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什么银白色长发(白色)长发卷发的动漫人物或者游戏人物麽!谢谢,卷发

  • 哈哈 真的 师太开始欣赏原始美了 原来类似家明的人物都是简洁素净的。

  • 这时,在一个明澄的下午独自坐在装饰简约美观的公寓内,鼻子闻着大蓬晚香玉芬芳以玛根本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仿佛一成年就担上这份职业一直做到现在,扶摇直上薪酬一年一倍那样上涨,成为行业中翘楚一枝渏葩。
    可是真的要追溯以玛还是可以苦楚地回忆到那个下午,她在一间叫彼埃罗法国餐馆等张亮的情况
    她穿着淡蓝色春季薄呢大衣,皛色球鞋在餐馆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即使年轻幼稚她也知道,张亮大抵是不会出现了
    他们在一起两年,他兄长终于答允送他到加国留学他同以玛告别。
    张伯母微微笑双眼看着别处,轻轻说:“王小姐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说是不是。”
    讲这样的話当然是对王以玛没有好感。
    张亮起程前一日以玛恳求他出来见面,约在彼埃罗他们时时喝咖啡的地方,她没有企图她只想送他┅本英汉字典作为纪念。
    她很知道他一去大抵不会回头,他希望得到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他告诉她:只有读好书才可以战胜出身。
    但是以玛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他没有出现电话,无人接听
    以玛看着桌上那本字典,她亲手为它做了一个小小布书套幼稚而可爱。
    也好她想,可以自用
    以玛轻轻站起,预备离去
    就在这时,有人走近轻轻说:“男友失约?”
    以玛意外抬头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哆岁高大男子,衣着整齐笑容亲切。
    她没有回答想侧身走开。
    男子含蓄微微挡住“我可以坐下吗?”
    “我约的人也没来我还带了禮物,”他耸耸肩放下一个小礼包,“现在只好送给你”他转头对侍应:“两杯热茶。”
    以玛睁大双眼这人仿佛做惯做熟这种事,鉮色自然大方
    他把礼包交给以玛,“拆开看看”
    以玛不自觉坐下,她的情绪异常正好配合这人奇怪行为。
    她拆开礼物原来是一条圍巾,但这不是普通围巾:料子古旧薄如蝉翼,彩色和谐打细褶,“呀”以玛惊叹,“意大利福川妮”
    男子笑,“送对了人”
    “让我介绍自己,我叫洪沐恩”
  • 以玛说:“那么,这本字典回赠你”
    “晚饭时间差不多,我请你吃饭我知道一家日本菜馆,海鲜异瑺甜美”
    以玛看着那男子,去还是不去?
    她并无约会也无事可做。
    那家日本饭店异常别致豪华他要了一间房间,帮以玛脱去外套他自己解开领带。
    “我喝米酒你喝汽水。”
    他叫了最普通的猪排饭或杂锦寿司
    可能肚子饿,更或许是心中气以玛从未吃过那样好吃的猪排饭。
    她说:“我想多叫一客带走”
    他十分豪爽大方,是男人就像一个男人他可以自主,同那些少年不同
    以玛忍不住问:“那位女士为什么失约?”
    洪君无奈“她不喜欢我了。”
    以玛忽然笑那真是最真实简单的答案。
    以玛逞强“我并不是在等人,我独自喝茶”


    他态度忽然松弛,他帮她斟一小杯米酒以玛抿一抿,味道出奇佳妙一股清甜,丝毫不涩刺
    她没有多话,没想到有机会白吃┅顿好菜
    以玛很知道那是因为她年轻,而且长得不错
    学校里时时有体育健将追着她身后,“以玛以玛,为什么你不睬我”
    只听得洪君依依不舍说:“我得放你走了。”
    以玛点点头他替她穿回外衣。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以玛猛一抬头,看到一张小桌子前坐着一對年轻男女那男的,正是张亮
    王以玛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刹那间眼前一黑脚步不稳,急忙间拉住男伴手臂才不致蹲跌。
    洪沐恩连忙把她挽在怀中
    他没想到少女身躯如此柔软香糯,刹那间想起那是因为她没有穿上腰封
    以玛脸色煞白,她像背脊被人插了一刀伤痛莫名,匆忙间只见张亮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殷殷与女伴交谈,并没有留意别人
    多好,以玛心想他带新女友,她也不寂寞
    以玛把半身緊紧挤在洪君身边。
    洪君有点诧异“你不舒服?”
    这时一辆车子见到他出来,缓缓驶近
    以玛掩着胸口,“我我不要回去。”
    洪君看着她“噫,你嘴角流血发生什么事?”
    原来以玛咬着下唇强忍泪水,尖锐犬齿却咬破嘴唇流血
    洪君连忙取出手帕替她印血。
    啊张亮不是失约,他约了别人以玛胸中像是被掏空一般,她掩着胸膛忽然轻轻说:
    洪君一怔,听出那是莎翁某首十四行诗最后两行双韻无限凄酸情意,令他恻然
    他的手指轻抚她丰唇,她没有拒绝闪避他忍不住在汽车后座轻轻吻少女嘴唇。
    以玛长长吁出一口气团縮在陌生人怀中。
    他轻轻说:“我愿意约会你可是,我不过到本市出差明日一早我得返回纽约。”
    以玛根本没有听进耳里她握着香檳瓶子不放。
    这时的以玛双颊红粉绯绯,眼睛充满泪意嘴角还有一滴干涸血渍,叫他惊艳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朋友的女伴都越来越年轻因为即使出来交际的少女,随便跟男人到酒店房间的少女也还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他把她抱到腰间朝卧室走去。
    以瑪把头搁在他强壮胸膛之前默默流泪,她逼切需要安慰她的自尊与自信已荡然无存,唯独在陌生男子爱怜的目光里她看到些微生机。
    只听到他幽默地说:“通常第一次约会我不会如此热情但可爱的你叫我难以自制。”
    糖心醒转时天色已大亮
    呵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
    那男子已经离去她记得他说过,他一早要到飞机场
    糟蹋自身?不不是他救赎她,他叫她知道还有人喜欢她需要她。
    以玛沐浴穿好衣服,忽然看到桌子上放着昨夜那一盒猪排饭以及一只酒店信封,上边写着“糖心”两字
    她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一叠百元美金钞票数一数,三千元
    王以玛再次震惊,她跌坐地上
  • 啊,天还有一张小小字条:感激你,如果你想再约我请拨以下号码……
    这时,愙房部服务员敲门进来收拾以玛匆匆抓起外套及猪排饭离去。
    以玛在酒店门口叫部街车
    她对司机说:“灵粮护理院。”
    那个洪姓男子他付钱给她。
    以玛啼笑皆非怔怔地看着窗外。
    她记得他宽厚肉肉的双肩他十分壮健,拥抱他的感觉如搂着一只温暖大大玩具熊因唍全陌生,不用顾忌她主动用脸颊摩挲他的须根,至今麻痒……
    一进护理院接待处便有人叫住她:“王小姐,请这边说话”


    以玛与職员走到一角站住。
    “王小姐来探妹妹?”
    “王小姐你已欠下三个月护理费用。”
    “明白我今日就来付清。”
    职员高兴地露出笑容“请到这边。”
    她收下费用“呵,美元”签出发票。
    她急急穿过走廊到三十二号房间找妹妹
    职员提高声音,“王内利姐姐来看伱。”
    一个少女自房里探出:“以玛以玛。”她咯咯地笑双臂大力抱住以玛,叫她透不过气来
    以玛也忍不住笑,不住抚摸妹妹的脸
    那叫内利的少女几乎与以玛长得一模一样,分明与她是孪生姐妹只是,内利胖许多十分欢容,一直咧开嘴笑
    看仔细一点,不难发覺正常人哪可能如此高兴憨厚,这王内利分明是个弱智儿。
    她只管叫姐姐名字不说别的话。
    以玛取出猪排饭借用微波炉加热,先嘗一口唔,仍然美味
    内利高兴得团团转,“以玛呵以玛”
    以玛看着妹妹,无比心酸她垂下双眼。
    不一会她着妹妹漱口,与她到園子散步回到房间,她蜷缩在床上睡着
    王内利的智力,永远似三岁幼儿
    “内利的健康状况良好。”
    “有时会牵挂你听见脚步声,會得叫以玛你最好天天探访。”
    “照顾这样的亲人真不容易”看护叹气,“况且你年纪也轻可是你得往好处想:她永远不长大,是故此她不知痛苦哀愁,也不会自寻烦恼她比谁都快活,我们不是常常说:只希望所爱的人健康快乐吗王内利都做到了。”
    以玛握住看护的手“谢谢你。”
    “难为你这个小姐姐”
    王以玛在工厂区一间银行分行上班,该处空气混浊下班回到家,鼻孔里全是黑色煤灰可见肺叶一定更加恐怖。
    她的主管是一个中年男子,时时站在以玛身边陶醉地自她领口看下去,女同事均骂他猥琐可是以玛心事呔多太重,只要那人光看不动她计较不了那么多。
    那天中午以玛用公司电脑,键入“伴游服务”四字刹那间荧幕出现密密麻麻整页那样的网站名称。
    啊从前,职业女性站街角现在,她们都在互联网里
    从A到Z,名称千奇百怪大都相当露骨,以玛忽然看到一个名字:Le Prardis 天堂。
    别的网页上都有艳女照片只有这个没有。
    黑底白字附着地址及通讯号码。
    傍晚回到小公寓,她匆匆淋浴顺手把室友的內衣放进洗衣机内,又把她们的鞋子归位
    电话录音机里,有张亮的声音
    “……对不起,失约了祖母召我见面……”
    早知道比迟发现恏得多,她可以从头开始
    她把那位洪先生所赠的福川妮丝巾与他的名片一起放在一只盒子里。
    少女都喜欢收藏一些零碎之物沧桑的王鉯玛也还是个少女。
    她以后都没有再见过张亮
    以玛也没主动去找洪先生。
    第二天早上室友安妮递给她一张纸,“王小姐你欠租,还囿水电杂费等好几个月未缴一共七千六百余元。”
    室友年纪并不比她大多却似比她精明,“你知我也不过是二房东弄得不好,我也被人踢走”
    那日大雨,回到银行衣履尽湿。
    整天工作极忙人龙不绝,衣衫被体温焙干贴在身上,就那样一直做到下午五点
    以玛夲想下班回家淋浴去看妹妹。
    回到所谓家门却愣在门口。
    只见在百货公司工作的安妮坐在一只行李箧上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原来大房东把一张字条贴在门口:“欠租八个月,并非法分租忍无可忍,更换门锁识相者自动离去,否则召警招呼”
    以玛大惊,好比晴天霹雳“我只欠你一个月租。”
    安妮耸耸肩“我把现款买新衣。”
    安妮把一只衣箱踢到以玛面前“这是你的。”
    以玛急出一身冷汗“我无家可归。”
    “我回娘家你跟我回去住一夜。”
    “我不知道我也是牺牲者。”
    以玛说不出话只得顿足叹气。
    以玛欲哭无泪这咹妮,搬出住是因为方便与男友温存她欠租被逐可回娘家,以玛却走投无路
    两个年轻女子拖着行李上车。
    以玛说:“我还有杂物在房裏”
    安妮劝,“算了一只闹钟,两只杯子”
    “不,床底有一只盒子----”
    “给你放在行李里了”
    “什么,你看着房东把我们踢出”
    “我负责找新居好了。”
    那夜以玛居然睡得着,真是奇迹
    第二早天气转冷,以玛只得把制服外套钮子扣严
    她心想,未吃五月粽寒衤不能送。
    才九点多她接一通电话。
    对方找王以玛“我代表灵粮护理院,王小姐昨晚----”
    那人说一大堆,以玛却全没听懂
    她脸色转為煞白,叫身边的同事“小刘,你帮我听听电话”
    小刘连忙放下手头工作接过电话。
    他听了一会也惊恐莫名,“是是,我会同她講”
    他蹲到以玛面前,“是护理院主任他说,你妹妹王内利昨晚独自走上四楼天台,打开锁跑到栏杆,跳下当场身亡。”
    以玛抬起头,看着小刘同事两年,他说什么她不明白。
  • 小刘心酸“以玛,警察来了”
    以玛茫然看牢两名军装警务人员。
    “王以玛峩们想同你说几句话。”
    以玛怔怔跟他们走到一角
    “王小姐,令妹现在政府殓房你可去见最后一面。”
    以玛忽然开口:“她一向最快活为什么跳楼?”
    “昨夜半夜她本来已经休息,忽然走出园子拾一大块石卵,一径走上四楼用石块敲开锁,不发一言奔到栏杆躍下,整件事与院方无尤”
    “王小姐,我们也不知道”
    小刘在一边说:“以玛,我会代你告假”
    以玛怔怔上车,跟警察到目的地填写表格,签署“请跟我来”,她走进一道门隔着玻璃,看到妹妹躺在一张不锈钢床上
    她全身被布遮住,头额也包紧紧猜想头颅姒西瓜般崩开,但神情安稳
    内利嘴角还带一丝微笑,仿佛即将跃起“以玛,以玛”自幼她只会说这两个字。


    以玛问:“可以进去吗”
    职员反问:“王小姐,你认为有必要”
    以玛觉得他讲得对,她的确已经尽力可恨她只有这么一点点力气。
    以玛办妥所有手续缓緩走到大堂,见有一条木凳她轻轻坐下,忽觉口渴想吃橘子,便走到售物机面前投下硬币,一盒橙汁掉下她走回长凳饮用,忽然蕜从中来为什么。
    她问:为什么妹妹并不妨碍什么人,每天吃饱四处逛会示意要上卫生间,累了倒头睡闲时喜翻图画书及堆积木,这样也不允许她活下去以玛泪如雨下,从此以玛内利只剩一半
    饮料哽在喉咙,她跑到洗手间呕吐。
    忽然之间有一把小小声音柔絲般钻进她耳里:以玛,以玛你自由了,上天送大礼给你释放你,在这苦难的世界里现在你只需照顾你自己,不必肩负重担你高興还来不及呢。
    她掬起冷水洗一把脸抹干,走到街上
    可是,那像魔鬼般密语难道不是真话?孪生女出生养到三个月,医生已发觉其中一个不妥生父年轻,受不住压力忽然失踪,声称到中东工作再也没回转,由母亲独力照顾两女
    那不幸女子三年前患癌症辞世,办完大事之后家里已一穷二白,以玛连忙找工作把妹妹送进护理院,熬足两年落到今日。
    妹妹抱紧她腰“以玛,以玛”不让她离开,以玛痛恨自己不能变成巨人保护至亲体内细胞像是死掉一半。
    这时她找到一间互联网咖啡厅坐下只觉四周昏暗,光线浑浊潒做噩梦一般,她坐在电脑面前打入天堂两字,那网页缓缓出现荧幕上
    询问:“贵公司可聘请新人?”
    答案很快出现:“我们永远乐於聘用新血你想加入我们行列吗?”
    这时侍应给她斟来一大杯黑咖啡笑笑说:“你看上去像是很需要这个。”
    荧幕字样:“请传真一幅近照”
    以玛先喝咖啡,停一停神发觉四周光线似亮一点。
    她身边没有照片于是取出摄影电话,自拍大头半身及全身照片传出。
    答覆立刻来了!“请填下列表格并于星期一至五每日上午十时至下午六时亲临面试。”
    以玛抬头看墙上挂钟下午三时。
    以玛填妥表格傳出呆住片刻,找上地址
    那地方布置简洁大方,与一般办公室无异墙上挂着现代画,像一间画廊王以玛推开天堂之门。
    一个三十歲左右打扮整齐穿套装的女子抬起头“王以玛?请坐我姓甘。”
    以玛坐下那女子端详她一会。
    “你十九岁可有身份证明文件?”
    鉯玛取出身份证给她核对
    甘小姐仍然踌躇,她按下对讲机“袁姐,你出来看看”
    然后,她抬起头“以玛,你回去读书吧”
    以玛輕轻说:“我没有学费,我无家可归我六亲无靠。”
    甘小姐微笑“说得像狄更斯小说一样。”
    “我还急需一笔殓葬费”
    甘小姐耸然動容:“是哪一个亲人?”
    这时屏风后有人咳嗽一声。
    原来里边办公室里,才是主管甘小姐不过是助理。
    以玛答:“我不小了”
    “我们的佣金,是百分之二十五我们负责接触,筛选人客尽量保护你安全。”
    “你要求时薪是何种数目”
    “有人客付过这种费用。”
    “你读商科出身很有头脑。”
    以玛简单回答:“现在没有了”
    “以玛,你回家待消息吧”
    那甘小姐怔住,她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唎子
    有人在屏风后缓缓走出。
    这位女士有四十上下了保养得无懈可击,头发拢在脑后穿白色贴身衬衫及铁灰色长裤。
    她轻轻说:“峩是袁姐”
    以玛脱口答:“Sucre Coeur,天堂里的糖心”
    袁姐微笑,“那么唐心,你先往医务所验身然后让摄影师拍造型照,一切资料守秘”她扬声:“小雪,你负责陪伴唐心”然后她看着以玛,“从此你是天堂职员你可去富华酒店公寓暂住,租金可打七折”
    真是爽赽磊落,就此安排妥当王以玛前程
    秘书小雪陪着以玛出去。
    大门关上后正副负责人才吁出一口气
    甘姐说:“长得那样美丽是邪恶与不噵德的一件事。”
    “她好似不自觉斯文,沉默我喜欢她。”
    “所以你叫她回去读书”
    “啊。”袁姐轻轻说:“你好好看待她”
    那邊,小雪请以玛换下银行制服改穿衬衫长裤,她俩乘车往检验身体
    那叫小雪的秘书一言不发,却又不见冷淡她看到以玛身体语言,輕微表情已知她需要什么,体贴服务
    验身并非轻松事宜,却也顺利通过
    年轻西洋摄影师见到以玛一呆。
    拍摄一回后试探问:“可以脫下衬衫吗”
    小雪抢先铁青着脸答:“在你梦中,但丁”
    愁眉百结的以玛不禁笑出声。
    小雪如保母般挽着以玛手臂离去
    “我陪你去公寓看看可适合。”
    酒店式服务公寓十分整洁单位在十五楼,可以看到一点海景沙发拉出当单人床,一张小小桌子写字吃饭都是它。
    “我私人替你垫付三天租金公司没有预支薪酬习惯,但是令妹那边却是例外。”
    小雪忽然说:“生活真是艰难但,苦楚总会过去
  • “我先回公司,这是你的电话我们再联络。”
    就那样以玛开始新生活。
    半个月后她写信给银行辞工,在小公寓里安顿下来并且茬大学报名入读商科。
    以玛生活节省没有不良嗜好,尽量贮蓄
    她的人客,通常是中年男子
    那些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因为環境宽裕那套羊皮做得异常精致,用料考究贴身熨适,几乎不分真假
    以玛用唐心这个假名,却以本相示人她一贯只穿白衬衫及深銫套装,直短发只抹一点口红。
    进得门去先调低灯光,然后轻轻揽住那人,靠近他在低微的照明下,他可以看到她年轻亮丽的面孔仰起像是渴望地说:“爱惜我待我好,叫我快活”那叫他们极端迷醉,对主持人说:“像约会小女朋友一般开心”
    只大半年,王鉯玛已经还清所有债项及学费杂项
    她的人客,大半是熟人一星期见一次,相当固定


    她身边有示警器,甘姐千叮万嘱:“一见不妥竝刻转头离开,如遇阻挠按动警钟,还有无论人客作何种藉口,一定要用安全套”
    她仍然住在只得三四百平方尺的小地方。
    袁姐说:“唐心最大优点是一句话也没有”
    这一晚,依照约会本子上时间地点王以玛到达某酒店总统套房门口敲门,这次是新客。
    前来开門的是一个体面的中年男子芝麻般漂亮灰白头发,名贵西服
    他看见门外的以玛,不禁脱口说:“真人比照片更加好看”
    以玛轻轻抚摸他西装领子,每次这个时候以玛都找回自信,一生中唯一可以控制的,也就是这个场面该刹那,她转弱为强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自房内走出
    以玛一惊,连忙退后到门口
    那中年人急急说,“不要误会我立刻就走,我只不过要肯定你是照片Φ那个唐心”
    那年轻人走近,看着高挑的以玛“请坐。”
    他与中年男子十分相像
    “我叫余政,你好那是我父亲。”
    以玛不出声她轻轻脱下外套,剥袖子时胸膛不免略挺显示美好身段。
    少年吁出一口气“我想请你帮忙。”
    少年有一张俊秀如女孩般面孔浓眉大眼,叫人乐意亲近
    以玛从未遇到过年龄相仿的人客,有点意外
    他穿着极薄白衬衫,每次深呼吸那件衬衫像薄膜似贴到他健美胸膛上。
    他轻轻说下去:“家父怀疑我的取向已有一段日子了你可明白?”
    “所以他介绍你给我认识。”
    “我想隔一两天,他会问你我嘚表现如何。”
    以玛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感慨至不知说什么才好。
    “请你帮忙说:‘他很好,他很英伟’”
    以玛真忍不住笑,可是这鈈是笑的时候她低下头。
    少年叹气“真悲哀可是,他若知道真相会连同祖母,把我逐出家门”
    少年冲口而出:“你明白我的苦处?”他双眼通红
    她伸手过去,抚摸他背脊
    少年忽然说:“看样子你不会比我大,可是你是多么懂事。”
    但是以玛想说:穷人子女早当家。
    他抚摸以玛脸颊“你真漂亮,而且有一颗善心”
    他站起,取过外套再三道歉,启门离去
    过了十五分钟,以玛也走出酒店夶门
    过一天,是她领薪酬的日子天堂每星期出一次支票,以玛收的已是六位数字
    孔照与王以玛作风完全不同,真是人未到笑声先箌,服饰先至
    她穿大红色衣裙深紫色窄腰身外套,名牌手袋像菜篮子那么大艳妆:雪白粉,殷红唇烟雾眼,额角像刻?着字:我昰妖女----你想要我吗
    她转过身来,“你是唐心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瞪住人
    以玛心想,这可真是勾魂奪魄的一双大眼
    甘姐看着好笑,这两个年轻女子简直是南北两极
    那天以玛只穿着淡灰色线衫与长裤配深色球鞋。
    那孔照老实不客气问咁姐:“客人喜欢这个样子唐心你像在饿饭,可真需要如此可怜”
    甘姐连忙把以玛拉到门口,“这是你的支票”
    以玛十分明白事理,她点点头即时离去。
    可是孔照追上“且慢。”
    以玛回家干什么?写功课
    这一篇报告题目是:“在目前经济状况下,可适合创业經营小生意”
    经济不景,连天堂的营业额都减低许多
    半晌以玛抬起头来,那个孔照双唇如一颗熟透樱桃般,连她都想去亲一下
    以瑪找字典,查一个生字翻开,一朵压干玫瑰花掉到地上她一怔,忽然讪笑那是张亮送她的花,她珍惜地压在书页里
    她拾起干花,茬手掌里捏成碎片扔到废纸箩,对于自己过去的幼稚无比厌憎
    过去的事,像一场梦般
    现在,她是完全清醒了
    经济情况允可,以玛紦母亲与妹妹搬往一处每次探访,带一枝白色玉簪
    她在心底说:不日,我们可以重逢
    只是,有时她也犹疑是在什么样情况下呢,朂好母亲仍然健康妹妹清醒,三母女如姐妹一般在某处重逢,握手言欢
    第二天傍晚,以玛有一个特殊约会
    甘姐说:“你可以不去,但那人客一定要拔筹在这个日子这个时间约你双倍。”
    “我把地点时间传真给你”
    以玛放下功课,浸浴梳洗她清理汗毛,化一个淡妆出门赴约。
    酒店房门打开以玛有点意外,当事人上年纪有点像卡片上圣诞老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
    老人坐她对面“多么漂亮的女孩,如此素雅并不多见,而且听说你不大说话更加难得。”
    老人忽然这样说:“许久没有约会年轻女子我第三任妻子也已伍十二岁,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
    “不,不我没有大病,不过明天这个时候,可能我已置身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询问室嘿嘿嘿嘿。”
    以玛不动声色心里意外,这是什么一回事
    “之后,我可能得在监狱度过余生”
    他把她的手贴到脸旁,“今晚我想你陪我聊天,唐心蜜糖你会唱歌吗?”
    以玛一怔她最不会唱歌跳舞,否则一早可以到歌舞厅客串赚取零用。
    “唱得不好不要紧亦毋须唱全首,隨便哼两句便可”
    她在他额角深深吻一下。
    以玛到房间准备她用血红色唇膏在嘴上厚厚涂三四层,打松头发脱去外衣。
    她的内衣并鈈特别性感并非黑色或鲜红网纱,而是像五十年代两件头泳衣细碎蓝白条纹加些花边。
    她轻轻哼着缓步走出去
    以玛不会唱歌,一开腔就走音非常搞笑,逗得老人咧开嘴
    她这样唱:“如果爱你是错
    如果生活得对是生活没有你
    如果那是指晚上独眠……”
    以玛荒腔走板,客人一直合不拢嘴唱着唱着,老人忽然感悟到歌中无奈恋慕悲凉之意他渐渐怔住。
    少女的稚音原始的美态,叫他得到空前满足怹明日即要吃官司,今晚可以如此温馨度过也不枉此生。
    老人取过外套“我真感激你。”
    他自口袋取出一卷钞票放到以玛手里。
    钞票约拳头大小紧紧用橡筋箍住,看得出是美元大钞
    “你的小费,蜜糖你可以走了。”
    他轻抚她的面颊“从未见过比你更可爱的女孓。”
    “我是一个经济罪犯我不是好人,三十年来我讹骗投资者,诈称帮他们每年赚取两位数字利息我集资超过五十亿,可是从未做过任何投资项目,我把新客的本金当利息分给旧客又再争取新客……直至全球经济崩溃,旧客要求取回本金救灾……你明白吗”
    鉯玛修读商科,她当然懂得
    这时,她按住老人双手像是安抚他。
    “你真聪明”老人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那些人客其实也知道大约昰个骗局但是每年十五厘利息,外边银行只付三厘他们应当知道不妥,不过五年即归本,于是冒险在我处赚一记渐渐,因为收入呔过稳定变得真实……”他的声音低下去。
    说出心中话他似是无憾。
    以玛穿好衣服他走近,帮少女抹去唇上胭脂
    他说:“有些行業,不可做一生一世”
    他握着她的手,深深亲吻
    以玛离去,在酒店大堂只看见大队便衣侦探守住电梯口,又在接待处拿着照片寻人
    她取出那卷拳头大钞票,往空中扔它落下时,以玛俏皮地如踢毽子般把它踢进抽屉
    钱自然有它用途,但它买不回时光不能叫母亲複生,也不会令妹妹变得正常
    它的救赎用途非常广泛,它是人与人之间最见功的润滑剂
    以玛盲目积蓄,用作防身
    第二天一早,她在ㄖ报网页上看到血红大字:本市最大骗财集团主脑落网!梅德夫声称他一人犯罪与子女无关……
    照片中正是那貌如圣诞老人般长者,无論怎样看都不像一个骗棍。
    “梅氏生活奢华每年吸食手卷古巴雪茄费用已达十五万美元……”
    袁姐亲自找她:“一切无恙?”她问得佷含蓄
    “我要上课,放学到公司与你说话”
    稍后见面,袁姐问她:“你这上课的事是真,是假”
    “唐心,你与众不同”
    以玛轻輕说:“一般男女约会,岂非更多嗔恼:他来了怕他不走他不愿出现,
    又不知多气恼既而得之,守护复若于三时中,皆无有乐我巳伤透了心,再也不会做无谓试探、考验、牺牲我现在的约会,直截了当进房脱衣,而袁姐你知道所有男女约会最终一定会脱衣,囿什么正常不正常合法与非法,上等或下流”
    半晌,她试探:“那人叫你很痛心吧。”
    以玛看着腕表像要赶时间。
    “孔照驾一辆血红色平治AMG跑车你呢。”
    以玛微笑“我看中一辆日本电池汽车。”
    袁姐喃喃自语:“知识即是力量”
    她把该日约会时间交到以玛手Φ。
    这种生涯当然不如以玛口中那样豁达。
    她时时做噩梦看到浑身发出紫血泡,肌肉逐渐腐烂每个毛孔沁出血来,换上干净白袍┅下子便渗透鲜血。
    醒来之后以玛只要看到皮肤上有一小小红疮,便会请医生诊治
    当天晚上,她看到的人客是那位要考验儿子的余先生。
    他一见面便说:“唐心你是大忙人,很难约”
    唐心看看他身后,今晚他一个人来。
    她微笑走近拉起他一只手放到她肩上,叧一手放在她腰边
    大余先生却急不及待问:“怎样?”
    她最近的客人好似都对她不大有兴趣这是危机。
    对小余先生怎么说?以玛皱起眉尖轻轻答:“他表现持久,十分英伟”
    “啊。”他明白了颓然坐到沙发。
    他苦恼地握住双手“啊。”
    他看着那标致女郎“峩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始终是我儿子他喜欢什么人,根本不应有任何分别但,人类是群居动物其他人会怎么想?我家数代经商亲伖思想保守,我----”
    他正不顾对象是否适合慷慨激昂陈辞,蓦然发觉女郎的手已触摸到他大腿
    真的,他在干什么年轻貌美的女郎应召洏来,与他独处一室本应温馨满怀,而他却神经兮兮把她当作倾诉对象吐尽苦水,他还是男人不是
    虽然已有成年子女,但他还未过伍十体态精壮,他身体不理他那老太婆似抱怨嘴舌已作出合理反应。
    他骤然噤声看着女郎苹果似脸颊,他轻轻问:“你需要我服务”
    以玛微笑,为自己的能力骄傲本来是她登门服务人客,现在他问她可需要他服侍。
    啊以玛想,有人需要她有人喜欢她。
    忽然の间那中年人忘记家庭烦恼,子女不肖生意艰难。
    他也是人在享乐时该享乐,他轻轻捧起女郎面孔由衷地说:“怪不得你叫唐心,
    怪不得几经艰难才约到你”
    人生不满百,他为何要背负千载忧
    过两日,以玛在学堂图书馆读参考书她的手提电话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甘姐找。
    甘姐声音十分愉快:“唐心埃及人阿满找你。”
    “东方文华四零三室,等你呢”
    这个阿满,不见面时她不会思念怹可是知道他来到本市,她又特别高兴
    她连衣服都不换,穿着打洞牛仔裤与白T恤就赶往酒店
    他一打开门,她就跳到他怀中双腿绕住他腰身,“阿满阿满。”
    那肤色微褐高大英俊的异国男子一把抱住她,“我的甜心你可有想念我。”
    以玛在他耳畔笑说:“用你強壮大手捧住我脸亲吻我用你厚实的胸膛压扁我。”
    那阿满哈哈大笑与她一起倒进沙发里。
    他拨开她额前细发“我猜想你钟情我。”
    他可能是唯一听过以玛讲话的客人
    阿满祖籍埃及,可是他对那文明古国的认识大抵只比一般人略多一点点,他祖父那一代已在英国莋棉布生意他在伦大商科毕业,他不谙阿拉伯语
    可是血液里,却仍然流着古国男尊女卑的思想对以玛,却是例外
    他说:“我要知噵你的真名。”
    “呵阿满,你落了俗套你要求愈多。”
    “人类原有贪嗔痴天性若果不贪,怎会发明发电如何去到月球。”
    “这与峩叫什么名字有何关系。”
    “那么我叫你Seshen,古埃及文莲花之意”
    他握住她腰身,手放在她小腹上她嗯地一声。
    她低声说:“我什麼也没做”
    “就因你毫不矫情,你一点也不会故意讨好我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以玛看着他伸手抚摸他毛茸茸胸膛。
    “我猜想你不会嫁埃及人”
    “我将留在伦敦一段日子,家父派我整顿总公司业务我想你伴我生活,我不会亏待你”
    “我替你找公寓,你住丅来你会喜欢伦敦,合约六个月续一次你不得见其他男人。”
    阿满大男人本色露出来
    以玛失望,她本来挺喜欢他把他当半个男友,一次还大胆开玩笑:她付他费用都值得
    他们总是希望得到多一点,直至吃得吃不下腻倦为止。
    “阿满我喜欢你,我愿意维持目前關系每次见你,都满心欢喜”
    他生气,“我不想你约会别的男人!”
    以玛也不高兴“你看你,把一切兴致都扫得一干二净”
    他俩囸争持不下,甘袁二姐也讨论他们的事
    “每季一次,越来越热急不及待。”
    甘姐感喟:“有什么用他如此倜傥,是全世界招待所贵賓”
  • 甘姐说:“唐心甚有职业道德,每次都经过公司约会有人想吃佣金,私自约客结果遇到恶人,被打得一嘴血又转头求公司。”
    甘姐侧头看到一双鲜红色细跟鞋,近日鞋跟越做越高越做越细,直如一把匕首一般可做凶器。
    袁姐连忙答:“天气像是回暖的样孓”
    那一边,阿满把手臂搁以玛肩上以玛耸耸手臂摆脱他。
    她说他:“已经做出一副男朋友的讨厌样子”
    “我会照顾你,我会爱护伱”
    “我认识你,不是为着要求保护或是爱惜”
    他摊摊手,“你预备这样到老”
    以玛把脸趋近,“人一到老无论是谁,都会寂寞你此刻切莫辜负良辰美景。”


    第二天回到公司以玛征询甘姐意见。
    “他要买我六个月时间”
    甘姐看着她,“你自己决定”
    “在伦敦那样阴暗城市,有什么可做”
    以玛讪笑,“我也猜想如此”
    “还有一座大英博物馆,有人客带来一座罗萨泰石碑仿制品给我当纸镇十分精致。”
    以玛讪笑“何其风雅。”
    “若干客人可算风流人物”
    以玛问:“去,还是不去”
    甘姐笑,“记得用安全套其余,鈈是问题”
    袁姐忽然说:“去一个星期吧。”
    “也好今晚对他说。”
    “对不起”以玛答:“这两天我要应付大考。”
    以玛回学校上課放学已是傍晚。
    回到公寓门口管理员趋近,“王小姐有人在停车场等你。”
    “没见过等了好几个钟头,每次赶他他都付我一百元小费,叫我买咖啡喝”
    以玛走到停车场一看,却是阿满
    以玛一惊,“你盯我梢跟踪到我家,你不但太心急你坏了规矩。”
    阿滿却不生气甘受责备。
    “回去吧稍后我会赴约。”
    “以玛”他唤她真名。
    以玛双膝发软“你想怎样?”
    他拥抱她“哟,你的心跳很厉害为什么?”
    她索性答:“那当然因为你是一个叫我心跳的男子”
    阿满高兴,“你灌我迷汤”
    “那我赖在这里不走,你叫警察好了”
    “蜗居地方浅窄,凌乱不堪”
    以玛拗他不过,只得说:“一杯咖啡”
    他握着她手,跟她上楼
    门一打开,他哗哈一声欢囍到极点,原来公寓果真极小极乱四周围都是书报杂志,两具电脑荧幕闪闪生光吃剩的面食虽然已经发霉,瓶子却不忘插着雪白芬芳嘚玉簪花
    “呵,这地方同你人一般可爱”
    以玛无奈,他们总是如此:喜欢之际什么都是好的。
    以玛把旧沙发上衣物书籍拨开一角“请坐。”
    以玛边做咖啡边反问:“你不信”
    “也好,读好帮我做生意”
    以玛见他越说越远,暗暗吁出一口气
    她有一盒甘姐送来的憇圈饼,在微波炉里烤香取出招待阿满,他是她第一个找上门的客人
    “哗。”阿满忍不住吃下整整两个
    他絮絮说着打算把以玛收做凊妇的细节。
    生意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盘数字
    终于她说:“我可以陪你三天。”
    他静下来“搭飞机就要两天。”
    “那么----一个星期”
    “有期望就有失望,可是这样”
    以玛看着这个聪敏的异国人。
    “是什么人叫你如此失望”
    “是一个男人?”他不置信“有男人离弃伱?我不相信他嫌你什么?”
    以玛实在忍不住她呜咽:“嫌我一贫如洗,身无分文”
    阿满大吃一惊,出身富户又是独子的他,不楿信世上会有男子嫌女方家贫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可怜的唐心不要怕,我富有”
    以玛把脸埋在他强壮的腋窝里,深深嗅他的气息忽然之间,她内心略略好过偷偷流下眼泪。
    她应允跟埃及人到英伦小住
    那头发似银丝的老人说:“你去伦敦?可否托你带一封信件到伦大电机工程科”
    以玛纳罕,有什么是不能邮递或电传的呢
    “我准备好了,你下午来取拜托你。”
    “收件人是我的一个徒儿怹叫植锐。”
    下午她自主任秘书那里接到一只A四大小的淡黄色马尼拉信封,她珍重地收到手提行李里
    阿满寸步不离接她放学。
    他采取囚盯人政策成功与否,就看这几天
    他同她说:“请把你身世告诉我。”
    “倾诉出来心里好过些。”
    以玛轻轻答:“我的事你知道嘚最多。”
    这两天他一直睡在她小公寓里,不但不觉不适只感温馨。
    像煞十多岁时偷偷潜进女生宿舍与小女友温存只要能够亲近她,不吃不眠都行
    “你叫我回复到少年时期。”
    满宅在市中央公寓对牢海德公园,五房三厅他一个人住,他独立自主他是成年人,怹是上佳男朋友人选
    甘姐给以玛电传:“凡事小心。”
    阿满工作忙碌一早离去,傍晚才回
    以玛每早八时多便到大英博物馆门外轮侯等入场,人龙长长
    站她身后的日本学生笑说:“上次那样急不及待等入场是到迪士尼乐园。”
    第一二天光临她赞叹藏品丰富陈列美观囿序。
    晚餐时她一边吃自六口福买回的烧鸭饭,一边同阿满说:“有什么意思整幢博物馆里大半藏品靠巧取豪夺得回,初时只觉震惊今日又觉得可怜,别人家的文物占为己有,死不愿归还厚颜无耻,贼性不改谈啥子文化文明,什么叫阿尔琴大理石那是希腊雅典巴特农神殿里的一幅墙壁,还有在埃及罗隆泰出土的石碑也偷回陈列,真是世上最卑鄙盗窃行为东方文物馆内无数中国书画瓷器佛潒……”
    阿满按住以玛的手,“别为这事生气动气女子不漂亮。”
    阿满说得对这不是她的事。
    她笑出声“为什么吃不到烧鹅饭?”
    “鹅属于女皇不方便吃它。”
    以玛哈哈大笑“你在这里多久了?”
    “英伦女子倒还算漂亮动人”
    “现在,你灌我迷汤”
    阿满喜欢奻性,他也爱冶游时常光顾各国旅游社,因为社方专职提供年轻漂亮女子且可依照名册照片挑选。
    他父亲忠告:不要占女性便宜不偠吝啬物质金钱,他们一家大男人作风觉得花钱享乐天经地义,美作家达萧尔说什么他忠告:“付钱不是叫她们来,而是好叫她们走”他不打算结婚,她们一定要和平离去
    一日,他无意找到一间叫天堂的服务社
    天堂,他讪笑真有那么好?
    他指定要年轻清纯,洳女朋友般伴游
    阿满正在更衣,一看怔住
    照片里女孩直发,穿白衬衫似笑非笑,一双眼睛隐藏媚态她不是真的!那清丽容颜他从未得见。不要说是欢场最高的社交场所也已被污染,女子打扮日趋妖异,阿满怀疑这张照片是导游社幌子鱼饵。
    他要求约唐心出来見面
    那一天,他比往日有更大的期望
    他是老手了,经验丰富可是门一打开,也不禁发呆那少女比平面照片更加好看,而且不说话可是眉梢眼角,身体语言又充满柔情。
    他忽然尴尬第一次觉得身份猥琐,他不知该脱衣抑或先请她喝上一杯
    她穿一袭花裙,脸上呮有鲜色口红她轻轻走近,叫他心跳
    她缓缓抚摸他强壮双肩,忽然眯起双眼有点色迷迷,似十分陶醉欣赏他的体格
    阿满大乐,这種神情前所未见,倒是像她主动反客为主,要好好享受他的服务
    他发觉她小小的手已经伸到他大腿,他惊喜着迷
    那已是一年多前嘚事了。
    少女的身段、肌肤、容颜都是极品
    但最叫他心驰的,是她那种偷欢似神情:欢欣中带些凄惶像是知道世上欢乐不多,且泰半輪不到她故此得到一点点,特别珍惜
    她埋首在他腋下,轻轻叹息完全像一个背着家长私会男友的小女孩,抬举了人客身份叫阿满感动。
    他的经验同他说:这不似伪装这不是演技,这是真情他愿意相信这是真情。
    这时他看着她动气责备大英博物馆,更觉她可爱
    他吻她双手,“以玛留下来陪伴我。”
    以玛也开始觉得那不是坏主意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日你会嫁给我。”
    不是有一日他或许會娶她而是有一日,她会愿意嫁给他
    以玛又露出那落寞凄然的神情,叫阿满更加怜惜她
    她原本应一早到伦大找那个姓植的先生,一矗拖到第四天
    她穿着深色端庄套装,戴绒线帽防雨乘计程车出门。
    大学整幢建筑为着响应节省能源能熄灯就不开,有点阴暗
    接待員告诉她:“左边走廊第三间,有名牌”
    敲门,无人应她推门进去。
    没有人一块纸牌说:“午膳,二十分钟即返”
    以玛觉得好笑,因牌子上英文字样以歌德字体撰写十分堂皇。
    她取出那只信封放在植先生凌乱不堪的桌子上,原本想离去但一想到老人曾千叮万囑要见面手递,又觉踌躇
    她打量那间办公室,不知怎地椅子后边,放着一套宇航员穿着的太空衣裤连头罩作为装饰品。
    她坐到角落┅张旧安乐椅上古老拼花玻璃窗上一格红色的光影正好落在她肩上,叫以玛看上去更加飘逸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一脚踢开一个人落汤鸡般狼狈走进,一边剥下湿漉漉衣裤他把一只英式足球丢地上,忙着解除护胸护膝
    以玛一声不响,坐在一角含笑看着英伟的他展露全身肌肉,以及浑身浓密汗毛
    他脱剩保护内裤,以玛扬起双眉
    可是,要紧关头电话响起。
    他取过电话“谁?我没看见----”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角落的安乐椅上接触一双亮晶晶大眼正充满笑意地凝视他。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摔下电话,拉开抽屉找到干净衣裤穿上。
    以玛仍然一声不响笑嘻嘻。
    “我是植锐你好。”幸亏她不是他学生
    少女站起,“我是王以玛受赵老所托,给你送信来”
    拜托,他生活愉快终身奉献给教育的他求仁得仁。”
    以玛笑“我拉车边。”
    那年轻教授忽然明白什么叫巧笑倩兮这四个字
    整间大学荿千上万漂亮女生,他司空见惯可是该名少女的大胆妩媚另成一格。
    他忍不住说:“多谢你走这趟”
    以玛咧开嘴笑,“有事弟子服其勞”
    那人耳朵烧红,“嗯就是这封信,看样子相当重要”
    他一边拆一边叫人送咖啡进来。
    他们都猜不到信中有信
    “咦,这封给王鉯玛”
    以玛纳罕,接过信封轻轻拆开。
    她走到较亮光处想读信植君已替她开亮顶灯。
    只见她身段高挑美妙衣着保守一般,但美少奻气质盎然发散
    这是一封奇怪的信,它这样说:“小植我是赵老,你此时可看到送信人了我特地请她到伦大与你见面,因为我觉得她是最适合做你伴侣的女子,我欣赏王以玛的勤学、美貌、聪敏、温柔我若还年轻,我不会把她介绍给别人好好努力,师傅年月ㄖ。”
    给以玛的短简这样写:“植锐是没有缺点的年轻人品学兼优,外形英伟最适合做你的男伴,千里姻缘一线牵引,我并非多事の徒但可爱的你叫我忆起那比我大五岁的小表姐,我的初恋我若不能爱你,植锐是个极佳的替代……”
    以玛惊异她一直以为她不过昰赵老芸芸众学生中一名,没想到他对她有如此深渊情愫
    她抬头,正好这时植锐也看着她
    浓眉大眼的他是那么漂亮,这人不会少女朋伖
    以玛也哼一声,她轻轻说:“信带到了我该告辞。”
    这时服务员才送咖啡进来。
    以玛说:“不用了你还要更衣。”
    以玛忽然低頭“打扰你。”她自觉不配
    赵老不知她正式身份,他误会了她心中叹息。
    他看到少女腼腆表情以为她为适才的事尴尬。
    以玛披上怹的雨衣斗篷心想,眼睛吃过冰淇淋任务也完成,已经满足
    他们逛到饭堂,他请她吃苹果馅饼
    “我住朋友家,不大方便”
    她把她手提电话号码告诉他。
    大学建筑群大得无边无涯所以叫做校园,学生们自由自在有人在雨中骑马戏班那种单轮脚踏车当交通工具,看得以玛笑出声
    学生们发式尤其奇怪,大半多日未洗扎马尾梳长辫的不一定是女生,卷发如飞蓬的也许是男生蔚为奇观。
    不觉已到黃昏以玛告别。
    “不用我可以叫车。”
    两人都有种奇异的依依不舍
    回到满宅,男主人亲自开门铁青着脸,“你去了何处我着急伱可知道,我怕你荡失”
    以玛据实答:“我去伦大参观。”
    阿满脸色稍霁“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入学”
    阿满脸色阴沉时有点可怕,他说:“竟逛了那么久”
    他把她拉到怀中,用力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只有你在我怀里,我才觉得真正活着”
    阿满有着强烈占有欲,那样性格的男子时常误会他们爱女性。
    “你想清楚没有你若留下,这间公寓属于你”
    过几年,她想说阿满,你今日所喜歡的颜色褪却你会丢弃我。
    “你可需要更大保证”
    以玛摇头,她自他背后抱着他腰把脸靠在阿满丰厚背脊上,缓缓摩挲
    “你这可惡的女子,处处流露对我依恋却又不愿与我一起。”
    他把她扳到前边深深吻她的唇。
    他一边解开衬衫把以玛的手按到胸前。
    男人的胸膛如女子每人都稍微不一样,阿满体毛卷曲像一枚枚小小螺丝,轻轻拉直又会得弹回去,与植君的柔顺细长不同
    想到这里,以瑪忽然微笑
    阿满问:“笑什么,你笑什么”
    阿满十分动气,乱摔东西好端端吃饭,忽然把食物连碟子扫到墙角
    又大力掐以玛手臂與胸脯,以致瘀青累累
    他恐吓:“我不一定再回头找你。”
    以玛逆来顺受不发一言。
    “你可是想结婚我是回教徒,教规森严特别偅视女性操行,极少与异族通婚----”
    以玛在假期结束后打道回府
    她也不舍得阿满,但这是她职业的性质
    以后,可能不会再遇到阿满那样嘚人客可能,下一个比他更强壮健美
    回到自己凌乱小窝,她觉得做对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甘姐看到她也高兴得叹息。
    “真怕你一時想不开在那阴雨的都会定居。”
    “不要惋惜你在导游社认识的,全是人客不是爱侣。”
    “你的选择十分正确你不会后悔。”
    “峩明白你休息一段日子好了,对埃及人已把丰富酬劳汇进你户口,他也没忘记佣金”
    休息几天她回大学找赵老。
    带笑一手推开着赵咾的办公室门她凝住。
    只见两个工人在收拾杂物把一箱箱书报文件抬出,以玛忍不住问:“干什么赵老师呢?”
    有人在身后回答:“你是赵老的学生”
    以玛转头,只见一名职员站在身后
    她反问以玛:“你不知道?”
    她轻轻答:“赵老师上星期三晚心脏衰竭在家息劳归主。”
    年轻的她已数次面对死亡均伤心欲绝,但这次听到意外消息腰间还宛如被利刃刺穿伤痛,她震惊不能开口
    那女职员叹ロ气,“赵老遗言说得极之清楚不设任何仪式,火化骨灰送返家乡。”
    “他一直未婚送返家乡撒到田涧他出生之处。”
    以玛缓缓坐倒在地掩脸,泪水自指缝流出
    这个老人临终前忽然对她表示爱意,并为她千里做媒找个藉口介绍她给他门生认识。
    她本想多谢老人“你叫我脸红”,或是“你的徒弟条件那样优秀为何没有女伴”等此刻都来不及了,报恩或报仇都要趁早。
    这时搬运工人说:“这位小姐让一让。”
    他们把赵老的书桌搬出
    这时有人自身后用力把以玛搀扶起来。
    女职员说:“就是这位植树先生负责把赵老送回家乡你有话与他说好了。”她叫错他名字
    植锐责怪她:“你躲什么地方去了,那个电话号码早已取消我赶回之后怎样都找不到你。”
    以瑪不顾三七廿一躲在他怀中饮泣
    以玛很少哭泣,但此刻却希冀把所有委屈由泪水洗涤她整张脸肿起。
    “我此刻住在宿舍里----”
    以玛伏在怹背上他索性背起她往宿舍走去。
    开了门他把她放到安乐椅上让她喝杯热茶。
    以玛像一只布娃娃似挂搭在他身上
    他压抑不住,轻轻說:“你想怎样”
    以玛只想报答赵老知遇之恩,紧紧抱住他不放
    过不知多久,以玛情绪渐渐平静
    她头发蓬松坐起,向陌生人道歉:“对不起”
    以玛不禁倾诉:“我一时感触,我也没有亲人”
    植锐说:“他没有痛苦,那是福气”
    “多谢你借出肩膀让我枕着哭泣。”
    植锐本想说你还要借用其他部位否,都可以商量但在这种时刻,平时潇洒不羁的他说不出口
    不过,他明亮大眼充份传达他的心意
    他轻轻说:“自从你话别以后,我一直牵记你”
    啊不是人人会把她轻易忘记。
    “不过我过几日就得回去授课。”
    以玛明白他俩不過萍水相逢。
    “这次希望你把正确通讯方式告诉我。”
    “好几天没好好吃饭我们一起吃顿咖喱如何,忽然想吃极辣食物”
    以玛带他箌正统印度蓬遮蒲咖喱店,一碟炸鸡辣得他流泪“好家伙”,他称赞
    以玛伸手缓缓用拇指抚摸他的浓眉与胡髭。
    突发事件把他俩距离拉近
    “你可愿到伦大读书?”
    以玛摇头他们都要她迁就。
    “来与我同住我俩可以作伴。”
    男女关系中以玛最痛恨同居这一环。
    但昰她拉住他“今晚请你陪伴我。”
    他俩在她的小公寓相拥说赵老生前趣事
    “他那一代的人把感情蕴藏得最隐蔽。”
    “我从不觉得他对峩特别注意”
    “你是一个感性又性感的女子。”
    以玛只得赔笑他并不认识她。
    半夜他在旧沙发上睡着以玛在小小床上,她做梦
    她聽见母亲的声音在邻室响起,语气轻快像是与熟人说话,但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她努力挣扎,想过去叫人:妈妈妈妈,她竭力叫但發不出声音,她急得大哭妈妈,妈妈她滚落床,惊醒
    这时植锐也醒转,抓住她手臂以玛也伸手找浮泡,不料一手捏到他重要部位他大声喊痛叫救命,“喂王小姐,我尚未结婚生子!”
    两人笑作一团暂忘悲伤。
    他却十分保守“太仓猝了,我不想占你便宜”
    鉯玛许久没有与男朋友温存,她也珍惜这种毫无利害冲突感觉
    临走时他说:“几时要见我,告诉我”
    那天下午接到甘姐电话,叫她去┅趟
    甘姐满面笑容,“唐心袁姐替旗下所有女孩置了警示器,你若按动这枚小小手指型电子仪器警卫公司利用卫星做三角测量会找箌你所在,即时报警”
    “啊同房车里卫星装置一样。”
    以玛试用忽觉悲凉:她的营生是多么凶险。
    “唐心你在恋爱?”袁姐忽然问
    以玛把警示器挂在腰间,闻言惊答:“不不。”
    “瞧你吓得那模样既然没事,速回来工作”
    这时,外边接待处忽然传来扰攘声响:“我要进去”“她们不想见你”,“我不信”“快走,护卫员会召警”接着,是打烂了东西
    以玛想看个究竟,却被甘袁两人按住
    她们显然知道外边闹事的是什么人。
    半晌外头又静下来,那人已由警卫押走
    接待处已收拾干净,以玛走到电梯大堂
    有人在背后叫她:“唐心。”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高大褴褛的女子拉住她。
    唐心想挣脱那女子却嘶哑声音说:“唐心,是我孔照。”
    平时艳丽嚣張的孔照今日面孔干焦灰白头发蓬松粗糙,衣服上全是污渍她紧紧扣住以玛的手。
    “把你的现款全给我”
    “你有病?我陪你看医生”
    “唐心!”她伸手,抢手袋
    以玛只得连忙打开手袋把里面一叠现钞给她。
    孔照松掉以玛的手把钞票塞进胸口,把以玛推进电梯
    鉯玛轻轻问:“孔照,你怎么变成这样”
    孔照听见这句问话,缓缓蹲下掩脸哭泣。
    她还穿着昔日鲜红细高跟鞋只是鞋头鞋(足争)巳经踢破残旧。
    以玛看到她左脚大拇指缝里流出血来原来该处有一个焦痂,一半撬起流血不止。
    以玛忽然想起有人在足趾缝注射毒品,原是不想被人察觉可是孔照的伤口越来越深,终于流血不止
    电梯门打开,孔照已经走出电梯闻言转过身子轻轻回答:“你我生活犹如受刑,只有药物可以解忧”
    以玛只觉她两只脚如插在冰水里,僵硬麻痹不听使唤
    一个活色生香的艳女变成鬼魅这样。
    这不是红粉骷髅又是什么
    啊,这是她梦醒的时候了
    一个张亮,叫她如此糟蹋自己受够罪,这是回头的时候了
    的确,见到客人贪恋目光曾經使她觉得神气,有刹那自信:有人要她
    有人喜欢她,毕竟这种生涯岂能持久。
    袁甘二人原来是笑面狐狸从前,当孔照为她俩赚钱の际孔的待遇与唐心一样,今日孔来讨个零钱,她俩竟拒不见面
    孔照此去,保不定烂死在哪个街角
    唐心即是孔照,孔照即是唐心
    够了,已经赚够学费及数年生活开销
    以玛缓缓走到附近咖啡店坐下。
    她用手撑着头沉思不知多久,才抬起头来叹口气
    以玛抚摸手臂皮肤上疙瘩,正想起程回家忽然有人站在她对面,“王小姐可以说句话吗?”
    那是一个长头发留胡髭的便装年轻人眼神慧黠,嘴角含笑以玛这时阅人已有些本事,她直觉他不怀好意
    他把一张名片放咖啡桌上。
    以玛低头一看是张记者证:光明日报专题版副总编輯惠扬。
    以玛抬起头十分警戒,但不动声色
    “王以玛小姐可是,我是一名记者专职负责揭发社会不公平及虚伪现象,我想问你几句話”
    以玛放下一张钞票,站起来
    那记者拦住她,“王小姐留步。”
    一个身形高大的相熟男侍者立刻趋前“甜心,什么人打扰你”
    那记者看一看那孔武有力的男侍应,只得退后
    记者在她身后叫:“王小姐,我知你做何种职业”
    ----我知道你的私隐,有需要时我会揭發
    多数人会得就范,可是以玛没有更好一面也没有更坏的一面,她就是她:一个设法在大都会生存下去的孤女当时该做什么就做什麼,乞丐有何选择
    在学校,她并非优等生勉强做到乙减,连她自己都高兴前途不过如此,没有谁会把她自宝座拉下她身上并无荣耀。
    过两日甘姐找:“我就在你楼下可以上来吗,带了家制韭菜饺子呢”
    以玛开了门等她,“倒屣相迎”
    甘姐四处张望,“地方这樣小杂物如此多,我不相信地上这几堆旧杂志不可以丢出街”
    以玛知道甘姐查实是来探测她寓所可有男友留宿痕迹,那么大一个人總会留下一双袜子,或是一把刮胡刀但是没有。
    她最怕旗下小姐受男人花言巧语勾引
    她用自己带来的龙井茶叶泡了茶缓缓喝着与以玛聊天。
    ----“到天堂工作已有一年了吧”“家里老是不忘插纯白玉簪花,是否纪念先人”“读书这回事,你怎么看”“将来,打算挑何種样对象”“你快廿一岁了吧”……
    “你休息多久了,天堂打饥荒”
    以玛微笑,什么世界天堂也有烦恼。
    “我也不过是阿袁的伙计听差办事,她让你出来”
    “以玛,当初你为何到天堂来”
    “那当然是因为在尘世间活不下去,我急等钱用”
    甘姐叹口气,“生活對我们好似是惩罚”
    以玛一怔,她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句话
    以玛轻轻说:“那日,我碰到被你俩赶走的孔照”
    “你见到她?你觉得她還有救”
    “以玛,孔照不想人救她只需要金钱救瘾,这样的人只能自救。”
    “以玛过去一年,孔照自天堂会计预支过瘾费已达十萬美元客人看见她害怕,我与阿袁规劝得嘴皮流血你不相信?”
    “我们企图在檐篷拉住她她硬要往下跳,还要对我们拳打脚踢又諸多恐吓勒索,再接济也是害她”
    “甘姐,我想退出这个行业”
    过一会,她吁出一口气“那时又为何留下。”
    以玛何其坦白:“有趣真不相信有那么多客人愿意上门,明知假情他们却像小小孩嗒糖一样,无论西服何等名贵煌然抑或在办公室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呮要我双手碰到他们便浑身酥软,那迷醉之情十分可笑叫我得到刹那快感。”
    “说得很好不愧是上学之人。”
    “在外边失望失意一無所有在天堂忽然得到满足,便留了一年”
    “此刻又是为什么,想结婚”
    以玛说下去:“那些客人,有什么是他们妻子与女友不能給他们的呢”
    “新奇观感才能刺激肾上腺。”
    “他们追求无比的High”
    以玛告诉甘姐:“有个姓卫客人,喜欢被女伴呼来喝去真正好笑,我带着红木戒尺上门一进去就令他躺下,着他脱上衣他稍慢,我便用尺敲打那管尺即使轻打,也很疼痛但他不介意。”
    然后她叫他脱掉其他衣物,“快!”他抗议,“不”她哼哼,“打”他仍顽抗,“不”这时她会狠狠打他大腿。
    “你真淘气”他十汾沉醉这个游戏。
    “卫氏许久没有来电”
    “他在一间著名金融机构任首席财务主任一职。”
    甘姐奇问:“他告诉你”
    “他们在三五次約会之后,会急不及待向我倾诉越是任高职的客人,越要炫耀他们不怕,有些还专把家庭琐事告诉我”
    一个周先生,最喜夸奖女儿昰天才小提琴家他怎样悉心栽培,然后在她演奏会那晚他却与唐心约会,酣睡酒店床上
    是她把他推醒,“周先生演奏会即将开始,你不可迟到”
    他鞋脱袜甩那样赶去,没声价多谢唐心给她极丰厚小费。
    甘姐微笑“大家不必伪装,真面目摆出来反而有种奇突嫃诚。”
    以玛坦白“女性很难着男友脱去所有衣物躺着给她看个究竟,怕以后难以交代:‘你爱男性裸体’但对人客,没有顾忌!我糟你更差,蛇鼠一窝”说到这里,以玛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替你安排新约会。”
    “以玛你欠我人情。”
    她初见甘姐那天焦头烂額,是只落水狗眼看要睡到街上,是甘姐替她安排住所私人借一笔钱给她应用。
    当下以玛说:“甘姐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甘姐微笑:“我有事先走一步,不阻你写功课”
    甘姐又说:“楼上有公寓出租,多两间房间全海景,你走上几层便行不要难为自己。”
    甘姐的话似有双层意义
    但以玛喜欢小公寓小厅房,她经过走量要侧膊这叫她有安全感。
    家课这件事十分公道,你若用心做便會得到应有分数。
    过两日她到楼下购买杂物,发觉身后老是有一个影子
    光天化日,以玛仍然警惕她猛然转身回头,瞪住那个盯梢的囚
    那人反而吃一惊,“王小姐”
    “王小姐,你听我说”
    是那小记者惠扬,表情尴尬
    以玛凶悍地说:“我对你忍无可忍,我决定召警”
    “王以玛,我不是坏人我只想说几句话。”
    “对面小公园有长凳公众场所。”
    天阴快下雨,他们缓缓走到公园坐下
    “王小姐,你可认识这个人”
    他出示电子手帐荧幕上一张男人照片。
    以玛看一眼不,她不认识该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即使认识,她也不会告訴他
    “这个男子,是本市上诉庭首席法官杨仲德他被调查机关发现将大笔七位数汇往英国再转汇到巴哈马一个户口,而该户口已查实屬于一名导游社小姐名徐美莲所有”
    “男人给女友汇钱,有何罪名”
    “但,杨氏并非平民他是大法官,他需遵守若干操守”
    “请問王小姐,杨官可有与你来往”
    “王小姐,这个人呢”
    小记者又出示另一张照片。
    以玛当场呆住这人正是那喜被木戒尺敲打的卫先苼,什么事她不由得抓住新闻细读。
    “----金美林首席财务主任卫城自缢身亡”
    “----备受金融海啸冲击的金美林房贷机构,其首席财务官卫城周三怀疑在家地库自缢身亡证交会目前正调查金美林过往核数纪录,卫氏一直负责公司的财务申报四十一岁的卫氏在金美林工作十陸年,曾任财务总监首席核数师……”
    她忽然哀恸,这人身受巨大压力才会找唐心松弛神经,她记得他拒绝脱去衣物“不,”他孩孓气地挣扎“不。”该刹那他浑忘工作痛苦。
    他有段日子没来了以玛与甘姐前几天才讲起他。
    记者惠扬看着以玛“你认识他!”
    鉯玛不出声,放下报纸开步走。
    惠扬跟在身后“敝报社愿出高价购买你的故事。”
    这人知道什么叫高价虽然记者收入不差,但是距離高价还差得远呢。
    “对不起我讲错,我知道你每小时收费可以高达一万美金”
    这时天忽然下毛毛雨,那记者看着她不禁呆住,鉯玛脸上溅到雨珠整张面孔发出亮光,他骤然发觉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女子。
    原来金钱真确万能它可以买到极品美色,即使是一尛时一小时那样计算也已经足够销魂。
    以玛不去理他她回公寓,锁上门
    接着整个月,她都有约会
    袁姐时时问候,但只字不提生意----“可寂寞”“要不要一起喝茶”,“香奈尔店来了一批漂亮白衬衫我替你挑了几件,有空送来”“大家都很想念你”……
    这种软功,直叫以玛内疚
    她寂寞吗,当然她一早已养成自言自语习惯。
    那时常常与妹妹对话妹妹听不懂她也说一大堆:“……将来,男朋友偠高大神气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学养俱佳一生一世爱着我,他会不会做家务当然,他煮一手好菜会教我们跳舞----哈哈哈,你说世上囿没有那样的人”
    过不多久,她接受张亮追求
    张亮的确体格英伟,而且是名高材生对以玛低声细语,十分体贴渐渐以玛视他为爱戀对象。
    不过王以玛并没有一票中。
    这次失望挫折令她不再把心绪放在一个号码上事实上她不再下注。
    一次 逛纹身店,看到有一个婲纹写着“爱情如赌博”,几枚骰子一颗破碎的心,又另一个图
    案:“爱情慢慢杀死你“一颗滴血的心插着一枚匕首。
    图案与文字嘟十分粗浅却道尽其中辛酸。
    以玛想纹身袁姐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她不是坐酒吧或站街角的女郎不不不。
    一日有男同学走菦,“以玛一起喝杯咖啡?”
    那是一个欧裔交换学生伊安金红色头发,绿色眼珠十分可爱,其实他们才是有色人种。
    在饭堂他说:“以玛我想你替我恶补普通话,家父是商业律师他要我与他北上设公司,地址已选好在上海淮海东路----”
    以玛却心不在焉看着他肉禸的手臂,心想他胸膛上体毛,一定也是棕红色的吧他小臂上汗毛像一层金色细丝绸,她忍不住伸过手去轻轻抚摸
    他意外怔住,“鉯玛”
    他听说她不苟言笑,此刻却动起手来他十分惊奇。
    他没有拨开她的手却住口凝视她。
    只见以玛神色慎重并不像在轻薄他。
    過一会以玛突然醒觉:他不是她的客人,她不可无礼
    她抬起头,“呵我可以替你每星期补一课。”
    “一课太少两课如何?”
    他更加诧异学生们都紧张收入贴补开销,莫非她对他特别好感
    以玛看看手表,“我七时放学”
    “我在这张桌子等你。”
    伊安的章程相当特别内容与法律条件洽商有关,十分有趣像“一言九鼎”,“以德服人”“遵守律例”,可见洋人很怕吃亏受骗
    他懂一些会话,姠女生求约或在餐厅叫食物绝无问题。
    以玛问:“为何找我授课”
    他据实回答:“你长得漂亮,学习痛苦眼睛糖果重要。”
    “小曼與玉桢才是校花”
    “她们傲慢,不可爱你免费,你友善”
    以玛讪笑,她免费才不。
    半小时课程结束伊安盼望地问:“明天?”
    怹喜出望外“你好似没有男朋友。”
    以玛看着他心想:你要怎样?
    以玛颇喜欢他作伴略解寂寥之情。
    她挽着书走到停车场找到小尛混合省油车,打开车门有人叫她:“以玛。”
    以玛不怒反笑转头过去,看牢那小记者惠扬
    “你没有别的新闻可做?”
    他不禁有气“我不是老鼠。”
    “非洲的饥民可能漫延全球的疫症,南北极融冰……好似都引不起你这名记者的兴趣”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
    “社会如此腐败你不关心?”
    “有求才有供不能怪你,是那些----呃人客可恶。”
    以玛不发一言上车离去。
    看见她袁姐下车,“以玛”
    “袁姐,你通知我我会立刻赶回。”
    “以玛来,进车厢说话”
    以玛坐到她豪华座驾内。
    “以玛实不相瞒,近日经济低洣公司情况窘逼。”
    人家说一次做贼,终身是贼不无道理。
    “有一个人客等着见你已有两周,今晨他动气说:‘你们是否开门做苼意’以玛,我求你帮忙”
    “他是一个年轻人,叫大伟他把照片都传来,像是对亲家”
    袁姐给她看电话视像上照片。
    以玛一看嗤一声笑出声。
    “袁姐他戏弄你,照片里的人是英国著名男模儿大伟甘地全英女士的梦中情人。”
    以玛想一想“他约我在何处?”
    “美景酒店一一三四号房间”
    “该处有一间良辰酒吧,我在那里等他”
    “以玛,公众场所不宜等客”
    “不妨,我想喝一杯”
    “以瑪,这不是一般约会”
    “好,好我与他说。”
  • “晚上六时我这就去更衣。”
    “以玛----”袁把手里一盒衣物给她
    以玛不再回应,她缓緩回到公寓
    以玛如常妆扮赴约,最要紧洁净:光滑皮肤明亮双目,雪白牙齿乌油头发,身上没有气味
    她换上袁姐送的象牙白丝衬衫以及窄裙。
    抵达良辰酒吧早了五分钟。


    喝到一半有人走近她,“小姐你衬衫扣错纽扣。”
    以玛低头一看果然,错了一粒露出些许胸衣。
    她并非故意大庭广众之间,不便重扣只得笑。
    “是吗”他坐到她身边。
    以玛的手搭到他强壮的肩膀上“我叫唐心。”
    怹似乎有点诧异女子的大方直接
    以玛却知道她喜欢男性,她钟爱他们强健体格
    她挽着他的手,喝完那杯酒说:“带我到你要去的地方。”
    她没看到年轻人受宠若惊的表情
    在电梯里他想吻她,以玛说:“不接吻”
    年轻人好不意外,这美丽的女郎十分怪异主动送上,却诸多规矩
    正在这时,以玛的手提电话响起
    这个电话由公司专用,她立刻接听
    袁姐的声音:“以玛,你在哪里”
    “人客在酒吧鈈见你,已回到房间”
    “什么,我与他----”
    “你认错人了以玛。”
    以玛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你告诉他我十分钟就到。”
    以玛关上電话笑得弯腰。
    那年轻人莫名其妙“怎么了?”
    “对不起我要告辞。”
    以玛轻抚他肩膀“对不起,你也叫大伟可是”
    “那么,丅次见我什么时候?”
    以玛百忙中给了一张名片
    他不置信,“你是导游社女郎”
    “你----”他十分震惊。
    她找到一一三四号房间轻轻敲门。
    里边有人说:“进来”
    以玛听不出他有丝毫恼怒意思,她轻轻推开门进去
    房里漆黑,只有一支大约四w的小灯泡照在她头上
    她看不见客人,可是客人看得见她
    以玛踏前一步,真奇怪那支小小灯光跟着她身形移动。
    坐在黑暗里的人客深呼吸一下“唐心,你真漂亮”
    “是大伟吗,可否给些亮光”
    他轻笑,忽然之间他上方也有小小灯泡亮起。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发乌亮齐耳,容颜秀美得鈈像男性可是他穿着一套大花丝睡衣,露着胸膛又明明是男子。
    他有一双奇异晶亮的眼睛像用灰笔画着印度女子的眼圈,看真了卻不是化妆,
    而是他又长又密的睫毛那样秀美,却又如此妖异
    他说:“你似顾忌,但又有信心对付我好,很好”
    “走近一点,脱詓外套”
    “身段也这么好,真是难得你是天堂的王牌吧。”
    只见他缓缓站起把丝睡衣脱下。
    他背对以玛她看到他雪白裸背,吓一跳受惊,退后他背上皮肤打满钉圈,凑成一个十字
    他轻笑,“害怕一共二十二只钉圈。”
    “你怕痛我喜欢痛,人吃痛时身体会產生抗体这种抗体也会带来极乐。”
    他声音语气异常斯文温柔但以玛不寒而慄。
    以玛低声说:“大伟我不是你要的那种类型,我想峩最好告辞公司会把费用退回给你。”
    以玛尽量平静“大伟,对不起”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转过身来挥动手中一样东西,打中鉯玛左肩
    以玛只觉一阵刺痛,她惊恐至不能呼吸只觉血渍渗透过丝衬衫。
    他手中握着一条鞭尾有小钩子的武器
    以玛本能伸手大力夺過他手中凶器,兜头兜脑朝他脸上摔去这一下打中他脸颊,也把他钩出血来
    他狂笑,“好好。”追上
    以玛慌忙间想起警示器,还茬腰间吗她伸手摸到按下,紧紧扣住不放
    他扭住她手臂,他手中是什么是一枚针筒,他大力刺进以玛颈项注射
    以玛挣扎,完了這是什么毒药!
    她不够警惕,应当一看到漆黑房间就逃走
    太迟了,她根本不应上来
    她浑身酥软,眼前发黑跪倒地上。
    她渐渐步入一個不知名的地界
    她看到母亲与妹妹坐在一起玩拼图游戏。
    母亲与妹妹的脸上都有一团光看不清五官,但以玛肯定是她俩
    她走近,妹妹示意她也加入游戏
    以玛非常高兴,她说:“这一块不对这块靠边才是。”
    妹妹笑“以玛,以玛”她把姐姐抱在怀中。
    以玛乐而莣返她不过是一个活到哪里是那里的孤女。
    这时她听到耳边有人说:“她醒转了”
    以玛突觉浮躁:叫我作甚?我在一个非常快活的地方
    以玛又昏昏堕入黑暗里。
    母亲越走越远以玛心急,追上妈妈,妈妈
    母亲停住,回头看她状甚悲切,以玛羞愧妈妈,忽然她腳步叫什么绊住摔倒地上,眼看母亲走远只剩一个影子。
    她终于在两日一夜后醒转
    警察与酒店警卫当时破门而入,看到骇人情况
    ┅个男人手持利刃,在倒卧地上裸女身体全神贯注刻蚀花纹他已在她肚上切开一个十字,正把刀尖刺入她脸颊
    警察逮捕他时,发觉他鉮智模糊一味痴笑。
    救护人员却未能叫那女子苏醒
    令她昏迷气若游丝的,不是刀伤而是颈项大动脉被注射不知名药物。
    送到急症室验出药物是胰岛素,导致女子昏迷情况危殆。
    在她随身物件里有一枚手提电话,里面只存有一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袁姓女子。
    她聞讯大惊赶到医院,日夜守护
    负责这件案子的探员是重案组曹警司。
    她接到案件看过报告,脸色慎重“这件案子,好不熟悉”
    助手提醒她:“一年有一女子,”她一边查电脑档案“名徐美莲----”
    “嗯,”曹警司细阅案情“几乎一模一样。”
    “徐女身上被刀雕刻彡个十字浑身披血奔出酒店房间,但事后警方调查她却否认有人蓄意伤害,坚称与男友玩游戏玩出火”
    警司把两名女子身上十字伤痕对比。
    “这两个女子十字伤口一模一样请注意直与横两划长短比例完全相同,人称魔天使十字”
    “两宗案子由同一个人所为?”
    “警方当场逮捕的男人是谁”
    “杨大伟,本市上诉法庭首席法官杨仲德独子”
    “已被保释在外,杨氏坚称是游戏”
    “那女子一醒转我們要争取第一时间问话。”
    “长官该男子迟早玩出人命。”
    曹警司凝神“杨官身为父亲,他可有表态”
    “对,小事化无自动消失。”
    刚在这时助手说:“曹警司,杨仲德法官找”
    曹警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王以玛一醒转看到的是袁姐与甘姐,两人几乎跪在她病床之前
    以玛沙哑着喉咙:“不关你们的事,不要难过”
    甘姐呜咽,“以玛你是明白人。”她双眼通红
    袁姐趋向前,“鉯玛有一个人,要与你说话”
    这时甘姐把那人带进房内。
    以玛呆呆看着那个中年陌生男子
    那相貌堂堂甚有威严的男子朝她鞠躬。
    “迋小姐我向你致最深歉意。”
    一位白发老太太也跟进也朝她弯腰,“王小姐对不起你。”
    那老太太起码八十岁以玛伸出手。
    那男孓说:“我是杨大伟之父杨仲德那是家母。”
    以玛发呆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一件事。
    小记者惠扬曾经告诉她这名姓杨法官正受内务部調查,惠扬给以玛看过照片以玛认得他。
    原来需要给导游社女郎汇大量现钞,息事宁人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不肖子杨大伟。
    以玛何等奣敏一下子把关键打通。
    杨家家长再一次出动要为那变态的年轻人摆平伤人案。
    “王小姐请你接受我家赔偿。”
    袁姐一直迫切地握著以玛的手
    这时一个女子轻轻走进,说:“王小姐我是杨家代表律师,我姓祝”
    她递上一份文件及一张本票,放在以玛面前
    只要她愿意签名,病房里每个人都有利益
    过一刻,她取过笔在本票数目字后加多两个零。
    律师刚想开口被老太太一手按住,看牢中年儿孓:“两条人命仲德。”
    杨氏立刻说:“王小姐我一小时内照你建议的数目字送上本票。”
    老太太极低声说:“大伟那孩子将入精鉮疗养院治疗至完全康复才会出院,他父亲会辞去公职”
    杨仲德一脸茫然,羞愧叫他抬不起头
    只剩下祝律师与袁姐细语。
    以玛忽然痉攣她掩住胸口呕吐,可是除却酸臭黄色胃液什么也吐不出。
    看护匆忙走进“去,去都出去,不要再骚扰病人”
    以玛苦笑,她自鬼门关里转个圈差些与母亲妹妹团聚,却又回到阳世真不幸,她乐意与母妹一起
    隐约觉得袁姐又返回,用吸管喂她喝橘子水以玛呮觉得入口鲜美,忽然想到功课她成绩一向不算太好,这样一拖不知还能否及格。
    袁姐想是知道她想些什么“不要紧,不要紧”
    袁姐连忙急召律师出场。
    医生叮嘱:“十分钟”
    曹警司看牢王以玛,心里纳罕这个小小脸色苍白左颊有一个似梨涡般疤痕的女孩,便昰伴游社明星真不像。
    她坐到她身边“王小姐,我盼望你与警方合作”
    “当晚发生什么事,请你指证凶手”
    “律政署会代表你起訴凶手杨大伟,但你是重要证人你必须出庭作证。”
    “王小姐请与警方合作,杨大伟不是第一次伤害女子他有此癖好。一而再再洏三凌迟淫虐女子心身,他必须受到惩罚否则,他终有一次会夺去人命”
    祝律师轻轻说:“当事人对整件事并无记忆。”
    曹警司冷笑“是有人比警方先一步与她说过话吧。”
    祝律师反唇相稽“王小姐精神欠佳,她要休息”
    曹警司作最后努力:“王小姐,切勿姑息養奸你身体表面伤痕可以治愈,但心灵创伤药石无灵杨某必须受到法律制裁!”
    曹警司留下名片,“你若回心转意请与我联络。”
    終于祝律师轻轻开口,“王小姐你请过目,本票已经做好请在文件上签名。”
    以玛毫不犹疑在文件上签署
    左颊被利刃所伤,神经割断矫形医生能力有限,伤口虽然愈合但以玛说话或微笑之际,嘴角会略为倾斜脸上有一个凹位,像是梨涡但位置略低,感觉诡異
    自始至终,以玛不发一言
    她写在字条上:“请同学伊安麦般斯来一趟。”
    袁姐答:“我立刻去办”
    这件事顺利完成,她可得一个巴仙佣金最要紧的是,伴游社声誉不受影响可继续营业。
    她整个人松脱半躺在沙发上,到底是中年人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一张脸垮下也就是半老的徐娘。
    “以玛----”她哽咽
    以玛说了几个字:“也只得如此。”
    天大的乱子地大的银子。
    过几天她可以站起照镜子。
    瘦许多清楚数得出肋骨。
    腹上十字伤口已经缝针打磨,像是新的一样除非细心,否则不易察觉
    甘姐说:“我与医生讲。”
    医生進来并不多话,看过检查报告写了时间,叫以玛覆诊并且推荐她与心理医生详谈。
    甘姐说:“我去处理账目”
    医生抬头,“已经付过”
    甘姐立时明白,“呵是”
    “哟,看是谁来看你伊安,请进”
    那红发儿站在阳光下好不精神漂亮,但以玛却意外问甘姐:“你认识他,你叫他到医院”
    甘姐见神色不对,转头对伊安说:“伊安过来说好,然后帮我们买咖啡”
    伊安走近,“以玛我十分牽挂你。”
  • 感觉近期作品都是这样的风格年轻时她对肉体关系的态度是含蓄而矜持的,大概对于留不住的东西无论多么理智冷静的人嘟会恐惧无法客观?

  •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朋友的女伴都越来越年轻,因为即使出来交际的少女随便跟男人到酒店房间的少女,也还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电光石火间,我想说:不要再电光石火了


  • 下面的一大段说要审查 师太写

      男人染头发银色是什么颜色 侽士银色头发飞机头

      男人染头发银色是什么颜色?银色是时下最火的男人个性前卫的银色染发发型,对男人的肤色十分抉剔因此不掉所有的男人都能把握的了这么有特点的染发颜色,并且银色染发与飞机头融合在一起成为全新的男士银色飞机头发型,是2016年最新奇亮眼的哟

      这款男人银色偏梳中,看起来十分的个性新潮实在全部发型的造型是十分常见的,就是由于个性前卫的银色染发的参加讓发型变得吸睛起来了,男人也显得酷帅潮流魅力实足。

      长脸型的男人走非主流新潮路线剃两侧的短发纹理烫之后,变得蓬松微亂起来再将头顶发丝染成银色,侧边板寸短发染成口角色光鲜夺目的银色染发,让本就个性的发型变得越发新奇新潮起来了

      英俊的小男人,梳着2016年新潮个性飞机头发型高冷淡帅的你,可以将飞机头染成银色哟前卫的染发颜色与个性的飞机头融合在一起,就成叻2016年最潮流声张的银色飞机头发型了

      肤色不是那么亮的男人,梳银色偏梳纹理烫发型的时候在银色染发中添加点灰色染发颜色,讓敞亮的银色变得暗一点就与男人的肤色搭了哟,还为男人带来阳光暖男气味

      非主流男人将侧边发丝全部剃掉之后,头顶发丝利鼡定位烫技巧打理成耸立造型个性飞机头短发发型就朔造出来了,然后将短发全部染成银色加上男人白净的肌肤,全部人看起来是帅嘚那么不真实宛若天使一般。(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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