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剪头发是什么意思龙舌兰花被人拿走剪断后送些小的来

【绎诺千今】『半坏街灯』

亲爱嘚渺渺给我们的彩蛋: 

第一次联文超级开心o(≧v≦)o也希望你们看的开心!!白色情人节快乐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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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特种兵×医生

*可看做《踩影子》的一个番外

*推荐bgm:《半坏街灯》

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庆功宴結束之后陆绎有些嫌弃的把喝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阿德扶进车里,接着回过身和几个战友摆了摆手算道别看着刚才不停叫唤着要再续攤喝点的醉的不成样子的几个人一一被塞进出租车,陆绎站在酒店门口笑着摇摇头抖了抖毛呢大衣的衣摆。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屏保仩的女孩朝他笑得灿烂,但上面1:17的数字着实让陆绎有些头疼拒绝了战友要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看着华灯初上的四九城陆绎在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气。

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儿了陆绎看着这个时间街上为数不多出行着的人,一个个都裹紧了衣服缩着脖子朝着手哈气,倒顯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的地下,被冷色的街灯映射出的影子陆绎一步一步的踩上去,好像自从女孩说出那句形影不离开始算來踩影子的这个习惯已经跟了陆绎十一年了。

陆绎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头浅浅的笑开,他今天没穿军装米白色高领毛衣遮住了男人下頜线以下的部位,深灰色的毛呢外套不长不短恰恰到膝盖往上的位置,衬出陆绎修长笔直的小腿如此一看,倒没了军人的肃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柔和。

初冬的风不算太凛冽但足够吹散男人有些发昏的头,陆绎鲜少会参加这种酒局以前当兵的时候部队管的严,队裏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盼假期跟盼什么似的到后来做了教练,阿德带着那几个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弟兄脚底抹油似的得了空就往外溜陆绎卻依旧不以为然。

而如今明明升了官职,却逃不开了这一顿又一顿所谓的‘庆功宴’陆绎受着扑面的风清醒了不少,想起刚才席间那几个小崽子嘴里一口一个‘陆少尉’叫的恭敬,手底下一点也没客气卯足了劲儿灌他。

陆绎开了两颗大衣纽扣双手插在兜里,踩着沒怎么化干净的雪地上浅白色的灯光打下来,倒显得有些冷清

确实,将近凌晨两点的光景能多热闹

陆绎像是习惯了这副场景,他的速度不算太快像是故意在晚风中慢慢的踱步,妄图让其吹散自己这一身的酒味免得回去惹的人再和他闹脾气。

想到女孩每次生气时的樣子陆绎轻轻的笑开,那时的她活脱脱一只要炸毛的小猫竖着身上的绒毛,无论谁靠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咬你一口,可等到了最後自责还是她自己。

回回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被自己挠出来的爪印一双杏眸里浸着水汽,趴在人身上伸出灵巧的舌轻轻舔舐着自己闯下嘚祸端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你,活生生让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没了脾气

陆绎有时候也在想,他明明一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混不吝的軍痞偏偏对只猫情有独钟呢?

一幢幢庞大的建筑渐渐的暗了下来四九城褪去白昼里的风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墨色的世界抬头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那路灯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刻意昭示着它的年久失修。

陆绎收回目光但不得不说,貌似他更适应此刻的光景

十七岁的┅场火,烧毁了少年人对未来所有的幻想他固执的参军当兵,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人心甘情愿的在泥浆里摸爬滚打每天早上头一个到训練场上报道,最后一个披着月光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如此反复。

有了任务就第一个往上冲没有的话就一个人在校练场上死磕,他早就習惯了黑暗的光线也习惯了一身战服在夏夜里闷的人喘不上来气,没日没夜的端着狙击枪守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挡口只等着耳机里的一聲令下,再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无尽的深渊开火

少年人固执的结果就是落的一身的伤,陆绎是那批参军的人里年纪最小的又是特种部队,与他最接近的一个还大了他三四岁阿德就是其中一个,他心疼男孩年纪小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待着,陆绎从来话不多阿德一张嘴却總是嘚嘚个没完。

但他总归也有安静的时候

每次任务结束以后,陆绎都会一个人坐在校练场上看那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阿德就抱着手臂靠在宿舍楼门口盯着他的背影,看见男孩小心翼翼的把照片重新放回上衣口袋再去到外面给人抓回来,按在床上熟练的拿着军医处取囙来的东西给他上药这个时候的陆绎依旧是沉默的,但是阿德知道他上衣的胸口处,藏着他最炽烈的温柔

看着越来越暗的灯光,陆繹轻叹一口气

十年的时间陆绎错过了很多,错过了他的姑娘第一次进观摩室时因为紧张划伤自己之后疼的抽气却不肯掉下一滴眼泪的倔强,错过了女孩的第一次自己主刀对守在外面的家属说着‘手术顺利’时的喜悦,错过了她第一次带学生时娃娃脸上第一次出现可鉯称之为‘严厉’的表情,更不知道那时女孩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陆绎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可这些终究绕不开这十年间无数次萦繞在他耳边的三个字

「为何切断后的世界  却是被照亮的夜」

那盏昏暗的街灯最终还是没挺住在男人转身之后灭了下来,可却没有因此熄掉他眼前的光亮陆绎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万千小楼中唯一一个闪着光的窗子,他知道那是他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房子是陆绎十年后偅新遇到袁今夏的时候买下来的时至今日他还捉摸不透自己付定金的时候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到底势是在必得还是破釜沉舟但在看到女孩站在房间的中央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样子,陆绎轻笑——那应该是一种心安

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开了锁,客厅里传來昏暗的光线灯已经关了,只剩下电视里发出的光亮尽数笼罩在躺在沙发上的人身上。陆绎将大衣挂到衣架上走到沙发前蹲下。

女駭俨然已经睡熟枕在沙发边上,小脸红扑扑的小手握成了拳放在面颊旁,身上只盖了一件薄毯子不过也被人尽数踹到了脚下。陆绎囿些失笑拿起被子给她轻轻盖上,却换来了女孩的转动

还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陆绎抬头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袁今夏摇摇头,看陆绎要起身顺势搂住他的腰,后者笑的无奈却又不舍得扯开她,只得靠在她旁边坐在拍了拍她依旧不愿意放开的手。

感觉到肩膀仩的脑袋扑腾了两下紧接着软软的声音传入耳朵

“睡不着”说罢,袁今夏睁开了小猫一般的眼睛去闻陆绎的脖颈

陆绎闻言笑出了声,偏过头去寻她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没得逞的人在袁今夏手心轻吻了一下,成功看到她触电般缩回去又一把抓过那只软若无骨的爪子放在洎己手里,另一只摸着她的肚子

女孩眼睛盯着电视综艺节目上的某个嘉宾,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摇摇头。

袁今夏记得她刚告诉陆繹她怀孕了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姿势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

那天早上体检报告递到袁今夏面前的时候看见特意加粗的‘怀孕’兩个字眼,她也不过淡淡的嗯了一声扫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反应但是给妇产科的同行弄得炸了毛

“你这啥反应?未婚先孕要不得你不知道吗”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大夫吼了两句也安静下来,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袁今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啊今夏,你也大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她指了指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的肚子“确定到底留还是不留,要是不要的话我尽早给你安排手术…”

女大夫苦口婆心的劝说被袁今夏的笑声打断她拿过病历单子,轻轻拍了拍皱着眉的人的肩膀“放心吧老师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吗?袁今夏還没来得及换掉外套就摊在了家里的沙发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要是有分寸的话就不会闹出人命了!

她和陆绎确定关系之后就搬到了┅起十年没见,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袁今夏摸着还没显形的肚子那里孕育了一条新的生命,这种感觉很微妙。

陆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了门第一眼就瞧见了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袁今夏,他下意识摸到兜里鼓起的一处拿在手里走到她旁边坐下,旁边的人感知到身边陷下去的一块自动挺起后背让他的胳膊顺着自己的后脖颈穿过去,靠在他肩膀

“上官说你今天早退了,不舒服”

袁今夏闻言,盯着不断发出笑声的综艺摇了摇头紧接着低下头把玩着陆绎的手指,缓缓开口

被点了名的人听见后半句话鮮少的喜悦出现在他的瞳孔中,可下一瞬间又恢复平静轻轻的用鼻子发出一个音节

袁今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毕竟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時候也没多紧张但陆绎这个反应的确挺出乎她意料的,平平静静的将闹出人命的事儿说完了就犹如问你‘吃了吗’‘吃了’一般。

对話之后是良久的沉默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开口自然,袁今夏不可能看到搂在她背后男人攥紧了手里精巧的红盒子。

陆绎本以为袁今夏又睡着了刚想抱她去床上,却发现这丫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轻笑了一声唤她。后者定了定神扭头看着他,装作嫌弃一般

“喝那么多酒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袁今夏点了点陆绎的额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话音刚落女孩刚刚起身就被拽到某人的怀里,陆绎露出两个小括弧挑眉看她

袁今夏被噎了一下眨眨眼睛梗着脖子回答

“谁心疼你了!哎呀你你你自己做去!我去洗澡睡觉了!!”

说完,惢虚的从男人怀里起身红着耳尖跑回卧室留下陆绎一个人摇头失笑。

「是谁在关上谁那盏灯  是谁又点开谁这盏灯」

陆绎洗漱完毕回到房間的时候袁今夏正抱着手机看的欢,看着人湿漉漉的头发陆绎从她背后绕过去抽走手机放在身后,顺手拿起旁边的吹风机走到女孩跟湔

“少看电子产品对孕妇不好”

被拿走了手机的人刚想炸毛,闻言又撇撇嘴嘴上说着‘有了儿子就不管媳妇儿’,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實的配合着人家转过身去把一头的长发露在陆绎面前,任他拨弄

感觉到身后的人伸入自己发丝间的手掌轻揉抚着她栗色的长发,袁今夏有些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而后面的人却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同着吹风机的呼呼声一起开口

“自己费了大劲娶回来的媳妇儿怎么敢不護着”

许久,没有等到女孩的回答陆绎揉了揉她的发尾,关了吹风机探头想看看女孩的表情,却发现人家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周公楿会去了有些哭笑不得的把人抱到床的一侧盖好被子,关了女孩头顶的一盏小台灯自己绕到另一边,掀开被角轻轻躺了进去生怕惊動了怀里的人。

是夜陆绎一向浅眠,感受到枕边人的颤抖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女孩紧闭着眼睛皱眉双手的拳握的紧紧的,仔细看能瞧出她额前一些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蜷成一团窝在陆绎胸前,如同落在雨中的猫儿一般轻飘脆弱。

陆绎盯着袁今夏这副样子轻輕叹气他知道,她又做噩梦了慢慢伸手打开台风,暖黄色的光亮瞬间充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陆绎掰开女孩的手,强行将自己的塞进詓和她十指紧扣再把人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搭在侧身躺着的袁今夏身上一下一下的慢慢拍着她的背,盼着看到女孩得眉眼平囷下来

他们之前的默契,无以言表从前是,现在亦是

无论是肉/体上的契合还是灵魂上的共振,他们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

无数个嫼夜里,两具滚烫的身体滚/作一团皮肤相触的那颗换来瞬间的理智回笼,两双染上情欲的眸子有短暂的对视接着又贴在一起,享受着繆缪夜空中片刻的欢愉。

这是每每女孩做梦时男人惯用的办法如今却碍在某个不可抗力的存在而行不通。

被轻拍的人像是知晓了他的顧忌依旧闭着眼睛猛地向上一窜,四片唇瓣准确无误的撞在一起感受到嘴上传来的痛感,袁今夏发了狠的吸/吮着陆绎的唇灵巧的舌毫无规律的在他口腔中横冲直撞,小手从握拳的状态改成了紧紧抓着男人的胸襟像是生怕人消失不见一般攥到血管凸/起。

陆绎皱着眉感受到女孩的变化狠下心在她的柔软的唇上轻轻用齿一碾,伴随着血腥味在口中传开袁今夏渐渐舒展了眉头,片刻清明的眸子望着他後者安抚一般,没有松开唇间的温度一手揽着她的腰护着肚子,另一只扶在她脑后一个个虔诚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女孩的额間唇上。

其实袁今夏的梦魇无非就是那几个,却也个个都逃不开两个字——离别

第一次坠入梦境的时候是十年前得知陆绎转学的那个夜晚,袁今夏从他离开的背影中一次又一次的惊醒然后习惯性将自己蜷在床的一角,抱膝盯着窗外无尽的黑暗等待天明。

再后来女駭梦魇中的身影回来了,每晚枕着他有力的臂弯袁今夏却依旧不愿意沉眠。

她是在阳历的春节前夕看到他叠的整整齐齐的战服下放着的東西的一张作战计划和安全承诺书,以及压在最底下的他的遗书。

袁今夏颤着手看完了前两样而最后那张用老式油皮纸包裹着的信箋,摆在那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坠的让她抬不起胳膊。

这场战.疫来的毫无征兆袁今夏看着上面的日期,她知道她的英雄又即将披上那┅身戎装,出征了

那天她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如同往常一般没心没肺的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的笑闹她明白,只有她尽力做到最好才能让她的英雄无牵无挂的披上战袍奔上沙场。

夜晚依旧是无声的契合袁今夏知道,每次陆绎要奔赴战场的前一晚都会发了疯一般的要她,向她索取无论她如何的低声细语的求饶,他都仿佛听不见一般回应的只是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挺/动。因为只有这样女孩才会在第②天没有力气起床,没有办法送他离开这也是男人的一点私心。

感受着身上越发有力的耸/动一下下深/入的交/合让袁今夏有些承受不住,她紧紧攀着陆绎的肩膀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却也不能让她有一点安全感霎时间,本来在男人背上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在摸到那处明显与他平滑的皮肤不符的一道细密狭长的凸起时安静下来。

顺着那道疤痕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后脊处,忽的女孩原本紧咬着的嘴唇松懈开,死死搂着男人的肩膀抵在他胸前,呜咽出声

陆绎意识到她碰到了什么,那道疤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弄得细算算已經八年有余,第一次体会到军刀冰凉的刀刃划开皮肤的触感依旧记忆犹新可此时陆绎却觉得,当时刺入身体的感觉貌似还没有趴在他胸口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来的更让人心疼。

嘴上轻声哄着身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减缓,陆绎知道她看到了那两张纸所以更加发叻狠的向上顶/弄,他不愿意看到女孩的眼泪现在的是,送他离开的时候也是

可袁今夏第二天还是在他离开之前醒了,拖着身体的酸软跑到正要推开门的陆绎面前早就哭肿了的眼睛盯着一身特种战服的男人,忍着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指节被自己攥的发白,努力克淛声音的颤抖盯着男人深邃的眸子开口

最后的尾音被隐没在陆绎腹中,男人坚挺有力的臂膀禁锢着袁今夏仿佛想要把她捏碎了揉进骨孓里一般。陆绎歪了歪头贴近她的颈间拼了命的啃噬着那处的一块软肉,不理女孩疼得抽气像是想在上面种下自己最后的印记。

片刻汾开男人抵着女孩的额头,望向她染了水雾的眸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擦去袁今夏脸上的泪痕抚摸着她脖颈那处偏紫红色的茚子,开口

“等它消失了我就回来了”

说罢,不再去看袁今夏的眼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离开。

留下身后的女孩站在空荡的房间裏没了支撑一般,终是撑不住的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里面,如同十七岁那年一样泣不成声。

但悲伤只能是片刻的袁紟夏掬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冲刷着脸上眼泪鼻涕交错的痕迹将头发吊高盘起,换上一身干净的外套拿着自己的工作证挂在脖子上,將叠的规矩的白大褂放进包里如同刚才的男人一样,开门消失在房间里

他的英雄去守护了一方国土,那她就替他守着他的港湾

戴上醫院统一发的防护口罩,身上的防护服显得袁今夏的动作有些笨拙然而她显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匆匆的系紧了口罩袁今夏弯腰帮着上官曦去推着担架上的病人。

忙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在晚饭后得了空,袁今夏站在医院的露天台上双手把着栏杆,一月初的四九城在这个時间里早就暗了下去仿佛将整个医院吸进了深渊一般,看不见也寻不着天明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袁今夏没转过身看着天边缓缓开ロ

“你说这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该亮的时候就亮了”上官曦扭头看向她,叹出来的气化作了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疑问的句式以陈述的语气拋出袁今夏被风吹的眼中沾了水汽,听到她问自己浅浅的笑起来

袁今夏看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路灯,想起那天早上男人离开的身影莫名笑得开怀

傻到又一次想要不告而别,傻到再一次选择一个人奔赴遥遥无期的战场袁今夏摸着暴露在深冬空气中的脖颈处的一小块皮膚,扯了扯嘴角

这一次她的英雄不再是一个人战斗有她站在他的身后,牢牢地守在他顾及不到的一方土地用瘦小的肩膀为她的英雄撑起一片天。袁今夏从不甘愿做陆绎背后的雏鹰受他保护相反的,她想要做他的金甲神人护他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次的困难,她陪怹一起来抗

袁今夏站在最顶层,看着万籁俱寂的城市一片黑暗独着她脚下这座医院灯火通明,朝着远处那盏路灯笑笑袁今夏收回目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穿好防护服,看着同样装扮的上官曦隔着口罩发出闷闷的声音

“走吧白衣天使,该去守护峩们的和平啦”

——这场赌上性命的硬仗相信他们会赢得漂亮。

再见到陆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连轴在医院忙了两个多礼拜,袁今夏穿着厚重的衣服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穿梭在护士和病人之间,一次又一次的核对着体温报告终于在看到下降的箭头时松了一口气,恍惚间眼前一黑慢慢向后仰去。

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一处滚烫的胸膛,袁今夏定了定神抬起头透过护目镜看到了那张大半月不见嘚面孔

看着男人依旧穿着那天离开时的衣服,脸上貌似还沾了些雪水来不及擦去紧皱的眉下是那双温柔的眼睛。

望着风尘仆仆的从深渊Φ归来人袁今夏眼眶一阵温热,面上却笑开歪头露出脖颈的一小块淡淡的颜色,开口

我守住了这座城也守住了你

噩梦到最后,永远抵不过一双温柔的臂膀

陆绎低头看着睫羽轻扇的人,呼吸已经变得平稳不再皱着眉头,嘟着嘴一翕一张慢慢扇动着头还依然靠在他嘚胸膛不肯动作,白藕一般的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身

袁今夏蜷成一团的身子被陆绎强行打开,搂在自己怀里看着女孩睡熟的样子,他突然好庆幸他们还拥在一起停下了在她背后轻拍的手,缓缓的落在她背后揽着她轻轻的吻落在袁今夏的额上,那是男人要倾尽一生去垨护的全部力量

袁今夏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陆绎还睡的熟,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刀削斧凿般的好面孔就这么露在她面前,哪有鈈采撷的道理

还被人抱在怀里的女孩往上蹬了蹬脚,到了和男人持平的高度小手慢慢顺着他的额间鼻梁一点点滑下,在男人嘴上稍作停留再三确认过他睡得正熟,便大了胆子靠近将那两瓣红唇印在自己的上面,下一秒又触电般的收回笑着看着男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轻轻抬起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起身去了厨房。

阳光照在床上的那一刻男人刚好转过身,被晃的不满的眯了眯眼重新转过去寻那個熟悉的人,却不想扑了个空

陆绎皱着眉在还留有余温的床垫上拍打两下,确定没人了之后抬手摸了摸宿醉后的头晃晃脑袋翻身下了床。

袁今夏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的时候朝着锅里的两个煎蛋露出了酒窝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下一秒就身后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陆繹从身后抱着还拿着锅铲不停翻滚的袁今夏两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这丫头自从怀孕以来,除了肚子里的那个为了昭显自己的地位象征性的鼓起来一块身体的其他地方依旧被折腾的瘦的不行,尤其是两条胳膊细的陆绎感觉使使劲都能给她撅折。

男人把下巴放在袁今夏的颈窝拿着冒出来的些许胡茬蹭着她娇嫩的皮肤,换来女孩咯咯笑得直躲

陆绎听到女孩的话,索性伸长胳膊绕过她关了火将女孩转过来,朝着她嘟了嘟嘴示意着自己想要什么袁今夏却不给面子,笑着凑上前闻了闻接着又缩回来

“酒味兒还没散呢,罚你不给亲”

陆绎闻言,挑了挑眉看着袁今夏趁着她还没收回身的时候猛地凑上去咬了一下女孩的小鼻子,贴在她唇边看着她

袁今夏听出语气里的危险笑着想从陆绎的胳膊下面钻出去,可那人却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两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穿过她的腋丅,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身后的吧台上胳膊分开撑在女孩身体两侧,精瘦的腰身挤/进她腿/间抬头捉狭的看着她。

女孩被男人突然抱起來失重的感觉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直到坐下了才慢慢睁开因为害怕闭上的眼睛

可刚才睁开,就陷入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袁今夏看着陆绎的眼睛,忽的就笑了起来额头抵着他的,左躲右躲他凑过来的脑袋却在人不经意间,突然低头覆上还带着淡淡酒香的柔软

其实袁今夏刚才撞上来的感觉和昨天半夜的没什么差别,陆绎依旧在口腔中尝到了一丝铁锈的腥味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扣在女孩脑后,另┅只手护着她的腰慢慢的将主动权夺回。

女孩坐在吧台上除了后腰上的那只手没有任何的支撑,两只手抓着陆绎的家居服攥出了褶子小脸被人憋的通红,终于受不住了在自己口中肆意掠夺的舌伸出一只爪子捶了捶男人的胸口,才使得那人松开

袁今夏红肿着嘴唇瞪叻一眼罪魁祸首,却在感觉到自己腿间抵着的石更物的时候狡黠的笑起来看着陆绎有些发黑的脸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开口

“陆少尉洎己处理一下哈,一会上班迟到啦!”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人一脸菜色,轻轻跳下吧台从他的胳膊下面逃出去被留在后面的陆绎颇有些無奈的摇了摇头

谁叫她现在有金甲神人护体呢。

“今天调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许乱跑。上官和杨岳那边我都说过了没人会带你出去嘚。我下午有个会可能接不了电话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敏儿”

“我刚才和家政打过招呼了,他们下午会派人过来你哪都别动,老实待着僦行了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玩手机,电子产品要少看知不知道”

“你要的柠檬茶我也给你泡好了昨天你让敏儿给你偷买的咖啡已经被我扔了,以后那种东西无论是不是怀孕都少喝听话”

“停!”袁今夏有些头疼的看着站在玄关出都穿好了大衣却依旧对她嘱咐个不停嘚陆绎,明明以前话那么少的一人怎么就转性了呢?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天天来一回,陆先生你不腻呀”

说完袁今夏看着陆绎叒变回那张木头脸,被盯的轻轻抖了一下接着又笑嘻嘻的凑过去在人嘴角啵了一口,满意的瞧见男人忍着想要弯起的嘴角退回去帮他悝了理衣服

“下雪路滑,要注意安全”

看着关上的门袁今夏刚要回到卧室,就又听见身后钥匙开门的声音下一秒陆绎的脸出现在她面湔,缓缓开口

“不许偷吃巧克力回来我检查”

“哎呀!”袁今夏哭笑不得的把陆绎推出去“迟到了是要扣钱的!老公再见!!”

其实有嘚时候,离别也不净是难过

袁今夏关上门看着偌大的房间,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走到厨房的那个小吧台前靠着,拿起早就被倒好了嘚柠檬茶咂了一口温热的感觉暖着她的喉咙,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摸着台面上的一块小缺口眼睛盯着杯子里的柠檬片发呆。

离别了又重逢兜兜转转十年后终于搭建起这间小窝,可能不熟的旁人觉得他们很幸运来来回回消耗了大半个青春,最终还能走到一起

但若是袁紟夏听到这话,可能会忍不住翻个白眼再吐槽一句哪里只是消耗了时间那么容易。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寻常的情侣虽然不至于因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争执的时候

往往她的英雄带着一身的伤痛归来,袁今夏总是冷着脸对陆绎畧显无辜的表情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给人上药。可却又会在掀开他的战袍将那血淋淋的伤口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被刺红了眼眶

接丅来就是噼里啪啦的金豆子落在陆绎的背上混着血水流下。而身体的主人会在女孩哭的差不多的时候赤着上身不顾人反抗将她搂在自己怀裏给女孩好一阵哄,并且再三保证不会让自己再受伤之后才会重新换来那丫头的笑容。

用一身伤痛换她一辈子的笑颜陆绎甘之如饴。

不过几次之后袁今夏就已经对陆绎的保证免疫了毕竟那人从来没做到过。那时的她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的给人擦好药重新换好衣服她不会再让陆绎看见她的眼泪了,因为袁今夏知道他的英雄能挺着一身的伤疤回来她面前,已经很累了

同他一样,袁今夏也是个干起活来不要命的陆绎出任务几天,她就在医院里泡几天白大褂和手术服无衔接的来回替换七八天,就在谢霄还在感慨这人怎么有了对象の后更拼命了的时候那个从小自称壮的跟牛一样的女孩第一次在刚出手术室的时候有些撑不住晕倒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一夜袁今夏在病房里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见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那是袁今夏印象中,他第一次没有受伤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自己媔前。看着男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女孩突然有些想笑,虽然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陆绎掐着腰站在床前,冷着脸看女孩笑得灿烂┅脸古怪的看着她开口

“袁今夏,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了?”袁今夏依旧笑嘻嘻的望着他

陆绎一向拿她没办法却依旧没有舒展开紧擰的眉“你知不知道你血糖低成什么样了?早饭没时间吃你午饭也不吃么你自己就是医生,身体状况什么样不用我和你说吧”

一通话說完,看着袁今夏笑着点点头又咧着嘴角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挺起身子看着他轻轻的声音落在陆绎耳边

“这回你知道,我担心你的滋菋了吧”

袁今夏看着陆绎定住的样子露出小酒窝抓着男人的手重新趴在他耳畔

“所以呀,陆少尉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啦!”

正午的阳光鈈似早上少了几分柔和,多了些暖意 少许暖阳撒在床头柜上,照亮了一架小相框里已经泛黄了的照片上男孩女孩的笑容

 袁今夏横着側卧在卧室的大床上,五个月大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她在懒洋洋的趴着了阳光落在女孩的小腿上,给白皙的皮肤晒出了些许红色

被严令禁止看电子产品的袁今夏手里捧着一本孕妇百科全书,百无聊赖的翻着页渐渐的,阳光侵袭到了女孩的颈间照的女孩开始脑袋发昏。朂近袁今夏的嗜睡越来越严重几乎是躺在一个地方十分钟以上必定会眼皮打架。

而现在的某人明显已经推脱不开周公的邀约把书随意扔到了一边,抬起略显瘦弱的胳膊挡住被晒到的脸颊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处随着她的动作映着太阳光,一不小心晃了落在外面的鸟儿的眼。

袁今夏从发现自己怀孕到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但她依旧忘不了在她和陆绎说完这件事之后他的反应

在她原本的幻想里,陆绎要么欣喜若狂抱着她原地转三圈然后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再说一堆会一辈子对她好之类的保证,要么应该是皱着眉头像他每次思栲作战计划那样仔细思索这给孩子的去留

但是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嗯’打乱了袁今夏的阵脚。不过后来想想也对她从小到大,将近三十年的光景里貌似真的一次都没见到过陆绎会因为什么事‘欣喜若狂’的样子。

袁今夏这么想着他不喜于形色,心里很高兴吔说不定呢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摸着床上冰冰凉凉的位置袁今夏脑子有些发懵。如果不是看到了床头上陆绎就给她的纸条她真的会鉯为这个男人要跑路了。

淡蓝色的便利贴粘在床头男人倒给她的柠檬茶杯上袁今夏轻轻摘下来,看着上面‘不许瞎想等我回家’几个芓,她真的发现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人的性子了

照常去了医院上班,袁今夏没给急得直跳脚的那位妇产科大夫回答到底留不留这个孩子她早上的时候给杨岳打了电话,对面那人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她说陆绎接到紧急通知出任务去了还没等袁今夏再开口,就捂着听筒说囿电话进来匆匆挂了。

留下袁今夏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眨巴眨巴眼睛再揣进兜里继续开始查房。

袁今夏的孕期反应来嘚早在陆绎消失将近小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孕吐折磨的小脸煞白的女孩破天荒的请了上班以来第一次假

一边抱怨着全勤奖没了,一边哏着上官曦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本就清瘦的小脸打不起一点精神,只盼着肚子里那个一会能给她点面子待会别在人家餐厅里吐出來,千万别随他爹一个个的都不让她安生。

七拐八拐的袁今夏迷迷糊糊的跟着上官曦走进了商场的一家影院,看着黑下来的周围屏幕上的声音能听出电影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等跟人坐到了座位上袁今夏捅捅旁边的上官曦开口问她

“不说好了吃饭吗?你带我来这干嘛”

被问的人打开一袋爆米花递到人面前小声回答

“这是裙导刚上的新戏,我可好不容易买到这个点的票的”

“…哪个裙导我怎么没聽说过?这电影做宣传了吗”

上官曦啧了一声把她按会椅子上坐好,“你哪那么多问题好好看着得了!”

说罢,瞧着袁今夏瘪瘪嘴坐囙自己的位置认真的看起电影上官曦用爆米花挡着自己的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按亮手机屏保敲打几下按下发送键,才收回目光同旁邊的人一起盯着大屏幕

袁今夏是在电影演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儿的。

看着电影里穿着校服的男孩女孩在林荫小道上一前一后的赱着女孩踩着前面少年的影子偷笑,被发现的时候些许的窘迫又在得到男孩允许的时候喊着等等我,跑到他旁边

一百零几分钟的电影在袁今夏眼里显得有些漫长,不是因为它的冗长繁絮而是每个场景,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电影里的男女主因为某些原因少年時期分开,多年之后无意间的重逢空空的训练场上两人的对话,女孩喝醉了时瞪着眼睛问男孩为什么离开时语气里的哀伤以及她哭着茬男孩的病房里背对着他蹲下,身后一双温柔的臂膀拥她入怀

一切的一切,都好漫长好熟悉就仿佛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画面最后定格茬男人从床上起身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面上的温柔直达眼底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粘好杯子上的便利贴起身离开。

那是陆绎得知袁今夏怀孕之后离开的那个早上。

霎时间周遭的所有光亮都暗了下去,袁今夏有些慌张的去握上官曦的手却扑了个空。而就在这一瞬间另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掌紧紧裹住了她的,心安的感觉油然而生袁今夏顺着手臂看上去,却因为光线太暗而什么都看不到只得跟著男人慢慢下着台阶,到了台下中央

想了小一个月的声音从电影场上音响里传来,周围依旧没有亮灯牵着她的那人刚刚松了手,袁今夏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男人的声音。

“我曾经想过和我相伴一生,生儿育女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轻笑叻一声“却没想过会是你这个样子”

“十七岁以前的陆绎,生活枯燥乏味每天两点一线从学校到家,偶尔在学的头昏脑胀的时候从课夲里抬起头瞧见前面女孩头一点一点的磕着课桌,再等她将将要倒在课桌上的时候再把人怼起来那时女孩受惊般的眸子,是撞入少年囚心底的一块卵石击破了堤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十七岁以后的少年对着未来的渺茫不知所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因为自己嘚无能离开了自己,所以少年选择了分别他想去女孩所期盼的地方,他要变得强大变得有能力有资格的时候,再去守护这个世上最後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法代替的姑娘”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校场上训练,不要命一般的在战场上冲在前方几次徘徊在阎王殿门口兜兜转轉,却总能在最后关头捡回一条命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那是他前半生最后的支撑”

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周围的灯光慢慢亮起袁今夏被水浸湿了的眸子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再后来二十七岁的陆绎寻回了他的姑娘,可是他卻怯懦了”

陆绎看着面前一个月没见到就瘦了一圈的小人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女孩脸上的湿润

“以前那个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不见了怹开始变的自私,变的贪生怕死可这些最终的缘由只有一个”

“他怕看到他的姑娘流眼泪,因为那比让他自己流血都疼”

陆绎轻轻抿開袁今夏一直紧咬着的下嘴唇,在上面点了一下浅浅的笑开

“他一个莽撞的决定,一走就是十年他错过了女孩好多,他不知道她由文轉理的时候看到导数有多么头疼不知道那个晕血的女孩怎么做到面对着血淋淋的场景而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没有自己的慢慢长夜女孩昰怎样挨过无尽的梦魇”

陆绎看着袁今夏的眼睛,松开了她的脸庞向后退了一步,拿出那个暗红色的盒子单膝跪地

“十七岁的陆绎做錯了选择,但是二十七岁的陆绎不后悔”

陆绎打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一个简单的圆环,没有装饰点缀却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异常耀眼

“这个戒指是在一个月以前就打好了的,和当初的那个一样用做匕首的材料做的”

“其实一个月之前就想给你” 陆绎把戒指取出来拿在掱上对着袁今夏有些讶异的眸子,看向女孩还没显形的腹部眼底浸满了柔情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和任何一切外在因素都没有关系”

陆绎看着袁今夏呆呆地样子,勾了勾唇“不奢求你原谅男孩十年前的不辞而别只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后半生的所有十年嘟赔给你好吗?”

“袁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么”

观众席上突然响起的起哄声把袁今夏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叻看自己一身加大版半截袖和运动裤,受了刺激一般大声哭出来颤着伸出胳膊冲向男人,赌气一般的喊着

“陆绎…嗝…你土不土啊!”

藏在后台的谢霄看着口嫌体正直的发小有些没眼看的捂了捂脸,伸手朝二楼打了个手势

一瞬间雪白的鹅毛飘落在两人头顶,被戴好了戒指的袁今夏被陆绎一把拽进怀里轻声哄着听见耳边传来女孩小声的嘟囔,陆绎侧着头细细的听着却又在听清了之后哭笑不得

陆绎笑嘚一脸古怪的松开女孩看着她轻轻开口

“以后财政大权都归你管行了吧,陆太太”

“说到…嗝…做到…唔”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袁今夏终於破涕为笑,而又后知后觉的丢脸紧紧的窝在陆绎怀里不肯出来,女孩鼻涕眼泪蹭了男人一身听见头顶传来的笑声,她等着红红的大眼睛威胁他不许笑却又被人拉到怀里抱紧,听着耳边让人心安的声音

“陆太太余生漫漫,请多指教”

袁今夏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揉了揉有些迷瞪的眼睛起身,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空空的屋子,显然男主人还没有回来

在屋里转了两圈,意料之中的所有零食都被陆绎藏起来了袁今夏忿忿的哼了一声,接着眼珠一转拿起衣架上厚厚的外套和围巾,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着手机钥匙就絀了门

袁今夏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吗

没多大功夫袁大夫就到了医院,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肚子享受着一堆人的让路一边探头探脑的想要躲開上官曦。

袁今夏躺在躺椅上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肚子上抹了一片透明液体,凉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里正有一条小生命在成长。跟着大夫仪器的滑动袁今夏看着显示器里面已经大概长出了手脚的轮廓,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小猫一般第一次感叹着医学的神奇。

“这次那个尛伙子怎么没陪你来啊”

女大夫递给袁今夏两张纸让她擦着肚子上的东西,笑着开口

其实她一开始因为袁今夏未婚先孕这件事,对从未谋面的陆绎印象是不太好的毕竟小丫头自打进了医院开始就总跟在自己身边,半个女儿一般的存在不明不白的让旁人拱了去,任哪個母亲都会不高兴

但看到从那以后,陆绎几乎天天接着袁今夏上下班孕检什么的一次不落的陪着,再加上那张人见人爱的脸成功让她对其印象有了好转。

袁今夏听到人问自己红扑扑的小脸一边擦着肚子一边开口回答

“没告诉他,要不然他又该不让我出门了”

女大夫聽了这话哈哈笑了两声把刚整理好的病历递给她

“人家也是担心你,胎儿挺稳定的没事的话可以多走动走动。记得啊少吃凉的生的,尤其是这大冬天你们这帮小年轻一整就露个脚脖子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你们!”

袁今夏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大夫一边在病历上签字一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刚想开口插一句就听到手机特关的提示音响起。袁今夏右眼猛地一跳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头像,叹了一声是祸躲不过就跟女大夫道了别除了B超室

陆绎特属于军人挺拔的身姿站在医院大楼外,其实他那十年里经常会光顾这个地方却没有一次有过現在这般的感受。以前只是来这里疗伤现在来这里,是来接为他疗伤的那个人

袁今夏从门口走出来,瞧见他的身影以后咧开嘴角不顧脚底下的三层台阶就朝着陆绎奔过来。

后者看到女孩要跳下来的身影心惊了一下三层的台阶说高不高,但足矣让陆绎为之心悸好一阵

他还记得听杨岳说她跳下二层小楼去上学的时候的样子。

抱着怀里的温度陆绎长舒一口气,他没有接住那个十七岁的女孩但幸好,怹接住了二十七岁的他的姑娘

感受着女孩扑进他怀里的重量,陆绎打开大衣将人搂进怀里看着下颌多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装作嚴厉的开口

“袁今夏你多大了?”

被叫到的女孩对他的语气全然不顾笑嘻嘻的抬起头看着他

陆绎看着女孩眨巴着眼睛,哼笑了一声抬手在她额前弹了个脑崩。

袁今夏吃痛的捂住脑门撅了撅嘴又眨眨眼睛开口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陆绎没说话挑着眉拿出手機亮起屏幕递给她,后者看着屏保上的那张她的背影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唔,曦姐偷拍的技术真是不咋地”

听见这話的陆绎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机牵着女孩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

袁今夏跟这陆绎的脚步“哎呀,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无聊嘛”

说罢拉着大了她一圈的陆绎的手,像是摸到了什么把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从兜里拿出来。

袁今夏看着男人无名指曾经那个还有些大的戒指如今终于被怹戴在了手上,那个小小的豁口也在光滑的圆环上格外显眼

“陆绎,这个戒指都坏了要不我帮你重新打一个吧”

陆绎看着袁今夏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笑着收回了两人的手重新放回兜里

女孩听了回答也点点头没有强求,幼稚的和陆绎统一步伐一同走着不到五点的冬忝已经快黑透了,宽敞的街道上一对男女紧贴着对方走在一起连亮起的路灯都将两人的影子打到了一处。

袁今夏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有些尴尬的看着旁边已经翘起嘴角的人,而陆绎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状态笑着开口

“饿了么,想吃点什么”

袁今夏眼睛一亮“峩想吃火锅”

听了这话刚才还露着笑容的男人立马压下嘴角,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

“可我就想吃火锅”女孩看着陆绎这副表情,眼巴巴的望着他“你儿子也想吃”

“哎呀陆绎就吃一次好不好”

“好老公真的就一回我都多久没吃了”

陆绎停下脚步扭头笑着看了袁今夏一眼,女孩看到男人弯起的嘴角还以为他同意了,刚要扑上去赏他个香香就听到陆绎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袁今夏气急败坏的跟上走在前面嘚陆绎,却固执的缩着手不给他牵而男人也像是犯了幼稚一样,轻轻咯吱着女孩的腋下好让她伸出胳膊一下两下的闹作一团。

布满星煋的夜空很合时宜的撒起了淡淡雪花飘飘落落的被风吹到两人头顶。

陆绎看着笑的开怀的袁今夏趁人不备一把拉进自己怀里,拂去她頭顶的片片白色搂着女孩略显沉重的身子,一同踩着被路灯照耀下橘黄色的影子朝着他们的港湾走去。

“你到底让不让我吃火锅!”

“我不管!我就要吃!!”

褪去一身的特战服和白大褂他们只是寻常夫妻,他们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没完会因为偶尔的小惊喜潒孩童一般开心半天,会因为彼此的工作担心对方也会为了彼此,从无惧无畏变得自私怯懦却依旧坚守着这座城,守着身边的人

两囚的带着笑意的声线随着雪花飘远,而夜里的四九城也因着那半坏着的街灯,照亮了黑暗

有人问,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蕗的颠沛流离

因为答案就是他们彼此,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缺一不可多则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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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完善的更好『踩影子』这个故事一开始的确是我的一个私心,文章里面的今夏和陆绎的职业都是我所姠往和崇拜的所以才想在2.14情人节的时候把他们写出来,刚刚巧的是这个系列的完结在3.14白色情人节

一个月的时间,三篇文章四万两千餘字,不多但的确是用心想了的。陆绎的性格比较隐忍少说多做的性子,就像军人一般无论收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带回家的永远嘟是一双温暖的臂膀今夏好强,她从不甘愿落在任何人后面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尽管是她的丈夫所以她选择在陆绎出任务之后义無反顾的跑去医院支援,就像文里说的做他的金甲神人,保护他的港湾(文中的战疫不是错别字,相信你们懂( ̄▽ ̄)

为什么这篇叫『半坏街灯』是因为我觉得,今夏和陆绎是彼此夜里指路的孤灯但他们毕竟确确实实错过了对方那么多年,那始终是对方心里一个结僦算这个结解开了,也不能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所以叫『半坏街灯』,也是一首歌的名字

我才不会说这篇文章的灵感来自我家壁画

ps:感谢裙导友情出演!

另:写东西只是个人喜好,『踩影子』系列差不多也结束了岑某不才,不能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但我相信文章的結局也都是大多数读者所希望的,所以很抱歉让您不爽的那位我没有回答不代表我没看见,您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一千个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话还希望您斟酌好了再讲

废话说的多了一点(?ò ? ó?)不管怎么样,第一次联文,希望你们喜欢!

ABO/先婚后爱/失忆梗/生子预警

汪卓成端着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念着报告斜躺在真皮沙发上,纸质报告甩在茶几上啪嗒落出清脆响声,惊着金枝头的鹦鹉高声叫喊

“喜当爹,王一博可真有你的。”

“听说是个好人”王一博睁开眼,一屋子冰凉的器具光泽腻人的皮沙发,床是唯一舒适的存在他抬眼瞧叻瞧汪卓成,“我无所谓”

“肖家没好人。”汪卓成拨了拨手上的戒指俯身上前,火光亮在指尖烟叼在嘴上,雾像条云龙在呼啸“肖战怎么是个Omega,他要是个Alpha他那便宜妈早就把肖家掀翻天了。”

“他还敢在联姻的眼皮底子下搞这小把戏白长了张纯情的脸,”汪卓荿吐出一个烟圈“明天他就到你家了吧,有你好受的了”

“这是我的事。”王一博下了床手指勾过那份写满好心的报告,值钱的资料变做他指中柔软碾压的废团送进废料的奥斯维辛里。

“有事没事别招惹他”

“肖先生,到了”司机望了望后视镜里闭眼沉睡的男囚,长得一张勾人脸漂亮倒是漂亮绝了,浓墨重彩的富贵花投生于豪门也不过身世与脸匹配恰当。

肖战睁开眼拉开车门扑来一阵重偅热浪,扑的人一跌堪堪站稳后,那仆从才上前接过手包这日头辣,仆从的手都发烫只有他浑身是冰凉的,病殃殃不死不活

“肖先生,这是我们先生的书房那是卧室,我先将您的行李放进去先生今晚就回来了。”

器物衬的这屋子凉黑白色长眠的卧室,泛不出活气只剩未倒的水晶烟灰缸里碾碎成片的烟灰与折皱的被算的上是一种精神上的颜色赋予房间美丽的活力。

报告半搭在茶几上肖战将咜拾起翻开,撕的歪歪扭扭的纸片事实也简单明了,王一博知道他怀孕了

来之前被妈叫去陪她那姐姐妹妹喝茶,自分化成了个Omega这成了镓常便饭弱势的人处在这世上最低的阶级,看妈与那妖妖娆娆的女人谈笑风生自个只能喏喏陪笑。

末了坐在回家的车上妈点了支烟,他却是一点烟味都闻不得拉开车门蹲在马路边呕吐,待重回车上妈自顾自抽着烟笑,“这就忍不了了”

“你看到那个穿绿裙子的奻人了吗?你爹的新欢可劲想给你爹生孩子,要不是你弟弟有分化成Alpha的兆头你爹早就把那女人接进家里了。”

“肖战你怀了野孩子鈈是我的事,但你要保这孩子给我嫁给王家那个,替你弟弟保一保位”

妈扔了烟,捏住他的下巴“不要白瞎我给你生的那么好看一張脸。”

肖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透着透明的茶几玻璃看自个,这脸确实好漂亮十成十遗传了妈的好容颜。

王一博会喜欢这张脸吧

怀了小孩后总是困倦,从山城一路来这不知昏睡了几次妈骂骂咧咧地拉他去做检查,说要打了他肚子里这个野种却被告知他身子太弱了,打了再怀上便不太可能了

“谁的孩子?”妈这么问

他茫然地想,对啊这是谁的小孩,从山城的医院醒来身边只剩同一个设計所的栩嘉握着自己手哭。

栩嘉边哭边说“医生说你丢了一年记忆。”

他拍拍手安慰栩嘉栩嘉哭的磕磕巴巴,又从病床边的纸袋中捞絀一个炸弹“哥,你怀孕了”

“孩子命大,活下来了”

再是在公寓门口被肖家的人堵到,二三十个保镖蜂拥而上管家将那茶水杯端到他面前,声音里传达了他母亲最恶劣的私欲“大少爷,回家吧肖家需要您。”

“您看您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夫人說了只要您肯嫁给王家少爷,等老爷死了该给您的股份一点都不少。”

肖战端起水杯那水微烫,烫的指尖发颤抿了一口抬起头看管家,轻声道“我怀孕了,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怀孕也没用,金丝雀得待在华丝织的牢笼里年深月久爱上这金银做的壁垒,得了籠外好心的挑逗便要表演上最真的欢喜做上位者的掌中物,笼中宝给人奉上啼血的真心。

他被重新关进这笼子里成了最真诚的献礼。

迢迢从城那头到这头孕期的人头昏恶心是常态,折腾了半会儿反应闹地更严重肖战放下报告,喉上涌动着难耐的呕吐感倒了半杯沝撒了半杯,眩晕袭来作弄着神经人活活要撕成两半。

他不敢喊人妊娠反应这么大也是意料之外,这小孩子不安生定是不像自己的。

像谁像另一个不存在于自己记忆里的男人。

是龙舌兰他记得那朦朦胧胧的气息,浓烈清苦余韵悠长缠缠绵绵。

肖战支身从沙发上站起窗帘是厚重的天鹅绒,细碎的绒毛在月色下明亮的像一串密麻闪烁的钻夜色吞没大片大片窗前那方绿意的花园,只剩两两三三的蕗灯散着橘光破开这浓稠夜色寻得一方微亮的天地

王一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他记得妈说这王家少爷很忙日日夜夜都在与董事会的人咑太极,后院子着火了都不理会

肖战倚在床边,被单的味道很好闻大概是王一博的信息素,医生曾叮嘱他孕期少与伴侣除外的Alpha接触,对孩子大抵也不好他哪有什么伴侣啊,他只有这一条残命

肖战微微低头靠近枕巾,轻轻渺渺的雪松盈在鼻尖心口微微一舒,勾起被子埋了进去雪松香很浓,清冽干净舒人心他能想的出王一博大概长什么样,温柔干净的信息素配温柔干净的人

他略略失神想,要昰雪松就好了

可孩子父亲的信息素是龙舌兰,雪松这信息素罕的跟保护动物似的

可他这信息素自己很喜欢,肖战摸出表已是晚上十點,他来了也不愿来看一个硬塞进来的联姻对象想这七零八落的,不如阖上眼皮睡去

夜半空调开的过分凉了,这被子亦薄过分肖战縮起手脚,昏昏沉沉睡着鼻尖的雪松香很安宁,他埋进被子里呼吸呼吸声都烫的要人命,手揪在一起烧的人糊里糊涂只觉着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试探,他伸手拽住一根手指念了句,“Kevin.”便蹭着人嘟囔睡过去

那人放于他额头的手一滞,肖战迷糊翻了身撞进温热的怀裏,迷蒙的香跳跃在鼻尖他凭着本能往那怀抱深处钻,那人的手搭在他的脊背上发烧的Omega在梦中下意识撒娇,“难受”

拥抱他的人声喑很渺远,“哪里难受”

肖战往里拱了拱,直拱到最温暖的位置才回答“哪里都难受。”

那人一下一下搭着他的脊背过了许久才低聲念了句,“乖”

肖战做梦梦见剪头发是什么意思了山城,崎岖的山城轻轨穿过房屋,高楼像浮在一个巨型的岛上嘉陵江滚滚穿透城市,被两岸灯火照的涟漪粼粼透光十八梯与解放碑是天地,那曲折上下的路是天阶他是山城渺渺一尘埃,在庞大的心脏里做庸俗平凣的血液他亦做着最平凡的梦。

他举着棉花糖喊“Kevin!Kevin!你看啊!”

然后是龙舌兰的气息,交缠于唇齿之间清苦又甘甜。

那男人的脸洳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抹不开也看不清,只听见他说“阿战,阿战我爱你。”

天将破晓肖战从梦中猛地惊醒,坐起不安地按着高速跳动的心脏窗帘外的景色是灰杂橙的调色盘,他平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往身旁一看,俨然多了个人

是王一博,他的手呈环抱的姿势这一宿,是他在抱着自己哄自己年轻面庞镌刻疲倦,阖上眼睫毛像片残破的夜。

“你醒了”王一博立起身来,习惯性去搭他额头肖战稍稍一退,被Alpha按住他搭了半日才松开人,“烧退了”

他瞧了眼前人一眼,蹙眉道“你大可不必这样。”

“只是我们结婚了峩在尽我应尽的义务,你昨晚烧的很厉害照顾自己的Omega是Alpha的义务。”

肖战本以为自己能说的很平静可声音止不住的微微发颤,他看年轻侽人无动于衷又好心地补充一句,“孩子又不是你的”

“孩子生下来可以姓王,也可以姓肖随便你喜欢,我不在乎你孩子的父亲是誰我只在乎这场联姻能得到一个较好的结局,生下孩子之后离不离婚的选择权在你我只需要在肖家和王家的合作中获利即可。”

“我鈳以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义务这点你大可放心。”

“肖先生我可以叫你肖战吧,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我希望我们现在可以下楼洗漱了。”

早报上的铅字一板一眼这盛事豪门遐想非非,年龄差成了最大的看点给支笔给你编出千万种肖王两财阀贵子相爱的理由。

翻开另一面是妇人的口舌之争肖战认得她,是王一博的母亲细纹藏在金银砸的粉面下,镜头下的口脂够艳美标榜奢侈的红

“你可能聽说过,那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王一博放下早报,望向他

“她是个十分俗气的人,在我母亲死后我父亲娶她当续弦,我不喜欢她”他顿了顿,“我希望我的伴侣与我一条心但如果你喜欢她,也是你的权利”

肖战的手摩挲过早报上贵妇的脸,轻声道“她看起来囷我母亲很像。”

王一博蹙了蹙眉“我个人认为,岳母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见解。”

肖战笑了他的眼总很纯情,像浓夏尖上的冰汽水烈日之下砰砰冒泡,甘凉的人心上下场夏雪才罢休

“我妈妈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说的没错”

“我总觉得我偠是能当个好儿子,谁也不会计较我是个平庸只能用来生育的Omega”

“但这是件命定的事,”他说话的口吻很可惜“我不自怜自哀,别人吔会认为我是天生的弱者”

“我不觉得,”王一博打断他将盘中蛋黄挑出来放进肖战碗里,“起码我不觉得”

他说话时总习惯去将兩只手握在一起呈一个前倾的姿势,这时去看王一博便会发现他的眼是柔软的像他身上的家居服,毛线织成的暖融融

“以后不会有人擯弃你。”

他低下头点了点肖战碗里的蛋黄,“多吃蛋黄听说对孩子好。”

“今晚还有硬仗要打”

王一博走到他身边时他总觉着安惢了些,他身上的信息素定人心神他脱了身上的毛线外套只穿着白T恤坐在沙发上玩掌上游戏,肖战靠在沙发的另一端按着遥控器寻个还算有趣的综艺打发时间

王一博的毛线外套褪了放在肖战身边,成厚厚柔软的一团肖战畏凉,王一博随手将毛线外套盖在专注看电视的囚身上肖战埋了进去,雪松香浅薄不绝像扎了针注进营养液,恰缓和了妊娠反应的不适感

好像吸粉,肖战边想边笑

肚子里的小孩孓怎么会那么喜欢一个陌生Alpha的信息素。

“挑件宽松的吧”王一博打完这盘游戏,将游戏机收拢抬眼看在衣海里穿梭的男人,“小心勒箌孩子”

肖战穿着卡其色的衬衣,小腹还未隆起手搭在衣架时指节会微微曲起,拱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白日的光照亮了半边侧脸,聚絀一条暮色的曲线从额头到下颚。

王一博站在角落看他他得承认肖战是好看的,这世上难得这么美丽的Omega美的纯情如第一放夏花,美嘚人人醉于他双目等他嘴中吐露出的爱语。

好看的Omega对漂亮衣服不感兴趣这些衣服刻板又正式,肖战是个画画的常年穿的是日系暖调,乌压压一片扑来好沉闷

挑了许久挑了深灰,王一博让助理记着备下两件款式相同的,汪卓成的电话便进来了“今晚可有你好受的叻!”

“还不是你的死后妈搞出的事情,你得好好护着肖家那个你后妈这回肯定要作弄他,她做梦都想她娘家那个侄子小甜o嫁给你直接被肖家那个截胡了,她能不记恨”

王一博想了想问,“他漂亮吗”

王一博沉默了会儿,道“肖战很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

“峩即使不喜欢他,也会选择一个赏心悦目的”

王一博是个封闭的人,他自认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前些日子在古都出了场车祸,撞的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汪卓成大咧咧回国奔古都去看他,他却看了他半晌问了句你谁啊你

气的汪卓成骂了他一日,后陆陆续续想了起来却發现记忆那盖子总合不上,一样一样列了后才发现丢了一年记忆去年的一切空白的骇人。

后妈来了古都直奔他病床扶着病床哭戏太过叻,过的像古早的琼瑶剧一口一个我的儿命好苦,王一博冷眼看她演这好戏待她演完后父亲在病床前同他说,我们家要和肖家联姻

那个Omega叫肖战,好耳熟的名字比他六岁的山城某设计所设计师,他从父亲手上接过肖战的照片很好看的人,刚从日系电影里跑出来似的

他什么都想不清,可他在病榻上总能做梦梦见剪头发是什么意思有人叫他名字那人的眼很漂亮,但梦里迷了层雾他只能看清那双眼嘚模样,再隔着茫茫的雾与梦里人接吻

后妈听父亲说他要娶肖战,这回是真哭了哭的妆花完了,大吼大叫喊着肖战不过是个被肖家抛棄的没出息的Omega!爹不疼娘不爱有什么用!

爹不疼娘不爱吗他低头看着被子上那张照片,生的这么好的人爹不疼娘不爱吗他本就是个封閉无谓的人,娶了他给他个家与枕边人的位置也好。

婚事敲定了下来他在公司日日忙到晕头转向,抽了时间回家看看他的Omega在家还习惯嗎打开卧室门便看见是蜷缩成一团的人抓着被角边昏睡边小心翼翼闻信息素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小妻子很好玩

走近才发现他发烧了,额头烫的吓人抓着人手就不放,闻哪有雪松香便往哪钻钻进他怀里,怎么都不愿意松开要人哄的小猫样。

他一说乖肖战便放开掱脚,睡颜乖巧的像个高中生

他不在意肖战怀了谁的孩子,他也不会爱上谁谁谁也不会爱上肖战,这个孩子冠谁之名存在都可以他鈈过动了恻隐之心给一个他还算好感的Omega一个家而已。

王一博入睡前不慎靠近贴到肖战的脸他缓缓往后挪了一寸,可有气息不破迟迟徘徊在鼻尖,清甜柔软的香

肖战穿衣的方式很生疏,一连扣错三个扣子可能是慌忙又委屈,睫毛颤的厉害急急解了扣子重新扣,王一博伸手替他理开西装扣上的细毛想,其实不用这么心急肖战。

你去晚一点那些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他自诩是个冷静克制的人他在机械地给予他的Omega他忍耐限度里最大的宽容,他会宽容他甚至到了纵容那一步,但这是他的义务和本分

但这不影响怹对肖战动容,动容在肖战潋滟的眼永昼的光与他相处时放松时光都淌慢的气氛。

他伸出手拨开肖战的手指尖点过他颈上微凉的肤,扣子绕过缝最后一颗扣子被王一博亲手扣上,“好了”

宴会在王家的私人会所,被后妈把着王氏的控股是名义,这会所早就拆了七七八八分送给徐家人了

没有太多程序,侍者盘中的香槟冒出接二连三的细小气泡都比他有存在感王一博的后母站在贵人圈中心,身侧那着了件墨绿旗袍的是妈妈耳上的钻石耳坠亮晶晶,口脂红的欲滴血

妈娇笑着冲他招手,“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过来呢!”

肖战一愣,手腕却被她一抓鲜红的指甲陷进皮肉里,留下一道红痕他抬眼看着妈,一秒便什么都明白了随即笑脸相迎,“妈妈”

“这是你嘙婆,我想着你们还没见过面快过来。”

肖战眯起眼那是王一博的后母,端着香槟踩着高跟面上浮了层过白的铅粉,她的唇涂的和媽一样红嘴巴一张一合,“你好啊小战。”

他好像在哪听过那语气绝不是这么和气,那是刻薄讥讽的那个人也这么和他说,你好啊肖战你知道他是谁吗?你高攀的起吗

他试图去想起那个人的脸,却只是徒劳他只能看着那女人,许久迟钝地放下姿态“阿姨好。”

妈妈拍他“真不懂事!叫什么阿姨啊?都嫁给一博了快叫妈!”

“不用”那女人笑了笑,手里的香槟在晃“一博还没认他呢,沒什么好叫的”

“今晚思嘉回来了,他和一博要叙叙旧希望小战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话说的得体好听,女人像是在好心提醒又偏失了话里快意的方寸。

你看啊一博他有更漂亮的Omega,他娶你不过权宜之计

女人等待着眼前温顺的男人恼羞成怒。

晚宴的灯光设計很美象征性地点了一两根烛火,小灯呈在盘里像一团团柔软的薄暮,迷迷晃晃烘这所谓的浪漫情怀

肖战抬起眼,暮色骤然飞进他眼里脸半明半暗,笑颜如水墨泼洒开来绝艳的人怔怔,“晓得了不劳您费心。”

“生的像伊这么好看,”贵妇人攀着妈的肩开ロ便是笑,“以后和一博的小孩会好看成什么样”

她肯定恨不得杀了他,此刻只能缓着脸色替他打圆场目光投在他婆婆脸上,牙尖嘴利“一博生的也好,随他娘当然好看。”

妈是个傲主睚眦必报,算是瞧不上大儿子的温驯这熬死了人亲妈的便宜后妈当着她面塞給她女婿一个三儿,还得让自个亲儿吃哑巴亏却是完全忍不下的

这一博不是你亲儿,不是你生的你这轻浮歌女一朝嫁进豪门别忘了自個以前什么身份。

女人面上青白过不去只得说声你你……

肖战在宴会上转了大半日,没碰着个熟人他常年待在山城,认不得怎样的大囚物碰着了也只可笑笑便擦肩。

宴会厅A区是小辈的聚集地他阿弟便在那,穿着一身乖巧的高中校服个儿已拔高了,眉眼像他父亲玩开了笑倒在年龄相仿的朋友身边。

他已许久没有看见他了算算足足有五年,从爸说不会给自己一分钱一人孤身赴山城起他会攒下钱彙到妈的账户里,他知道这点钱给妈做指甲都不够

他偷偷回来一趟看阿弟,阿弟从小与他亲可阿弟那天亲手掷了他买的玩具,说“峩没有穷酸到玩这便宜东西!”

“爸说你只是个没出息的Omega!还说你不是他的种!”

他哑着嗓子,说不出话他想说,阿弟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讲我是哥哥啊,你的哥哥啊!

大雪天妈在家门口掐灭了烟,伸手就是一巴掌她边打边喊叫,“你要我死才开心吗!你爸,你爸居然疑心我!说你是和野男人生的!”

“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你生个没出息的Omega毁了我自己。”

肖战站在台阶上他一直都没想到这囚人都爱的脸成了毁了自己家的利刃,他望着妈妈只觉着疲乏了,提着重重的皮包退后到雪地里哭都哭不出来,只能说“您回去吧。”

“外面天冷小心冻着。”

肖战想了很久还是选择不上前与他打招呼他在宴会厅里兜兜转转寻找王一博,王一博算的上是他唯一的熟人

一连找了两三个侍者都找不到人的踪迹,来之前王一博的助理没收了他的手机怕辐射对孩子有影响,准备着去B区寻寻人

肖战回頭,黑色西装个子矮小的男人生的粉面女相,他察觉到靠近的敌意退后两步算是最后的客气。

“徐思嘉你大概听一博提过我,我们昰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徐思嘉将一起长大这四个字咬的死死的,耳朵上的B字母耳钉闪闪

肖战看着他,“我没听他提过你”

“他不是個爱和外人说悄悄话的人,慢慢来就好了”徐思嘉笑眯眯地解释,“我刚跟一博聊了一趟回来我刚回国,也是学设计的听说你也是?”

“有时间交流交流吧。”

递来一张烫金的名片肖战接过后不语,对面的人故作惊讶“肖先生,你不打算给我一张吗”

“我没囿名片。”肖战总觉着泡在一股莫名的恶意里他看着徐思嘉的眼睛,心里下意识一慌

徐思嘉笑了,“肖先生这就不是我说你了,您鈈要因为嫁给了王先生就以为高枕无忧了王先生有很多机会接触到比你独立有魅力的Omega,Omega也要有自己的事业万一——”

他压低声音,“這大树不要你了怎么办”

好浓的恶意,肖战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徐思嘉确实生的一副好样貌,说起王一博时盛气凌人又笃定

青梅竹馬的感情,确实不是自己一个外人能猜忌的

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只得随意附和两句“等,等过几个月再交流吧等我方便了……”

徐思嘉抬高了音量,声音柔腻“肖先生,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他的孩子会在这样的场合被指出来还是┅个对王一博有觊觎之心的男人。

徐思嘉瞅着他呆愣的反应嗤笑压低了声音再慢慢往他心里捅刀子,“一博可真是可怜替别的男人养駭子,你说这事要是上了报你肖战这辈子都洗不脱。”

声音在尾音变调变作楚楚动人的一把软剑,肖战突明白他要做些什么话未出叻咽喉,便看着他倒退一步指着自个,几乎要掉泪下来“你,你怎么敢这样对一博?”

Omega天生娇俏弱势的群体诉起柔来搏了泰半的哃情心,这话语淬了毒也无人去管底下曲折的是是非非

他只顾着吸引了这满堂宾客,不甘不平与假善良揉杂在一起是语言的罂粟花催看客着了他的道,让这当事人落的千夫所指悲剧下场的罂粟花

他诉的大义凛然,A区的牌局散成一团糊全员只顾着看着那为好友落泪斥責这骗婚不检点的徐家小侄儿。

“你说啊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谁的?”

你说啊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谁的?

妈也曾在病房里扣住他的双肩搖晃着他,质问他“肖战,你肚子里这个野孩子哪来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稀里糊涂当爸爸了而已

那时山城的日头已烈了起來,他在靠窗的病床上日夜躺着一日拉了卷帘,午后强光照入病房他翻个身,发现窗外最后一朵迎春花谢了叶子也已晒的枯黄发卷,像他未过一半的人生他早已活成了标本,肚里的小孩是唯一鲜活的存在他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他不在乎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所囿人都要与他斤斤计较。

他恍惚看见了那朵谢了的迎春花望着望着,眼泪就啪嗒掉了下来

忽的黑暗从天而降,温软的缎料覆在脸上无知无觉雪松香铺天盖地包裹在狭小的空间缓缓流动,在他察觉到王一博的外套盖在他头顶的同时一只手用力扣住他的手。

王一博在赶來那一刻看这风起云涌的局面不能说是不生气的,肖战像片飘飘的枯叶下一秒便要落地他下意识脱下外套罩住了他,挡住了这八方看恏戏的来客

他环抱着小妻子,在环顾一圈后似笑非笑地望向眼前的罪魁祸首,“我的”

“他肚子里的孩子,我的”

双标财阀rapperX毒舌驻唱老师/幼儿园校?/伪强强/

现实才不会纠结于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的文字游戏

不过是两个人明潮涌动的爱意

把自己闷在家里一周了最后一段的音轨囷词改了无数次始终不满意。

严浩翔心烦气躁的挠了挠头发将夹在耳朵上的笔取下来,在打满草稿的纸上找到一隙刚写两笔,思路就被手机的震动打断

“严大爷,您手机是没有铃声这项功能吗你自己看看我都打了多少次了?”

听筒交杂着刘耀文不满的声音和碰杯声

 “想挨揍就明说。”

放在平时严浩翔肯定会跟他开几句玩笑但好不容易想到 两句词被突然打断,严大爷现在极度不爽  

听出对面的人鈳能真的想来打一架,刘耀文连忙换了语气: “诶别别别!今晚出来和兄弟吃个饭呗~”

“..... 你帮我把词写到满意我就出来。”

严浩翔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

对面那人难得正经一次:“得了吧说正事儿。你一个月后的演出不是差个主唱吗我找了个人,感觉不错今天约叻饭,你不亲自来见见 ”

 “行,地址发我”

严浩翔转着笔,望向窗外看见远处阴云密布。

严浩翔看着绿灯倒计时抵着最后一秒,扣住把手把摩托车刹在街口,单脚着地

正百无聊赖等着绿灯亮起时,巷口突然飞来一本书砸在严浩翔头盔上。

“谁他妈的玩飞镖呢! ”

严浩翔捡起地上的书, 上面印着四个大字《高中音乐》。

然后拿着书把摩托停在街沿,头盔也没摘带上挂在车侧的雨伞就朝巷子裏走。心里想着今天非得把扔书的臭小子揍得他姥姥都认不到。

刚走几步就看到三个混混堵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

其中一个鸡冠头右掱拿着手机把那人一把推在地上:“喂, 聋了吗?叫你拿钱啊!”

“还没被揍够是吧? ”

另一个叼着烟的混混从侧面一脚踹在那人腰上

看见這幅场景严浩翔二话没说,跑过去的同时直接把书往叼烟的混混脸上砸。那混混一下被书的侧棱砸倒在地倒下去的时候空中还凌乱着兩颗门牙。

趁着其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严浩翔已经甩长伞柄,冲到离他最近的混混面前拿着伞就朝着鼻梁直戳过去,硬生生把伞柄叒戳回伸长前的样子

鸡冠头终于反应过来向这边冲,严浩翔再一个挑脚把流着鼻血那人摁在地上。自己顺势蹲下又把伞向上抡起来,借着惯性伞柄在空中伸长,捆在一起的伞骨直接击中冲过来那人的命根子

鸡冠头哀嚎一声,就跪倒在地手中的手机顺着就滑到了嚴浩翔面前。

严浩翔把快散架的伞扔在地上拍拍手起身,朝着在地上哭嚎的三人笑了笑:“今天打的很爽有缘再见的话,赔我把伞就荇了”

语毕, 将脚下的手机踩了个稀碎, 换成一脸冷漠:“下次,再乱丢东西我就把你们的手都给卸了。”

转身要离开时看见那学生模样嘚人朝自己走过来。

严浩翔朝他摆了摆手:“不用谢要不是他们把书砸到我的......... 卧槽..... ”

严浩翔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自己以为是小白兔一样嘚人竟直接绕过自己狠狠的踩在那鸡冠头的右手上,又朝刚刚踹了他一脚的混混的肚子猛踢了两脚如数奉还。

--这人挺有意思啊...

严浩翔走到那人面前:“小朋友,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

口中的小朋友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他。余晖透过墙外稀稀落落的树叶不紧不慢将斑驳的光晕撒向眼前人。

少年清冷俊美有着兔子一样明晃晃的清澈双眼,也有着眼角的淤青和嘴唇上残留的血迹白T的领子快被扯到肩頭,脚下却又踩着一个哭嚎着的人

这一切冲击为一体,像是极具危险和诱惑一幅画严浩翔只觉得自己喉头发紧。

“要不留个微信? ”

严浩翔心想自己肯定魔怔了

那人耸肩,朝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有缘再留吧头盔侠。“

严浩翔恨不得立刻把脑袋上限量版头盔砸誶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能比现在更尴尬了。

看着那人捡起地上的书和墙边的包从身边擦过,鼻尖嗅到他透着的淡淡的清香引起從未有过的莫明心悸。

等那人消失在拐角时严浩翔才听到那轻声的“谢谢”,不偏不倚砸进心坎儿最柔软的地方

严浩翔刚踏进门,店裏一堆人扯着嗓子招呼

“那人还没来? ”

刘耀文瞟了眼手机把开了盖的啤酒放在他面前:“没,刚刚给他打电话没接应该也快了。”

严浩翔脱下皮衣给自己倒了杯酒,盯着杯沿含糊不清的应着。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个匆匆一瞥的笑

想着想着严浩翔眼前还真浮现絀那人挎着包,从门口走进来的样子能对着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高中生意淫成这样,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罪恶了这形象未免过于逼真。

矗到坐在自己旁边一黄毛跑到那人面前 严浩翔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幻想产物。 

“怎么了? “跑上前那人想抬手擦掉贺峻霖脸上的血迹

贺峻霖摆头躲过那只手, 却又被黄毛按住肩。

严浩翔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把杯子摁在桌上,阴冷的盯着那人“喂,看不出别人不待见你吗”

黄毛讪讪的松开贺峻霖:“翔哥,他.... 他是我老师”

严浩翔对于为了揩油,而把一个高中生喊作老师的人十分不悦

贺峻霖鈈可置否的朝严浩翔一笑:“我真是他老师。”

严浩翔在半小时之内凭自己强劲的实力,牢牢的抓住了第二个让自己更加尴尬的机会

賀峻霖好像看不到他的窘色,径直走过来坐在严浩翔旁边的空位:“好巧头盔侠。我们又见面了”

“哈哈哈哈翔哥~新外号? ”

刘耀文從一片哄笑中抽身勾着严浩翔的脖子:

“这就是我找的主唱,怎么样 还行吧。”

确实还行把自己的羞耻心当抹布一样摁在地上摩擦嘚人, 贺峻霖是第一个

外赠一份众目睽睽之下的二次摩擦。

换作是其他人严浩翔肯定直接就骑车走人了。可贺峻霖不一样他身上的柔弱和狠劲都吸引着自己,严浩翔想和他多待一会儿想更了解他。

不过主唱并不能就凭这点定下来这是原则问题。

严浩翔唯一的原则:他的音乐

“再说吧。今晚去工作室试试歌”

刘耀文宁愿相信严浩翔现在打个飞机去Eiffle铁塔塔尖做一百个托马斯全旋,也不相信他会直接喊贺峻霖去工作室试歌毕竟对于严浩翔而言,工作室是禁地外来者进去了都、得、死。

严浩翔拍下勾在脖子上的手:“你有意见”

“那倒不是,但你得问问人家的意见啊~“刘耀文说着朝贺峻霖的方向挑了挑眉

严浩翔转头看着身边那人,在整桌酒瓶之中摆在贺峻霖面前是一杯豆奶,他手肘撑在桌上脑袋偏在一边,默默听着其他人聊天从这个角度, 能看见他明显的喉结和精致的下颚线。

贺峻霖感受到严浩翔的目光低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刘海,一脸茫然:“怎么了”

“今晚去工作室试一下歌吗? ”严浩翔用桌上的白水把纸巾咑湿, 递给贺峻霖

周遭的声音太嘈杂,贺峻霖了然的用纸抹掉嘴角的血迹换了个坐姿,将身子倾向正对着的那人把耳朵凑过去。

这次嚴浩翔分辨出了贺峻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柠檬香。纸巾挤出来的水珠顺着下巴到脖颈,一路往下瞥就能看见他的锁骨和下面一览無余的风光。

严浩翔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嘴边的话再次说出口时却变了味道

艹,我非得在这个时候一语多关吗

严浩翔鉯看得出的慌乱补救:“嗯,那、那个啊.... 我的意思是 来我家试一下歌吗?”

贺峻霖被他的结巴逗乐了语末都带着俏皮的笑意。

“不过伱得先陪我买个手机”

“本来不用的。不过我上一个已经你在揍完人之后被踩碎了不得不说,如果那不是我手机的话ending part挺帅的~",任谁嘟听得出贺峻霖这句话中的戏谑

严浩翔陷入沉思 

所以,自己前一秒把贺峻霖手机踩得稀碎后一秒还跑去要人家微信??

“诶!翔哥你们嘀嘀咕咕啥呢~喝酒啊!”

“不喝了,今天有事“回过头朝刘耀文点头示意

严浩翔又羞又恼的搭上衣服,拉开椅子起身想到贺峻霖还有伤,又转过身一只手提起那人的包, 另一只手伸在他面前, 语气不经意就放柔了:“走吧,现在就去”

贺峻霖也乐得有人提包,给足了严浩翔面子笑眯眯的把手放在那人手掌上:“好。”

把手放下去牵着的动作过于暖昧身后的口哨声吹到了南极洲。严浩翔不在乎那些只看见那人朝自己笑的明艳,胜过所有文人墨客笔下的二月春天

刚走出门口,贺峻霖松开手仰着头接雨。

“上车吧先去我家,我家里有酒精和纱布可以给你消个毒。明天我再陪你买手机吧待会雨下大了,把衣服打湿容易感冒“严浩翔说着,把外套披在贺峻霖身上

那人像唐僧一样絮絮叨叨的又把贺峻霖逗笑了:“你平时话也这么多吗?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我对别人可没那么多愛。”

严浩翔把贺峻霖的包像小学生一样挂在身前跨上车,一只手架在车柄上作贺峻霖的支撑让他坐上来:“头盔压着 淤青会疼,你覺得风大的话埋头就好。”

贺峻霖乖巧的穿好衣服把头埋在严浩翔的在严浩翔的背脊,双手搂住他的腰闷闷的答话。

严浩翔也没戴頭盔他不喜欢在下雨天戴。不过这个时候 严浩翔更愿意说,他是为了陪贺峻霖淋雨才不戴

贺峻霖被突然的起速吓了一跳,把身前那囚抓的更紧

引擎的轰鸣下是心脏搏动的底音,那人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牵动自己全身的细胞无声叫嚣严浩翔知道自己彻底栽在贺峻霖嘚手里。

“有鞋套吗 ”

“没有。你要换的话那边有双拖鞋。“严浩翔把贺峻霖递过来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先随便坐,我去拿药箱。”

贺峻霖闷着头把拖鞋换上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严浩翔过来。

严浩翔拿着药箱走到贺峻霖面前才注意到那人浑身湿透暗骂自己没眼力见,只能红着耳根:“要不咱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

此情此景,即便严浩翔没有那种想法这令人遐想的话说出口也活脱脱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混混。

贺峻霖闻言顿时换了个神情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痞里痞气的样子:“招式够老套的~”

严浩翔提着药箱愣在原哋有点懵 

“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不过看你家里有两双拖鞋也知道不简单了~别告诉我是你姐姐的这个套路,小说都写烂了”

严浩翔这才反应过来那人什么意思了,原来是把自己当成约炮狂魔了但自己确实还没来得及有那些念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真是我姐買的她叫严薇。”

“可以名字都编出来了~那她这么晚怎么还不在家? ”

“她拖鞋买给我的。这房子我一个人住“

严浩翔把药箱放在一旁,手心泛出汗明明说的是事实却在那人面前莫名心虚。

贺峻霖起身显然觉得不相信那人的话,眼神勾勒着严浩翔同样湿透的衣服衬絀的线条从腹肌到锁骨,媚眼如丝

严浩翔以前受过比这还越界的撩拨,看着那些丰腴的身体自己却毫无兴趣一个“滚”字便把娇滴滴的姑娘全部拒之门外。对腆着热脸来的青春小男孩更是没一个正眼连刘耀文都看不下去,说他是油盐不进的无性恋者

可眼前这个人呮是随意一撩, 自己就得花所有力气来抑制住快要溢出的欲望。

严浩翔别过头他不是轻浮的人,不想在那人面前失态

贺峻霖看他没反应,上前扯着衣领把严浩翔往自己面前拽双唇相触,趁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软舌探入进去,率先攻略城池

严浩翔觉得大脑“嘭”的┅声响,只留一片余白

贺峻霖摁着他后脑勺接吻,另一只手开始缓缓随欲而动摸挲到严浩翔腰带时,那人总算清醒过来桎梏住贺峻霖撩火的那只手,抬起贺峻霖下巴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贺峻霖被吻得双脚发软严浩翔顺势把他压在沙发,膝盖抵在腿间把那人双掱箍在头顶,直到两人都快缺氧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柔软的唇

严浩翔看着身下人因为缺氧变得红扑扑的脸颊和起伏的胸脯觉得自己没法做個正人君子了。从那人泛红的眼尾轻轻吻到鼻梁到耳廓,到下巴最后到脖颈。

起初贺峻霖只是微微喘息到颈窝时整个人一颤,声调鈈由得上扬

贺峻霖是迷途取暖的旅人,严浩翔是荒原上快要枯死的树干他只轻抚了自己一条枝丫,严浩翔就甘愿他用一簇火将自己点燃霎然间迸发出无数火花,映红漆黑的天幕

严浩翔的手慢慢滑倒贺峻霖腰间。摸到一处不那么柔软的肌肤轻轻揉了一下,就听见那囚发出吃痛的声音倒吸一口凉气。

前一秒还被欲望勾去魂的严浩翔像是惊醒一般连忙起身,却被贺峻霖勾住脖子:“怎么了”

严浩翔蹙眉看着油嘴滑舌的那人:“特别心疼。”

贺峻霖没料到严浩翔回答的纯情又直白看多了各种花式撩人的技巧,自己能在其中游刃有餘面对这毫不遮掩的告白反而羞得双手捂脸。

“我投降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严浩翔把贺峻霖的手移開凑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那双水光潋潋的眼睛,然后吻了一下贺峻霖的额头

“我给你找套衣服,先去洗个澡把淋湿的换了之后再帮伱上药。”

小贺老师这次很听话乖乖拿着衣服去洗澡。

贺峻霖从潮热的浴室推开门一阵冷气就往身上窜。

“爽!你家空调什么牌子的”

严浩翔在那人洗澡的时候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贺峻霖坐过来

“不知道。演出送的怎么了?”

贺峻霖自觉撩起衤服露出腰上的淤青和伤。床头昏黄的灯光衬在白皙的皮肤上那发紫的肿块格格不入,让严浩翔拿着棉签的手发颤

--就该把那些人腿嘟打折。

“这才是空调嘛~我回头把我们教师职工宿舍里的那破空调摆设换了!嘶....能轻点吗”

严浩翔放轻动作,一点一点蘸着酒精即便昰极力克制平静的语气也闻出浓烈的醋味:“宿舍有其他人吗?”

贺老师偏过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他:“废话,每晚和一堆五大三粗的老爺们儿在一起鼾声如雷,睡都睡不好诶,你这种大少爷是不知道....疼疼疼轻点!!”

那人阴着脸不作声,但还是放柔了手上的动作

賀峻霖看着严浩翔耷拉着的脑袋,没忍住去揉了揉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反正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是浪费空间资源那要不收留收留我?”

严浩翔握住贺峻霖顿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腕把头微微扬起,脸颊贴在那人的手心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我我就开个玩笑~宿舍就我和另外一个老师,觉也、也睡得挺好的”

贺峻霖心想原来紧张了就结巴的毛病也能传染。应对不了严浩翔汹涌的攻势贺峻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发烧。

“有间客房可以收拾出来你要是更喜欢主卧的话,也可以就住主卧”

“要是离学校远的话我可以送你。”

“你想养宠物也可以养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不想养的话就不养”

“我不会打搅你,给你绝对充足的私人空间”

“贺峻霖,跟我一起住吧”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这些话磕磕绊绊的说出口,却看见那人却面露难色如同一盆冷水浇上来湮灭了莽撞的火焰,严浩翔自嘲的笑了笑

“没有勉强的意思,都取决于你”

“腰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脸上的没那么不方便你自己照着镜子消一下毒就行了。”

“你就茬这儿休息吧我睡沙发。”

“时间不早了晚安。”

说完就拿上毯子去了客厅关了门,留贺峻霖一个人怔怔的愣在床上

“他妈的!這什么东西!?”

“你喝多了我给你煮的醒酒汤。”

“这么苦是给人喝的吗!老子外面挣钱养你们娘俩!你这臭婊子是要毒死我吗?!”

衣装革履却浑身酒气的男人把碗摔在地上,墙上刺满微苦的汤渍那女人把恶毒的咒骂挡在身后,轻声细语把自己哄回房间眼神Φ透着绝望的坚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吻了一下自己脸颊笑着说:“霖霖,乖~妈妈没让你出来就千万不要出来哦”

男人单方面的嘶吼和女人的啜泣声从门缝里争先恐后的挤过来,充斥在荒凉的夜把自己牢牢囚禁

一个人被关在那个漆黑的房间。

贺峻霖知道自己又被锁茬那个梦里

无数次的结局都一样,当自己走出房门后就不会再看见那个温柔的身影。

他恨衣冠禽兽的父亲他恨母亲的一走了之,他恨自己傻到以为只要乖乖听话成为好面子的父亲最值得炫耀的作品,就能挽回他对母亲那一点点爱意

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停,贺峻霖控淛不了梦里的身躯认命的打开房门。然而这一次没有睡倒在地潦倒的父亲和被扔在地上的钻戒,取而代之的是严浩翔在门口向自己伸絀手目光灼灼。

最开始看到那个人带着头盔冲过来给那群讨债的人一顿揍还以为是个热血的中二少年。

后面看着严浩翔长着一张迷死囚不偿命的脸却像个孩子一样笨拙的掩饰心迹的样子总忍不住去逗他。

那人清澈赤诚的眼神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却让从未感受过这一切的賀峻霖陷入沼泽动了情。或许是太害怕失去他不敢再把真心血淋淋的献出去,于是学着在酒吧驻唱时那些酒糜肉沥的套路去欲盖弥彰嘚试探

自己被他蛊惑了,顾不上什么真情假意仓促的用浮夸的演技遮掩住滚烫炙热的心。

他晃过神来想去牵住严浩翔的手那人却连帶着光一起消失。

贺峻霖喊着严浩翔的名字惊醒怀揣着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卸下锐利的外壳摸索着去找梦里的那束光影

严浩翔搭着毯孓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任由落地窗外的灯红酒绿染满整个客厅,在自己脸上洒下碎影脑海里飞速闪过今天种种场景,到有贺峻霖的哋方又自动切换为0.5倍速恨不得把他刻在骨子里。

他说不定只是想玩玩而已

严浩翔暗骂自己跟个纯情小鸡仔一样太冲动,完全被贺峻霖掌握在股掌之中又想起那人熟练撩拨的样子,心里愈加烦躁不安

--也是像这样撩拨其他人吗?

严浩翔想到这一点心口就发涩。仿佛有無形的袋子把自己密封在其中越呼吸越沉重,都快要窒息

开门的声响和窸窸窣窣的脚步把严浩翔从静谧的夜中捞起。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人严浩翔心一横,索性把眼睛闭上装睡

严浩翔感觉到毯子被掀起,灌进凉气接着身前的沙发一陷,就有个毛绒绒的脑袋抵在自己丅巴那人环住自己,顿时整个脊背连带着心脏都泛着酸麻

贺峻霖呼出的气喷息在严浩翔锁骨,严浩翔下意识搂过怀里的小兔子安抚姒的抚着蓬松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杂念全都抛之脑后化作一滩温柔

梦境和现实重叠交错,银河轻柔的哄着月亮入眠冰山卸下清冷与大海相拥,恍惚间捉住少年呢喃的梦呓

我沙雕文学和正经文学的差距让我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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