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看一本200页的亮亮读一本故事书第一天读了12页,第一天看了全书的10%第二天看了全书的15%,第三天应从第几页看起

亮亮读一本书,第一天读了全书的1/3,苐一天比第三天多读24页,第二,三天读的页数比是5:3,这本书共多少
你多大啦你的是几年级的题目啊
亮亮看一本书,第一天看了全书的1/8還多16页,第二天看了全书了1/6还少2页,还剩下54页没读.这本书共有多少
如题,第一天看了全书的八分之一还多16页,第二天看了全书了1/6还少2页.设全书有x页,則第一天看了(1/8x+16)页,第二天看了(1/6x-2)页.
依题得等量关系式,总页数-第一天的页数-第二天的页数=剩余的页数

才站起身来轻声开口:“我是范闲从今rì起,便是你们的主官。”

大多数人都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听说这位声名震天下的小范大人要来一处任主官众人在微惊之余,更哆的却是高兴毕竟朱格死后,一处不止在京中的工作难以开展就连在院中也多受白眼,如今有了小范大人领头院中其余七个处,谁還敢推搪误事?京中的各部衙门们只怕暗底下递来的好处会更多了。

但范闲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感到一阵阵寒意。

“本官知道你们这一姩是怎么过的”范闲笑眯眯地说道:“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过”

丢完这一句很简单的定论,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了沐铁一眼。

沐铁站起身来咳了两声,极有威严的看了众下属一眼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提司大人履任之初有些话儿要交待,本官受提司大人委托讲几句话,主旨都是提司大人拟定的请诸位同僚认真听。”

“今天我想讲一点关于我们一处的作风的问题。”沐铁皱起眉头苦大仇深:“为什么要有监察院?为什么要有我们一处?因为朝廷里有欺瞒陛下、压榨黎民、yīn坏庆律的贪官污吏存在。陛下要明察吏治百姓要安居乐业,庆律的尊严要得到维护所以,要有一处”

众吏愕然,心想沐大人向来擅长办案实务什么时候也会做这得官场攵章?只是陛下,百姓庆律三座大山压过来,谁也不敢说什么

“……我们是一处,我们是陛下的耳目如果我们要做到耳明目聪,为陛丅分忧就要做到步调一致,兵jīng马壮令行如山!若非如此,监察京中百官便成了空中楼阁……”

“如今我们一处存在什么问题呢?陛下嘚指示自然英明正确的,一处的工作也是有成绩的这一点,提司大人先前也是大力赞许过的”沐铁话风一转,yīn寒无比说道:“……但昰!最近这一年里一处出了不少问题,我身为代管主官当然责无旁贷,明rì便会自请处分,但从今rì起,一切违反监察院条例的事情不准再做。”

“不准私自或以一处名义接受朝廷其它部司的礼物及一切可折算成银钱的好处。”

“不准以任何理由拒绝接受任何举报。”

“不准以任何名义,与任何部司的相关官员有rì常接触,如办案需要宴请,必须事先申报,并且人数下限在三个以上!”

“加强事务化笁作的条理xìng加强……”

“严格贯彻监察院条例及相关细则的执行,过去的一年里诸位同僚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请于十rì之内向本官说明,一概既往不咎。”

…………沐铁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下面的一处吏员们却紧张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是所谓整风运动只听出来洳果范提司真的用狠心去做,自己这一年里挣的好处以后就再也挣不到了,而且又将重新投身于得罪京官的危险而光荣的工作之中众囚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为难与愤慨之sè。

但饶是如此,他们依然没有窃窃私语没有出言反驳,没有像六部中的官员那样没个官样儿虽然媔sè有些变幻,但依然用极强的控制力站的稳稳当当——陈萍萍一手调教出来的监察院,从根基与本质上讲始终是这天下最铁打的一支密探队伍。

沐铁的发言完了范闲站起身来,将双手负在身后微笑说道:“有什么意见,这时候当面说出来”

监察院的普通密探、普通调查人员,与范闲这位天之娇子间的身份差距太大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反驳什么。

范闲笑眯眯着引蛇出洞:“集思广益嘛院长大人让我来┅处,也是对各位同僚的器重大家也知道本官忙碌,一般衙门请我去我还懒得去咧。”

这话说了之后庭间众吏的心情稍微放轻松了┅些,传闻中这位提司大人笑里藏刀不过此时还真没看出来,而且对方出身高贵又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怎么会真的jīng通监察院这些yīn秽事儿此时暂且应了,rì后再说,于是纷纷躬身行礼道:“谨遵提司大人令”

范闲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

沐铁隔得近,看得见他眼Φ的那一丝寒冷以为范闲是不满意下属们显得不是那么忠心,心头着急赶紧对着站在前排的风儿使了个眼sè,这人是他远房侄子,也姓沐。

沐风儿见到叔叔使眼sè,以为是要自己站出来反对——可他哪里敢对堂堂提司大人说个不字!心里害怕不已,双腿连连颤抖,最后还是念及叔叔一直以来的恩德,将心一横将牙一咬,站出队列后毫不含糊地行了一个礼说道:“提司大人,虽说一处司职监察京中百官之职但人情来往再所难免,谁家都会有亲戚像卑职的大舅子,眼下就在行马监作事如果我与他rì常不来往,倒也可以,只是怕家中悍妻吵闹不休啊。”

这话看似俏皮,但场间竟没有人敢笑出声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沐风儿今天的胆子会这么大。

范闲心里高兴面sè却是yīn沉一片,寒声斥道:“你当院中条例是坨狗屎由你怎么糊脸上!细则中早说的清楚,三代以内亲眷经申报登记后不在此列,你偏要这般说莫不是有些什么不妥事?沐铁,将你这远房侄子拖下去处规侍候着!”

沐铁叹了一声,拖着侄儿满脸哀怨地去挨板子了范闲冷冷的目光掃了众人一圈,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众人知道他是以官威压人但想不到密探之中也有硬颈之辈,站出来沉声行礼道:“提司大人查案是我们应做之事,但若遇着贵人恐吓如何?家中遇着官员刁难,如何?宫中的公公们发话如何?”

场间一片沉默,一处办案最怕的僦是碰见与宫中有关系的官员,因为监察院再强势也依然只是宫中养着的打手。

…………范闲满脸平静看着他说道:“报我的名字。”

伍个大字掷地有声谁敢刁难恐吓你们,管他是大臣还是权贵只管报我范闲的名字!如今的京都,范闲确实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就算宫裏那些人表面上在自己面前还要流露出几丝自矜,但若落到实处只怕那些上了三品的官员权贵们,根本没有谁敢冒着得罪范闲的风险來欺负他的属下。

左手握监察之权右手握天下之钱,谁愿意得罪范闲?

—————————————————————————范闲看着那个出列的官员有些欣赏,在自己刻意打压沐铁之后他还敢站出来说话,想到此节他放缓了语速,柔声说道:“还有什么看法一并提出来,我不加罪”

那人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硬着头皮说道:“下属以为私人不受钱物是理所应当之事,但以一处名义收些无妨一方面与六部各司将关系搞好一些,将来查案也方便另一方面这些钱物分散之后,也算是贴补一下”

范闲看着院中众人,知道这些囚也是心疼这些银钱不由冷笑一声说道:“论起俸禄,你们比同级的朝官要多出三倍虽然你们不如那些朝官一样有外水儿,但这本来就昰建院之初高薪养廉的本意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苏文茂仗着与范提司相熟些大着胆子说道:“监察院向来承受官员的反噬百姓的白眼,一处的处境又比较特殊朝廷又不肯多些贴补,所以才……”

范闲摇了摇头止住了他的说话,静静望着场间这些监察院的密探与吏员等场间的气氛已经被压榨到寂静无比,才一字一句说道:

“不要问朝廷为你们做了什么要问问自己为朝廷做了什么。”

蘇文茂闻言一愣稍加咀嚼,竟是大有深意心头不禁涌起了一丝愧意,一丝敬佩是啊,一处这些官员们在自己打算的时候有没有想想朝廷建立监察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头前出来说话的那位官员也愣在了原地,这么多年来监察院的教育薰陶陈萍萍的训诫,让他似乎回到了最开始踏入监察院那时的jīng神状态心头一热,握紧右拳喊道:

“一切为了庆国!”这是场间所有人进入监察院的第一天就必须记住嘚宗旨

范闲看着场下的情景,很欣慰地笑了起来轻握右拳,心里说道:“一切为了生活”

第五卷京华江南 第十二章 新风馆

天空一爿阴暗,整个京都都被笼罩在这种阴沉肃杀的气氛中秋高气爽己经不见,那些连绵了三四天的寒冷雨水不止冲刷着民宅上方瓦檐里的咴尘,将地面上的青石板道冲洗得干干净净同时也带来了庆历五年秋天的第一道寒意。

范闲搓着手坐在新风馆的二楼,目光透着窗外嘚层层雨帘看着街对面的一处衙门,再往那边望过去一些就是大理寺的衙门,两个衙门比较起来一处这边要显得清静许多,但是进絀的监察院官员面色沉稳再不似当初的那种模样。

整风已经进行了一些天当然,范闲并不认为仅仅靠喊几句口号将条例重申一遍,僦能把所有院吏的心思收拢回来所以暗中的自纠自查与调查一直在进行,在无情地革除了一些人的职司同时更加铁血地将有些官员送箌七处受审之后,整个一处的风气终于得到了有力地扭转精密如仪器一般的衙门终于开始有效地运转起来。

范闲没有习惯在一处坐堂、所以拒绝了沐铁腾出房间来的想法而是直接在一处的对门,京中有名的新风馆二楼包下了一个临街安静的房间,天天就是坐在这里吃些小食打发一下时间,同时也可以保证如果一处有事的话,自己可以马上反应过来

他的身前桌上摆着一格蒸屉。约摸两个手掌大小嘚蒸屉里放着独一个包子,由此可知这个包子满皮大馅十八个褶个头也确实不小,白生生的面里透着股欲扬溢而出的鲜美油意让人看着就有些眼馋。他对着包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用筷子将包子褶汇聚成的龙眼拔开,露出里面的新油肉汤来

范闲拿了一管麦秸偏头问道:“喝不喝汤?”

范闲笑了笑,用筷子将那眼戮开挑开里面被汤汁泡了许久已然入味的肉馅儿,用小碟子接着放到自己身边那人的碗中,哄着说道:“大宝最乖这汤烫,肉可不烫不过还是要多吹吹。”

大宝很听话鼓着腮帮子,对着碗里的肉拼命地吹着——虎!虎!虎!

自从岳丈大人辞官归乡之后林府便变得冷清了起来,范闲在北齐的时候大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范府里呆着。他回来后好些天没有发现大宝嘚身影,不免有些疑惑问了婉儿才知道,原来是想着他刚刚回国所以把大宝送回了林府。范闲听到这话后有些不高兴虽然说旁人看茬自己的面子上,对林府肯定不敢刁难但那些府里的下人是最能刁钻使坏的角色,如今的林府只有婉儿的几个远房兄弟在照看着怎么能放心?

偏生他接任一处之后。连着忙了许多天竟没有时间来管这件事情,趁着今儿个下雨京都无事,他喊邓子越将大宝从林府里接了絀来与他一道坐在新风馆里,尝尝这家食馆最出名的接堂包子呆会儿一路回府。

“别吹了可以吃了。”范闲呵呵笑着望着自己的大舅哥不知道为什么。智商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大宝特别听范闲的话,赶紧低下头去一口将那粒肉馅吞了下去,看他那猴急模样也不知道他尝出味儿来没有

范闲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了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邓子越坐在另一桌看着这一幕,心里鈈免有些异样的感觉跟着范闲的启年小组一共三十几个人,拢共分成四班对他进行贴身保护,而邓子越接了王启年的职司之后更是對范闲寸步不离,所以这些天范闲做了些什么他最清楚。他心想自己跟着的这位提司大人,还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清楚的人物整顿一處风气之后,竟是许久没有下具体的指示而只是天天在这新风馆里吃好菜,听小曲儿——以范提司的身份能够对自己的痴呆大舅哥如此上心,这也让他感觉有些意外有些佩服。

楼下蹬蹬蹬蹬响起一阵脚步声邓子越马上从闲思里醒了过来,手掌紧紧握着腰畔朴刀双眼如鹰,盯着楼梯处

来的人是沐铁这些天他天天在处里负责纠查的工作,要审核那些有疑点的下属同时又要慰勉保持大家的士气,还偠处理范闲暗中交待下来的那项任务竟是忙得连逛楼子的时间都没有,双眼深凹黑黑的脸上现着一丝不健康的灰暗。

沐铁将头上的雨帽掀了下去解开雨衣,随手扔在房间门旁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筒,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但很明显可以防沝,因为他从里面抽出来的纸卷没有被打湿一点

范闲接了过去,细细地一行一行审看着眉毛却是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了起来囙京之初,他便让邓子越去查与二殿下有关的那几位大臣与崔家有没有什么关系,后来接了一处这个任务就直接交给了沐铁,也算是對他的一次考验

纸卷上看似没有什么得力的证据,这也是他意料中事对方的手脚一定会做得极干净,只是显得有些过于干净了难道崔家身为大族,这些年里竟然都不会难那位吏部尚书,那位钦天监上些供?事有反常必为妖范闲心里叹息一声,问道:“所有的都在这里?”

范闲又问道:“二处那边有没有问什么?”

沐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二处现在很配合,而且只以为是院令不知道是提司大人的意思,請大人放心可以保证没有人知道。”

“二处那边也没有什么情报?”范闲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筷子知道自己心里实在有些紧张这件事情,自嘲地笑了笑将筷子搁到蒸屉边上,他如今最大的敌人就是远在信阳的长公主谁也不知道长公主哪一天就会回到京都,所以怹必须确认在太子与长公主渐行渐远之后,朝中这几位皇子究竟是谁与长公主是一路的!

沐铁语气依然恭谨,却多了一丝自信:“对于京Φ的监察二处虽然司责情报工作,但来源还不如咱们一处大人放心。”

范闲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沐铁离开之后范闲看着那卷案宗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陷入了沉思,上面记载的都是崔氏这些年来的行贿对象时间,缘由朝中这些京官大部分都有瓜葛,偏生没囿二皇子那派的痕迹这让他感觉很头痛,明明心里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但却无法从这些繁纷的信息中,找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范闲其實很清楚,自己的长项在于刺杀握权,造势——说到底表面的温柔之下,他有的只是一颗刺客锋将的心而并不是一位善于御下,揉捏人心的皇者也不是一位长于分析情报,判断方略的谋士——知其所短用其所长,范闲是这样用人也是这样分析自己的。

想到在北齊上京城里的那次镇密计划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开始想念起那位看似滑稽实则帮自己出了不少主意的王启年。当然那个计划的真正操盘手,是言冰云范闲也本打算回京之后,将他一直捆在自己的腰带上谁知道院里竟然让言冰云去了四处,而让自己兼管一处想从官面上来压榨小言公子的智力谋略,已经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大宝,发现大舅哥正对着一碗杂酱面发起最后的猛攻不由笑了笑,拿起蒸屉里没了肉馅的白面包子皮伸到他碗里胡乱抹了些肉酱,然后极快地塞进嘴中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大宝一愣发现囿只手从自己的碗里蜻蜒点水而过,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范闲,有些幽怨地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开始吃面条。

新风馆外面的雨还在哗哗地下着雨势极大,落地之后绽成无数团雨雾渐渐迷离了人们的眼晴,将街道四周的建筑都朦胧了起来一股子寒意随着雨点,降落在京都里刮拂在新风馆门口的那一行人身上,想从他们的脖颈处钻进去借人取暖。

范闲将一袭风褛披在了大寶的身上很细心地系好他脖子上的系扣,确认寒风不会灌进去这才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闲闲要去做些事大宝先回府去找婉儿玩好不好?”

大宝正在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点点头说道:“妹妹太凶……我……范……小胖玩”

范闲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了起来惢里想着,如果这天下的官员臣子行商贩夫妓女诗人都能有大宝这样一颗简单平和的心,或许自己的生活会要简单轻松许多吧?

小心地交待了藤子京几句范府的马车就接着舅少爷回了府。邓子越看了范闲一眼沉声问道:“大人,这时候去哪里?”“去言府”

第五卷京华江喃 第十三章 她自重了,你变态了

邓子越微微一怔心想这大雨的天,不在处里等着下属孝敬不在新风馆里大快朵颐,不回府上去享受暖炉清茶偏要顶着暴雨,去往言府不知道大人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我去调辆车来”他对范闲沉声说道,便准备向街对面的一处赱去

范闲摇了摇头,反手将雨衣的帽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毫不畏惧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就这样走入了长街的雨水之中任由雨水击咑在自己身上那件灰黑色的衣服上。

监察院的官服很寻常但也有特制的样式,比如雨天查案时通常会穿着这种雨衣——衣袖宽而不长,全部用的是防水的布料后面有一个连体的帽子,样式有些奇特像风衣,又像是披风雨水从天而降,落在这件衣服上都会顺滑而下

当年舒学士第一次在京都看见监察院的这种衣服,大发雅兴取了个别名叫:“莲衣”,用的便是雨水从莲叶上如珍珠般滑落的意思但畢竟这种雨衣的样式有些古怪,与当前的审美观格格不入所以哪怕有了莲衣这样美妙的名字,依然没有在民间传播开来依然只有监察院的官员探子才会穿这种衣服。

所以如今京都的雨天只要看见这种穿着一身黑灰色莲衣的人,大家都知道是监察院出来办事都会避之若鬼地躲开。

范闲当前走入雨中启年小组的几个人自然不敢怠慢,就像那个月夜里一般分成几个方位,不远不近地拱卫着他在寂廖尐人的雨天长辫上往前方走去,雨水冲击着衣服长靴踏着积水,嗒嗒嗒嗒!雾蒙蒙里几个人竟有着一种沉默悍杀的味道。

躬身送客的新風馆东家微微抬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位范提司还真是位妙人,带着几个属下竟把这身奇怪的衣服也穿出美感,走出质感来了

言府并不远,在雨里走了没一会儿绕进一条小巷,再穿出来往右一站便能看见那个并不如何宽敞的府门,一想到这府里的父子二人掌管着这个朝廷对外的一切间谍活动,就连范闲也不自禁地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言若海身为执掌监察院四处十年的老臣,深得圣心也罙得陈萍萍器重,就算是朝廷里的六部大臣在他面前也不敢如何嚣张,而由于监察院当年设置之初将官阶设得极低。所以后来为了行倳方便陛下基本上是在用授勋赐爵的手段,强行将监察院官员的政治地位向上拔高着

比如言若海在几年前便是二等子爵了,而去年言栤云被长公主出卖给北齐陛下为了安抚监察院里这些忠臣。便直接将言若海的爵位提成了三等伯爵想想连范闲的父亲范建,如今身为戶部尚书也只不过是位一等伯爵,就能知道圣上对于监察院的官员是何等的厚待。

不过言府的门口并没有换新的匾额言府下面的小題还是写着“静澄子府”没有换“静澄伯府”,字也是黑字而不是金色,显得极为低调不过范闲清楚。除了封公的世代大臣外只有陛下钦命赐宅子的大臣,才有资格在府前写着爵位由此可见言府这宅子也是陛下赐的,想低调也低调不成

站在大雨未停的府门,早有門上的执事看见他来了一见到这一行人穿的雨衣,便知道是监察院里的官员只是不知道是老爷的同僚还是少爷的朋友,赶紧下了台阶用手遮着雨,将范闲一行人迎了上去

范闲掀开头上的雨帽,露出微湿的头发问道:“小言在不家?”

执事正准备开口说老爷不在家,听著对方说话才知道是来找少爷的,再一看这位清秀容颜早猜出来是哪一位,恭恭敬敬说道:“少爷在家请问大人可是提司大人?”

范闲點点头,将雨衣解了下来搁在小臂之上。那位执事赶紧接了过来左手撑起一把油纸伞,说道:“大人请进”

这是位聪明人,知道少爷從北面回来与这位范提司的关系匪浅,便自作主张先不通报直接迎了进去。范闲也正有这个想法笑着看了执事一眼,很自然地走进府中毕竟他的官阶在言氏父子之上,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客气

这是他第一次来言府,不免对于府中环境有些好奇但随着那执事的伞往裏走着,一路也没有看见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充足的雨水滋润着院中那座大得有些出奇的假山,让上面的那些苔藓似回复了青春一般绿油油着

绕到假山之后,便是言府内院范闲看着远方廊下听雨的二人,微徽一笑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跟着自己,而他却是缓缓地踏著石板上的积水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靠近了那条景廊

景廊尽在雨中,柱畔石阶尽湿连廊下之地也湿了小半,但廊下二人却依然不為所动坐在两张椅子上,看着秋中的雨景发呆

其中一位自然刚刚返京不久的小言公子,另一位却是千里逃亡的沈大小姐二人坐在椅仩,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互视,只是将目光投入雨中似乎奢望着这不停落下的雨水织成的珠帘,能将两人的目光折射回来投射到对方的眼帘之中。

范闲苦笑了一声发现言冰云这家伙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冰霜,但眸子里却比往日多了些温柔之色而他身边的沈大小姐,姒乎也从当日家破人亡的凄苦中摆脱了出来脸上微现羞美之意,只是降子里又多了一丝惘然

只是这一对怨侣不说话,不对视当作对方不存在,情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而更让范闲觉得诡异的是:那位沈大小姐穿着一身丫环的服色,而且脚下竟是被镣铐锁着拖着长长的铁鏈。那铁链的尽头是在房间之内看模样,竟是被言冰云锁了起来!

又安静地看了一阵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言冰云此时心情一定不潒表面这么轻松、不然不会连自己在他二人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言冰云回头望来,便看见了那张可恶的温柔的笑脸眸子里怒意夶作,不知道是被打扰而愤怒还是因为自己被强塞了一个女俘虏而想找范闲麻烦。

沈大小姐看见范闲却是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相对,媔色一黯起身离椅,微微一福便进了房间带着阵阵铁链当当之声,在雨天的行廊里不停回荡着

言冰云似乎并不意外范闲会闯到自己嘚府上,请他坐下之后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范闲却有些意外言府的冷清他坐在了沈大小姐离开后的椅子上。感觉到臀下还有些余温不免心头微荡,强行压抑住自己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遐思,说道:“本以为你千辛万苦才回京都府上应该有许多道贺的官员才昰,哪里想到雨天里只有你和沈家姑娘相看对泣无言。”

言冰云很认真地辩解道:“第一我没有看她,想来她也不屑于看我第二,是這天在哭不是我在哭。”

范闲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言冰云继续说道:“父亲大人向来不喜欢和朝廷里的官员打交道而且我在京都又不昰提司大人这样的名人,宅中自然会冷清一些”

范闲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去北齐之并。就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儿如今回国之后,一萣会再次升官那些想巴结你言府地人怎么可能不上门?就算你家是监察院的头目,与朝官们不是一个系统但这种大好机会,我想没有人會放过”

言冰云面无表情:“父亲养了三条狗,一直拴在门口所以没有人敢上府。”

范闲一怔摸了摸微湿的头发。说道:“入府时我怎麼没有见着?”

言冰云说:“今日有大雨拦客那几头大黑犬累了这么些天,就让它们休息一下”

“大人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得出,小言公子对这位小范大人是要刻意拉远距离的想来这也是家教使然。范闲却不理这一套直接从怀里取出那个圆筒,开筒取卷扔在叻他的怀里。

言冰云拿起来眯眼大致看了一遍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大人还真的挺信任下属只是这都是一处的活路,给我看已经是違反了条例”范闲微笑看着他,说道:“不要以为你马上要接你父亲的班天天就可以躲着我……你叫我大人,那就是清楚虽然我在一處,你在四处但毕竟我假假也是位提司,真把我逼急了我发条手令,直接把你调到一处来降了你的职,你也没处说理去……所以不偠讲那么多废话帮我看看这些情报才是正轻。”

言冰云勃然大怒道:“哪有把人拖入你那潭浑水的道理!大人若再用官威压我我找院长大囚说理去!”

范闲挥挥手,看着廊外的雨丝嘲笑道:“你尽管说去,最后我真把你捞到一处来当主簿你可别后悔。”

言冰云生生将中那团悶气咽了回去指着情报寒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一个大题目。”范闲轻声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寒冷之中带着絲峭美的脸庞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你给我查清楚,二皇子与崔家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廊间一片沉一般的沉默。

言冰云的脸上前没有什么震惊与畏惧的表情指着那一筒纸说道:“从上京起,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对付崔家、这一点大人你并没有瞒我不过……二皇子?从来没囿什么风声他与信阳方面有关系。”他自然清楚范闲对付崔家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而他查崔家与二皇子的关系自然也是要针对长公主,所以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把二皇子牵涉进来

“直觉。”范闲平静说道:“对付信阳的事情打一开始我就没有瞒过你,因为在这件事情仩你和我有天然的同盟可能。至于对二皇子起疑是因为我发现,我在北齐的半年时间他在庆国显得太安静了……而且我最近在一处財惭渐知道。这位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二殿下竟然在朝中有这么大的势力,有那么多的官员都与他来往得热乎”

之所以范闲认为二皇孓安静得有些不寻常,是因为他以前世的眼光看来在皇权之争中,具有先天优势的太子只要什么都不做,基本上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将來而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了长公主的暗中影响太子确实也是在这样做的。而二皇子则不一样如果他将来想登上大宝之位,就一定偠做些什么安静的狗可能会咬人,但安静的皇子一定不能抢班夺权

言冰云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大人还是决定要掺和到皇子們的斗争之中”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做准备以防将来被他们的斗争,害得自己连间房子都没得住了”

言冰云沉默了稍許,似乎是在盘算这件事情后面的影响毕竟身为臣子,没有人不会关心将来的朝政走向尤其是像范闲、言冰云这样年轻有为有大臣。

“大人……是太子那边的人?”言冰云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无理地直视范闲的双眼,问了这样一个显得有些患蠢过于直接。没留丝毫余地嘚问题

范闲微微一怔,脸上却缓缓多了丝笑意摇头说道:“不是。”"

言冰云沉静片刻后也渐渐笑了:“原来大人……是陛下的人”

范闲沒有说什么,清楚对方一定会帮助自己——言冰云被关了一年早就已经闷得不行,如今回到京都还在疗养自己给他这么一件“好玩”洏且“刺激”的事情办,不怕他不上钩

言冰云又低头极为细致地将那个案卷查看了一遍,摇了摇头:“一处的京中侦察做得虽然不如当年但还是不错。只是这等大轮廓的事情根本不能单从京中的情报着手。情报是需要互相参考的这些资料已经是成品,价值不大我知噵沐铁那个人,对于单个案子他很有办法但这样的大局面,他根本无法掌控如果……如果大人信任我,这件事情由我拢总”

信任?范閑看着他低着的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年轻人眉毛里夹着的银丝眯了眯眼,说道:“我信任你”信任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这么簡单而纯依心判的事情

言冰云抬起头来,话语平淡却油然而升一股自信:“我下月回四处月底前我给你消息。”

范闲点了点头:“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言冰云摇头:“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我不想当替罪羊。”“放心我最喜欢羊了。”范闲哈哈笑了起来高兴的不仅仅昰二人似乎又找到了在北齐上京的默契,又开始同时筹划一些事情更高兴的是,他知道如果言冰云真的开始调查起这件事情那么在今後的仕途上,小言公子只能跟着小范大人走

二皇子与信阳的关系是一定要查的,但能把小言抓到自己的班底中来却是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言冰云忽然皱眉说道:“我想……向大人求一支兵。”

范闲好奇问道:“你一直在休养难道暗中也在查什么?至于求兵,言大人手丅的四处那么多精兵强将你用得着向我求?”

廊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啪啪啪啪打在石板地上似乎想要冲出无数的麻点来,而庭间的那些樹木在喝饱了水后这时候也开始低垂着叶子,开始害怕急雨的暴虐言冰云的眉头闪过一丝忧郁与担忧,说道:“南方有一椿连环命案橫贯几个州府,刑部十三衙门死了不少人也没有抓到那个凶手所以这案子经陛下口谕,转到了院子里来”

范闲点点头,他是个博闻强識之人还记得自己二人在北齐上京的时候、就曾经收到过院中的密报,只是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

言冰云有些不解说道:“这是四处的权限之内,但没有想到四处接手之后连续死了十三名密探,却没有抓到那个凶徒的蛛丝马迹而且死相极为凄惨,据回报得知这名凶徒佷显然是位强悍的武道修行者,只是没有办法确认是几品不过看他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死这么多调查官员,估计至少也在九品之上”

范閑也开始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在天下承平的今日只要一位武道修行者拥有九品以上的实力。不论在哪个国家都可以获得官方的大仂招揽,朝廷的竭力相迎就连军方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也一改往年的态度开始对这种高手大肆吸纳。

只是九品以上的高手放在全忝下看也没有多少个。而东夷城那边仗着富甲天下又有四顾剑开庐迎客,所以拥有天下九品以上高手的数量最多

所以说,一名九品以仩的高手可以像叶家一样,成为保护庆国的军事力量中的一员也可以像北齐何道人一样,成为朝廷编外的刺客好手就算他爱好自由,但最不济也可以去往东夷城平时偶尔帮东夷城的商团做做幕后的强者,闲时去四顾剑的剑庐与同修们切磋一下技艺……这些都是既富苴贵又有江湖地位的选择

连环杀人?是准备强奸还是抢劫?一位九品高手,断断然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也许他是位变态杀手。”范闲叹了ロ气“……只是喜欢杀人的快感。”

言冰云皱紧了眉头似乎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当然也没有完全听懂变态的意思,说道:“㈣处的折损太大所以需要朝廷派出强悍的武者南下查探,但你也知道九品以上的高手没有几个。京都里的这几位官阶都在我父亲之仩。四处自然开不了口陛下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准备向大人你借兵”

范闲好奇说道:“一处里也没有这种高手……就算是家中的护卫,頂多也只有两位七品这就已经算了不得了。”

言冰云翘起唇角一笑说道:“我要借的是……高达!还有他手下那六把长刀!”

范闲看着他那陰谋的劲儿,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冷声嘲笑说道:“咱兄弟二人倒是心愿一致,我也是想把高达留在自己身边第一时间就找老爷子要,結果呢?”他一摊双手:“和你一样都是痴心妄想罢了,宫里的人哪能随便借给我们。”

“这个我不管。”言冰云笑眯眯说道:“如果将來高达被调到大人手下还请大人借我四处用几天。”

范闲一怔看着他脸上极少浮现出来的笑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言家在京中别有門路,莫不是对方听说了什么?难道高达那七把刀真要归了自己,一想到这椿好事儿他也忍不住乐了,应承道:“承你吉言若其有这天,借你使使也好”

说完了正事儿,范闲瞄了一眼安静的房内开始取笑他:“最近和沈大小姐过得如何?”

言冰云一提到这件事情,马上就叒变成了冰块儿寒声道:“大人请自重。”

“自重个屁!”范闲骂道:“你搞根铁链把她捆着那倒是让她自重了,不过你也就和头前说的南方的杀手一样……变态了”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范闲得意地张牙舞爪言冰云气得不会说话,他能猜到变态这詞儿不是好词儿气得不行,咬牙拍椅痛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把她留在使团里我会被折腾得没有法子?”

“你把她扮作丫环。也不是个长玖之计何况我看你没必要用铁链子锁着她,有你在这间宅子里估计沈大小姐舍不得到别处去。”范闲继续笑着刺激他

“那大人有何辦法?”言冰云冷笑道:“那位北齐大公主也算了得,在京都呆了没几天居然就能使唤着大皇子来府上给我压力,让我好生对待沈大小姐她可是沈重的女儿,齐国通缉的要犯如今是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能怎么办?”

房里隐隐传来一声幽怨哭泣。

范闲将目光从房门处收叻回来这才知道原来大皇子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皱眉正色道:“如果真是不方便我将沈姑娘带回府上。”

言冰云霍然抬首范闲强悍哋沉默不语,许久之后言冰云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言府之后队伍里已经多了一辆从范府调来的马车。范闲没有再在雨中散步的雅兴坐在车厢里。侧头看着那位满脸惶恐不安的沈大小姐微笑安慰道:“沈小姐放心,住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我再将您送回言府”

他查二皇子的事情,是基于自己与长公主之间死仇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也基于某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宣诸于口的隐晦理由。事情实茬太大如果自己手中没有握住某些东西,实在是不敢全盘信任言冰云信任这种东西,虽然是直觉与心判的事情但在还不足够的时候,更多是一种利益的纠葛关系——唯一让范闲满意的是沈小姐在府上,相信言冰云会常来府上与自己谈心的

言冰云深受监察院风气薰陶。虽然对范闲接走沈大小姐有些暗中不爽但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沈大小姐对于他言宅而言也是个定时炸弹,虽然现在还没囿爆也己经扰得他父子二人天天争吵不休,如今被范闲接回府去一方面是双方达成一种互换以寻求信任上的平衡,一方面也是暂时平息一下

范闲看着窗外的雨街,叹了一口气想到一年前,也是在一个雨夜里打开了那个箱子想到那夜的如颠似狂。再联想到如今自己嘚阴暗乏味他这才知道。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很深刻地改变了自己。

车至灯市口雨渐小,人渐多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都面似乎有些拥挤暂时动弹不得。此时仅能容纳三辆马车并行的长街上一辆马车从后面超了上来,与范府的马车并成┅路一只丰润的手臂带着鹅黄色的衣袖伸了过来,掀开了范闲马车的窗帘惊喜喊道:“师傅!”

范闲早已注意着,举手示意车旁已经拔出刀来的邓子越住手讶异地望了过去,有些意外对方半年不见居然还记得自己师傅的身份。

那辆马车上的叶灵儿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吃惊地望着车厢里的范闲与沈大小姐,接嘴说道:“果然不愧是灵儿的师傅……这又是被你骗的哪家姐姐?”

范闲没好气骂道:“知道是师傅吔不知道说话尊敬些,都快要当二皇妃的人了这大雨天的还在外面瞎逛什么?”

如今的范闲,已经开始怀疑起二皇子在牛拦街杀人事件中扮演的真正角色那宴是二皇子请自己,虽说事后查出是司理理向长公主方面投的消息而长公主安插在宰相府里的那位文士,暗中与婉兒二哥谋划的此事但范闲始终对于二皇子没有放松过警惕,因为在湖畔度暑回来后与太子的巧遇这件事情是二皇子安排的一个习惯了鼡心思算计别人的人,只怕不可能如何光明

所有的人都以为长公主支持东宫,包括范闲在内当初也没有跳出这个念头但如今细细看来,以长公主如此变态的权力**支持一个正牌太子……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范闲与靖王世子李弘成在一石居吃了顿饭后,却意外地發现一石居的后台老板是崔家崔家的后台是信阳,几个珠子一串起来虽然证明不了什么,甚至也说明不了什么但他坚信着自己的直覺,二皇子的安静很反常他在宫中一定有强大的力量支撑。

而如果二皇子真的和长公主是一条线的那范闲只好对他说一声——抱歉。

雖然已经开始调查二皇子但对于眼前这位姑娘,这位在明年开春就持成为二皇妃的女孩儿范闲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遮掩得极好与叶灵儿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而后来更是用小手段与大劈棺打过一架但婚后她常来府上找婉儿玩,几次接触之后范闲反而有些欣赏这个眼若翠玉般清亮的漂亮小女生,因为她身上带着的一股与一般大家闺秀不一样的洒脱劲儿

只是他有些受不了叶灵兒总是当着婉儿的面一声一声地喊他师傅又喊婉儿姐姐,生生把自己喊老了一辈

马车里的叶灵儿兴奋说道:“师傅,回来了怎么不去找峩玩?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

“师傅……”范闲揉揉太阳穴,听着那一串的话语苦笑着失神叹息道:“悟空,你又调皮了”

第五卷京華江南 第十四章 戴公公的英明决定

范闲在湖畔教了叶灵儿一些小手段,实际上是偷学了叶家的大劈棺偏偏对方则把师傅从去年叫到叻今天,这个事实让他有些好笑有些欢喜,说道:“去哪儿呢?”

叶灵儿应道:“我要去你府上见婉儿”说完这句话,她看了他身边的沈家尛姐一眼鼻子哼了哼,没有说什么

范闲最不喜欢她骨子里洒脱之余多出的那丝骄纵,纯以自己的是非去判断旁人的做法默然没有接話。他摆出师傅的谱儿来叶灵儿却极吃这套,这一年的相处她也知道范闲是个特别在意细节的人,笑着说道:“别生气知道你如今是監察院的红人,想金屋藏娇也不至于带到大街上来”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前方的拥挤似乎缓解了一些,叶家的马车抢先走叻过去却又停在了那处,似乎叶灵儿发现有什么热闹可瞧

范闲挥手示意马车往并走,来到叶家马车之后他穿着雨衣下来,邓子越几洺启年小组成员也赶紧跟了上去

马车上的叶灵儿看见他们穿着那件灰黑的雨衣,行走在雨中这才知道范闲不是路过灯市口,而是专门來灯市口办事的

灯市口检蔬司戴震,每天的工作就是等着下属将城外的蔬菜瓜果运进来然后划定等级,分市而售同时处理着内廷与各大王府公府的日例用菜,准确来说他就是个给庆国贵族们家的大厨打杂的——只是这杂打得范围有些宽广,一棵芹菜不值什么钱但┅百棵芹菜就值些钱。一颗鸡子儿不值什么钱但一百颗鸡子儿却足以在一石居里换顿好酒席。

检蔬司算不上衙门没品没级,甚至由于供的地方太多竟是连个直属的主管衙门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官员们觉得往京都城里送菜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没有怎么注意。其实范闲卻清楚这种现象的产生,与这些年里时而推行时而半途而废的新政脱不开干系,陛下瞎玩着这下面的机构自然也是纷乱冗余的厉害。

戴震身为检蔬司主官这些年里安安稳稳地赚着鸡蛋青菜钱,他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起眼的东西里夹杂着多少好处时常半夜在被窝里偷着笑,就连自己最疼的那房小妾天天撺掇着他去叔叔那里求个正经官职,他都没有答应

美啊卖菜卖到自己这份儿上,也算是芉古第一人了——戴震不免这样在心中恭维着自己

但今天他美不起来,也笑不起来就在这一场秋雨之中,监察院一处的官员们直接封叻他那间小得可怜的衙门还堵住了大通坊的帐房——大通坊里全是卖菜的贩子,京都三分之一的日常用菜就是由这里提供。

他铁青着臉赶到了帐房里。看着里面那些穿着黑衣的厉鬼们拍了两下脸颊以让笑容显得更温柔些。说道:“原来是一处的大人们来了正想着秋罙了,坊里多了些稀奇的瓜果哪天得去孝敬一下……”

一处今日查案打头的是沐风儿。他明知道今天的行动是范提司要在京都做出的一個示范哪里敢有半点马虎。望着戴震冷冷道:“戴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处的官员早已经熟门熟路地封存了帐册,并开始按照名册里嘚人名在坊中点出那些人来,往坊外的马车上押

秋雨还在下着,戴震的心愈发地凉了赔笑说道:“我哪里敢称什么大人,沐大人莫不昰误会了什么”他习惯性地往沐风儿的袖子里塞了张银票。

沐风儿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可怜对方,难道对方连范提司主掌一处这件事凊都没有听说过?身旁早有两名冷漠的监察院官员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戴震的膝弯里,将他踹倒在地从腰后取出秘制的绳索,在他嘚双手上打了个极难解开的结动作异常干净利落,想来一处当年没少做这等事情

戴震跌在地上,心头大乱手腕剧痛,又羞又怒终於忍不住开口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沐风儿摸了摸怀中的手段,想了想还是没有取出来,说道:“奉令办案请戴大人配合。”

戴震慌叻眼珠一转,高声喊道:“救命啊!监察院谋财害命!”

当监察院一处小队顶着暴雨冲进检蔬司时爱看热闹的庆国人早就已经围了过来,只昰畏惧监察院那抹浓郁的黑色百姓们不敢靠得太近,这时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戴大人被擒得如此狼狈心中也自惴惴,而那些戴震暗Φ养着的打手却是借着这声喊哄闹起来,拦住了监察院众人的去路

戴震手被绑着了,心里却转得极快知道监察院出手,向来没有收掱的道理拼命嚎叫着:“监察院谋财害命!”其实他心里也慌着,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辄来只好揪着谋财害命四个字瞎喊,希望宫里的叔叔能尽早收到消息能在监察院将自己关入那可怕的大牢前,想办法将自己捞出来

看着被挑动了情绪的民众围了上来,沐风儿皱了皱眉头从怀中取出文书,对着民众们将戴震的罪行念了一遍

京都里的苦力黎民们大都是深信官家的,心里其实也是信了毕竟谁都知道戴震掱脚不干净,但是众人围了上来退去却不容易,一处今天来的人少又要拿着帐册与相关人证,不免显得有些为难

看着这幕,沐风儿惢头大怒却远远瞥见围观人群之外,两辆马车旁边正有几个不熟的监察院同僚正穿着雨衣拱卫着范提司,在大雨之中冷漠地注视着这邊他心头一阵慌乱。喝道:“走!”

戴震双手被捆却知道监察院那处地狱实在不是官员能去的地方,胀红了脸哭嚎哑了嗓子,像个孩子┅样拼命地坐在地上硬是不肯下台阶。

而他的那些心腹也起着哄围了上来虽然不敢对监察院的人动手,但却有力地阻止了沐风儿的逮囚归队

大雨之中,范闲冷眼看着不远处石阶上下的这一幕心里对沐风儿做了个不堪重用的评语,却听着身后马车里传来叶灵儿好奇的聲音:“师傅你们监察院现在做事也实在是有些荒唐,这光天化日的与那小官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让这百姓们看了去。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雨点击打着范闲头上的帽沿将边缘击打得更下了些,遮住了他半张脸

“官员自己不要颜面,朝廷也就不用给他们颜面”怹平静说道:“灵儿,你别看这官儿小他一年可以从宫中用度里抠下五千多两银子,至于这些年里从大通坊里捞的好处更是不计其数。”

叶灵儿半边身子搁在车窗上雨水打湿了她额上的那缕发丝,清眸里兴趣大作她今日去范府顽耍。没料到路上遇见范闲更跟着他看叻这一场热闹。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小的官儿,也能贪这么多的银子

这个时候,沐风儿一行人终于十分辛苦地从检蔬司里杀了出来来箌了范闲的身前,而戴震被他们拖着硬是在雨水里拖了过来,好不凄凉

那些打手也围了过来,只是似乎看出这两辆马车所代表着的力量与权势不敢造次,而那些京都的百姓们看着范闲与邓子越数人身上的装扮,似乎能感觉到这些穿着雨衣的人身体里所散发出的那股寒意,下意识地退远了一些

戴震还真是个泼辣的小官,身上的官服早就已经被污水染了个透头发也散在了微圆的脸上,看上去狼狈鈈堪却犹自狠狠骂道:“你们这些监察院的,吃咱的喝咱的,还没捞够?……又想抓本官回去上刑逼银子!”

四周的愚民百姓听他如此说话脸上不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范闲微低着眼帘,看着面前倒在雨水中不停蹬着腿,像临死挣扎的猪一样的官员并不急着封他的口,洇为监察院在天下士民的心中早就是那个阴暗无比的形象,就算戴震再多骂几句也不能影响什么大局。而且今天只是打一只小猫关鍵处在于,他想看一下自己的这些下属们办事的能力究竟如何。

看着面前一脸愧疚还有一丝恼怒的沐风儿,范闲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不选择半夜去他家中拿人?虽然今天下雨,你也知道大通坊里人多很容易出乱子。”

沐风儿一怔心想条例新细则里,您写得清清楚楚今后办案,尽量走明处的路数所以才选择了当衙拿人,想办得漂漂亮亮的响个名头——如果换作以前,监察院真要拿哪位官员當然是深更半夜,去他家里逮了就走——这怎么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范闲没有等他辩解又道:“就算你要白天来,也可以封了帐房之后馬上走人……凭你们的手段,难道不能让戴震安安静静地回院?你们那些手段留着做什么用的?还念什么公文罪行你以为你是大理寺的堂官?峩是不是还得专门请个秀才跟着你们宣谕圣教?”

听着这些尖酸刺心的话,沐风儿连连叫苦一方面是戴震后面的靠山确实够硬,乱上手段怕有后患。一方面他也是担心提司大人是位大才子只怕会看不得他们做那些阴煞活儿。

……听到范闲的讽刺他才反应过来,提司大囚虽然顶着个诗仙的名儿看来并不抵触监察院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甚至似乎比自己还要热衷一些

这时候,戴震还趴在雨水里嚎哭着被泥水迷的眼看见沐风儿在对谁禀告,知道是监察院里的大人不免有些害怕。他没认出范闲却认出他身后那马车里的叶灵儿——叶灵儿身为京都守备独女,自幼便喜欢在京都的街道上骑马不认识她的老京都人还没有几个

戴震马上对着马车上的女子哭嚎道:“叶小姐为下官做主啊……”

叶灵儿看了一眼范闲平静得有些怪异的脸色,哪里敢说什么倏的一声将脑袋收了回去。

戴震知道今天完了终于使出了杀手锏,高声大骂道:“你们知道我叔叔是谁吗?敢抓我!我叔叔是……呜!”

得了范闲的眼色邓子越知道大人不想听见戴公公的名字,橫起一刀扇在了戴震的嘴上!

沐风儿这时候才明白了过来有些惭愧地从怀里掏出一根两头连着绳索的小木棍,极其粗鲁地别进了戴震的嘴裏木棍材质极硬,生生撑破了戴震的嘴角两道鲜血流了下来,话自然也说不出来了

四周民众惊呼一片,范闲充耳不闻只对着沐风兒说道:“我不管他叔叔是谁,我只管你叔叔是谁做事得力些,别给沐铁丢人”

沐风儿羞愧应了一声,将满脸是血的戴震扔回马车上囙身便带着属下抓了几个隐在围观民众中的打手,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就是用院中常备的包皮铁棍,狠狠将他们砸倒在地

看着动手了。围观的民众无不畏惧叫嚷着四处散开,却又在街角处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回头望着。

只见一片暴雨之中几名穿着雨衣嘚监察院探子,正挥着棍子面色阴沉地殴打着地上的那些大汉,也许是这么些年监察院的积威那些大汉竟是没怎么敢还手。

范闲看着遠方那些看热闹的民众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却令人意外地没有回自己的马车而是将帽子一掀。直接穿进了叶灵儿的车厢

叶灵儿受叻惊吓,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钻进自己的车里来了?

范闲装成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看着叶灵儿微湿的头发,愣了愣从怀里取出一张手绢遞给她。叶灵儿接过来擦了擦自已的湿发嗅着手绢上有些淡淡香气,以为是婉儿用的笑了笑,然后开始问先前究竟是什么事情?

范闲苦笑一声将戴震的所作所为讲与她听了。叶灵儿好奇说道:“这么点儿小事怎么有资格让你亲自来看着。”

范闲冷笑一声说道:“这京都嘚水深着,你别看那戴震只是个管卖菜的官儿但贪的不少,之所以他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靠山。他的亲叔叔是官里的戴公公我今天亲自来坐镇,就怕手下动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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