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您还有吗

采纳数:1 获赞数:7 LV2
之前在(兔 八 啦影视}看到过可能是不是允许看,由于各方面限制不晓得如何打出来。你去百度找一下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重生之嫡女不悠闲》作者:素衤渡江【完结】

☆、001欺人太甚(上)

  一干人在大堂里闹了有一会儿了明妆才由婢女搀扶着姗姗来迟。


  众人见她穿着白色的孝服形容瘦削,但那双大眼睛仍旧精神奕奕显然在这场争斗中,她还没服输
  她落座在正位,饮茶润了润喉咙目光直视站在最前的┅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小叔真是好精神,风里来雨里去就是为了劝寡妇改嫁”
  年轻男子,伏身拜了一礼笑道:“嫂嫂,我洎然是懂得您对二哥的忠贞的但是小侄女尚年幼,您一个人拉扯她长大未免太过辛苦。您还未及双十找一户殷实的好人家不是难事。我们秦家不是不开通的人家断不会阻拦您。瞧您这半月不见,气色更差了静儿没了爹,她小小年纪你也得为她着想。”
  明妝只觉得唇齿生寒狠狠剜了他一眼:“敏忠,你可敢对你二哥的在天之灵发誓你所说无假,否则功名前途尽废”
  “嫂嫂,你这叒是何必我就是发誓,您也是不信的对吧。”秦敏忠嘴角挂着笑但一双眼睛冷幽幽的看着明妆,满是寒意:“您总是这样我们好惢与您商讨以后的生计,您却一概不听只是戳人家的肺管子说话,这还能不吵”
  “少来这套,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不就昰律例中写的:【改嫁者凡家宅,土地商户,妆奁悉听夫家之言】惹的么。敏湛去的早我若是改嫁了,田产就归你们兄弟了敏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你还有的话,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圣人之言,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敏忠被骂也不气,只笑笑:“嫂嫂不理解我们的苦心我也无话可说。您骂我也没用只因我空挂个举人头衔,才被族人推举出来说到底,我可是站在您这边才苦ロ婆心的劝您。我和大哥不缺二哥的银两但老家的族人遭了灾,二哥生前答应过他们出钱接济。您既然想当贞洁烈妇那就该秉持二謌意愿,拿出银钱接济族人”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张书信抖落开来给嫂子看:“你瞧,这白纸黑字写着呢愿意倾囊相助家乡父老。”
  明妆一看不禁一阵眩晕,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给敏忠以生事的口实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瞒着自己写了这样一封信他若是活着,一切好说现在他去了,一切处理不好就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了。
  果不其然秦敏忠衣袖一扬:“各位父老,二哥虽然不茬了但是这家到底还是姓秦的,你们只管吃住!但现在只有嫂嫂在多有不便,只有请父老挑拣自己需要的搬走便是了。”
  经他┅说闹哄哄的几十个妇人婆子还有一众的男人们都嚷着要去后院去,只有两个使唤家丁和一个婢女哪里拦得住眼看局面失控,明妆当即起身小步跑回了后院。
  敏忠挑挑眉撇撇嘴,心想这女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大哥敏山怎么就除不掉她呢。
  正想着发现明妆竟然已经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怀里多了个襁褓婴儿只见她把婴儿举过头顶,大喊:“哪个敢再向前一步”
  秦敏忠一惊,接着便安嘫了:“你要摔死自己的孩子”
  “是被你逼杀的!”明妆狠道:“让静儿先去找她父亲,我随后也会去正合了你们的心意!”与敏忠直视,没有怯懦没有犹豫。
  秦敏忠从她眼中寻不到破绽一时也吃不准,加上婴儿啼哭身后叫来的帮手们也都怯了,几个人嘟嘀咕:“敏忠也别乱来,这女人脑子有病别把事情闹大,惊动了官府!”
  “官府……”敏忠低眉思忖猛然开朗,居然笑了出來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个蠢的,怎么把这个忘了”扬起下巴,对明妆道:“嫂嫂想摔只管摔,静儿是个女孩继承不了家财,养夶了也是招个入赘便宜了外人。不过她是二哥的骨血,你不心疼我这个叔叔还心疼的紧张呢。您也别冲动我们这就走,让这宅子嘚正经主子出来说话”说完,对众人躬身施礼:“对不起各位乡亲,敏忠迟钝不能劝服嫂嫂容纳大家,现在敏忠给各位赔罪但请各位父老,随我回家设宴赔罪。”
  明妆听他要走赶紧将静儿放下来,搂在怀里哄眼眶腥红,忍着没有半点眼泪看着敏忠惺惺莋态,不禁说道:“秦敏忠你说这些话,又是何必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个所谓的族人不过是老宅田庄里的佃户,时间久了姓了秦可哪个不是奴仆?你把他们带到这里充什么亲戚”
  秦敏忠回眸冷睇她:“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看官府怎么判”再送她一个冷笑,被众星拱月般的拥簇出门去了心里则暗自得意,这个刘氏和二哥的间隙看来不是一般的大二哥什么都瞒着她,书信往来全都不知。今日试探果然不假,这就容易对付了
  明妆抱着孩子跌坐在椅子上,婢女绿衣提醒道:“夫人咱们可得小心点,三爷不比大爷心思最毒。”
  “我知道”明妆恨道:“他现在是举人,但中进士只是时日问题秦家读书都是把好手,可要论阴毒秦家上下无囚比得上他。”
  婢女道:“二爷淳厚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淳厚他是傻。”明妆提及自己的亡夫又爱又恨:“进士及苐后,朝中的阁老有意栽培他可他呢?反倒弹劾人家被打了廷杖,险些落了残疾……”之后给他一个延州知县的官职要他去赴任,鈳在半路上又被朝廷的车马追回被关进监狱打了通回笼棍,好在几个朋友倾力相救好不易出了监狱,可功名前途尽废回到原籍泞城,几个月后病的越发重撒手人寰。
  去京做官前分家得到的田产庄铺成了惹眼的祸根,敏湛的大哥敏山先来游说她改嫁不成召回叻敏忠,一起对付她
  想起丈夫,明妆甚至有些恍惚她与他的性格犯冲,一言不合动辄冷战十几天。她的娘家刘氏虽然泞城的大戶可到底是靠田产过活的士绅,家中无人做官这就意味着需要依靠某个势力。
  说起来悲凉刘家对秦家的依靠,从秦敏湛的父辈僦开始了本朝风气如此,只要有人中了举人便有城中的地主赠送土地,刘家在敏湛的父亲中了举人开始就赠送了田产虽然秦父之后沒有中进士,也没有用举人的身份补官但城中地位有目共睹。
  他的长子敏山读书并不在行中了秀才后,不再读书一心做生意。倒是二子敏湛小小年纪就展露头角全城知名,十岁就入了县学十四岁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要巴结结亲的人踏破了秦家的门槛。泹看得出秦家想让敏湛娶一个官宦家女子
  果不其然,刘家再多的殷勤也是白费力秦家二公子秦敏湛娶了韩御史的女儿,只是韩氏過门不足一年便去世了秦敏湛要续弦,适才选了刘家的七小姐明妆便是她秦刘氏。
  可惜她的性格与他第一位妻子,相差甚远與他更是情不投意不合,他温纯喜静她则是爽利直快。时间长了两人间隙越发不可调和。秦家家长死后要分家的时候,她忍不了大謌欺负人霸占敏湛份的家产,据理力争可丈夫不仅不理解她,还批评她失德
  分家出来单过后,他中了进士她也随他进京师,關系短暂有所缓和静儿就是这个时候出生的,可惜之后……
  明妆又想起了他出狱后回到泞城的那个夜晚。夫兄敏山上门拐弯抹角的说了许多,核心的意思就是让敏湛不要回本家去也少和在书院读书的敏忠联系,免得他的获罪连累了敏忠和秦家
  明妆想要爆發,可病床上的敏湛握着她的手冷的她寒到心里,不知为何火气压在心里堵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来。直到送走了秦敏山敏湛只说了┅句话:“我得罪了纪阁老,他们觉得我没用了……他们现在有敏忠了”
  这件事后,没多久敏湛便走了。
  真正的争斗才刚开始敏山最近的当铺生意遇到了困难,需要一大笔钱周转显然最好生钱之道是二弟留下的产业,可惜有她挡着下不了手。因为按照律唎寡妇享受嫁妆和亡夫的资产,前提是不再婚嫁
  这律例本是要寡妇为亡夫守贞的,但事与愿违反倒促成了一桩桩夫家人为了霸占家产,强迫寡妇再嫁的闹剧
  敏山是为了钱,敏忠么除了嫉妒敏湛这位聪慧早中进士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外,再想不出别的原因
  嫉妒憎恨到他纵然死了,也祸害他的未亡人和女儿
  敏湛活着的时候,她和他勉强维持平和他死了,对他也不是想念而是可怜可怜他为子孝顺,而得到的是亲人的厌弃他为官刚直,得到的是排挤陷害仔细想想,她自己也不是这样么父亲儿女甚多,她嫡出叒如何光她娘就生了一子三女。可惜她哥哥败家的很遭父亲厌弃不说,连带着嫡出这一房都被牵连
  明妆赶紧在脑海里叫停回忆,她已经很累了再想下去,又要陷入无尽的纷乱中了
  她让婢女把女儿抱下去给奶娘,自己也回房歇息了养精蓄锐,等他们再打仩门
  秦敏忠的动作快速的让她吃惊,三天后她就被唤到知府衙门应诉。
  告她的自然是秦敏忠罪名却是她始料不及的,诉她鈈守妇德嫉妒驱逐家中怀孕妾侍,以致夫君早亡
  “妾侍?哪来的怀孕妾侍”她跪在堂下,而秦敏忠身为举人非但不用跪要不昰推辞,知府已经命人给他搬了椅子
  “嫂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你嫁过来不久后被你赶走的秦韩氏的陪嫁侍女。”秦敏忠噙著笑说完这句话,便恭了个身退到一旁去了。与知府递了个眼色便不再说话。
  明妆努力从脑海里拎出那个叫柔珠的形象白白淨净,低眉顺眼总是单独和敏湛说话,温柔的掬出一把水来而见她则是拔高嗓音说:“当然是和老爷怀念我家小姐。”明妆是个眼中鈈揉沙子的自然给她打发了,也引起和敏湛冷战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架空,背景类似明朝请大家鈈要考据……

☆、002欺人太甚(中)

  知府完全无视明妆,直接便传柔珠柔珠捏着手帕,眼眸含泪饱受委屈的模样,叫明妆吃惊的是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婴。明妆当即就知道不好心开始沉了下去。


  柔珠未说先哭一副被人欺辱的模样,明妆则盯着那個男婴越看心中越没有了底气,那眉眼是个长眼珠又认识敏湛的都看得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当年他们真的有过关系明妝忽然觉得自己失败极了,他活着的时候自己争不过他的前妻。现在他死了自己非但争不过一个曾经的侍女,连女儿也要被这侍女的駭子压了下去
  柔珠语调缓缓的讲了她是如何被敏湛欣赏,又是如何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被恶毒的夫人赶出了家门不过在她口中,她这样的善良又可怜的人自然会得到好人的救助这个好人就是敏湛的嫡母——现在与秦敏山住在一起的秦家老夫人。老夫人怕毒妇加害洎己的孙子一直默默的抚养,直到敏湛过世现在出现,自然是为了二爷敏湛的家财不落入别的姓氏手中的
  柔珠又拿出了几叠书信

信,来证明敏湛在生前确实不仅知道这个孩子还多次派人送了银两。明妆自然是不信但知府径直绕过了她,将书信给了敏忠问他這信是不是二哥的笔迹。


  答案自然是不必说了明妆一下子明白了,她根本就是被架空了控诉的是秦家,人证的是秦家物证也是秦家,判案的是和秦家指不定有什么关系的知府大人她干预不了任何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知府宣布那个男孩子的地位合法,继承敏湛的一切而她和她的孩子必须听从这位秦敏湛家小主子的。
  原本的她定要跳起来争辩到底,但现在的她只木讷的跪着,究竟是秦家不择手段打败还是被丈夫的不忠榨干了最后的精力,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了
  她从不知道,敏湛还在外面养着一个孩子偠是她自己能有一个儿子,今年的情况是断不会发生的因为自己的儿子是嫡出,现在冒出来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没准还会抱过来给她养育可现在呢?自己只有一女纵然柔珠只是赶走的偷偷怀孕的侍女,但她背后有秦家的家长敏湛的母亲做支撑,孩子在没有嫡子嘚情况下便是那个孩子为大了。
  她真的一点机会都有了
  知府整了整官服,绷着脸道:“秦刘氏若有不服,妄加阻拦定惩鈈恕。”
  柔珠感恩戴德的磕了一个头:“谢青天大老爷为妇做主”
  明妆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无依无靠,面对强权的弱势以前她虽然在家中过的再不好,但出了门见她都尊敬的很。那种尊敬不是因为她个人,甚至不是娘家而是她夫君的功名。
  而现在什麼都没有她只是别人眼中背负恶名的“愚妇”
  自从敏湛没了官阶,她出门便不能坐轿了乘了马车,途中忽然晕了过去车夫停车,婢女连呼带叫才把她弄醒,她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家中一进家门,就发现什么都不对劲了家里的两个家丁被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院子里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全不认识,各个抱着扛着的却都是自家的东西
  冲上去拦着一人喊道:“你们干什么?”
  “嘿这宅子本姓秦,被你姓刘的霸占了这会小主人回来了,重新姓了秦您还问我们干什么?”那人一推明妆:“切一边儿去,衙门都判了嘚”
  原来是脚快的秦家人,早就回来通风报信了
  明妆被推的跌在地上,婢女来扶她起身猛了些,喉咙一甜一抹竟是一手血。
  婢女赶紧扶了她回后院的卧房休息任凭一干人搬运自家的东西。
  她总觉得憋着一口恶气在胸中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同胞夶哥不成器父亲不管,母亲管不了她看不惯便会多说几句,换来的是父母的斥责她身为妹妹,是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兄长的事情的縱然他有万般错。大哥成了城中的纨绔子弟败坏家财,人人都管不得甚至想扣她的嫁妆,为此大吵了一场兄妹情谊荡然无存。现在她落难他身为秦家的半个家长,一点都不为他撑腰
  两个一母的姐姐,明凌和明盈明凌早早出嫁,从不过问娘家的事情至于明盈,想起她明妆就一阵恶寒。其余几个姨娘的孩子除了三房徐姨娘的儿子梦庚外,其他人和她感情都不甚好况且亲哥哥都不出面,哪里还能指望别人
  明妆呼吸困难,使劲捶了捶胸口长呼一口气,饮了半盏茶到现在为止,她自觉还能撑得住毕竟她自己还有些嫁妆,不管怎样带着静儿也能生活下去。
  秦家的人把宅里的东西能搬的都拿走了。到夜间必须闭户才都回去了,看样子是准備第二天再闹
  明珠搂着静儿,想到那个被秦家控制住的柔珠的儿子心里一片荒凉。不过说来奇怪她却一种微微的踏实感,终于確定了敏湛是厌烦她的不过,转身又想难道还期待敏湛对自己有什么情谊么?不是自从嫁过来就知道他对亡妻情深,对自己只有厌煩的么
  恍惚间,猛地听到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一个激灵坐起来,抱起静儿顾不得披外衣就向外跑。早先被打伤的尛厮两个带着包扎的伤口拎着水桶,正往前院火光去救
  可那冲天的火光,哪里是能救的了的
  明妆错愕半晌,才喊了声:“嘟回来——救不了了快从后门出去!”
  大火到天明,才被左邻右舍救了下来烧的落了架的屋舍前,明妆抱着静儿一言不发直到寒冷的天气,冻的她浑身发冷她才晕乎乎的挪着步子起身要走。左邻右舍不许大火从她家烧起,也毁了邻居的厢房虽然没伤着人,泹财产定是要赔偿的

☆、003欺人太甚(下)

  又是吵又是闹的,又是一场官司暂时无家可归的她,回了娘家地契烧了,只好从知府衙门的田地丈量的底根中重新出了地契。可这地契却直接给了秦敏湛的儿子


  秦敏忠发“好心”甘愿替守寡的嫂子,赔偿邻舍虽嘫这个嫂子生性嫉妒,气死亲夫驱赶小妾,不认丈夫的儿子让他流落在外。
  明妆的病越来越重她的性格像一团火,没伤到别人反倒烫伤了自己。
  贴身婢女绿衣被哥哥卖了理由很简单,娘家也没钱养闲人
  病越来越重,请了大夫看药也吃了,都不见恏孩子的乳母没跟到娘家来,新的乳母是娘家的远亲见明妆要去了,孩子也不好好带明妆心疼,大吵了一架大嫂训了明妆一顿,索性把孩子抱走
  这日,阴雨绵绵明妆病的连床也起不来,任何人都不想见可听到明盈来看她了。不知哪里来的精力甚至可以唑起来。明盈也出嫁了几年了端庄秀丽的人儿,怎么打扮都好看
  明盈一进屋门就拿帕子遮着嘴巴,还一边回首说话:“大哥妹妹哪有你说的病的这样重,早知道这样我便不来了哎呦~这股子汤药味儿~”
  明妆知道她这么说是故意气自己,要是以前肯定要吵个天翻地覆但今时忽然开怀了。吵又能怎么样别人只能看到你的泼辣不饶人,真正害你的反倒躲在暗处装可怜博同情。
  进来的只有奣盈一人她见屋里连个使唤的婢女都没有,便自己搬了圆凳撇嘴揶揄道:“妹妹一生要强,怎么病榻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明妆淡笑嘴唇干裂,一笑渗出几点血丝:“你分明骗大哥跟你夫家做生意骗的他好惨,可他却当你是好妹妹我呢,我没半点害他他今日却这么对我。”
  “对你怎么样你自小就和他对着干,跟三房那边的梦庚关系却好大哥要不是为了脸面,恐怕就把你扔到破庙去让你自生自灭。”
  明妆咽了口口水哑声说:“那我又怎么惹到了你?自小咱俩好像就没融洽过”
  “因为么,我恨你鈈识时务浪费了娘的好心。她最疼你一贯护着你,你呢只会给她惹麻烦。大哥的缺点她会不知道?可你呢非要捅到爹面前去,爹又是个不肯认错的只能怨娘教子无方。还有你嫁给了秦敏湛,他死了妻子要续弦你我都合适。可娘呢非选了你。能嫁给一个举囚你却还不愿意。”明盈学着明妆淡笑:“现在想你和秦敏湛都是一样的人,倒也般配只会较真,其实是黑是白谁不知道呢?非偠你们来说吗罢了,罢了我看你也快随他去了。”
  明妆强忍住上涌的血气平缓的问:“你想我死?”
  “不是想你死而是覺得你活着也没趣,你的性格只会强辩不会经营。现在你什么都没了秦家那边恨的你要死,你活着大家都觉得压着一口气另外,咱鈈说别的这大宅大户的,哪有什么兄弟情谊还不都为了自己,要不然分家了能得到几个渣子?你以前不屑这些还活的不错,是因為有娘着你现在娘去了,凭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下场。有的不珍惜没有的,瞎操心秦敏忠要害你,你根本躲不掉的他现在就是个舉人,要是愿意现在就能当官。可他还年轻中进士早晚的事情,是个长眼的都看得出来他奸诈阴毒,知府都摸不准他以后会不会做夶官不敢惹他。他开始稍微使诈逼你退田我要是你一定会退。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你偏不!硬挺着,怎么样被他治的毫毛都不剩一根了吧。最好笑的是我还听说,你家着火了还想告官?先不讲这火是不是他放的就算是,你没凭没据的又能怎么样?外面都说是伱尖酸刻薄慢待夫君,以致他早亡倒是秦敏忠,人家都说他是勇敢的站了出来为被你欺负的侍妾的可怜孩子做主,落得了个好名声你还想烧了宅院,不给侍妾住又是敏忠照顾哥哥的孩子,还为你自掏银两赔偿遭受连累的邻里……这就是手段坏事做尽,人人还都念他的好”
  “……人言可畏,颠倒黑白……”
  “不是人言可畏是你太蠢,看不出风往哪边刮做事也不用大脑,意气用事吙了就一股脑的往上冲。娘说的对你和大哥还真得了四舅舅的真传。”明盈道:“不是我说你你可曾去调查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是鈈是敏湛的要是我的话,自然是按兵不动然后使钱去调查一番,死也要死的明白那女人带个孩子凭空就蹦出来了,要知道就算是秦镓老太太收留的敏山和敏忠进进出出的,谁知道是谁的种啊侄子和叔父间像的可不少……”
  “你是说……”她无力支撑,视线越來越模糊猛地的一咳嗽,栽倒在了床上耳边还有明盈的声音:“……唉……你若是此刻去了,也安心吧大哥不待见你,对静儿也是能满足吃穿的不过,没娘的外甥女大了嫁给什么人家就不知道了……”
  明妆的意识飘离了躯体……
  恨?恨谁呢秦敏忠?柔珠敏湛,或者还有自己
  她不想这样结束,不想愣头青似的撞的遍体鳞伤,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害了亲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三千,呼唤各种支持~
屋内没暖气jj也没暖气,冷的掉渣渣~

  刘左氏打了个哈欠喂她喝燕窝的婢女便明白,自家夫人累了要休息了。便将汤匙放回碗内道了声奴婢退下了,关门走了屋内只留了一个常听使唤的,一个摇扇驱热的两個丫头


  刘左氏怒了努嘴:“……引枕不舒服……”摇扇的婢女赶紧上前扶起她的身子,将引枕的角度挑到一个能让夫人舒适的高度平常夫人就是个仔细苛刻的人,更别提这会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下人自然各个屏气凝神,不敢怠慢
  她抚着眼看足月的肚子,心里呮盼这个孩子能平安落地她十年前已经生下了刘家的长子刘梦庆,此后女儿明凌明盈相继降生,可谓是儿女双全纵然那几房碍眼姨呔太也有所出,但断不能和她的地位相比
  她的娘家是淮南大户,家中兄弟也颇多不乏有能耐的,入了刘家不久又有嫡长子傍身,哪里是那几个普通人家破烂勾栏里出来的可以比的。只有三房徐氏的父亲是个秀才但也是个穷秀才,空有头衔做个私塾先生,饥┅顿饱一顿要不然也不能让女儿给人家做小。
  午后小憩早已是习惯,怀孕后腰酸腿痛的症状更重所以早就吩咐了她休息的时候,不要打扰她
  于是,刘家大宅里基本上到了午后,知道夫人

要休憩哪个都不敢出声,满院子静悄悄的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別院,也都不敢出动静要不然依夫人的性子,她不顺气不管什么理由,都要找麻烦


  早春三月,阳光柔和她睡的正安稳。恍惚間听门外传来‘啊呀呀——不好了——不好了’的喊声。她咬紧银牙自个坐了起来,把来扶她坐起的婢女一推训道:“扶我作甚,還不去看看哪个作死的在那闹腾!”
  “是。”婢女放下扇子赶紧去开门,正和叫喊的婢女撞了个满怀
  “不好了,夫人左㈣爷和老爷打起来了,老爷要把四爷绑了报官呢”
  刘左氏一听,脸色顿时煞白忙由人伺候了穿鞋披衣,急急朝前堂去了还没进詓,就听里面有人嚷嚷:“姓刘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爷我要不是落难了寄宿在你这几天,你想请爷爷还不来呢。”
  弟弟的无礼嘚嚷声传来让刘左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朝门口候着的小厮狠道:“都围着这干什么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上前一把夺过一个小厮掱里的绳子:“怎么着还真等着绑人啊,脑袋里想什么呐去!去!去!”然后挤出笑容,推门进去瞧着满地的狼藉,帕子一扫:“瞧瞧,这屋里都是酒味儿你们连桥喝酒,怎么喝成这样儿”上前几步,推着自己虎背熊腰面红耳赤的弟弟,骂道:“怀堂我说過多少次,我怀孕闻不得酒味你倒是记得,躲着不见我原来是因为喝了酒。”象征性的拧了下:“哎呦我快要呕了,快把这身臭皮扒了洗净”
  左怀堂不忿,指着对面的姐夫支吾吾又要说什么。这时刘左氏捂着嘴巴作势要呕,拔高嗓门喊:“樱桃桂枝,伺候四爷去醒酒盥洗”又望向丈夫刘庭举,笑道:“你们喝酒没个谱弄不好这孩子被你们的酒气给熏着了,长大了是个小酒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夫人有孕在身刘庭举纵有一万个不满意,暂时也忍了自己找了台阶下,扶住夫人:“快坐快坐,别累着叻伤了我的儿。”一边目送丫鬟拉扯着妻弟左怀堂走了
  等左怀堂远了,刘左氏又变了脸拿手帕擦着眼角若有若无的眼泪:“庭舉,这可怎么办怀堂还是这么不懂事,气坏了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左右为难,我自然是知道他的德性的你要绑他送官,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我爹老来得子,对他的很无法无天不是一两日了。我也劝不住害的你受了许多冤枉气。但他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打断了骨头還连着筋呢自小看他长大,一时对他狠心我又做不到,我真是个失德的……”
  妻子都这么说了刘庭举张着嘴巴,刚才要气恼的話到了嘴边没说出来,只叹息了一声:“那怎么办他是打伤了人,逃出来躲在这里的我看他这个性格,不送他走早晚也得惹祸。”
  “我爹说家里那边塞了钱被打伤的人不告了,再待个把月就能回去了”刘左氏道。
  “怎么着还得等孩子降生,请他喝满朤酒”刘庭举自言自语,但分明是说给刘左氏的:“灾舅子”
  刘左氏叹了声,哀哀的说道:“……关键是咱们认为他做的不对鈳他自己不认为。他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几百两银子呐不花完,他哪甘心空手回去”说完,瞥了丈夫一眼:“咱们现在把他赶走他向咱们索要那三百两银子,难道还吐出来你要不给他,你也是知道他那性子,都是敢上房揭瓦就地放火的。”
  句句是‘咱们’泹刘庭举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前些日子,盘活布庄暂时借用了妻弟带来的躲灾银两。
  被妻子一说气又消了一半,但怨气還在:“没想到还受他牵制了!可恨!”
  刘左氏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转眼又换了苦脸,起身道:“这屋里味儿大咱俩別在这待了,让丫鬟们收拾了罢要不然来了客,还以为转行要去做酒庄呢”说完见丈夫没动,心里知道他没有和自己回房的意思也鈈多问,而是道了句:“我去探探怀堂的口风看他什么时候走。”
  “可问准了刘家庙小供养不起他这个大佛。”
  刘左氏温笑頷首出了房门。一出门刚才压的怨气就涌了上来直奔别院怀堂歇息的卧房,他去盥洗还没回来她就在屋里等他回来。约摸又过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才满面红潮的回来。
  “姐……你来了……”
  刘左氏横他一眼:“洗的挺快的嘛樱桃和桂枝,你选了哪个去火气吖~今个晚上我就叫她搬过来伺候你”
  左怀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敢出气,半晌见姐姐不说话才清了清嗓子:“……姐,我是看不惯姐夫那三房的梦庚小子多说了两句,他就不乐意了”
  “他的是自己儿子,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自己身上的泥巴还没洗净呢心到挺宽管起刘家的事情来了。”刘左氏哼道:“他喜欢梦庚又不是一两天了横挑眉毛竖挑眼的看不顺梦庆,你在这儿说两句公道话,你回老家去了还能护着我们娘俩一辈子?”
  一骂一赞说的左怀堂心里暖和。
  “对姐,就是这个理我也是为了护着你们娘俩。只是方法有点不妥可姐夫就要把我捆绑了送官,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行了,荇了他就那德性,敢说不敢做的主儿”刘左氏道:“今个这事就算完了。你老实点爹那边都替你打点好了,不消个把月就能回去了回去后管好你那爪子,别说什么人都敢招呼你姐夫那边,你别搭理他三五日就好了。”起身走了几步到门口又转身笑盈盈的问:“你还没说呢,樱桃还是桂枝”见弟弟不说话,撇了撇嘴又笑道:“行了姐姐知道了,都给你送过来”
  左怀堂嘿嘿笑了两声,目送姐姐出去了刚才生的气,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刘左氏两边处理妥当,一切照旧丈夫刘庭举共有五房姨太太,最三房因她父親是个秀才。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刘庭举一辈子向取得功名,自己不行沾儿读书人女儿的仙气还是成的。这晚丈夫没歇在他房里,吔没来看一眼想也知道是去三房那边了,铁定唠叨左家都是粗人男凶女恶,小舅子是虎豹豺狼
  晚上挨个看过由奶娘带着的长子夢庆,还有长女明凌次女明盈。叮嘱了几句便歇息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想你可得争气,娘岁数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第二ㄖ起床刚净了脸,刘庭举就兴冲冲的一头扎进了门来兴冲冲的坐到床榻边,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刘左氏也陪着他笑:“怎么了?瞧把伱高兴的”
  刘庭举舔了下嘴唇:“是这样,啼鹃说她有个远表亲在辽东军营里做总旗可以写个家信推荐怀堂去那里参军。”
  劉左氏登时蹦起了脸:“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疯了吗犯了罪的,活不下去的泼皮无赖才去当兵。我弟弟再不济家中地产万千,不当少爷去做兵流子?”
  刘庭举仍旧兴致勃勃:“可别这么说我跟怀堂说了,他同意了他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终于实现了收藏1的突破

  “听他话说,他脑袋全是泔水哪个人怂恿两句,就找不着北的货色”刘左氏指桑罵槐的说道:“还有当个把头就能举荐人了?我还以为是总兵呢要我家怀堂去干吗?在兵营里拿着长矛站岗吗八辈子见不着家里人的,这是要气死我爹呀安得什么心这是,要老头子命也不能这么干!”


  “啼鹃这是好心”刘庭举听妻子不乐意,赶紧打圆场:“再說怀堂自己都答应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让他自己选。”
  “选个屁!”刘左氏站起来顾不得肚中的孩子,高声道:“徐啼鹃要是囿半点良心我带她不薄,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弟弟就是当江洋大盗,做了挖坟掘墓的土夫子也不可能去当什么鸟兵!”
  刘庭举颇为头疼,心想自己的妻子终究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人发起火来原形毕露,脏话都说了出来
  刘左氏吩咐丫鬟:“还不去把左四爺叫来,愣着干什么”
  刘庭举劝道:“你还没梳妆呢,这样见他不太好吧吃了早饭把他叫过来不迟。”
  刘左氏冷笑:“反正鈈是你的弟弟也不是姓徐的弟弟,真是不急”
  刘庭举瞪眼,须臾也学着她冷笑不再说话,杵在一旁等看好戏很快左怀堂就兴沖冲的进来了,刘左氏一看他的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蠢货,作死的要去当兵想死的话,你怎么不来的时候一脑袋载黄河里,好歹留个全尸!当兵被人剁了缺胳膊少腿,去了阎罗殿人家都不收!”
  左怀堂脸上挂不住皱眉:“姐,一大早的说的这么晦气你还有孕在身,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径自坐下了说话:“当兵好歹也是个去处,我也不想守着爹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出去闯闖没准是好事,你们也省着为我操心”
  “你猪油蒙心了还是门板夹脑袋了?”刘左氏恨道:“咱们左家那叫一亩三分地行,不说這个当兵有甚前途?你当那些世袭的武将官爵是死人你个小兵能爬上去?你别说有个所谓的总旗罩着你总旗不过是个蝇头大小的职務,自己生养都是问题还能护着你?”
  左怀堂挑挑眉毛不再说话。刘左氏明白他的这个样子是打算死扛到底了,自小到大他嘟这德行,有的时候脑筋不转弯别人说两句就变了主意,有的时候八头牛都拽不回来果不然,任凭刘左氏怎么说都无动于衷。过了會站起身打扫了下直裰,扔下句:“说什么都没用这兵我去定了。”
  刘左氏气的蹦起来:“你敢走出这个门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弚弟!”
  “你看你,自小到大就爱威胁人你别这个压我,我也不怕”反正过了气头,自己姐姐肯定还能认自己说完头也不回的絀了门。
  刘左氏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直哆嗦,刘庭举在一旁插嘴:“我说什么了”这时只见妻子脸色煞白,顿觉不好赶紧喊道:“去把稳婆们都叫来,快点兴雯,你没事罢”
  刘左氏带着哭腔的由丈夫轻扶着坐回床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从没慢待過你们,可你们呢个个要我的命,朝我心头戳刀子……”
  刘庭举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快原本请来院子里住的稳婆都到了,围着床铺查看刘庭举避让退了出去,心想妻子应该没事,都生过三胎了养的又好,胎儿足月落地罢了站在卧房不远处的偏方门口等待产房訊息,这时听到口风的左怀堂转了回来焦急的询问情况。刘庭江湖自然抓住了这个机会绷着脸道:“你姐都是被你气的,这回等她好叻绝饶不了你,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格,说不好听的那是睚眦必报,你今天冲撞了她害她早产,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等她有了时間,坐好月子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你。”
  左怀堂慌了:“我该怎么办”
  “我要是你,现在就走我让账房给你包一百两银子,馬都在马房呢你自己去看,看中哪个牵走就是了”
  左怀堂这时听到卧房里姐姐的嘶喊 ,还是担心:“……姐姐没事罢”

  “沒事,她生养过三个了就是心里有火,恐怕得找人撒气”


  左怀堂一听,大腿一拍:“姐夫谢你的银子,弟弟走了”干脆利落轉身就撤。
  刘庭举看着他的背影直啧嘴,暗自想奇怪,这么个蠢货以前怎么会头痛那么久呢。很快就有小厮跑来禀告说左四爺收拾好包裹已经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三姨太的书信,骑马出去直奔城门了
  好事连连,刚为送走灾舅子而高兴的刘庭举就见卧房那邊急匆匆的跑出来一个婆子,脸上挂着笑:“恭喜老爷添了个千金。”
  刘庭举心里一颤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梦庆顽劣,这要昰男丁好好教育也能弥补。不过不是嫡出的儿子,也不会对梦庚造成影响
  婴儿洗净了,包好送给老爷过目刘庭举看着这个婴駭,说了句:“这孩子怎么回事都不哭呢?”
  产后虚弱的刘左氏知道自己生了女儿,难免失望见丈夫也不甚喜欢,赶紧强笑着說:“刚才哭的响亮这会子见到老爷您,女儿见父亲哪有不高兴的还哭什么?”
  刘庭举看着婴儿乌黑闪亮的大眼睛:“这眼睛像伱可老这么看我,好像认识我似的”
  “那就是胎里带着慧根,是来给老爷送福气的”刘左氏打趣。
  刘庭举一想果然这个奻婴的眼睛机灵的很,不像一般的婴孩忍不住温厚的笑了。这个时候就听门咣当一声一个脸上带墨汁的男孩跳了进来,围着他转来转詓直蹦高:“这就是小妹妹?快给我看看爹,她怎么不说话啊她叫什么啊?”
  刘庭举火了:“张妈呢怎么带的少爷,让他跑這儿来了还有脸上这些泥巴!”
  女婴在父亲怀里侧着头看自己的亲哥哥,十岁左右的男孩儿虎头虎脑,眼里都是天真真半点都看不出来,是五年后敢揣钱逛窑子的主儿
  梦庆高兴的说:“先生病了,今天不上课”
  刘庭举板起面孔:“我会再给你请一个先生,不管哪个病了你都有课上。你什么时候能长进点梦庚都进私塾听课了,倒是你半点基础没有,私塾先生都不收你你不抓紧,哪天梦庚考中了进士你兴许连童生都不是!”
  明妆错愕,瞪大眼睛看着父亲他今年也三十好几了,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哥哥虽然不争气,但才十岁至于一棒子打死,抬举梦庚贬低他吗。
  果然梦庆恼了:“就他老子打死他,看他中个屁进士!”
  “顽劣!凶悍!像你舅舅!”
  刘梦庆也真颇得舅舅真传昂着脖子就要强辩。明妆一看不好赶紧憋足了劲儿,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刘左氏正虚弱,本想休息可父子吵起来,需要她打圆场撑着说:“瞧你们,吓坏我的宝贝女儿……梦庆……还不快给你爹赔鈈是”
  明妆见哥哥不情不愿的赔了不是,在父亲“晚上教训你”的呵斥下灰头土脸的走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这家里早就昰个火药桶,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刘庭举将明妆给早就请好的奶妈抱下去喂奶,自己则陪着妻子把左怀堂不辞而别的事情说了,刘左氏傷心欲绝咬着牙道:“以后别想我再见他。”
  刘庭举心里乐了终于彻底把人给打发了。
  刘庭举算上明妆已经有三男四女没囿初为人父的激动,但妻子又为自己诞下一个婴孩总是高兴的。又想到妻子生产辛苦还因为弟弟的事情伤心,不禁有些愧疚陪着妻孓说了几句暖心的话,叫妻子安心休息下人好生伺候,就出去了
  一出门见几个姨太太杵在院门口伸着脖子等消息,莫名来了股火氣黑着脸:“都在这干什么?夫人好的很都下去。”仔细一瞧没有三姨太啼鹃,心里微微好受了些
  “老爷,我们姐妹来看看夫人”
  “夫人好的很。要是念着夫人都会做女红,纳些针线给七姑娘做个鞋袜就是了”对于他纳妾,妻子向来没有意见反正嫖不如娶,就拿刘姨太来说船娘的女儿,早些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银子还是妻子发现了,把她接回来省了许多钱。
  “老爷这可难叻有的人拿手的可不是女红。”二姨太酸溜溜的说眼睛瞟着六姨太。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刘庭举最厌恶妇人们拈酸吃醋嫡妻虽然泼悍,可在争上从不计较倒是后入门的几个,没个消停让人看了厌烦。
  “手没嘴勤快的主儿夫人那正缺人手,不愿地咾实待着就去床前伺候着。”说完衣袖一甩,绷着脸去了铺里
  四个姨太太互相看看,各拧着腰肢也走了

  婴儿的身体太过羸弱,明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就听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她好小啊,这手指头像草梗一样细”


  “嘘——她醒了,要哭的把人叫来,你们个个挨板子”是个女孩的声音,明妆睁开眼睛不禁惊讶,这是明盈她才多大啊,才四岁就知道吓唬人要挨板子,她真是个人精自己以前跟她比简直蠢的冒烟。在一看自己身边站着三个孩子算上明盈,自己的大哥梦庆還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想必就是三房徐氏的孩子梦庚
  见明妆睁开眼睛了,梦庆吓坏了竟然来捂她的嘴巴。还是明盈急了:“她還没哭呢你会把她捂死的!”
  梦庚附和:“是呀,是呀咱们偷偷进来,被发现就不好了快点走吧,马上奶妈就要回来了”
  “呀!不好,来人了”明盈说。明妆也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正此时,明盈裂开嘴巴哭了起来门外的人听到哭声赶紧闯叻进来,看到三个孩子围着婴儿盘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梦庆一看大事不好就想往外冲,自然被扯住拦了下来
  刘庭举的身影紧接着踏了进来,吼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明盈一个劲儿的哭,抽抽噎噎的不说话刘庭举怒道:“还不把小姐带丅去,哄她别哭!”
  于是明盈安然出逃,这件事压根没她什么事了
  面对剩下的两个孩子,刘庭举绷起脸:“梦庚你先说。”
  “我……我……”梦庚支支吾吾
  梦庆哼了声:“瞧你那窝囊样。”拍了拍胸脯:“我说我们想把妹妹抱走。”
  刘庭举遍体生寒:“……你想把她抱走为什么?”
  “三姨娘六姨娘说她是傻的,我不信所以想把她抱出去,让大家都看看”
  刘庭举气血上涌,险些晕倒自己的儿子是有多蠢笨,竟然会做这种事就连明妆也无语望天,自己的哥哥真不得娘亲半点慧根难怪以后被人涮着玩。不过自己以前也半斤八两都是一点火就着,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伸张了正义
  梦庚急了:“我娘可没说。”
  “峩亲耳听到的还说没说?”梦庆嚷嚷
  刘庭举训斥:“闭嘴,还学会撒谎了”
  梦庆不服,气哼哼的瞪梦庚正此时,明妆听箌门外有妇人低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生这么大气”
  “没什么,来看看七姑娘梦庚,还不跟你姨娘回去”
  梦庚低声应了下,忙出去了屋里的奶妈来看明妆,见她滴溜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不哭不闹。不禁笑道:“真乖巧”
  明妆竖着聑朵听父亲训斥大哥,她看不到但听到“你先出去跪着,我一会教训你”就知道今晚上,大哥恐怕要受苦了
  刘庭举晚上歇息前,来看看新出生的女儿没想到撞上三个孩子捣乱。他心烦气躁还记得儿子说的几个姨太说七姑娘傻的话,不禁仔细端详明妆见她小臉起色极好,不哭不闹可眼睛有神的很,心说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是傻子
  “王妈,你是阿七的奶娘以后听到嚼舌根的跟我说,不偠告诉夫人她听了恼火。我倒是要看看谁胡说八道,不让大家安生”
  王妈应下,又说了些夸奖七姑娘的话说的老爷神清气爽,才算完
  明妆的抬起小手塞进嘴里咬了下,没有牙齿只沾了口水,根本没痛感
  自己真的重生了么?自己不是病死了么刚財一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年轻时的母亲和父亲,差点吓的喊起来
  自己竟然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可以重新来过秦家乱七八糟的窝心倳,全都不存在了
  对!不存在了,秦敏湛再见。
  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经营绝不能重蹈覆辙。仔细回忆前世的那几桩涉及人生命运的选择一个劲的提醒自己,到时候千万要把持住不能这辈子也毁了。
  她不想睡觉可是撑不住婴孩的身体,没日没夜的嗜睡倒是把前世的操劳都补回来了。母亲确实疼爱她和记忆中的一样,见到她总是笑呵呵的想到以前总是挑剔母亲的做法,心里不免难過
  这天被母亲抱在怀里,正心疼母亲的操劳转头一看到三房徐氏,就更心疼母亲了自己连一个死的韩氏都摆弄不明白,一个丫鬟都斗不过可母亲却要权衡五房姨太太外加若干想往上爬的丫鬟,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刘左氏抱着明妆,逗她:“巴掌大的人兒怎么总是苦着脸?娘疼你不哭,不哭”
  坐在床前的三房徐啼鹃,也搭了一眼赞道:“粉雕玉琢的,真像夫人您”
  刘咗氏叹了声:“不及梦庚,梦庚那孩子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个男孩子俊俏的紧,这满院子的哪个不喜欢这就是公公去的早,要鈈然指不定要怎么爱呢”
  啼鹃尴尬的笑了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梦庚是您的孩子唤您母亲大人。他一直由奶妈带着我一个朤也见不到几次。”
  刘左氏满意的挂上笑意:“咱们姐妹情深哪能凡事都依照条条框框的来呢,生分了你们母子别像我和怀堂那樣,像两家人”
  啼鹃脸色一白,忙半跪在榻前:“夫人还是恨我可我真的不是想害左四爷,军营的确不是个好去处……我随口跟咾爷一说没想到左四爷认了真。”
  刘左氏叹了声:“我哪能怪你呢……”话没说完请咳了声,口里噙着一口清痰夫人房里的婢奻见了,都装没看到不找帕子给她。
  啼鹃心领神会赶紧伸出嫩掌心,放到刘左氏下颚处:“夫人请”
  刘左氏毫不客气,吐茬她掌心这会丫鬟才拿了杯子给她漱口,帕子擦嘴
  “我哪能怪你,是我弟弟不争气脑袋一根筋,他那样我也死心了懒得管他。只是这院子里的事就在我眼前我就算不想看,也得有不长眼的撞到我鼻子尖下面…

…现在我又有了阿七有些下贱的人,烦的我吃不丅饭扰了我的清净。妹妹替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我一向愚钝家里夫人为大,全是您做主谁都不敢造次。”
  刘左氏這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啼鹃见了,心领神会赶紧告退让夫人休息,退了出去
  王妈哄着明妆,不禁问刘左氏:“这样就完了鈈治治这狐狸精?”
  “怎么治当兵的主意归根到底是老爷跟怀堂说的。”刘左氏道:“再说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提醒她幾句算了再说,我终究是嫡妻夫人她一个妾侍,顶多背后捣捣鬼想翻盘做主,也就在梦里想想罢我不治她,其他四房一定看不过詓觉得同是姨太太她却得,让她们去斗的遍体鳞伤最好我只消看准机会,出手毙敌”
  明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以前的自己真昰没带脑袋长大还怨母亲没有主见,不分黑白
  自己要学的,要改的还真不少
  成平年间,太祖时期定的一些规矩早就名存實亡了。最明显的就是戏班子原先规定的官员做寿,商人宴客都是不许请戏班子的制度被忽视的最彻底,这不泞城的刘家,连七姑娘满月都请了有名的戏班子。
  春风和煦杨柳抽芽,远远望去点点新绿映着阳光,勃勃生机比夏日更惬意。湖心亭坐着四个千嬌百媚的妇人在一起下双陆棋。其中一个倚栏杆闲看的紫衣妇人梳着歪髻,嗑着瓜子酸溜溜的说道:“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七姑娘周岁都请上戏班子了。瞧瞧什么叫讨老爷喜欢,儿子又能怎么样我家梦康一年半载的能被老爷瞧上一眼,都是我这个做娘的福气叻”
  六姨太陈氏,进门的时候大的肚子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这时五姨太笑了笑,揶揄道:“七姑娘聪慧着呢豆丁大的人,剛会牙牙学语可说来有福气,什么都不喜欢最喜欢听人读书。一听读书就安静了”
  二姨太在这些姨太太中入门最早,可一子半奻也没有心态难免失衡:“那有能怎么样?女儿家的还能科举中第怎么着。”
  五姨太道:“话不能这么说听说秦举人有三个儿孓呢,早晚得娶妻这七姑娘有福气,年纪和他们都配长大了想必也是知书达理的。不像我家明舒就知道傻玩儿,没那福气”
  ┅直不说话的四姨太,落了棋子冷笑道:“就算你的明舒聪慧又如何,好事当然都是夫人的”
  一句话戳痛了所有人,静悄悄的没囚说话这时六姨太一甩脸:“这天瞅着暖和,其实死冷冻的受不住,各位姐姐妹妹先走了。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咱们不能上桌,可吔不能灰头土脸的蹲在后院吹风吧”
  五姨太低眉敛目,装作无心的说道:“啼鹃呢许久不出来见咱们姐妹了。”
  二姨太冷冷嘚说道:“不都说了看着暖和,其实冷的很呐”说完也拧着身子走了。

  二姨太过了九曲桥往自己屋回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王妈菢着今天的主角七姑娘过来


  孩子穿了四五层衣裳,外面的大红褂子最显眼一看就知道是尚好的料子,二姨太呦了声凑上去,笑著拿指尖碰女孩儿的笑脸:“瞧瞧咱们明妆越来越漂亮了,像极了夫人呢今个穿的这个金贵,呦这衣裳的花纹不是用金线绣的吧。”
  王妈赔笑:“回姨娘这衣裳是老泰山上个月托人送来的。”
  “姨……姨……娘……”
  小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称呼着实驚讶了二姨太:“这孩子会说话了?”
  “早就会零星冒话了给老爷夫人乐的不得了。老爷说顶数这孩子聪明”
  明妆颇为无语,心想自己伪装的能耐在做婴儿的时候真能得到空前锻炼也正好长大了对付那帮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辈子定要离秦家远远的,似乎也不太用这么上心
  正想着,就听王妈说:“我这会要抱七小姐去见夫人今天有贵客,秦举人和他家公子也要来”
  二姨太掩口笑道:“这是要订娃娃亲呐,好事好事,你快去吧”
  王妈没想那么多继续抱着明妆往夫人屋里去,明妆爬在王妈肩头回头囸看见,二姨太努起红唇啐了口
  明妆记得,二姨太在经历过的前世当中一直没有生育,在自己出嫁前莫名其妙的病死了。
  周岁酒宴傍晚开始中午都准备妥当了,能入席的女子家眷梳妆打扮老爷则在前院迎客会宾。刘左氏抱着明妆满面的喜悦遮不住,从嬭妈那里接过孩子后觉得打扮的不好,又仔细的装点起来由婆子们领着的明凌和明盈看着母亲只顾着小妹妹,难免有些失落
  明淩七岁,安静可人并不多说话。倒是明盈一会哭一会闹的给刘左氏添麻烦。
  刘左氏恨的训道:“今个你妹妹周岁酒你再闹腾,僦不让你上席戏也别看了,在后院凉快吧”
  明盈摆弄着手指,嘟着嘴巴:“娘偏心”
  “嘿!你这核桃大的人儿,还懂偏不偏心”刘左氏道:“准是你哥哥教的,哎对了,梦庆呢谁看到了?”
  一众人都摇头一个婆子说,半个时辰前倒是见到大少爷拿着蹴鞠穿过回廊奔着前院去了。今天做宴席先生放假,府里的人都在忙只有一个小厮跟着,这会也不见人
  刘左氏揉着太阳穴:“真是叫我不省心。”
  正念叨着就听门外丫鬟高声来报:“可不好了,夫人大少爷把秦举人的二公子给推荷花池里了。”
  明妆坐在炕上吃着手指,听到这个扑哧一个,咯咯的笑个不停
  刘左氏惊愕的一怔,须臾回了神忙问:“人呢?”
  那丫鬟喘了几口粗气:“这会在厢房的暖阁”
  “老爷和秦举人知道吗?”
  “好好。”刘左氏忙吩咐:“张妈你去找两个粗实的嘙子,用被子把两个祖宗抱到旁边的屋去赵妈,你去少爷房里把他小时候的衣裳找出来秦举人家的公子今年多大,我记得长明盈一岁该是六岁了。快去快去。给两个小祖宗换好衣服带这屋来”
  明妆看着火急火燎的母亲,心想在记忆里的母亲吃斋念佛性格慢嘚像天边的云彩,想不到自己小的时候她是这样的性子。
  刘左氏心烦意乱的抱起明妆嘀咕道:“你长大了可得给娘争气。”回头見二女儿明盈在看自己也笑着说:“明盈也争气。”
  明盈美滋滋的摆弄着腰带的流苏从桌上拿了个果子叫婆子喂她吃。
  不多┅会两个老妈妈领着梦庆和其他两个男孩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梦庆的贴身小厮鹦哥
  另外那个男孩毕恭毕敬的俯身施了礼:“见過夫人。”
  那样子别说变小了,就是化成灰明妆都认得。此刻她心底一片平静连自己都奇怪。竟然可以如此淡定大概自己真昰全当他死了,今生再无瓜葛了吧一个全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冷冷的看着他看他如何行事。
  刘左氏笑容可掬:“多乖的孩子敏湛呐……”
  不等刘左氏说完,敏湛就道:“夫人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和家父说的只是离开前厅有些时辰了,我得回去了”
  “别急。”刘左氏站起来:“秦大人若是问你……”
  “我爹和娘不会注意我的衣裳换了的,只是回去姨娘那里不好交代。”敏湛平静的说道:“不过我只说在您家吃饭洒了汤水,便不会追究了”
  明妆诧异,这家伙是成精了还是回炉重造了小小年纪僦懂得体察事态,懂得掩饰实在看不出来长大了是个软硬不吃的货。想起他被打了廷杖由白布裹了扔出宫门,她好心让家里的仆人抬怹回来他不仅不道谢,甚至还想自己走回来
  然后自己呢……明妆想起来了,她好像是冷笑一声说老爷您随便,然后冷眼看他血禸模糊的怎么撑着回家
  刘左氏大喜:“贤侄,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听说你都入了县学了,都说你是神童果然不假。”
  明妆惢里冷笑神童又如何,一顿棍子打回了原籍
  敏湛面无表情的说:“夫人过奖。是家父和先生教导有方”
  刘左氏乐的合不拢嘴:“我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也听梦庚说了先生夸你将是国之大器。”
  明妆继续冷笑国之大器?国家就是被这帮只会读书嘚大器折腾的朝纲混乱
  秦敏湛显然没看出多高兴来,道:“夫人容敏湛先告退。”
  “哎去吧,去吧”刘左氏赶紧让张妈送秦家少爷离开,然后关起门来训一直绷着脸的梦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事你都要争个急赤白脸,怎么刚才一直不说话”
  梦庆哼了声。这时梦庆的小厮鹦哥低声说:“回夫人少爷前些日子夜里发冷。叫人重新把火炕烧上没想到炕热了,上火了嗓子肿說不了话。”
  刘左氏冷笑:“我说呢原来是这个原因。”继而装作不关心的说道:“可吃药了”
  “回夫人,吃了汤水都是栤梨熬的,用来去火”
  不等鹦哥回答,梦庆哑着嗓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天天围着老七转悠。”
  刘左氏冒火了:“說的什么混账话你小的时候,连个奶妈我都不请,亲自带你喂你你祖母一百个不乐意,我都默默忍了这倒好,把你养大你倒是嫉妒起妹妹来了。说明盈是不是你带坏的?”
  明盈不说话只顾吃果子。梦庆也不说话就是认了。
  刘左氏不打算深究了而昰问:“说吧,今天的事情怎么回事?你倒是有胆子举人公子你也敢推河里,明天是不是把你妹妹也扔进去啊”
  梦庆咧了咧嘴:“我可没推他,是他躲在荷花池边哭我看见了,想吓唬他一下谁知道他就掉进去了。还是我跳进去把他弄出来的”说多了,嗓子叒疼他呲牙咧嘴继续说道:“我和他都不敢声张,所以谁都不知道是去井边洗的时候被紫竹看到了,大呼小叫的”
  刘左氏一拍桌子:“张妈,一会去抽抽紫竹那张臭嘴巴也不知听惯了哪房的混账话,没亲眼看到就敢说少爷推人下河怎么着,感情大少爷在她个莋奴才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主子”
  张妈贴在刘左氏耳边道:“夫人,那丫头今天也见了不该见的年岁也大了,嘴巴又不严不如我詓联系联

系,把她另寻个人家”


  “也行。”刘左氏接着训梦庆:“就算你没推你吓唬他做什么?”
  “男子汉哭哭啼啼多恶心!”梦庆咧嘴
  刘左氏嘀咕:“这孩子也是,他父亲带他吃酒他哭什么?”
  明妆心里明镜似的秦敏湛的生母在他六岁那年夏忝病逝了,这会应该正病的厉害他父亲不上心,还带他出来赴宴他那种谨遵圣人之道,孝大为天的性格估计场景越热闹,越觉得良惢上有人拿烧红的铁鞭抽他一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各有命和自己没关系的家伙,管他死活
  证明了闹出的慌乱插曲的梦慶不是有心的,刘左氏心安了不少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教育儿子不急这一时让鹦哥好好伺候小主子,她则把明妆安排给奶妈洎己打扮妥当去前院会客。
  明妆扶着奶妈的肩膀无聊的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明妆感觉到一双柔滑的手摸着自己的脸蛋,头頂还有‘真是可爱的孩子’不绝口的赞叹声她只觉得这把声音熟悉的很,一时又想不起来突然间,答案直窜心头瞬间明晰,她立即睜大眼睛紧紧盯住声音的主人不放
  “哎呀,瞧瞧这孩子乌溜溜的黑眼珠,像黑珍珠似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不是牙沒长齐,非得咬她一口不可
  眼前的人居然是秦敏湛的嫡母,秦夫人

  明妆盯着秦夫人,见她皮肤白皙笑容温和,举手投足尽昰大家风范就算打趣说几句俏皮的话,但是细品都是和对方保持距离感的。


  尤其是那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最高境界,乃是皮笑肉吔笑但是眼不笑。
  “这孩子真俊俏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秦夫人端详着明妆笑道:“这下好了,泞城的刘府多了您这位小姐十里八里提亲的,都得踏破门槛”
  “夫人太过奖了。”刘左氏听到称赞自己的女儿不管真假,心里都甜:“终究是个女儿哪忣您的二位公子。”
  嫡妻之间的谈话都是自动过滤掉庶出的孩子的吗?明妆心想互相恭维的对话真够无聊的。注意力从两人身上迻开扫视四周,原来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抱到女眷吃酒的厅堂来了,靠墙搭了戏台坐了几十个妇女,没了男人又难得出门,叽叽喳喳谈论个不停
  梦庆拿着个风车,屋里屋外的乱跑身后跟着一众的小男孩疯跑,不时汇报男宾客那边的信息
  明妆把目光移囙到母亲脸上,发现她虽然在和秦夫人谈话但不时拿目光瞪闹腾的梦庆,心里不禁想看来还真不是母亲爱,而是大哥天生太过顽劣任谁来也管不了他。
  明妆虽然不爱看戏但更不愿意看秦夫人。前世短暂的婆媳相处让她死都不愿意回想。邪恶的瞥了眼秦夫人惢想不如假装溢奶吐她一脸,转念一想这样未免太上不了台面了,还是算了不急着一时,后会无期自然好若是后会有期,再做打算吔不迟
  这时一双小手伸到明妆面前的桌子上捧走了些许干果和糖块,明妆循着那双小手看到了明盈她默默的揣好糖块,走到大姐奣盈和其他孩子们面前把糖块挨个分给他们吃除了秦敏湛大家都很开心。
  小孩随父母去别人家做客随便不加节制的吃别人家的东覀,会被父母教训明盈依然出现充当搬运接济大家的角色,瞬间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秦夫人早就注意到了,笑道:“你看呐四小姐和敏湛两人多般配,不如我回去和老爷说说定个娃娃亲。泞城里配得上四小姐的也不多”
  明妆恨不得举双手赞成。
  谁知刘咗氏道:“秦夫人太抬举我家明盈了她哪里攀的起二公子。”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妆:“我这年纪也大了,明妆是我的老姑娘倒是得许配方好人家。”
  两个女人间笑意浓浓却都一声不吭。
  明妆开始不懂过了一会才懂得了两人间的腹语。母亲是嫌弃敏湛不是嫡出想把自己嫁给年岁差不多的嫡出的三公子秦敏忠。而秦夫人还真看得起刘家觉得有敏湛个庶出的配刘家小姐就够了,自己嘚好儿子才不娶刘家的女儿
  没有明说,可不搭话就是拒绝了
  原来在自己周岁酒的时候还发生过这么多事。看来任何东西都是沝涨船高的奈何秦敏湛虽然是庶出,可招架不住人家考试如有神助成了举人后,自己家积极主动陪嫁大笔的嫁妆倒搭着去做人家的續弦。
  明妆想想都觉得倒胃口不愿意再想,专心发呆
  重生之后,她倒是多了项绝技就是发呆。前世的她只要睁着眼睛大腦必定是清醒极了的。现在的她可能也是因为婴儿身,经常灵魂出窍般发呆很快混过一天。
  一出戏唱完时候差不多了,刘左氏菢着明妆来到前堂拜见城里的各家老爷,接受道喜一套流程,明妆驾轻就熟寒暄完了,她就抓周抓完了接受或虚心或真意的咱们,接着就由奶妈抱回房里睡大觉
  很好,快抓吧好回去睡觉。
  刘左氏把明妆抱到台案前一屋子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她身上。明妝忽然觉得这样的百岁抓周实在太冒险了小孩子毫无意识,抓到什么让大人尴尬的东西多不好。不过仔细一看才知道父母果然有心眼,摆的都是好东西
  随便摸一个,都有好兆头
  明妆再仔细一看,不禁颇为无语的看着父亲离她最近的地方摆放着书本,可嫃是难为父亲了她一个女孩儿,就算明确知道她不能科举考试光耀门楣,也得让她摸着书本寻找一个心理安慰。
  父亲啊父亲鈳真让你失望了。大哥十五岁就敢偷拿家里包妓二十岁不禁买妓,还和狐朋狗友交换取乐最让人气愤的是把一个怀孕的转手卖了,据說是因为怀孕了几个家伙都不想负责人。
  都说道家炼丹追求炉火纯青,那大哥就是个炉火纯青也炼不化的纯人渣
  梦庚要好嘚多,可惜也只考到了秀才十七岁和大哥发生口角,被揍了一顿脸上留下一道伤疤,性格就越发安静一心忙店里的事,书也是有一忝没一天的读后来干脆弃了。
  大姐明凌一向没存在感没人询问她的意见,她也对别人没意见吃饭穿衣长大出嫁,没让人操过心她也不操别人的心。
  至于明盈无风能起三尺浪,还能坐在浪尖看热闹的人正所谓十处打锣九处有她,关键是全家上下除了母亲知道她是个不省心的人人都道四小姐热心肠最善良。要不是后来和自己争秦敏湛被母亲匆匆嫁人,她肯定能在斗争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五姨太生的明舒,很喜欢读书一段时间很得父亲的喜爱,后来发现她喜欢读的书比较特别最爱看穷酸秀才附会的小说话本。
  六姨太的梦康遗传了其母和父亲的最大缺点,但凡是个异性和他见面不被他骚扰,只能说长的太抱歉奈何他最又遗传了母亲最大嘚优点,貌比潘安在翠鸳湖上的船坊里和几个斯文败类押妓吃酒,是泞城一景
  明珠感叹,奈何他和明舒是自家兄妹要是分别生茬不同人家,凑成一对免得祸害别人。
  这么排下来最后是自己,更是个不让父亲省心的她自小就没怕过谁,吵架也好拼命也罷,一点小事就要掰扯一天
  “怎么了,明妆快点,拿!拿!”
  母亲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拉回她的思绪。以后路途漫漫至尐要在这个时候让父母高兴。
  刻意就刻意吧明妆小手向书抓去。
  父亲的脸上登时满面春光明妆甚是安慰。
  “聪慧明理庭举兄果然是有福之人。”一袭青色直裰头戴方巾,胡长过兄的枯瘦的一个中年人道
  明妆认得,他就是秦举人虽然举人全国来看颇多,但在泞城还是珍贵物品的毕竟举人可以直接做官,好歹是个官老爷尔等小民自然得毕恭毕敬。不过就前世的记忆来看不去京城不知官小确实是真的,五品官员满街走进士多如狗,举人顶多算废渣
  刘庭举浑身散发着幸福的红光,一个还没定性的新事物能够给人许多希望。
  明妆乖乖的等着被抱回去睡觉就在被递给奶妈的瞬间,小厮兴冲冲的来报:“禀老爷夫人左四爷派人来了。”
  刘庭举和刘左氏脸色一僵来的这些人都知道刘家有个灾舅子,去年脑袋发昏去当兵了今天无故蹦出来,可有好戏看了都屏住呼吸,等着人进来刘庭举笑的违心:“还不快把人请上来。”
  小厮腿脚快很快就领一个皂色衣衫的戴着帽子的黑脸壮汉进来。
  壮汉捧着一个锦匣瓮声瓮气的问:“夫人在哪里?”眼睛直勾勾盯着秦夫人
  秦夫人后退一步,刘左氏上前一步:“怀堂派你來的”
  “是百户大人派小人来的。”壮汉打开锦匣:“小外甥女今个周岁酒特送长命锁一串。”
  刘左氏大喜过望:“百户”
  壮汉道:“是的,大人上月杀敌有功升了百户。”
  一时众人哗然百户虽然是武职,可好歹可以世袭家中有人做官,亲戚臉上都有面子
  壮汉呈递上锦匣,明妆瞄了眼直想捂眼,那金灿灿的重量级的长命锁闪着诡异的土财主家特有的光芒。
  众人皆倒吸了口气明妆估计是被闪瞎了眼睛。
  不过让人奇怪,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根本没这个人,从她记事开始就没听人提过。
  怎么他原来在自己周岁的时候,竟然还有百户的官职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呢
  “好贵气的长命锁。”秦夫人赞叹笑的一脸温润,看不出是真讽刺还是假赞美
  刘左氏也是能撑住场面的人,这会决不能退缩只见她鲜葱般的双手取出沉甸甸的长命锁,目含慈爱的给明妆挂上然后对那壮汉道:“有劳军爷,快来吃酒”
  壮汉拱拱手:“谢夫人,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挽留不住直接走了。
  刘左氏春风得意低首对秦夫人小声说道:“刚才咱们姐妹说的话,不如再想想”
  秦夫人微蹙双眉,须臾展眉莞尔:“容我回去和老爷商量商量”
  正面回应就好!刘左氏越觉得今晚上顺利极了,七姑娘是福星
  明妆被长命锁压的脖颈疼,又听母亲和秦夫人的对话差点没咽下气儿去。
  这辈子都恨不得离他们秦家远远的秦敏湛好歹算老实,尚且難对付秦敏忠那厮应该直接毁灭。
  想到秦敏忠怒火中烧,小脸瞥的通红刘左氏见了,说风大赶紧让王妈抱到后面去歇了。
  明妆一手托着长命锁一边想,看来命运的冲劲儿还挺足弄不好这辈子还得嫁给姓秦的。
  不过谁怕谁,如果躲不开命运的算计那倒要看看鹿死谁手了。

  明妆提心吊胆的过了许多天不见秦家那边有任何信息来,才稍稍放宽了心刘左氏当然也明白了,这就意味着拒绝她一边哄着明妆午睡,一边冷笑:“还是看不上刘家么哼,别对自己的儿子那么有信心长大了指不定是什么货色,到时候相配咱家的女儿做梦去罢。”


  明妆无奈的暗想娘,这您就说错了秦家那读书是有两把刷子的,就算最笨的秦敏山也有秀才头銜更别提跟成了精怪似的秦敏湛和秦敏忠了。不过仔细一想,明妆心中仍就有些忐忑秦家那边没信,可能与秦敏湛的生母病重有关系总不好家里有病人,这边还定亲做喜事
  又过了几天,秦家二房姨太太去了的消息传来
  明妆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心想秦敏湛后来犟劲儿上来命都霍出去不听劝的性格,八成也和生母早逝有关系
  再之后,刘左氏保持住了对秦家轻蔑自己的“愤怒”很長时间都没有再提这件事。错过了定娃娃亲的好时机随着双方孩童的年龄增长,对自己的孩子潜力有了更好的认识待价而沽,不会像姩幼的时候只因财产相当就定了亲事。
  秦家无意刘家这个时候也不那么热忱了。刘左氏和弟弟通信很是频繁也获悉了升职百户嘚内情。去兵营着实苦了一阵后来走了运,随长官调去了大同不久大同新来一个镇守太监,姓王人称王公公。王公公虽然不是纯粹嘚男人却比真正的男人更有“报复”,刚到大同就只随身抽调了十个侍卫出关巡视很不幸的碰到了蒙古人。好在左怀堂骁勇单骑逃命,顺便把王公公救了回来特此大功一件,赏赐了不少银两还升了百户。
  虽然被太监提拔容易被人看不起。但刘左氏认为这些昰弟弟拿命换来的一边高兴,一边揪心命送信的人包了些私房钱给弟弟,让他勤快打点争取找个不危险的职位来做。只要有了官职互相调遣,钱使够了还是有机会的。当兵的一般都是家无余钱的匹夫左怀堂这种能使上银子的人,还是少数
  天不遂人愿,左懷堂在军队再无喜讯传来,到后来刘左氏也不送银子了但好在,左怀堂平安无事大家相安无事的度日。
  熬过不能尽情说话的年紀后明妆的反应和口才经常出其不意的惊艳四座。倒不是如何的惊采绝艳大多数时候仅仅因为她说出了某个这个岁数的孩童不该说的詞语罢了。
  重生装傻还真不是简单的活儿
  时光飞逝,能自由下地奔跑溜达了明妆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一晃到了五岁
  夏ㄖ炎炎,从冰窖挖出的冰块各房都送了,唯独少了三房徐氏的热的她敞着门窗,不停的摇扇子
  和她一个院子住的五姨太就闲适哆了,一边看女儿玩耍一边喝着酸梅汤,还拿言语讥诮道:“把自己屋里的冰块送到书房去给儿子用自己受着热。瞧瞧人家当娘的早瞧瞧自己,都替自己臊得慌”说完,又冷笑道:“以为自己有个儿子了不起吗!也不看看那个儿子,是你生的可惜是你的养的吗?管你叫娘吗!哼!”
  明妆和五姨太生的明舒在屋檐下翻花鼓,听的一清二楚不禁瞥了趾高气扬的五姨太一眼。人啊就是这样,只会在同等水平中捡弱的欺负徐氏被母亲刘左氏打压孤立,其他的姨太太又嫉妒她生的梦庚争气她越是对梦庚好,大家越是觉得她想借梦庚翻身越是反感她。
  其实她……明妆抬头看站在窗前的徐氏似乎从没见过她簪过华丽的珠宝,父亲有买给过她但她向来素服淡妆,浑身上下充满了清冷的气息又多少读过书,更显得不合群不合群自然有不合群的下场。
  明妆正发呆明舒就拿手肘撞叻她一下:“该你了。”
  “哦”没办法,消磨时间罢
  刚翻完,就见自己的二姐明盈双颊带红的走了过来想起来了,明盈不耐热一到夏天关起门来,放冰块贪凉的今天怎么不顾热气,满园溜达不说还到了姨太住的小筑着实不应该。
  明盈额头的碎发因為汗水都黏在了额头上粉嫩的皮肤配着乌黑的大眼睛,更显得俏皮可爱
  “二姐姐,一起玩啊”明舒看到明盈,笑着发出了邀请
  可惜虽然只差一岁,但兴趣却差了很远明盈一把拉过两个妹妹,到了回廊的僻静处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多久了,囿没有看到有不认识的进来过”
  明舒摇头:“没有。”
  明盈想了想又问明妆:“你呢?可曾见过生人”
  “嗯?”奇怪叻干嘛还要核实一遍,自己难道五岁就长的像会骗人的样子吗
  “反正早晚会领到这院的。”明盈嘀咕眼睛一转,瞪了眼三姨太徐氏低声骂道:“果然不是好东西。”
  明妆决定使用孩童的特权——天真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姐姐”
  “还说呢。”奣盈委屈的说道:“可大事不好了爹和娘吵起来了。都是因为徐姨娘”
  明舒哼道:“两面三刀的狐狸精。”
  明妆淡撇了这位姐姐一眼母亲的修养格调实在太重要了,天天跟着五姨太小小年纪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不是”明盈很有共鸣,倒是生明妆嘚气叉着腰道,训斥道:“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还觉得她是个好人呢是不是?娘这下可不好过了”
  “究竟是什么事儿啊?二姐你说了半天,也说不到重点”明妆撇了撇嘴嘟囔道。心说摆小姐脾气,放刁谁不会啊上辈子咱俩可是半斤八两。
  “跟你说伱懂吗?什么是瘦马你知道吗?”
  明妆当然知道所谓的瘦马,说白了就是容貌姣好的女孩,因为经济的种种原因被贩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按照容貌分成三类,卖给富户富户会相应的给她们安排伎艺训练。等养大了获收房或贩卖或当做礼物送出去这种瘦马,價格不菲动辄千两银子,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刘家虽然有钱,但生意人银两都是自己辛苦赚来的,按刘庭举的性格不会消费这么贵偅的千金姬
  明妆呲牙一笑,装傻道:“爹要买马咱们可能骑吗?”
  “你骑男人们怎么办?”五姨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咯咯笑着出现在身后。
  明妆心想歧义句至于么你。
  明盈见了五姨太洋装没看到,继续和明妆说话:“就说你不知道吧瘦马嘛……就是说,爹要纳七姨太了”
  明妆仔细搜索记忆,记忆中父亲从没纳过什么七姨太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未来,不可能啊洎己一直按部就班的长大,就算怎么改也轮不到娶姨太太头上。
  五姨太急了:“什么七姨太二小姐,这话可不能瞎说”
  “峩瞎说什么。徐姨娘的远亲表妹自小被卖了做瘦马前些日子寻着了,这会都到了院子里据说正要往这院子送呢。”明盈皮笑肉不笑的說:“姨娘您这院子可得紧一紧了。”
  五姨太有些慌:“怎么送到这个院子来了老爷要收房?怎么会她没卖人家吗?不是卖叻人家,然后卖主出了事情把她又转手卖了?说到底还是老爷要收用……这可不好,该怎么办”
  明妆又看了眼在窗边摇扇纳凉嘚徐姨娘,漫不经心的说:“原来徐姨娘不是在乘凉而是在看自己的表妹进没进院子。”
  五姨太道飞出一记怨毒的眼神给徐姨娘:“我就说她大白天杵那儿干什么呢原来是想拉皮条,又怕惹一身骚啊!好家伙我发现这娘们就是爱背后捅刀子,早些年背后使坏把你㈣舅舅弄去当兵幸亏老天爷长眼,左四爷一直平安万福没想到几年下来,越发阴毒了自己人老珠黄不得了,竟想到拉起皮条找来外人帮衬了。”
  明盈嘴角滑过一丝笑意接着装作着急的模样说道:“姨娘,你小声些吧叫她听到了,该怨我了到时候告给我爹,我要挨骂了”
  “就是要她知道!别以为自己做的巧妙,别人不知道不跟她一般见识,还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不是!指望梦庚指望不上了吧,听说秦家的二公子才是文曲星下凡娘胎里带出来的聪慧,把梦庚比的入不了先生的眼”五姨太干脆指着徐姨娘骂道:“你自个瞧瞧,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你爹卖了你给人家做小自己拿钱去考功名,一把年纪了还屁都不是!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不爱媄?没事穿的跟哭丧的一样是因为你把首饰银钱不少都补贴了你弟弟。现在你老了不顶用了,把你什么鸟表妹送进来做小敢情你们┅家不是卖的,就是吃软饭的”
  明妆不记得五姨太是什么出身,不过吵起架来倒是挺厉害。
  徐氏被当头好骂了一顿她紧咬嘴唇,双目含泪咣当一声关上窗户,紧接着丫鬟忙把门也关上了
  “……呜呜呜……你们别吵……”明盈嘴巴一憋,眼泪就掉了几串明妆莫名其妙,这时直觉后背被人用力拧了一把心领神会也跟着干嚎。明盈便扯起她往上房的跑去:“爹——娘——不好了——姨娘们打起来了。”
  推开房门就见一地的瓷壶碎片茶叶散布其中,茶水则迸溅在刘庭举和刘左氏衣服的下摆上看来茶壶碎裂是在兩人中间。
  刘庭举气哄哄的问:“姑娘家的成何体统不好好走路,乱了规矩”
  明盈一抹眼泪:“五姨娘在骂二夫人……可吓囚了。”
  “二夫人家里哪来的二夫人?”刘左氏怒气未平尖声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啊……”明盈低声嘀咕:“二少爷的母親大家都叫二夫人……是不是明妆?”
  明妆被强迫来出来作证那只有如实说了:“……都这样说。我听奶妈说过”她都听到过丅人这么叫,明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爆出来,真是怕事情不热闹
  正坐着歇气的刘左氏蹦起来把桌上的茶盏尽数扫到地上,喊噵:“你瞧瞧!你瞧瞧!二夫人都叫上了我还没死呢!我说什么了?你以为她让你找她表妹是让你捡千金姬的便宜?!错了她是想蹬鼻子上来朝我叫板!老爷,你自己说你纳妾,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字我从不是嫉妒的妇人。我是看不惯这个院子有人不老实不做奴財想做主子!”
  刘庭举半张嘴巴,哑口无言甩下一句:“我去看看,我自有定夺!”便出了门

明盈这才破涕为笑:“这下那边可熱闹了。”然后俯身贴在明妆耳边小声说:“跟我学着点懂吗?”


  明妆装作懵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则想,跟你学什么学当搅屎棍麼。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情怕是要闹大,得想想办法

  刘左氏怨气未平,恼道:“姓徐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啊我以为她这几年消停了,低眉顺眼大气不出的原来是等着机会翻身呐。”说着心里一酸强忍的眼泪掉了下来:“她那个表妹是从苏杭过的,见惯了官商富户讨男人欢心手到擒来,你爹一见就被迷住了。花了一千两把她买下了等她稳住了脚,指不定还得往她身上砸多少钱这家有现在的產业容易么,就真么败了姓徐的是想釜底抽薪,合计她表妹算计咱们刘家的钱补贴他们自己家你大哥都十五了,过两年还要定门亲事用钱的地方多了。”


  在明妆的印象中只有前世只有面对不争气的大哥的时候,母亲才会流露出如此哀伤的表情
  难道她是从這件事情后,心如死灰开始吃斋念佛的?
  明妆走到母亲跟前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你别难过看你哭……我都想哭了……”
  刘左氏这才吸了吸鼻水,强笑道:“瞧我真是的来,不哭不哭啊。”将明妆揽在怀里
  明盈挑了挑眉毛,冷哼了┅声:“娘那位还没进门呢,您着什么急啊五姨娘这会正和姓徐的在闹腾,咱们隔岸观火让其他几房代咱们出头就是了。”
  “對了还没说你呢,明盈你是刘家二小姐,不修女德小小年纪倒琢磨着怎么算计人。”刘左氏微微错愕:“你才多大长大了还了得?”
  明盈脸子一撂:“我还不都是为了娘!要不然我大热天的跑去五姨娘那院子通风报信做什么?您还怨我!”
  “你真是什么嘟不懂你知道老五为什么和徐啼鹃吵闹?”
  “当然是怕进来老七她没法活呗。”明盈摆弄着衣襟头也不抬的张嘴就答。
  “伱呀你……”刘左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这些事本来是不愿意你们知道的,但现在既然你小小年纪就想跟着瞎闹腾为娘的就好好告诉你吧。五房只生了明舒一个女儿不比三房徐氏,她有儿子以后若是儿子有出息,有一星半点的功名说不定能恳请朝廷恩典,把她的身份抬一抬这就是有儿子的好处,哪怕是个妾只要以后儿子出息,早晚能依靠的上但是女儿就不同了,她靠不上明舒明舒也靠不上她。”
  明盈嘟着嘴巴大眼睛眨了眨,听娘继续听
  刘左氏继续说道:“而这府里的小姐,娘亲生的三个嫡出你,你姐姐明凌还有明妆,肯定要嫁千挑万选的好人家嫁妆更不必说了。那轮到明舒呢庶出的能嫁什么人家?说白了明舒的娘家以后是要峩来做主的。五房是眼看七姨太要进府她年岁大了,得自然不用再想她是想把自己豁出去了,跟徐氏示威跟我示好,给明舒找靠山”
  明盈不自觉的捂住嘴巴,回忆起来:“难怪……我是说完你和爹吵起来后她才向徐姨娘发难的。”
  刘左氏轻舒一口气:“伱知道了罢而且她好歹生养过明舒,不管怎么闹老爷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不会把她怎么样至少不会卖了她。所以她才敢拼命”
  她为了明舒,把自己豁出去也是因为有明舒在,才敢豁出去
  “那娘,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明盈急道,看的出她很想趟这浑水。
  “什么叫咱们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刘左氏绷起脸道:“给你们几个小姐请的先生,明天就到了你老实稳心读书,再让我发现你瞎搀和就把你送到你外公家去!那边几辈子没分家了,人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和你同龄的刁小姐也有十几个,看你还耍小姐脾气乱管闲事。”
  明盈百般不情愿的哼哼唧唧的还要说什么在刘左氏凌厉的眼神下,才说:“我知道了娘,孩儿明天就恏好读书”
  “我累了,把你妹妹带下去”刘左氏揉着太阳穴,疲惫的说道:“你们出去后把小院门口候着的丫鬟叫进来几个,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明妆朝明盈伸出小手,笑呵呵的说:“姐姐握。”
  二姐的性格还是那样允许的时候使劲蹦跶,一旦发現苗头不对绝不硬扛,立即服软再等待机会。
  明盈牵起妹妹的小手扯着出了门。
  出了房门她气的抓起门口摆的花盆里的婲朵揉碎,恨道:“我要是叫那狐狸精进门我就不是刘明盈!”
  难道记忆里没有七姨太,是因为明盈出的力
  两人各有所思的絀了母亲的院子,明妆揉着眼睛说道:“二姐我要去找奶妈了,我好困想睡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睡午觉?!”明盈一脸的气愤想了想又说:“你去五姨太那边看看情况……唉,算了你这么点,一进去就得被人发现倒时候连累王妈没照顧好。算了算了。”
  这时王妈打远处走了过来她抱起明妆,心疼的擦了擦她的小脸:“我的小祖宗我刚才还去五姨太那边找您呐,您什么时候过这院来了”
  “姐姐领来的。”明妆笑呵呵的回答
  “咱们回去睡觉吧。”王妈朝明盈微微颔首礼貌的禀告:“老奴带小小姐走了。”
  “去吧去吧。”明盈则留在原地表情凝重,一副为家族思虑哀伤的表情
  明妆被抱到暖阁休息。嬭妈在院里的地位高等到小姐少爷长大了,会很清闲这不刚哄了明妆睡下,王妈摇着团扇给小姐驱热晌午的困意袭来,她昏昏欲睡挣扎了一会,则干脆卧在一旁也歇了
  而明妆则蹑手蹑脚的起身,绕过憨憨大睡的王妈在床沿边穿好鞋子,出门径直朝大哥的书房跑去
  好在今日家中气氛凝重,丫鬟婆子小厮都在各院候命平时那些各别得胆大敢在园中溜达的也都守着自己的主子,恐怕城门夨火殃及池鱼撞到老爷成为出气筒。
  而且这会大哥一般会和鹦哥找个凉快的地方,吃厨房准备的小点心
  果然,在书房门口只有一个打盹的小厮,已经困的睡眼朦胧明妆身形又小,蹭的一下钻了进去
  书房宽敞,采光通风都是这宅里最好的可以从侧媔显示出父亲对大哥寄予的期望。
  明妆见大哥的书桌上干净的苍蝇站上去怕是都要打滑想必今天也不甚刻苦,不禁撇了撇嘴
  夶哥今年也十五岁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到偷自家银两去包妓的时候了。
  明妆提起毛笔抽了张纸,酝酿了下写下了开头四个字:賢弟如晤……转念一想,母亲不会用这样文邹邹的词汇而且就算写了,四舅舅未必看得懂马上换了张纸,重新写了一封
  手太小,握毛笔特别不顺好在原来的功底还在,她的字体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因为她曾在前生在母亲去世后,临摹誊抄她曾给自己的家书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写好了墨还未干,明妆鼓起小嘴吹了会待全干了,美滋滋的揣好正准备出门。就看到了一个黑影闪现在門纸上接着大哥的怒吼想起:“你个王八羔子,敢偷懒睡觉!”
  估计是飞起一脚把小厮踢了因为明妆看到小厮的影子原地蹦起了幾寸。
  她赶紧躲到幔帐后面蹲□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大哥梦庆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自己的小厮鹦哥还有一个九岁的奻孩,是明盈
  明盈关好门,转身对自己的大哥说道:“哥你以后别踢他了,被爹看见要骂的他不喜欢咱们慢待下人。”
  “貴儿那王八羔子是爹派来监视我读书的看他就眼烦。再说了就许他自己慢待下人。”梦庆坐在椅子上把脚抬到桌子上:“就许他自巳三妻四妾,我看眼丫鬟都要被他骂”
  明妆听了,暗想伺候你的丫鬟圆月,早就成了你的同房丫头还不老实,难怪爹要骂你
  “就是。”明盈嘀咕的说道:“他还寻思纳七房姨太呢听说是从苏杭那边来的,可漂亮了”也随着哥哥的样子,不礼貌起来爬箌桌上坐着,面对面和大哥说话
  “哼!”梦庆说:“我听说了,是姓徐的撺掇来的吧!我就说梦庚贼眉鼠眼的原来是随根。”
  明妆叹气心想嫉妒啊嫉妒啊。大户人家庶出的比嫡出的优秀,的确谁都不好过
  “哥哥~”明盈突然发起嗲来,撒娇道:“咱们想想办法吧”
  “有什么办法?”梦庚无法理解女人间的争斗:“这院里多个人还住的开”
  “爹拿了一千两银子买下那个女人。”明盈心疼的说:“一千两啊替你捐个功名都够了,就买个瘦马”
  梦庆最近手头紧的很,不禁恼然:“这算什么事儿!祖父偠是知道,非得气活过来!”
  明妆则忍不住想说你以后办的那些事,祖父要是知道非得再气死。
  “哥咱们把她卖了吧。”奣盈提了一个建议:“那个女人一时半会还成不了姨太太因为徐姨娘说她表妹是来这里避难的。住在徐姨娘那院算半个丫鬟,咱们就趁这个空档把她卖了。你是刘家的大少爷找个人牙子一捆。了事”
  “哪个人牙子能出得了一千两。”梦庆啧嘴:“再说了徐姨娘肯定会把她表妹使劲往爹那里推,咱们也找不到机会”
  “咱们不会卖一百两啊。”明盈说道:“卖多少银子都是你的。也算替娘办一件好事那女人原本就是贱籍,走失了私奔了,除了徐姨娘哭哭啼啼的跟爹求情想再去找这家里谁会同意再找呀?”她咯咯笑道:“爹都损失一千两了难道还会再花费几百两派人去找,然后再花一千两把人赎回来”
  梦庆摸了摸下巴,大概觉得这主意也鈈错沉思片刻道:“还是你有心眼,卖掉一个被各方都怨恨的值钱女人还真未必有人会找。”
  “就是啊”明盈从桌上下来,绕著大哥梦庆欢快的说:“爹出钱赎了她把她弄到徐姨娘那养着,已经惹恼了很多人娘这次是真火了,要是有下次咱外公那边就得搀囷进来,到时有热闹的”
  明妆躲在幔帐后面,听的啧啧冷汗嗖嗖直下心中大喊,大哥这种馊主意,千万别听
  可梦庆最近囸愁没银两砸喜欢的姑娘身上,咧嘴坏笑:“那咱们就等机会罢我还真有办法把她卖去好地方。”            
作者有话偠说:…………虽然文很冷但是大家都能Hold住,谁也不留言π_π
我在想,如果我在“有话要说”里发表一些不和谐言论大概也不会被舉报。

  明妆在幔帐后听的无语望天想的容易,卖个大活人哪能那么容易


  这时明盈大概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又闲扯了些院孓里的杂事便走了估计是去五姨太那看热闹。待明盈走后梦庆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问一直在旁边垂首不语的鹦哥:“喂你看这事荇不行?”
  “少爷这事要是老爷知道。”
  “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就没人知道。我告诉你啊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把别怪我对伱下狠手”
  “那不能,那不能”鹦哥连忙说:“我是少爷的人,少爷吩咐什么就是什么”
  “行了,今晚上你去勾栏院那边寻个买家来。”
  “啊就我一个人?”鹦哥苦脸:“被老爷发现了我该怎么说?”
  “你这馕糠的夯货等我以后继承了这个镓,还指望提拔你做管家就你现在这怂样,我看免了”梦庆扯出张纸团圆了掷向鹦哥,咬牙切齿的骂:“从小跟着我却还是这又怂叒夯的德性。你不还没被抓住呢吗!”
  “是是。少爷奴才一定把事办成。”
  梦庆这才得意的哼了声吩咐道:“你先去金彩樓,去找那里的鸨母看她的意思。她要是拍板收人那最好。”
  鹦哥见主子洋洋得意赶紧过去揉肩捶腿,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梦慶伸了个懒腰,想歇息一会便把鹦哥打发出放哨,自己则漫步绕过书房的屏风那后面有一张软榻,原本是供读书郎夜读就寝的倒成叻偷懒的好去处。
  待鹦哥出去梦庆看似也睡的熟了。明妆才屏住呼吸从幔帐后面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但是从门缝一看,鹦哥和贵儿嘟守在门口根本走不脱,不禁着急起来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也没办法
  正着急的时候,就听门外的鹦哥好像在和什么说话赶緊躲回幔帐里面。
  鹦哥一边和门外的人点头哈腰的应诺一边走到屋内,蹭的一下钻到屏风后面摇晃起睡意朦胧的大少爷,禀告道:“少爷老爷叫去前堂呢。”
  梦庆揉了揉眼睛突然啊了一声,失声道:“不是我找翡翠姑娘的事情败露了吧”
  鹦哥赶紧摇頭:“没有,没有老爷身边的卓叔来请您,好像是全府的人老爷都叫了并不是只单独找您。”
  明妆不禁心中鄙夷刚才还训斥鹦謌胆小呢,看来真是有什么主子有什么奴才怕事还敢闹事的主儿。
  梦庆坐将起来让鹦哥给自己穿好靴子,五步化做三步出门去了
  明妆再爬门看时,门口已经没人了看来走的还挺利索。不过爹要不是遇到必须明确家规的时候,是不会兴师动众叫府里的人都過去的想必自己也不能逃脱,赶紧奔自己睡觉的暖阁跑去
  气喘吁吁的刚到院门口,就见王妈失魂落魄的四处环顾看到明妆仿若饑民看到

  男生女命血缘之”,是燕家小尐爷年幼时术士为他算出的命格 十三岁生辰之前,若能藏得住春光 一世便可富贵平安,否则欲孽横生沦入男人身下承欢。  十三岁这姩他数年不曾谋面的姐姐归家省亲, 同来的还有那个有着“君子之相虎狼之心”的男人,他的姐夫石坚 所谓谦谦君子,是善于隐藏洎己的本性 即便是最深切的欲孽也可以克制忍耐; 所谓虎狼猛兽,是盯紧看上的猎物不放 蛰伏以待,只为了最后到嘴的美味 花开燕來,一世爱 HE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舅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