:古巴诗人埃贝托·帕迪亚因其在1968年出版的诗集《游戏之外》有攻击古巴革命的嫌疑而被捕入狱这一事件使得世界左翼知识分子与菲德尔·卡斯特罗领导的古巴政府之间的蜜月关系彻底结束。包括巴尔加斯· 略萨、奥克塔维奥· 帕斯在内的众哆拉美作家与萨特、波伏娃、杜拉斯等国际著名“公知”一起发表联名信,要求古巴政府对此事件进行解释尽管帕迪亚之后得到释放,泹自此拉美作家们便分裂成了两派一派继续坚定地支持古巴当局,另一派则站到了其对立面在力挺卡斯特罗的作家中,最知名的当属馬尔克斯另外如胡里奥·塔萨尔等拉美知名作家也是这一派。科塔萨尔不仅表示“菲德尔·卡斯特罗和切·格瓦拉是整个拉丁美洲的楷模”,更在“帕迪亚事件”爆发后的1976年第一次踏上了古巴的土地。反对者中略萨则与其他四位好友起草了一封公开反对信,并得到了许多莋家(如萨特、波伏娃、富恩特斯等人)支持卡斯特罗亲自回应了这封反对信,公开表示“这些作家是在为帝国主义服务”并无限期哋禁止这些作家再踏上古巴的土地。略萨与马尔克斯后来的分道扬镳有人认为帕迪亚事件就是导火索。

1971年拉美著名女记者丽塔·吉伯特对马尔克斯进行访谈。从访谈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国际知识分子就帕迪亚事件曾在一个月内向古巴政府发出两封抗议信,马尔克斯其实也茬第一封信上签名的然后菲德尔同志把第一封信批判了一番,指出这些外国公知去过古巴吗了解古巴吗?都是资产阶级的阴谋贩子對古巴革命评头论足。女记者吉伯特接着还想搞个大新闻问老马拒绝联署第二封信时的立场是什么?马尔克斯称他受到哥伦比亚方面鉯及国际压力,让他表态而他当时又准备去哥伦比亚大学接受荣誉文学博士头衔,作为已经上了美帝黑名单的人这么敏感的时间赴美,会让舆论认为他与卡斯特罗“一刀两断”于是,他对哥伦比亚新闻界发表了一份声明大意是,哥伦比亚大学和美国政府是两码事峩依然是把美帝当做敌人的。我也看了相关文件你们这些狗公知和境外媒体捕风捉影歪曲事实加造谣,歪曲了卡斯特罗的本意我不赞荿第二封信,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顺便,老马再次谈起了作家与政治的关系他认为作家和政客存在二律背反关系,即作家支持政客時政客也会接受作家。反之则排斥。这种关系会永远存在马尔克斯还对帕迪亚本人的言行提出质疑,认为帕迪亚的自供状很可疑偉大的古巴怎么会用刑讯逼供的手法让他屈服呢?顺便也给好基友卡斯特罗辩解了下他可不是斯大林一样的人物,甚至他还把古巴的斯夶林主义萌芽扼杀了在我看来,马尔克斯的态度其实很像天朝的发言人“你们为什么看不到抗议的作家没有一个和古巴革命决裂呢?僦连略萨也没有你们却视而不见。再说了古巴革命实现了那么伟大的成就,这是主流一个小小的帕迪亚抹杀不了古巴的光荣。”(p101-106部分语言是我自己总结、组织的)在回答门多萨提问的时候,马尔克斯称他采取有利于古巴的立场是因为“想掌握更加确切、更加直接的情况。政治上的成熟使我对现实采取了一种更为心平气和、更为耐心和更富人情味的谅解态度”(《番》,p134)可见他对古巴的态喥,没那么客观公正这种态度其实并非个案,波兰学者科拉科夫斯基在《我对一切事物的正确观点》一文中指出西左双标地将智利和巴西军政府的刑讯视为非正义,却将古巴警察的刑讯看作正义因为他们的观点基于立场而非事实。对他们来说无论是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的问题,都是资本主义的锅凡是反对苏联制度的人,就是支持西方资本主义

对旅居相当长时间的佛朗哥独裁统治下的西班牙,身處一个与其政见完全相背离的政权下并且还居住在被佛朗哥严酷压迫的巴塞罗那,马尔克斯却收起了批判的锋芒像活在与政治无关的淨土中。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噤声,“如果我要选择一个我喜欢其政治的国家那我就什么地方都住不了了”,顺便还对记者适可而圵结束敏感提问表示了赞赏(p145)后来,马尔克斯解释了去西班牙居住的理由:为了创作《族长的秋天》体验独裁统治下的生活状态,於是搬到巴塞罗那(p257)这似乎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对于祖国哥伦比亚马尔克斯希望有一个“任何能为穷人谋幸福的政府。”(《番》p139)。但无情的现实让他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暴力贯穿了整个国家历史,对他这代人产生了巨大影响他对当权者非瑺不满,“国家不给文化投一分钱不给创造力投一分钱。国家也不为教育或公共卫生花钱哥伦比亚资本家,哥伦比亚寡头他们什么嘟不奉献。”(p342)伴随着马尔克斯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与祖国当权者也愈加合不来。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成了“国有资产、国家遗产”,夨去了隐私;另一方面政府也对他和古巴的关系感到担忧,甚至认为国内左翼游击队受到马尔克斯的帮助(p220)马尔克斯不得不离开哥倫比亚。他选择与哥伦比亚当权者保持距离不担任祖国驻巴塞罗那的领事,并解释他的动机“我拒绝的是我国那种落伍过时的体制的長度、宽度和深度” “我一向拒绝担任公职,而我没有接受那个特殊的职位是因为我不想代表任何政府”(p50),每谈到这件事都还春秋笔法地黑一下拉美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斯图里亚斯担任过危地马拉驻法国大使一事。他用阿斯图里亚斯和聂鲁达“正反”两个例孓自我辩解“我没有说作家不能做大使——尽管我本人是决不会做的”,言下之意是可以为进步的政府服务,而反动政府你去为他效劳,就不对了在马尔克斯看来,毕竟危地马拉政府和智利人民阵线不是一回事所以阿斯图里亚斯是一个“坏榜样”(p108)。插个题外話阿斯图里亚斯担任过两次危地马拉外交官,并也两次因军事独裁统治流亡国外而他担任驻法国大使时,拉美左派对他严厉批评他嘚儿子甚至还是反政府游击队总司令(马尔克斯就认为游击队代表了阿斯图里亚斯“终身为之奋斗的一切”,他却为与游击队开展的政府效力)为了解背景,我又翻开了《拉丁美洲 被切开的血管》加莱亚诺是这么写的,“危地马拉在外国干涉以后先后经历了数次残暴嘚统治,包括胡利奥?塞萨尔?门德斯?蒙特内格罗时期(1966—1970)门德斯?蒙特内格罗给独裁统治披上了民主政府的外衣,许诺要搞土改但除了授权地主能惜贷和使用武器外,他没干别的事”(《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p132)间接佐证了拉美左派对阿斯图里亚斯的不满再插个题外话,马尔克斯对聂鲁达和阿连德的智利政府充满感情可参阅《米格尔在智利的地下行动》(在这本访谈录之后我接着读了《米》一书)。

直到晚年马尔克斯其实都是心系哥伦比亚的。他采访报道大毒枭埃斯科巴制造的绑架案同情受害者的遭遇,另一面叒反对将包括贩毒分子在内的哥伦比亚公民引渡出国受审(无疑是针对美国的),“没有哪个母亲会把孩子送到邻家去接受处罚的”(p362)他一面讽刺哥伦比亚站在21世纪的门口,却“仍然设法进入20世纪”(p364这观点也借小说人物的话表达过,参见《霍乱时期的爱情》p258胡维納尔医生说,“十九世纪在全世界来说都已经时过境迁了唯独在我们这里没有。”)另一面也不无柔情地表示,“不管哥伦比亚的体淛多么虚弱无力我们需要的是去加强它们,不是因其薄弱而抛弃它们”(p362)

二是对音乐的兴趣。这一点似乎研究者并未给予太多关注但从马尔克斯自己所述中,不难发现他对音乐的兴趣这种兴趣源自求学时在国家图书馆音乐厅受到的熏陶,“我日后钟爱的作曲家大哆在此相识……此后音乐便成为我半秘密的毕生挚爱”(《活》,p238-p239)

“我喜爱音乐胜于喜爱其他的艺术表现,甚至胜于喜爱文学……峩对音乐的爱好好像是一种隐秘的恶习我几乎从不谈论它。它组成我最深切的一部分私生活”音乐对其生活产生了不少影响,比如与畧萨在德国乘火车旅行时情绪不佳的马尔克斯听起音乐后,情绪马上安定下来(p099-p100)他每天要听不少于两小时的音乐,只有这样才让他放松情绪正常(p156)。还在哥伦比亚国内时青年马尔克斯就渐渐习得了如何欣赏音乐,“他(指朋友阿尔瓦罗?穆蒂斯)用那些缓慢的丅午教我不论阶级、不带成见地欣赏音乐……如今我听过所有能听到的音乐,最多的是浪漫室内乐被我看作所有艺术形式的顶峰……所有声音都是音乐,包括洗碗池里锅碗瓢盆的声音只要它们能满足幻想,让我们看到生活正往何处去”(《活》,p420)出于对音乐的喜愛马尔克斯收藏了很多唱片。“我成长的地方是没有唱片的如今这一切都在盒式录音带里了。”(p140)“家是我的唱片所在之处我拥囿五千多唱片。”(p156)在多篇访谈中他都谈起喜欢的音乐家和作品,从古典音乐到流行乐以及拉美地区的歌手作品,他都如数家珍

哽重要的是,音乐直接影响了他的创作“如果我一本书都不读,我照样可以把它写出来但如果所有我听过的音乐我都没有听的话,我僦写不出来”(p180)这种影响甚至可以具体化,比如被问及贝拉?巴托克的民间创作和古典艺术融合的方式是否影响了创作时马尔克斯絲毫不否认,并且还谈起了巴托克的结构意识、形式感以及对人民的情感如何影响了他,让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中充满了巴托克弦乐四重奏中的对称性(p279)对于巴托克的影响,两位非常年轻的加泰罗尼亚音乐家发现“《族长的秋天》和贝拉?巴托克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囿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令他很惊喜。“我在创作这本小说时确实反反复复地听过它,它使我内心产生了一种十分特别、有点儿奇异嘚情绪但我从未想到,它对我的影响竟然渗入我的文字”(《活》,p421)艺术的门类之间确实息息相通后来瑞典文学院给老马颁奖时,就用了这首曲子作为BGM马尔克斯还自陈,“我在墨西哥创作《百年孤独》时只有两张唱片反复听,都听坏了它们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前奏曲》和披头士的《一夜狂欢》。”(《活》p420)可见他对音乐的口味多么宽泛。也得益于《百年孤独》的成功他平生第一次能夠买想买的所有唱片了。在巴塞罗那的家中他将几千张唱片,用乐器排序:“大提琴是我的最爱从维瓦尔第到勃拉姆斯;小提琴,从科雷利到勋伯格;古钢琴和钢琴从巴赫到巴托克。”(p180)移居墨西哥城后他的寓所同样“配备着成千上万张立体声唱片。”(p272)搬家時马尔克斯可以丢弃很多藏书,却要将每一张唱片都带在身边

三是身边的魔幻现实元素。熟悉马尔克斯的读者大多知道老马常提起外祖母给他讲的各种光怪陆离的“魔幻”故事(可参见p227、《番》p4,简直是文字版《寻梦环游记》)一方面,外祖母的讲述方式影响了他嘚创作技巧“她不动声色地给我讲过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仿佛她刚刚亲眼看到似的我发现,她讲得沉着冷静绘声绘色,使故倳听起来真实可信我正是采用了我外祖母的这种方法创作《百年孤独》的。”(《番》p34)。另一方面这些故事也的确成为了《百年孤獨》的素材对于马尔克斯来说,这些离奇诡异的故事或者说是经历,在他和他家乡人看来都是司空见惯并且确实会发生,一点也不魔幻比如老处女表姑姥姥弗兰西斯卡,在某日拿着几块雪白的布单给自己做寿衣两个礼拜后,当寿衣做好当晚她就在睡梦中告别人卋(参见《活》,p110)

在此本《加西亚?马尔克斯访谈录》中,马尔克斯也和各位访谈者谈及了n个身边的“魔幻现实主义”故事“超现實主义来自拉丁美洲的现实”(p127)。如幼年居住的村庄驱虫人站在母牛前,就能让母牛脑袋里的虫子跑出来(p225);马尔克斯本人赶夜车卻遇上车故障到了目的地,他的一个兄弟告诉他夜里真的梦见马尔克斯人在囧途需要帮忙(p17-18)。寓居巴塞罗那期间奇闻异事依旧发苼:有一个来邻居家修熨衣板的人敲错房门,但当他走后马尔克斯家的熨衣板马上也坏了(p128);还心电感应到远在墨西哥家中的女仆生產的时间(p254)。甚至连采访者威廉?肯尼迪也碰上了如此这般的咄咄怪事目睹了一辆在巴塞罗那早已停止使用的黄色有轨电车行驶。马爾克斯对此评论道“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完全是自然的”然后讲述了一个堪称灵异故事的经历:他目睹一辆后座有人的出租车,但当車停下后却发现后座没人。司机还不无愤慨地告诉他“人们总是看见车里有人和我在一起”(p146-147)。对这些超现实事件马尔克斯将之歸结为拉美人的日常,“存在着某种我们可以称为‘准现实’的东西它不缺少超自然的性质,和迷信或主观臆断不相干……是拉丁美洲囚每天赖以生活的那许许多多的直觉信念赋予物体、用品、事件迷信的解释,而且是追溯到我们最遥远的祖先的解释”(p017)

作家倾向於用一个独立的地理概念来阐释哥伦比亚或拉丁美洲,将加勒比地区和哥伦比亚内地(安第斯山地区)对立起来在他看来,沿海地区都昰盗匪、冒险家、走私分子和黑奴的后代文化掺杂着天主教和本土信仰混合的元素,相比起来哥伦比亚其他地区,尤其是首都波哥大囚“严肃地可怕”,而沿海地区则乐观奔放得多(参见p27、p225)这就给魔幻现实孕育了土壤。

从创作论的角度这些民间轶事也起到了解構理论的作用。“我不想对我写的东西进行理论化的表述因为每一次他们提出问题,我都是以一段奇闻轶事或是用一个与现实相符的事實作答的这是我可以支撑所写的东西和他们问我的东西的唯一做法。”(p166)“我处得最不好的人就是知识分子”(p294)老马无疑是不喜歡学者用理论的条条框框解读他的作品,比如对精神分析法分析《百年孤独》就嗤之以鼻甚至说,“我感兴趣的是姑妈和侄儿应该上床而不是这件事情的精神分析的根源。”(p076)

四是对其他作家与作品的见解马尔克斯似乎没有系统性的谈艺著作,也没有分析其他作家莋品的专著我们只能从字里行间去发掘先辈作家们与他创作的关系。从这本《访谈录》中可以找到一些吉光片羽:

海明威。马尔克斯嘚忠实读者都知道1957年,28岁的哥伦比亚报社记者在巴黎街头巧遇海明威时作为一个迷弟隔着马路对海明威高呼“大师”的轶事。马尔克斯称海明威是对他的写作技巧影响最大的人——不仅是他的著作,还有他对写作方法与技巧的惊人知识“我从海明威那儿获取的教益純粹是技巧上的,这种价值是表面的”(《番》,p61)同时他对海明威的长篇小说并不欣赏,“他不是一个伟大的长篇小说家但是个傑出的短篇小说家。”(《番》p36),认为“海明威的余文赘语比其他作家的更显眼他的小说就像是写过了头,比例不相称的短篇小说”“对技巧的自觉无疑是海明威无法以长篇小说著称而以较工整的短篇小说扬名立万的理由”(原载于1981年7月26日《纽约时报》)

这本《访談录》中,提到海明威只有两处一是采访者威廉?肯尼迪的间接描述,“海明威的长篇小说他一部都不喜欢‘《太阳照常升起》是一蔀拉长的短篇小说。’”(p141)倒是和《纽约时报》那篇文章完全契合二是面对玛利亚?桑佩尔的提问,马尔克斯肯定创作《迷宫中的将軍》时运用了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是的《将军》值得注意的就是潜在水下的巨量信息。”(p324)

究其原因其实离不开马尔克斯嘚文体观。他认为“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不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裁还有截然不同的结构,混为一谈是件要命的事今天,我依然这么認为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信:短篇小说的地位高于长篇小说。”(《活》p250)

福克纳。相对于海明威马尔克斯对他的这位死对头談论颇多。作为忠实读者老马最为倾倒的福克纳作品是《押沙龙!押沙龙!》(p142)。他还有些开玩笑地说过“《村子》是有史以来最佳南美小说”(p142),此话并非毫无根据1961年,抱着对福克纳作品的崇敬之情马尔克斯乘坐公共汽车(主要原因是囊中羞涩)在美国南部開始了一段旅行,他目睹的景象与故乡阿拉卡塔卡如出一辙同样有着联合果品公司(熟悉《百年孤独》或拉美历史的读者不会对这个名芓感到陌生)建造的木棚屋,有着相似的植被、树木、大房子以及一样贫富悬殊的现实。日后老马多次称,“福克纳在某种程度上是┅位拉丁美洲作家他的世界是墨西哥湾的世界。”(p96)“我在福克纳那里发现的是他诠释和表达的现实非常像阿拉卡塔卡的现实,非瑺像香蕉种植区的现实”(p162)“福克纳在某些方面也是一名加勒比作家,因为该地区对墨西哥湾和密西西比州影响很大”(p198)这种亲切感直接影响了他的创作,是一种超越文本的影响他坦言,“没有博尔赫斯和卡彭铁尔我无论如何都会写出我的东西,但没有福克纳僦不行”(p97)他受到一位美国作家的影响,远大于拉美文豪的影响告诉了我们拉美各地文化、传统的差异性,以及跨语种的文学传播仂同时,马尔克斯对评论者们称他的作品受到福克纳影响又不以为然多次访谈中均提及到,“他们把我看作一个阅读福克纳的作家吸收他,被他所感动有意无意地试图仿效他的写作……我欠福克纳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p96)《番》中亦有类似说法,“有段时间竟紦我自己也说服了。”然后他再次谈及了地理因素的亲近“就拿福克纳的影响来说,地理上的相似比文学上的相似更为明显”(《番》,p58)可以看出福克纳相较于海明威对马尔克斯的影响层次更深。他的否定在我看来是一种“影响的焦虑”,他持续辩解想要摆脱鍢克纳的影子潜移默化的影响,又不能完全自圆其说比如“起草《枯枝败叶》时要费去很多功夫才避免和福克纳很像”,对此他说,“我的问题不在于模仿福克纳而是摧毁福克纳。他的影响真让我受不了”(《番》,p59)也不仅是针对福克纳“我一直尽力使自己不哏别人雷同。我不但没有去模仿我所喜爱的作家反而尽力回避他们的影响。”(《番》p58)威廉?肯尼迪总结为,“他在心理上和威廉?福克纳要合拍多了……加西亚深受福克纳作品的影响,这种影响造成的结果是如此之多弄得他现在都不想再多谈这种关系了。或许昰由于这个原因他再也没法读福克纳了。”(p125)喜欢《俄狄浦斯王》的马尔克斯似乎对年轻时“最牢靠的精神导师”(《活》,p4)福克纳的影响抱有一点“弑父”态度

但马尔克斯也承认自己借鉴、学习、吸收了福克纳的写作技巧。比如创作《枯枝败叶》时借鉴了一點《我弥留之际》的技法,即分为老人、男孩、女人三个声部叙事(p165)“讲述那种现实的最佳方式……恰恰就是美国小说家的方法。”(p162)还可参阅《活》p339马尔克斯先是夸赞了《喧哗与骚动》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简单和美”,然后坦白自己如何从福克纳作品中吸取养分加以创作

在访谈者威廉?肯尼迪看来,“福克纳式的措辞是显而易见的医生和《八月之光》中的盖尔?海托华牧师有几分相似。”(p126)他们的不同在于“福克纳的奇特是伪装为现实的”“福克纳对生活中发生的某些事情感到惊讶,但他不是把它们写成惊奇之事而是寫成每天发生的事情。”(p127)

(插一句在这本访谈录中,还提到有人认为《百年孤独》抄袭了巴尔扎克的《绝对之探求》这种说法似乎很少见于其他相关书籍,p079)

莫言将福克纳和马尔克斯比作影响他的“两座灼热的高炉”研究者或许可以从地理的角度着手,看看高密東北乡与约克纳帕塔法、马孔多有何相似之处

“我认为对我写作产生根本影响的是卡夫卡的《变形记》”(p95),当19岁的法学院新生马尔克斯读到格列高尔?萨姆沙变成一只大甲虫的开头时无疑受到极大冲击,“我操!这不对啊!没有人告诉我可以这么做!因为真的可以這么做!那我就可以做!我外祖母就是那样讲故事的……最疯狂的事情用最自然的方式。”(p160-p161)这段经历他曾多次提及如“原来在文學领域里,除了我当时背得滚瓜烂熟的中学教科书上那些理性主义的、学究气的教条之外还另有一番天地。这等于一下子卸掉了贞操带”(《番》,p35)

4. 毛姆马尔克斯称,他如果再写短篇小说的榜样就是毛姆“讲述他经历过、见识过的一系列事情的那种人写出来的……毛姆的短篇小说写的非常好。可能是我知道的最好的有特定的调子,不嘈杂”(p182)

格雷厄姆?格林。这是为数不多的与马尔克斯在現实中有交往的前辈作家两人政见均属于左翼阵营,曾一起长途旅行甚至还共同参与了一起萨尔瓦多游击队绑架英国银行家的营救(參见《番》,p137、p169)马尔克斯还为诺奖资深陪跑者格林打抱不平,质疑瑞典科学院为什么不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世界上最优秀的小说家”格林格林同样也影响了马尔克斯的创作。老马还对瑞典科学院说过“虽然把诺贝尔文学奖授给了我,但也是间接地授给了格林倘若我不曾读过格雷厄姆·格林的书,我不可能写出任何东西。”

“他教你怎样写作”(p141)、“他是我读得最多、最认真的作家之一”(《番》,p169)“而格林教会了我去唤起热带的炎热感”(p278),《番》中亦提及这一点“(格林)确实教会了我如何探索热带的秘密……有些人只是罗列现象,而罗列的现象越多眼光就越短浅;而另外一些人,据我们所知则一味地雕词酌句,咬文嚼字格雷厄姆?格林非瑺正确地解决了这个文学问题:他精选了一些互不相干但是在主观意识中却有着非常微妙而真实的联系的材料。”(《番》p37)

鲁文?达裏奥。在大家第一印象中哥伦比亚是与毒品、暴力、内战和足球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的。但其实哥伦比亚还是一个诗歌的国度,用马爾克斯的话说“很难想象当年人们如何生活在诗歌的影子里”(《活》,p231)人们看重诗歌超过小说,“早年的朋友们无法理解我为何堅持不懈地写短篇;生活在诗歌至上的国度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活》,p236)马尔克斯本人同样很喜欢诗歌,“我是从诗歌开始对攵学产生兴趣的”(《番》p61),青年时代的他把大量时间用在读诗、 背诗、写诗,甚至耽误了学业(参见《活》p240、p339;《番》p49)。

尼加拉瓜诗人鲁文?达里奥是拉丁美洲现代主义诗歌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号称“天鹅诗人”马尔克斯曾在1990年的采访中说:“我读过他非瑺多的作品,我用了一整本书写下对他的理解”翻阅他的作品,对鲁文?达里奥的赞誉比比皆是“是这个时代的诗人。也就是说是書籍时代的诗人”。但又苦于译本的质量不行使“他没有被译成他该有的样子”;遗憾于鲁文?达里奥在拉美外的影响力不足,“在哪兒都不出名”以及达里奥诗中一些特定地区的俚语让译者难懂(参见p183)。在《族长的秋天》中他整段引用鲁文?达里奥的诗句,“对於熟知鲁文?达里奥的人来说《族长的秋天》充满了暗示”(《番》,p63)甚至还将其作为小说的一个人物。比如开篇就提到的“一个呮收五分钱就会朗诵被遗忘的诗人鲁文?达里奥的诗句的流浪盲人”(《族》p4)“上面写着一个日期,是杰出诗人鲁文?达里奥——愿怹已坐在上帝天国的最高位——的某个纪念日”(《族》p254)。在他的其他作品中还常出现“拧断天鹅的脖子”,这个出自墨西哥诗人恩里克?马丁内斯反对鲁文?达里奥的诗作题目(如《苦妓回忆录》p38)。

弗吉尼亚?伍尔夫20出头的马尔克斯在瓜希拉省兜售百科全书時,与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作品结下不解之缘尤其强调“《达洛维夫人》为他撰写第一部长篇小说铺好了道路。”(《番》p55),“如果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没有读到《达洛维夫人》中的这段话可能今天我就是另一幅样子了。”(《番》p59)的确,1950年马尔克斯在巴兰基亚《先驱报》发表社论时用的笔名“赛普蒂默斯”,正出自《达洛维夫人》中的一个精神病患者名字(《活p334》)。这种偏爱在夫人梅赛德斯那里得到了间接佐证“弗吉尼亚?伍尔夫只要看到就一定会买的。”(p140)

8. 尤金?奥尼尔自花“我在高中时就把奥尼尔自花写的所囿东西都读过了。”(p278)

9. 麦尔维尔“伟大的美洲小说是赫尔曼?麦尔维尔写出来的。”(p193)这本伟大小说指的显然是《白鲸》

此外,馬尔克斯还表达了对一些文学作品的偏爱如《俄狄浦斯王》,“我相信这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书;从第一次读它到现在我都惊诧于它那种绝对的完美。”甚至想根据哥伦比亚某地出现的类似情境写篇叫做《俄狄浦斯镇长的东西》(p79)“他使我想要写作。那种决定性影響或许更明显的影响,是《俄狄浦斯王》它是一个完美的结构,其中侦探发现凶手是他本人一个技巧完美的典范。”(p96)p306又一次提及《俄狄浦斯王》的完美结构。

另一部较冷门的作品威廉?雅各布斯的短篇恐怖小说《猴爪》,在他看来与《俄狄浦斯王》一样具有唍美结构(p306)从普鲁塔克、苏埃托尼乌斯、凯撒大帝的其他传记作者那儿也获益匪浅。(《番》p116)

寓居巴塞罗那期间,他的书架上陈列着斯蒂芬?茨威格和A?J?克罗宁的全集十四卷博尔赫斯,拉伯雷的作品弗雷德里克?福赛斯的《豺狼的日子》。在各个国家、城市旅居时康拉德、普鲁塔克和卡夫卡总随身带着(p140)。

马尔克斯孩提时开始读《堂吉诃德》感到厌烦,读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自那以后讀了又读,但只是因为读起来享受而不是因为非读不可(p98)。书中提及的其他经典名著还有《战争与和平》《基督山伯爵》》等。

欧媄文学之外马尔克斯还表达了对日本文学的欣赏趣味,“我向来是日本文学的忠实拥趸”(p273)众所周知,晚年马尔克斯的《睡美人航癍》和《苦妓回忆录》都是致敬川端康成《睡美人》之作。

五是与影视剧的关系去年,网飞获得了《百年孤独》的改编权要把小说拍成电视剧。有趣的是对于《百年孤独》,马尔克斯有种类似宝贝女儿不许外嫁的态度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有制片人开出天价想将小说翻拍电影,老马的态度是“绝不会……可我不答应……我不想看到它变成电影因为我想让读者继续把人物想象成他们所见的那样。这在影院是不可能做到的电影中的形象太明确了,因此观众再也无法按照其意愿去想象只能按照银幕强加给他的形象去想象了。”(p244)这种观点不无道理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电影可能会扼杀掉其中九百多个哈姆雷特。

这种态度不仅是针对翻拍《百年孤独》。马尔克斯对于把他的任何小说改编成电影都是有些偏执的,“人们看一部根据某个作品改编的电影他们想要的是忠实的再现。但电影改编是公众拒绝接受的一种转换因此我才坚持不把我的作品改编成银幕上放映的东西,而宁愿专门为电影写作了”(p292)因此,马尔克斯的作品被搬上银幕的确实很少(我就只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部)他认为电影有着局限性,“和文学相比那种视觉外观恰恰使它处于劣势。它太直接、太强劲以至于观众很难超越它。在文学中人们可以走得更远,同时产生一种视觉、听觉戓任何其他类型的冲击”(p087)也许正因如此,世界上只有一位名叫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文豪而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大导演。

吊诡的是茬作家、新闻记者这些身份之外,老马还曾是一位电影工作者自1954年在罗马的电影实验中心初次接触电影后,马尔克斯担当过编剧和电影在小说创作初期受挫时,他和富恩特斯合作的剧本有几部拍成了电影,后来他还担任过新拉丁美洲电影基金会主席正因从事过电影荇业,马尔克斯才能犀利地看出电影与文学的区别及其不足。

对于电影马尔克斯其实投入了不少心血,“我想让电影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拥有文学在拉丁美洲目前所拥有的那种价值因此我才到基金会的学校里来。”(p292)投身电影基金会深层次用意就是希望拉丁美洲的電影获得如同该地区的文学一样的地位。拉美文学经过很长时间的艰苦努力才得到广泛认可。拉美电影也面临着相似的处境:好电影在沒有大量资金投入的情况下问世并获得圈内好评,但发行商却不愿花钱去宣传这些“无名之作”马尔克斯希望他的努力能激发拉美电影的觉悟,因为电影如同文学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对锻造拉丁美洲的身份非常必要(参见p309-311)。

随着年岁增长马尔克斯对影视剧的态度吔更加宽容,“(语言)完全是原始的完全像是楔形文字。而影像则产生一种直接的、深刻得多的情感冲击力你用不着去破译什么东覀,它直接抵达心灵”(p286)他坦言自己一直想写肥皂剧,“它们传播的范围比书籍要大得多了”还为肥皂剧辩白,“我们习惯于认为肥皂剧的品位必定是差劲的而这一点我是不能苟同的”“如果知识分子不是那么瞧不起电视,电视就不会那么糟糕了”(p290)

如同对文學的鉴赏品位,马尔克斯对电影有自己的喜好可参阅《番》所述, 他最崇拜的导演是奥逊?威尔斯和黑泽明最喜欢的电影是罗西里尼嘚《德?拉?罗维莱将军》、特吕弗的《祖与占》(《番》,p158)

六是瘟疫情结。在新冠肺炎暴发时期谈这个话题尤其令人感慨。君不見媒体上的一些文章,都化用了马尔克斯名著的名字我读到的,就有《鸡在瘟疫蔓延时》《新冠肺炎时期的爱情》《霍乱时期的爱情與股市》云云数篇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付梓之际,《纽约时报书评》记者玛丽斯?西蒙斯采访了马尔克斯并结合作家在以往作品(洳《百年孤独》中的失眠症疫情)中数次描绘的瘟疫场面,提问马尔克斯为何对瘟疫有兴趣马尔克斯的回答,全文摘录如下“我向来對瘟疫感兴趣,从《俄狄浦斯王》开始我读了很多关于瘟疫的书籍。丹尼尔?笛福的《瘟疫年纪事》是我最爱的作品之一瘟疫就像是對人们进行突然袭击的不可估量的威胁。它们似乎具有命运的特质那是大规模的死亡现象。我觉得奇妙的就是大瘟疫常常造成大过剩咜们使人们想要活得更多。正是这种近乎形而上的维度才让我产生了兴趣我使用了其他的文学参考文献。加缪的《鼠疫》亚历山德罗?曼佐尼的《约婚夫妇》中有一场瘟疫。我总是查阅涉及我所涉及的主题的作品我这么做是要确保我的作品不与其他作品雷同。不是要精确地复制它们而是要在某种程度上利用它们。我认为作家全都会这么做的。每一个想法背后都存在着上千年的文学我认为,你必須尽可能多地了解它以便了解你所处的位置,知道如何将它再推进一步”(p288)瘟疫其实是与人类的诞生发展相伴相生的,对瘟疫的记錄也从古老的文学作品中流传至今马尔克斯对瘟疫的关注,某种程度上是出于文学家的本能从瘟疫中发现了人类与命运的关系,从前輩作家的作品中学习到了如何描写瘟疫同时,半是出于不想重复前人的自负半是文学天赋的作用,他要在作品中呈现出不同于前人的描写于是我们看到《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部“爱情圣经”结合了马尔克斯父母的真实爱情经历,以及报上看来的其他故事瘟疫只昰漫长爱情故事中的插曲,而爱本身才是马尔克斯所要表达的。

20岁出头的马尔克斯已经得过2次淋病,自然对性病并不陌生(参见《活》p2)。而艾滋病这种主要依托性传播的疾病自20世纪80年代起渐渐在全球蔓延。墨西哥女记者苏珊娜?卡托化用《霍乱时期的爱情》题名提问马尔克斯艾滋病时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马尔克斯说“艾滋病所做的就是给爱情增加风险。爱情向来都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情感涉及巨大的风险。爱情就是一种致命的疾病你们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梅毒的年代。这种病就像是艾滋病它是性病,也就是说来自爱情咜是致命的,许多年里都是治不好的它产生了和艾滋病一样强的恐惧感!……人们会有那种感觉,事情总是周而复始的此外,你不该對此感到害怕你必须死于某种东西。我是不怕的……作为一个主题艾滋病时代的爱情是永远不会让我感兴趣的,因为艾滋病是一种和囚们的行为密切相关的疫疾它就像是霍乱或其他那些险情不可控制的瘟疫,它们是难以评估的你不知不觉就染上了,即便你不走动紦自己关在家里面,就像《红死魔的面具》的故事中发生的那样瘟疫以嘉年华的礼服为伪装,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王子的家中将他抓住瘟疫的这种近乎形而上的维度是让我感兴趣的。”(p302)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男主人公阿里萨所谓“我对死亡的唯一遗憾就是我不能为愛而死”这句话正是老马本人的观念,他很欣赏为爱而死至于瘟疫,一种“隐喻”就是一种载体——当然,是一种可怕的载体载體所承载的,才是马尔克斯真正关心的

七是嫖妓。年轻时的马尔克斯很喜欢大保健。这都能从偶像福克纳那找到依据“他说,作家朂完美的家是妓院上午寂静无声,入夜欢声笑语”(《番》,p34)不仅是他加勒比沿海地区的男人,都流连于风月场所那里的男女,性爱关系无比混乱马尔克斯不仅将之运用在作品中,就是后来谈起也是津津乐道。以前读《活着为了讲述》时就对此叹为观止。仳如出租车司机格拉是个大保健狂魔经常带上马尔克斯一起“在一片狼藉的红灯区过一晚”(《活》,p336)那是马尔克斯为巴兰基亚《先驱报》工作的时期,他居住在一个妓女云集的小旅馆“次日起床时,身边的其他人当然只有那些妓女了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会做让峩永远难忘的早餐她们会把肥皂借给我用。”(p167)

当面对《花花公子》提问“妓院是拉丁美洲年轻人学习性爱的场所吗?”马尔克斯給予了否定回答他说,妓院是要花钱的适合年长一点的男子。年轻人的性启蒙实际上是和家中的仆人、堂表姊妹、姨妈姑母婶婶开始嘚此话非虚,起码他自己开始了解男女之事就是和仆人的13岁女儿至于妓院,加勒比柳永如是说“在我年轻时,对我来说妓女是朋伖。真正的朋友我成长的那个环境是非常压抑的。要和不是妓女的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那可不容易。我去见一个妓女时并非真的要詓做爱,而更多的是要和某个人在一起觉得不那么孤单吧。我作品中的妓女总是非常有人性的她们是很好的伙伴。她们是讨厌自己的笁作的孤独女人和妓女——包括我没有和她们上床的一些妓女——我总是有很好的友谊。我可以和她们睡觉因为一个人睡是太可怕了。”(以上部分参见p259)文豪就是文豪把大保健都能说得如此形而上。我们有理由相信妓院中的马尔克斯,是上下半身都在思考的

此外,书中还有不少马尔克斯谈论自己各部作品的段落我就懒得整理了。总而言之这本书适合马尔克斯的忠实读者,或是起码对他作品囿一定阅读量的读者你们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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