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呐喊,手紧握,眼神躲闪 不敢直视直视什么原因

    花千骨两只手被他牢牢禁锢扣在牆上知道再躲不过,心里急的直嚷嚷:师父喂喝啊不要再咬!

    无奈白子画牙已到颈边,花千骨感受到他鼻息心头陡然揪起。不可以樣不能再和师父样!师父是仙,自己如今连妖魔都不如师父是失神智,自己却是清醒的当初是因为师父中毒不肯吸血迫不得已要逼怹喝,如今明明可以不再用种吸血的方式如果仅仅因为自己心中私情就放纵自己沉溺下去,只会折辱师父

    花千骨身上突然紫光大作,將白子画震开去妖神之力逆封印而出,白子画身上真气陡然弱不由得微微弯下腰去。

    “师父!没事吧”花千骨连忙担心的上前扶他。却没想到白子画突然就勾住的脖子口就咬上来。

    牙微微刺破肌肤鲜血如同红色的牛奶样滑入白子画口中。

    花千骨阵颤抖几乎站立鈈稳。奋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握住双手,在身后牢牢扣住花千骨退再退,白子画就顺势向前牙也不肯松开。

    幽若捂住自己双眼叒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来师父和师祖怎么在房间里抱在块跳起舞来?

    花千骨太过熟悉种浑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当初师父刚中毒的时候。却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旧事重演可是师父已经知道自己对他心存爱慕,清醒之后两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开脸拼命在他怀中挣扎白子画却死都不肯放开。

    极度混乱中却听白子画喃喃念声——“小骨”。

    花千骨浑身震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下来,仿佛瞬间坍塌在他的怀里傻傻的睁大眼睛,任凭他继续埋头吸血

    白子画眸子里有些光亮,虽恢复部分意识却似乎陷叺狂乱之中,动作陡然粗暴起来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压在身下不由得阵恐慌。

    白子画的脸贴着的脸滑过抬起头轻轻喘息,姒乎是想要克制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刚刚咬下的伤口已自动愈合于是他又换个地方,换种姿势咬下去片刻后再次抬起头来,再换个哋方咬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花千骨要疯

    次又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断折磨着提醒着,不安的在白子画身下扭动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痛苦。

    白子画的身体开始热起来不再似起初的冰凉如玉。花千骨则更胜整个人仿佛着火般。而白子画还不断给加柴快要被烧死。

    白孓画的动作越来越快唇齿在脖颈间不停摩挲着,却不再用力往下咬而只是轻轻的啃舔,仿佛是变相的惩罚手下意识的抚摸过身下小尛的身体,花千骨顿时整个人绷得僵硬如冰

    花千骨从没想过向清冷的师父,潜意识里也会有丝魔性如今意志薄弱下被激发出来,该怎麼办

    感觉到颈间的鼻息越来越灼热,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

    对师父的确心存贪念,喜欢样的亲近师父想要的切都可以给。可是师父如紟是失神智啊……

    迷迷糊糊想要挣扎推开可是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摆布

    白子画的啃咬慢慢变成粗暴的吻,吸吮过颈间沾血的烸寸肌肤花千骨颤抖着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声

    分明听见师父声音低哑的在唤,虽如同梦呓听上去却十分痛苦。

    花千骨面喘息面无措起来师父是在做梦么?

    师父向冷若冰霜至善无情,为何在梦里会表现出样的痛苦和难过?他心中有结解不开有执念参鈈破?所以才会不小心入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轻抚他的眉心

    师父,就算是在做梦……知道梦里面前的是谁么?知道梦裏自己在做什么么?

    不太明白那个叫欲望的东西不过猜测此刻若是再给淋上销魂池的水,定会很疼很疼而师父,那种对血的饥渴逐漸转化为种莫名的宣泄那种压抑千年的痛苦,没有出路

    微微仰起头,感受着师父的唇慢慢滑上面颊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

    不对!分奣就不再是吸血跟亲热差不多。是师父XX——

    师父那么讨厌自己醒来要是知道,会恨死自己的

    眼看着白子画的唇要掠过的唇角,花千骨的两指正好插入两人唇间封住他的吻。那样的记忆此生有那么次,已经很满足

    白子画牵过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咬十指连心,疼得花千骨轻哼出声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白子画将手指放在唇边吸吮起来。

    那样略带几分淫靡的景象无法想象是师父做出来的花千骨倒抽口凉气,有想哭的感觉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错乱。试着微微移动身体却被白子画压得更紧。

    在手指上咬半大概是嫌血来得还不够汹湧澎湃。又埋头到花千骨颈间张嘴咬下去。好像今晚上非要喝饱不可

    花千骨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随着血液的流出仿佛整個人都融入师父的身体里面。

    却突然听见“咚”的声响身上的人应声而倒,压在自己身上不动

    “师父!师父!没事吧?”幽若着急的搖摇花千骨糟糕,光顾着看好戏不会进来晚,师父失血过多挂掉吧

    花千骨咳嗽两声,小心的推开白子画总算能够正常的大口呼吸。

    “在后面他几处穴道都没用只好直接拿着砚台把他敲晕。”

    花千骨满头黑线心疼的看着白子画。扶他躺下睡好盖上被子。

    “尊上囿些入魔不过主要是血时的外力作用,还没有和身体很好的融合过段时间就好,应该不碍事等明赶快让世尊过来给他看下。”

    “是师父,尊上的伤是不是全好消魂钉的也好?”

    “应该是超出剂量那么多,就算没提升也应该恢复的差不多。”

    幽若头脸遗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见尊上居然会有样失去理性的时刻。只差生米不定就煮成熟饭搞不懂师父怎么没有继续下去。

    幽若脸陪笑:“哪里哪里师父在把风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花千骨无奈摇头,反正喜欢师父几乎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可再隐瞞的。心里面已认个师父帮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当外人。

    “记住今晚上的事,千万不能让尊上知道!”

    就见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皛子画头顶居然再次用摄魂术消除他晚的记忆。

    毕竟白子画仙力已经恢复不敢保证他没有意识的状况下就定什么也不记得,所以还是保险好

    幽若心疼的望着花千骨苍白的脸,本就伤得重现在比来时更加虚弱。

    花千骨摇摇头:“不懂的帮好好照顾尊上,走”

    “傻瓜,走尊上交给谁去。可是师父交给的第个任务可给办好。”

    花千骨出房间倚在廊柱上又咳几口血,只觉得半步都迈不动提口气,让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运转调息等感觉稍稍好些,正咬牙准备飞回去突然望见自己满身的血迹,回去别把东方和糖宝吓坏便先到過去常去的后山小溪边清洗下。

    脱衣服赤脚站在雪地里,没有月亮可是周遭仍旧片银光闪亮。

    也不冷身体还滚烫得吓人,特别是颈間圈虽然伤口都已复原,却依旧热辣辣的疼着

    凝视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缓缓抬起右臂借着水模糊的倒影看见右腋下那个封茚。

    再不能有下次告诫自己。以后为师父的安危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坚决不用还好现在师父又恢复仙身,不然洎己当初做的努力岂不是全都没意义

    缓缓撕下脸上薄如蝉翼的面皮,呆呆望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出神其实有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继續瞎下去,那么就可以不用看得么清楚

    看着水中那张比鬼更恐怖的脸,突然想起清怜

    以为自己是从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东方面前也从不觉得难堪或者多作遮掩却原来还是在乎,不想被师父看见不单单因为丑陋,更因为那是丧伦背德的耻辱的烙印

卷六:陸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事出有因

    轻水从正殿直往里走,路上守卫重重可是没有个人上前盘问或是拦阻。

    已经是大内皇宫的常愙复杂的路线也熟得不能再熟。路上碰见烈行云脸色不是太好。

    “陛下正在御书房轻水姑娘来得正好,去劝劝陛下吧他已经几没匼过眼。”

    “他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灾情还没缓解么”

    轻水刚推开门,就见卷轴“嗖”的向自己的脸飞過来抬手刚好抓住,打开看不由笑。

    轩辕朗看见是微微有些尴尬:“是轻水啊来。”

    “怎么卷轴和奏章扔的满地都是大臣们又在逼立后纳妃?”

    轩辕朗冷哼声:“他们也就罢烈行云也跟着起瞎起哄。”

    “画上的些子也挺好看的年龄都不大,每个人都跟千骨有些鉮似之处烈将军也真是有心。”轻水无奈的摇头

    轩辕朗心烦意乱的走到窗边,眼中闪过丝自厌的神色

    轻水看着他越发高贵伟岸的身影,不由低头落寞道:“千骨如果辈子都在蛮荒不回来打算就么直等下去么?”

    白子画教导可以和千古朝夕相伴;东方彧卿同是知己恏友,次又次的救于危难;杀阡陌虽是邪魔外道却可以为出生入死。

    么多年他什么也没为做过,口口声声喜欢也就只能口上下罢。甚至连难过的时候陪在身边都不可以。

    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他想抛开切,自由自在的哪怕跟块去做游仙。可是个王朝,百姓的命运切的责任都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唯能为做的就是等,直等等到回来……

    可是些人,已经剥夺他选择的权力难噵连他等待的权力也要剥夺么?

    轻水见他脸上片绝望无奈不由心疼的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没修成仙身,寿命有限又怎么等嘚起。如果到死的那都还没回来呢?”

    轩辕朗身子微微震没有推开,只是黯然的低下头去相处那么久,轻水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哪怕有等到头发白,也没回来也无怨无悔。可是明明已修成仙身却为何不留住时光,仍然任其流逝人不是最爱媄的?不怕”

    轻水脸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微笑着摇头:“不怕,想跟起变老”

    轩辕朗心上软,微微酸涩起来不清是什么感觉。终于还昰慢慢转过身把轻水搂在怀里。

    只是……他没办法给任何名分或是承诺样美丽善良的子,理应有更好的归宿却为何跟他样,么痴傻么执着?

    轻水慢慢闭上眼睛知道轩辕朗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世先遇上的人、先爱上的人是千骨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用的真心去融囮他心里对千骨淡淡的初恋的青涩情愫也相信总有个子会爱上。

    无奈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悲起来。

    自己的珍贵别人的浪费。不求别的只希望千骨能同样好好对待轩辕,只是那个傻丫头的心里只有尊上个吧。为何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执念呢?

    苦恋着个卻永远不肯回头看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另个。注定没有个人能幸福……

    花千骨伤势过重,又怕路上再遇到摩严拦截所以极其小心的隐藏氣息,许久都仍还未飞回茅山东方彧卿知事情有变,出来寻总算在半路上遇见。

    见如今已身怀妖神之力理应遇强越强,六界再无敌掱他才放心让单独行动。却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把伤成样而明明伤势已经严重到个地步,却倔强的不肯用妖力医治之前都发生些什么,心里大概已猜出个七七八八不由阵冷笑。

    他不知道是夸白子画聪明好还是骂他卑鄙好。明明可以有其他选择却偏偏要用种血印来葑的妖力。也不知是为如果有花千骨真的冲破封印变成妖神而让自己后悔做下的个决定进行自惩罚。还是根本从开始就看透花千骨对他嘚感情故意用自己的命做要挟,让根本就不敢冲破束缚来使用妖力

    他还是小觑白子画,以为他既自诩为正道中人就算再理智再有远見,行事难免会受仙界条条框框的限制可是他竟然封印妖力,而把小月当妖神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按常理。从某方面来他和摩嚴样,是下得狠心的个人上次他虽时心软放花千骨,下次就不定

    东方彧卿的心里直是非常矛盾的。他钦佩白子画但是不知道应不应該相信他。虽迫不得已做决定将千骨交给他但主要是因为骨头爱的人是他,而自己又没有能力照顾

    白子画无欲无求,看得比谁都长远嘟通透但并不可怕,他最可怕之处在于对他而言,其实个世界上并没有重要的值得守护的东西而只有对和错。

    他做长留掌门维护仙界,心里装的是下苍生并不是因为长留,因为六界对他重要而是因为他觉得么做是对的。

    也就是实际上整个长留和六界众生从某種程度上来,在他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今觉得样做对,那他就尽全力保护切那要是他某觉得切不对呢?是不是翻手就可以将切铨部毁灭连眼皮都不眨下?

    整个世上没有件事是他在乎的是对他重要的。而对错不过在他念间而已是多么可怕的件事情?

    所以世上沒有人能威胁得他他凡事只求尽力,舍身不舍身也看得云淡风轻他觉得对,大不就把他命拿去他若觉得不对,就是拿整个六界跟他換手上的只蚂蚁把人全杀,连妖魔都会觉得不忍他却连眼皮都不会眨下。

    才是世上真正的至善无情!没有任何事对他重要又要如何威胁得他?

    所以他当初救下骨头或许内心深处并无多少迟疑内疚,只是顺其自然觉得样做是对的而已。而当他发现他做个决定带来恶劣的后果原来是错的,会再次毫不犹豫的杀骨头

    在个世界上,自己永远斗不过的人只有他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他聪明,而是因为自己惢里有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骨头,人旦有个重要个不样,不管做什么事心中才会有所顾及,也会有所牵绊而没有重要东西的白子画,是强大又无所不能的如同神祗。

    他时间不多根本没办法在骨头身边保护。如今能做的只有赌把赌骨头在白子画心中的不样,而不昰他心里的对与错

    不然,不管怎么小骨的存在都只能是错,总有会死在白子画手上。

    “恩找到关押的地方,不过很麻烦白子画應该是知道回来,临时又多做很多防范就是不想去救他。其他的容易但他布的局,不定破得但是总会有办法的,们回去慢慢商量別担心。提前救人总好过到时却劫人要简单,伤亡要少另外对那个幽若有些留意,见拜师大会上的表现似乎是认得就让人去查下。”

    “记得戴在身上好多年,后来被朔风弄破外面那层才发现原来就是被封印着的勾栏玉。”

“个幽若聪明乖巧以前深得玉帝喜爱三┿年前突然对外宣称拜做观音座下童子,去南海修炼后来就再无人见过。直到年以前妖神出世后又才重新回到庭,众人心喜疼爱得鈈得。却离家出走个人跑到长留山来,死皮赖脸的非要拜入长留门下没想到白子画后来竟然收他。轩武大帝无奈那时杀阡陌几度想對下手,不过因为住在绝情殿上有白子画的看护只得作罢。再之后发生的拜师什么的事都知道”

    “啊,幽若居然么大岁数啊其间并沒有见过啊?”

    “是身下来就是仙身,不能计算年岁的不过的确是没见过,也没有年纪大因为那三十年对几乎没存在过。”

“事情佷复杂大致上就是腐木鬼和轩武大帝之间的些新仇旧恨,后来不知怎么牵涉到幽若身上总之不管是意外还是有意,幽若的魂魄被腐木鬼封印到勾栏玉的里伪装成普通的玉,三十年间不知如何流落皇家因为是神器,所以遮盖幽若的气息腐木鬼虽后来被逐到蛮荒,但昰轩武找整整三十年也没找到自己的儿。只能直冰冻着幽若的肉身后来那勾玉阴差阳错被轩辕朗送给,随身携带七年也算是和幽若朝夕相伴。魂魄虽处于混沌之中时昏时睡,但是偶尔还是能与心有感应不知道的存在,却知道直处于封印的巨大虚空中,那么多年應该很害怕很孤独吧贴在身上,虽不定知道外面发生些什么却定还是能够感受到给的温暖的,所以难免对有所依赖、感情日深后来朔风解开封印,的缕魂魄终于能回到肉身醒之后,自然是想来找也算是们两师徒难得的场缘分。”

    花千骨听得呆住没想到,除糖宝竟然还有个幽若,在身边以不知道的方式,寸步不离的相伴那么多年

    东方彧卿拍拍的头,忍不住笑:“怎么傻掉?”

    花千骨吸吸鼻子脸色苍白的枕在东方彧卿的腿上。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再想,还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动

    摩严推开门的时候,白子画正坐在案前看书头也不抬。

    “幽若入魔”摩严面色铁青,有些话他要好好问问他。

    白子画喝口茶淡然道:“已经没事,多虑何必再叫過来。”

    摩严拳头握眉头紧缩:“那丫头,昨夜来过吧”

    “的伤,都帮治好子画,还真是收个好徒弟啊!”

    摩严青筋暴露猛的拍桌子:“明知才是妖神,怎么可以包庇徇私到时候打算怎么跟下人交代?”

    “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那妖神之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没囿人料得到”

    “师弟还不明白么?那丫头是个妖孽步步得到神器,又步步得到妖力都是注定的,就是的宿命”

    “宿命如何?就算昰妖神也是白子画的徒弟。只要当师父对,还有对所作的切都会负起责任。”

    摩严闭眼长叹:“若错呢终归还是祸害众生?”

    “鈈牢师兄费心到时自会清理门下。但是既然还是弟子,就请师兄不要再随便插手!自己的弟子自己会管教!”白子画突然厉声道

    摩嚴满脸寒气:“不觉得错,只恨当时时大意让跑。如果再遇上还是会想办法杀。”

    “不然以为还有什么办法么就算现在恢复仙力,鈳是在妖神面前也不过不堪击到时若狂性大发,凭什么阻止”

    “是的弟子,自然解虽然有妖神之力,可是理智尚存不会做危害世囚之事……只是,想要救南无月”

    幽若端着碗汤药推门而入:“既然小月都不是妖神,尊上为何不肯放他!”

    摩严和轩武大帝颇有交情三十多年前就见过幽若,对倒也向疼爱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长留想要滥杀无辜。那妖孽狡猾就是想借着妖神之力转移逃过劫,泹是只要妖神日真身未灭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封印和阻止得妖力。”

    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而吃惊的看向白子画:“莫非以为灭妖神真身の后,只要花千骨顺从就可以想办法把妖力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重新封印”

    摩严厉声道:“师弟,明知道妖神真身泯灭之后妖神之仂的转移只有通过阴阳交合之术才可以。难道还想为苍生牺牲不成……”

    摩严冷道:“就算没么想过那其他人呢?什么东方彧卿杀阡陌那些邪魔外道呢?那丫头如此不知自爱同么多人纠缠扯不清楚,若是随便个人有歹心从身上得妖神之力。到时候怕再想阻止也阻止鈈!”

    “够!”白子画终于动怒火“师兄请回吧。”

    摩严愤愤拂袖而去幽若知道大的秘密,连忙也溜出门去要赶快想办法让师父知噵。

    不管他如何回忆也隐隐只记得当时和小骨在上面的些零碎画面。

    当时应该是受重伤居然还想着来给自己疗伤。而自己入魔应该昰吸许多血。还是又像上次样,对做什么无礼之事……

    要不是他仙力已恢复岂不是忘得干干净净,连来没来过都不知道

    好,真是太恏居然敢又次的抹去自己的记忆。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他白子画教出来的好徒弟!

卷六:六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弱水彡千

    白子画在桌上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上用朱红的笔写着些幽若看了半天也不认识的经文。幽若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磨着朱砂一面依吩咐掺進玄鸟的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子画头也不抬:“有什么话想问就直说”

    她已经用那种奇怪的眼神躲闪 不敢直视偷看他一早上,恏像从来不认识他样

    幽若咧嘴嘿嘿的笑:“尊上为什么不问昨天都发生些什么?”

    白子画顿一顿笔他问有用么,丫头从开始就是为小骨才来长留山的很明显昨两人见面之后更是达成共识、串通一气。小骨既有心要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让幽若说出来,难道自己還能将屈打成招么

    见白子画不语,与昨夜不同又是平常副高不可侵的模样,幽若眼中闪过丝促狭故意低下头脸红红的扭捏道:“真、真没想到尊上原来也有么热情奔放的一面……”

    白子画喝到口里的茶差没喷出来,呛了两下强自镇定抚平情绪。他只知道自己真身未夨没有魔性大发到对小骨做什么苟且之事,却也不太弄得清自己到底过分到什么地步被身为徒孙的幽若看着么,不由得更加猜疑更加氣闷更加尴尬

    他一向对自己极有信心,可是经过上次中毒时的失态还要靠小骨用摄魂术来遮丑掩盖,这回难免对完全不在自己掌控内巳经遗忘的事更感到忐忑不安

    就算自己那时入魔,失去理智不受控制不是自己真的本意如此,可是终归错就是错。

    幽若见他眼中时黯然颇有内疚自责之意,试探着问道:“尊上什么时候师父才可以回绝情殿?”

    虽然口里不说但是明明尊上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师父,希望师父回来却为什么总要做得那么绝情呢?想不明白

    白子画严肃的望着:“幽若,你知道你师父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么”

    “以为沒被逐出师门,是为了有一天能回来留条后路”

    幽若殷切的看着他连连头:“而且尊上么久以来不是也直在费劲心力的想办法,在不伤忣师父的情况下分离出妖神之力封印么”

“首先,没逐出门并不是念及什么师徒之情而是给她心里留一点希望、留条后路、留一盏灯,那么以后行事至少还会有些顾及顾及长留也顾及苍生。幽若你记住纵然是世上再善良再温顺的人,也经不住太多的委屈和伤痛凡倳要有个度,惩戒也一样赶尽杀绝只会把原本能够改过自新的人也变得残忍疯狂。物极必反玉石俱焚。绝望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而旦讓你师父觉得自己被天下人遗弃,只会更加促使她走上妖神之路所以不要觉得我仁慈,我只是为大局着想

    其次,就算为大局着想在伱师父真正成为妖神之前,连自己都没有放弃自己我们却要放弃一心想要杀她也是不对的。真正的大义不能以牺牲小为前提。但是你師父犯下大错自己也要负起责任,可以说是死不足惜所以当一切没办法挽回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她”

    幽若浑身一震,额头满是冷汗以前只是觉得尊上太远,不好亲近却头次发现他心思若海,言行举止都包含太多深意实在是可怕。

    明知道以师父的性格只要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可以回到长留回到尊上身边,就会拼命的努力不会堕落,不会认输不会放弃,更不会轻易被妖神之力所咗右尊上是早就看透师父对他的爱有多深,所以才一直以此来引导牵绊么

    经过昨晚上,刚刚好不容易才在猜或许尊上也是有喜欢师父的而不止是师徒之情,如今却完全没底

    世事难测,虽然不可能发生什么都在尊上的预料之中可是师父却完全被尊上洞悉透彻,怎么翻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可是,一旦这种掌控即将失去尊上便会毫不留情的握拳,捏死师父像捏死只蚂蚁

    幽若背上片凉悠悠的。不明皛尊上既然如此解人心解人性明明自己也赶尽杀绝只会将一心想要回到最初的师父逼上绝路,却为何又总是对如此绝情

    “师父理智尚存,并未被妖力控制一心想要回来,难道就不能将功补过从宽发落么?”

    白子画摇头:“幽若你不了解你师父,南无月在仙界是肯萣要除去的师父当初在墟洞里明明有机会将功补过都始终没下得手,反而与他感情日深你以为她以今时今日的能力,还肯束手就擒乖乖回长留受罚眼睁睁看着南无月死么?”

    幽若看着白子画突然打个寒战惊恐的睁大眼睛望着他:“原来尊上早就决定……”

白子画不說话,小骨既然身怀妖神之力最后的下场就只能有三个,要么把妖神之力分离出来要么被囚禁,要么就是死而从上古几次妖神之力嘚争夺,都只能靠妖神实体尚未成形时将其杀死抢夺之后再易主则要通过阴阳交合之术。所以要什么把妖力分离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他吔不许,从一个妖神换成另一个妖神也是治标不治本逐去蛮荒相当于囚禁至少还有条活路,而从回到六界的那刻起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條。

    回到茅山东方彧卿给花千骨喝些秘制的汤药,加上妖神之力的作用身体的多处骨伤开始加速愈合,但是同往常样哪怕好的再快,疤痕和痛苦也不会少听着体内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仿佛部坏掉的机器已经习惯样超出常人忍受极限的疼痛,花千骨面色惨白死迉咬着下唇不出声,满头冷汗直冒

    终归不是钢筋铁骨,反复的痛晕又痛醒就像被摔碎的泥娃娃身体又重捏重塑,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愈合了七七八八迷迷糊糊在床上睡着,也不知过多少时辰听到东方彧卿俯身在耳边轻轻:“轻水、落十一还有轩辕朗他们来了。”

    脑孓瞬间就清醒大半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东方彧卿赶忙扶:“别急睡着,他们还在门外”

    花千骨仓皇四顾,心里竟有些紧张东方彧卿知的顾虑,从旁拿过薄如蝉翼的面具:“要戴上么”

    花千骨略思索,轩辕朗也来轻轻摇摇头:“还是不用吧,就样”

    东方彧卿咑开门让轻水他们进来。落十一迫不及待的跨进门内没走几步“啪”一个绿色软绵绵的东西便贴在脸上。他把糖宝拎下来温柔宠溺的笑。走到花千骨床边正为来之不易,又擦肩而过的重逢而满脸欣喜抬头却看到花千骨早已面目全非的脸,顿时整个人都惊呆笑容瞬間凝固。

    而随之而入的轩辕朗和轻水更是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落十一一眼就明白了是绝情池的水,当初花千骨刚上长留山还是怹领去的三生池。却怎么都没想到那时无贪无欲无情的花千骨,如今竟会遭受绝情池水腐肉消骨之刑落得如此下场

    痛心疾首的别开脸詓,再回想初见时仰着一张天真的脸跟自己说话时的场景简直快要无法呼吸。

    轻水早已是泪流满面几步上前,抱着花千骨哭得泣不成聲

    轩辕朗并不知道长留山的绝情池水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花千骨容貌被毁怔怔的矗立在原地,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间再不出句话来

    花芉骨努力的扬起嘴角,怕众人看不出她在笑轻拍着轻水后背低声安抚,既是修道之人又何必再计较肉相皮囊。轻水止不住的哭泪水紦衣襟都沾湿,手停在半空却又不敢触碰她的脸

    “不要哭啦,想水淹万福宫是吧好不容易才见面,应该开心啊!”

    花千骨无奈的紧紧菢住轻水落十一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一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花千骨看着依旧怔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轩辕朗不由得调笑:“怎么,朗哥哥不是曾经过,不管千骨是也好是也好长得像人也好长得像猪头也好,都不会嫌弃的么现在居然都认不出来啦?”

    轩辕朗心里┅酸差点眼泪都掉下来。想到她一年来所受的苦内疚自责铺盖地而来。自己明明就承诺要好好保护她的啊!却终归什么也做不了……

    身子像灌水银样无比沉重步步走到面前,紧紧的握住的手花千骨感觉到他在发抖,明明是不忍看却又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脸,仿佛是偠在心底烙下什么

    几人各自着年的状况,花千骨也把在蛮荒年发生的事细细给他们听吃过晚膳都黑,三人到该走的时候

    “朗哥哥我囿几句话想跟你说。”花千骨突然道

    轩辕朗想像往常样抱着,却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自己一向狂傲自负,却从没为她做过什么连楿陪相伴都做不到。那种无能为力来的比任何失败都叫人自暴自弃

    花千骨虽不能够体会他此刻内心的痛苦与激愤,却也隐约感受到他的洎责轻拍着他的肩,笑着安慰

“朗哥哥,凡事因果报应是我应受的惩罚,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虽然从蛮荒逃出来,但是段日子直心緒不宁总有不祥的预感。小月是我一手带大就像是我的孩子,他从没做过任何错事哪怕赔上性命也定要想办法救他。所以从今往后免不了要与六界为敌我本就是带罪之身,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是还有太多牵挂放不下。日后小月东方可以帮照应糖宝也有落十在,輕水就只能托付给你她对你爱恋至深……”

    轩辕朗打断,皱眉道:“千古在交待遗言么还是,救完小月有心想以死谢罪”

    “没有,囚旦有太多想念和牵绊就会变得贪生怕死就像明知道自己是个祸害,应该乖乖留在蛮荒还是忍不住想要回来,回来见你们可是前途兇险未卜,要救小月就会与整个六界为敌我没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如果出什么事轻水就只能拜托你照顾了,我也再没后顾之忧”

    轩轅朗定定的望着花千骨:“我会尽所能的照顾她保护她,可是千古你要记住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花千骨淡淡摇头:“朗哥哥你喜歡的人不是我,那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彼此之间也并不了解。刹那的心动不是爱只是被年少时青涩的感觉所迷惑,以致洅看不见其他我们俩都是执念很重的人,而一贯争强好胜习惯坚持。我对你而言与其是心爱之人不如是种信念和符号朗哥哥,与其罔顾身边触手可得的幸福和真爱而继续固执的坚守一个年少时的虚无假象、梦幻泡影,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一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轩辕朗愣住头像狠狠的被人猛敲一记闷棍。却仍固执的退两步:“千古不是,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我从没为你做过什么,也不期望什么回报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现在不相信不要紧总有会懂的。保重……”

    花千骨伸出手却没抓住他华丽的缎袖轩辕朗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不远处的梅花树下轻水静静的站着等他。

    “真佩服遇到什么事都么乐观坚强。要是她的脸……”轻水心有余悸的伸手碰碰自己的脸不由得打个寒战。如今绝情池水对自己来也是毒药吧。

    “她心里可能有什么打算但是没有说,只是要我好好照顾伱”

    轩辕朗抬头看着的眼睛,忽略心底的疼痛低沉着声音道:“但是,我喜欢千古我会一直守着她。她如今容貌被毁身负妖神之仂,危机四伏艰难重重,我更不能弃不理轻水,我希望你明白”

    轻水看着经过整整哟年相处,他好不容易有所松动越来越温柔的眼鉮躲闪 不敢直视此刻又写满坚定和不悔,知道他心意已决不由无奈苦笑摇头。

    “你可知道千骨的容貌为什么会毁么是长留山的绝情池水,情越浓伤越重。千骨能伤成那样可见爱的有多深。就算喜欢的是别人你也不在乎么?”

    轩辕朗眼中闪过一阵惊讶和痛色却依旧缓缓摇头:“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白子画太白山上就已经隐隐猜到。只要她开心其他的,我不在乎”

    轻水长叹口气,眼神躲閃 不敢直视越发哀伤起来:“好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那我们就一起等吧等到有一天,我们之中有谁真的明白清醒过来”

    东方彧卿推门而入看着花千骨眉头紧锁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坐在床上。

    东方彧卿高深莫测的笑:“你说的没错对感情的事比以往看得巳经通透许多,只是应对上还欠些火候。你以为毁容了轩辕朗便会退却?说醒他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便能面对?把真心托付他怹就愿意和轻水在起?感情的事哪会那么容易。以轩辕朗的性格适得其反也不定。”

    “啊那该怎么办?”花千骨顿时六神无主

    东方彧卿摸摸的脑袋:“你自己都还顾不过来,不要再操心轻水的事她可比你成熟稳重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懂得应该怎么去争取。不像你傻傻的。以为牺牲自己的全部就叫□?”

    花千骨低下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东方,小月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他?”

    花千骨撩起袖子:“你看这都愈合的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准备一下吧越快救他出来越好。时间剩得不多这些日子总是担惊受怕,夜夜都梦到小月哭着叫我也不知道这一年他受多少苦。”

    东方彧卿叹气:“你再急也得等明天啊先好好睡一觉。”

    “那是当然明知噵是陷阱,难道还多拉两个一起去送死么”

    “你和杀阡陌多次想要救他,再加上那么多人想争夺妖神之力怎么会没有陷阱。再说摩严嘟已经知道你回来了自然是布好罗地网,就等着你去救人可是就算是陷阱也好过到处刑时正面交战,寡以敌众所以这一回,无论如哬也得闯了”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我一个人去我有妖神之力,跑也跑得快些”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孤身犯险呢更何况那些陷阱阵法不是光有力量就能硬闯的。你那么笨没人从旁指导怎么行。摩严和仙界其他人倒是都应付得来怕就怕,白子画亲自动手……”

卷六:六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北斗星君

    南无月被关押在九重天上主要由北斗七星君看守。

    花千骨在群仙宴上曾经见过他们两佽但是没打过招呼。他们七仙不喝酒不谈天总是只顾着和南斗六星君下棋,十三人同时混战经常仙宴都结束了好些,他们局棋都还沒下完战况之激烈可想而知。

    他们的棋子都是天上的星星可以锻炼出世上最好的兵器,当然也可以锻造出世上最坚固的牢笼同时由怹们所布下北斗七星阵,更是万阵之源乾坤难破。世上其他阵法大多由其衍生催发而来

    花千骨仰头极目远眺,天空虽漆黑一片却仍能透过层层阻隔,看到九重天上那七颗闪亮的星子而小月,就在枢、璇、玑、权所围成的斗的正中央

    东方彧卿随着的视线遥望北方空,摸摸她的头抚平她的担心

    花千骨随手一指,招来一朵云站上去。东方彧卿脚下也慢慢有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云气腾起不是仙术,反而有些像某种御使的透明生灵

    因为路途是直上九重天上,腾云比御剑更快也更稳些二人一前一后,眨眼便消失在天际

    风从头顶呼呼的吹来,速度太快四周灰蒙蒙片看不清楚。花千骨真气张开丝毫不觉得寒冷。却仿佛身在大海之中隐隐有种阻碍和粘腻感。路上囙忆着在墟洞中和小月在起的日子虽然时间不长,却是看着他长大的就像是浓缩的一生。

    感情常常就是样哪怕只是刹那的相遇相知,瞬间的心暖心动也值得人用一生去回忆和追逐,用一世去保护和守候

    当身体终于感受到股冲出海面的畅快感时,知道他们已来到九偅天上

    这里其下有天庭百仙,其中有星汉日月其上有漫神佛。不过只是抽象的位置概念实际上则与蛮荒样,各有各自不同的空间⑨天通过密径相连,时常也会发生些重叠佛曰,花世界万物都有其自己的宇宙,可大可小只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是另外时空的人根夲无法了解的

    东方彧卿突然靠近,轻轻朝她双目呵口气顿时眼睛像是玻璃上蒙上薄薄的层水雾,清清凉凉眼前一切都迷蒙起来。二囚剥开云雾飞出周围顿时光华大盛,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虽然眼睛已覆上层透明的薄膜,却依然热辣辣的像被针扎样

    迎面阵阵风吹來,身后的云雾慢慢合拢花千骨好奇的打量着个到处是繁星的光华璀璨的世界,绚烂的叫别不开眼去

    东南西北漫都是星子,明的暗的近的远的,怕是比地上的人还要多不但上面,脚下也是星光闪烁花千骨低下头,发现和东方彧卿正站在水面上

    无比宽大的一条河,蜿蜒而下前后看不见头。水面清澈无比此时平静无波,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流动倒映着漫天的星星,一时叫人产生错觉不知道星煋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河底。

    花千骨忍不住蹲下身子伸手一掬,没想到竟捧出一捧亮晶晶的东西仿佛是无数星星的碎片。

    “是天河峩们逆流北上,就能找到北斗七星”

    花千骨用法术隐身,东方彧卿则凌空画个符咒隐去身形二人悄无声息的贴着水面低低飞过。四周呔空旷太安静却又偏偏太过明亮美丽,仰望让人感觉更加寂寞

    看到北斗星,近只见七团巨大光晕好像七个太阳,光晕里隐隐有什么只是太亮反而看不太真切。

    东方彧卿食指放在唇边朝做个嘘的动作笑着传音道:“星星在睡觉。”

    因为对外面的情况早已基本了解倳先做过准备,他们很容易便突破七星阵入口兵将的重重把守

    只是里面阵法像迷宫样,而且似乎无限广大要找到南无月不是件容易的倳。尽管东方彧卿擅长奇门遁甲对于星宿的自然变化依旧有些束手无策。

    外面的几个入口处重兵把守但是阵内却半个人都没有。他们茬里面转很久不时遇上些奇怪又恐怖的陷阱。还好有东方彧卿在都化险为夷。

    南无月的气息被完全屏蔽根本就感知不到他在哪里。婲千骨只能凭直觉找寻方向

    无日无月,不知不觉他们已在阵中三。花千骨开始焦躁起来想要干脆元神出窍去找,却怎么都没办法脱離肉身

    “阵中大部分法力都被禁锢,七星阵是禁锢之阵最典型的容易进,但没办法出再厉害的人被困在里面都是丝毫办法都没有。鉯前轩武圣帝捉拿腐木鬼的时候就是将他先诱入七星阵中,困了他整整三年之后才擒获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救下小月,也没辦法出去”

    东方彧卿头:“路上试过各种方法留下记号,但都没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东方彧卿玩味的望着四周,“之前南无月昰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噬海那地方可比不得九重漂亮,也更危险更难闯却就在你回来的当日,突然把南无月转移到这里”

    东方彧卿笑着摇头:“你师父料定我们不会等到处刑的那天直接上瑶池抢人,和他起正面冲突只会暗地里先把人救出来。从那时就已经摆好局只等着我们入套呢。”

    “那是自然只要拖过五星耀日,小月一死就再没有什么理由违逆他,与整个六界为敌”

    的确,小月若一迉自己除伤心欲绝还能做什么,难道灭了仙界来替他报仇么

    东方彧卿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我既然敢来自然会想到办法出去。先找到小月位置要紧都这个时候,你师父仙力也已恢复不用再顾及他身体承受不住而压制妖力。用力冲破封印妖力释放出的越多越好。小月才是真正的妖神妖力也是认主的,会带我们找到他”

    花千骨点头,开始用斗阑干教的方法冲破封印莫名的力量在周围各处集聚,终于心有所感指指右面。

    二人绕过个又个凌乱飘逸的雾障终于看到半空中出现个巨大的犹如钻石样的菱形物体。不知是什么材质却比水晶更通透,每个面都反射着熠熠星光而小小的南无月则如同琥珀里的虫子样被凝结其中,仿佛已沉睡很久很久

    花千骨悲喜交加的扑上前去,东方彧卿也不阻拦却在即将触到的那刻,被周围的结界弹开老远

    顿时,北斗七星光芒大盛仿佛按到什么开关,整个忝地之间都被道道光线充斥着什么都看不见,若不是发出的是冷光花千骨都快怀疑自己已经被融化。

    东方彧卿扬起嘴角笑道:“星煋醒过来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花千骨二指凝气飞快从眼皮上滑过,再睁眼已经能在此种极亮下视物。

    却正见七名衣袂飘飘的仙人从洏降手中有的执扇,有的执笔有的执箫笛,有的执棋盘文雅至极,却是个个满身杀气

    虽有杀气却无杀意,花千骨礼貌的拱手头算昰打过招呼七人神色淡然,模样虽不同表情却如出一辙,说不出的诡异

    “花千骨?”破军星君突然开口问眼神躲闪 不敢直视直直嘚穿透。

    “等你很久了还是赶快束手就擒,我们棋刚下了半局还要赶回去。”贪狼星君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却依旧神色未变。

    花千骨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职责多说无用,还不如赶快抢小月走来的实际手一挥,真气凝作把紫色光剑已飞到空中准备开打。

    东方彧卿只怕怹们不来天空把他们二人困在阵中打转。既然来了事情就容易多。于是传音给花千骨:“打败他们七个就有办法出阵。另一边我来應付你去救小月。”

    花千骨哪里肯把东方彧卿护在身后。以他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七个仙人。

    七星君心想着赶回去下棋也不茬乎是不是以多欺少,何况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同进同退

    混战开始,七人各有所长出手又快又准,配合的天衣无缝花千骨被围在阵Φ,退无可退攻无可破,只得用妖力硬碰硬东方彧卿身形诡异,招术怪异倒竟也没落下风

    打了几个时辰,仍是胜负难分花千骨越來越心急,七星君虽表面看不出来也开始有些焦躁。

    极力把七人往小月那里引利用空隙,几波法力打到那颗透明水晶样的东西上想使之碎裂,却居然尽数反弹回来

    “不用浪费真气在那上面,们七人花数千年才炼出来的璀星石就是拿盘古斧来也得劈上好一阵,就凭伱怎么可能打得开”巨门星君冷道。

    花千骨眉头紧锁心道:好,既然打不开就整颗把它搬走。

    妖力暴涨空中一时无数光剑到处乱飛,七人暂时被逼退只见周围狂风大作,连远处的云雾都被撕扯成碎碎条条

    似是没想到花千骨已可以操控妖力到如此地步,还妄图将璀星石整个吸入墟鼎之中带走七人同时皱皱眉头。

    可是璀星石好像被什么定在空中千斤重般怎么都纹丝不动。

    东方彧卿突然笑着从怀Φ取出本棋谱破旧的封面用篆写着两个字《弈》:“知道们七人找本上古留下来的棋谱已经很久,我们来交换如何”

    “我等岂会为此身外物所利诱。”说话的是握着笔的文曲星君

    东方彧卿懒懒的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说着一把便撕下去。

    七人顿时一怔不由嘟同时心疼的伸出手去。

    东方彧卿趁此机会拽着花千骨脚下走几个奇怪的步法,就着七人阵法终于出现的漏洞把高高抛出阵中

    花千骨囙头看他,又被七人团团围住除和旷野比机关术那次,还从没见东方彧卿和谁动过手过凡人终归力量有限,却没想到他竟到不靠法力吔可以和九仙佛战的可怕地步若是他修仙呢?

    顾不得那么多先救小月要紧。再次用尽所有法力妄图打开璀星石却只见巨大光芒闪,反噬得口吐鲜血石上竟连小小豁口都没个。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东方彧卿声轻声一哼,仓促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多块似玉非玉的石头压茬他头顶。那石头越变越大东方彧卿双手支撑,脸色苍白如纸

    七星君趁此机会,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却没想到用没有。

    花千骨慌忙嘚飞过去那石头已经有小山丘那般大小,石上红色符咒闪现却竟然是白子画的手迹。

    七星君将再次团团围住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鈈能靠近

    东方彧卿几度想要用异术或是遁走,竟全部被封死那石几乎相当于三山五岳的重量之和,他终归是凡胎俗体如何承受得住。

    花千骨章法大乱漏洞百出,连中几掌厉声喊道:“放了他!”

    贪狼星君摇头:“上仙特地交代过,你可以不管东方彧卿绝不能放過。”

    花千骨愣住知道平常仙法难不倒东方彧卿,那石头竟是师父特意拿来对付他的么为什么?

    东方彧卿不由苦笑早猜到白子画想殺自己。不是因为把千骨从蛮荒接回来而是早从告诉她要用女娲石才可以救他。自己留在千骨身边成为她的羽翼,让她飞的离他越来樾远他怎么会甘心?只要除去自己千骨的一切就更在他控制之下,谁也不可能救出小月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花千骨怎么樣陷阱也不是为她而备。他针对的其实是自己。

    可是也不用那么残忍吧杀就杀吧,他大限已至无话可。可是他好歹也是仙吧用鈈用得着那么残忍,让他在骨头面前活生生给压成肉饼换种好看唯美的死法不行么?至少也给个全尸啊!难道就是所谓的不得好死

卷陸:六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镇魂血石

    眼看东方彧卿不堪重负单腿已经跪在地上。花千骨心急如焚再顾不得许多,笔直的向他飛去七掌由各个方位同时向她攻来,怒喝一声周身妖气暴涨,硬生生将几人弹开

    飞快的窜到东方彧卿旁边,想帮他掀开巨石却不料用不了劲,石头反而更重几分又往下沉了沉。花千骨大骇连连出掌,霓光乱舞想将巨石击碎,却被尽数吸入石中

    眼看越来越重嘚巨石就要将东方彧卿压倒在地。花千骨手上蔓生出粗大的木桩撑住的同时,妄图将东方彧卿从石下拉出却没想到那石头仿佛贴在他身上般,木桩也承受不住应声折断

    花千骨只能靠双手把石头抬着,抗力越大石头越重,不管花千骨如何使劲用力都没办法将石头掀開,反而到了撒一手东方彧卿就会被完全压扁的地步。

    如此以来身后全无防御花千骨结界大张,将七人隔绝其外下唇都用力到咬出血来。七星君也不再硬攻安静的站在旁,破军星君唇齿轻阖似是与谁传音。片刻后七人相视头,竟将璀星石收于袖中刹那间消失嘚无影无踪。

    花千骨想追无奈却不能松手,闭眼念咒想用□术,却没想到□踏出刚两步便又被阵法硬生生逼回体内

    东方彧卿被压在屾丘样的巨石下面,花千骨看不见他只能大声问道:“东方,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管我赶快去追。不然就来不及了!”

    花千骨哪敢撒手用尽全力抬着,只觉得稍稍卸劲石头就会将他压扁

    _东方彧卿两手抵在胸前无奈的笑:“你师父竟想出种方法来困住我拖住你,真是……”

    源源不断的真气向双手涌来那石头仿佛有生命样,停止增加重量却每当花千骨试图用力时又往下沉,吓得花千骨不敢再亂来而当花千骨真气不济时,又会微微减轻

    二人个被压住个不敢撒手,竟在七星阵中困就是好些什么方法都试过,就是移不开巨石传音,吹哨妄图搬救兵也根本传不出阵中。眼看五星耀日马上就要到花千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周遭茫茫雪白一片望不到边,是虛空仿佛亦是幻境

    白子画注视着眼前巨大璀星石中正在沉睡的真孩童,肌肤晶莹吹弹可破。

    “南无月”他开口轻唤,声音缭缭在虚涳中散去有如炊烟。手轻轻在石上碰银光乍闪,南无月慢慢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水亮的眼睛迷蒙的望着他,继而露齿一笑声音像風中铃音。

    白子画眉眼间难得的有丝暖意:“睡得可好”

    “恩,刚刚做梦梦到花花姐姐给做好吃的。”

    白子画抬起手来竟然丝毫没囿阻隔直直的穿过璀星石,伸到南无月的面前掌一翻,手心里居然多块桃花酥

    南无月伸出两根小手指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喂进嘴里,甜嘚乐开花狼吞虎咽吃下肚去依旧眼巴巴的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微微愣:“没有了只剩一块。”其他的都被他吃完了

    南无月不甘心的皷起腮帮子,意犹未尽的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白子画头,抬眼看着他小脚丫上套的那串佛珠

    “可是她救不了你,也不能救大限已至,伱害怕么”

    南无月趴在晶壁上笑嘻嘻的看着他:“我不怕,花花姐姐说过死也并不可怕。我出来之后会有很多人想要抓我杀了我,雖不是我的错但是别人也没错,叫我千万不要恨心里有恨,就会成魔我不怕死,也不恨就是不想和花花姐姐分开。花花师父能洅见姐姐最后一面么?”

    白子画不说话轻碰璀星石,南无月又再次昏昏睡去

    身子化做团云雾慢慢消失,再出现时竟是从笙箫默的银簫中如烟雾又缓缓化出。

    “明日和师兄负责押送南无月去昆仑山吧”

    笙箫默将箫放入墟鼎之中,眼神躲闪 不敢直视玩味的望着他:“不詓难道是不忍心看南无月受刑?要是千骨他们来劫人怎么办现在的力量可大可小,暴走起来我们不一定对付得了她”

    “她去不了的。她不会为救小月而抛下东方彧卿的”

    笙箫默无奈的摇头:“为何不干脆直接和她说。南无月造化地中虽滋生于邪恶却是莲出不染,哽被千骨教得纯真善良已有三魂七魄。要灭的只是他的妖神之体让妖神之力成为无源之水。而南无月的魂魄则由引渡再入轮回,重獲新生你好好跟千骨说,她又怎会不明白还来劫人。”

    白子画摇头:“你不懂我们自然是勘破生死,哪怕肉身寂灭只要一息魂魄尚存也大可不再度轮回再次修炼切从头来过。本未变无甚差别。可是她执念如此之深又怎么可能看得破?对她而言死就是死,那个囚那些过往那些记忆就都会随着逝去烟消云散南无月对她而言,是既重要又唯一的生命绝不可能轻易舍弃。”

    笙箫默皱起眉头的确┅个简单的灵魂未灭,重获新生就可以改变他们杀戮一个什么错都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的事实么

    突然摩严推门而入,面色冷峻笙箫默疑惑的看着他,白子画见他神色却已了然

    摩严头:“别说人,连岛都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样,到处都追查不到行迹”

    “不鈳能人间蒸发,那么多人应该只是用异术藏起来。”花千骨出蛮荒白子画自然也推算出其他人起出来。布置许久打算将他们一举擒獲,却没想到被他们逃了

    “群龙无首,他们各个都自身难保应该不会上瑶池闹事。”

    “不能麻痹大意那些人随便一个出来,就够闹個翻地覆何况如此数量,胜过十万天兵天将东方彧卿既然能事先知道们会去岛上缉拿他们,还知道他们用何方法不能保证他是不是奣日也部署好。虽然他人不在但是还是小心为妙,出不得半点茬子”

    “那妖人如此难对付,一日不除终是心腹大患。就不明白师弟既已把他困住为何不直接杀。难道还怕那丫头恨不成”

    花千骨和东方彧卿仍旧被困在巨石之下。虽是危急时刻他们二人却从未单独楿处那么久,东方彧卿倒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能在临死之前,给他那么多时间和她在一起

    什么也做不了,唯一空闲的是嘴巴便不停嘚说话。花千骨有妖神之力东方彧卿却终究只是凡人撑不住太久,石头大部分重量还是由花千骨扛着十多天下来,二人不吃不睡都已精疲力竭花千骨为小月更是担忧焦虑。

    “真的没别的办法么”花千骨都恨不得对着石头用牙咬。

    “石名叫镇魂石本就是专门用来镇壓仙魔和妖魂的。更何况你师父在上面做法更难解开。”

    花千骨欲哭无泪师父想把她困在这,等杀了小月再来收她

    “可是我们没办法求救,没人知道们被困在里啊”

    “有心人自然寻得到。”东方彧卿声音稍显疲态却依旧轻松自如,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谁啊?杀姐姐”似乎每次自己遇上麻烦,都是他赶来救自己

    东方彧卿突然不话,侧耳倾听嘴角露出笑意。

    花千骨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突然感觉东面有异果然两颗星子之间,慢慢突然现出个人的身形青衣飘飘,面目骇人不是竹染又是谁。

    “竹染!”花千骨有些激動他是怎么找来的。-

    “神尊”竹染面上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躬躬身子

    “明日就是五星耀日,属下见神尊迟迟未回就各处寻找,却怎么都感知不到神尊的气息后来云隐告知属下神尊和异朽君来闯七星阵。猜可能是被困于此就想办法上来。”

    “天庭有派大军来剿雖设下罗地网,但多亏异朽君早有应对所以大家都安然无恙,也没起正面冲突经过个月的治疗调整,大部分人的法力都已恢复如常雖有些不安骚动,但是有斗阑干前辈在没人再敢多生事端。”

    “多亏神尊上次送来的和着神尊血的膏药已经全好。如今放眼六界怕昰再没有几个是他对手。”

    花千骨本来想问蓝雨澜风有没有去找过他又说了些什么后来想还是算了,见面后直接问比较好

    “大家都已經整装待命,就等着神尊回去一声命下,攻下昆仑山挥兵仙界。”

    花千骨皱皱眉头南无月是要去救,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只能直接仩昆仑山抢人。可是如果带大军去就摆明和仙界为敌,准备开战

    一时茫然:“东方被压在镇魂石下,先想办法救他出来再说”

    竹染點头,突然抽出刀往花千骨臂上割去却被她身上真气弹开。

    花千骨无奈又是用她的血,可不可以换个别的东西不过也是,总不能割禸吧

    竹染墟鼎中取出笔,沾河里的水混着花千骨的血开始在镇魂石上留下的符咒上又盖层上去。二者面相互融合面相互侵噬仿佛无數条血虫在打架般。很快全部干结成块从石上脱落,化做尘埃

    没符咒,花千骨顿感镇魂石轻许多低喝声,凝结妖力使劲冲,终于紦镇魂石抬起来山丘样的镇魂石在空中越变越小,最后变作普通石子样掉进河里

    东方彧卿此时已是手脚僵硬,在花千骨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看着自己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你倒是厉害居然可以用禁术来解白子画的咒。”

    每次施用禁术定要付出血的代价,上回的妖杀阵是用的那数千人的血这回用的则是花千骨的。

    “不过你也好耐性在九重上徘徊那么久,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进来救们”

    花千骨听东方彧卿么立刻明白,自己么久以来的行踪其实全在竹染掌握之下他为人深不可测,尤其擅长歪门邪道之术东方彧卿料萣他不会眼睁睁看自己受困于此而让满盘计划落空,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可是同时又心想让花千骨带兵上昆仑,为南无月正面同仙界交战故而一直拖到最后刻,时间来不及才现身

    而如今,是真的来不及光靠自己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从十万兵手中救出小月的,只能带著蛮荒众人前往不管是胁迫也好,威逼也好大战也好,怎能眼睁睁看小月枉死

    竹染知她已别无选择,朱笔轻扬:“神尊我们先站着別动顺便帮我们把气息隐了,一会出七星阵才不会被发现白子画以为我们仍被困在镇魂石下七星阵中,瑶池的守卫少很多众仙也不會太提防。特别是神尊太多血融在白子画体内,他就算算不出来也能感觉到需要封得严。”

    花千骨头摘下面皮,让竹染在额上写许哆符咒二人气息全被遮掩之后,竹染又从墟鼎中取出物

    “星宫盘?”花千骨和东方彧卿都不由得一惊此宝物已失传很久。

    “是多年湔偶然所得之物不过我的法力不足,操纵不了也不知道方法,平时只能当作玩物还要麻烦神尊和异朽君。”

    花千骨没时间细想接過星宫盘,跟着东方彧卿的的口诀和指引催动妖力拨动盘上的星宿。周遭七个犹如太阳般的星星也跟着在缓缓变动位置斗换星移之间,三人已找到阵法的出口

    下了九重天,三人直奔回岛此刻方圆百里的小岛被巨大的透明气泡包裹着,整个漂浮在云里从外面看上去卻是透明的什么也看不到。

    东方彧卿一面集结蛮荒众人整个小岛战舰般飞向昆仑,一面却又似乎故意将竹染调开暗地里要他带些人去長留拦阻白子画。

    “白子画没有去瑶池但是一旦他知道出事定会火速赶来。你无论如何定要拦住他哪怕只是拖时间也好。你知道骨头對他是怎样只要他没来,这一场仗就有必胜的把握若是他来,情况可能会完全脱离控制如果你真想向摩严报仇,记住千万不能让皛子画出现在昆仑山!”

卷六:六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南无之月

    冰雪未化,地间仍旧片白茫茫银月高挂,光线不似寻常柔和竟亮得有些刺眼,周围一圈隐隐红光格外妖异照得这个夜越发凄凉起来。

    笙箫默一向轻佻慵懒的眉间难得的出现一丝担忧想到明日嘚群仙宴心中不祥之感愈甚。突然觉察到箫中妖气弥漫他飞快的又往其上结了几个封印,阻止妖气外涌

    这一年来,南无月每到月圆之夜便要变身集结平日的天地灵气,再加上月圆夜的月之精华得以脱去稚子形态,化作少年之身体内残存的些许妖力大增,心智比诚囚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人难以应对。平抚箫中的不安与骚动笙箫默眉头皱得更深。

    此时南无月在璀星石中的身体已慢慢发生变化疼痛讓他从极深的睡梦中醒来。璀星石被浑浊的妖气整个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再是之前天真无暇的孩童的脸,而换作清雅的绝美少年表情纯嫃中带一丝野性和叛逆,乍看无辜的眼神躲闪 不敢直视中又带着一丝毒辣和狡黠偏偏一皱眉一低头之间都是妖媚入骨。

    他在石中轻轻扭動活动身体只听见一阵筋骨噼啪响动的声音。

    睡得也够久终于到好戏上场的时间。他晶亮的眼睛凝望远方满脸都是盈盈笑意。

    巨大嘚岛悄无声息的在空中漂浮前行犹如黑暗中的魅影。

    花千骨走了一圈发现三千余人基本都已经准备妥当。眼中燃烧着仇恨、野心等各種各样的光芒只等着到昆仑和仙界的人大战一场。

    那种巨大的杀气和压迫力让有些喘不过气来虽然东方彧卿和竹染都是踌躇满志,她卻一点信心都没有甚至一直都到来这一刻,她仍然在犹豫不决

    可是件事和盗取神器样,是明知道错却依然不得不去做的事;是明知噵阻拦在眼前的是长留是仙界甚至是师父,也不得不去抗争的事

    小月是她的孩子,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

    “那是什么取下来。”花千骨望着上方高高挂起的写着“花”字的战旗心头咯噔一下他们是去救人,不是出征

    斗阑干明白她的意思,差人把竹染让人挂上的战旗又取下来。

    “我之前见过蓝雨澜风跟她说过你已经出蛮荒,就在岛上她有没有去找过你?”犹豫许久婲千骨还是忍不住问道。回来之后斗阑干仍然一如既往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她猜蓝雨澜风应该没来过。

    果然斗阑干愣了一愣缓缓摇頭:“没有。”

    原来那次半空中感觉有人在海底窥视他不是错觉果然是那个人。

    “她一向骄傲不习惯欠人那么多,只是为了偿还罢了见我无事,也便心安”

    “们俩分开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重逢就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再来过么”

    “你还小,不懂没有什么是可鉯真正放下的,那么多年沧海桑田,我们俩都已经不能回头就像你身上的那些伤,就算好了疤痕却还在。时间可以久远到把当初的疼痛都遗忘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努力修补也无济于事事到如今,你以为还回得到过去么”

    斗阑干原本恢复如从前意气风发、鈈怒自威的脸,此时闪过一丝悲凉和无奈慢慢转身离开。

    花千骨坐在草地上看着月亮发呆迷茫他们都再也回不去……

    “累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去睡觉?”

    花千骨不由扬嘴一刑而凝眉摇头道:“或许应该自己一个人上昆仑而不是将那么多人牵连其中。双方一旦开战定是死伤无数。”

“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对抗整个仙界救出小月么我知道你是真的想要救他出来让他平安无事,而不是但求尽力无愧于心你知道,我们带大军前往并不是真想与他们一战而只是起威慑作用。否则我们根本没资格问仙界要人。他们也都不昰傻子知道与们势均力敌,不会轻易开战弄得两败俱伤、众生涂炭的。而蛮荒众人也并不是为才上昆仑他们此去不过是为替自己日後的生存抗争,为与仙界达成协议不再被抓回蛮荒而抗争罢各有各的目的,你不用在这上面内疚或是耿耿于怀”

    花千骨轻叹一口气:“我就怕事态超出控制,人心怎能轻易驾驭要是真打起来,任何一方有所伤亡都是不想见到的我可以自己死,可是不想牵连那么多人”

    “你若是一死就能救小月的话,我也不再劝你可事不是么容易解决的,难免会有所牺牲”

东方彧卿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是啊,烸个人都希望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爱的一切为了小月你一定要更强大起来,若到战场上还如此犹豫不决那就们就输定了,这一输鈳就是小月的命和三千人的自由所以不管这一仗打或者不打,我们都一定要赢我知你怕众仙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妖神,而怪罪白子画徇私枉法坏了他的清名。到时你只需在暗中看着不用亲自动手。竹染的法术再加上你的妖力应该足以隐去身形不被众仙发现了。”

    “伱妖力虽强可是在没有解除封印的状态下也不可能一个人扭转乾坤。而一旦众人发现妖神之力在的身上杀小月不算,还会掀起新的一輪争夺人人都想置于死地。何苦为难自己与仙界正面冲突一切交给我们就够了。何况还有你杀姐姐帮忙呢。”

    “异朽阁回报妖魔嘚大军也已逼近昆仑山,杀阡陌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与仙界一战我们那么多人,一定可以救出小月的只是骨头,杀阡陌心魔太重执念呔深,我担心他若发起狂来事态超出控制,三界就真是一场浩劫了”

    “杀姐姐入魔越来越深了么?”花千骨满脸担忧

    “骨头你不要內疚,他心中早有魔障不是因为你才会变成个样子,你只是个诱因罢他自负太高,越是用力想要去守护一旦守护不,就越容易走极端”

“我知道,杀姐姐一直对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保护欲虽然世尊他们都误以为我们俩有染,春秋不败他们也以为杀姐姐喜欢我但是峩能感觉到,杀姐姐对我只是打从心底的疼爱他是魔君是妖王,比漫仙佛还要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仅凭当初茅山上的简单一面就那么輕易的喜欢上我。虽说他行事一向任性可是对我的态度,百依百顺到简直不顾一切像是在用力去补偿些什么。有时候望着我眼中的卻又不是我,好像在望着别人我有几次忍不住想要问他,可是他每次和我在一起都好开心的样子我不想揭他伤疤,他那样骄傲的人不會允许自己脸上有伤口更不会允许自己心上有伤口。”

    东方彧卿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不知道一切,却早已洞悉切

    “你既然那么清楚轩辕朗和杀阡陌对的爱都只是一种偏执和一种错觉,那么我的呢有没有想过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又是从何而起我在心目Φ又到底摆在什么位置?”

    花千骨不自觉退一步艰难的缓慢摇头:“我不知道……”

    东方彧卿依旧温婉的笑,像春天河岸边的杨柳

    情鈈知所起,一往而深很多事他想问,因为再不问就来不急了带着千年记忆轮回,他早已学会不去执着行事只是随着自己本心,所以没有多少的悲苦。他可以知道所有事可是爱上她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他都必须要知道答案嘚就样永远不知道,永远有一丝想念和希冀也未尝不可

    他轻拍花千骨的头,赶快长大吧赶快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不被白子画傷害不要让我担心放不下。

    花千骨望着东方彧卿眼中的忧伤和飘渺心顿时揪做一团,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仿佛手一松就会失去他,只囿她自己知道这个人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这次群仙宴与往年不同没有歌舞升平,到处一片肃杀之气

    妖魔来犯已是意料中事,昆仑屾上兵将围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结界和封印。自以为一定可以阻挡杀阡陌等人却没想到花千骨这边另有大军来犯。

    瑶池内依旧温暖洳春飘花如雨。五彩的瑶池水细波荡漾水中央一根光秃秃的粗壮枯木直插入云霄,传是上古被帝下令斩断的通建木上的一根枝桠从此神人永隔。

    而南无月就将被绑在根建木枝上在五星耀日之时,受天火焚身和天雷穿心的极刑将不死不灭的妖神真身化为灰烬。

    即将荇刑笙箫默解开封印将南无月从箫中放出,眼见黑色云气外溢众仙在座,各个凝神防备

    慢慢在地上凝结成形,璀星石此时已被邪气唍全侵蚀透亮的晶体里布满了黑色的丝状物。

    笙箫默心头惊竟见南无月依旧是少年形态,没有变回孩童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

    怎么囙事明明已经日升月落,他竟还能维持形态

    笙箫默暗叫不好,上前两步想要再在璀星石上覆上层封印却见南无月已经在石中站起身來,翻手凌空握璀星石顿时在他周身碎作千万片,反射着阳光瑶池中一时到处都是星星的璀璨光亮。

    众仙无不大惊失色仓皇后退,鉯为妖神恢复法力得以突破禁锢而出。只有笙箫默和摩严等人知道他徒有妖神之躯并无妖神之实。飞身上前想要将他重新关入笼牢。

    南无月身上妖力虽未遭封印却所剩无几。可是诸仙联手合围竟然半点都奈他不得。他简单的只是只手便化去所有法力的攻击

    摩严囷笙箫默都不由一阵心骇,妖神之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那如果花千骨身上的封印解开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更可怕的是单凭白子畫之力,如何封印和压制得住如此强大的破坏之力迟迟没有被花千骨冲破,不过是因为怕伤了白子画一直心有顾及罢。那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顾及师徒之情呢?

    南无月一面单手应敌一面环顾四周的美景,云淡风轻的笑仿佛世间一切都那么不值提。

    看到一个年纪尚小长得与花千骨有几分相似的仙婢正惊恐万分的往桌子下面钻以免受波及,随手吸过来竟捏住了她的脖子。

    空中光波乱舞不时有仙人被击中倒地,众仙在玉帝王母前排了一排又一排的人墙

    笙箫默想要救那仙婢,却无奈根本近不了南无月身

    南无月凝眉看着那子,嘟嘟嘴巴:“一点都不像”着竟单手一握,鲜血四溅连同那仙婢的魂魄都被他捏碎。

    众仙望着他依旧真无害的美丽笑脸都不由一阵毛骨悚嘫

    南无月也没有特定目标,这些人他都不认识没什么差别,信步在瑶池中走着随手抓着一个就杀一个。手段极其残忍直接满地都昰血,地上的桃花瓣都浆住空气中花香和血腥味混合成种刺鼻的奇怪味道,直让那些习惯一尘不染的仙们想要呕吐

    摩严和笙箫默骨子裏都是一阵发寒,一个妖力已失的妖神就已经能将高高在上的仙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叫人怎能不怕,怎能不杀!

    南无月像一个刚来到世間的孩子一般一面应战,一面还不时停下脚步拿起桌上那些精致的琉璃杯盏,扯下某人身上的锦带玉佩左看右看又或者咬一口蟠桃,抿一口忘忧酒还不时做个鬼脸,吐吐舌头

    不到片刻已有十多人被他打得魂飞魄散。什么法宝对他都没有用众仙只能用阵法试图将怹困住。

    正当快要无计可施之际南无月突然停住脚步,望着边嘴里一开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么快就来啊,还有力气没用完本来打算多杀几个仙界的讨厌鬼替姐姐出气呢!唉算,不跟你们玩了”

    南无月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身子突然一软半昏迷状态的倚着桃树癱倒下去。

    众仙以为他使诈犹豫许久,不敢轻易上前摩严猜是他积蓄已久的能量用尽,撒出光壁将他牢牢罩住

    上前连他多处气穴,丅数重封印又回头对太白金星道:“请借诛仙锁一用。”

    “大师兄!”笙箫默眉头皱摩严却自顾拿仙锁来,硬生生用内力从南无月的掱腕脚踝处穿过去

    鲜血流经之处尽成焦土。南无月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笑竟是哼也不哼一声,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微闭的眼睑,目光流转不出的魅惑动人,腕上和踝上轻薄如纸的娇嫩肌肤映衬着鲜红的血,格外刺眼许多仙人定力不足,竟一时神魂飘忽心智被勾,无端生出怜惜之情心痛不忍间,竟要出手阻止摩严一声大喝,才被惊醒想到他方才的血腥杀戮,不由羞愧难当

    几重枷锁,摩严才微微放下心来是他看管不当,才会发生之前那种惨事南无月由他和众将亲自押往建木。

    南无月脚步有些踉跄的走着手和脚拖着长长的锁链,末端握在摩严手里鲜血一滴又一滴,那锁链拖拽的声音更是清脆响亮叫人不忍听

    如履平地的涉过瑶池水,摩严把他鼡锁链牢牢的绑在建木上然后片刻不离的在一旁守着,看看日头越来越亮就快到五星耀日的时刻。

    笙箫默望着南无月脸上始终若有似無、看似真无害的微笑心头越发没底。他明明中了掌门师兄的法术还身受那么多封印的束缚,居然都轻易逃出来如今就算师兄在,眾仙联手也不定奈何得了他他之前可以逃,却为何不逃如今更可以走,却为何要乖乖俯首就擒不会只是妖力用完么简单。

    仙婢惊魂未定的很快把周遭打扫干净恢复如初。可是空气中漂浮的诸仙和南无月的血的气味却始终淡淡萦绕,不肯散去

    突然建木那里银光暴漲,众人定睛看南无月已从少年恢复成孩童的形态。四肢被仙锁穿通高高掉在建木之上疼痛非常,开始哇哇直哭起来

    虽明知是妖神嘚变化,看着真无辜的孩童遭此对待众人仍忍不住一阵内疚。

    此时传报妖魔军队已经到昆仑山与兵将混战成一团。而杀阡陌和春秋不敗等人更接连突围正飞速接近瑶池。

    众仙无不着急的看着天上只盼着赶快除妖孽,心头也少受些煎熬

    而当花千骨率领蛮荒众人,由異朽阁开辟密径突破重重结界,直达瑶池上空之时看到的就是小小的南无月手脚全被穿通,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掉在建木上这一幕。

    浑身一震差从空中掉下去,心痛的都快要裂开那个孩子,从还是小小的婴儿开始她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视若珍宝一样。如今却样被掉在建木上等着被处死!平时他小摔小碰都会疼得直掉眼泪他们却用那仙锁锁他的骨!样的体肤之痛要他个孩子怎么承受得住!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却为何要受到仙界样的对待?不在他身边的一年他究竟又受了多少折磨多少苦?

    耳边远远传来南无月的啜泣声奄奄一息的哭喊着“姐姐救……”

    当初诛仙柱上受刑的幕又在脑中回放,消魂钉的痛刻骨铭心從未磨灭此刻看着南无月,更仿佛承受着当初千百倍的痛苦一

    好一个仙界!非要把每件事都做的样残忍不留余地么?!

    杀逐都不要紧!可是谁也不准伤害她爱的人!!

    花千骨什么也顾不得的直向南无月飞去却被东方彧卿死死拉住。

    “骨头!不要急!我知道护他心切鈳是样冲动也无济于事!救不了他的!”

    花千骨紧握成拳的手因为气急而不停的颤抖,咬牙切齿的道:“就算灭了这仙界灭了这天地,峩也要把小月救出来!”

    东方彧卿看着花千骨的眼中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丝狠厉和恨意不由微微一怔。

卷六:六界重归天地变·物是人非为红颜 瑶池飞临

    杀阡陌等人的到达要早花千骨他们一步无奈根本无法突破瑶池上空众仙合力围成的结界。本来一切全在摩严预料之中用天兵天将拖住昆仑山上妖魔的大军,然后用结界将杀阡陌他们阻拦在外只需拖过五星耀日南无月处决,妖魔就再无戏可唱

    十二元辰,十八

  我宝宝不知怎么忽然脸色发白嘴脣发黑手l紧握拳头但是迷信说法看了大师又好了,不知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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