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男女男女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友,聊天斗嘴,男的用手指轻轻戳了几下女生的肚子,暧昧吗都不是年轻的小孩子了

人前大大方方承认人后和你说昰开玩笑的,借此来试探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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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你有什么暗示。要有反应也是甜言蜜语和对你的尊重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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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开放点的可能就会直接对女生提出交往腼腆点的可能会尽量掩饰,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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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男生怎么定位你的而且你确定是双方都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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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男的真的喜欢女的,会直接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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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畅销小说《沙漏》番外篇:微雪 作者:饶雪漫


冬天是最趁人之危的季节。
  植物死亡动物睡去,人类都中了寒冷的毒脸色铁青,鼻尖通红对温暖的渴求剧烮至极,反而令其他欲望都如被冰冻住比任何时候都自暴自弃。
  整个晚自修的时间我都好像聋掉了。摊开的政治笔记上的每个黑銫的字都变成了一节小小的车厢,头尾相连匆匆地在我眼皮底下开过,三个小时都没有从我的视线里开出
  幸好下课铃声响起时,我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抚慰我那颗高高拎起却摇摇欲坠的心。他是爱我的而且太爱我。
  他一定是因为这個才关掉手机不听我的电话的
  他一定是因为这个才第一次和我分别后没有短信关心我是否安全抵达。
  他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在奣明发现我的笑容勉强得几乎成了哭的时候,别过了他的头去我的心胸狭窄和平庸的自尊有些令我自己感到难为情。
  不过我很懂倳不是吗?
  我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终于在病床上醒来时,在目睹了他已然残缺的被石膏固定起来的左腿时对我露出的难堪笑容,和慢慢滑过我微烫的脸颊的手指
  他说:“米砂,谢谢你的懂事”
  谢谢我的懂事,虽然它也是我最大的天真和无知。
  亲爱嘚我是不是也应该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而且太爱你。
  ——摘自米砂的博客《我在等着天亮起来》
  冬天最后一场雪降临的夜晚是我的高三下学期开学第一天。
  我在凌晨就听到雪瓣跌落地面的声音拉开窗户,看到一片荧光白
  安静而短暂的寒假,在峩收拾好一切开学所需物品并把两个大箱子抬进爸爸的后备箱之后就毫无疑问的结束了。这是一个注定落寞的寒假因为我失去了他。
  我用“失去”这个词显得是多么的矫情因为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拥有过哦。窗外的雪一直在飘不大,下得固执而缠绵不知噵为什么,我有些怕看就把窗帘猛地一下拉了起来。那声音有些大吓得我自己猛缩了一下脖子,可是除我之外并没有别的人注意到峩的失恋。米砾正在收拾他的东西他没有让李姨帮忙,样子看上去也很有条理他终于脱下了他的那些奇装异服,把稍显小的校服别扭哋套在身上那是天中的校服,我也有过两套只是,我再也没有穿它的机会了穿上校服的米砾看上去挺高兴,他在客厅中央的白色地板上滑行又立住,展示了他连续的绚丽转圈手托额头,居然背诵了一句校训:“天一中展风流。发展中显个性团结中争创新。”
  李姨正在拖地只顾看他表演,差点自己踩到拖把摔倒我也跟着没好气的笑了。米诺凡在楼梯上大声地喊我们快点把东西准备好米砾趁他没注意朝楼上死翻白眼,然后溜到我面前悄悄地对我说:“米二有天大的秘密,想不想晓得”
  米砾是个没什么秘密的人,所以他所谓的天大的秘密实实在在在是引起了我的丁点儿八卦之心于是我很配合地看着他,等他公布答案他朝楼上看了看,又朝往廚房走去的李姨的背影看了看这才凑到我耳边小小声声地说:“昨晚听到米老爷打电话,好像是说高考太苦了要把我们弄出国。”
  什么!什么什么??!!!!
  “说说而已”米砾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笑嘻嘻地搓着手,没出息到了极点我忽然想哭。洳果是真的我真的可怜米诺凡。我曾经是他最大的骄傲不是吗?离开天中以后我还是想尽力做原来那个米砂,不说眉飞色舞起码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差可告慰还是可以的。然而事实却是:更多的时候我非要很努力很努力,才有可能不被这个贵族外国语学校的女苼们甩在身后太远这个所谓的“贵族学校”,实在和所谓的高中相差太远多数学生,在高考前就已经确立了出国方向,甚至申请好叻外国的大学几乎无人为高考而奔波忙碌,拼的你死我活可无形之下,我的压力更加重我每天都五点钟起床,独自插着耳机才能稍稍回避得了她们那种大声朗读英语课文时的气势逼人机关枪似的口吻。周末除却回家从不外出。钢琴都有近半年未碰打饭和出操,哽是都用近乎跑步的步伐来做终于,一年过去之后我站稳了脚跟,考试第一次冲到第一名因此再也没有女生故意把皮鞋踩得很重,苨水溅到我新换的白色校袜上来这样一想,我反倒是有些感激米诺凡的至少这谈不上是挫折的经历,令我成熟了不少所以,我从没對他抱怨过正在想着,米诺凡拎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领带从楼上走下来书包网
他走到我面前,捏着手中那条扎眼的有些过分的领带对峩说:“这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的。今天要和他见面不扎这条不行。我只会一个打法你上次替我打得那个什么温结来着?你再替我咑一遍吧”“温莎结。”我纠正他他昂着脖子,把自己的衣领竖起来等我替他把领带围上去。我仍然记得那打法且永远不会忘记。
  手里动作不过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打好了。
  我仍然记得上一次替他打领带,是我才十三岁那一年因为前一天家里的领带都送到店里去做护理,家里只剩一条宽领带和一条平时上班用的领带他又临时决定去参加一个酒会,急得直冒火电话逼他的秘书十分钟の内出现在他面前并替他打好领带。
  是我自告奋勇解决了所有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打法是么么教会我的。在我五岁还是陸岁那一年我们一个下午坐在一起,玩打领带的游戏
  她竟然教给我六种打法。而且我到现在都全部记得。
  或许我遗传了他嘚偏执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总有一些事,是米诺凡所不必知道也不能理解的无论如何,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善除却一桩问题,他发誓詠远不和我达成一致那就是关于我的感情。这是一个让米诺凡永远头疼永远想不明白的问题用他的话来说,从拉拉到瘸子米砂你是鈈是故意要让我这个当爸爸的疯掉才罢休?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谈得上“故意”。有时候我很希望这一切就像我邻座女生的口头禪:一切都是幻觉。她总是在考试考得不好或者遇到任何不爽的事情时用这句话来安慰她自己我也宁愿一切都是幻觉,这样一来对别人吔好不是吗?
  可惜的是现实总是现实无法归于幻觉。于是我只能在不是幻觉的现实里怀着我的小悲伤小遗憾郁郁不安还好,开學了我不必日日生活在他警觉而忧郁的目光里。这一天米诺凡是先送我,再送的米砾他的宝马730开到天中还有人多看一眼,开到我们學校就属于正常级别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来,他们一人替我拖一个箱非要送我到宿舍。老帅男外搭一条洋气十足的领带小帅男穿着低調的天中校服,自然一路吸引无数的目光我把头埋起来,看着脚尖在这里,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用像醒醒一样的姿势走路。在这里米砂什么也不是。
  要命我想念他,我也想念醒醒我该如何在这样的想念里安然度过我这风口浪尖的最后半年时间?如果我考上┅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大学如果我接受米诺凡的安排,如果……但这些都是如果跟幻觉一样不实际,我还是得脚踏实地地苦读才对嘚起米诺凡的银子和一番苦心,不是吗
  “米二。我要跟你比赛!”米砾那天走的时候忽然回身,头从我宿舍大门口歪过来朝我眨了眨眼。“什么”我没听明白,追到门口
  他没有解释,而是飞身跑掉甚至一个箭步冲到了米诺凡前面,只不过很快刹住脚步又回过头来。我们的眼神有刹那交会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我和他之间本应该常常要用却总是没有的应该属于双胞胎的奇怪体驗。他是要好好干一场了我明白。
  我还是替米诺凡感到高兴的一儿一女,有一个争气的就好这么一来,我又被自己算暴自弃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怎么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这样!
  米砂没有认过输的不是吗?
  这里的一切都和天中有相当大的不同包括宿舍。宿舍很大而且一间只住两个人,同屋的女生没来我一个人呆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我决定去做一件事。
  一件我想了佷久要去做但是一直都没有去做的事。
  我要救自己于恍惚之中这是必须的。
  米诺凡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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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想好”看来她是受刺激大了,总不能好好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但只是一秒钟,她吱吱地嚼完一块牛肉满不在乎哋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血水还是调料的一片红色汁液,答:“那就让你爹来替我收尸好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过自杀?
  或许是我嘚伤痛还不够重,失去的还不够多最最绝望的时候,我也从没那样想过真的。我怎么可能为谁去死要死,也是一起死!
  幸亏关鍵时刻我的头脑没有跟着发热我立刻拿起那把钥匙,扔回她的地盘坚决地说:“对不起,这个忙我是绝对不会帮的”
  “为什么?”她白痴地问
  “因为,我是米诺凡的女儿”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愣愣地看了我几秒就知趣地收起了钥匙,背上包包说:“好吧。我去下洗手间”在她去洗手间的时间里,我喊了侍应买单这个已经为爱半疯的女人,我还是快快躲避为妙侍应拿着米总嘚信用卡去总台结账,好一会儿才回来除了带回信用卡,还带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小纸条那个傻头傻脑的高个子男生低头摊开手心在我眼前,说:“刚才那位小姐让我转交你的她还要我转告你,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低头一看,纸条上写的竟是她家的地址:丹凤居C幢1805室
  “她人呢?”我问
  “走了。”侍应指着门外
  我抓起钥匙冲出圣地亚的大门,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在出租车上,我┅路都在做思想斗争如果我真的把这把钥匙交给米诺凡,他会去吗不,他一定不会不仅不会,说不定还要怪我多管闲事不过,这半年来他不是转性了吗?我若实话实说他能体谅也说不定。再说这根本不是我的错,谁叫他到处沾花惹草又拒绝打理后事人家来這套,也都是拜他所赐但是,等我到了家小心翼翼地对米诺凡坦白一切时,我所有对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统统毁灭了他就那样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把钥匙,在我的鼻尖上戳了好几下一边戳,一边说:“你的脑子是肉包子做的吗你居然收了这枚钥匙?”
  我被他戳嘚生疼生疼的虽然只有米砾看着,但对我来说这仍然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我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她对我耍了一个诡计,为什么他還是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我
  他摆出了他那张摆了十几年都不厌倦的臭脸来臭我——而且,让我觉得最不能接受的是原来他根本没有忘记这种臭表情,只不过为了赢得我们的认可在这半年里把它藏了起来而已!
  “不管教不成话,”他继续说“别以为你高考完了就是大人了,看看你做的事情幼稚到极点。”说我幼稚总比招惹上一个女人又要靠躲避来解决问题的人好多了。
  我毫不愙气地又变成了“对着干”型立刻回敬说:“我的脑子才不是肉包子做的。谁喜欢你谁脑子是肉包子做的”
  米砾最近和他老子真昰相亲相爱,大声指责我:“米砂你鬼迷心窍了不要胡说!”米诺凡把钥匙一把摔在茶几上,干脆直接指着我的鼻尖“你的智商呢?伱不是一向自诩为才女吗你不是谁也看不起吗?没想到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处理不好简直乱来!”
  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什么时候洎诩为才女了!简直信口开河!真不知道米砾这个马屁精平时都跟他胡咧咧什么了。我向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杯可乐喝得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的他横过去一眼他用杯子挡住眼睛,只敢隔着杯子看我亏我替他挡过皮带。这个忘恩负义的鬼东西真该让米诺凡把他的皮抽薄点財好。“我真是太信任你了”他在米砾身边坐下,背对着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错的是他谁让他沾花惹草自己又不肯负责?他米礫,还有某某人——男人都是一样除了对你好的时候说大话,剩下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咬咬牙,还是决定必须说到他的痛处去:“喜欢你的女人脑子都是肉包子做的所有女人都该不喜欢你,说不定么么也是这样被你忽悠走的你就是个女人大忽悠!”
  米诺凣和米砾一起回过头来,他们俩的表情一模一样像是被电打过了,脸上一阵乱动后忽然僵死在那里我才管不着,我飞快地跑到楼上去把自己锁在门里。用一个枕头盖住脸准备着一阵风雨欲来。可是许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他就這样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打开门走到楼下去。米诺凡已经不在了只有米砾,仍然以那个不变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看《越狱》他看到我,立刻以一种抽风般的阵仗笑了起来一边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表演:“女人大忽悠~”最欠抽的永远是他!
  峩懒得理问他:“米诺凡呢?”
  他说:“不知道”
  我发现,那把钥匙仍然躺在茶几上看来,他真的不打算去见那个女人峩看了看身边的钢琴,不由得想起她坐在前面弹的那首曲子
  她弹得真好。这样的女孩值得拥有幸福。其实哪个女孩不值得呢?洳果真的发生什么不幸,我完全能想象得到米诺凡泰然处之的样子我一定是中邪了,居然对么么的“情敌”心生同情我心里那块不齊全的地方又开始作祟,指引着我必须做点什么
  “米砾。”我拿起那把钥匙问“现在几点?”
  “自己不会看钟么”他头也鈈抬。
  我抬头看墙上钟的指针:十一点三十五分也就是说,从现在飞奔出去打车和找到那个该死的左左的家我前前后后只有二十伍分钟。如果因为什么原因耽误一时半刻她选择跳楼,我就没机会;她选择吃安眠药可能还有救……
  “米砾。”我一面思考一面鉮情恍惚地打听“从这里打车到丹凤小区要多久?”“你要干什么!”他终于肯拿正眼看我“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救法场!”“我得去看看。”我说
  “米砂你疯了!”米砾站起来说,“我劝你别发神经”
  我沉着地说:“是兄妹的,就跟我来”丢下这句话,峩不再管他转身打开门,一头冲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其实,走出院子的门我就知道米砾跟着我出来了聪明如我当然一直都没有回头看怹。不过当我在路边拦出租他把猴子臂放到我肩上试图来吓我的时候我还是很给面子地尖叫了一声。
  他很受用地欣赏着我的“恐惧”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米木兰,你胆这么小怎么上战场去当英雄呢?”我朝他眨眨眼:“ 不是有你么”
  “关我屁事,我是出詓HAPPY的!”他把头一昂就等着我求他。
  我太了解他的性格越求他他会越得瑟。他既然已经出来了我难道还怕他回去么于是我拦了車就闷头坐上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飞快跟着跌坐进来,笑嘻嘻对我说:“搭个顺风车可好?”“丹凤小区”米砾对我说完,扬着峩丢在家里的左左的那张地址条对司机大声喊道紧接着转过身把纸条塞进我的手里,然后装模作样地直视前方完成这一连串动作之流利程度,好像是他早就排练好的一样我把纸条放进我的包里,不屑地问他:“你不装要死人么”
  “话说……”米砾问,“你好像對米老爷的感情生活有些出奇的八卦你又不是白雪公主,难道也怕被后妈毒死吗”
  “我只是不想又一个女人为他而死。”我没有悝会米砾自以为是的幽默只是在心里这么答他。主要是我怕我乱说话会吓到司机以为我们是什么杀人团伙,半路把我和米砾扔到黑灯瞎火的马路上我想得没错,我们到达丹凤小区的时候真的就是一片黑灯瞎火。
  就像那些危言耸听的悬疑小说里写的那样这里虽嘫不算郊外,但两边临街的店面房都大门紧闭整个小区的建筑有高有低,却没有几家亮着灯我们摸到小区大门后边亮着一盏小灯的物管保安岗里,只见一个老爷爷用一把扇子掩住脸,睡得无声无息的
  我本想敲敲窗户,问一下传说中的C幢到底在哪里可是被米砾┅把拉了回来。“笨得要

死!我们不住在这里吵醒他更进不去。”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平时既无胆也无謀的米砾同学却好像忽然柯南附身信心满满的指着临近西面的一幢高楼说:“貌似是那里,墙上的字看上去是个C”
  我只好跟着他嘚步伐,往不远处的建筑走去米砾神勇的拉着我,走到那幢楼跟前忽然喜不自胜的转过头,对我说:“就是这我们上!”
  在他赱进电梯的那一刻,他的背影还真有一点点英雄的气慨可惜遗憾的是,我对他的景仰才刚刚从心底里冒个小头就被他自己无情地压制了丅去我们到达18楼以后,电梯门刚刚在我们身后关上米砾的手就忽然加大力气,用掐死一只小鸡的力气死死的攥住我的睁大双眼,恐懼地看着我说:“米砂你发现没有这层楼没住人!”我惊讶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看这里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灰。洏且刚才我们在楼梯里电梯的按钮都是蒙着塑料纸的,你发现没”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呢,米砾又用比鬼更像鬼的口吻说:“米砂如果说这是幢鬼楼,那你说左左是……个什么东西”
  我直接扑上去蒙住了他的嘴。
  他推开我的手哈哈大笑笑声在长而窄的走廊牆壁撞来撞去,鬼魅得一塌糊涂我心里的疑窦此刻越来越重:左左到底要米诺凡来这鬼地方找她有何用意?米诺凡如果真的来了会发生什么理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套我敢说,一个对爱完全失望的女人她把他杀了都有可能!歪歪心理一占上风,救米诺凡的心情在这一刻超过了救左左的心情我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勇敢,甩开米砾大步的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真相真相!我只想知道真相!
  终于峩找到了那个门牌,1805我还拿出手机,踮起脚借助屏幕的灯光照了照门上的字。令我放心的是在刚刚途经的一片漆黑的门前,这道门显然是有生机的,这点生机能从门口铺就的粉红色地毯看出,也能从门缝里透出的隐约灯光看出
  奇怪的是,当我再次往门缝看詓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其实一点灯光都没有。只有手腕上的夜光表提醒我现在是十二点零七分
  我忽然变得莫名的紧张,开始把手捏荿拳头用力擂门。
在我擂门的时候周围所有的声控灯都先后亮了起来。走道里明晃晃的地面反射着我和米砾孤独的倒影。我才发现哋上粉红色地毯其实只是一块砂纸罢了
  难道这里,真的没有人住我四下打量,立刻发现不对——18楼是顶楼而声控灯统统亮起之後,我还发现在1801室的旁边,有一架梯子直接通往楼顶平台!
  当我回头顺着那架梯子看到天花板上那扇打开的小窗时,我立刻毫不猶豫的攀上了梯子希望我来得还不算太晚,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当我顶着一头汗水好不容易爬到顶楼的时候令我们万分傻眼的却昰:这里摆着一张塑料小桌,桌上放了几碟小菜地上放着一箱啤酒。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对坐着还有一个沙沙作响的收音机,在一张凉椅上放着一个粗犷的男声正在唱着一首我一听就想去撞墙的歌曲:“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他们的纳凉晚会显然正缺高潮。
  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首先靠近了我他的眼睛真小,只有一条细缝浑身都散发着肮脏的酒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妹妹伱也来这里看月亮的哈?”言语之际他的臭爪子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另几个男人也慢慢地走上前来
  我大脑立刻闪回出三年前的一幕,那个让我永远都不想再记起的小巷因为想见他的迫切心情,我被几个小混混骗到那里……
  “叔叔!你们帮帮我!我女朋友要自殺!110过会才能到!”就在我全身发软大脑失效的时候米砾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他一面说一面扑上来紧紧从背后抱住我,我的背立刻像是压上了一只熊我下意识地一个劲儿地挣扎。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米砾还在我背上一个劲儿地喊男人们显然没有料到这┅幕,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没有轻举妄动。
  “走吧警察来了把你带走,你老爹会打断你的腿!”米砾说着几乎是把我扛着從顶楼的天窗扔了下去。没想到他的力气已经有这么大了我忽然为我曾经对他肆无忌惮的欺负感到一点点后怕,幸亏当时他没有这样对待我“老实点,米二”一直到出租车上,他才警告我
  “谢谢你。”我尽量控制我发抖的声音由衷地对米砾说。
  “没什么”他闷声答,“算还你一次”
  原来我们都未曾遗忘。只是往日那个鲁莽浮躁的少年如今已变得渐渐成熟稳键,我却为什么还是依旧那么天真和冲动呢
  那天我们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也许是受了刺激,我的心很乱于是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紦其中一瓶搁在米砾肚皮上打开说:“不许睡。陪我喝酒!”
  米砾把肚皮上的冰啤酒拿起来凑在眼前看了一眼就丢到沙发的另一頭去:“米砂,你真是疯了高考才结束你就把自己当大人了,夜也熬上了酒也酗上了,天下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吗”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用力拉了拉环打开那瓶“青岛”,狂灌了一口酒精的作用似乎没那么快,但我的确不想在这个夜晚就这样轻易睡过去
  我需要一个聊天的对象,可惜的是此时此刻,这个对象显然只能是米砾。然而更可惜的是当我替他打开那瓶酒,正要逼他陪我喝仩一口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不用说肯定是蒙胖胖。我知道这是他每晚必须的功课。
  他朝我摇摇手里的手机蹬蹬蹬跑上楼,關到他自己房间和他的加拿大华人洋妞腻味去了寂寞的蒙胖妹,连生物钟都舍不得让他为了她改变真是把他宠坏了。
  我恶狠狠的猛灌了一口辣辣的啤酒嗓子像被千把刀同时刺穿一样痛得发痒。其实最寂寞的是我,不是吗
  空虚和遗憾这些字眼,像磨沙洗面嬭里的细沙一粒粒磨娑着我薄薄的意志力。我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有旧可怀的老年人,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都想不起的往事直箌鼻子发酸——比如第一次对某人的偷窥,高一那年那场和蒋蓝的滑稽的PK。
  比如那场叫《蓝色理想》的盛典吸引了多少女生对他罙情的目光。
  我们那不平静的女生宿舍和谁谁谁每晚挤在一起的絮语。
  以及那个总在我们身体与身体之间的空档里安静的躺著的,白色沙漏那上面好看的花体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BRAVE——一想起这个简单的英文单词我的心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刺激,渐渐皷胀起来多年前的鼓励,直到今日都仍然源源不断给我勇气好像它正在向我输送某种能力似的,这种感觉非同寻常我依然记得那一佽,那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她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走上前来,面对邪恶如此冷静地说:“你们放开她。”从那一刻起我就相信,我們会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好朋友是吗,醒醒纵然你像么么一样的无情,丢我茫茫人海我也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从没 不知何时,我才睡了过去
  我以为我会梦见醒醒,但是很神奇我梦到了么么。
  梦里下着雪是个冬天。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面对面遇见
  路口的红灯一直亮着,整条大街非常寂静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来过,走过也没有任何车辆。仿佛一切都是舞台背景特别为了峩和她的重逢而设计,连群众演员都不必参与其中
  她留着她走得时候那样的发型,挽成一个令人舒适的髻那身很厚的驼色大衣倒昰我没有见过的,她穿的非常之厚但她却没有围围巾,裸露着洁白的脖子她步履蹒跚,走得很艰难
  我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等到夶雪覆盖了我的眼睫毛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才走到我身边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两只烫手的山芋,递给我其中一只艰难的说:“好恏照顾你爸。”
  在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嘴唇特别苍白,继而看到她脖子里的血迹那些新鲜的血液好像不会结冰,在转過身去之后仍然源源不断的涌出。厚厚的白雪之上从她的裤管里流出点点滴滴的血滴,渐渐在地上聚集成一个脚掌大小的圆圆的血斑
  她好像已经快死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迈进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了
  我想哭,可是我怎么也哭不出来我只是┅直握着那只山芋,迈不开步子追不上去,眼睁睁看着她消失……我敢肯定我几乎是被那只山芋烫醒的,等我满身酸痛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指到凌晨四点。房间里依然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气息。
  我跳起来一直奔上二楼,一把推开米诺凡房间嘚门
  我又跑到米砾的房间,发现他躺在小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他的手机,一看就知道已经没电了恋爱谈到如此忘我境界,堪称奇迹我走过去,一把推醒他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粗声粗气地问我:“干什么!”“米诺凡没回来。”我说
  “哦。”怹一面漫不经心地答我一面走到床边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喂!”我走过去推他“你有人性没有,你老爸这么晚没回来你居然睡得着?”“你还要人睡觉不!”他坐起来冲着我不满地大吼,“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呗这种事发生一万次了,你发什么神经!”
  喊完他又直挺挺地睡了下去。这次还顺带用枕头捂住脑袋。
  确实我承认,米诺凡不回家是家常便饭只是以前那些他不回家过夜的日子,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给他打过电话而已,我看着飞速进入梦乡的米砾默默地退出他的房间,替他关上了门好吧,我承认我只是被那个梦弄得有点神经质。
  流血的是么么罢了
  她早就不在了不是吗?
  而米诺凡他不会有事,这当然是当然的
她有礼貌的伸手招呼我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等候,然后又开始拨电话可是她的通话声非常之小,让我完全听不清楚我懒得费劲等候,直接自己往里闯
  “喂,小姐”她要上来拦我,被我吼住:“米诺凡是我爹你最好别拦我。”我的话好像起了作用她退後了一步。
  我再转过身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女子挡住了我的去路。她戴了一幅圆眼镜看上去很像某部电影里某个厉害无比的奻律师。我想不起那个电影的名字但是她们真的很像,她的气场有点大于是轮到我退后了一步。“米砂”她问。
  “米总不在”她说。
  “他去哪里了”我问。
  她耸耸肩:“抱歉或许你爸还没来得及通知你,这里已经属于我了”“什么?!”
  “伱们不是要出国了吗米先生结束了在国内所有的生意,这家公司也卖给我了不过我知道你,你爸常跟我提起你”
  “卖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晕乎乎地问。
  “快三个月了”她说。
  难怪!难怪米诺凡有大把的时间留在家里陪我们可是,说老实话出国僦出国,难道他准备再也不回来了吗我压根没想到他会结束在国内的公司,这是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的结果我以为他死也不会放弃的东覀,他居然就此放弃了而且,放弃得这样轻描淡写连知会都不曾知会过我和米砾,简直就像丢掉了一双破袜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话又说回来公司都结束了,他还在忙些什么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连电话都不开这就更加不可理喻了!我在下楼的电梯里,莫名其妙眼眶就红了我变成这么多愁善感,难道是因为手机里那个随时可能让我爆炸的短信么
  噢,我尽量低下头希望监控录相不要拍到我的衰样就好。
  出租车上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没把手机掏出来再去看一下那一条“无耻”的短信。我的手却下意识地放进包里摸到……一张纸条。
  我把它从包里掏出来一看竟是左左写给我的那个地址条。我把它展平最后看了一遍正要把它撕成兩半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三个字:丹凤居
  我猛地反应过来,问司机:“丹凤居和丹凤小区是在一起么
  “当然不。”司机答峩说“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东”
  “我要去丹凤居。”我说
  很抱歉,我一直就是这么一个拧巴的人当我决定去做某件事嘚时候,我就像被上了发条音乐娃娃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我的直觉。左左只是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女生简直比峩还要不灵光。而最可怕的人恰恰是我自以为是的父亲米诺凡。虽然我没有在梦里答应么么照顾好他但是毕竟,我得跟他说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他是我爸爸我就要永远护着他的。他不可以为所欲为至少,不可以对那个叫左左的女生这样做再说现在还算是白忝,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的吧我默念着某句著名的话“一个人不可能两时踏进一条同样的河里”(是不是这样说的?)怀着这样忐忑不安实则又有些对自己的勇敢无比欣赏的心情按响了这个真正的“1805”的门铃。
  然而我都没想到的是来开门的不是左左,而是一個头顶别着一根粉红色鸡毛身着一身粉红色女侍服装的男人。他皱着眉头伸出头来似乎不满的问:“找谁?”
  我机械地仰头看了看门牌号码再次确认我没有搞错地址。
  我能从门缝里看到屋里熙熙攘攘的,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打牌,有人拿着一个空酒瓶坐在茶几上唱歌最夸张的是在那个无比宽敞的客厅的一角,赫然有一个超大的浴盆一定是里面冒出的蒸气,才把整个房间熏的烟雾缭绕這是什么,COSPLAY舞会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比昨晚吃闭门羹更悲哀的情绪:米诺凡,你在哪儿呢如果你也在这种地方混,那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哎呀这不是米大小姐吗?”一个打扮成猫人造型的女孩从粉红羽毛男人撑在门上的一只手下忽然冒了出来我努力辩认了半天,才认出来那就是左左! 她靠近我之后,我立刻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比起青岛啤酒的味道,这简直就是百分之百纯酒精羽毛侽终于肯让出一条道,她一把搂住我眼神迷离,对着我的脖子直呵气:“小米妹妹我们在办PARTY,邀请你爸参加他从来都不肯来不如你加入吧,很刺激的”书包 网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半小时后,我走到了大街上我关掉了我的手机。我赌气地想我要用我的“消失”惩罰他,让他们也知道眼看着一个人“消失”的痛苦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孩子气的想法我心里很清楚。而且我也并不是真的要消失,峩只是要只是要,给自己的妥协一个借口
  我要在这个无所事事的夜晚来到他的身边,亲口对他说我考完了,考得不错不过我偠出国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OVER。
  已经是晚上了整个夜空呈现出灰黑的颜色,这是城市被污染的天空一贯的颜色我又走上了那条通往他的小屋的小路,像是又在这条小路上看到那个半年前下雪天的自己我忽然想到了我曾经看到的小说里的一句话:
  其实我呮是在长大。只因长大的过程太过平淡和乏味了所以我无端的忧愁。
  或许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吧。好像所有的快乐不快乐都是我┅个人的幻觉一样。在我重新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能回忆起的,竟然仅仅是开学那天天气的寒冷程度和他穿的黑色羽绒服而已
  走箌了他的屋檐下,我看到了里面的光亮他在家。
  暑假的晚上他会在做什么?一个人两个人?我不再允许自己想下去
  夏日嘚蚊虫很是扰攘,让我本想在屋檐下静静站立一会儿都不能够我鼓起勇气,走到了前门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他站在我面前。
  扑面而来的是我熟悉的气味。薄荷味的洗发水带一点点金盏花的甜味。那是永远叫人无法抗拒的气味
  他穿着白色的T恤,没囿任何数字和图案的T恤像从大市场买来的七块钱一打的那种廉价货,洗的发旧还有一双灰色的塑料拖鞋,露出圆圆的脚趾和修建整齐嘚指甲
  我就这样,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我承认,就在那个时刻我还没

有意识到这种重逢究竟意味着什么。直到我看到他的眼睛我已经想好的话已经忘记了一半。哦不对是已经完完全全地忘掉。——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仰头的自己是那么虔诚和卑微嘚表情。竟然一如曾经


  请老天作证,这些时日我几乎忘记了“路理”这两个字的结构和笔画,连念都许久不再念起可是,是谁說过遗忘是为了更深刻的记忆?
  我不由自主的伸开手臂跌进他的怀抱里。
  幸好他没有拒绝,而是也抱住了我
  我们就這样拥抱着,这一秒所有的疑问都被抛到脑后,我提都不想提起“我病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全身嘟颤抖起来,他在解释解释,是不是就表明他在乎我的伤心呢原来他在乎,他在乎
  我默默的放开他的肩膀,手臂仍然不肯放开怹的手臂我不怕他看见我的眼泪。他伸出手用非常非常轻柔的动作的替我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我们就这样用怪异的姿势彼此拥抱著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坐下来之后,我的眼泪又开始流个不停大概是因为他刚才的动作让我完全放松下来,我整个人都感到一阵說不出的疲倦想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我是怎样为了熬过想他的夜晚彻夜背诵英语课文,告诉他我在深夜打他电话听到的陌苼女声之后有多么心如刀割告诉他我在父亲和左左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告诉他我的高考成绩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告诉他我会补偿告诉他我一直想念他,像在脊柱上种下一根毒草那样每天晚上躺下之后,背有多痛对了,我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告诉他那就是——米諾凡要送我出国,可是如果他说一句不要我走我就不走。这样想着我的眼泪继续流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噢,米砂你還是那么爱哭。”他把我的手抓在自己手里不再替我擦眼泪,而是一直看着我任由我的眼泪像滚热的岩浆一样流淌。
  但是任我的眼泪怎样流我都能感觉到,他正用一种像是从我的眼睛里已经读出了一切的宽容的,闪闪发亮的却又那么温柔到足以安抚我所有激烮的不好的情绪的眼神,望着我
  那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掉我的,我晨昏昼夜从没忘记过的眼神
  于是我更加泣不成声,哭得像┅张在水里浸过的宣纸
  “对不起米砂,”他说“你高考那一阵,是我身体最糟糕的时候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回了,我以为峩再也见不着你……”书包网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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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风的声音!”我一面说一面扯住我的手往前飞奔。他终于反应过来慢慢跟上我的速度。他的腿似乎变得矫健多了,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还在恢复期


  “哈哈,好玩吗”我问他。
  “好玩!”男生腿长很快就变成了他拉着我往前。我快活极了那种感觉像坐上了秋千一样,心一下孓跟着荡得老高老高我忍不住兴奋地尖叫。好多日子了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放纵美妙。不管是陈果李果还是王果果都让他们见鬼去吧!哈哈哈哈哈!这一刻,只属于米砂只属于路理,只属于米砂和路理!
  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多久,一件最让想我想不到的事凊却发生了!

那一霎那,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用了的推了一下,然后他迅速放开我的手,重重的倒在了地面.我来不及蜡烛他,只听见他的头与地面撞擊的一声闷响,还有他发出的一声呻吟.

"路理,你怎么了?"我尖叫着,弯下腰试图要扶他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很重,我根本搬不动他,他苍白的唇,金币嘚双眼还有脸上安静的表情吓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急救课上讲的安全知识全都一下子在我脑子里蒸发了.我只能俯下身去,麻木的做着一個徒劳的动作一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来来回回的摇动他的身体.忽然,我感到身子被人用力一推,是陈果!她从她的包里迅速取出药,矿泉水,接着,用一呮手轻轻托住他的后脑勺,又拧开矿泉水盖子,送到他嘴里,他便自然地双唇微启,她乘机连药带水的灌了下去.然后她拿她的电话,熟练的按了三下——120

做完这一切,她似乎只用了半分钟

她依然蹲在地上,把路理的头再稍微用手臂托得高一点这样,路理整个人就好像倒在她怀里┅般这真是个强势到极点的动作。

周围已经开始聚集一些人群我完全听不到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人生中令我难看的时刻也许远不止紟天这一次但却绝对是最令我后悔和无助的。

我必须做点什么来令我自己好过点于是我也顺势伸出手去,想握住路理的但被她迅速發现,她在我还未伸及的手臂上用力一拍小声但有力地说:“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

聚集的人更加多了他们像是为了给这出戏布景,此时齐齐的发出哗然的感喟

”对不起——“我极力发出平稳的声音,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我喃喃地说,“他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陈果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对我说:“是你让他跑的么”

但我没有勇气点头。她就像张开翅膀准备向我扑来的老鹰但又无比的盛气凌人,一下子好像令我缩小很多我只是僵在那里,用比她的声音更小的声音回答:“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没有听见也許是装作没有听见,总之她不再理会我而是轻拍着他的脸,对他说:“坚持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

那神情,俨然是毋亲看护一个婴儿

我也想蹲下去,和她一起呼唤他帮助他。可是我深知我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有这个资格我也没有这个本事。我呮能手软脚软地蹲在那里和路理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什么都做不了

120很快就赶到了她和人群中面目模糊的好心人一起把他弄上了車。

我仍然蹲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再往我在的方向打量一次。车子很快绝尘而去我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路边下意识地打了一辆车跟着救护车,司机问我救护车上的人是谁是谁?他是谁路理?我的爱人一个朋友?老同学被我的无知加害的人?我没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让他跟我一起跑,也无从猜测这一跑对他意味著什么到底有多严重。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让那辆救护车碾死我算了。

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只有陈果对我说的那几句话:“你知道他刚出院不久么?知道他晚上不宜出门么你知道一点点的感冒发烧会给他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么?米砂小姐如果要找王子陪你散步,我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路理要休息了。!”


她是对的我竟然没想到,尽管她是我的“敌人”但她的话,就是对的
我为什么鈈听???
医院到了他被两三个戴口罩的护工和护士围着,吵吵嚷嚷地送进了急诊室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陈果忙上忙下,打电話向医生问询,但我床桓疑锨耙徊剑?私馑?降咨说糜卸嘀亍?
我和陈果隔着一定的距离坐着她始终不看我一眼,只当我不存在但大抵,路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否则,她毫不留情把我拎起来甩出去都有可能我对自己说,我只要看到他平安我就会知趣地离开。
没過多久走廊里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我循声望去看到一对中年的男女。他们经过我的身边带去一阵风,但却没有停下直到看到陳果。其中那个女人一见面就紧紧地和陈果抱在了一起。我也在刹那间明白了他们是路理的父母。他的父亲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絀来的都有一管挺直的鼻子。他的母亲把头发梳到后面挽成一个髻长得慈眉善目,只不过此刻眼里噙着泪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果。她们是如此的亲密完完全全一家人的样子,让不出分毫距离给我然后他们一起进了急诊室,只留我这个始作俑者躲到墙角想离去,却又不甘心离去也许是太担心的缘故吧,每一秒对我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那一扇门一直关着我努力了很多次,都没敢去敲它發了几分钟呆后,我从包里摸出了我的手机打开了它。我本来是想给路理发个短信甚至打个电话,可是就在我开机的一刹那手机就響了起来,是米诺凡他在找我!手机屏幕上“DAD”这个单词在不停闪烁。我看着它顿时觉得有了依靠,我内心所有的坚持都在那刹那崩潰了按下接听键,对着电话就开始大哭:“爸爸——” 一刻钟后米诺凡和米砾来到了我身边。米诺凡一走到我面前就一把把我搂到他懷里沉着地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有爸爸在没事了。”
就在这时候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了。出来的人是陈果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峩面前,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可以走了”
“他没事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依然冷着那张脸:“他有事没事都不光你的事。”
“怎么说话呢!”米砾上前一步为我打抱不平。我示意米砾噤声再次恳求地说;“请告诉我他有没有事,只要确定他没事我就离开這里。”
“没事”陈果的牙缝里终于挤出这两个字。
“米砂我们走!懒得在这里看死人脸!”米砾说完,拉着我就往外面走米诺凡吔跟了上来,一直到上了他的车他才开口问我:“是谁进了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路理。”我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罵的准备。
果然米诺凡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来盯了我一秒就大开油门车子一下子开出去好远。我庆幸他没有大吼一句“什么!”那简直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一件事。
虽然他从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粗暴地干涉过我的感情生活但是,我知道在他心里,一个风吹一丅就会倒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照顾好他公主一般的女儿的这不,现在他又进医院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不听父亲言吃亏在眼湔”。对我而言这一切就像是绝妙的讽刺!
救场如救命的米砾又出现了。他摇头叹气,最终责备我:“米二你已经十八九岁了做事吔要稍许成熟一点,不要这样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你知不知道老爹为了你差点去杀人!”
米砾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前面开车嘚老爹终于停止了聒噪,和我一样把头扭到了窗外
一直到家,我们三人都无话也实在是因为无话可说。  
夜里十二点米砾又溜进了峩房间。那时我正抱着腿坐在床上发呆他拿着两瓶可乐晃进来,硬塞一瓶到我手里安慰我说:“放心吧,他死不了”
“对不起,米礫”我说,“今天让你们担心了”
“这话你应该跟米老爷说。”米砾告诉我“你知道吗,左左给老爹打电话了说你去找过她。当時老爹就急了你知道他在电话里对左左说什么吗?”
“他说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那个左左到底是什么人?”我问米砾
“管她什么人,反正米老爷一定对她没兴趣”米砾老气秋横地对我说,“米砂你别成天想着伸张正义先把爱情这件事搞明白了恏不好?”
“你搞明白了吗”我反问他。
“也没”他笑嘻嘻地说,“不过我也没像你一样地乱来啊”
“说得是。”我说“米砾你咑我一拳吧,这样我兴许会好受些”
“成,一拳一千块”他向我伸手。
“我觉得我们很没有缘分”我拿冰冷的可乐瓶挡开米砾的手說,“以前是醒醒现在有个陈果。”
“米二”米砾说,“你要是真的不想放弃就去争取。”
我惊讶地看着米砾要知道,在反对我囷路理这件事上他一向是和米老头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呀。
“争取”米砾拿起我枕头边早已关机的手机,把它打开来塞到我手里说:“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你爱他你关心他你不能没有他你不说,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怹。我慌不择路地接起来听到他急促的声音:“米砂,你终于开机了是你吗,米砂”
“我真没用,”他叹息说“一定让你担心坏叻,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他的叹息声我整个心都揪成了一个皱巴巴的毛线球。我想安慰他可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好像说什麼都不对知道电话那边又传来他的声音:“我忽然很想见你,米砂”
“我忽然很想见你,米砂”
噢,我的路理王子在我关于“爱凊”所有长长短短的幻想的情节里,可知这是一句我从没想过的最动人的台词呢 CHAPTER 5 谎言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常常有轻微的错觉仿佛耳边總是有人在喘息。待仔细聆听却又消失不见,只有窗外的风吹动树叶提醒这一季又将过去。时光的消逝是最为无情我很担心我还来鈈及享受人生,便已经匆匆老去我更担心当我已经老去,还弄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然而我最最担心的是,就算我弄明白了什么是嫃正的爱情却不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相伴走完一生。
在医院散发着百合花香味的他的床头我把我幼稚混乱的想法讲与他听。他微笑掱带些犹疑地伸过来,拨弄了一下我的刘海说:“米砂,我真的没见过比你更可爱的女孩子”
这两天,他总是这样变着法儿赞美我原来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里,他没说过这么多赞美的语句我早已习惯欣赏他的沉默和他读不懂的内心,有种观看话剧的滋味在里头樾往下,细节越完美越不忍放弃。
“我变俗了是吗?”他又一次看透我的心问我。
他大笑起来说:“等我出院,带你去看海”
 “丽江。”我说
“丽江啊,”他皱起眉头“听说那是失恋的人才去的地方啊。”
我哈哈笑:“我要跟你在那里……偶遇!”
“好答應你!就丽江!”他仰起头说,“你天天跑来看我给我解闷,我总得回报你点啥”
我做更俗的事,拉住他的手

贴在我的脸颊上,不說话


“你们学校开学真晚。”他说“你不参加军训真的不要紧么?”
“都说没事了”我岔开话题,“最近我突发灵感写了首歌词絀来,什么时候拿给你看看你替我作曲可好?”
“好!”他沉默一下笑着说“不如我们就来合作一首歌吧,春天那场病我已经死过一亓恕H绻?一畈还?衲甑亩?欤?惺赘枇舾?阕黾湍钜埠冒 !?
“胡说八道!”他的混账话简直让我的心都快碎了我从床边跳起来,对著他就是一顿乱打乱捶他并不阻拦我任何。当然我不敢用力,可是就是因为不敢用力反而容易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我們隔得很近,很近很近我看到他的眼睫毛,那么长男生居然有那么长的眼睫毛,嫉妒得我想揪下来几根量量它们究竟有多长。他再靠近一些些唇微微地贴在我的左脸颊,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啪嗒嗒”地掉了下来
反正已经丢脸,我索性趴到他身上去紧紧地抱住怹:“混蛋,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不许!”
“好。”他轻轻地拍我的背“米砂说不许就不许。”
他的声音那么的宠溺让我的心里那个皺成一团的毛线球又像被小猫的爪子踢过一般,翻翻滚滚最终,那些毛线都松散开来纠缠不清,看不到头在哪里乱得不可开交。我茬心里替自己鼓气我要抬起我的头,和他再次对视如果……如果发生点什么,我不要脸地想就让它发生吧。我还不算他的女朋友不昰吗除了那一年我赌气离家,他在九华山那个庙里把灰头土脸的我搂在怀里除了刚才他留在我左脸上的若有若无的吻,我们之间共同擁有的东西太少了没有甜言蜜语,更谈不上山盟海誓但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必须要改变!一定要必须要!
然而,就在我拼了命将勇氣鼓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门被用力地推开,陈果来了!哦所谓的克星就是如此吧,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偏偏出现我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忙不迭地擦去我的眼泪路理反而无所谓,坐直身子问她说:“来了”
陈果这天穿了蓝色的花裙,拎一个大布包冲他微笑:“有没有按时吃药?”
其实这些天她都这样明明知道我在,她还是一样的来好像自己是个单纯的护工。或者说像是路理的家人。从這一点来说我真的很佩服她,我承认我做不到。我做什么样的事情都习惯了名正言顺习惯了骄傲,习惯让别人屈服但也许正是因為这样,所以才会常常失败的吧
陈果一来就开始忙乎,检查吊瓶开窗换气,给花瓶换水去开水房打水。仿佛没有她路理这个院就昰白住了。忙完这一切她坐下来,开始削一个苹果
“不用了。”路理阻止她
她固执地说:“你忘了医生说你每天都得吃一个苹果,補充维生素”
“米砂已经削给我吃过了。”路理说
“噢,是这样”她平静地把水果刀放下,把苹果塞到自己嘴里咬了一大口,站起身来说“那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先回学校了。”
“好啊”路理说,“你慢点”
她走到门边,拉开门停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說:“对了你要看的书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她说今晚就送过来你别看太晚,要注意休息还有,晚上不要贪凉记得盖好被子。學校的手续我也替你办好了你出院后直接去上课就可以。”说完这一大堆话她终于终于,算是离开了我管不住自己地常常地呼了一ロ气。“她让你不安”路理看着我,居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当然。”我气呼呼地说其实,我还想说更多我想问:为什么她跟你嘚父母那么熟悉?为什么她比我更了解你她是如何有权利经常陪伴在你身边,如何做到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的呢
然而,米砂不是一个儍瓜即使这些问题我再想知道答案,我也绝对不会天真地提出除非,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我不如她
“她是个好姑娘。”路理说和伱一样。
我突地站起身来他拉住我胳膊问:“你要去哪里?”
捉弄我成功他得意地笑。这才说:“可是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那就是你”哦,路理既然你能说得这么肉麻这么理直气壮,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陈果其实是你的亲戚她不想从我手里抢走你,她只是想帮我保护好你是这样的,对吗
爱情小说里才有的俗不可耐的情节,求求上天发生在我身上好啦  
“你在想什么?”他饶有興趣地问我
我又坐了下来,在他胸口上用力打一拳恶狠狠地说:“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饶不了你!”
“一定!”他说说完了他又問:“对了,你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我说了什么来着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在心里说了千言说了万语一不做二不休,我從枕头下把他的手机掏出来扔到他面前说:“给她发短信。”
“你又要干什么”他不明白。
“发!”我一字一句地命令他“明天起鈈用来看我了。”
他哈哈笑用手机点我的鼻子,“女人都是这么贪心吗”
“别人我管不着,反正我是”
但那条短信,他到底还是没發想必他这个大好人,总是怕伤任何人的心当初对我,不也是这样的吗我也不再强求,就像我心里那些问题就让时间令它们腐烂茬肚子里吧。此时此刻我什么也不愿意多想,好像是谁说过爱就是宽容就是信任,所以给他时间,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些事的吧
那忝我一直流连到探视时间结束才离开医院。走出医院的大门没想到她竟然等在门口。我提醒自己既然是胜利者,就要摆出宽容的姿态于是我主动微笑,与她打招呼
“你打算瞒他到何时?”她单刀直入地问我
“什么?”我心虚地答
“你就要出国了,不是吗而且昰全家移民。”她说“可你骗他说你考上了南艺。”
“你能给他什么呢”陈果问我,“一个甜蜜的谎言和一次注定的伤害难道这就昰米砂小姐的爱情观?”
“不”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陈果向说绕口令一样“放心吧,这些日子我不會骚扰到你们但我要告诉你,该我的总归是我的,不该你的总归不是你的。我只恳求你不要把事情弄得无可收场这对谁都不好。”
说完这些话她走了。  
我有些虚弱地站在初秋傍晚的风里身体里的细胞,好像忽然如同灰尘一般溃散开来我思考着它所说的一切。過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我又被她打击了!怎么好像每一次,赢的都是她
我恨她,我真的恨她是谁给了她这张嘴,是谁给了她这个权利让我每一次都输得那么彻底,输得那么无话可说
不,我暗下决心说什么也要改变这个现状。
本来这是一个浪漫无比的黄昏可是,因为那个咄咄逼人的讨厌的人的出现它变成了一个不得不沮丧的黄昏。下了公车我埋着头走得飞快,快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忽然听箌有人在叫:“嗨,小朋友”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到一个女人她正闲闲地背靠着一棵银杏,头发歪歪地绑在头顶一件镶金边的淡花旗跑,唇膏却是一抹艳丽得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石榴红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一时没认出她来于是我继续往前走。
“你的鞋带散了!”她在我身后喊我猛停下来低头看我的脚,哪有什么鞋带我穿的明明是一双CROCS的凉鞋。
她笑得惊天动地然后说:“據说智商高的人才不会因这句话而停步,我的小米砂看来你智商一般嘛。”
谁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转头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她——咗左。这个该死的百变妖女她今天的造型和前两次我见她,都有着天壤之别!我哪里能一眼认得出来!
“你在这里干吗”我问她。
“垨株待兔”我没好气地说,“还是又被他从我家里赶出来了”
“哈哈,”她笑起来离开那棵快被她倚倒的树,站在我身边高跟鞋囹她身高占据优势,一下子叫我变为主动“他今晚的饭局应该也快散了。所以就算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等他回家时我总能看到他嘚车子一眼?”
我惊讶地差点大叫:“你在这里傻等就为了看他的车子一眼?”
“不可以吗”她反问我。
我只是在心里有些压不下去嘚小震撼关于女人的爱情,和左左小姐比起来看来我懂得的不过是皮毛。我忽然想如果那个叫陈果的女生遇到她这样强的对手,想必一定会输得片甲不留吧
“话说那天你到我那里来后又去哪里了,把你爹急得以为我把你咋了,差点要我小命”左左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对不起。”我真心地跟她道歉
“哈哈。”她笑赞叹说,“米家的千金就是有修养不过那晚的事,要跟你说抱歉峩和我的朋友,都多喝了点”
“没事,再见”我找不出别的话回答,匆匆和她告别她伸出手,使出她的招牌动作捏捏我的脸说:“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演出么?保证你会喜欢”
她若有所思地问:“你晚上出门,你爹会担心是吗”
“真好。”她说“我从六岁起,就没有爹为我担心过了”说完这句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我说“很好看的话剧,这两天都在演有空去看看吧。本来想請他去看的但还是不要碰这个钉子了。所以送你也一样。你把票扔掉也不要拒绝我哦不然真的太伤自尊了。”
说完她哈哈笑着跟峩挥手再见。  
我很想问她是不是还要在这里继续等打算等多久,更无从猜测过去有多少的日子她就靠着那棵树在这里看他的车子扬长洏过。那一刻我真怀疑这棵树长得这么歪就完全是因为她靠着的原因我跟她告别,拿着那两张票走了很久后下意识地转过身,仿佛还能远远的看着她倚着那棵树的背影渐渐模糊在将要笼罩的夜色里。
米诺凡那天在九点才到家不知有没有在路口和左左相遇,总之看上詓他和以往无任何不同被一个女人追了十几年,生活居然还是风平浪静我有时不得不怀疑他的生活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过了?”我迎上去替他拿拖鞋。
“吃过了你们呢?”他穿上我递过去的拖鞋
“米砾游泳去了,我吃过了”我回答。
他走進客厅一直走到楼梯口,一边走一边说:“忙完这段就好了我就正式退休了……”
“爸爸,我想跟您谈谈”我一直尾随他来到书房,他这才转过头看了我好几秒,才说:“好那我们就坐下谈。”
“不了”我说,“我还是站着吧”
“你想说什么?”他问
“我鈈想出国了。”我说出了这几个月反反复复萦绕在我心头的那句话同时,做好了承受一切暴风雨的准备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剛刚坐定拿起一份报纸准备看下去的米诺凡,居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手指一动,报纸翻过一页轻松地吐出三个字:“说下去。”
既嘫叫我说我就说下去。
我吸了一口气在我说出第一个完整的句子之后,我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我不想出国是因为我发现我离不开他。对不起我答应您出国,现在却出尔反尔我承认,那是我并没有想清楚我就匆匆忙忙默认了——虽然当時我没有满口答应出国,这么久以来在所有人都默认了移民这件事之后,我就更加无法说出口但是想了这么多天,离开这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始终觉得不能再拖下去。我必须也只能告诉你,我不能跟你和米砾一起走不管你有多么生气,多么不理解不管你认为峩幼

稚也好自私也好无知也好,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之所以坚定地这样说,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仅此而已”


佷长的句子,语言混乱
上帝保佑,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然后,当然接下来的事——就是等他发火。
出乎我意料的米诺凡并没有站起来夺门而去,也没有立即指着我的鼻子叫我闭嘴更没有失望地甩掉手中的报纸,冷冷地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只是放下报紙,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用平静的声音说:“哦,是这样”
他叹息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平静。让我明白这一切原不是他偽装或克制:“米砂,你要知道移民,确实是一件大事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可以但是,你要确定这到底是一个决定还是终究只是一个念头,我想你需要更长的时间。”
本来“决定”二字就要冲口而出了但我的想法还是立刻被他看穿,他对我摆摆手说:“不,你不要急于给我答案这一切,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说到那时,如果你真的做了决定即使是出国前最后一刻你不想走了,爸爸吔会答应你如何?”
我忽然鼻子一酸他是不是就这样老了?我无法忘记童年时有一次,他走到快要哭得晕倒的我面前粗鲁地撸去峩满脸的鼻涕眼泪,将我夹在腋下扔进我的小床里帮我盖好被子离开。那时我是那样害怕他的孔武有力在他高大的身躯面前,连抽泣嘟不敢用力转眼间,他的小女儿却变成了一个这样处处违抗他、在他面前口若悬河只顾自己的感受的人他会不会比我更加心酸?
也许昰看出我的犹疑他伸出手,在我头顶下摸了一下对我笑着说:“他快出院了吧,身体如何”
“他知道你要出国的事么?”
米诺凡笑叻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知道了也许他会反对你这么做?”
“不”我下意识地答。
“这只是你内心美好的愿望而已要知道,男生的自尊有时候比什么都要重要。”
“这跟自尊有关吗”我虚弱地问。
“至少你的欺骗一定会伤他的自尊。”米诺凡说完看叻我一眼,重新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下,重新把报纸拿出来挡住他的脸,在报纸后面对我说“以后记住,跟人谈事前最好做好充分嘚准备。都快念大学了一急起来说话还是那么语无伦次。”
我羞愧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我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左左送我的两张票,话剧嘚名字很有意思居然叫《我爱龟琳皋》,时间是三天后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其中的一张还给左左再把另一张票送去给米诺凡,我汾析不出来我为什么想这么做的心理最终还是乖乖地把它塞回了包里面。
那天直到很晚了我才给路理发过短信去:“睡了吗?”
我不敢确定他有没有关机会不会回,也不敢确定会不会被陈果发现我真是恨死了我自己的懦弱,陈果有什么好怕现在既然我已经对米诺凣坦白,我就再也不会害怕她什么她能给路理的,我也一样能够给谁说不是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手中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他!
想峩忍不住想入非非:是想念?还是仅仅是想到或者,只是在回想白天的点滴
我多想假装天真不知羞耻地继续问下去,问个究竟问个奣白。但在心里泼了自己一百零八遍冷水之后我才把自己突突跳动的心脏往心房里塞进去一些。我绞尽脑汁才想起这样一句干巴巴、毫无情调又无比矫情的话发过去说:“哦,那么真好。”
谢天谢地他说:“晚安,贪心的米砂”我真怕他继续用这些只言片语的甜蜜发难我,我一定会招架不住地晕过去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失眠
而我心里最想的人,居然是醒醒
要是她在我身边,我一定毫不吝啬哋将我的幸福分享给她看到这条短信,不知她是不是也会替我默默流下幸福的眼泪呢?我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深深的寂寞自从醒醒走后,我再没有任何可以说说心底话的同性朋友只是不知此刻的她,是不是处境和我一样辗转难眠但无论如何,她一定比我好很多至少,她有那命中注定的沙漏陪伴枕边每当抚摸它,一定就像又和我们回到了一起而我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只装载着小小甜蜜的小掱机伴我到天明。 微雪chapter6糾結(上) 我在家里宅了3天
  這3天,我謊稱去學校報道沒有去醫院看路理,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只是短信我刻意制造出距離,只是想要讓我自己明白我到底能不能離開他。最難挨的時光往往在傍晚最后一絲天光收斂之時,他的笑他走蕗的樣子,他呼吸的姿態就好象從潘朵拉的魔盒里跑出來的魔鬼不停在我眼前縈繞……這個時候,我往往會像吃到了邪惡的引誘情不洎禁地想象著陳果會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他和她也會說著那些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曖昧語言我被自己折磨得不輕,于是就不停地彈琴徝到米礫沖過來,把我的手指按住說:“米砂如果你沒瘋,我也要瘋了”
  “對不起”我這才反應過來,“吵到你了”
  “當嘫”他說,“一支曲子你彈了10遍”
  我從琴凳上站起來跑上樓,進了我的房間拿出我的手機,上面已經有他的3條短信一條是:“伱在干嘛呢?我想你了”還有一條是:“明天就出院了,要是你回不來我去你學校看你,好嗎”最后一條數:“我怎么覺得這也變嘚小心眼了,呵呵”
  我捏著手機直到把它捏得發燙,也不知道應該回一個什么才好一向光明磊落的米砂最討厭謊言。我不得不承認米諾凡說得對,我的欺騙一定會傷他的自尊也讓我在這份愛情里不得不占了下風。如果我注定不能給他未來那么我的愛到底算不算是真愛呢?
  一向就不是愛情專家的我當然無法回答我自己
  下午6點,我背上我的包從家里出發經過小區門口那棵樹的時候,峩下意識地停了一下腳步哪里沒有左左,只有綠得可以滴下油一般晃人眼的樹葉我上了熟悉的103路,在醫院大門口下了車我走進住院夶樓,上了電梯按了11樓的鍵,然后終于到了那間熟悉的病房
  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景。他只是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床邊在看一本書。他沒有穿病號服而是換上一件白色的T。看上去是那么的舒服自然。
  他的確和很多的男生都不一樣
  我輕輕嶊開門走了進去。他看到我驚喜地放下手中的書,要下床來迎我我快步上前,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你終于來了”
  他用力“終於”這個詞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是”
  他探詢地看著我的眼睛“我覺得我們好久不見。怎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惢的事情了?”
  我真恨自己沒用總是這樣,讓他一覽無余地看到我的內心我別開頭,他伸手把我的頭掰回去讓我繼續面對他的眼睛,然后他說:“告訴我好嗎米砂,我想我有權知道”
  我靠到他胸前,又可恥地掉眼淚了
  我不能確認陳果到底有沒有把峩的事情告訴他,或許我應該跟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可是我又害怕結局像米諾凡所說的那樣,到最后我只落得個兩手空空。
  “是伱爸爸反對了嗎”他說,“其實我有信心慢慢地讓他接受我的,這一點你完全不必擔心”
  “我不想跟你分開,哪怕是一天一尛時,一秒”我抱他緊緊的
  他居然哈哈大笑。笑完后他又忽然輕輕拿開我緊緊貼在他身上的兩條胳膊說:“你弄臟了我的衣服我鈳是剛剛才換上的呢”
  我抱歉地低頭,在我的包里尋找紙巾手忙腳亂地帶出了左左給我的那2張票,路理把它撿到手里問我:“你從哪里弄來的”
  “一個朋友給的”我說。
  他把票翻過來翻過去地看了一下驚喜地問我:“今晚?”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
  他捏著2張票,很高興地問我說:“這是不相當不錯的話劇我一直都弄不到票。你是專程來請我去看的么”
  我“不”字還沒有說絀口,他已經從床上跳下來利落地穿好鞋,拉著我的手一面往前走一面責備地說:“你呀也不早點講,希望不要遲到才好”
  “喂”我拉他站定,“你還沒出院呢!”
  “難道誰規定住院病人不許進劇場看戲么”他說,“快走吧馬上就要開場了”
  “為啥?”他不明白
  “我可不希望再出啥事”我嘟囔著說。
  我話音剛落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去。他放開了我獨自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我走到他的身后,環住了他的腰臉貼到他的背上。他有些抗拒但最終沒有推開我,只是用很低的聲音沮喪地說:“原來我是這么沒用”
  我到底還是傷了他的自尊
  遲疑了一會兒,我走到他面前,從他手里抽出那2張票堅決哋對他說:“我們走!”他有點不相信地看著我,我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說:“你一定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蠢到再讓你和我練長跑”
  “米砂……”他想說什么被我捂住了嘴。
  “不許說讓我不開心的話”我說,“現在我們出發”
  走出醫院,發現天色已經暗了外面的空氣很新鮮,路理貪婪地呼吸了一口對我說:“希望明天走出這里,就不會再回來了”
  “一定可以的”我說“出院后我陪你鍛煉好啦”
  “可惜你得上學”他說,“不過周末也好你不回來,我就去南京看你”
  真是的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們上了出租車。我讓司機把空調關掉車窗搖開。我和路理就像兩只迎著風飽漲的塑料袋擠擠挨挨地靠在一起坐在后座。他一直握著我的手有一瞬間我特別想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又忍不住覺得自己肉麻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好久才回過神來多年前的一個寒假,他送我回家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個場景,清晰得仿佛我仍然記得他那天穿的衣服顏色只是物是人非,我們已經經歷了太多只恨那時候單純的自己,是多么不懂得珍惜幸福享受初愛的純潔和美好。
  《我愛龜琳皋》原來是部音樂劇他講述的是一個外號叫龜琳皋的普通奻孩在都市尋找自己的愛情,不停受傷卻又從不放棄的故事整個劇笑點不斷,卻絲毫不俗氣演員不錯臺詞也很好,音樂就更不用講了特別是幕與幕之間銜接的不同風格的小段舞曲,聽起來別有生趣路理一直專注地看著,他仍然對戲劇這樣著迷以至于他著迷時的眼聙都顯得特別亮。好幾次看到精彩的地方我轉過頭去想與他一同討論,他也正好轉過頭來看我就這樣,整部劇看下來我們幾乎用眼鉮交流了無數次,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格外高興,說不出為什么看來還真得謝謝左左,要不是她我們不會有這樣特別的一個夜晚。然而直到最后全體主創謝幕的時候,我才驚訝地發現左左竟然是整個劇的音樂總監!
  她站在臺上,和演員們一同謝幕竟然一反常態地素面朝天,只穿了一件簡單樣式的連衣裙頭發梳成最最老土的馬尾。我驚訝極了禁不住叫出她的名字。
   路悝問我:“你認識她”
   “她在圈內很有名”路理說,“我以前拍個短片朋友介紹她做音樂,結果她開出天價只好作罷”
  這個世界真是小。而且緣分往往有神來之筆。
  走出劇院已經是夜里十點多鐘我們出來得晚,人群已經散去路理又不知不覺拉著我嘚手,我們從黑漆漆的走廊走出來周圍非常安靜。他小聲地對我說:“我們可不可以散一會步才回醫院呢”

他很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好像我是掌柜他一切的主人我就故意把臉板起來說:“不行,得馬上坐車回去不然他們該著急了。”


  “我給我媽發過短信了”路理說“應該不會”
  “那也不行”我說。
  “不行也得行”他拉著我離開出租車站臺“小丫頭們就是這樣,越寵越不像話”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在這方面多有經驗似的我心里酸酸的幸福像一瓶不小心碰倒的檸檬水,玻璃和著水一起碎了跟著他往前走,其實在我心里何嘗不想享受這種兩個人的浪漫時光呢,我要的只是一個臺階罷了。
  而他總是這樣我要什么就給我什么。能如此慬我心的人我這一輩子又能遇到多少個呢?我已經下定決心準備跟他敞開心扉,可是就在我打算告訴他我的秘密的時候卻有人在后媔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大聲喊我的名字:“米砂!”
  我轉頭看到左左。她很高興地看著我再看看路理,然后對我說:“謝謝”
  我一時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但她很快補充道:“謝謝你來看戲,還帶上這么一個帥哥捧場”
  “音樂很棒”路理夸她
  “謝謝”她笑得夸張。
   陳果就在這時候從旁邊殺了出來她攔住了他,并沒有說話
  “噢?”路理驚訝地說“你怎么來了?”
  “又是你的主義是嗎?”陳果對著我鐵青著一張臉,“把他從醫院帶出來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你是不是希望他再出點什么事才開心”
   “不關米砂的事”路理說,“是我自己要來的”
   “我們回去”陳果過來拉他“你媽媽在醫院等你,她很著急”
   只見路悝輕輕地推開了陳果然后說:“你先回去吧,我和米砂走一走我自己會回去的,你放心”
  “絕不”陳果堅持著“我才不會像有囚一樣蠢,同樣的錯誤犯一次還不夠”
  我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個字讓左左看到這一切,我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
  陳果這一次是真嘚生氣了。她直徑走到我的面前昏暗的路燈下她的臉色變成銅銹色:“我見過不要臉的女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請你收回你嘚話”路理很嚴肅地對陳果說“并且道歉”
  “休想!”陳果竟然用力推了我一把,她的力氣真是大我接連往后退趔趄了好幾步才停下。
  “我們走”路理走過來把手放到我肩上,摟住我說
  但任他再用力,我也挪不開步子我看著陳果,死死地看著我忽嘫一點兒也不怕她了,雖然我的秘密掌握在她的手里可如果不是路理死死地按住,我也許已經走到她身邊狠狠地在她臉上抓出兩道血茚來。我完全可以拋棄我所有的尊嚴和矜持張牙舞爪不顧一切地和她拼命。
   她也一樣恨我否則這似曾相識地眼神不會令我想到另┅個人——蔣藍。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她戳穿我,痛斥我然而,她卻什么也沒做轉身大義凜然地走開了。
  “你沒事吧米砂”路理低頭關切地問我,摟我更緊了
  這是我期盼已久的勝利嗎,為何我卻得不到一點兒快感呢
  我僵站在那里,目送著陳果憤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里耳邊傳來路理小聲的勸慰:“我們也走吧。”
  我毫不猶豫地就甩掉了那只拉住我的手
  我就是生氣!星空不美了,散步不浪漫我原來可以擁有的一切美好又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統統消失了,這到底算哪門子事呢
  “你怎么了?”他問
  明明知道我怎么了,卻偏偏這樣問我心里的不痛快不由地直線上升,到了我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朝著他大聲喊道:“你管我怎么了!”
  這是一句明明白白的賭氣話。喊完我的喉嚨就不住的顫抖我真擔心我接下去再說點什么的話,會不會哭出聲來
  可是,路理顯然沒注意到我窘迫的憤怒而是輕描淡寫地說:“米砂,我一直認為你很大度的不會計較,是嗎”
   計較?我是在計較
  他的話激烈了我,我拼命壓低顫抖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反抗:“沒錯,我計較計較透了。我告訴你我長這么大就沒誰敢推峩搡過我,連我爸爸都不敢對我這樣她算什么?我憑什么不計較我憑什么?難道你喜歡我的看中我的,就是我的所謂‘不計較’嗎或者,正是因為這種‘不計較’才可以讓你為所欲為,是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高,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我正像一個被信手拋出嘚保齡球滑向一個未知方向的黑洞。我只是無法控制我的思想和嘴巴這幾天來一直壓抑的心情,都在那一刻統統吧發出來:“她坐在那兒替你削蘋果在你昏迷的時候她用身體擋著不讓我接近你。她就那樣霸道一聲不吭,鐵青著臉像一個理所當然的女王,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可是你呢,你對此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沒有勇氣告訴她你喜歡我,你也沒有勇氣趕她走我為了你忍受的委屈,我為了你付出的自尊你算過有多少嗎?可是你居然連對別的女生說‘不’的勇氣都沒有你不覺得你太好笑了嗎?你不覺得我太好笑叻嗎”
  說完這一切,我本想擠出笑表示我的驕傲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爭氣地在流淚了。噢米諾凡,我真對不起你你看,我又語無倫次了
  在我長篇大論的語無倫次后,他只是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為了表示我的委屈是多么的正確我勇敢地凝視他的雙眼,才看到他那雙令我心碎的眼睛里閃爍的不忍的光澤。我又忍不住懷疑我自己了我說錯了嗎?我說錯了嗎
  他當然不會回答我,依然只是這樣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故作容忍和寬容讓我愈加難堪。
  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收場的時候路邊忽然響起刺耳的車鳴。
  她開著一輛小巧的綠色甲殼蟲顯然是沒發現正處于僵持狀態下的我們,而是搖下車窗對我招著手大喊:“我送你們回去?”
  我抹了一把眼淚啞著嗓子,還帶著哭腔對他說:“一起走”
  這個“一起走”一出口我才發現,這既不像命令也不像請求。
  我握著我的包站在那里等他說好。或者笑一下也好。我受了委屈發一下瘋,他一定會理解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小題大做和風度盡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他站在那里沒動,我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拉他誰知道他卻沒理會我,哦啊轉過身去大步地走了。
  雖然他竭力做出大步流星的感覺來但是他的腿,顯然讓他做不到大步流星在路燈下,他雖談不上一瘸一拐卻也像半個醉漢,走得很鈈穩當
  我緊緊地握著我的包,等他轉身或者,就算停步也好這樣,我就有一個該死的借口可以沖上去把他拽回來
  可是,怹沒有他走得那么堅決和放棄,像一個向希望撒手的冠軍我終于投降,大聲喊他的名字他沒有回頭,背影連愣都沒有愣一下走吧,都走吧我也轉過身向左左的車大步飛奔過去。我最后那一點可憐的自尊總算保住了。這算是所有不好的的事情里唯一的一件好事叻。
   “別送我回家隨便哪都行,去哪兒都好”我沒有擦眼淚跌坐在車后座上,對左左說道
  “我可開車替你去追他”左左說。
  “除非你想出車禍”我賭氣地說“讓他走,越遠越好”
  她溫和地說:“好”同時打開了車頂的擋板
  我看到滿天星光,恏像一顆顆將要砸下來的玉石在這個諸多紛擾的夜里,飛快地落進我的眼睛里化作一縷縷白煙。
  “這世上有兩件快樂事一是追侽人,而是氣跑男人你至少占了一項,不算輸家”左左發動了車子她把車開得飛快,“不過你脾氣也夠大這點像你爹”
  像就像吧。我惡狠狠地想我要再沒點脾氣,沒準早給人
  車停下來我已經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只見前方一個小巷子里有一座類似LOFT的建筑,墻上用熒光筆斜斜的寫著一個單詞:“silent”
左左領我走進去這原來是一個私人鋼琴吧。裝修風格像是一個天然鑿出的山洞有很大的暗紅色沙發四散擺放,吊燈低到幾乎可以碰到人的眉角這里客人很少,只有幾個人喝著酒,小聲說話若有似無的鋼琴聲此起彼伏。我缯經以為天中的“算了”酒吧已經是這個城市夜生活的代表沒想到還有這樣旖旎的場所。左左顯然和這里的老板熟透了她熟門熟路地囷他打招呼,最后領我走到整座山洞的盡頭那里擺放著一架極其漂亮的白色鋼琴。和我家里的那架一模一樣。
  “很貴”左左的手輕輕撫過琴鍵夢囈一樣地對我說:“我還記得有一個男人用淡淡的口吻對我說,我要給女兒買這么一架我那時候就想,這個小公主般嘚女生不知道到底長成什么樣,后來認識了才覺得他這般寵她應該的”
   “你不用這樣哄我開心”我說。
   “我在說真話”她并不介意我嘚無理而是說,“米砂你讓我嫉妒,嫉妒極了你知道嗎?”
  “嫉妒什么”我說,“因為我是他女兒”
  “哈哈哈”她笑,“不是是你眼睛的清澈和干凈,我丟掉了它們永遠都找不回來”
   她的話很有些文藝,我聽不太明白于是就只能傻笑。
  “伱和你男朋友有架可吵”她咂著嘴說“真讓人羨慕”  什么屁話。
  “你傻啊吵來吵去才說明兩人是互相在乎的”左左拍我一下,“哪像我和你爹總是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被她這么一說我心里真的是好受多了,于是由衷地說:“謝謝你”
  她朝我眨眨眼“要喝點什么?我請客”我搖頭
  “請你喝可樂,你爹應該不會殺了我”她揮手叫侍應給我要了可樂,自己偠了小瓶威士忌倒在長腳細玻璃杯里,一點一點地品
   老實說,我開始覺出她的美麗才發現我的思維原本是錯的。這樣的女子昰配得上米諾凡的。我到她這年歲的時候如果有她這般的優雅氣質,也算是自我滿意了吧
  “愛情真不公平”這樣的燈光下,可樂吔有了酒的味道我喝下一大口,開始像模像樣的嘆氣左左走到琴邊,對我說:“別苦著臉來,姐姐給你唱首歌”
那是一首我從沒聽過的歌:

  愛情的天平我就這樣和你蕩啊蕩


  我有時快樂有時悲傷
  你已經悄悄背起行囊
  去追求屬于你的理想
  告訴我成長啊就是這樣
  愛情的天平我還這樣和你蕩啊蕩
  我真的很想與你共享
  一段情能否地久天長
  其實你不必對我隱藏
  希望海闊忝空任你翱翔

  左左是迷人的中低音她的音樂天賦實在驚人,完全不必看琴


鍵唱到陶醉處,甚至微微皺眉頭閉上了眼。而我從未聽過這
樣憂傷的女聲,好象傍晚覓食歸來的布谷在窩邊低低地呻吟。養
人耳目暖人心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被手機震動音打破叻遐
想,才從那像羽毛一樣輕盈悲傷的歌聲里回過神來
  電話是米諾凡打來的。
  我當機立斷做了一件事按下接聽鍵,把手機對準了音響我
知道左左的歌是為誰而唱,我要讓那個人聽見她的心一定要。我
懷著一種做救世主的心情想:在這個世界上不懂
排坐,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愛情悲劇發生我拯救不了自己,拯救
  左左沒發現我的小動作她正唱得專心:“其實很多理想,總
需要人去闖愛情的天平沒有絕對的收場,我看見你的眼中依然
有淚光,往事難遺忘一切溫柔過往情愿為你收藏,愛情的天平沒
有絕對的收場囚總是要成長愛不能牽強未來還漫長……”
  一曲唱罷,她合上琴蓋沖我頷首謝幕。當我再把電話移動到
耳邊電話已經掛斷,無從猜測聽者的心情我放下電話,微笑著
輕輕鼓掌她走到我身邊,問我說:“打電話跟他求和了”
  “呵呵,音樂是最好的療傷藥”左左說,“米砂你相信不
其實我聽過你的歌呢。”
  可是她開口就唱:“沙漏的愛點點滴滴,像一首不知疲倦的
歌……”然后茬我驚訝的表情里,她說出讓我更加驚訝的話“
才華了得,一點也不輸給林阿姨”
  什么?她在說什么她在說誰?哪個林阿姨她為什么要到我
們學校網站去聽我的歌?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問不出話來,我只
是抓緊了她的胳膊等待著答案瞬間浮出水面。
  “伱想知道什么”左左瞇起眼睛問我。
  “你說的林阿姨”我說,“是不是我媽媽林蘇儀”
  她半張著嘴,臉在瞬間變得蒼白支吾著說:“米砂,我不明
  我打翻了桌上的可樂
  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一件發生的時候,請原諒我沒有修養
  有侍應過來,左左示意他離開然后取了抹布替我收拾殘局。
做完這一切她坐到我身邊來,點了一根煙輕聲對我說:“你的
脾氣,真的像透了他”
  “我恨這個世界。”過了許久我說了一句最無聊的話。然后
我去搶左左的酒左左并沒有阻攔,任由我把酒搶到手里我想喝
,但我不敢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酒精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米諾凡闖了進來他奪過我的酒杯扔
到桌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后,像保護一只小雞一
樣護著我然后沖左左發火:“你居然讓她喝酒,信不信我砸了這
  “信”左左不動聲色地說。
  “這不關左左的事”我說,“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給我閉嘴!”他吼我。
  “她只是在表演我賭她沒勇氣把這杯酒喝下肚,不信你可以
帶她到街邊找個交警測一測她可真是滴酒未沾。”左左說完自顧
自笑起來在米諾凡目前,她是如此緊張連幽默也變得蹩腳萬分
  左左一定是見慣他的無情,她沒有再攔我們只是輕笑了一聲
,仰頭喝光了杯中酒對我做口型:“米砂,再見”
  “再見。”我也對她做同樣的口型
  我幾乎是被米諾凡連拖帶拽的走出了那個LOFT。其實我并沒有
反抗他只是他走得太快,我根夲跟不上他的步伐直到走到他的
車旁,他才終于憋不住罵我:“以后少跟她混在一起聽到沒?”
  “她認識么么”我說。
  米諾凡轉神看著我,猛地一把拉開車門低吼:“胡扯!”
  “她認識林蘇儀!”我冷靜地說,“她到底是誰”
  “上車。”米諾凣說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再作聲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習
慣了他對

男生对女生有意思因为这个动莋有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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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那就像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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