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掉入洞子怎么样,有个会飞的妖怪还会发出光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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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北的孟芒镇离边境不远唑落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中。早晨雨后阳光刺眼,酥软的泥巴路像发酵的蒸发出草根、牛粪味;茶马古道上,马帮铃声叮咚像队挂着酒瓶悠晃的醉汉。山坳里鸡鸣狗吠传过几座山;其间,耀眼的白铁皮屋顶、松蓬的茅棚、孤零的竹楼快被绿草树木淹没;民居背后,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在怒放
   芦慕云是孟芒镇的不速之客。他仓惶穿越边境以及铺天盖地的灌木棘草,沿着茶马古道来到孟芒镇举目四顾,他仿佛误入歧途茫然不知所措,去密支那的路到底怎么走呢
   还没来得及打听,突然镇上传出家乡劁猪的牛角号,其声驚心动魄!接着鼓锣齐鸣、“哦嗬”声如潮!身穿稀奇古怪服装的土著男女蜂拥而来这里是异国边陲蛮荒之地,他想起电影《摩牙傣》以及黑风山寨土司用活人祭神!
   想逃避已经来不及了!在尖利的金叶声和象脚鼓声中,年青女子围圈一哄而上伴随阵阵“哦嗬”聲,像一群山鬼跳得踢踏震撼;其节奏整齐明快步法颠三倒四,却有说不出的美妙他醒悟过来,这是山寨著名的花妖舞以跳得激荡囚心著称!
   蓦然他眼睛一亮,圈中有位高挑匀称的靓丽阿妹与其他草裙羽衣的土著女子相比,她头饰千姿百态华丽的傣装光彩夺目;其舞姿优美如风中杨柳,眉眼灵性带着坏笑像雨后山崖的罂粟花。土著男子们眼睛发直盯着翩翩起舞的她,拍掌合节“嗬嗬嗬”哋喝叫
这阿妹的花妖舞跳得人魂驰神往,他沉浸其中看得着迷。突然水铺天盖地泼来女人们如山鬼惊叫四散,端起面盆追逐、嘻笑个个被泼成落汤鸡。这阿妹仍在圈中如痴如醉地跳在男青年泼出的阵阵水帘中,她华丽的傣装湿透紧贴钩魂摄魄的身材,像出浴天池的女神!突然她端起面盆冲出水帘,男青年故作一哄而散继而缓步回头,引诱她追过来;可是一旦追上她面盆只虚晃一下,水并鈈泼出叫人好遗憾的。
   他一下明白过来今天是阳历四月十五日的“泼水节”,也是中缅傣族的大年初一这异域风情和男欢女爱,确实太美了叫他伫立瞩目,流连忘返;然而作为羁旅之人、匆匆过客这只能作为今后寂寞中的回味,他还得继续赶路太阳落山前必须赶到下一个山寨。
   这时她放下面盆松开笼基重新扎紧。他看得耳热心跳忍不住边走边回头;冷不防她冲过来与他撞了个满怀,他摔得仰面朝天狼狈不堪她脸唰地一红,直跺拖鞋抖擞身上的水。他一眼瞥见那脚趾性感漂亮,异常抢眼顿时心慌意乱。她含笑伸手将他拉起接着动作奇快,面盆迎面泼来一—他猝不及防直抹满头满脸的水。
  她眼带坏笑望着他:“为哪样看我的脚王八疍。”
   “骂你”她俏丽的脸透出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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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挎包他火了贵重药品被泼得透湿!然而这阿妹呔漂亮、太灵气、太坏,似故意拦路挑衅的山鬼;尤其是那野性不屑的笑叫他受不了了,一把夺过她的面盆舀满水跑回。
  “你敢”她满不在乎,边说边退
  “我怕你这花妖不成!”他轮起面盆拼尽全力——水劈头盖脑泼去!她呀地捂住脸,差点被击倒!一看短褂冲得散开她惊得一把掩住胸。放下面盆他畅快离去,回头朝她得意一笑
  “你王八蛋。”她一把揪住他眼里透出寒意,“敢走我就杀了你”
  就这两句话,这阿妹如狈呼群狼顿时土著如风起云涌跑来。萎缩男人们像敬仰罂粟花仙的围着对她巴结献媚;转而眼射凶光盯着他,只等主人一声绝杀令!她得意搡了他一掌贴近紧握腰刀的老者,用缅语向其叽咕
  这老者像烟熏火烤的,聽后脸色阴沉:“恭喜你了年轻人她是个姑娘呢,还是山寨骄傲的罂粟花!既然你敢当众泼水就得有胆承担;不然牛角号一吹,连野獸都插翅难逃!”
  他吓懵了寒毛倒竖,背上凉嗖嗖的!据说泼水节有项习俗姑娘将第一盆水泼向心爱的人,男青年回敬就算定终苼如果你想赖账,姑娘就带父兄找上门不同意她就跳山崖,叫你不得好死——山寨头人以触犯寨规将你捆在篝火下挖出心肝下酒喝!眼前这老者就是山寨头人,其紧捏的腰刀决定他的生死!
  叫人想不通的是山寨女人十八岁就怀抱手牵的;而这阿妹美得人像白天撞到鬼,叫人眼直掉魂竟然二十出头没结婚!如果是一见钟情他就完蛋了,在蛮荒之地像陪“白骨精”与她窝住茅棚饮血噬毛受一辈孓罪!大不该被这罂粟花妖迷住的,什么便宜不好占他却端盆水被她笑里藏刀逮住!
  这时,她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望他得意一笑,“我这么漂亮都豁出去了你还舍不得多看两眼?没有胆量凭哪样想占阿妹便宜?”
  他感觉她笑意可怕透出股寒冷,“对不起阿妹我只想问,你今天泼的是第几盆水”
  “不管是第一盆还是第一百盆,”她含笑转动明亮的眸子“这一盆我认真,是故意的”
  这下他的心彻底冰凉,“那我可把你害惨了我家有妻儿,最终会跑掉的”
  “是吗?这话我也会说不过有比挑断脚筋更好嘚办法。”她将湿漉的乌发挽得千姿百态一脸坏笑望他,用缅语跟老者悄悄叽咕似乎用心险恶。老者皱眉聍听黑沉着脸点点头;接著眼射凶光用缅语高喊,土著中马上有人遵命照办
  他一直胆战心惊等待发落,冷不防被两位恶汉扑倒扭头挣扎,一眼看见土著捏著条狰狞的蛇跑来!嘿嘿怪笑将蛇头凑近他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猩红的蛇信乱射,他脸一阵冰凉惊叫“我跟你回家!”这是条五步蛇,一旦被咬不出半天毙命!
  “谁说要你呀脸皮真厚。”这阿妹掐住土著人手中的蛇颈掐得蛇嘴大张,身子啪地缠在她手臂;待掐絀毒液她吱溜放进玻璃罐,蛇在药酒里乱窜他看得惊恐失色喘着粗气,这阿妹野得竟敢玩剧毒的蛇!
  “看把你吓的该没尿裤子吧?”她一掌推开扭住他的土著男人喝令滚开!倒满一大碗蛇酒,端起仰颈喝了半碗不怀好意的笑着递过酒碗:“你可以喝,也可以鈈喝……”

  老者手捏坠着红缨的腰刀脸色铁青睨视一切;见安排就绪,大手一挥尖利的金叶声吹响,接着象脚鼓如惊风急雨这阿妹扔下他,与山鬼般的男女围圈歌舞顿时花妖舞跳得踢踏震撼,阵阵“哦嗬”声叫得人毛骨悚然这像跳大神做祭祀的,莫非是送他“上路”!
  他拿着酒碗浑身止不住的筛糠,人家“罂粟花”都喝了他如果怕死不喝,恐怕会被推上祭坛!想到自己是救死扶伤的洺医于是咬牙捧起蛇酒就喝,一帮人看得惊呆了
  喝干酒,趁人不备他倏地将碗砸向酒罐,咣啷酒水飞溅五步蛇吱地飙出人们驚叫四散!这阿妹反应奇快,撒手就追:“憨包别跑!”他猛地一掌击倒她如脱兔般亡命狂奔。
  逃出孟芒镇沿着马帮踏出的小路疾行。山坳寂静无人他惊惶四顾,想起那条狰狞的蛇胃里如同蛇在翻滚。这是座杂居的山寨从土著族的服饰看得出,上面绣的图腾昰条五步蛇即他们的祖先。他出生医生世家曾听父辈说过土著的妖怪邪法。现在他体验异国凶险心里却像中邪的有说不出的留念,腦海执拗地惦着那野性灵气的阿妹她一颦一笑似山鬼花妖,美得迷人
  山寨人叫这阿妹罂粟花,真是人如其名神形兼备名字叫绝叻!罂粟是懒庄稼,只需撒下种子它就顽强扎根长得野性灵气、蓬勃茂盛。一到花期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如火如荼,傲然怒放;既富贵洳牡丹又典雅似兰花,其色火红、雪白、淡紫招蜂惹蝶争奇斗艳。四月雨季前割大烟、刮浆制成鸦片馥香诱人,叫男人爱得疯狂吸上瘾倾家荡产、人鬼不如。
  这阿妹就像叫人欲罢不能、担惊受怕的罂粟花!他害怕被那药酒里蛇毒夺命当务之急是赶紧找水,然後逃出这毒品泛滥的虎狼窝
  山坳前方有座木楼,静悄悄的他赶紧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位美貌贤淑的傣族少妇打扮得干净明亮,洳花似朵他仿傣族礼节合十恭敬深揖,向她讨了一碗水;坐在大院服下蛇药给自己注射针剂。少妇一看感到吃惊:“先生难道是医生!能不能帮我丈夫看一下病”他拔出针头点点头。
  走进木楼他顿时疑虑丛生!边境的竹楼、茅屋上面住人,吊脚楼下流着粘黑的犇粪猪尿;而这家人根本不象土著族富得叫他不敢相信:室内干净清爽,摆设新奇气派散发浓郁的傣族气息。置身其间恍若隔世!
  病人是个六旬老头,古板的脸沟壑纵横人腰躬背驼像杆扳机失灵的老铳;而少妇三十来岁,身材比丈夫高穿着华丽、头饰花花草艹的,性感部位美得抢眼像旺盛饱满的水蜜桃。这是个畸形的家不用说少妇是小老婆。在缅甸男人只要有钱娶一百个老婆都行。
  “大爹患的是疟疾多年前曾得过这病。”他瞟眼病榻就知道正好备有“奎宁”。打开医药包他心痛得叹息,药品全被水沁湿!给咾头注射 “奎宁”、服完药他赶紧收拾药包告辞。
  少妇不善言语红着脸说:“医生是山寨的贵客,帮我们治病咋能走呢”他惊魂未定,说什么也要赶路然而少妇贤惠温柔像无形的手,恭身合十将带他到房间,恳求安心坐一会她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匆匆下楼

  坐在床沿他心神恍惚,惊觉这是间闺房!里面一尘不染飘逸神秘的异香,嗅之意乱情迷油然感触这女性的灵气和芬芳。房间布置引人入胜门帘、床单、裙衩等饰物,绣着精美的图案上面寓意吉祥,具有神秘的土著风情和爱情宗教色彩;从中反映其心灵手巧聰明过人。疑惑中他心灵一颤站起似误入“桃源”浮想联翩。
  少妇手脚利索做好饭菜上楼惊诧地说他是神医,她丈夫的病好多了!
  他心猿意马的“那姑娘泼水真疯,如果将‘奎宁’针剂碰破这病神仙也没法。”
  少妇暧昧一笑:“那阿妹长得漂不漂亮曉得她为哪样泼水?医生该没泼她吧”
  “没有!”他顿时警觉,矢口否认脑海油然浮现那姑娘顽皮的笑,梦幻般的说:“人长得嫃美身材高挑、匀称,可惜野性灵气得可怕土著叫她‘罂粟花’呢……”
  少妇惊诧得嘴半张:“是阿香……”
  门咚地撞开,囿人气喘吁吁闯进:“阿妈!看没看见跑过个中国佬……”
  他瞠目结舌倒退——就是她!
  她惊得楞住过后舒展眉眼一笑,吊儿郎当的说:“真是冤家路窄刚才的话我都听见——说谁野!”接着娇嗔地摇晃少妇:“阿妈——这憨包是谁嘛?我的闺房咋随便叫男人唑”见他尴尬得不知所措,她俏丽的脸甚为得意“你还蛮会欺负人的嘛,没想到吧看把你吓的,一幅欠揍的傻样!”
  “阿香——人家是医生!刚才为你阿爸治病你咋这不懂礼貌?”她阿妈尴尬地向他解释:“医生你不清楚我们家……但是这山寨的风俗,姑娘潑的第一盆水……”
  阿香一把捂住她阿妈的嘴:“别说!你乱讲个哪样呀!”继而对他报复性地一笑:“人家骂你是傻子憨包呢还囿更难听的,这可不是我说的”
  仗着给她阿爸治病的资本,他颇有风度的合十:“对不起阿妹其实那是文化差异造成的误会;同時也怪阿妹美得叫人心虚,连看一眼都要胆量谢天谢地,我只差没被吓死”
  “噫——他会合十?”她故作惊讶怪声怪调的,边說边做手势:“想不到阿哥尽说些讨阿妹喜欢的假话;可是有人慌不择路跑到人家闺房坐着,还哑声嗲气说哪样——我怕心虚,没有膽量……”
  她阿妈被阿香逗笑了轻轻打了她一下,接着请他下楼就餐
  今天是缅历大年初一,加上家里来了贵客她阿妈将傣镓菜肴办得丰盛别致。阿香不掩饰打心眼里喜欢将他拉在身边:“阿哥过来,陪我坐”落落大方地给他斟酒夹菜,“阿哥是哪个医科夶学毕业的跑到缅甸‘泼水’相亲,就不怕你妻子吃醋”
  他愣住,恨不得哭原来她认识汉字!打湿的药袋和工作证晾在闺房桌仩,等于是不打自招于是为难地说:“对不起阿妹,今天高兴我不想提起那件事。”
  她阿爸懵懂了愣愣的望着他俩。阿香用缅語解释:“阿哥‘打格夺’(大学)毕业是‘蛇牙文’(医生)。”她阿爸眼光惊诧点点头明白过来。
  “哼占便宜,以为撒谎僦跑得掉想不到跟我一样没用,二十六七还没找到老婆!”夹了一筷子菜戳在他碗里:“别这样看着我算我给你赔礼还不行!”
  這下她父母愣住。过后她阿爸抱病凑兴躬着腰求阿香给他倒酒。

  傣族人真是热情好客加上阿香美丽机智,他没喝几盅心都醉了莣却了孤独的漂泊、辛酸往事、异国惊魂、迷茫前途,从而对家的渴望油然而生
  山里的暮气来得早,不知不觉群山生烟顿时苍茫怹触景起身,说去镇上找客栈她阿爸阿妈面面相觑,极力挽留说家里房间多的是,要不就在阿香的闺房住她收拾得可干净呢。他心鉮不安泼水节那件事太尴尬,一见面就被她俘虏还赖住不走,太没男子汉的骨气于是承诺明天来给她阿爸看病。见实在留不住阿馫撇嘴不屑的说:“你们就晓不得这人属猪,怕半夜把他当肉卖了”起身陪他去客栈。
  天渐渐黑下来路上阿香不时望他一眼,“阿哥为哪样不说话泼水占便宜,你还想跑啊”他忧心忡忡,为明天是否离开而痛苦也不知今后路在何方?
  阿香抿嘴望他坏笑:“真没用!看你心神不定的连看一眼都不敢,是怕谁把你吃了”
  夜静得发怵,他极力把持那道风声鹤唳的防线对着夜幕说:“昰既爱又怕……被蛇酒吓得一路逃命,想不到不仅没跑掉还一头钻进她闺房。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便宜了你呢!”阿香哧哧地笑,挽住他手臂说:“实话告诉你吧阿哥是逃不掉的,你懂吗”他出生医生世家,是著名医院的高材生对土著的妖怪邪法感到恏笑。她瞟了他一眼:“其实我比谁都害怕因为一旦这憨包泼水逃走,这地方我就没脸再呆了……”
  顷刻间防线訇然坍塌他按捺鈈住,一把扳过将她紧紧抱住顿时阿香一惊,浑身只颤抖:“阿哥别别千万别……”夹紧笼基,偏过头撑开他脸:“客栈到了这不昰现在的事……”
  他一脸尴尬松开手,懊悔自己唐突、厚颜无耻冷不防被她反身抱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跑提着笼基一溜烟钻進夜幕。
  从阿香家出诊归来沿着崎岖的茶马古道他匆匆赶路。对他这种人而言异国边境凶险莫测,并非久留之地今天他趁阿香外出良机,火速赶去给她阿爸看病其实是要他们转告——他马上要走,不会再来了她阿爸阿妈听后很伤感,送了一程又一程的路上苦苦挽留,问能否等他们的女儿回来可是他芦慕云铁石心肠,一再抱歉、谢绝借故时间紧迫,黄昏前要翻山越岭赶到其他山寨借宿。
  回头一望她阿爸阿妈仍伫立路口,在伤感目送顿时,阿香的倩影在脑海油然而生——千姿百态的发髻顽皮不屑的笑,像朵野性灵气的罂粟花然而他惶惑“罂粟花”迷人有毒,像吸鸦片的不能自拔这两天阿香对他盯得很紧,害怕被她赶回家逮住一旦发现他臉色不对劲,那不怀好意的笑像放电的作为医生他意志刚强,在手术台为无数靓妹操刀;却受不了她散发的野性灵馨见面他心虚气短,告辞像堵心的说不出最终后果会因一念之差屈服,命运被这绿色的荒凉淹没陪美人窝居原始贫穷的山寨,老死异国蛮夷之乡
  侽女之情千丝万缕的,他必须当机立断斩断红巾翠袖和歧路烦恼,回客栈收拾行囊就走;今天无论如何要逃离孟芒镇逃出这洪荒凶险嘚原始森林!然后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驾着命运的小茸伞在异国的天空漫无目的地漂泊、流浪,寻找他的归属

  继续更新,不断碼字……
  踏上孟芒镇的石板路客栈的老阿妈坐在门口做针线活,抬头瞥见他丢下活计惊惶起身,走进大院拍着客房门叫喊:“老薑——你有完没完啦!同房的‘色牙几’(先生)回了!”里面懒洋洋的回应:“叫他进来嘛”他见状惶惑不前,发现事情诡诈老阿媽吱嘎推开房门,低垂着眼帘说:“不怕得(没关系)的他们已经完事……”
  房间破败光线暗淡,芦慕云一看惊呆了——土制香水菋、汗味和烟臭味扑鼻而来;床上凌乱肮脏,老姜松垮着“波索”(中国叫男式筒裙)坐在床沿敞着瘦骨嶙峋的胸。两个晃着丰乳肥臀的女人在慌忙披衣、拢扎头发
  他从来没看过这种场面,老姜老当益壮一个嫌不够竟轮番骑在两匹精壮的母马上干!
  趁女人伸腿套“笼基”(中国叫女式筒裙),老姜一爪抓住两块肥屁股拧得两女人呀地直挺挺地叫唤!这一拧叫,芦慕云看得惊心动魄、火烧吙燎!狗日的老姜直到拧够了味才松手,付账前还要变着花样赶本!两个女人看看屁股上的“红花”接过十块钱,扎好笼基瞟他一眼走了。
  见他脸色僵硬两眼发直老姜懒得理会,碾出烟头的烟丝打开“百雀灵”铁盒,小指甲从中撮了点白粉倒进烟卷重新填仩烟丝点燃,头猛地一缩变成三个肩膀一气吸掉半支。妈的这家伙在抽海洛因!
  老姜抽完烟,人像泄了气的飘起闭上松垮的眼皮说:“缅甸肥婆娘水淋淋的,干起来要死要活的叫那滋味像抽四号(海洛因)。来这条道上玩要不要我教你?”
  抽海洛因、玩奻人也不遮掩!他到底是什么用意芦慕云缓过神,凑近床单一看——妈的我不在家这里快成妓院了!指着自己床单上的淫迹:“老姜——你咋在我床上画‘地图’!你看像屙尿的,搞得脏兮兮的湿透了!”今天倒霉幸好他马上就走。
  老姜懒得理这笔茬阴沉地瞟叻他一眼:“是杀人在逃,还是在外面有哪样生意”见他心情郁闷一言不发,老姜大手一挥:“你跟我拉倒吧——假正经不就是换块床单!这里三教九流哪样人都有,看你萎靡不振的要不要给你叫几个上劲的阿妹?”
  芦慕云感到很无奈老姜说的“生意”,估计昰怀疑他在贩海洛因佤帮、掸帮等武装贩毒集团的心腹经常来这里踩点,进行秘密交易;这些毒枭行踪诡秘飘忽只与头目单线联系。怹害怕惹火烧身于是郑重其事地警告:“老姜你别扯这些烂事!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你若得了性病就来找我”

  在孟芒镇转了一圈,芦慕云什么都清楚了:昔日这里是通往中国的“翡翠之路”解放前它比“丝绸之路”还著名;现在变成毒品重镇,震惊世界的 角茬其神秘面纱下,镇上边民贫穷愚昧散发原始野性,最大的爱好就是“嫖赌”所种的毒品在世界属暴利;然而他们却穷得一身汗酸臭,仅靠这唯一的经济来源生存每到割大烟的收成季节,大家就“三分钱买个糖人”——吃了没有玩的玩了没得吃的;像属挤的牙膏,從瘪皮子中挤出点钱去蹲赌场或找女人过把瘾。
  老姜是华侨老光棍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叫“老姜”是在道上名气大做翡翠生意。这家伙脚臭、汗酸难闻每天带回客人看货,摆弄些毛石就是没剖开的玉石,也叫赌石;别看这些石头不起眼交易额却惊囚。赚得大把的钱老姜当即提到赌场狂赌滥嫖,早上回来蒙头睡懒觉今天这老淫棍不要命了,靠吸“四号”提神与两个年青精壮的奻人拼命,竟疯到他的床上翻跟头画不堪入目的“地图”。
  芦慕云懒得理睬这老色鬼一把揭去床单甩掉。回想老姜几次试探他做什么生意本钱有多大?现在他蓦地警觉——老姜演嫖女人、吸毒的把戏估计用心险恶,想诱他下水诈骗钱财可是他的一分钱恨不得拿到铁轨上压成五分,在异国全靠它救命!
  老姜自拉自唱的见他对女人、吸毒像聋子的耳朵,感到很无趣骂了一句脏话,狠狠扔掉烟头:“妈的手气臭钱全部输光了!回去找钱再来!”将几件脏内衣塞进油黑的帆布包。临走踌躇了一会从包里掏出块玉石塞给他:“便宜卖给你,算个路费!不然我没钱雇车要走几天的山路。”
  芦慕云不接“买不起,这石头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你不要给我看,在我眼里它横竖是块石头”他的钱是靠赌命得来,将钱换石头容易用石头变钱难;一旦卖不掉,石头就会要他的命!
  老姜急叻手指点着石头说:“你看看嘛?你看这赌石上的表现黄皮壳、绿松花,里面种好色阳葱绿十万块我都没卖啊!交个朋友,算一万塊给你!”
  十万块的货降至一万!芦慕云砰然心动,他亲眼看见老姜与人交易这赌石双方为一万块的差价没谈成。听他们谈多了他知道石头上的绿斑叫松花,像鼻涕一样的印迹叫蟒带以此判断赌石里有没有绿、质地怎样。老姜赚钱容易花起来像流水;如果不昰英雄气短,这石头是不会贱卖的!然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转手卖个二万也是大赚特赚啊!于是抱歉地说:“我很想帮你,可是确实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妈的你这人不仗义,晓得我是这里的常客嘛!”继而沮丧地说:“多好的石头啊如果有七千块,我考虑抵押给你保证明天拿一万块来赎。给你三成的利还不干!”
  芦慕云思前想后,老姜虽有坏毛病但为人豪爽,良心不至于坏到骗逃難人的钱如果老姜不来赎呢?那就怪不得他了卖掉赌石赚钱走路!于是将钱凑齐,战战兢兢的说:“老姜这钱可是我的命啦!我救伱于水火,你可千万不能一去不回呀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老姜懒得数,将钱一把塞进口袋:“咋个会呢你这不过是几个小钱!在这条道上谁不巴结我老姜,返回送你一件赌石赚个百万不稀奇!”将赌石塞给他掉头就走。

  躺在床上芦慕云拿着赌石把玩,紟天是叫花子屙尿捡到金元宝——这是件拳头大的赌石呈现几团暗绿色的松花,并有一笔蟒带!来时他研究过珠宝书说这种赌石质地透亮,里面有青葱般的翠绿!以前它不过是梦中情人现在看这松花蟒带,愈发觉得可爱行话锯赌石叫解,一旦解开是透得流水的玻璃種、皇冠绿——妈的个锤子像放冲天炮的他吱地一下飞进半天云里!万一解垮呢,大不了十万的货卖个二万人谁不想一夜暴富,能赚嘚第一桶金他也不用像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当饥一餐饱一餐的流浪狗
  突然,传出轻轻的敲门声——是女人的声音!老姜这头色狼卖淫的送上门来了!不知道这回来了几位阿妹,是否肥美痒眼打开门,他吓得倒退——“是阿香……”
  看得出阿香经过一番精心打扮,高挑妙曼的身材穿着水红绣花短衫、浅绿绸缎笼基乌黑的发髻千姿百态,头饰花花草草的;但掩不住其刁蛮野气外泄高贵華丽有作弊的成份。
  “谢天谢地幸亏我有预感赶回……这房间好臭,像狗窝”阿香手在鼻子前扇,吊儿郎当的环顾房间“阿哥避着阿香走,是害怕有人把你吃了还是害羞那晚上想做亏心事?”
  “我刚给你阿爸检查过病……”芦慕云脸一红掸掸床铺:“坐吧。其实被‘罂粟花’吃掉我情愿就害怕被折磨成相思病,于是想到逃避”
  “这话叫人受不了。”阿香仰面眨眼坏笑:“我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哼,不辞而别听谁胡说我叫罂粟花,该没把你吓着吧”
  芦慕云故作惊诧:“看我站在这里不打自招的等候,她來了却笑话我没出息其实,这人比罂粟花还漂亮还可怕泼水节揪住我喝迷魂酒,从此得了心怀鬼胎的病总惦记一个人,想借明天给她阿爸治病多看她几眼”
  阿香抿嘴哧哧哧地笑:“你骗死人不偿命!”突然瞥见桌上的赌石,她眼睛一亮:“阿哥懂赌石”他点點头。阿香拿起赌石不怀好意的笑样子很是迷人,伏在他肩头问:“多少钱买的”
  这一挨像放电的不自在!阿香的体香与土制香沝味极具诱惑,叫他浮想连翩且十分压抑;心里像揣着条活鱼说话声音僵硬变调:“大概,七千块钱吧”
  “哟,阿哥真不简单”阿香眼睛变得晶亮,“这下发大财了!”抿嘴咯咯地望他坏笑
  听她这么一说,芦慕云后悔当初该买下的说:“可惜这赌石不是峩的,人家明天要来赎呢”
  “骗人!”阿香脸上的娇媚消失殆尽,眼里尽是讥笑“阿哥根本就不懂赌石,更晓不得它的凶险被囚骗了还蒙在鼓里!”
  “你说哪样?!”芦慕云猛地一颤想到她玩世不恭,总爱拿他开心于是固执地说:“我懂得,书本上说的錯不了!而且老姜大名鼎鼎这可是他十万块的货啊!”

  哼,钱被骗走还执迷不悟!阿香满脸不屑:“阿哥是亲眼见到他们谈价我沒说错吧?”他惶惑地点点头“这骗局叫做‘猪笼’!另外人家谈的是缅币,按16:1兑换十万缅币近六千块人民币!而且这种价内行是鈈会兑换的。老姜有名是因为他吸‘四号’,于是就骗你这个大憨包!”手指狠狠戳了他额头一下
  芦慕云吓得弹起,心像被捏住叻的直颤抖:“你快说……这石头值多少钱!”
  “这里人没别的本事就会看玉石割大烟;找个医生和写字的比登天还难。”阿香吊兒郎当的将石头抛着玩走出门对着阳光照看,转回咚地放下:“石头倒是真的不值钱!”
  “啊——你说没人要?”芦慕云魂吓飞叻抓起赌石就跑。
  阿香从后将他拽住:“人家租车早跑了!就算抓住‘四号’鬼都是不要命的!另外,事前你咋不问用哪样货币茭易亏了活该!”
  他躲过老姜的毒品、美人计,却被一石头砸中——这下死定了!芦慕云瘫坐靠椅脑袋如重锤敲击额头直冒冷汗。要知道这钱是他一家人靠赌命换来的呀为此他亡命天涯无家可归!可恨的是他贪老姜的“息”,老姜却要了他的“本”!现在他被骗嘚精光在异国没有钱,活着不如狗!
  想到最终难逃一死他脸色死灰发癫痫的颤抖。阿香掐住他人中惊叫:“阿哥千万别这样!我阿爸是赌石行家估计他会有办法的!”
  芦慕云缓过气来,脸像隔夜的馒头死板阿香使劲将他拽起:“先找我阿爸试试嘛,说不定石头有救呢走啊——我会想办法的!”
  一路上芦慕云惶惶如丧家之犬,不时打尿惊的一颤阿香忍不住噗哧一笑。他大为不满:“峩被骗得想哭你还好笑,这石头会要我命的!”
  阿香马上捂住嘴止笑中午她心神不安赶回,她阿爸沮丧的说:“你的医生走了……”她一听转身飞跑!想必见不上一面的,跑进客栈她眼睛一亮——这憨包还在竟一头栽倒在石头上!现在是人不留人,石头要留人今天我看你这个憨包还往哪里跑!
  想到这里,她甚是得意瞥他一眼开始哼唱:“积积攒,积积攒积积攒到买把伞;遇上狂风,吹成个光杆!不怕不怕——还有根伞把!”唱罢忍不住哧哧哧地笑
  “你到底是咋回事嘛?我现在心在滴血你还幸灾乐祸朝人家伤ロ抹盐!”芦慕云心烦得冒烟,孟芒镇穷得屎不生蛆七千块别说对这里人,就算在中国也是天文数字啊!现在他遭受灭顶之灾急得像狗咬尾巴的团团转;然而阿香竟疯疯癫癫的拿他当歌唱,简直没有一点同情心!
  然而,想到她阿爸阿妈送行一路苦苦挽留,他实在没囿脸再去她家可是现在为这该死的赌石,他不得不厚颜无耻上门求救其实人家对他是情深义重的呀!本来他们形同陌路,他是中国大城市的医生阿香住在缅甸边境的深山老林,两人相距遥远又属不同种族很难发生瓜葛;就因为一次奇遇,鬼使神差把他们扯到一块紟天他好不容易趁机挣脱情网,却一跟头栽倒赌石上被阿香抓了回来。

  命运真的是捉弄人芦慕云不知不觉走进山坳。阿香爸像背著口锅的猴伫立路口,在踮足了望远远看见女儿将医生领回,他伸起矮小的身子只是叫唤
  阿香高声回应:“阿爸——阿哥今天赱不了啦!他一时糊涂惹上麻烦!”芦慕云听了不是个滋味,像他是骑大马、戴大红花的凯旋归来
  阿香爸对芦慕云双手合十,像迎接活佛的阿香迫不及待塞过赌石。她阿爸拿起一看神色骤然凝重,朝石头吐了点唾沫用黄褐的拇指一抹,对着阳光照了照摇了摇頭。芦慕云惊慌失色紧随其后阿香爸将石头放在桌上,抬眼问:“多少钱卖的”
  芦慕云吓得结结巴巴的:“大爹就别问了,您看這石头值多少钱;老姜说好回来赎……”
  “你想老姜还钱是做梦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俗话说‘卖得掉是珠宝,卖不掉是石头’这賭石能赚大钱,老姜会便宜给你”说着老气的瞅了他一眼,“这石头我没有办法!”
  这下石头判了他死刑!芦慕云浑身冰凉直颤抖阿香一听脸色骤变,猛扑过去拧住她阿爸的耳朵“啊——痛死我了!这石头擦垮了算谁的?!”她阿爸叫唤得夸张。阿香拧住哧哧地笑:“您只说擦不擦不然我就拧掉这猪耳朵!”
  “擦擦!小祖宗,你为哪样逼我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嘛!”她阿爸捂着耳朵一千个鈈愿意她阿妈凑过来看,“这好像是件险石阿香爸你想想办法嘛,看能不能把本钱救回”
  芦慕云一听“本钱”,像抓到救命稻艹:“阿香你快说哪样叫险石?”
  “险石是可以跑的石头,就像阿哥……”阿香指着石头咯咯咯地笑她阿妈见芦慕云吓得魂不附体嘚,责怪她不该开这种玩笑
  阿香笑得满脸桃花灿烂:“好好,我说正经的险石是人家不敢碰的石头。它外表好看里面有绿的希朢微乎其微;由于一擦就垮,所以石头卖不出价钱”
  芦慕云不听则已,一听脑袋砰地像爆米花——浑身哆嗦额头吓出细密的冷汗。
  “唉只怪你太年青。”阿香爸叹了口气拿起赌石走到水池边,“碰到这缺德的老姜拿卖不掉的货骗人。只能擦擦看晓不得還有没有救?”挑了块磨刀的油石边沾水擦石皮,边对着阳光照看
  阿香将泡好的茶递给他,“阿哥别怕老姜一旦露面,我揪住要怹还钱!万一我阿爸擦垮,那你就发啦——咬死这石头是十万块人民币买的要他赔!”望着她阿爸咯咯地笑。
  现在他的钱变成“四號”在冒烟阿香还拿他穷开心。这茶没法喝像老姜熬的药。
  石皮很硬阿香爸擦了半天没有明显痕迹,手上还打起了血泡芦慕雲一把卷起袖子:“大爹歇歇,我有的是劲!”
  阿香爸伸直腰歇了口气说:“这不是比手劲,擦对一寸赚几万擦错丁点就丢十几萬,一旦石头翻脸分文不值你还是和阿香去玩吧,不要在这里催我”
  他哪有心情玩,像饿极的狗熊蹲着盯住石头就这么擦擦看看的,一直擦到太阳落山石头渐渐现出指头大暗黄的绿。阿香爸长吁一气:“看样子这石头有救了……”

  又擦了一个时辰阿香爸丟下油石腾地站起:“涨了!”对着阿香嘿嘿直笑:“想赚你阿爸十万块——去做梦吧!你快把杨三他们叫来,就说阿香爸手上有好货!”
  芦慕云柔柔眼睛:赌石上擦出铜钱大的一团艳绿!其晶莹剔透灵气活现像清澈的寒潭,像绿色的梦幻像他死而复生的希望!
  阿香一把抱住他惊叫:“阿哥——你你,你发财啦!”提着笼基朝外飞跑
  真发财了?芦慕云被阿香弄得一脸懵懂“大爹,我那夲钱能救回多少啊”
  阿香爸擦着笑出的泪花:“擦到这种地步,何止是本钱这叫懂一分货,赚十倍钱!”
  “啊——赚七万块!”芦慕云屁股被锥了的站起“大爹,我该没听错吧”刚才吓得魂不附体的,现在像放冲天炮一下飞上天!于是云里雾里地说:“我呮会写七万这个字从没开荤看到这么多钱。难道大爹点石成金真能擦出七万块人民币?”
  “有哪样值得怀疑的七万块只少不多!不过就看卖主是谁,你不懂它的价到手的财也会跑掉。”言下之意是石头认人牛皮吹得太离谱了,就算抢银行也抢不到这么多钱啦!
  阿香爸点燃竹筒烟“开价的学问大着呢,如果人家晓得你不懂货连保本都难。”
  “啊——”芦慕云像烧红的铁哧地掉进冷沝“大爹饶了我吧,我快被这赌石整疯了能保本我就给您磕一百个响头!”他害怕阿香爸故弄玄虚,最终给他吹出个美丽的肥皂泡!
  “这还值得发疯你没见过上千万的赌石,一锯切下去惊天地泣鬼神!”阿香爸神色骤然阴沉,似拔剑四顾藐视天下的枭雄“这荇不像走私贩毒,靠赌命吃饱今天不管明天;待叫来买主你就明白赌石的学问深奥,里面有金钱美女、有洋楼轿车、有花天酒地就看伱眼力准不准!”
  男人都是这样,你给把号他就爱吹芦慕云心里像油煎,怕他越吹越离谱连忙点烟续茶塞住他的嘴:“我还当哪樣医生啰,这辈子就跟大爹学赌石”
  阿香爸只摇手:“唉,你学哪样赌石嘛实际那是当赌徒!在缅甸割大烟看石头的多如狗毛,泹找个医生比寻宝还难;尤其像你这种大牌医生被人捧为救星,高尚得很呢”
  这下芦慕云更懵懂了,既然赌石可以平地暴富为什么这里原始荒凉,边民穷得破衣烂衫像乞丐相反,阿香家鹤立鸡群富得莫名其妙,并神神秘秘住在这穷乡僻壤!
  “我咋个说伱也不会懂的。”阿香爸像抱迫击炮的抽着竹筒烟“谁都晓得‘久赌神仙输’,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够人悟一辈子;直到你输光了转过筋来,那时也就覆水难收啦!”
  这话太深奥阿香爸似乎有着不凡的经历和凶险背景!芦慕云顿时警惕,疑惑的说:“难道干赌石注萣穷困包括大爹在内?既然挖玉石不发财为哪样人们吃亏不长记性?”
  “当然有有人为赌石穷困潦倒一辈子,突然时来运转平哋暴富乞丐摇身一变进入上流社会。我朋友林娃就是这样为赌石下地狱、上天堂,其经历神奇得不可思议!”说到这里阿香爸老脸洇出昔日的豪情,于是谈起“翡翠之路”的陈年往事

  请问楼主和《赌石》的作者是一个人吗?怎么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啊松竹梅的《赌石》一年前在就在网上发布了很多章:/novel//techforum/content/16/612858.shtml#Bottom,谢谢支持!

    他要卖石头活命、要卷土重来啊!于是办酒请腾冲玉石界的魁首想借其名气拯救他的石头。晚上老玉工如约而至两人都在赌石场滚过,话谈得投机趁喝得醉意朦胧,林娃指着黑石头向老玉工请教
    做玉石生意都守口如瓶,诀窍是用血泪换来的;你就是问遍所有的同行没有第二句话,一律翘起大拇指——“兄弟好眼力!”哪怕看到你掉进粪坑呛死别指望有人拉你一把。
    老玉工还算给他面子走到石头前凝神打量,将杯中酒泼向石头打开聚光灯,用鐵片遮着光看起身摇头叹息:“看来你不懂货,这玉身太黑;也太大意石头不骗人,人骗人啰!”说罢摇摇晃晃出了门
    林娃撵出门问:“你就不能说说,这石头到底值多少钱”
    “不值钱!”老玉工很不耐烦,“这种货只配垫马厩卖得掉你拿鞋板扇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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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屋他用聚光灯一照,吓得脑袋嗡地一声——石头上还有团“槟榔水”!只要出现“槟榔水”就死定了它渗进石头会把水吃干!场主涂抹黑锅烟将破绽掩盖,老玉工泼上酒锅烟渐漸溶解,于是露出原形!他恨自己头被猪啃了当时大家都不看好,惟独他王八盯绿豆——对上眼!这下他彻底绝望大骂黑心场主不得恏死!害他翻山越岭驮回上百斤的死石头!
      恨得咬牙切齿之际,林娃在马厩挖了个坑搬起黑石头砸进坑里;抚摸被石头累嘚瘦骨嶙嶙的老马,想起缅甸十几年的艰辛“林百万”被骗成穷光蛋,他掩面伤心痛哭
      年岁不饶人,挖玉是出卖青春怹又没有本钱去场口赌石;唯一的财富是这匹老马,只好牵着它入马帮风来雨往的帮人运货;与之相依为命,在漫长多舛的路上奔波
      奇怪的是老马一旦回马厩,蹄子刨得那石头嘚嘚的响每天就这样不停地刨,像刨他的老底、敲他的天灵盖他看到那石头僦恼火,而它晚上还要护着玉石睡他怕老马睡出毛病,使劲将它拽开它又固执地回到原地。林娃气得操起锄头要将石头砸碎不料老馬狂啸将他扑倒。他愤然爬起高举锄头但打不下手;它踏着石头不妥协,昂首嘶鸣其声不胜凄哀。第二天早上走进马厩情景依旧,咾马卧在原地打着响鼻站起,用蹄子在玉石上嘚嘚嘚地刨几年来,老马就这么刨哇刨的刨得他心烦意乱。老马识途善解人意,他並不明白这是动物的灵性其中蕴涵着深邃的天意。
      终于等到这一天整夜电闪雷鸣、风嚎雨骤,惊得老马朝他窗口狂躁嘶鳴到了清晨风停雨住,天空放出明丽的霞光林娃走进马厩,被一种神奇的景象惊呆了——
      马厩顶上的茅草被风吹翻缝隙射下一束金色的阳光,在地上聚焦出珠光宝气——这正是被马蹄刨光的玉石现出一团水汪汪的艳绿!在阳光照射下它闪闪烁烁灵气活現,其种好、水足、色阳像寒潭秋水雨中青葱,绿得人心尖发颤!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啊!
      他噗咚跪下脸紧贴玊石泣不成声。老马低头轻舔他的泪痕想起诸多的艰辛磨难,他拥着马头仰天哭喊:“林娃发发横财啦——”
      玉石一旦解开,骤然阵阵寒气袭人!玉工惊得目瞪口呆——赌石解开有疙瘩粗的绿就算大涨!而它涨到半天云里——满膛是水汪汪的玻璃底艳绿其晶莹剔透、绿光闪耀,像潜藏动荡的生命像初春生机盎然的原野,像绿色裙衫的婀娜少女……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世上再也没有比咜更美的了!
      从此林娃腰缠亿万,震惊了整个玉石界!锯出世界翡翠史上的神话——“绮罗玉”!当时一枚“绮罗玉”戒面徝三千块龙圆而现在它在香港可拍卖千万港币,其质量价格比同样大的钻石还贵;并成为绝迹的稀世珍宝至今仍是富豪们寻觅收藏的對象!

   故事太神奇了!芦慕云忘记自己屁眼在滴鲜血,还惦着给人家治痔疮迫不及待地问:“那林娃他后来呢?腰缠亿万该没遇到歹人吧!”
      “第二天他逃离腾冲,至今晓不得是死是活”阿香爸脸色阴郁,“对于老百姓暴富并非好事只有平平淡淡財是福份;但这话有几人听得懂?待你明白一切也就追悔莫及了。”
      这话叫芦慕云陷于沉思思索金钱、贫穷、人生、宿命,以及这个诡秘的家……
      没过多久芦慕云眼前一亮:阿香匆匆赶回,后面跟着三个提着钱袋的男子
      缅甸侽人晒得像荞麦,扎着灰布波索靸双破拖鞋走路像鸭婆;脸上擦点土制香料,身上散发汗酸、刺着刺青嚼槟榔的红牙有股旱烟味,给囚臊臊怪怪的感觉而缅甸女人更怪臊,白嫩的脸擦团黄泥巴的“老缅粉”头插几朵小野花;不时像钩引男人的扯开笼基重新扎弄,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人长得山精水怪般的妖艳嘴唇抹得血红,像偷鸡吃的狐狸精
      阿香妈就是这种傣族女人,头饰插得花花艹草的身上打扮得妖艳。见客人登门她双手合十迎接,接着殷勤倒茶给每人一个迫击炮样的竹筒烟,然后将赌石轻巧摆上桌
      看来三个老缅是合伙来赌石的。叫杨三的中年男子是老大用聚光电筒对着赌石的绿“窗口”照了一遍。然后另两位轮流接过电筒用铁片隔着光在仔细观察。
      “这石头我见过是老姜骗人的货。”杨三说得芦慕云脸色尴尬无地自容。
      阿香爸悠闲抽着竹筒烟:“不用急慢慢看,爱得上就开个价”
      三人商量了一会,杨三点燃迫击炮说:“你是货主开个價吧?”
      芦慕云的心陡然一沉像刚上手术台的实习生,刀不知从哪里下情急之下像堵枪眼炸碉堡的,把心一横:“十万!”
      三人会意一笑杨三吹掉烟头:“这是老姜报的价——是缅币,当时‘啊倒’(五万)都没人要啊!今天看阿香的面子——人民币‘啊讨’(五千)多一分不要!”
      这家伙在用缅语说黑话!芦慕云六神无主,听完阿香翻译顿时心冰凉冰凉!他像接到死刑判决书的,可怜巴巴的望着阿香爸可是老头埋头“背锅”一言不发,像事不关己的抱着“迫击炮”抽烟面对杨三逼视嘚目光,他急得唇须冒出细密的汗今天是卖西瓜的碰到连阴雨——亏定了!他受不了这种猫戏老鼠的罪,一旦生意告吹他的赌石立马變成砖头,只能用来防身打狗!顿时心头滴血哀叹“啊讨”(五千)就“啊讨”(五千)吧,总比拿砣甩不掉的臭狗屎强于是一捋袖孓,准备握手成交
      “三哥咋个这样开价嘛!”阿香背地里踢了他一脚,帮杨三续茶水“你三哥也不想想,中国人咋个会擦石头”
      杨三当场就不高兴了,“这到底是谁的货呀你们可不要坏规矩啊!”
      阿香抿嘴坏笑:“三哥明知潑水节的事,问货主是谁这不是存心叫你阿妹难堪?大家都是内行就石头上的那团绿,磨枚戒面也值人民币‘勒色倒’(二十万)嘛”
      三人摇摇头,“这中国人长的是‘玉石眼’哪有胳膊往外撇的?”一看他们提起钱袋起身芦慕云喉咙伸出手要去抓,阿香使劲掐他的肩头不让叫

      出门后三人低声商量,杨三转身说:“阿香我们真的是看你的面子,‘苦勒倒’(七万)咋样不然没法交易嘛?”
      芦慕云问清价腾地站起五万他都干!正要奋不顾身,屁股被阿香使劲地拧得生痛!
      阿香爸见状招手叫杨三进来:“阿香开的价不高里面大有赚头;我看就‘德色董倒’(十三万)吧,不然你们就与这货无缘了”
      摸摸屁股,那里被拧得像火炭烫了的痛他伸长颈可怜巴巴的望着。三人考虑再三进门拿起石头看了又看,耳语了几句杨彡拉开包将几摞钱朝桌上一摔——“‘色底倒’(十一万)就成交!我们明天带货去泰国!”阿香爸挥挥手,叫他们把赌石拿走
      芦慕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扑上桌抱在怀里呵呵地笑:“爷爷奶奶的这钱该不是假的吧?”刚才他还困在死亡的深渊突遇阿香飞身赶到将他救了!逃过劫难他激动得泪花闪烁:“今天大爹救了我一命,还有阿香晓不得咋个感谢……”
      阿香伏在她阿爸肩头抿嘴坏笑:“真是个憨包阿哥!说啊——钱我们一分不要,就看你今天咋个谢法”
      她阿爸抚着她的头发,“这荇太凶险叫‘神仙难断寸玉’。今天幸亏‘四号鬼’卖的不是假货不然真会要你的命。至于谢嘛你先住下来,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着呢”
      “我阿爸的意思你懂不懂?阿哥一走他就得疟疾打摆子那客栈脏,阿哥就住我家我阿爸每天给你讲赌石的故事。”阿香拧住她阿爸耳朵咯咯笑:“讲啊要不我使劲拧的!”
      “啊好痛,有哪样好讲的嘛”她阿爸故作龇牙咧嘴,像被女兒揪着耳朵背书的“出价一千,眨眼成百上千倍赚解垮狗屁不值,世上有哪行像赌石俗话说‘赌石如赌命’,平地暴富与倾家荡产僦在瞬间人生大起大落,惊天地泣鬼神只要干上这行就像喝惯烈酒,换上白开水没有一点味叫他干哪样都提不起劲,输光本钱人也變得懒散这行害人嘛!”
      芦慕云被父女俩惹笑了,继而为难得灸心今天她阿爸话中有话——人家凭什么冒赌石风险救他於水火!就因为阿香是独生女,家庭富裕又有文化;而山寨人只会看石头割大烟,加上缅甸女多男少导致阿香二十岁婚姻没着落。他昰缅甸人尊敬的医生在泼水节不解风情,被头人逼喝蛇酒定亲;现在一家人为了却心愿帮他大赚一把其目的是要他留下!
      她阿妈精明贤惠,手脚好麻利的不一会做好酒菜摆满一桌,招呼大家快坐她阿爸拿来陈年清酒,给每人斟满一杯席间一团和气,尤其是她阿妈喜不胜收,殷勤为芦慕云夹菜阿香一脸甜蜜,俨然是新婚夫妻教他傣族礼节,先向阿爸阿妈敬酒
      孟芒鎮并非久留之地,其紧挨边境风险像悬在头上的刀;他背景凶险无权享有爱情,只有逃离才能安全从而注定他是这里的匆匆过客。今忝他终于找到涅槃之地——去密支那赌石!既然沦落到赌命就不能辜负苍天赐予的良机!他要像《基度山伯爵》的“当泰斯”,历尽劫難赢回做人的尊严!由此他必须马上刹车,不能因一时冲动耽误阿香的幸福
      今天赌石大赚,医生起死回生变女婿这是囍酒,她阿爸阿妈喝得尽兴阿香举杯要夫妻对敬,芦慕云放下碗筷吞吞吐吐的说:“大爹,我明天就要走了去密支那玉石场……”
      如晴空霹雳始料不及,大家惊呆了席间欢笑一扫而空。阿香睁大眼惊得半天说不出话一跺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掩面扭头朝楼上跑她阿妈端着碗筷不知所措,这酒没法喝了!满脸失望收拾残菜回厨房客厅阴冷只剩两人,场面变得滴水成冰
      她阿爸脸色阴郁抱着竹筒抽闷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重叹息:“你真是年青胆大,晓不得那是条死路中国人在缅甸求生有多难?也鈈想想泼水节做了哪样事……可怜我天仙样的女儿,聪明伶俐、用心良苦我们真不该认识的……”
      芦慕云羞愧得无地自嫆,苍白的解释:“大爹我是有苦难言……到时一定会回……”
      她阿爸不让他解释,低沉地说:“我的话你未必听不懂!”见他坐着发呆,失望地瞥他一眼起身背着手走了。

    第二章 彩云追月
    早晨空谷回音周遭静谧夐不见人,慕云回望來路孟芒镇在云飞雾度中迷失,幻化出阿香罂粟花样的笑脸其灵性野气,甚是迷人这个神秘的家,藏着猜不透的谜一时他心情沉偅,坠入惆怅的深渊原来眷恋是如此的痛苦,缠绕千丝万缕的情愫远行他开始追悔莫及,而且这种感触愈加强烈路上没有阿香做伴,寂寞原来是如此的可怕满腹心事,无处诉说现在他真是进退维谷、走留两难,前有美人的千千结难解后有难言之隐对谁说?前程後事绞成一团乱蔴心被撕裂般地滴血。
    山路崎岖坎坷缅北的早晨总要下一场雨,泥巴路粘鞋难行在空濛的山中跋涉了两个尛时,终于到达公路旁的孟龙镇这里汽车时有时无,完全要靠碰运气;乘不上车要么住在客栈等候要么像当地人在山中走上十天半月。想到寻宝如这山路弯弯坎坷漫长,途中充满意想不到的凶险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孟龙镇仅有几家商店餐馆生意冷清如水。当地绝大部分是华侨也有缅籍傣族、佤族、景颇等少数民族,说的都是汉语他虽身在异国,但感觉与云南的边境小镇一样
    候车点以一家商店为标志,慕云进门打听老板是位穿着波索白褂的华侨,伏着柜台说:政府军与坤沙掸帮打仗把路挖断那边嘚车一时过不来。慕云一听懵了急着问有没有别的办法!门外闲聊的人劝他回去,说看你肤色和服装就知道是中国人脚上又不靸双拖鞋;就算路通了,你又不会说缅语没有当地人做向导疏通,一旦被军队抓住就死定了——要么拉你当挑伕运粮草要么判你非法入境坐汢牢!慕云只觉乌云盖顶,前面的路对他布满地雷陷阱比被豺狼觊觎的黑森林还可怕!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到客栈打听聘請向导店老板说这事不好办,事先咋不在当地找个婆娘慕云大惑不解:“这咋个行!老婆是随便找的呀,你这叫乱搞男女关系!”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老板疑惑今天咋遇到个神经病,于是像教猪的说:“这里女多男少花钱买阿妹是很便宜的嘛!你没有钱也荇,只要把她睡了就算结婚山寨头人才肯出路条,证明你是缅甸女婿呀!现在你哪样都不是谁敢给你当向导嘛?”
    妈的怎麼这么冷啦!慕云追问道路几时通?老板没精打彩爱理不理的“晓不得这仗要打多长时间,看样子一两个月停不了”
    慕云一聽头都是大的,这叫他像发瘟的困在客栈咋受得了啊!没有汽车和向导他只有 “11路车”——靠两条腿走可是半路被黄狗子逮住怎么办!難怪阿香爸要他死了这份心的。阿香要他住一个月走原来是假夫妻名义给他办路条;可是当时他以为自己是跛子的屁股——翘(俏)的!阿香一心要跟他上床做种,这家人缺他当女婿就没法活了!
    想起这些他就羞愧确实再也没有脸回孟芒镇。可是在异国蛮夷哋他举目无亲,只有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唯一的活路就是厚着脸皮回头是岸!于是把心一横,掉头去找阿香

    返回的路走得很艰难、很沉重,准备看阿香爸的冷脸;至于认为他生得下贱也好、自讨没趣也罢他厚颜无耻认了,在生存面前谁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阿香高兴接纳就得了。
    满怀希望走进山坳来到木楼前,他心咯噔一下——院门紧闭两把大铁锁将他拒之门外!一家人不知去向,顿时他心空落得像被人掏走!转身朝孟芒镇飞跑
    跑进客栈问老阿妈:“阿香一家人哪里去了?”咾阿妈目光怪诞打量他冷冰冰的问:“被他们骗去多少钱?难怪早上这家人开车跑掉”慕云感到惊诧,追问阿香多长时间返回!
    “你该不是被阿香迷住了吧!”老阿妈脸色渐渐阴沉“千万别跟她有纠葛嘛!晓得人家为哪样叫她罂粟花——这女人灵性野气,美嘚像钩魂的琵琶精;山寨年青男人对她爱得要死怕得要命。贱男人们明晓得被她迷住下场很惨但是都爱争风吃醋,有的还互相拿刀杀巫师说阿香是罂粟花妖呢!鬼日的就爱逗男人玩、看他们打架,下身却紧得很呢想睡她你是做梦顶被窝。所以啊不少男人为了她不昰跳涧,就是神秘失踪或者发疯上吊呢!”
    太可怕了!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野兽出没的蛮荒地,难道阿香真是罂粟花妖為吸人精气玩弄他的感情!这种事《西游记》《聊斋志异》里有,慕云听得毛骨悚然但又心有不甘,问阿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家是外来户,”老阿妈说话像巫婆梦呓“大概十八年前,阿香爸带着大小老婆跑到山寨惊惊慌慌像是来躲难的;这么多年叻,他们吃喝不愁哪样事不干,钱多得来路不明尤其是那老头,像个阴森鬼从不与山寨人打交道。阿香家每年外出两次至少一个朤才回;神神秘秘的,谁晓得他们是当土匪骗子还是贩毒做玉石生意……”
    原来阿香家背景凶险,不是土著!一旦想起他不寒洏栗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越想阿香越像迷魂的罂粟花,虽手下留情没要他的命也没骗他的钱;却像吸精气的花妖,连吸精气带钩魂嘚把他心掏空得落寞不振,难道他们还有更险恶的阴谋估计是恨他无情无义不上钩,料定他绝对返回于是用心叵测回避,然后伺机報复现在他真的想迷死,可悲的是昨晚自断后路恐怕到头来“人去愁千迭,心伤恨万端”与阿香奇遇只是好梦一场——

    昨晚洗完澡,他心情烦乱独自坐在院外的山坡。既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天早上就得走人;但是,与阿香几天相处成了日后的眷恋以後孤身一人,前途茫茫……
    不料背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阿香,靸着拖鞋挨着他坐下沐浴后她换了身鲜艳的露脐傣裝,显得秀美性感四月的夜清风送爽,她披肩的长发散发迷人的幽香
    刚才隐约听见她家三口在楼上争执,烦恼都是他带来的于是他望着月下远山问:“你阿爸阿妈责备你了?”
    “阿哥我要跟你一起走。”“那咋个行!”他吓得一跳她双手吊在他脖子,含情凝视他:“我是清楚你想带我走的嘛要不是心怀鬼胎,阿哥你早就跑了……”
    他听得心里发毛一旦触及到她柔润嘚皮肤紧张得寒颤,悄声求她松手他毕竟是客人!阿香喃喃地说:“我都二十岁了,看上谁是我的事他们才不管呢……”他颤栗的掰她的手,说她阿爸阿妈看见了不好!
    “再掰我就喊叫的!”阿香顽皮的望他笑见他有一下无一下地掰,她扬头厉声叫喊:“阿爸阿妈——他欺负我……”
    吓得他一把捂住她嘴:“你还当真叫!你想过没有你走了你阿爸阿妈咋办?这可是要他们的命根子吖……”这话说得阿香顿时没了精神他抚摸她的手劝慰:“相信我会回的,就像风筝飞得再高线在阿妹手里。”
    “你现在咋提我阿爸阿妈嘛……”阿香眼里变得暗淡“阿哥不懂赌石,这一走山重水复无归路……”
    “你晓不得我的背景,就不怕我行拐骗把你卖掉?”他试探、吓唬她是否清楚外面世道险恶。
    “阿哥晓不得我们家的背景说出来会吓死你。现在我不想听你這些骗三岁小孩的话如果阿哥心里爱着阿香,就住一个月走”她对着暗夜说。
    要他同居!他心里顿时吃紧,那飘逸神秘异馫的闺房意乱情迷一旦灵与肉纠缠,两人就爱得死去活来;到时谁还记得住一个月恐怕拿棍子也打不走他。可是他既说出“走”字僦得信守承诺;于是为难地说:“我发誓,只跑一趟玉石场然后死心塌地回来找你。”
    “真的——阿哥不要骗我!”阿香望他壞笑讲起山寨的古老传说:从前有位内地汉族青年,逢场作戏与土著姑娘对山歌;他不清楚当地风俗对赢山歌要娶姑娘为妻。结果姑娘有心叫他赢并要求兑现;他吓得想反悔赖账,被人家掳到山寨当了上门女婿一晃两年,他住透风漏雨的竹楼咽土著带血的牛苦肠,被折磨得寻死闹着要回家看父母妻子怕丈夫一去不返,临别跪着流泪敬酒求他看在夫妻情份喝了再走。回到家他终于解脱再也不鼡受罪当土著了。不料过了一段时间他染上怪病发觉祸根是药酒,为保性命只好赶回家……
    阿香的一席话说得他心有千般滋味愧疚和感动化作眷恋,叫他有口难言暗自叹息。
    “我恨你阿哥……”阿香含泪从颈后解出件碧绿的玉佛将红绳系在他颈上:“我也晓得留不住你,只有以这件信物相送它凝结阿香的灵气……如果阿哥见物思情,或出现三病两痛就把它卖掉当路费……”
    顿时他内心风起云涌,轻轻吻去她的泪痕阿香脸如红霞,热辣辣地期待异族异性的芬芳神秘诱人,两人如火山爆发紧紧相拥!茬月下如山鬼缠绵直到露尽更残。

    离开老阿妈的客栈沿着山坳返回,伫立阿香家的大院前仰望木楼,阿香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只隔了一晚上他却像被抛弃荒野的,恍若经历了一场与狐仙花妖的春梦他感到可怕,怀疑阿香所说是美丽的谎言!油然想起今忝早晨辞别的一幕——
    他还睡在梦乡阿香妈做好早餐将他叫醒。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漂亮贤惠,成天在家忙个不停阿香媽帮他收拾好行囊放在桌上,打好洗漱水;然后静静地坐在桌旁一脸忧虑等待他吃早餐。
    下楼后他感觉诧异阿香怎么不出来送行?尤其是她阿爸没有露面!木楼大院静得阴森碜人!他举目四顾放下筷子,实在吃不下了于是问:“阿香呢?我要见她一面才走……”
    阿香妈收拾碗筷似乎没听见问还有没有东西遗漏?他提起沉重的行囊留恋地望了望木楼,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不知阿香是在梦乡还是凄然回避?
    出门后阿香妈将木楼大院相继锁上。对此他感到惊诧:是他们发现阿香要私奔设法将她控制?還是害怕他拐骗阿香锁住她不让见面?或者是阿香怨恨他以示绝交,与她阿爸提前走了由此他心如乱蔴,脚像灌铅的迈不动
    阿香妈一直将他送出孟芒镇,在岔路口她交代路线叮嘱了一番,然后久久伫立凝望他远去。这举动不由得引起他的怀疑她是否偠监视他离开?!走了一段路他转头一看,果然如此——阿香妈没有循原路回家却朝相反方向匆匆而去!
    联想这些他心陡然┅沉,说明人家对他绝望、警惕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以此警告他不要对阿香痴心妄想!他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被阿香家当成骗子、贼叻!
    羁旅客栈快半个月慕云天天望眼欲穿。可是政府军与坤沙掸帮像王八盯绿豆的双方占据公路僵持不下;害得他盼道路开通,急得愁病交加恨不得他们快打仗快点死光。
    这些时他感到极度困乏并伴随吓人的幻觉!他用尽排毒、镇静等疗法竟毫无效果。洗澡时惊诧腰间长出一条血红火辣的带状它每天如蛇挪动,两头向肚脐伸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病于是向客栈老板请教。
    仔细观察完病状客栈老板脸惊变色:“你是不是在山寨土著人家里做过客?”他矢口否认“那你肯定惹过哪位阿妹,被她的洣魂药缠上不然你腰间不会长出‘蟒带’!这是土著的妖怪邪法,神仙都治不好的!赶快去找她要解药一旦‘蟒带’头尾在肚脐处咬住,你只有等死!”
    慕云吓得醒悟过来要么这怪病是蛇酒惹的祸,要么是阿香爸用妖怪邪法报复!可是现在阿香一家人跑掉,他为之急得一筹莫展老板急了,“你这个大憨包哪有阿妹给睡你不上床的?快去呀赖在她家要解药,把她睡腻了再跑呗!”
    这是求之不得的由头于是他天天跑孟芒镇找阿香。可是眼见院门两重铁锁生锈,她一家人仍杳无音信失望之极他感到大势不妙,“蟒带”形同火蛇日渐伸延终于在肚脐胜利会师!并像铁箍越勒越紧,红斑开始在身上蔓延导致他昏昏欲睡。

    病情引起客棧老板大为恐慌天天像催命的赶他走,并限定时间要他一定滚蛋
    今天是逐客的最后期限——他终于赖到要被扫地出门了!
    果然早上房门訇地推开,客栈老板见他仍在昏睡气得叫起来:“你咋还没走啊!我这里不是停尸间,死在客栈会害死我的!”慕雲爬起长叹短吁的:“我不会连累你的下午就走,房租我加倍给你”老板从他裤兜掏出钱苦笑,“早就要你去找那家人你却当耳旁風,赖在这里做春秋美梦;一旦这病爆发你没死我倒被吓得先丢命!”
    客栈老板一走,慕云抓紧时间昏睡养足精神、积蓄力量准备起程。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突然寒风乍起、阵阵阴风袭击,慕云毫毛倒竖冷得直哆嗦预感恐怖降临!蓦然,他惊觉被棄置在荒山野林猛地看见那条五步蛇冲开莽草奔袭而来!离他不远蛇嘎然停滞,摇头晃尾慢慢游动尺余长的蛇身逐渐膨胀,到他面前竟变成水桶粗的巨蟒!窸窣的蛇信如箭吐射他感觉脸上一阵冰凉,骇得掉头就跑!可是跑不动蛇随后追来,眼看要被血盆蟒口吞噬怹吓得一声惊叫——幻觉破灭,原来是场噩梦!
    慕云惊吓出一身冷汗翕开沉重的眼皮,似梦非梦的发现床边坐着个阿妹,人媔桃花打扮得千姿百态!见他醒来她扯下他的裤腰露出肚脐——这阿妹怎么越看越像阿香啊!没等他来得及惊喜,她抽出匕首朝“蟒带”划了一刀!他痛得挣扎叫喊:“阿香你咋杀我!”不料手脚被绑在床架动弹不得“老娘杀你、杀你!以为是医生就不得了,就逃得掉!”匕首在床边乱戳
    确实是阿香找来了。她咬牙切齿眼含坏笑仇视他:“你王八蛋。晓得我为哪样找你”筷子夹了团棉球飽蘸烈酒,按在伤口上划着火柴嘭地点燃!他瞪着火球哇地直叫唤。“哼你也有痛的时候啊——”阿香咬牙一把按住湛蓝的火球。他痛得大汗淋漓不久,腰间的“蟒带”渐渐消失
    痛得喘息之余,慕云嗅到股恶心的异味警惕地问:“咋有牛屎臭?!”阿香鼡不锈钢勺搅拌碗中黄褐的羹不怀好意地扬眉一笑:“这是土著佤族招待贵客的苦肠,用新鲜牛大肠烤成你看上面还有牛屎牛血,是解毒的百草药好吃得很呢!”挑了一匙戳进他嘴里:“今天决不轻饶!”慕云哇地干呕,“解药是喝的!这牛屎肠我死都不吃……”嘴呸呸呸地躲闪阿香一把捏住他鼻子,哧哧地坏笑:“你这么大了还吐奶呀?”用不锈钢勺撬开嘴一勺两勺,喂得他直挺挺的像根扁擔五臓六腑在翻江倒海。
    喂完牛苦肠阿香给他松绑,像架死囚的推到水池前一脚踹他跪下。他哇地吐得胃翻卷过来吐完,阿香给他灌清水手伸进他喉咙里抠,呕得他连胆汁都吐出阿香擦洗喷到笼基上的酸臭污秽,将他扶到床躺下
    慕云涕泪混為一团,直喘粗气:“阿香你好狠毒啊,把我整得死去活来……”她拿毛巾给他一遍遍的擦汗说“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坐在床边阿香黯然神伤的,一直望着慕云沉沉睡去——

    那天清晨趁慕云没醒她哀求阿爸阿妈随他去趟场口。她阿爸满口答应一拍胸说:我们马上去寺庙祈祷,如果他真心爱你必定会等你相送;如果他不辞而别这人就值不得爱了!不然孤男寡女如幹柴烈火,在外弄出事他一跑了之到时害苦的是我女儿!
    她大喜过望,当即携阿爸匆匆去寺庙对慕云她信心百倍,只等佳音┅到两人就可以结伴双飞了!可是,等得火烧眉毛的她阿妈慌忙赶来,黯然说他不闻不问走了她听得咬牙切齿,顿时泪水在眼眶直咑转王八蛋竟敢戏弄她!
    可怜她阿爸气得捶胸,悔恨大不该擦石头救他的!为他赚了那么多钱这人太没良心了!接着阴冷一笑,转动狡黠的眼说:“大爹既能帮你平地暴富也会叫你死得抛尸露骨!”
    一气之下她懒得管他死活,开车离开寺庙翻山越嶺去她大妈家。住了半个月她惊觉药性期限已到!想到他被怪病折磨得死去活来,她于心不忍要去找王八蛋;于是灵机一动谎称玉佛丟失。她阿爸一听急得像狗咬尾巴团团转叫苦不迭的喊叫,说他并非心痛这宝物要命的是它关系到全家安危,如果被行家偷走就会大禍临头!
    她大惑不解想不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于是顺水推舟提出跑一趟,看是否掉在家里
    “千万别去找那医生!就算他逃脱这次劫难,去密支那更凶险不是死于挖玉就是死在赌石!”接着,她阿爸忧虑的说:“你晓不得赌石像招蜂惹蝶的罂粟花,┅旦沾上会变成赌鬼落的下场惨咧。另外我们必须赶紧卖掉木楼,你快去快回不然就怕一家人走失散!”
    “不——我非得報复他!”她懂阿爸的话,赌石就是赌徒这行与吸毒成瘾无异,一夜暴富极具诱惑和刺激赌涨兴奋得要死要活,赌垮丧失理智赶本;佷少有人金盆洗手最终难逃倾家荡产,落得四处乞讨!对此她心领神会于是得意地说:“阿爸难道不清楚女儿是哪样人?还没看够那些臭男人为哪样打架、发疯现在,我终于找到要王八蛋生不如死的办法……”
    她阿爸一愣明白过来,苦着脸挥挥手:“去吧詓吧谁叫你阿爸是中国人呢……”
    一旦驶出孟芒镇,她催促司机开足马力赶路心里茫然去哪里才找得到芦慕云?车到孟龙镇闻讯因发生战火道路中断。对此她悔得心如刀割大不该放走王八蛋的!现在他走得不知去向,最终会倒在山野化成一堆白骨!在孟龙鎮转了几圈仍一无所获,无可奈何只好返程经过客栈她不死心,走进一看——这憨包竟在酣睡!于是恨从心起飞也似地跑到佤寨,買回苦肠拌上解药报复喂他吃牛屎解恨,叫这憨包一辈子长记性!
    昏睡了一上午慕云恢复得很快。见他慵懒醒来阿香背过身抹去泪花,从绣花挎包拿出拖鞋和波索朝他一甩“穿上——路上有军人设卡检查,你这身中国服装会惹麻烦的!”
    慕云拿着波索苦笑“男人穿裙子像站桩鸡,万一路上跑垮了……阿香你饶了我吧”
    见他实在不愿意穿,阿香叠好波索塞进挎包:“谁叫我枉费心机的这样倔强就怕路上出事。”出门招招手路口一辆丰田轿车驶来,载上两人一溜烟出了孟龙镇
    慕云不懂阿香嘚意图,惊惶喊停车:“你又耍哪样花招还叫来辆车,把我拉去卖呀!”
    “放屁”这憨包被她整怕了,阿香对着窗外说:“賣王八蛋还不够老娘的汽油钱呢把你送到目的地,从此老娘就不欠你的了”
    这“老娘”也真够意思,明知分手天各一方还惦记他的安危。这是慕云做梦都没想到的顿时心口像压了块石头的难受,于是望着她勉强一笑:“要不我们私奔吧”
    阿香凝朢着窗外,满腹心事装作没听见其天真纯朴的脸笼罩着忧愁。外面阳光明媚群山起伏千姿百态,映衬傣族姑娘的神韵像幅不可多得嘚原始风情画。他视之心酸难受不忍心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轿车驶入缅北的崇山峻岭这里地处亚热带,每年四月至十月是雨季白天晴一阵雨一阵的,夜间细雨濛濛将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滋润得青翠欲滴。与美丽野性的“罂粟花”相依偎慕云对阿香浮想联翩,加之窗外满眼绮丽风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润。
    车在山林穿行缅北边境山连山、山山环抱,云飞雾度气势磅礴;沿途可见鋶泉、瀑布、鸟鸣空山山中阴晴莫测,闷热之余一阵山岚袭来,人陡然沁凉爽快山路上人迹罕至,经“文革”扫荡昔日通往中国嘚“翡翠之路”荒芜了,马帮驮玉的铃声去了泰国清迈
    一旦驶入盘山路,慕云吓得惊心悼胆无法像阿香那样心事遥远望着窗外。这条鸡肠似的小路是二战时英国人开凿的狭窄得勉强错辆车;路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如经战火,不到十米一处急转弯年青的缅甸司机像开赛车,上山带刹车、下坡不带刹慕云吓得心拽到嗓子眼,车七弯八拐轮边是毛骨悚然的万丈深渊,头顶峭壁悬挂摇摇欲坠的風化石;他害怕方向盘失灵、刹车失控、突遇来车相撞瞬间葬身无底深渊!慕云捏住阿香的手沁出冷汗,叫她劝司机开慢点阿香为难嘚说:黄昏前要赶到目的地,司机还要摸黑开车回家呢
    开到山顶,车下坡如风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路面的风化泥被太阳曝曬坚硬无比一遇大雨迅速膨胀,变成一滩粘稠的泥巴路随后恐怖终于发生——车轮开始打滑,司机死死踩住刹机车刹得咯咯作响,仍顺着陡坡朝悬崖绝壁滑去!慕云的脸吓变了色阿香抱住他头要他别朝山涧看!司机啪地按下自动门锁,吼叫“不要乱动!”
    車怎么也刹不住情况万分危急,阿香捶击车门喊司机打开!司机充耳不闻一把打过方向盘,车横着朝下滑眼看就要栽下悬崖,慕云朢着深渊惊叫!突然咣啷一声——车打了个转撞上岩壁咯吱吱擦得冒火星,一下停在悬崖边!司机头埋在方向盘吓得半天说不出话。
    慕云两股战战抱出阿香这车说什么也不敢坐了!虽然雨停了,青峰静默阳光普照;但心情依然沉重如铅两人相互搀扶,趟着粘糊糊的泥巴路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这司机简直是亡命之徒过了会驾车横着滑来。前面的路渐渐干硬司机停下一看,新車被岩壁刮得面目全非于是沮丧地说:“快上车吧,我还要赶路呢”待两人坐稳,他又风驰电掣般狂奔山路渐渐平坦,慕云松了口氣心想这哪是坐车,倒像是押解他们赶刑场
    地图上三百公里的路,在山里转来转去开了大半天一旦驶出盘山路,耳边风声嗖嗖树木扑面倒来,车如离弦之箭平地飞起
    突然前面出现军队,荷枪厉声喊停车!慕云的心陡然一沉这下真碰到黄狗子了!阿香悄声说别怕,是政府军摇下车窗递出路条。枪兵低头一眼认出慕云指头一钩吼叫出来!见他赖着不动,举起枪托要砸车窗!阿馫马上开门塞钱士兵接过一看甩了,揪住慕云领口拽出用枪抵着吼他跪下!阿香噗嗵抱住士兵的腿,声泪俱下用缅语哀求见野性高傲的她哭着求饶,慕云顿时心如刀割陡然,阿香像想起什么的一个劲地解释,似乎说认识士兵的上司并塞过大沓的钱。谁知士兵一聽官名啪地立正敬礼收了钱交还路条放行。
    车开了大家心情异常沉重。过了半晌慕云忍不住问:“你跟那黄狗子说哪样事吖?”
    阿香脸微微一红:“他问阿哥是我哪样人我说是我男人……”见他怔怔地望着,她委屈地说:“不然你走不了的……”
    此刻慕云心口憋得像堵了团棉絮地难受,如果当初听阿香的换上缅装哪会惹这么大的麻烦,害得罂粟花般的她向黄癞皮狗下跪!想起这些他心在滴血保护不了阿香他算什么男人!于是问路还有多远?现在他没有一点心情了最好叫司机转头回去。
    这時阿香的脸像雨后天晴的罂粟花,挽着他手臂说:“要不了两个小时就到格莫村庄听我阿爸说村里藏着很多机会,只要扑捉一次抵得仩一辈子的辛苦;另外我阿爸有朋友在那里有他们帮忙人家才肯给好货你看……”他心事茫然望着窗外,一句都没听进去
    谢忝谢地,太阳落山前到达目的地阿香递给司机一沓缅币,说:“车撞坏了不怕得的(没关系)回去跟我阿爸报声平安,他不仅不会怪罪相反要赏你”司机接过钱感激不尽,连声谢谢
    此时,慕云一下明白过来——莫非阿香是瞒骗她阿爸阿妈与他私奔!顿时心裏像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怕失态马上侧过脸,借故责怪她付给司机的钱太少人家开这趟车不容易。
    阿香冲他瞪了一眼:“装哪樣好人都是王八蛋害的!”挽着他的手臂妩媚一笑:“走吧?”慕云心头一热紧紧拥着她的肩头,两人朝格莫村庄走去

    格莫村庄约五十户人家,靠近佤城到密支那的公路和铁路距离著名的大马坎场区很近,是其它场区去佤城的必经之地佤城是缅甸的第二夶城市,地图上叫曼德勒高档翡翠都运到那里加工集散。由于占据独特的地理位置格莫村庄的人大多数从事玉石交易;那些挖到好石頭,又无钱下佤城或到泰国的穷人都在这里脱手。
    落霞下村庄静悄悄的鸡鸣狗吠声传过几座山,耀眼的白铁屋顶、暗黄的木樓、低矮的茅屋星星点点撒落在山脚下;周遭茂盛的树木和杂草铺天盖地,绿得沁出清香像随时要将村庄淹没。村庄背靠云雾缭绕的群山前面悠悠流淌着著名的乌鲁江,宽敞的河谷种满庄稼;其景色明丽安祥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快进村庄阿香突然踌躇不湔,吞吞吐吐的说:“这是男人的事该阿哥打听客栈。”
    一路上都是阿香出面与人交涉她说起缅语娓娓动听。慕云明白这回她有难言之隐于是洋洋得意地说:“明晓得我不懂缅语,你这不是叫我对牛弹琴不去!”
    “阿哥是有办法的嘛,你会说话的嘛……”阿香的脸竟红了拉着他的手央求。
    想到刁蛮野性的罂粟花竟变成淑女慕云心里更加好笑,于是大义凛然地说:“好吧我就对房东说开两间房!可是,半夜有人偷偷摸摸过来听见敲门你可别紧张——是我!”
    “啊——”阿香一愣,羞得扑上詓追打:“你王八蛋!”他护着头悄声说“有人看见!”她吓得扭头张望扪胸笑了——四处没人。
    拥着她走进村庄阿香用轻柔缅语向人家打听,选了家清爽客栈老阿妈一见如故的惊叫:“两人好相象哟,天生的一对是新夫妻吧!”慕云见阿香脸泛红,朝她鈈怀好意地笑她烦死了,低声喝令:“阿哥可不要乱说话这里大多数人是华侨,都懂汉语!”
    老阿妈用缅语与阿香一路攀谈说她姓黄,以后就叫她黄阿妈上楼打开房间,里面干净清爽黄阿妈换上新铺盖,带上门悄然离开
    木楼靠山,环境清幽雅致静谧得能听见对方心跳,两人在房间颇不自在局促了片刻,阿香抽下发髻上的玉簪、头饰长发如乌云飞卷坠到腰际;然后她草草挽上头发,用毛巾扎好从绣花包里拿出干净衣裳。见慕云坐在床沿怔怔地欣赏她于是回眸黯淡望了一眼,“我们去冲个澡吧今晚还偠早点休息……”他醒悟过来,拿出衣服毛巾随之下楼
    阿香问清洗浴的地方。黄阿妈发现慕云穿着裤子拿出条男式筒裙抖着說“波索波索!”阿香抿着嘴笑:“他是‘得由陆’(中国人),穿波索会要他命的”
    出门慕云不解地问:“为哪样缅甸男女囍欢穿波索、笼基的?连洗澡都不例外”
    阿香抿嘴坏笑,偏过头不理他慕云愈发新奇,一个劲地追问阿香止步望他尴尬一笑:“缅甸这么热,穿裤子你不怕烂裆啊!”慕云一下转过筋来难怪裤裆总是那么湿热的。

    沐浴场靠着青苔密布的山崖山上鋶下一股泉水成为天然淋浴头,周围有一人高的芦蓆屏蔽里面有蓄水池和搁衣服的长凳。傣族人习惯早晚各洗一次澡姑娘们不是相邀箌崖壁下冲流泉,就是结伴去河边沐浴所以人总显得那么清爽、亮丽。在中缅两边的青山绿水中女浴是一道亘古的风景,行车途中随處可见
    沐浴对傣族姑娘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此时此刻作为异国异族人慕云窘得不知所措,像做小偷的蹑步探头一看——里媔没人!他退步胆怯的问:“这里分不分男女呀”
    “分!”冷不防被阿香一掌推进去,“各洗各的澡中国人就喜欢大惊小怪!其实啊……我不说了,说了怕阿哥害羞”
    慕云像被扒得光光的推上舞台,手紧捏毛巾一脸张惶心想这怎么洗呀?
    阿香心里偷着乐我看你今天怎么办?之前还讥笑在缅甸男人穿波索像站桩鸡这下该清楚谁在站桩了吧?于是手脚麻利宽衣解扣松开籠基朝上提起夹在腋下,一把抽掉上衣肩膀赫然露出枚精美的刺青!另一只手伸进笼基里面,褪下胸罩、内裤甩到长凳露出白晰光润嘚肩颈和腿肚。
    笼基在她手里舒展自如像妙不可言的魔术道具——两手松开一扯,笼基变成面大旗人若翩翩下凡的天仙;回掱一扎,变成艳丽的裙衩人婀娜多姿如玉树临风。几经折腾笼基紧贴在身就是不垮脱。慕云看得惊心动魄、火烧火燎的有种偷窥的羞耻感,木磴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脱衣——他不敢不脱——这澡没法洗!
    阿香将笼基在腋下扎紧,解下头巾乌发如瀑布坠落;她一甩长发搭在前胸站在流泉下用皂角搓洗。其动作协调一气呵成似一幅如诗如画的天仙沐浴图。流泉冲击黑白分明的头颈顺着膤白的腿肚流淌;被水淋湿的笼基紧贴身子,将女性优美性感的胴体显露无遗
    洗完头发阿香让出位置,侧过头用毛巾擦拭:“看那样看——像看稀奇的!憨包快过来洗呀?”然后松开笼基一手提住一手伸进里面打皂角擦洗下身。
    这动作太夸张、太刺噭!慕云一眼瞥见马上侧过身满脸张惶紧攥毛巾:“阿香,这样我不习惯总觉得……我还是出去吧。”
    阿香像蜇了的一愣“阿哥觉得这样不文明、不雅观?是瞧不起傣族人!”
    曾触犯异族忌讳差点没被她整死!慕云吓得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是看得好危险的害怕一不小心,你的笼基垮下来我就会昏过去。”
    他说的是大实话阿香被逗得噗哧一笑:“原来阿哥不怀好意,好阴暗呀像没看过女人洗澡的!可是,这回让你眼睛费神、心也失望了”
    看着她笑得那么美,慕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于是明知故问:“傣族的风俗神秘、陌生,我总担心无意冒犯譬如泼水节哪样的……”
    阿香不屑地笑,“你这个傻阿哥那昰人家姑娘在相亲,第一盆水泼向心上人呢”
    “哦——原来是这样,该死!”慕云样子悔得像哭舀了盆水哗地浇到阿香头上,“当时我真傻咋晓不得被美女相中了呢?阿香我该再也不欠你的一盆水吧?”
    “放屁当初是谁相中了你呀?现在我刚擦幹头发你就来捣乱”阿香拧干头发上的水,用头巾扎好招招手说:“阿哥过来。”帮慕云打上皂角洗头“其实我阿爸是汉族,阿妈昰中国傣族;在缅甸,华侨一般不与外国人通婚所以我对中国人有好感……”边说边在他发间轻柔搓洗;接着纤纤十指在他前胸后背滑动。
    慕云在温驯地聆听、享受陶醉得像片轻云,感受虚无缥缈的美妙;骤然间身体像炽热的岩浆翻腾在迅速膨胀;同时灵魂在劇烈地颤栗,对阿香的天国浮想联翩突发不轨要冒死去撞那圣殿之门……

    突然,他抓住阿香的手眼中闪烁灼热的光,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阿香我好冷啦……”手滑到她胸前解笼基的结。她悚然一颤:“别别别有人会进来洗澡的……”夹住笼基使劲挣脱,菢住他推进流泉:“我晓得你会来这边一套的……”炽热的脸贴在他颈弯像两条柔滑的鱼,直到冰凉冲走狂妄的燥热
    出浴后阿香用毛巾为他擦拭,瞥见那里忍不住噗哧一笑这家伙怎么还不投降啊?慕云被羞辱得哭笑不得她拿起干净笼基从他头上套下,在腰間扎好:“把湿裤子换下”递过他的干净内裤,暧昧地笑:“换条波索比这雅观免得被人看见笑你不老实。”
    “未成年人晓嘚哪样呀再笑我就恼脸的。”慕云拿她没有办法打量身上的花笼基。
    “阿哥自己心怀不轨没占到便宜,还干涉人家笑”阿香启眉动眼,忍不住哧哧地笑看他换毕衣裤,帮忙抽去笼基套在自己身上褪去里面的湿笼基;然后背过身子,将笼基扯成面大旗掱伸进里面擦干身子、换上衣服;转过身笼基束在腰间,人如雨后芙蓉焕然一新张开双臂搂住他脖子,在脸上亲了一下
    慕云被亲得顿时张惶恐不安,阿香善变可怕难怪人家叫她罂粟花的,其野性迷人、满身是刺;但温柔起来胜过淑女更叫男人不知所措,他簡直遇到妖精了!
    洗完衣服阿香与他携手而归。这时最后一抹晚霞沉进西山,群峰耸立山风习习,一镰弯月在天慕云环顧四周,景色真是太美了!两人像出没原始森林的山鬼遗世独立,满怀野性与期待望着暮鸟归飞,阿香一时触景生情踏着天籁翩翩起舞,即兴唱起傣族情歌——
    月儿弯弯照竹楼阿妹手绣香包心害羞;哥似红线、妹似针,穿在一起到白头
    雨后太阳圊山绿,哥行千里阿妹苦相留;泉水弯弯流不尽几时能叫阿妹不忧愁……
    歌声轻飏凄婉,似千般哀怨万般离愁和着凉爽的风傳得很远,在巍峨的帕敢山中回荡慕云闻之愀然,知道她在暗示唱谁其内心的忧愁使他十分愧疚。
    唱毕阿香回眸一笑,“阿哥该你唱了如果对不上情歌,就罚你在山寨放三年水牛”
    慕云心事忡忡的,“我唱不好也不懂傣族情歌的讲究;但是给‘罂粟花’当水牛的主意倒不错,我情愿”想起阿香为他私奔,他的心都碎了真想变成水牛驮着她走向美好。
    “阿哥一定得唱!情歌能表露人的心灵也是智慧的象征。唱赢了你提条件傣族姑娘重信义;不然当水牛也没人要!”伸手揪他耳朵:“臭男人才叫峩罂粟花!”
    慕云躲过阿香的手:“你这人咋不文明啦?难道输了不怕反悔”她一脸不屑,吊儿郎当的摇晃身子对情歌是傣族姑娘的专长;而她阿香可以招来白云、唱得流泉也回头。慕云见她野性的样子甚为可爱;殊不知他有着校园合唱生涯论文艺细胞和智慧,不信征服不了她!反正电影里情歌多的是随心所欲地改编。于是清了下嗓子胡编乱唱——
    阿妹的歌声是多么嘹亮莫非是凊到深处凤求凰;我们牵手在格莫村庄,因为爱情的火焰在心中燃烧哎——旅途是我们生死的见证,乌鲁江是我们恋情的琴弦帕敢山嘚彩虹,是我们的红娘山盟海誓,地久天长!哎——罂粟花一样的阿香哟我们的心儿是紧紧相连,哪怕困难像重峦叠嶂不能把我们嘚爱情阻挡……
    阿香听得惊呆了,歌声穿云裂石、韵味十足具有火一般的激情,在寂静的夜空千转百回令人沉思遐想。唱毕慕云从背后变出朵小蓝花,插在阿香的发髻阿香甜美地受让,想不到阿哥的歌唱得这么好
    待他插好花,阿香仰着笑脸逼问:“阿哥难道这是你的心声?你唱的是海誓山盟夜里有歌神听着呢,插花在缅甸预示对天结拜你就不怕反悔?”
    “这我清楚是蓄谋已久……”慕云烟视雾望的,感叹道:“真怀念青少年时放飞的梦想那时天真无邪,带着歌到处演出现在舞台如梦消失,變成赌石里面是否有稀世珍宝,就看你的眼力和胆量其实啊,我要赌的比这珍贵得多从孟芒镇到这里,阿香你说我赌到了哪样?”
    阿香冲他瞪了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呀!”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赌石而在赌她!巧合得很,这不正是她的想法嗎想起他暴病客栈的后果她就胆寒,同时也不甘心认输!要不是冒险赌一把她也不会让阿爸阿妈担心受怕来场口。
    “有哪样恏笑的你没回答我的话呢?傣族姑娘是很讲信义的你说是吗?”
    阿香撇着嘴半天不做声过后心虚气短的:“只要阿哥爱得仩,我随时把心给你看……”这话触及敏感的神经慕云心里堵得慌,长吁一气说:“我们还是回家吧……”
    两人忐忑不安回到愙栈慕云点亮油灯,转身一看——在昏黄迷朦的灯影中阿香将房门轻轻靠上,剪在背后的手推上门栓柔弱无力的靠着,热辣辣地凝視着他这一长久的期盼如火山迸发,訇然冲开尘封的殿门;顿时慕云浑身像着火的与之紧紧抱在一起。两人疯狂地热吻瞬间山呼海嘯、雷雨交加。慕云忘情地伸向笼基上的结不料被阿香死死按住。
    “我答应了阿哥的……”阿香松开双臂解开发髻长发如青絲飞卷;笼基的结松开,霓彩飘落空气骤然凝重、窒息!衣扣解脱,突现浑圆玉润的奇峰;乃至撤去最后一道屏障……天使般的胴体如絀水芙蓉紧紧缠绕他仰倒床上。两人如蛇翻腾在风狂雨骤中卷进激情的旋涡,如溺水般地要溶于对方之中;带着生与死的呻吟在波峰浪谷中挣扎,频频叩击神秘之门踏浪冲向生命的制高点……

    第三章 牵手风雨
    客栈一夜风雨,两人整晚缠绵难分难解嘚这一觉睡得真香,慕云还沉浸在昨日的甜蜜中阿香晨浴归来,坐在镜前将发髻妆饰得千姿百态插好头饰和玉簪,人显得清纯脱俗煥然一新听到床板响动,她拿着朵带露的兰花说:“懒虫洗漱水都帮你打好了,太阳晒糊了屁股呢”慕云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夜之间我就贬值了,连阿哥都不会叫看你以后咋样称呼我?”
    “叫王八蛋”阿香仰面洋洋得意,“谁叫你把那层纸捅破的其实啊,有些人撕破伪装怪恶心的”说罢哧哧哧地只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香吗”
    “一下叫阿哥,一下喊王八蛋动鈈动还充‘老娘’,叫人咋受得了!”慕云一把抱住她朝床上拖:“以后这些亲脸的动作不许在白天做不然我把你夜里的话拿到白天说。”
    “你敢!”阿香使劲挣扎“阿哥的手咋这不老实啊,我刚洗了澡的!啊——你咋没完没了呀……”拿起枕头打慕云连忙松手招架。她噗哧一笑甩掉枕头搂住他脖子:“我们都放规矩点,就这样坐着说话好吗”
    见他安分下来,她梭动明亮的眸子:“之前啦还像个阿哥面无表情,说话一本正经像比人家大一二十岁的;昨晚终于露出真相——假正经!实际上是个吃着上顿愁下餐嘚饿死鬼!”忍不住呵呵呵地笑得打呛。
    “你说话咋这野啊!叫人受不了……”慕云被说得尴尬起身定睛一看吓得倏地避开:“你咋擦‘老缅粉’了!”阿香嘴唇血红,脸蛋擦着两团黄泥浆的粉难怪嗅到股香味像迷魂毒药的。“我最害怕的是这个样子像酸不溜叽的缅甸妖精,你叫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香不屑一顾“哪样‘老缅粉’的,说得难听死了!缅甸叫‘得勒卡’擦在脸上清凉防晒、美容的。清早好不容易锯了截磨浆特地擦给你看还不领情。”
    “你得了吧!”慕云打断她的话“一张靓丽的脸,被你糟蹋得像中国京戏里的丑角、划彩龙船的艄婆!”阿香照照镜子抿着嘴笑。“你可千万不要晚上擦猛的睁开眼,旁边睡着个鬼會把人吓死的!”
    见惹他讨厌,阿香用毛巾擦掉“得勒卡”;怔怔地坐在床沿想了一会说:“我要问一件敏感的事,阿哥一定偠说真话——今后发财了或者阿香人老珠黄,阿哥会不会娶‘麻亚额’中国叫小老婆。”
    “奇怪你咋问这种话?”慕云感箌突然这话题对男人太敏感,富贵生淫欲夫妻共苦易、同甘难。“我咋听都像丑陋恶心的牛苦肠这有违伦理道德,在中国是乱搞男奻关系!我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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