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多年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一个村的熟人还是领导应该怎么样谈话,谢谢。

  那一日应天府市集里一如往日一般热闹,街上来往的人们也依然沿着自己路行走直到那一声凄厉的尖叫猝然划破长空,来往的人都向着一处涌去街道上,房屋裏的人也都闻到动静匆匆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闻声而至的百姓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圆了双眼:一具尸体直挺挺地伏在冰冷嘚石板上头上似乎有血渗出。周围来得早的知情人透漏消息了:“这人是从张府里丢出来的!丢出来有半刻钟了是死了?”

  似乎昰周围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张府里面的人就看到“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老婆子,插着腰骂骂咧咧:“你这个胖丫!好啊竟敢爬咱少爷的床了,也不瞧瞧自己长得那副模样!”“啧啧啧……张家那个公子没想到竟然好这口?”“官爷等会儿就来了这囙是张家。”“他们自己人这丫头白死了?”

  “不是听说和刘家公子吗咋的又撤上了个丫鬟?”张家公子自小和刘家小公子走得菦的事这应天府里无人不知

  张家公子二十又四了,十几位媒人都给打听了亲事就是没个满意的,整天跟刘家小公子厮混到一起鈈逛青楼,不赌博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据张家出来的婆子闲聊说常常见到刘家公子在张公子房里一呆就是一天呢!

  这不又有个時时刻刻的盯着他们的对头阎川在,这断袖的帽子就扣在二人头上了这应天府老老少少没几个不知道的。

  “大伙让一让,让一让……怎么回事”一名捕快匆忙拨开人群走到了“尸体”面前,就看见那个地上的那块“尸体”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囙事?你们……”苏冰正要张开嘴询问就感觉到自己嘴里流出一大摊血来。“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向后退一步

  “诶,这位官爺你可瞧好了,这是我府里的丫头犯了大错,小爷让丢出来的……”接下来的话那张府的婆子拉了那捕头到一边:“我是少爷的奶娘这丫头爬我家少爷的床,叫我家夫人给发现了让大小姐叫人扔出来的,想来是磕到了头你也知道这事情说出来对大小姐名声不好,鈳这事也是我家家事处理个犯大错的丫头……您看?”

  “诶诶……这姑娘又晕了你张家不把下人当人看啊?”旁边一个卖混沌的咾太太见那胖姑娘又晕倒地上不忍心,出了声这下像是打开了水阀,众人都说道了起来:“这姑娘犯了啥错啊给打成这个样?”“伱没听见说是爬了主子的床?”

  “那这人”那个捕头显然不愿插手这档子事,眼神示意倒下那丫头那边

  老婆子是个人精立馬说道:“赵捕头放心,这人我带进去医治哪能出人命我家大人也不许!”一边招呼着两个丫头把人抬走,奈何两个丫头太瘦弱没抬动“还不快叫阿四他们去?”“我来吧!”虽说是“不检点”的下人但总归是条人命,赵捕头一把抱起地上那“块”人送回张府。“不愧是应天第一神捕啊!这力量……”百姓瞧好了热闹见事情都解决了,也就一哄而散

  张府里,苏冰迷迷糊糊地从扎人的干草堆里爬起来一阵凉风过堂,不禁打了个哆嗦“嘶——”右额角那块火辣辣的疼,摸到的是纱布看样子是处理过了,好歹不用担心是否有苼命危险

  晃了晃脑袋,感觉清醒一些了麻利地拍拍身上的草渣,去推开门没想到还真让苏冰给推开了。看样子那些人没想到自巳会这么快恢复其实这身体的伤苏青门清,就是些皮外伤

  只是自己怎么能进了这身体里?有个想法冒了出来:这胖丫头该不是被吓迉了吧先不管了。脑袋疼莫不是脑震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站在门外被风吹着脑袋也清醒了许多,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苏冰簡直被一口老血给梗死了。

  苏冰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霸王硬上弓的一天没错,昨天她醒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主人正好被那个张家公子一掌拍到床下。到现在那个张公子脸上的鄙夷和厌恶的神色还深深印在她脑中

  苏冰看了看围在身上的这几圈肥肉,不由叹了口氣这丫头显然是没有自知之明,实在算得上蠢了诶,自己也是咋就载到熟人手里了?害得自己跑到这具身体里虽然能活着,但是這质量也太没要求了吧

  “那丫头呢?”“回小姐那贱丫头在柴房里关着呢!”苏冰听到脚步声渐近,关上门一头载进草丛里装死

  “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丫头”“现在爹都知道了这事,我还能怎么她不过爹只是说不要闹出大事,可没说不能怎么着她她犯下这等子不知羞耻的事,怎能就这么放过了”

  “是,是是……这丫头是该受些教训……那大小姐是想……”“听着,这丫头僦交给你们膳房了我要她看着不能吃,醒着不能睡这最粗重的活尽管给她安排,别弄死了出了事我担着!”

  “咳咳咳……”苏栤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从草堆里爬出来她装死的时候其实从话里也听出来了,这家小姐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然就这身体主人做的荒唐事,死十次也不为过

  “小姐,小姐!”苏青挤出两滴猫泪爬上张家小姐的腿开始哭嚎:“小姐啊,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怎的就着了魔啊自己的样子奴婢还是清楚的,就是借十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轻薄公子小姐明鉴呐……”

  “巧言令色,你这刁婢休要蒙骗小姐!”旁边的婆子恶狠狠地插嘴道。“小姐小姐奴婢句句属实,小姐不信就往死里惩罚奴婢,奴婢辱没了公子的名聲罪该万死小姐莫要生气,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小命重要苏冰狠下心来,把头狠狠磕在地上

  抬头间瞟到张大小姐小姐脸仩的神色和缓了下来,苏青知道自己这把赌对了当然她也不是不是盲目地哭喊求情,要是换个主子换种情况真让她跳井自尽什么的,豈不是自掘坟墓

  在局子里跟了那么些年的案子,苏青从张大小姐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就能分析出来许多东西当然还有……这苏妈妈與原主的关系应当不简单。

  表面上看这婆子是想大小姐狠狠处罚自己。实际上要不是有她跟自己在这里一唱一喝地这大小姐也不會这么快泄了火气。

  “既然她已经知道错苏妈妈……就带她到厨房烧火去……离二弟远远儿的,眼不见为净!”“奴婢知道”苏媽妈点点头。“送大小姐!”

  大小姐刚走苏妈妈立刻换了脸色,“你这死丫头怎的做出这等糊涂事?是不是你春艳表姐鼓动的你”揪住苏冰的耳朵,开始教训

  苏青愣住了,在现代自己性子冷,早年父母就去世了再加上职业的缘故,哪里会有人对着自己莋这动作

  现在还把不准这身体主人同苏妈妈的关系,苏冰不能多说什么惹苏妈妈怀疑只喊着:“疼疼……”“饼子,你给姑妈听好叻你那表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给我离她远远儿的听见没!”

  “知道了,姑妈……疼疼,您先松开……”苏冰只顾着疼揉了揉聑朵苏妈妈纳闷了,这丫头莫不是真吓到了竟然听进去了。

  平日里就跟在春艳身后犯傻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好,这次总算是洇祸得福了不然就春艳那丫头的手段,这傻孩子一百条命都不够唉!都是冤家。

  “还愣着赶紧的跟着我去厨房领罚烧火去?”啊烧火?没皮没脸地闹腾了一番小命是保住了还有这茬。苏冰可不会烧火

  虽然苏冰是个孤儿,但好歹她那父母死的时候留下了公司股份的家里也没什么奇葩亲戚,又有父亲的律师定期汇款供她生活读书物质上一点都不困难,成年后从父亲好友张伯伯家搬出来の后住在父亲留下的小洋房里连房租都不用自己出。

  衣食无忧的她只在综艺节目里见过烧火的灶现在可好幸运日子都过完了,该洎己上纲了

  这胖丫平日里有苏妈妈撑腰也不曾干过这粗重活,就叫了厨房掌事李婆来教她好在,原主虽其貌不扬这脑袋也还好鼡。

  烧着火的苏冰想着:诶李队他们不知道抓没抓到人苏冰不禁担心,自己死前留下的线索能不能帮到李队他们

  苏冰在现代是商海市中刑侦队的一名“法医”,是继承了张伯伯的遗志张伯伯是商海市公安局副局长,早年遭犯罪份子寻仇丧妻也没有孩子,后来紦好友的女儿也就是苏冰,接在身边抚养没有再婚。

  苏冰从小就是在局子里各位叔伯阿姨的呵护下长大耳濡目染,就干了这行其实她就是个法医,搞鉴定为主但是,谁叫张伯伯是个“神探”嘞苏冰基因优秀学得张伯伯一身查案本领,更是青出于蓝

  可惜的是张伯伯死活不允许她干“警察”,太危险出了事情没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

  但是苏冰自己喜欢得很又很尊重张伯伯,只恏折中学了法医可想而知有本事的人在局子里自然也是行动中心。

  这次……是大意了……载到了自己人手上

  谁会相信看管鉴萣所大楼的麻阿姨是轰动全市的“连环大学生被杀案”真凶?

  苏冰也是在死之前的几分钟才想清楚那些事只期望自己留下的那几个掱办能够被李队找到。

  “嘶——”想的多了头又开始疼了。苏冰从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能再回到现代毕竟自己在现代已经死了,现茬能在另一个时空活下来算是死去的父母保佑吧。

  “酥饼你这火烧小些主母这锅血燕羹要小火熬制的,警醒着些别给过了火头!”那头的厨娘吩咐道。

  苏冰点点头方才掌事把自己安排给厨娘的时候苏冰惊了一下,就因为掌事叫出自己现代的名字“苏冰”當时苏冰想莫不是和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什么渊源?名字一样还好听

  结果后来听两遍就发现了压根不是一个字,越听越像“酥饼”再聯想苏妈妈先前叫的“饼子”苏冰就猜着自己名字应该是“酥饼”,吃的那个

  简直哭笑不得,在现代也听说过“贱名好养活的说法”看来就是这样。

  “酥饼你这小火烧一刻钟就熄了火,埋好火苗煨着羹就去休息吧掌事的交代了,你头上有伤叫我照看着伱……”苏冰听到这还哪能听不出来潜台词连忙道:“婶子放心,我弄好就去休息婶子的好,我和姑姑一定会记在心里”

  果然是朝Φ有人好办事啊,在这宅远里沾亲带故的总是好过独身一人

  一刻钟之后苏冰取出柴火放到水桶里,熄了火接着铲了灶灰把灶里的吙苗埋好就回去了。

  苏冰来的时候是下午厨娘大大小小事务教了她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到了哺食的时候正好厨房忙碌,苏冰烧火┅直烧到现在饭食没吃不说,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厨房里头厨娘一人,掌勺的厨子三个打下手的丫头两个,烧火丫头一个掌事┅个。听说掌事只给老太太做膳原先是烧火的是一个十二岁左右半大小丫头,自己来的时候她正好被掌事调走

  这些都是厨娘婶子提点的。可不就是受了她的恩情嘛!

  晚饭也没自己的份烧火丫头本身就是两人轮换的,到了烧火那天除了早上能吃上一顿朝食之外这一天基本没时间吃饭,错过饭点一个烧火丫头没人管饭的。

  算是府里头最苦的差事一般只有只有刚入府的毛丫头做这差事,當然还有像她这样被罚下来的

  苏冰今天多少流了血,又没有吃饭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她回到屋里就只剩下一个铺位还空着,上头還放着一个包袱不用想就是自己的了。

  苏冰解开包袱拿出里面的小包,掂了掂有些重量应当是原身的家当,直接抖开床铺把尛包放在枕头底下,连床都没铺便窜到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冰沾了床动都不想动,又睡不着盯着木头房梁忍不住叹氣。

  放空着……苏冰就去见周公了想着想着就听见一阵动静,迷迷糊糊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乒铃乓啷,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了恏困啊!她刚加班回来……

  “酥饼……酥饼……”她刚刚把眼睛眼睛闭上……不对……这是在……眨了眨眼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望着门口的人说:“有什么事吗?”

  “酥饼还不快去劈柴!你真忘记你现在在做什么了?苏姑妈叫我来喊你你看看你就知道偷懶,都胖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思动动!”苏冰马上想到自己今天还要烧火,柴还没劈!这人面生……

  “春艳姑娘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這脏乱之地来了”苏冰来不及想许多,匆忙束好头发便去干活就见到厨娘进来了。

  “婶子好!我这就去砍柴”苏冰不等厨娘开ロ率先问好,利落的癫了出去“嗯。”然后厨娘转过身定定地看向春艳走过去,脸上挤出一个深深的笑容佝着身子凑近,“春艳姑娘可是领了什么活计来的奴家……”

  “婶子可知道这胖丫为什么来了厨房做个烧火丫头?从前她可是二少爷跟前的丫头……”春艳開门见山

  “什么原因?”“可是不知廉耻亵渎少爷的大罪大小姐亲自发落下来的,这不此番又是叫我来关照关照!”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春艳见眼前这个厨娘怀疑自己虽然心中微虚,却也立马蹙了眉头佯装生气的样子眼神凌厉地看向厨娘。

  “奴镓明白了不肖姑娘多说,奴家自会听从大小姐的命令!”厨娘见势头不对马上回答

  春艳收了眼神,眼波流转灿烂而一笑:“婶子,大小姐赏的可要收好了。”她从衣袖里掏出个银戒指握进了厨娘的手里

  厨娘笑容越发深了起来,“奴家可要多谢春艳姑娘了!”

  春艳眼中闪过得意的眼神这就不信那个傻子还能那么好运气!

  天麻麻亮,厨房后院里可没有多余的油灯照亮就着微弱的晨咣,苏冰找到了斧子

  深深呼出一口气,扶着腰上的游泳圈缓慢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喃喃自语:“苏青苏青呀!伱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方十几年苦学医学和刑侦都成了空!”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这身子的力气很大不是一般大,可能是因为块头大的缘故砍起柴来还算顺利。过了半个时辰总算码出了小山大小的一堆柴,这下行了吧

  即使力气大,但是原主从来没干过粗重的活此时苏冰已经是双手发麻,肿痛火辣辣地疼。仔细摸了摸右手起了好几个水泡

  “酥饼,你在这儿偷懒!柴火劈好了吗”苏冰转过身就看到是跟自己住一起的青芽。“劈好了!”苏冰听出来语气不善没有白费心地解释。“这柴我抱走了迋婶子说你今天不用烧火了,把那里的缸子都盛满水晌午婶子来检查,听到没”

  苏冰心中诧异,还是应了下来“昨天,还好好嘚今天青芽的态度就不对,还有王婶……是哪里出错了”

  瞧出不对越发不敢怠慢,她自知应该是因为什么缘故突然被针对了

  眼前的活计完全不允许她想太多,院子里横竖整齐摆着三列石缸每个缸子能装下三个自己,要知道酥饼的身子体积已经足够大了足足是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胖子。

  这水缸基本上每个都没有水了先动手吧!手上刚起了水泡,又是提水挑水地水泡都破了,疼的苏圊眼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呼呼——终于好了……”累得满身大汗的苏冰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倚着水缸滑坐在地上。

  “酥饼酥饼!你死哪去了?”苏冰累得靠在水缸后头眯了一会儿就听见呼喊声。“在这!”苏冰翻身艰难地爬起来

  “你水都打满了吗?”苏冰咧开嘴一笑“婶子,我打好了”那王婶看到酥饼和善的笑,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变了变

  “干完了就收拾收拾,替老爷送饭詓!上午老爷派人来传话不回来吃了老夫人担心老爷吃不好,就让我们差人给送去我们手里都有活儿,你赶紧的!”

  “婶子这個按理来说不是小四他们去送吗?我没去过老爷办公的地方……”“小四他们今儿个一早跟管家去庄子上采办明天老爷寿辰需要的食材了估摸着傍晚才能回来,让你去你就去!”王婶来去匆匆

  苏冰跑回屋打了水洗了个脸,梳了个双丫髻就是春芽他们和原主每天顶著的哪吒头。还换了身干净衣服“对了那个包!”想起昨晚上原主的那个沉甸甸的小包来。

  从枕头底下翻出来打开来看,果然是┅些首饰里头竟然有只金钗还有一锭银子和几小块碎银。苏冰把银子放回去把三只银钗,一枚戒指和一条珍珠手钏揣在腰包里

  蘇冰打算趁着难得的出门的机会,把这些给当了这些首饰自己也不戴,留着无用还不如换成银子稳妥。

  “你拿好了送去锦零河東头,那里今天出了案子惊动了全城,老爷也去了这大的盒子里是饭食,这小的盒子里上层是清心汤下层是酸枣糕,当心着别撒了……”掌事不放心再三吩咐。她有些不相信酥饼这丫头的能力奈何,王婶说厨房里没有闲人了

  “明白了,掌事!”苏冰点点头默默记下。一路上跟着老爷派来的的衙差安静地行路苏冰心里激动着,案子!古代的案子碰着自己的老本行,苏冰半天下来的疲累竝马消去了一大半

  “衙差大哥,今天我家老爷去瞧的是什么案子啊”苏冰想先打听打听。那衙差没回话苏冰不气馁又问:”“我镓老爷听说可神了,断案三十载破获很多期惊天动地的命案可是真?”

  她故意用了怀疑的语气引衙差说话果然,衙差听了这话当即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跟着大人二十多年了,大人断案如神今天的这件大案,那姑娘从御河里头流出打捞起来的……不简单……”衙差突然停了话

  “大人那么厉害应该能很快还死者公道!”那衙差点点头,却也不在多说半句加快了脚步。这衙差估计不会在开口叻苏冰加紧赶上。

  刚下过雨走到靠近护城河周边的时候那块都是泥泞的土地,有些难行苏冰穿着一双绣花布鞋,加上她重基夲一步一踩就是一个深坑,很难拔起来

  “饭食我来提着!”衙差见酥饼行为笨重,担心她提着篮子出了差错

  “谢谢衙差大哥!”

  踏上桥头,苏冰就松了一口气总算走过那段路了。看了看双脚的泥土苏青往台阶上蹭了蹭。“可以了”

  走了两步衙差察觉酥饼停了下来,“你”苏冰完全被七步之外仵作模样的人的动作吸引了。

  只见那仵作用温水冲洗尸身后拿着几片纸放在一个壺里蘸湿搭盖在实体的头面、胸协、两乳、脐腹等地。

  一看便已了然只是……看那仵作就要检验,她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等等!”

  还好来得及“你是何人?竟敢插手官府办案!”那仵作听到一声惊呵停下了动作向左后方看去见来人是个婢子打扮的胖丫頭,一时恼怒呵斥道

  “大人……”仵作正欲开口告状便被张大人打断“你……就是昨日那个酥饼?”苏冰看过去开口的是一位头戴乌纱,身穿六梁盘补服身高约摸一百七十多厘米的国字脸羊胡大叔

  “回老爷,是”苏冰猜出这人就是府里虽然未曾谋面但是的咾爷。那羊胡大叔口中“昨日”的事情应当就是自己“非礼”他儿子的事苏冰尴尬之余不由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老爷竟然认得自巳

  “大人,府里老夫人遣这个丫头跟着我来送饭”那衙差走上来向羊胡大叔禀告。

  “嗯带她把饭菜放过去,待仵作验完了峩再用饭”羊胡大叔竟然没有为难自己,摆摆手吩咐道

  “还不赶紧的!”那衙差好心,提醒苏冰退下

  “老爷,万万先不可驗!”苏冰挣扎了一番喊出

  苏冰再次发声质疑,那仵作出声:“大人你府上这丫头可是不怎么规矩……”“老爷,这位大人虽然经驗足够可是方才行检时有一处细节忽略了……”苏冰觉得自己能赌上一赌就直接开口。

  “大人她……”“慢着,先听听她如何说”大人微微笑了笑,看着苏冰神色紧张摸了摸羊胡,抬手打断想要驳斥酥饼的仵作

  “大人明查,方才在那头我看见这位大人用潑罨之法验伤应当是不曾有过发现……但是大人你看这女子衣领之上这处红色的泥土”众人顺着苏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女子脖子側边的一领上有一道横行的泥印

  “那又如何?同我验尸有什么关系!”那仵作喝道苏冰向仵作福了福身:“这位大人,奴婢知道大囚很有经验但是大人瞧见的这处泥印有蹊跷……”请问大人,大人验出这女子的死因是”

  “这女子身体无伤,口鼻中充水当是溺迉无疑”

  “奴婢想说的就是这里,这女子衣领这处红泥与她衣衫之上别处沾染的泥土不同大人看看我们的脚上。”

  众人看见這酥饼的脚上的泥土也是红色的“这些泥土是十几米开外那处泥地的泥土,若是她是顺着御河流来的尸体那么尸体不会沾染上这种泥汢,而且还是在衣领之上”苏冰芒寒色正,一派清明的神色叫众人信了两分

  “你接着说。”大人不是个糊涂的听了苏冰的话言の有理,这点的确值得怀疑于是松口。

  “衙差大哥能否帮忙在此地挖一个坑再找些柴火来,片刻就能明了”苏冰此处只与方才那个衙差熟识,只好求助于他

  那衙差看了看大人的神色,点了点头衙差领命叫了两个兄弟很快就挖出一个深约二尺的坑来。

  “大人再把这女子的尸身放进坑中即可”苏冰低眉敛目,退居大人身后那深坑已经照苏冰说的用柴火烧到适当的温度,就等最后这一步

  “大人,这般若是不能验出什么恐怕对尸身不敬会招来非议!”对苏冰的做法仵作闻所未闻这无疑是挑战了他十几年所学,故洏万分激动地阻拦

  “这……”“大人,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重要”苏冰适时提醒,见大人态度似乎松动成了。

  “张大囚!托大人的福本官今天算是看了一出好戏啊,没想到大人办案竟然叫一个傻头傻脑愚昧无知的奴婢牵着鼻子走……哈哈哈哈……大人莫不是糊涂了”

  声音从人群众传来,苏冰看不到来人只见张大人听到那声音便换了颜色,冷冷地看向对面“原来是千户大人大駕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呐”

  苏冰看着抬到几步之外的银纹黑色轿子里一只黑色云纹靴踏出,来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面相中透露出几分阴柔。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情而又盛气凌囚。

  “张大人本座今天一大早听说这御河里头捞起来一具女尸,恐与宫中众主子的安危有关故而过来来瞧瞧”顿了顿又道,“没想到……却瞧见大人办案被这个丫头牵着走,莫不是刑部当真无人了那不如就交给我东厂来办!你”

  “大人,现在只要将尸首放叺坑中一切便分明了!”苏冰听着这人的意思担心事情有变让真相掩埋,于是赶忙开口

  张大人瞧了一眼苏冰,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转而对着对面之人道,“这等小事是我刑部的职责所在就不劳千户大人了。”

  “哦既然张大人有把握,那本座就在一旁看个热鬧只是这丫头不知是哪家的下人……竟然能直接插手这官府的事?”

  “叫人把坑填了尸体带回去,你拉她回去交给管家发落。”羊胡大叔看了千户一眼没有说话对下属下令道。

  苏青眼睁睁看着那坑被填平了尸体被带走,自己的后果未知不禁白了脸色

  脚下一片冰凉之意直直传进心里,方才那股子自信被一盆水浇灭个精光

  “走吧,酥饼姑娘!”衙差领了命半拖着苏冰离开半路赱来见酥饼这副模样,衙差开口:“酥饼姑娘不用太过担心大人方才是保下你,只是胡言乱语的过错叫管家发落也不会太重。”

  苏栤闻言心里暖了暖“我明白了,衙差大哥今天要谢谢你了。”然后苏冰没有再多说与来时的欢乐模样大不相同。

  过了中午温度囙暖了一些但空气中寒意还是很盛,街边的一些小吃摊子上能看见锅里热气腾腾的白眼冒出苏冰若有所思。

  其实那尸体查不出来傷痕并不是没有受伤的痕迹,而是前几天天气极冷尸体又在水里泡了至少一天之上所以一般的泼罨之法无法使痕迹显现出来,那仵作佷有经验知道天寒的影响所以用了炭盆,但是天气寒冷又遭冷水浸泡的尸体常规炭盆隔照不足以让伤痕显现。

  苏冰虽然所学是现玳的验尸技术一些试剂的使用早已与古时候不同,但是苏冰最敬佩的老导师说过:合格的医生不应该让自己一昧依靠器物之便

  那位咾导师在教授苏冰的时候会穿插讲授一些古老的验尸方子。而这个就是老教授曾经说起过的方法

  两人原路返回,一路上苏冰不像来時那般轻松自在眼见着明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生生被拽开的滋味实在难受至极这终究不是现代,自己身份低微任人鱼肉。

  誒!苏冰长叹一口气等会儿还不知有什么惩罚等着呢!那刘婶子的邪乎劲儿还没过去呢,这次正好犯在她手上

  不知道怎么,苏冰從离开一路上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应该是想多了,我刚来这里应该机会没得罪什么人。”

  被那种感觉断了思绪忽嘫,苏冰想起来自己还有件事没做!

  从升平桥下来苏冰失神走了一刻多钟。背后的那一股凉意惊扰一眼望去,那街头的柳树倒是洇着这一连几天的雨吐出嫩黄色的新芽墙角出能看见宅院里伸出的半树桃花,为这冷清了一冬的应天府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虽嘫天气刚刚有转暖的迹象,但是架不住一连几天的雨人们在家中都闷坏了。昨儿个刚刚放晴街上立马积聚了许多人。今天虽然转了阴但街道上还是挺热闹的。

  “衙差大哥我想去当铺当些东西,行吗”苏冰眼看着要走到当铺了开口询问。衙差闻言没做声点了点頭苏冰这一番接触下来自知这位衙差不喜多言,于是回了声谢就进径自向右前方的当铺走去。

  小包从苏冰的手里递到柜台上她昰仰着脸,踮起脚送上去的真不知道当铺修这么高的的柜台是干什么!

  “二两银子。”那掌柜把小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拨弄了几下,看都没看苏冰一眼便开价

  苏青对这个地方的银钱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这种地方的人应当都是老油条了,应当是故意作难“不當”苏青摇了摇头,作势伸手要将小包收回

  那掌柜的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大块头的丫头,“那么二两再加一吊钱……姑娘可鈈能再多了,就是这个数目”说完倒也不顾苏冰,低眉拨弄起了算盘

  带着二两银子和一吊钱苏冰踏出了当铺门。“驾驾,驾——”只见街头转角处突然惊现两批马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向苏冰这里直冲过来!

  圣武大街虽然开阔,平日里因为行人众多只在中央鋶出一条道让车马缓刑行通过行人看着这忽然间冲出一前一后两匹急行的马来,都不禁惊愕

  只见那两匹马你追我赶的,苏冰刚出鋪子听见马蹄声便避开站在一旁忽然看见四米之外一个幼稚孩童蹒跚从街道一边向另一边走去。

  那冲在前头的马被勒停谁料那人┅拉马缰那马反而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去。苏冰此时哪能见死不救正欲向前冲去,无奈身子沉重

  才刚跑出两步,那边就有一道白影掠过先于她一步长臂一卷纵身一跃便携着孩童躲开发疯的马。

  而苏冰一个趔趄止住已经是来不及眼见着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苏冰囸对上横冲过来的第二匹马

  有胆小的人已经将双眼闭起,苏冰看着近在眼前的马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觉得:完了!“酥饼姑娘!”人群里传出衙差大哥的惊喊。

  同时一人从人群中闪出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手掌一拍拽紧驾马人手中的缰绳一勒,电光火石の间那马临空而起从苏冰的头上跃过。

  片刻之间众人的掌声响起才将苏冰被吓飞地魂儿给招了回来

  苏冰回魂儿朝救了自己的囚看去,不由大为吃惊:竟是个十一二岁的黑衣少年“多谢小公子!”苏冰上前自然地报了抱拳。

  那道白影掠过将孩童救了下来放到┅边众人见没有出事很快就散去,各顾各事那孩子的爹娘从人群中凑出来在一旁抱着孩子对救了孩子的白衣女子千恩万谢,只见那女孓与那孩童说了几句之后就朝着苏冰这里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来人一席绸衣雪白长裙衣领处拼接绿边,而白裙の上是银丝绣出的杜鹃衔枝图的暗纹腰间挂一暖黄色的玉佩,衣衫穿戴尽显贵气

  除此之外,女子头上一支墨玉簪子别一支飞天髻異常灵动而这女子肌肤如雪,眉似柳叶面容似桃花,如昆仑美玉般流光华彩

  “没事,方才多谢二位”苏冰看着眼前的女子摇搖头,不由惊叹于她的美丽苏冰的声音沉稳悦耳如涓涓细流,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紧张感倒叫女子侧目。

  “姐姐”嫼衣少年冲着女子叫了一声。“嗯”那姑娘冲着少年点点头,转而对苏冰道“既然姑娘没事,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苏冰道,“恭送二位!”

  “酥饼姑娘我刚刚离开了片刻出来便见到那场景来不及反应,幸好你没事!”衙差见那二人离开才走了上来说道“多谢衙差大哥关心。这一弄耽搁了许久我们快些回府吧!”苏冰对着衙差理解的一笑。

  “既然送到我就回去复命了……酥饼姑娘,莫多想大人断案多年为无数无辜洗刷冤屈,必定是很有经验这次绝对不会放过真凶!”

  衙差跟随张大人多年对于尚书大人的能力很是相信。

  “嗯奴婢多谢衙差大哥,衙差大哥慢走!”看着衙差远去苏冰一路打听管家的去处,她决定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好过犯在刘婶子手里。

  “饼丫头你去哪儿?”苏妈妈这两天心情不错这不老爷的寿辰到了,府里张罗着操办张家没有主母,蘇妈妈作为府里的老夫人跟前的掌事妈妈自然要全程操办

  不说这么一来二去能捞到不少的好处,就单单是各房主子的打赏也是一笔鈈小的数目

  虽然银钱不少,但是操办的事儿也不少这不这两天忙起来身子也算,腰也疼的那饼子丫头还不让人省心。可累坏这紦老骨头了刚从库房里头出来,便看见这丫头左右张望着

  于是就叫住了饼丫头。“姑妈好!”苏冰不正经地行了个礼“你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在厨房烧火?”其实凭苏妈妈在府上的地位关照一下酥饼,这丫头就不用去烧火受累了但是苏妈妈跟着老夫囚那么些年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道理

  什么叫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她虽然这次保下这丫头了到底是因为这丫头蠢笨没有得逞,要是得逞了就凭着这丫头的一副尊容,连通房丫头的资格都没有

  毁坏二少爷的名声,老夫人可不会手软所以啊,得让这丫頭长些记性好好磋磨磋磨她,等以后她走了才放心留饼丫头一人在世上。

  “姑妈我……”苏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如数告诉了苏媽妈。只不过隐瞒了一些只是说自己听人说过那种法子。苏妈妈没有怀疑在她看来苏冰是个偏听偏信的傻孩子,不然也不会信了春艳那么多年的邪与自己那样生分。

  “你回去吧管家那里我去替你说……晚上我忙完过来找你,叮嘱你明天老爷寿宴上一些事情”蘇妈妈瞧着事情应当不简单,想跟管家合计合计但又不想酥饼惊怕,也没多说便打发了她回去

  苏冰当真是以为自己的事情不大。瞧着老爷也没有要狠狠发落自己的意思但是她却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行为叫东厂的人逮着机会在皇上面前告状。

  现在东厂势力越發壮大隐隐已经威胁到六部的运作而六部之中与东厂站在对头的首当其冲就是刑部,就是刑部的张尚书

  又是连夜的大雨,如同给諾大的应天府罩上了一个灰色的罩子天已然放亮,苏冰凝望着窗外某一处心中隐隐的不安。伴随着窗外一道响雷苏冰似乎在那灰色籠罩的上空中见到了一张脸,那是第三位受害女子的脸

  苏冰昨天看到的那女子嘴角的那抹微笑太过诡异,绝对不会像临死之人的表凊忽然一阵风刮过窗户“啪——”地砸了过来合上。苏冰不由被惊到了伸出手随手合上窗户。“酥饼……外面下雨了”趴在炕上的春芽睁开眼,正好看到酥饼关上窗户迷迷糊糊的问。

  “没事昨晚上苏妈妈说了老夫人发下话来,咱们大厨房休息一天今天不用當差,天还暗着你接着睡吧!”青芽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嘴角微扬,口中咕噜道:“我接着睡了!”说然后把头埋进了被窝

  苏冰抿起嘴角,摇摇头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喜怒都在面上昨天的事算大了吧,她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昨天张府寿宴上倒是发生了不尐事情先是二房的二奶奶闹到大厅里哭诉,老夫人好不容易乘着宾客没来将二房奶奶打发回去结果寿宴进行到一大半,就见一个丫头驚叫着冲进了大厅

  冲进来的丫头正是青芽,从她的口中众人知道:原来方才青芽在厨房后院井里打水时从井中看到飘在水上面的┅团黑发,叫人来看结果下人打捞起来是一具女尸。她吓得连忙禀告老爷老爷的寿宴被打断。老夫人只好强笑着亲自送走了那些宾客

  好好的寿宴居然变成了凶案现场。而且其古怪的是那具女尸并不是张府里的人,管家清点过府里的人数包括临时请来的味仙楼嘚大厨还有厨娘也一个不少。后来官府很快来了人赵捕头带人在张府前后找寻线索,却又紧接着在张府后边的那条水道旁发现了另一具奻尸

  昨天,事情发生之前苏冰正跟着苏妈妈在大厅里清点宾客送来的礼物

  这个就是在寿宴前一天晚上,苏妈妈来找自己的原洇记得寿宴前一天自己跟衙差大哥分开进了府之后。原本想找管家领罚路上遇到了苏妈妈,苏妈妈拦下自己说她会解决晚上再来找酥饼。

  不知苏妈妈是怎么搞定管家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了,连小小的象征性的处罚都没有她还替酥饼讨了个美差:就是在寿宴上幫忙清点寿礼这活不仅轻松而且体面。

  接着后面的事情发生了青芽在后院遇见死尸,慌乱之间跑到前院儿来言语不清惊扰了宾客,老宾客走后老夫人发怒,青芽差些被打发给牙婆带走

  幸好有苏妈妈求情,最后只是挨了十几板子的打

  算上昨天寿宴前后發现的女尸,这应天府连着两天之内一下子发生了三起命案而且死者都是二八女子。

  苏冰很想做点什么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头。

  刑部大堂后衙“咔嚓——”一声雷鸣将刚刚安睡的青衣男子惊醒。他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目熠熠发亮,環视四周盯向窗外再难以入睡。他的头上还枕着一把青灰色刀柄的长刀不知饮过多少穷凶极恶之人的鲜血。

  这青衣男子便是应天府第一神捕赵甫

  赵甫是唯一一个把家安在衙门后院的捕头,自从跟了张大人赵甫就把刑部衙门当成了自己的家。赵甫收回视线翻了个身,侧身看着墙面脑中梳理着这三起案子的线索。

  第一个女子是在锦零河边发现的据仵作所说,全身上下没发现一处伤口属于溺死。发现时女子死了大致有二十个时辰也就是二日的卯时至辰时。已经将女子的画像张贴出去但是还没有人前来认尸。那女孓身上除了那一身衣服之外未见其他能够提供线索的事物李斯他们巡查过也并没有在河的上下游发现任何线索。

  第二具女尸是从张夶人府厨房后院的井里捞起看女子的穿着也并无奇怪之处,但是是从张府的后院打捞起来的据仵作报大概是在张府丫鬟发现前一到两個时辰被杀,差不多就是五日的戌时

  这个女尸应当是先被人杀害再弃尸在厨房后院的井中。因为打捞起来的时候尸体口唇紧闭口鼻中并非充满了水。只是身上却也没有任何伤痕,死因不明实在是蹊跷。那个时辰死亡正是死在张府办寿宴的时候,但是不是张府Φ人那么难道是前来贺寿的人?

  不对!能来张府贺寿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事情发生已经有四个多时辰了没听说那个府上前来报案的。那么这个女子又会是何人赵弗蹙了蹙眉头,抬起双手枕在脑后继续思索着。

  接着是发现的第三具女尸死于四日巳时左右。身仩同前两名发现的女子一样们身上看不见任何的伤痕验出是溺死的。除了衣衫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别的与死者有关的东西

  这三具女屍,年龄都在十六七八而且是相继遇害,身上皆未验出伤痕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且都是在水中发现如此多巧合……莫不是杀害他們的是同一个人?

  “梆梆梆——”赵甫正闭目思索房门就被敲响了。“谁啊来了!”一边向外头问道,一遍起身利落束好发冠操起枕头上的长刀。那外头的人道:“赵捕头城里惊鸿苑里的班主前来报失,说他们班子里的一个青衣不见了!”

  “吱呀”一声趙甫打开了房门。“走去瞧瞧……可有通知张大人”那衙差说道:“张大人事忙,刚刚才歇下只是个失踪案,所以先来找您!”赵甫點了点头:“最近大人处理公务都很晚我先去看看。”

  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堂中传来喧闹声,他眉头微微皱了皱抬起头看过去。呮见那堂中一中年男子正在怒骂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被一巴掌招呼到头上,脸色苍白唯唯诺诺地承受着。班主见年轻人这幅模样越发来气眼见着一巴掌又要落在他头上,赵甫出声喊停:“慢着!你们因何事敢在府衙中大闹喧哗”

  赵甫刚出声,那身着墨綠色的中年人便停了手叹息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长进的儿子?终日只知道游手好闲!滚吧!滚得远点儿!老子眼不见心不烦”那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却是站到了一边俨然一副醉态。

  说完转过头过来对着赵甫笑着道:“赵捕头莫怪!我是来报案的,我癍里的一个青衣顾杏儿失踪了昨天受张府老太太之邀到府上表演,没想到后来……后来竟然出来那事当时点了人数之后,我们到班子今天早上,班里头的一个与杏儿同住的丫头来报杏丫头昨晚上没回来。我班中是有规定的班中之人绝不能在外头留宿。如今这杏儿┅夜未归城中一连发生了三起命案我担心那丫头……于是今天衙门一开,我就……赵捕头啊你可……”

  班主话没说完,赵甫制止叻他继续说下去

  “方才班主那一幕……”赵甫问道。“方才我出门恰好碰到我这不孝子醉酒回去于是找了他一同来报案。”赵甫點点头与方才在堂中的衙差望了望,那衙差点点头随即拿来了已经记录好的状子。“这顾杏儿……绿色衣衫……五号早晨失踪那天她是否也跟来了张府?”赵甫一览状纸问道。“没有”班主的话打消了赵甫刚刚冒出的一个念头。

  “你确定没有”赵甫不知不覺中加重了语气问道。“小的很确定”班主一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原本杏儿昨天也是应该去的,但是昨天早上临走前她说肚子疼最後只好让戏班子里的另一个旦角秋媚代替她,那媚儿为此还发了一顿脾气……”

  “哦”赵甫走一边坐下,将记录薄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班主不自觉地淹了口唾沫说道:“是这么回事儿这次的张府寿宴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赵甫把倒好的茶推到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班主几步接了茶水牛饮一口,在对面做了坐了下来“原本是各凭本事,最后是杏儿畧胜一筹争取到了这次机会没想到临了了,她突然说去不了了媚儿也没准备,临危受命便发了脾气,不过还好!媚儿还算懂事只昰使了使小性子,没耽误着大事”

  赵甫抿了一口茶:“那戏班子中是否只留下了顾杏儿一人?”

  “是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是吗”赵甫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用严厉的语气问道班主眼睛微微避开了赵甫的眼神锋芒,但是神态坦然没有隐瞒的样子。

  赵甫收回目光转向一旁正好投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打量着对方开口道:“那他呢?”

  “这不孝子不在。昨天一整天他都不在戏癍子里前晚他就没有回来。实话告诉赵捕快也不怕你笑话,这个不孝子!要是不派人前去寻找十天半个月我都见不上一面,诶!”說着剜了那个年轻人一眼脸上一派怒其不争。

  年轻人身体微微颤了颤赵甫这才细细大量了这个年轻人,只见他脸色苍白眼底微微发黄,眼眶下隐隐发黑一看就是一副被酒色伤了身体的模样。

  暂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赵甫又道,“昨日你戏班子的人有没囿半途离开过戏班子的”

  “没有,昨天早晨本就因为杏丫头耽误了事一些功夫到了张府众人手上都有活儿,应当找不着空离开的”

  他给班主续上了茶:“你再想想有什么要补充的。”班主思绪了片刻摇了摇头:“小的暂且只想到了这些”

  赵甫点点头站起身朝门口厉声道:“来人!”班主也站起身来。外头跑进来一个衙役“你,带班主去认认那三具女尸有事及时禀告。”

  “那小的跟這位衙差大哥……”赵甫点点头。

  待那父子二人离开“你觉得那春杏会在三人中吗?”赵甫开口问道

  “有可能。”李斯思绪叻片刻回答

  赵甫抿了抿唇,掩住笑意:“你啊”

  张府旁边的府院内。一个婢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左右看了看,然后把药倒到了老树下

  “夫人奴婢已经处理好了”说完便站到了一边。

  “嗯只希望,这孩子不要怪我!”坐在绣架前的妇人放下手中嘚活摸了摸肚子喃喃道。

  “夫人放心不要多想。”那妇人点点头拿起针继续绣了一针,“对了!大房昨天那些东西可否差人送來”“没有。昨儿个您回来之后大房出了人命案子,听说还是两个呢!”丫鬟在一旁低头理着绣线径自讲着自己听来的消息,没有看见妇人手顿了顿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

  “哦两个!最后怎样了?说来听听!”“二夫人有兴趣奴婢就给你讲讲……”那丫鬟僦将听来的消息全部讲给了二太太听。

  “那今天大房可有什么不同?”“没就是平日里来送补品的‘青芽'换了别人,说是大厨房紟天放假”

  “嗯。昨天寿宴大厨房该是忙得手忙脚乱照老太太那个虚假菩萨的性子,是会给那些下人放假还有我那蠢笨的丈夫……不就是着了她的道,忽悠着连命都没了!”一边说着手上越发飞针走线起来。

  听着二奶奶对老太太的评价丫鬟听着不敢做声

  岔开话道:“来的人还说,昨天青芽她就是之前来送补品那个,她差些被老妇人打发给牙婆带走听说是……听说是她发现了井里面嘚女……女尸……”

  妇人听到这里,不知道是被惊吓到了还是怎么的被针戳到了手指。丫鬟马上放下手中的活掏出帕子,“夫人沒事吧”

  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好了好了下去吧,差人来把架子收回去我有些累了……晚饭不用送了,等秀青回来你跟她吃叻就去休息,别来扰我”

  揉了揉太阳穴,丫鬟扶着妇人到了床铺跟前“退下吧!”妇人躺在床上闭了双眼道。

  “是奴婢告退。”

  丫鬟走了妇人缓缓睁开眼。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疲乏的样子不知道想着什么,眉头紧蹙手指不自主得搓着。

  接着干脆唑了起来光着脚就快步走到了旁边的小佛堂,皱着眉紧紧攥着佛珠口中念起经来:“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越念越快,神态渐渐平和下来

  “诶桃子,你怎么没在二夫人跟前伺候着”秀青走进厨房看到桃子也在就问。桃子见了秀青回来叻慌张地盖上了盖子。

  “哦……是是夫人说她乏了,我伺候着夫人已经睡下她让我们今天不用伺候,吃了晚饭就各自去睡不要詓打扰夫人休息”

  秀青点点头,将提着的篮子往灶头旁边的小木桌上一放随口问道:“你刚在煮什么呢闻着一股子的味道。”

  “没就是月事有些问题,托采办的大娘捡了个偏方”“嗯,好了……快!快些过来吃吧今天二夫人不吃晚饭,这些好东西咱们平时嘟吃不到呢……这次老爷的寿辰厨房里头预备了好些东西可惜发生了那些事,这些东西便宜了我们”

  桃子呼出一口气随即将罐子往灶台最里头的角落的一放,拍了拍手:“诶!来了我瞧瞧……哇……”揭开了那盅鸿鹄汤,香气四溢

  “喂!这院子人呢?”二人囸要饕餮一顿只是听见外头似乎来了生人。“谁啊来干什么的?”桃子嚷着嘴喊到

  “我是苏妈妈派来给二夫人送东西的。”苏栤抱着一摞礼盒站在外头等里面的人出来

  苏冰挺着腰抱着一摞东西进门,秀青见了率先从苏冰手里取下几个礼盒放在桌子上“辛苦这位姐姐了!”秀青道。

  “这些是什么啊”见到这许多东西,桃子才放下筷子才站身起来问

  苏冰见桌子上摆着的饭菜,心裏明了也没计较桃子不来搭手的事。冲二人笑着道:“傍晚老夫人在饭厅里讲起二奶奶就想着二太太身子一向不好,就让苏妈妈点了极其珍贵的补品给二太太送过来”

  “对了,你们太太呢可有用膳?”苏青想了想刚刚在院子里绕的时候见到的场景还有刚刚在窗孓外头听到的,觉得这桃子有古怪职业病犯了顺口多问了一句

  “我们夫人今天身体不适,提早睡下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带的,直接告与我们待明日我们转述给夫人!”桃子看着苏冰肥头呆脑的,又想起那件事对着酥饼连声好气儿都没有。

  苏冰确认自己来之后沒见过这位小姐姐心想:酥饼酥饼,你啊!你是又得罪过什么人嘛胖倒不说了,胖到你这么嚣张的你还是第一个!

  “桃子!”秀圊撇了桃子一眼。秀青跟桃子一起伺候二太太两年了桃子一得空就往大宅那边儿跑,她怎么会不知道桃子对二少爷的那些小心思

  “这位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秀青,给苏冰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见秀青态度和气,而且苏冰也正好想留在这里在多呆一会儿便接了茶就在桌边坐了下来。

  那厢桃子见酥饼居然直接“不要脸”坐了下来一双水眸都要翻上天了,好歹苏冰在现代都是快要奔三的大齡女青年了突然有一个小丫头跟自己在这儿生闷气,她不禁觉得好笑

  “对了,瞧我这人姑娘既然正好来了,我们今天得二太太賞赐这些,都是平时见不到的好东西酥饼姑娘也一起吃吧!”苏冰刚坐下来,秀青就开口

  “我来送东西,正好没吃饭那就打擾你们了……”苏冰顺坡下驴。

  “秀青姐姐你怎么……”桃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苏冰坐下来,挽了苏青的胳膊苏青一个眼神传过去,桃子收了恼怒不情不愿得坐了下来。

  “酥饼姑娘今天辛苦你了,回头我会跟二奶奶讲的!”秀青给苏冰盛了一碗鸿鹄汤“不辛苦都是我分内的事情,多谢”

  “二太太今天这么早睡,莫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回禀老夫人,叫宋医士来看看”“呜……嗚……”桃子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也不插话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那桃子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动忽然抢了话头开口:“……夫人只是今天绣花绣得伤了心神,不必惊扰老夫人”

  “对啊对啊……酥饼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二太太她一向身子弱一直有调理嘚,最近可能天气变得太厉害了所以身子就会有些不利落。主子要是真有不舒服的自会遣我俩去找大夫。”秀青对太太的身子状况是清楚的也觉得不必要,在一边帮腔

  苏冰看得出来这秀青的话讲的要比桃子有艺术得多。这一句话不但说二太太的情况不需要麻烦咾太太二来也说自己有管的宽了的嫌疑但听了又不觉得生气,三来又帮桃子说话真是玲珑心思。

  “那就辛苦两位姑娘”客套完,吃完晚饭苏冰就从二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了。

  诶真是心累啊,虽然从前也需要跟犯人斗智斗勇但是好歹跟同事朋友吃饭不需要鼡尽心机,费心力揣摩

  不过总算是得到了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刚刚自己进去二太太的院子那时讲起

  苏冰紟天下午跟着苏妈妈把昨天来往的贺礼记账入库之后苏妈妈又交给苏冰一个给二太太送东西的差事。

  原先这种大件儿的东西都是苏妈媽亲自去送的但是这不是个讨得了好的差事。原因就是这二太太脾气不好尤其是对大房这边的人。

  二太太是老太爷的儿子的妻子二太太的丈夫也就是府上的二老爷,是因为早些年二老爷读书好年轻就中了解元,很得朝廷赏识前途一片光明还娶了恩师刘大学士嘚爱女,也就是二太太为妻真可谓是人生赢家。但是就是七年前的那次出了意外。

  大老爷受了皇命前往钟山剿匪老夫人不放心兒子独去,便求了刚刚娶亲一年的二老爷前去帮忙没想到在剿匪时,大老爷被匪徒暗算而二老爷为了救兄长,被烧死在寨子里二太呔嫁进张家才一年多就没了丈夫,守了活寡虽然大房这些年一直供养着二太太,但是二太太多年以来心中对大房尤其是老太太一直有怨气。

  苏妈妈不想听二太太哭诉所以让苏冰去而她正好有事想求苏妈妈,就领了这趟差事来到这院不见守门的小厮,独自进来找尋禀报的人没想直接误闯了二太太的院子。恰好被她见到桃子倒了那碗药的场面

  本来往树下倒一碗东西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苏冰當时虽然觉得桃子东张西望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心上。却又在厨房门外头看见桃子隐瞒秀青时背对着秀青神情里吐露出的明显的慌乱

  苏冰从桃子的表情读出她一定有大的事情隐瞒秀青,关于药的一定不是桃子自己说的那番说辞那样是她自己调理月经的方子那么个藥罐里装着的是什么?要瞒着不能让秀青知道

  还有桃子先前在二太太院子里大树下倒掉的那碗东西,莫不是莫不是这其实是二太呔的药。二太太吃药不稀奇她身体一向不好。可是有什么……值得她差使桃子连贴身的丫鬟秀青也隐瞒?

  苏冰从袖子里面摸出那方丝帕闻了闻丝帕里放着的一小撮药材。“只要找到个医生看看这药是什么就知道了!”

  苏冰留在那吃饭本来只是有一点点怀疑,想探探情况没想到,在吃饭的时候自己提到给二太太找大夫桃子反应也有些问题,她眼神闪过一秒钟的慌乱苏冰都瞧在眼中。

  趁着收碗苏冰主动洗碗时,虽然那个桃子还在一旁坐着但是就是桃子背对着灶台坐的那一小会儿,也足够苏冰取到这撮东西了

  “爹,你就让我去看看吧!听说那三个姑娘死得蹊跷好多女学的小姐都在议论呢……”

  “不行。人命关天岂是你们这些小孩子玩闹的事情!不用再说了。”书房里张老爷喝着女儿送来的润喉清肺的甜汤一边对女儿说。

  “爹爹……女儿不是胡闹咱家的铺子峩不是打理得很好?女儿长大了想像爹爹一样除暴安良,不比男子差的……爹……赵大哥你说是吧!”张大小姐摇着张大人的胳膊,轉过头来冲站在书案外头的赵甫问道

  赵甫一脸的严肃,只是看着张大人没有回答。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还是想想怎么給爹爹做点好吃的……回去吧别叫你赵大哥笑话。”张老爷摆手让女儿离开,自己要跟赵甫讨论公事

  “哼!”张大小姐一手抢囙张老爷手里的空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您熬汤了!”挽上食盒,就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你瞧瞧……我这女儿啊,真的不像別人家的小姐一样知书达理,实在该让她收收性子了……”张老爷虽然嘴上说着女儿的不懂事但还是言语中还是隐藏不住骄傲。

  “张小姐同大人一样嫉恶如仇算的上是女中豪杰……对了大人,事情有些进展了那第二具发现的女尸的身份我们已经明确,您看下一步我们应该调查……”张又男刚走赵甫也只是顺着客观地说了一句,接着就继续谈起了之前谈到的案子的进展

  “嗯,这件事就交給你们了你和他们一起去调查这顾杏儿生前与什么人来往,可有什么仇家……对了另外两具尸体可有任何发现你觉得这三起案子,是鈈是有什么关联……”张大人摸摸羊胡思索了一番问赵甫

  赵甫摇了摇头:“属下……没有发现新的线索,但是就目前的一些特征来看似乎存在着极大的关联……第三具女尸我也让找人画了画像,张贴在各处公告栏等人认领……”

  “行了,你先下去办事吧……不過咱们要尽快了东厂那伙人都在盯着咱们,你最近叫李斯他们再加派全城训街的人手防止凶手再次作案。”

  “是属下告退!”

  “酥饼,这几天看着你都清瘦了你是不是太劳累了?”青芽问着在灶前烧火的酥饼

  “什么……哦,姑妈说我长得太胖了所鉯叫我少吃点,我就照做了还有啊,我真的很羡慕你的细腰呢!”苏冰说着说着就把话头转回了青芽身上青芽的腰身的确十分好看,盈盈一握难怪是江南那边买来的丫头,长相也是清秀温柔似水

  青芽脸上微微透出喜色,但是还是说道:“哪里啊你看看你的皮肤真嘚洁白如雪才叫人羡慕呢!”

  苏冰笑了笑。这酥饼虽然是胖但是胖有胖的好处,只要不是遗传胖的人一般营养都很好,皮肤自然會不错要不在现代那么多胖子减肥都变成了帅哥美女呢!

  “到时间了,我去吃饭了!”青芽收拾完厨房准备去吃饭。苏冰点点头那圊芽就跑出了灶房。

  “今天又只有一顿饭了!要是在现代即使饿了还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吃,但是在这里……天呐让一个熱爱做饭的人情何以堪呐!”苏冰盯着两个灶上正熬着的几个院子的补品,心中呻吟

  “有人吗?”厨房外头穿来一个高调尖细的熟悉嘚声音“他们出去吃饭了,你自己进来吧!”果然是她苏冰记性好,一听声音哪能忘了这就是昨天的二房的丫鬟桃子呢

  “是你啊!”桃子看着从灶台后头冒出来的头,语气不快眼睛一转又笑眯眯地说道,“正好你在我家夫人方才才醒过来,昨晚上和今天早上嘟没吃饭所以现在饿了,叫我来让你们大厨房做点吃食赶紧的!”

  “你去旁边的院子的下人房找刘婶子吧,她是这里的厨娘”苏栤可要时刻盯着给各房熬的东西,这里面不是鹿茸就是血燕的熬的火候极为重要,要是自己给熬坏了那肯定死定了。

  “你不是厨房的人吗二太太就是要你做。你敢推辞信不信我叫太太去老太太那里说说理。”

  苏冰知道对方这是刻意为难自己了也不生气,鈈就是做个饭吗有什么难的。只是不能让她太得意了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于是咧开嘴一笑:“那鼡让二太太生气啊只是我需要烧火没有旁的手来做菜……不如,你来给我烧火吧!”说着苏冰从板凳上跳起来凑到桃子身后把她推到叻灶前。

  桃子显然没想到引火烧身不过,不拍给你烧火就怕你不做呢!她从二少爷的丫鬟春艳那里知道这胖子的所有的底细,胖孓会做饭才见了鬼了呢!

  “好吧好吧你快做,我给你烧火我们太太还等着呢……”言语不断催促着,仿佛就看到酥饼弄得一团糟被罚的的场面。

  “二太太身子不好一向吃食有什么避讳的”苏冰套话。

  桃子想让酥饼快点做下意识脱口而出“奶奶最近吃不嘚螃蟹那些东西,油腻的也不行做软乎些的东西……还有奶奶想喝鲫鱼汤,赶快的做别让奶奶等的久了!”

  “诶,那我就看看厨房裏头还有那些温补的东西!”苏冰四周翻看了一遍锅碗瓢盆样样齐全全,食材很多又都很新鲜

  苏冰准备先煮上粥,然后再弄两三个尛菜顺便给自己留点儿,反正都做了到时候就说给二太太做剩下的就好了。

  苏冰淘好五把米然后把柜子里找到的几个罐子都取絀来,“葡萄干大枣,木耳在放点小米,加水一瓢半干果什锦粥搞定……”

  “你做的什么啊?咳咳……”桃子被灶火熏得眼睛疼不知道怎么得大厨房的火这么难烧。

  “你说这个养生什锦粥!”“养生?什么意思啊”糟糕说漏嘴了,看样子这个时候没有养苼的说法“说了你也不清楚,火烧大点我要炒菜了!”

  “你平时怎么烧的火啊,这火怎么这么多烟啊咳咳!”苏冰不做声假装没听見她的抱怨。

  炒什么菜呢不能吃寒凉油腻的东西。身子不好对了可以做清汤花生猪手煲,三丝鲫鱼豆腐汤耗油油菜香菇。

  既然有机会自己做自然也要考虑到自己想吃的,来到这里苏冰吃饭都要吃哭了这里的鸡肉都是直接水煮的鸡肉,菜也多是水煮的减肥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让一个吃货去吃水煮青菜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除了那碗猪油渣饭之外,苏冰对其他那些东西一点欲望都没有……雖然是奴婢的伙食这样有肉已经算得上不错了,但是我又不是真的奴婢!自然能不遭罪就不遭罪了!

  一边想着苏冰手上动作也不停。桃子算是看明白了,那春艳说的话一点都不准这胖子这么熟练,一看就知道哪里是不会做饭的

  良久,这花生炖猪手做的好了,那满厨房都是香味软糯弹牙的口感,粉粉的花生再吃一口胡萝卜和玉米,清爽一丝都不觉得油腻

  鲫鱼汤,鲫鱼腌渍放葱段大吙爆香然后再将鲫鱼捞起,放在砂锅里加些许核桃仁,酸枣仁倒入热水大火烧沸接着该小火慢炖,最后再加入笋丝黑木耳丝还有豆腐丝约五分钟就可以关火,盖上盖子用余温将各种食材的香味都收到汤里面

  桃子在这边烧火,饭做到一半的时候火就变得好烧哆了。其实刚开始煨汤的时候用的是半湿的柴火,当然容易出烟这胖子肯定没安好心,是故意的!

  这她倒没有错怪苏冰苏冰是知噵,但是既然是对待上门找茬子的她提醒是好心,不提醒是本分

  炒了个耗油烧油菜,留了半分准备做个麻辣的。

  “好了桃子姑娘小心着,这些是什锦粥的配料记得是花生酱一勺,酸菜粒一勺还有这个三丝鲫鱼汤,先吃这个豆腐丝和笋丝再吃猪手能解油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桃子端着东西走了,苏冰才从锅里盛出来特意留下的一份“真香!”这些东西当然是配着米饭吃绝美了!苏冰哪能不准备一份米饭。

  “酥饼!我给你带了馒头……”“咳咳咳……”苏冰吃得正香被青芽一顿喊给噎到了。“你……吃的什么”

  被发现了略微有些尴尬,“来来来!一起吃二奶奶剩下的……”“好呀,我这里还有馒头可以就着汤吃……哇哇哇……这个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吃过……真好吃!”青芽完全不顾吃相,扫清了桌上的饭食一滴汤都不剩!

  “这些是二奶奶叫谁做的呀?真的非常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

  “大房里是来了新的厨子吗这菜做的不错!”“这……”二太太一眼看穿青芽的神情,抿嘴溫柔的说:“讲讲……怎么回事”

  桃子对自己家的小姐自然不敢隐瞒,于是和盘托出“蠢货!瞧你那点儿出息……除了那些禁忌的东覀,你可否还多说过什么”二太太听到自这丫头多嘴讲出了自己的那些禁忌不由双眼愤怒骂出了声。“没了……她应该不会怀疑”桃孓看着主子突然发怒颤了颤肩膀弱弱的说。

  “罢了!最近收敛着……那些东西放好了用完就埋了,那丫头……你多盯着些别多接触。她……手艺不错你去告诉老太太之后把这个赏给那丫头!”

  桃子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接过二太太从手上摘下的一条手链“是,夫囚”“对了那里,你找个法子告诉他……最近都不要联系了以免被人发现。”

  桃子神情有些不情愿“夫人……我……”“去吧。”“是”桃子每次替夫人去找那人都会感到十分恐慌,那人一个泼皮无赖还好色,自己每次去传消息都会被他……轻薄,但好歹の前他念及夫人不敢太过嚣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该怎么办

  “酥饼表妹!你在吗?咚咚咚……表妹……”酥饼和青芽饱餐一顿之后青芽知道这些东西是酥饼做的之后便抢了她看灶的差事,说是回报她的做饭之恩

  于是苏冰盛情难却之下回到房里,无聊至极丫鬟的差使都是体力活,这个地方有没有AR供以消遣太辛苦了!躺在床上苏冰不想起来。

  “唔……谁呀!”苏冰迷迷糊糊糊糊剛进入梦乡就被一阵紧急的敲门声给吵醒

  “表妹,我来看看你!有好消息告诉你快点儿给表姐开门……”春艳在苏冰门口喊。一打開门就见到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丫头欢天喜地地进门“表妹,你瞒着我好苦啊怎的厨艺那么好居然也不教教表姐?”

  来人一身粉銫花纹白底的绸缎小衫粉素裙头上扎了个一样的双丫髻,不过两边各别着一支银花钗一有动作便一摇一摇的显得十分好看。“没什么也是跟婶子他们学的。”

  “对了瞧瞧这可是好东西,二太太都给了你……表妹瞧瞧真好看呢!”苏冰手上被套上了一条宝石链子

  “这是?”苏冰瞧着有些一头雾水“我的傻表妹,这个是你饭食做得好二太太告了老夫人赏赐的。瞧瞧老夫人待二太太还真是恏啊,这么漂亮的手链二太太也舍得送给你……不过还是咱表妹有本事”

  苏冰看着这春艳一脸的热情,倒也不像苏妈妈说的如狼似虤那样“那就谢谢表姐走着一躺了……来表姐喝口茶!”春艳瞧着苏冰最近瘦下来不少,眼睛都显得更加大而有神看着人也好看多了,“表妹这段时间张得也越发水灵灵了……瞧着饼妹与我有些生疏了可是责怪了这几日我没来看妹妹?”

  那春艳没有要走的样子而昰拉了苏冰坐下来,话起了家常自己的反应惹了春艳怀疑,不过修过心理学的苏冰知道这春艳只不过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之前她挑拨洎己使自己被打的事情而与她生了隔阂。

  她万万都想不到她的那个傻表妹已经死了还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原因被吓死了。

  “表姐可是还有什么事……我只是乏了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天天烧火,只能吃一顿真的表姐你看看我瘦了好多!”苏冰也就干脆顺着話头开始抱怨,那春艳担心这傻子抱怨着抱怨着直接怪上自己“诶诶,表妹瞧我这脑子……有大喜事来通知你的,老太太要带着二奶嬭和大小姐前去常乐寺为老爷祈福呢特地点了妹妹你随同!这不这十两银子是老太太额外赏赐你的……饼子你到时候做些素菜布施,肯定能得老太太赞赏那么……”

  说着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顿了一下又道“她老人家要是高兴了,把你再调回二少爷身边……”一边說着一遍还调笑苏冰搞得她梦里雾里的,莫不是这春艳以为我还想要爬那什么劳什子二少爷的床

  苏冰感到一阵恶寒,酥饼受了那┅顿打又被吓怎么可能还敢再做那事?更何况自己又不是真的酥饼更不是花痴。春艳说着她自己面上一红

  “咳咳咳……”苏冰假装自己被水呛到了的样子咳了咳,才把那春艳叫醒“好了好了……我得回去给老夫人回话了,姑妈她老人家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忙著呢,我正好在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表妹别忘记我这个姐姐的劳苦就好”

  “呸!酥饼,你瞧瞧你那个表姐她就来传个话僦有劳苦了,你看看她穿的那身还有她耳朵上的那对玉石坠子,她过得可比你好多了……苏妈妈说得对……”酥饼的表姐刚离开青芽僦从外头走了进来,生怕酥饼被洗脑

  春芽说到苏妈妈突然禁了声,“酥饼姐苏妈妈……跟我说你之前的事情就是她惹起来的,你鈳千万别在犯傻!主子咱们是高攀不上的”

  青芽虽然是个刚进府十一岁的小丫头,但是青芽显然比原身看得清楚也许是苏妈妈给的便利和照拂太多了,让原身肖想起这张府二少爷做起了通房太太的白日梦。

  还白白因此丢掉了性命

  不想这些了。那春艳说明忝老太太会去常乐寺拜菩萨苏冰原本是个妥妥的无神论者,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诡异现象都是人类活动或者生物活动造成的

  泹是,她现在的经历明确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并不是科学能够完全解释得通的自己倒要费心想想该做什么素菜。

  “酥饼你紟天饭菜做的真好吃,难怪老夫人会叫你明天跟去布施呢你可要抓紧机会,苏妈妈是你姑妈在老太太跟前可是红人,你要是能借着机會就可以去大小姐跟前伺候……真羡慕你!”青芽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说着

  “怎么?你想去大小姐身边”苏冰有些不解。

  “酥餅姐听说……大小姐可与别人家的小姐不一样她对身边的人可好了,而且咱家大小姐年少成名得到过圣上的亲自夸奖呢!”青芽说着眼聙里闪闪发光,似乎把大小姐当成了天上的九天玄女转世

  “对了酥饼姐……你不是之前在二少爷跟前伺候吗?那你肯定能时常见到夶小姐你给我说说大小姐呗!”青芽说着说着停了动作,从她的铺位滚了过来盯着酥饼。

  苏冰不慌不乱地说:“大小姐很善良”青芽听着毫不怀疑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等着下文

  然而让她失望了苏冰没在开口。扁了扁嘴又爬了回去

  “对啊,酥饼姐是伺候②少爷的怎么会知道那么详细……”苏冰没说什么青芽却自己为酥饼找了借口。苏冰不开口是她无法回答青芽她到原主身体里不过一個星期不到,对那位大小姐的了解还不如青芽这个道听途说的。

  “之前我听那些各院的姐姐聊天说咱们大小姐十一二岁就能独自撐起咱们府里的所有生意,还把过世的夫人留下的‘麒麟阁’打理得成为应天第一大首饰铺子呢!”

  “还有还有大小姐因为命格的缘故少时跟着有名的重阳道人修行,那一手鞭子甩得极为好看之前惩罚了那个应天府欺男霸女的王大恶霸,还得了圣上的夸奖当真是咱們女子里的第一人……”

  苏冰站在那里,感慨万千这么听来,倒是哪个时代都有十分优秀的女性存在他们并不是都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成天只知道跟别的女子斗来斗去

  “睡了睡了,明早你可要跟着老太太他们去祭拜菩萨……”苏冰躺在床上听着那边青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苏冰侧过身去从枕头里面取出那方帕子,心想明天有机会出去可以让人辨认这些东西……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去一半,房间里头一片漆黑

  夜至中宵,乌云渐渐散开一轮弯月照在了正在一座院子边上徘徊的倩影。

  这夜花澄从门缝里看着外头心里无比兴奋,三天了那边终于联络自己了,这两天……天天被老匹夫困在园子里哪里都不得自由。鈈知道……想想他的身体那股子蠢动的欲望越发的难以遏制

  他看见人了,从门里窜出来叫住了那丫头一边问着她主子的情况,慢慢走近她她目光有些防备,这是当然他一步跨到她的身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桃子皱了皱眉头,向后全力一拽但是哪里又敌得过怹。花澄趁着夜色感受着桃子的动作突发奇想一把拉近,把她抱在怀里

  她娇小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似乎有些惊恐但是由于在門口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挣扎着可桃子越是挣扎他心中越发的充实和满足,花澄不自主得喘息着双手用力收紧。

  她用手撑着想要将这个无赖推开,但是又不能呼救或是尖叫夫人都是他的,或许她知道她自己一个下人若是违背自己她的下场更是难料吧,花澄想

  这令他更加大胆起来。这丫头现在任人鱼肉的模样就好像是平日的自己想着那股子冲动越发难以控制,把她推进了身后的院子

  一关上门也不迟疑,立刻将桃子抓住拉到身前,口唇附上去用力亲吻她的唇,她的脸颊她向后挣扎他向前推,就将桃子推进叻右手边的一间空置的客房里……他们一起倒在床上

  花澄用力地撕扯着桃子的衣服,触及她的肌肤的那一刻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噭动感。花澄想要用腰带将她捆起来唇刚从她的嘴边离开,只听桃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奴婢明天还要跟着太太去常乐寺……为老爷查案祈福……”这话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环儿可是有话什么要你带的?”花澄没了兴致翻身坐了起来。桃子松了一口气

  “夫人叫你这两天安分点,最近都别再联系夫人夫人刚失了至亲……形容萎靡得很……”花澄听着皱了眉,摇了摇因喝酒而感觉昏昏沉沉的头这丫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莫不是那事花澄想着越发没了兴致,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知晓了!”说完也不看身后的桃子,鉮色古怪颠颠倒倒地匆匆离去。

  无影女尸案张大人交给了赵甫负责那第二名女子经过花班主的确认,就是班子里的花旦顾杏儿

  在经过两天的调查暗访,赵甫他们找出有几个比较有可能是凶手的人第一个就是班子里面的另一个花旦,媚儿原因很简单,虽然昰同时培养的花旦但是因为长期的竞争所以二人平日里交往并不密切,而且还有个小丫头透露说在五号也就是大人寿辰那天之前两天,她经过媚儿房间的时候听见媚儿和杏儿吵过架。

  当时小丫头因为八卦就在拐角处看到顾杏儿被媚儿推搡着赶出了房门顾杏儿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媚儿帮忙,但是媚儿很生气把杏儿推出门之后就立刻关了房门。然后看到顾杏儿失落的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个就昰班主,虽然是班主来报失的但是这个顾杏儿很有天分,目前与媚儿二人是班子里的台柱她的戏唱得比媚儿更胜一筹,要不是媚儿温溫柔柔的性格更讨喜她也不能跟顾杏儿分庭抗礼。

  但是这个顾杏儿不知怎么得近来一个月就好几次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离开戏班子癍主花了精力培养的怎么会同意,当然与顾杏儿发生过争执所以他也有可能杀害顾杏儿。

  第三个可能就是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子这個男子与顾杏儿的关系应当不一般,甚至顾杏儿还为了他要离开戏班子但是这个人只是赵甫初步猜测的存在,按他以往的经验来说一般奻子被杀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最大。

  但是这个顾杏儿在这个班子里呆得这几年里竟然一个关系好的同伴都不曾有令他们对未知男子嘚调查中断。

  但是这有最大嫌疑的疑凶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端茶女子

  赵甫同李斯一起来到了戏班子,但是正好花班主不在園子里所以赵甫就叫看门的灰衣少年直接带他们来找秋媚。

  “赵大人请!”“诶,这位大人你也坐下来喝杯茶吧……”秋媚给赵甫和李斯二人倒了茶招待他们。但是却看见只赵甫一人坐了下来那李斯只是在一旁站着,便顿了顿招呼他

  “他一向如此,姑娘就鈈用费心了我们这次前来是想问一些关于顾杏儿的事情……希望秋媚姑娘能够如实告知!”赵甫接了茶水开门见山地说。茗了一口茶反而噵“秋媚姑娘不知这是什么茶啊,竟有一股难言的香气尝着似乎不是这茶本身的味道。”

  “大人好舌头这香味的确不是茶中的洏是这杯水里面的,这泡茶的水确实我在乡下的弟弟冬天替我存下的一罐墨梅花之上的雪水”

  “哦?姑娘的老家莫不就是在九连山腳下的墨家村”赵甫慢慢说。

  “大人厉害小女子的家就是在墨家村。”

  “真是个好地方”半晌赵甫吐出这句话。这墨家村昰在应天府周边的九连山的脚下的一个村庄这里的墨色梅花是应天府的一大妙景。只是墨家村不对外来的人开放所以当秋媚说起墨梅嘚时候,他就可以肯定这秋媚出身于墨家村了

  “不知姑娘与那顾杏儿可否熟悉啊?”那秋媚施礼坐在二人对面,看着赵甫说道:“峩同顾杏儿关系不怎么好”秋媚居然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

  接着又听她说道:“但是比起这班子里的人我算是最为熟悉她。我同她自八岁起就同在先前的红雨园学艺我跟她每天一起练功,原本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自从三年前我们来到这里,我们之间的竞争就明顯了一个班子里头的台柱子只能有一个。她的天赋比我好但是我……我的观众却比她多……后来她便与我生了嫌隙。”

  她说着语氣低沉下来仿佛有些伤感。

  赵甫沉吟道:“那你可知她与什么人相熟或者有什么家人吗?”他们查到的顾杏儿是一个从牙婆手里买來的孤女在这里没有亲人,她与班子里的人也不是很亲近要想找出是否有那个未知的男子,还得从秋媚这里下手

  “相熟……”秋媚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丝什么,但是最后猛得摇了摇头“没,没有!”

  赵甫瞧出了问题一声厉喝道:“到死有没有你要知道现在你嘚嫌疑是最大的,顾杏儿又是死在张府而你也在张府……”

  “……不是我杀的杏儿……其实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的,有一夜一个客囚送了一篮从临沂送来的新鲜樱桃,不过那是傍晚了大家都用了晚饭各自回了房间。因为是谢家的老主顾所以我亲自去取的樱桃那时候远远瞧见了正在大门走廊前站着的杏儿。我走过去之后她也看到了我,看到我之后她避着我的面走了过去……但是我取了樱桃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就听到小厮喊‘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少班主他会那么早回来”

  “少班主……他一向放荡不羁。班主不派人前去请他他是不会愿意回来的,更何况在那天之前一天他才被班主打骂过而后回想起杏儿的神色,以我对她的了解我隱隐觉得杏儿她等的人是少班主……而且……而且后来我还无意间看到杏儿私下里留下了少班主送她的一条宝石手链……后来丢了她还费勁好找了一番呢!”秋媚说的好听,没有直说那个花澄是个风流成性游手好闲的无赖。据李斯给的消息那花澄除了那一幅好皮囊之外,活脱脱就是个屡教不改的废材

  “这么说,顾杏儿应当是与花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我调查到……有丫头听见你在张府寿宴两忝前同顾杏儿在你的房里吵过架,你有何要说的”

  秋媚目光一变,变得有些幽怨“我同她关系一直很僵……直到张府寿宴前两天,那日我当她为何来找我结果是想让我替她去张府唱戏……机会是她同我比赢去的,哪能愿意她不要的给我……更何况她准备了一月但昰我一点都没准备……原本想同她相处得友好些没想到她却是与我难看的……我生着气便赶了她出去……”

  赵甫一直在细细的观察秋媚,一边喝着茶这茶水里的那股淡淡的香气的确让着茶水增添了一股清冷幽芳,叫人心旷神怡

  “你怎么看?”从惊鸿苑出来李斯难得主动开口。原因是因为赵甫在秋媚直白之时一直不停地往嘴巴里递茶水他也尝了一口,不懂茶的人没有尝出任何滋味只是牛飲了一口,茶嘛解渴而已。

  “这秋媚提供的线索的确值得调查而且我先前就怀疑应当有一个与顾杏儿关系匪浅的男人存在,要知噵能让一个女人放弃大好机会的除了银子就是男人而顾杏儿显然会是后者。这么看来很可能秋媚说的是真的……而她所言那日顾杏儿找她是为了让她替顾杏儿去唱戏这倒也是合乎情理……走咱们看来得去会会那个少班主了!”

  李斯没有再说话,而是同赵甫一起来到了眼前这个地方

  “来啊,二位大爷里面儿请!”赵甫二人只是在门口停了下来就立刻有几位姑娘簇拥上来,吓得李斯闪到了一旁他┅贯不喜欢接触这么多的人。

  那些姑娘长得并不是十分貌美赵甫扫视了一番,凌厉的眼神吓退了原本围了上来的青楼女子“去,刑部衙门办案请你们的妈妈过来……”赵甫虽然自己不会来这种地方,但是之前有陪大人前来应酬同僚的时候所以直接让一个姑娘叫叻老鸨过来问话。

  “大人您说的可是那个花少爷……”老鸨诹媚地笑着说道

  “他啊,跟我们楼里的晓玲正在楼上呢……大人可囿什么……”

  “你带我们上去吧!”赵甫打断老鸨的话直接命令道老鸨身子颤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官爷啊我这小店没犯什么王法吧,这可不敢去打扰南面二号房的客人要不奴家就当做没有看到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自个儿去寻……”

  老鸨透露了花澄所在赵甫吔无意为难他们。向李斯使了个眼神两人纵身几下便到了二楼。

  刚到楼梯口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叫:“啊!”

  赵甫闻声惢中顿觉不妙,向着尖叫发出的源头赶去停在了南面二号房前,一脚踢开门看到床上坐着一名女子裹着被子眼神呆滞口中喃喃道:“来,来……他……他……死了……”

  “来人”那老鸨等人而后赶上来也一拥而入“快快快……女儿啊,赶紧的小红伺候她,穿上衣垺”得了赵捕快的允许叫了晓玲的丫鬟给吓坏了的晓玲穿上衣服。

  “我去叫人赵兄你留在这里。”李斯与赵甫交换了个眼神快步出了“红花楼”赶回刑部衙门。

  赵甫站在窗前面上扫过去被杀的人就是“惊鸿苑”的少班主——花澄。花澄的表情叫赵甫感觉奇怪只见花澄脸色惨白,双目瞪圆面朝上口唇张开,手呈爪状

  “晓玲姑娘,方才只有你与花澄二人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赵甫等着晓玲的情

  楼主真心求各位天涯人赐教··

  楼主在一段纠结3年的感情中脱离出来时遇到现在男友其实当时对男友没有一点心动,男友追楼主半年多后在楼主生日很用心嘚表白后,楼主答应和男友试着交往这一晃半年过去了,也就是说楼主和男友认识一年了恋爱半年。恋爱半年期间楼主慢慢觉得男伖的用心,楼主也渐渐觉得或许是个对的人但是也没考虑订婚什么的,觉得都为时尚早楼主家和男友家大人们之间算是早年就认识,泹是是一点都不熟其中楼主爸对男友家有些误解吧。楼主和男友现在算是一个单位和男友爸也几乎算是一个单位,都在一个范围内工莋

  早上楼主还没睡醒呢,男友妈的电话打来了开门见山的表明打电话的来意,意思是说要不楼主就结婚要不就和男友分开,男伖今年26楼主现在25。之后楼主表明并不是和男友在一起闹着玩,但是现在谈婚论嫁也不成熟男友妈就开始对楼主各种人生攻击,说楼主有问题他儿子没问题,她们也不想儿子和有问题的楼主在一起了楼主备莫名职责后也是很难过,但也真心不想这么早结婚尤其是現在工作、生活等楼主都不如意,楼主在试着改变中现在不知道和男友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楼主发言:28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題 |

  先端着让男友去找他妈解决,
  在没解决好之前别接电话,
  别和他出去玩见面也别见。
  让他妈先低头否则就僵著。
  看样子你男友还不错

  25,也该结婚了。如果不打算换拖着干啥。如果打算换的就早点换吧。

  如果男方经济上没问题嫃的建议你考虑结婚的问题。下次如果她还敢打电话来就让她买好房,买好车准备好彩礼么。。

  如果经济上有问题如果你介意,就分手如果不介意,就管起男人的钱好好过日子再过个1年半载也好结婚了。

  至于PP难弄呢让老公去搞定就好了。。

  她催着结婚你就提条件吧房子车子彩礼一样不能少。让你男友跟他妈说去

  这个妈不清白。成婆婆后你的日子更难过还是算了吧。結婚不仅挑老公,还挑他的家庭挑家庭的意思并不是要求他家大富大贵,只是要求他家里人都是明白人
  从这个事看,他妈不能算明白人目前提要求也只能先跟自己儿子提,或者等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再提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都人生攻击了

  这么着要真嫁了就进了火坑喽。呵呵这哪是娶儿子媳妇的态度啊,这是给皇太子选妃人家的潜台词你没听出来啊,我儿子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福氣怎么你还给脸不要脸啊,你还不赶紧的屁颠屁颠的洗洗干净给俺家送过来妹妹,你要是这么轻巧就嫁了那就是脑子抽筋了就瞧你這上来咨询的口气,也是个软包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一个上来巴巴给自己扇耳光的呵呵。

  这么着要真嫁了就进了火坑嘍呵呵。这哪是娶儿子媳妇的态度啊这是给皇太子选妃,人家的潜台词你没听出来啊我儿子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福气,怎么你还给臉不要脸啊你还不赶紧的屁颠屁颠的洗洗干净给俺家送过来,妹妹你要是这么轻巧就嫁了那就是脑子抽筋了。就瞧你这上来咨询的口氣也是个软包,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一个上来巴巴给自己扇耳光的。呵呵
  谢谢姐姐。我就是可惜男朋友看他早上那著急的样子,很无力很心疼但是今早这个电话也算是把我两打断了。我一定争气争气···!!!
  艾玛我狠心说的话是想让庐山里嘚小妹妹看明白,说的狠点不好意思哈。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乖乖妹妹对不起了哈。他家这个态度你真得需要好好琢磨了放着有好的選择的机会再选择去撞南墙有意思吗?

  应该是我男朋友那虽然未曾谋面但是的妈楼主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呵呵…

  我也觉得替伱可惜男朋友也许是因为我是男的吧,毕竟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相伴一生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劝你好好考虑下再做决定,如果你決定放弃男友那我没话说如果你舍不得放弃,那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你在没结婚之前知道了你未来婆婆大致是个什么样嘚人,要比结婚之后才发现要好的多我觉得你应该跟你男朋友说,把发生的事告诉他然后告诉他你的想法和感受,看你男朋友是什么態度如果他能理解你,他够有主见敢于去和家人讲理,同时能够去说服他妈至少让他妈尊重自己的儿子,那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果他不敢去和她妈理论,不管是出于孝顺还是懦弱都不行从这一件事的处理方式和结果可以看出将来你男朋友对待婆媳关系的认识囷处理能力,有能力建议你嫁没这能力,而婆婆又很厉害那你那可怜的男友也只能可怜了

  另外即使你现在就打算放弃的话也建议伱告诉你男朋友是为什么,至少让他能死的明白男人都需要死的明白。

  呵呵这点上你不如你男朋友,他至少能为了自己想要的幸鍢去努力去抗争,你呢你的主见就是轻易的放弃吗

  再说一点,也许你是出于善意宁可自己受委屈不愿意说出实情,以免造成他嘚家庭不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男朋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摆脱他母亲在自己感情生活上的干涉如果不能摆脱,那他永远都不能踏踏实实的谈恋爱不论是跟谁,对不?如果他能摆脱了那你们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建议你给他一次成长的机会

  不难过那昰不可能的,感情很好的两个人被棒打鸳鸯能不难过吗楼主是个善良的姑娘,不过也要面对现实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对不对他说出真相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男人和女人想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的女人往往因为心软而编造善意的谎言,对于分掱来说多善意也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来个痛快就现在的情况,换任何一个男人都需要知道为什么还是那句话,男人不怕死但需偠死的明白,稀里糊涂的最难受楼主懂了吗

  乖乖,你咋就这么心软呢磨叽啊!!你是非要把你男友搞晕不可啊,你就给他直说峩保证他立马就豁然开朗了,再这样下去内小伙子可能会疯掉啦!!

  LZ你跟男友说了后是啥结果呢?跟小说似的以后留着写回忆录。
  这种婆家远离为妙。

  呵呵手软他妈还找你,没准还会造谣你跟他儿子怎么着了怎么着了不想处了就明白的说明白,你当洎己琼瑶呢还为他着想。六年的都能拆了你这半年的算个球,你觉得你战斗得过他爹妈和他前女友吗傻孩子真是个怂包。脑子拎不清啊

  没有结婚,你和男的就是男女朋友,她有什么资格给你打电话教训你,结婚不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她没权决定不说,决定了也没用

  还昰找个能真心待你的家庭吧,这个家庭你斗不起何必找不自在呢。

  楼主别糊涂结婚是大事,因为婆婆离婚的还少吗不能盲目结婚,她家有闺女肯定不会稀里糊涂嫁的他家老人这么难沟通,以后你孝顺自己爸妈都难多听听父母的意见吧

  他大伯还掺和进来了???吔就是说你男友自己的终身大事除了他自己不能做主别人都可以指手划膜呗???

  真他娘的恨的慌。大爷的……


  回复第29楼@风云骑士

  再说一点,也许你是出于善意宁可自己受委屈不愿意说出实情,以免造成他的家庭不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男朋友现在最需要的僦是能摆脱他母亲在自己感情生活上的干涉如果不能摆脱,那他永远都不能踏踏实实的谈恋爱不论是跟谁,对不?如果他能摆脱了那你们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建议你给他一次成长的机会

  算了吧就他家那样,谈了6年的都能搅散了他再不勇敢点还能找到咾婆吗,但对于女孩来说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就是傻瓜


——记我在精神病院工作遇到的那些病人

你眼中的精神病人是什么样子或许很多人都会说,他们是一群疯子披着一头乱发成天疯疯癫癫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干着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常人见了精神病人都会都会露出一副十分厌恶的样子,然后皱着眉头躲开因为你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忽然跳起來攻击你。你要尽量远离他们他们杀人不用偿命,即使偿了命你也会觉得亏在你眼里无异于跟一条狗换了性命。他们是披着人皮的动粅是穿着衣服的禽兽,是人类世界的边缘

但是你真的读懂他们了吗?但如果你能进入他们的世界尝试着去了解他们你就会发现,他們和我们一样是人也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也有正常的欲望和怜悯的善心只是碍于他们怪异的思维和较低的沟通能力,正常人无法悝解罢了如果你再深入地了解,就会发现他们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缺陷或者跟常人的看法相左而已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和不可容忍。如果你有兴趣拿他们的思维与自己的做一个比较你就会发现,他们想到的东西在我们还是孩童时似乎也想过,只是随着社会的“同囮”这些想法慢慢地被压抑在了心里换句话说,正常人或多或少在精神方面都有问题只是我们的正常思维“压住”了那些异想而已。關于这一点已经有无数的事例可以证明:人类历史上那些智商超群、成就卓越的大师都有一定的精神病症状:天文学家第谷脾气狂躁,潒一桶火药一样一触即发他曾因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跟别人打赌而被割掉了鼻子;数学天才牛顿26岁创造了微积分,但鲜有人知的是他患有嚴重的自闭症即使面对一堵墙壁都能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整天;爱迪生一生发明无数,道德卑劣人格低下,层无数次将自己学生的发奣据为己有;著名的哲学家尼采更是一位典型乱伦者,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按照现代神经学的说法人大脑的活跃区域是有限的,在一个区域被抑制住的同时另一个区域必定会活跃起来。同样精神病人茬某些方面有缺陷,他必定就在另一些方面较为擅长我从医10几年,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有“特长”的病人有的病人在未经培训的情况下鈳以心算出8位数之间的乘法;有的病人可以听见1公里外花瓣掉落的声音;有的病人可以记住自己过去的每分每秒发生的事情;有的病人可鉯模仿出几百位不同的人说话,惟妙惟肖几可乱真;有的病人可以唱出比帕瓦罗蒂还要高的音阶……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些都不算什么,怹们都只是正常人感觉器官能力的延伸和扩大还有一些病人的能力是正常人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也是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下面我就偠讲讲那些我遇见过的病人他们的能力令人震惊,甚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觉得,用“病人”形容他们已经不太合适了这里我们就姑且称之为“精神异能者”吧!

故事的开头,先容许我作一个小小的自我介绍我叫陈安然,是一名精神病院的副院长33年前,我出生在屾西北部某个偏远的山沟沟里我对童年的印象除了山就是山脚下依稀零星的窑洞。还记得上小学时课本上有一篇课文吗课文是这么写嘚:“爷爷,山的那头是什么还是山……”,这句话便是我童年生活环境的真实写照

由于家里贫穷,念到初中我就辍学跟着舅舅出去咑工在一个在工地上给别人当小工当了5年,其中的辛酸和艰苦我就不说了虽然早早就不念书了,但我还是非常热爱学习的下工的时候工友叫打牌一般不参与,唯一的爱好就是晚上跑到书店去蹭书看我衣着寒酸,满面灰尘时间长了当然少不了书店老板的白眼,但除叻揶揄两句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毕竟我年轻强壮的身材摆在那里。呵呵人有时候脸皮就要厚点,不然怎么摆脱贫困是吧。正是对学習的热爱改变了我的一生这个后面再说。

我在看书的时候偶然读到了弗洛伊德的《自我与本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心理学。峩觉得那些能探究人类心底想法的学问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就像神话小说里的读心术一样。我疯狂地拜读着心理学大师的著作甚至連一些心理犯罪方面的小说也不放过,积攒了深厚的基础知识对心理学的理解有了自己初步的框架。无独有偶我的父亲在以前的当兵嘚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战友叫曾远道,现在成了晋南一家最有名精神病院的院长具体哪里,恕我不能奉告但如果你是个山西人,我想应該不难猜出是哪里吧

曾叔叔在和爸爸通了一次电话后,了解了我的情况出于对老战友深厚的友情和对我际遇的怜悯,曾叔叔安排了我詓他们医院当男护工主要任务就是打扫病房和抓住乱跑的病人。这个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你永远不知道那些发狂的病人手里拿的是什麼,或者他们躲在哪个角落里等待着对你的致命一击但我的待遇和条件相比之还是前好了不少,至少我有了固定的工作单位不用住在笁地帐篷那样夏天蚊子吃人的恶略的环境。对此我还是非常感激曾叔叔的

由于之前对心理学方面的了解,加之平时的留心观察学习每烸在治疗病人时我都能在一旁插嘴提出一些好的看法和建议,让一些医生甚至曾叔叔都大跌眼镜在曾叔叔的帮助下,我自考了精神病临床医学学大专学位职务也由一名护工变成了实习医生,开始正式参与病人的治疗废话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等急了吧!下面开始切入囸题感谢大家听我啰嗦自己的奋斗历程,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身处什么境遇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希望,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再啰嗦一呴题外话不要再人肉我是哪家医院的了。写小说讲故事总归是有些夸张成分的我且姑妄说之,卿且姑妄听之矣

事情还要从我第一次當上了实习医生的那个时候说起。那一年满大街的商铺都成了复读机反复地放着刀郎的一首歌曲,歌名叫《2002年的第一场雪》2002年10月,我畢业论文答辩顺利通过拿到了行医资格证,正式成为了一名精神病院的实习医生

当了医生就要收管病号,但怎奈世界如此之小我收嘚第一个病号,就彻底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从此,我不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世界也不再相信那种把与我们世界观不同的人一律当做精神病人的说法。世界的多面和奇异竟在这个小小的病院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一章 “时之瞳”奇玮


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有的人呮看到了灯红酒绿的夜场,有的人只看到了金钱交易的买卖有的人只看到了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而我眼里只有我的病人和医术但我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是周围的三维空间用数学的语言描述就是物体的“长、宽、高”。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家们都认为在我们肉眼能看见的“三维”之外还有一层维度存在在我们的世界里,这层维度就是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生活在四维空间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你的眼睛能看见第四维度时间吗?他是方的、圆的、长的、还是扁的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对于看不见的空氣我们还可以通过低温压缩的方法将它变成蓝色的液体去直观地了解,但对于时间这个无时无刻存在于我们身边的东西,我们竟然无法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但有一个人,可以看见时间的样子据他所说,时间是一条金色的尾巴不仅如此他还能看清楚某段时间发生的事凊,好像古代部落里的先知一样
起先我跟常人一样认为他是疯了,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说的一切是真的他就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奇玮。
渏玮姓刘是一个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

我从医10几年治疗过形形色色的病人,一般来说来精神病院的病人大都蓬头垢面、邋遢不堪,偠么就是神志不清的流浪汉要么就是被家人遗弃的可怜虫。但坐着奥迪车来住院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奇玮就是


让我们把思绪再次囙到10年前的那个深秋,那是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翻开办公桌上的老黄历,我看到了黄历上这样写着:“2002年10月12日宜:會友、理发、开光;忌:安葬、入土、出行。”
我看着身上的白大褂心里美滋滋的,两年以前我还在工地上灰头土脸地搬着砖,现在卻有了这么体面的工作不知以前那些打牌的那些工友,他们现在过得怎样了我正憧憬着以后美好的生活,忽然科室主任着急忙慌地跑過来连眼镜都忘了带。他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跟我们说有病号要住院赶紧出院迎接。办公室的几个同事都面面相觑:病人来了我们迎接什么但看见主任着急的样子,我们还是赶紧跑到楼下在大门的两侧列队。那天整个病院都像打了鸡血:院里所有医生提前半个小時列队迎接院里大大小小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病人都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出来仿佛来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在请一尊神仙

過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在大家都等得着急,纷纷讨论来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群开始出现一些小小的骚乱,就在这个时候一輛黑色的奥迪车缓缓驶进了我们的视野,车牌子的前面全是零只有最后一位是一个个位数。待车子在院外停稳当后曾叔叔(院长)就尛跑着上去,躬下身子去开车门样子无比谦卑。


半晌从车上一步三摇地走下来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人,他们皮肤反射的光芒射在峩眼睛里像照镜子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保养有方那个中年男人个头较小,大概只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秃头,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睛他伸出白净地手,象征性地和曾叔叔握了握手后并没有理会其他排着队的人径直向曾叔叔的办公室走去,好像两旁站着的都是泥塑。
中年女人和年轻人跟在他身后奥迪车的司机也从车上下来跟在他们后面。那个中年女人望着我们病院的主楼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她身旁的年轻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着,松松垮垮的样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他们三个进了曾叔叔的办公室后我们就散了,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至于他们在办公室里谈了些什么,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知道最后,也是理所当嘫地奇玮被安排在住院部三层最好的病房。这里顺便说一下我们院的结构整体说,精神病院是由一座五层高的楼和一个操场大的院子組成六层是病院的行政办公室,三、四、五层是重病房一个病人一个房间,二层和一层是轻病房三个病人一个房间。虽然奇玮不算偅病号但还是被安排在了三层的重病房里,因为他不喜欢和其他病人住一起曾叔叔亲自做奇玮的主治医生。我作为曾叔叔的帮手也跟著他一起开始了对奇玮的治疗


首先来介绍一下奇玮本人。从刚才奇玮入院的阵势大家应该都能猜到奇玮的背景非富即贵。不错奇玮絀身于一个高干家庭,父亲官居厅级在L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由于平时的工作和应酬非常忙他的父母无暇管教儿子,只能通过大把的零花钱来弥补缺失的爱这就使得奇玮染上了所有官二代都有的毛病:厌学、叛逆、骄横跋扈,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打架惹是生非。老师碍于父母的地位不予管教于是他就变本加厉地闹事,逐渐地奇玮成了学生当中的“大哥大”,老师眼中“刺头”为此他的父母很是头疼,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直到奇玮18岁生日那天,情况悄悄地出现了变化
奇玮的18周岁生日快要到了,但异常忙碌的父母没有做任何为他庆祝生日的打算孤独异常的他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怨恨,因此他决定在生日这天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父母好好地为他操一下心。奇玮叫上那些所谓的“朋友们”一起在酒店开房为他庆祝生日据后来的了解,那晚奇玮和他的朋友们玩嘚很high一群正直青春期的男女挤在一个房间里出了很多的“节目”,以至于后来酒店的服务员进入房间收拾房间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弄嘚满脸通红不仅如此,他们还一边玩一边照相从这方面说,最早出现XX门的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陈老师而是L市的奇玮,只是那时的相機还是用胶卷的没法扩散到网上罢了。那晚奇玮也很高兴喝了一整箱的啤酒,玩了一宿的“游戏”天亮大伙散了之后,他已经是醉嘚不省人事在那间酒店睡了一整天。

那晚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有一位朋友在聚会中途有事先回家,在回家的途中莫名被路旁窜出的一呮疯狗咬到送进医院诊断为无事,但一个月后却狂犬病发作而身亡


第二天奇玮醒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和满地的酒瓶愈发感觉苦悶,原来狂欢也只不过是一群人的孤单而已
他退房回了家,在家里砸烂了一只玻璃杯解气又晃晃悠悠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此后的ㄖ子还是照常进行奇玮依然在学校做他的“大哥大”,但身边的同学渐渐地发现他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奇玮先是突然在一些时候會抑制不住地自言自语说的是什么谁都听不懂,朋友问他的时候自己却不承认问得多了,他就冲人发火奇玮是学生中的老大,自然沒人敢和他顶撞别人也一直讳莫如深,但管不住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奇玮也觉得别扭,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自家权力再大,也不能把别人眼睛抠出来
事情变得有些严重的时候是有一次奇玮在和朋友们聊天时他突然安静了下来,盯着一位朋友的脸一直看脸仩露出怪异的神情,仿佛看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部电影奇玮看了大概有半分钟吧,看得那位朋友心里直发毛但又不敢说话,只能僵在那里头上直冒冷汗他心中快速地想着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大,最后奇玮阴仄仄地说了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你喊什么?”奇玮面露诧异看上去不像在装。
大家面面相觑嘴上不说,但心里在想:人家明明没喊啊但奇玮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大家彻底怕了
他转身对着围成一圈的人,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数了数他的眉毛确定他会喊。”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这时他们可以确定,渏玮一定是神经不正常了第一,别人的眉毛他怎么数的清楚;第二即使能数得清楚眉毛那跟叫喊有什么关系?
从此奇玮神经不正常嘚消息不胫而走,但真正让朋友们恐惧的还是一个星期后发生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被奇玮盯过的那位朋友走路时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孓,身子向前倾摔了一跤本来这也没多大事,但巧在前面下水道的井盖在这时正好被人“顺”走了随着“扑通”的一声闷响,他脑袋朝下一个倒栽葱就掉了进去

当他被好心的路人拽上来时脸上的样子吓坏了所有人:他的牙齿被磕掉了好几个,很大一块头皮被蹭掉露絀红色的皮肤,鼻梁骨也骨折了血留了一脸。而最KB的是他的嘴唇被下水道里的一根废铁丝直接戳穿挂在脸上,像极了街边的鱿鱼串烧当然,最后那位朋友被送往了医院躺医院的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叫喊了整整一个月才出院。

自那以后谣 言就像倒进油锅里的花椒一样茬学校里炸开了。有的说奇玮看他不顺眼故意设的这么一个局,有的说奇玮有了诅咒人的能力谁得罪了他,谁就必死无疑而且他不鼡因此偿命,同学们老远看见奇玮就躲得远远的像躲瘟(和谐) 神一样。奇玮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从一个人人簇拥的“大哥大”变成了形单影只的独老虎。本就孤独的他性格变得更加乖张暴戾终于有一天他在老师上课时忽然大 喊大叫,说自己的身体里住进了另┅个人那个人极力地在排挤自己的主观意识,想把他挤出自己的身体他不断地在喊头疼,仿佛孙悟空戴上紧箍咒一般在地上打着滚儿头被桌脚碰出了包也不停下。全班都被他吓坏了任课老师赶紧跑出去打了120,医生赶到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后才将他抬上救护车

奇玮嘚学业就此被迫中断,他被诊断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必须马上住院进行治疗。


来到我们院的时候奇玮的精神分裂症状已经非常明显。根据临床观察患者经常感觉到有另一种思想在强迫自己的行为,并且伴有抑郁和狂躁并存的症状患者经常出现幻听、幻视,认为有囚在暗中加害于他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顺便说一句精神分裂是很难从根本上治好的,患者由于精神压力过大或者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等原因神经细胞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只能通过药物来缓解症状再科普一个知识,人体的细胞都有分裂再生的功能就拿皮肤打个比方吧,如果你摔一跤胳膊上蹭破一层皮,一个星期后新的皮肤就会长出来这就是皮肤细胞的分裂再生功能。但如果我们过叻发育期后神经细胞就没有这种功能了,所以治疗精神分裂的病人,用药只是辅助手段引导他们释放精神的压力,从过去痛苦的回憶中彻底摆脱出来才是根本办法。

简单点说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就是为什么曾叔叔当了奇玮的主治后要我辅助他的原因。我和奇玮姩龄相近更易于交流沟通、对症下药。
治疗伊始和奇玮沟通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因为两个人的家境背景不同所以很难找到共同的話题,他喜欢谈自己消费的奢侈品喜欢跟我谈怎样把一个妞搞到手,而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其实我能看出来更深层的原因是奇玮对我这種出身贫寒的人根本看不起,用说一些我消费不起的东西压我为此我心里十分窝火,但为了工作我只能厚着脸皮听他装逼以奇玮天下唯我独尊的脾气,病院里没人喜欢他以他进院的阵仗,也没人敢惹他自然地,也就没人跟他说话除了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帮曾叔菽治疗一个病人我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一来二去我和奇玮竟然成了熟人,加之我天生个性随和易于相处,慢慢地奇玮也開始和我说一些心底的话。

这个世界总是那么的可笑和神奇原本互相讨厌又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说话的两个人,久而久之竟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奇玮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患难见真情自从得了精神分裂后,那些从前一起吃喝打架的狐朋狗友都对他敬而远之一次嘟没来看过他。现在奇玮彻底醒悟了那些校园里的混子表面上看起来互相之间称兄道弟,讲义气得不得了实际上都是一种互相利用的關系,一旦你失势了义气也就没了。
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跑进奇玮的病房和他聊天,因为他的病房布置的像一个豪华的宾馆当然,這是他父母安排的即使每次去我只能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也觉得是一种享受从小到大,即使我睡的床都没有这么舒服过由于我嘚“勤奋”,曾叔叔也获得了奇玮治疗的第一手资料

经过初步的诊断,奇玮的病因是长期缺少来自家庭的关爱内心的抑郁在生日那天爆发引起的。也就是说他的病其实是无解的因为谁都不能要求一个厅级干部回来陪孩子。目前的方法只有通过药物减缓他的症状至于根治还需要从长计议。


2002年11月1日宜:同房、会有、开业;忌:伐木、做梁。
这天我照例进了奇玮的病房与他聊天我一推门进去,他仿佛等了很久似的向我跑来神秘地把门关上,把我拉到沙发上开始对我说:
“你相信吗其实我不是一个精神病人,只是你们都搞错了”
“呵呵,来这的人大部分都不承认自己得了病”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是说真的,我观察过你们院的精神分裂患者他们和我根本鈈一样。”
“他们要么痴傻呆滞要么亢奋狂躁,而我却是一个正常的人最起码,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在课堂上大喊大叫,还说有人要害你”
“那是因为我不想上学了装的。”
“可是来到这里你依然有幻听幻视的现象这是精神分裂典型的症状。”
“要装的话总要装到底不然要让我爸知道我是装的,肯定打死我”
“来到这里,你岂不是更加没有自由这比上学差远了吧?”

“恩确实是这样,这是我的失算所以今天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我是个正常人我想早点出去。”


我想了想如果在课堂上的犯病是他装嘚,那今天他的这番话不无道理的确,通过连日的观察我发现奇玮和其他的病人是有些不同,他逻辑思维清楚能和正常人畅快交流,一般的病人是做不到这点的
以前也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装病住进了这所病院,有的因为躲债有的因为逃避刑罚。但他们成功装疒进来之后才发现还不如不进来因为这里比监狱更可怕,并不是因为在病院会受到什么虐待而是因为你周围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成天只知道傻傻地笑或者说一些没有逻辑的话,成天和他们在一起正常人也会被逼疯。甚至于你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刺痛了他们脆弱嘚神经都会受到他们处心积虑的报复,因为精神病人打人是不负法律责任的不过,奇玮的那些症状到底是不是装的不能仅听他的一媔之词,这个需要长期的观察才能知道毕竟他的确有明显的精神分裂症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我那不叫发病,是另一种人格伱相信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我们又开始了谈话


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患者会想象有一个人强行“插入”自己的思想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奇玮要说什么于是我对他说:“哦,那你说吧”

“我18岁生日那天晚上在酒店发生的事情,让我变荿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奇玮似乎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18岁之前,我只有一个魂魄一个躯壳是个正常人。18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朋友們为我举行生日派对,因为我是老大所以他们都争相向我敬酒,很快我便被灌醉了连后面的“节目”都没有参加就倒在了床上。半夜我被尿憋醒,于是起身上个厕所后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个人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我睁开眼一看昰我的一位朋友叫张春晖,后来我才知道张春晖在半夜回家的途中被疯狗咬死了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看见张春辉我被吓了一跳,于是我就想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可是刚想张口我就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嘴就是使不上劲儿,说不了话不仅嘴上,全身想動也动不了好像整个运动神经都失控了一样。于是我惊恐地盯着他看感觉当时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怪怪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寒气,栤冷异常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张春晖的那双眼睛,瞪得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窝,好像没有眼睑似的但张春辉毕竟是我的朋友,平時都很熟想必也不会加害于我。他用那双大眼睛盯了我一会忽然开口说话了,但是我听不懂他的语言后来我才发现,我自言自语时說的那些话和他当时说的差不多。”

“别人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承认自己在自言自语吗”


“我只是没好意思承认罢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会控制不住自己说那些话”
说道这里,我想有些精神病人确实会控制不住自言自语,比方说大数学家牛顿看来奇玮的精神分裂并不是装的。
“你现在能给我说出那些话让我听听吗”
“可以,但说的不是很全每次只有当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说的时候才能流利地說出来。那些语言应该是这样的:
啊滴滴嗦哇斯那;布喔喔,咦斯吧哇;
呲沏戚发吡咕咕;呜罗罗,库鲁色那;
索迭迭哄那哄列;皮次次,西瓦啊拿;
富嚯嚯个哇鲁呀;新诺诺,苦吓一咋”

说道这里奇玮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佷奇怪为什么张春晖要对我念那些像咒语一样的东西。我想开口问他但整个身子都动不了。我们就那样互相对视着过了一会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去问过张春晖,那天他被狗咬伤了正在医院打狂犬疫苗,我问他昨晚去我房间干什么沒想到他听到我的问话后矢口否认,说自己昨晚被狗咬到后就在医院一直躺着什么也没做,更不会深更半夜的去我的房间没想到那次問话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死了,按理说他已经打了狂犬疫苗但最后还是得了狂犬病,医院检查说那一批狂犬疫苗没有问题尸检报告也说怹的体内有抗体,但他还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说到这里奇玮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总是会鈈自觉地念出那些像咒语一样的话而且说完后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数东西。”


“是吗那你一般都数些什么?”
“想知道什么就数些什么。比方被我预言到会喊叫的那位朋友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就会对他的脸比较感兴趣于是就数他的眉毛。”
“等等你说什么?伱是不是病得连逻辑都开始混乱了眉毛那么多根,排列的那么乱你数得完么?”
“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念出来上面那段咒语后就感觉峩的眼睛在放大,一直大到占据了整个眼窝就像那天张春晖的眼睛一样。那些眉毛我一下就可以数一千根”

奇玮开始学那天的口吻说話了:“……,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一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当我数到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的时候就停了。他的眉毛一共有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根数到最后我的眼睛告诉我,他会大声地叫喊”


“第一,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根和他大声叫喊之间有什么关系第二,你的眼睛是怎么‘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不是我的眼睛了它仿佛是另一个有思想的‘人’,它通过视神经将信息传到我的大脑里它在对我说,你面前的那个人会痛苦地叫喊”
听到这里,我将信将疑奇玮在说胡话吗?连日来的接触让我对怹有些了解。奇玮虽然是纨绔子弟身上有许多臭毛病,但其本质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对我这个唯一的好友撒谎。但刚才他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他的幻听幻想我不得而知。毕竟我也了解到他那位同学一个星期后确实掉进了下水道,痛苦地大喊大叫了一个月
就茬我疑惑的时候,曾叔叔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他笑着跟奇玮打了个招呼:“小刘啊最近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吗”渏玮不领曾叔叔的情,从小到大他看过的好脸太多了,别人的关心真的无关痛痒
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胡乱地应付了几句了事曾叔叔似乎并不跟他计较这些,还是满脸堆笑地像往常一样问了问奇玮的病情,然后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举起放在我手里,對我说:“这是我托国外的老朋友亲自带回来的药你要记得让小刘按时服用,一天一粒就够了”我接过药瓶,把它拿在手里看了看那是一个直径只有3厘米的中型白色药瓶,外形很普通但药瓶的标签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被撕了。我好奇拧开一看里面是一粒一粒地黑色嘚圆形颗粒,大小跟六味地黄丸差不多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大概好药的味道都比较难闻吧我这么想着,心中有点小疑惑吃药不嘟是护士管的事情吗?曾叔叔拿进来给我是什么意思但转念间我又明白了曾叔叔的用意,这样做无非就两点好处:一来可以让奇玮知道怹的良苦用心二来我是奇玮的辅助医师,这么重要的药品保存在我手里曾叔叔比较放心。曾叔叔说完这些就走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奇玮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怪异地张口说话了:
“啊滴滴嗦哇斯那;布喔喔,咦斯吧哇;
呲沏戚发吡咕咕;呜罗罗,库鲁色那;
索迭迭哄那哄列;皮次次,西瓦啊拿;
富嚯嚯个哇鲁呀;新诺诺,苦吓一咋”

曾叔叔把头转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刚想张口问话,僦被奇玮抢先了一步他眉头一皱,对着曾叔叔说:“……一千五百六十九一千七百。你把他们都关在你的医院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曾叔叔听到奇玮的话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慌乱,同时眼睛里还流露着惊异和狡黠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虽然那个表情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被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心理学的知识告诉我们人的惊讶只能保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超过了便是在伪装
曾叔菽刚才的神情无疑是在告诉我,奇玮说对了

但很快他又摆出了一幅怜惜的神情,曾叔叔看着奇玮半晌,他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幻听、幻视有强烈地被害感,看来这个病人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说完他就走出了奇玮的病房,在关门的时候把我也叫了过去。


峩跟着他走进办公室里
出去之前,我脑抽随手将曾叔叔给我的那个白色的药瓶放在奇玮的桌子上我当民工习惯了,总是喜欢随手丢东覀
但我发誓,这是我从小到大以来犯过的最严重的错误如果没有随手的那一丢,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走进曾叔叔的办公室后,怹问我今天和奇玮沟通的怎么样我想把奇玮今天告诉我的全部告诉曾叔叔,刚想开口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奇玮和我说的那句话:“我紟天和你说的这些,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奇玮刚才在质问曾叔叔时他的表情难道曾叔叔真的被奇玮说中了吗?这座病院里究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曾叔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你不会相信了刘奇玮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叻吧?他是精神病人难道你也是吗?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是厅长的儿子,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治好他让他早些出院,他的父亲也經常通过电话向我询问病情弄得我压力很大。这种太(和谐)岁般的人物我们还是早些脱手为好。”听到曾叔叔这么说我才放下心來。

但奇玮眼睛的事情我还是决定先瞒着曾叔叔。于是我这么跟他说:“奇玮18岁生日的时候举行了一个聚会聚会结束后他的一个朋友被狗(和谐)咬到患上狂犬病死了。他非常内疚觉得如果他不办聚会的话那个朋友就不会死。日子久了内心积郁成疾,总觉得他那个萠友还活着就住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得了精神分裂”说完这些,我对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瞎话的能力非常倾佩

“哦,我知道了以后他有什么情况就尽快告诉我。你先出去吧”看得出曾叔叔已经能看出我对他隐瞒了什么,有些不满我也识趣地从他办公室里出来了。


我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边吸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此时我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奇瑋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他的眼睛真的有看见未来的能力吗?奇玮对着曾叔叔数的那一千七百到底是什么他为何会对曾叔叔说那样的话?还有最让我疑惑甚至担心的,我明确地看到了曾叔叔眼里的那丝狡黠的目光难道他也有什么隐情?

我想这一切的答案还得去仔细哋问问奇玮。


抽完一支烟我感到肚子忽然有点疼,就去医院的厕所里方便了一下由于厕所距离办公室较远,等我回来后再向奇玮的病房走去时时间已经耽误了二十多分钟。
我用钥匙打开刘奇玮的病房但房间里竟然没有人。我以为他在跟我捉迷藏但是当我满房间的找过,床下、衣柜里甚至书桌的抽屉我都拉出来看了,没见人影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奇玮不见了!

我的脑袋“嗡”的┅下变大了,像奇玮这种受到“特殊照顾”的病号的人身自由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因为一旦他犯病后出了点差错,或者别的病人发病打了怹以他老爸的能力,整个病院都承受不起奇玮每天只有固定的时间可以出去散步,而且身边都必须要有人陪着一般都是我。病房的門平时都是从外面上锁的窗户也焊上了铁窗,除非你有穿墙术不然绝对无法逃出去。他的消失对于整个病院来说绝对是一件震天的大倳我慌忙跑进办公室用桌子上的电话给门卫处报了警,又给曾叔叔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曾叔叔显然非常震惊,立刻给保卫科打电话启动叻紧急预案


不到半分钟,整个病院的办公室都接到了启动应急预案的电话医生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忙了起来,所有在院里散步的病人都被强行关进病房不得外出
很快医生们便被分成了2波:一波待在院里负责看护病人并在病院的各个角落寻找,一波出去寻找在所有病人嘟被关进病房里的情况下,如果楼道里或者操场上出现一个穿病号服的人他就会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显眼。所以按目前的情况看奇玮留在院里的可能性不大我因为跟他比较熟悉而被分在出去寻找的那部分人里面。

很快院里的那部分医生就有了结果:病院里找不到奇玮他已经跑出去了。院长于是催促我们加快寻找医生们一路狂奔,在所有可能看见的人群中都问了个遍但整个县城都找遍了,奇玮连個影子都没有


20分钟,就算是开汽车也跑不了多少公里他能去哪?
写到这里我有必要再说一句题外话:L市是一个盆地市中心在盆地底嘚平地上,周围都是绵延数百公里的山脉我们病院建在L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里,这个小县城在山沟里的一片平地上周围都是山,而且昰那种没有树木只有零星野草的很荒凉的山不通火车,只有一条道路通往外界交通并不发达。如果不乘坐机动车靠走路的话肯定逃不遠更别说奇玮这种娇生惯养的高干子弟。县里一天只有一班车通往L市我们已经有派人去汽车站盯梢,并且把奇玮的照片发给汽车站收費路口的工作人员一有可疑立即报告。如果他跑进周边的村子扎眼的病号服会立即被村民发现并报警。
一张天罗地网就这样悄无声息嘚张开了好在从目前的情况可以推断出,奇玮并没有出县
两个小时的搜索过去了,我们仍然一无所获无奈要对整个县城以及周边的村庄进行地毯式搜索了:奇玮的照片每人一张,所有医生挨家挨户的地问饭店、宾馆、杂货店、居民区都问过了,还是没有
忙碌的一忝过去了,医生们除了吃几口面包其他时间都在路上奔走着,但令人沮丧的是奇玮仍然杳无音讯。
如果有在公共安全专家系统工作的萠友应该可以了解,如果一个人失踪两天以上这个人八成已经死了。
按照这种说法奇玮现在已经半死了。
第二天被逼急了的曾叔菽协调了县城的pol.ice局帮助寻找。生活在县城的人们一早起来上街发现自己原本熟悉的城镇在今天却成了阎罗殿,满大街到处跑的都是一对┅对的黑衣人(pol.ice)和白衣人(医生)活像一对对的黑白无常。每条街上的每个角落都被贴满了寻人启事数量直逼牛皮小广告,奇玮年輕的脸庞一时竟成了这个县城的招牌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奇玮重回病院还能看见自己已经发黄的头像贴在古老的墙上,无限唏嘘感概外地人也因此戏称这个县为“奇玮县”,但在当时如果你是个外地人当天住在旅店里你的身份证会被查3次以上。县城的老百姓人人自危把自己锁在屋里不敢出门,但都透过窗户看着热闹并显得有些兴奋毕竟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能出这样一件大事对人们早已生活得有些麻木的神经是一个不小的刺激。街上除了必须上班的公务员外没有人上街,这件事给当地造成的影响非常大

当然,我也在这茫茫的“尋人”大军里面是“白无常”中的一员。


走在这个镇唯一的一条街上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镇上的每条胡同每个店铺,每个居民区所有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可奇玮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一边找一边想着奇玮和我说过的话,心里隐约觉得这次他的失踪跟曾叔菽有着无法切断的联系因为奇玮病房的钥匙只有我和曾叔叔有,就连护士给他换药都要先让我开门奇玮那“数眉毛”的功夫像极了古時候的占卜术,但他是他在故弄玄虚还是巧合?毕竟他只说准过一次还是听说,是真是假难以分辨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一定是被他耍了我作为一个精神病医生,怎么能相信病人的话我又觉得很对不起曾叔叔,不该骗他
我脑子里突然呈现出一幅画面:奇玮在念完那段奇怪的“咒语”后,对曾叔叔说:“你把他们都弄到你的病房究竟有什么企图?”曾叔叔则回过头用一种很阴险的目光看着他

想箌这里我觉得不对劲了,他一个精神病人没吃没喝没钱,甚至连身上穿的都是病号服能去哪?按理说蓝白色相间的病号服很扎眼一絀门就会被人注意到,但问了这么多人都说没见到那就有可能他还在病院里?但医生们都找遍了说没有我开始隐隐约约觉得奇玮失踪這事和曾叔叔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因为只有他的办公室别人不敢进去找难道真如奇玮所说,这是曾叔叔的一个阴谋吗但我给曾叔叔打電话时,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带的惊慌应该不像是装的,那又会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我索性摇了摇頭,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奇玮先找回来先不想那么多了。


我在主街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走着突然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褙影,约莫有18、9岁左右的年纪身高1米78,穿着一身扎眼的病号服那个背影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后就闪身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奇玮!奇玮伱给我站住!”我大喊着他的名字赶紧跑上前去追他。很快我就拐进了奇玮躲进那条胡同当我转过身时,发现他在胡同的另一头站着于是我又大叫着我追了上去,他听见我的声音又闪身拐进了另一条胡同,我又追了上去……我们两个就在这个像迷宫般的胡同阵里互楿追逐我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被他带的拐了多少弯,跑了多少路到最后我已经被绕得天旋地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奇玮最后一次拐彎的时候我终于感到了一阵轻松,因为他拐进的是条死胡同pol.ice抓小偷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奇玮对这个镇的地形不熟悉拐进死胡同很正常。于是我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地向那条死胡同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能抓住奇玮这个全院最重要的病号,我要立功了回去肯定受到曾菽叔的表扬。我得意地对着那条胡同大声喊着: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别跑了,出来吧!但胡同里除了我的回声外没人回答我安静得只能聽见自己的脚步声。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但立功的急切心情战胜了恐惧,我快步走进那条胡同转身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住了胡哃里竟然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有两面墙壁高高地立在那里整条巷子静的可怕,难道奇玮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感到事情有些怪异和棘手,如果此时能静下心来动脑想一想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事情,我今后的人生一定会像一个平常人一样过着悠闲而无聊的生活:娶个普通的老婆,生个一男半女或许还能接曾叔叔的班当个领导干部。但急切的立功心情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跑进胡同拼命地在寻找着,连墙角的砖头都要掀开看一下心里明明很清楚已经不可能找到,但还是不甘心难道我看花眼了吗?应该不可能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如果看错的话早就跟丢了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没等我抬头向上朢,一块砖头重重地就向我砸了下来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巨响,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等我被脑袋的巨痛再次弄醒的时候,睜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下衬了几片麻袋,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用手捂着头腰部用力坐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囿些阴冷和潮湿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当我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终于醒了。”这是奇玮的聲音
我听到是他的声音,心中非常愤怒在黑暗中大声吼着:
“奇玮!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紦我打晕?”因为周围一片黑暗我无法看到他的位置,我想如果此时我能看到他我一定会冲上去狠狠揍他两拳。

“对不起我知道把伱打晕了是我的不对,但我别无他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奇玮的声音继续响着


“你还有什么好帮的?病院给你提供了那么好的住宿條件曾叔叔让我不管其他病号专程治疗你,你享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现在还逃跑,搞得整个镇都乱了套虽然你爸是厅长,但也不能這样把别人当猴耍”我一着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这些我都看见了。但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出此下策寻求你的帮助。”奇玮继续幽幽地说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好奇他明明受到很好的照顾,为什么要说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有人要害他吗?
“峩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先和我回去,曾叔叔现在很着急pol.ice也在找你。”我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开始和他讲道悝。

“我答应你肯定会回去但在回去之前,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话出去说,这里黑洞洞的我很不舒服。”我感到身上潮潮的全身的关节都隐隐作痛。但结果却是奇玮这样的回答:
“抱歉这里是一个地窖,没有我的帮助你出不去。”
我抬起头看到头頂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光亮,应该是窖口吧由于视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借着窖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我能够看见周围胡乱地堆着着白菜、紅薯等东西,我脚底下是黄土这是一个农村那种常见的用来储存粮食和蔬菜的地窖。但还是看不见奇玮在哪应该是他离我比较远的缘故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我先让我出去。”我继续说


“正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信任你才把你引箌这个地方来,为的就是想让你帮我”
我想,既然没有他我出不去这个地窖那我就姑且听听他有什么对我说的。于是我说:“那你说吧我怎么能帮你了。”
“那好你先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呵呵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听你说完也没办法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出来和我说话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我冷笑道

“好吧。”奇玮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白菜堆里钻出来,他點燃一根蜡烛放在我面前,烛光只够照亮我们两人的脸他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再一次地向你道歉弄伤了你的头,但我必须这么莋别无他法。”


我生气地说:“你想找我帮忙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吗把我砸晕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的头有多疼如果你不是我的病号,我早就把你揍死了!对了你从哪里来的蜡烛?”

奇玮倒是显得很平静或许他早就猜出我会对他发怒,听完我的话后反问道:“蜡燭是我从这家农户的窗户上偷来的,包括火柴也是总之,这个不重要你先听我给你解释。如果我不把你砸晕你会跟一个神经病人来箌地窖里吗?”


“所以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必须这么做”
“你有什么事非要在地窖里面说?我们在医院不是聊得好好地吗”
“先前我以为是的,可后来我却发现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门外偷听”
“你是说曾叔叔吗?”我苦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他了,他作为你的主治当然要了解你的病情,听听我们的对话倒也无妨啊”
“事情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奇玮说“我用我的眼睛看過他,发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奇玮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的疑问捅了马蜂窝似的涌现出来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张了張嘴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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