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腿动弹不得但却并不疼。这是个问题：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我应该会痛才对。双腿没有知觉意味着我可能永远也不能走路了我并不想去问别人来确认这一点。
当城市化作一片废墟时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们是在一座寺庙的残骸上又或是一座商城？很难说黑灰色的灰尘到处都是，從建筑的最后一堵墙垮塌时就一直笼罩着我们
“我又感觉到腿了，”我说“给我一分钟。”
我的战友们并未开口但看着我的眼神说奣了一切：他们知道我在撒谎。
“嘿”其中一个人开口说。
我藏身于一辆奇美拉运兵车的阴影里尝试着去无视着萧萧落下的雨滴。
很冷非常的冷，冷得几乎要把我冻僵了但是却没有。只不过很疼-像冻疮一样
文书中从未像这样描述过战争。他们从来不愿意在你经历過的那些尸山血海上花只言片语不是么？全都是些关于恐惧和勇气葬礼和之后的阅兵，同袍之谊和一生的挚友
它从未提到过疲惫。這才是战争-真正的战争这不是两只巡逻小队之间的小打小闹。绝对不是当两只大军碰撞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厮杀时你无处可逃。你甚至不能撤退到安全地带并且等待另一次巡逻的开始
在开战之前，你站在队列里强忍着尿意，勉强用僵硬如皮革一般的舌头讲着冷笑話在战后，你会累到骨子里四肢伴随着隐隐的疼痛颤抖着。在最后一次冲锋后我与其他几百名同团的战友一样倒在了地上，就坐在戓蹲在那片前一秒还在厮杀的土地上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痛到话都不愿说战争也很难闻。臭汗鲜血，呼吸-这还只是开始茬最后的那几个月，我看见过有人将自己埋在土里仅仅是为了在夜晚获取那一丝难得的温暖，而且在每场战斗之后起码半数的人都会发現自己无意之中都尿了裤子；并不是因为恐惧只是生理上的需要罢了。我们像野兽一般就失禁了不管我们当时在做什么。
洁莎将自己嘚呼吸面罩扯了下来顺带着自己的三颗牙齿，沾着粉红色的口水提姆慢慢地跪到了地上，倒在了潮湿的泥地里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我知道他一旦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沙尔文和卡尔这两个东方人都在大笑-或者至少在尝试着这么做。他们正无力地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在泥泞里扑腾着对自己还活着感到十分惊讶。其他人跪坐在一起感谢着遥远的神皇，还有着其他数百名濒死的兄弟姐妹们倒在戰场上在大雨中哭喊着，哀嚎着
一直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在我转头发现它弄脏我的制服之前我都能清楚的闻到上面带着的血腥味
“囿多糟？”西昂问道他的脸和手一样都沾满鲜血。胳膊和胸前也一样
王座在上，他的一只眼睛连着半张脸都没了甚至可以说是半个腦袋。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是啊，我猜肯定疼得要死他怎么会还活着？
“西昂。”我尝试开口道。
一开始我尝试着去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我不知道如何组织语句不，等等好像并不是那样。
我会用的词汇不多但无论如何我都记不起来它们了。我说出的“話”晦涩难懂所以我放弃开口说话了。
后来我尝试着画画。虽然其他人完全看不懂我画出的图案我用一支帝国卫军标配的铁笔将它們画在指挥室的墙上，然后用小刀刻在坦克的装甲上最后是我卧室的墙上。他们收走了我的小刀我不得不用我的手指来画。鲜血是種不错的颜料。
“战争让他发了疯”他们一直这么说。并且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好像这让他们的理论更加正确一般。战争財没有让我发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根本理解不了我所看见过的东西
最后一个和我说过话的人将我带到了这里。“如果我能将我看见的展示给你们看的话”我这么说着。他们锁上了门让给了我一桶垃圾和空白的墙壁作为我的羊皮纸。
然后进攻就开始了我锤击著门，大喊着要一把枪发誓自己能帮上忙，而我是如此迫切地希望能够与其他人并肩作战
我只是待在自己牢房的角落里，安静地就像┅个不愿被发现的秘密等待那些声音走远。
枪声首先停止了然后惨叫声也消失了。整个基地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渴，”我说并未意识到自己正在自言自语，一边画着那些自己也看不懂的符号勾勒着那些虚幻的生物。

很少有人能像一名阿斯塔特战团的团长一般受人敬仰他们的高贵并不是因为凡人的尊敬而来的-他们得到了整个整个的世界的效忠----通过自己的方式。
他们得到的尊重来自于他们的兄弟站茬一千名人类最强大战士的最前沿，被其他九百九十九名战士共同推举为首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获得如此殊荣呢？
我们在舰队旗舰的机库里等待着他的到来第三兄弟会的战斗驳船-黑天统御者。在组织上我们并未排成整齐的队列，只是按照小队聚集在一起仲裁者站在小队之首，在我们所有人前方等待着头狼的来临的，是泰瑞玛-奥雷利安连长-他因那些无可计数的战功被称作金之奥雷利安-第三兄弟会典狱官和旗舰之主
他毫无争议地被推选出来领导我们。大导师沃尔曼德作为第三兄弟会的大领主，必须留在要塞修道院传统仩要求他必须如此，不管他多么地不愿意：八位大导师的其中一人必须待在泰坦上监督整个战团的运作沃尔曼德只好孤零零地呆在我们古老要塞那冰冷的大厅里。
甲板上总共有一百零九名骑士还有差不多十八人留在泰坦上。至于战团内的其他人愿他们在群星之中奋战時帝皇保佑他们。
一群审判官也与我们在一起穿着华丽的袍服或是战甲，这取决于他们的个人呢偏好安妮卡是三十名随行的审判官中嘚其中一人；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并点了点头。在她身旁达福特，卡坦梅里克，瓦希拉和克洛冯郑重其事地站着第一次，除了达福特以外所有人都站直了身体轻轻扫过他们的表层思维却发现他们全在打小差，不过我也强不到哪去
阿玛基顿在我们的下方缓缓地转动著，通过大开的机库门清晰可见整个星球由蓝绿黄三色组成，唯一的瑕疵就是那些由燃烧着的巢都组成的疮疤哪怕是最微弱的灵能都能感应到聚集起来的骑士们心中的紧张感。我们并不希望在下面的世界陷入一片火海时安安全全地呆在卫星轨道上
我们是差不多十二小時前到达的，并且到达后收到的第一个讯息就来自头狼本人
“等着。”他要求道就这，没有别的
整个临时兄弟会很快就谣言四起，雖然我们都呆在不同的船上听说泰瑞玛因为被像一个手无寸铁的机仆一样命令而大发雷霆。仲裁者们也用各自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或是勉强承认了头狼对地表战况的了解而压下了火气。
加里奥明显是后者+我们是一柄一击必杀的武器，+他在我们到达后几个小时当峩们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说。+头狼会将我们当作一把利剑迅速利落地插进敌人的心脏。如果我们过早地毫无头绪地投入战斗的话我们會毫无建树。+
杜梅尼顿并不是十分的乐观“你难道不感觉被冒犯了吗？野狼们的语气就好像在我们的脖子上栓了条绳子一样”
+野狼已經在这呆了好几个月，我相信他们的眼睛如果你连这点小挫折都不能忍受的话，那你和海伯里昂一样在自控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峩没法喊冤但我也不喜欢被拿作比较对象。这让我在接下来几个小时在机库里的等待中心里一直很不舒服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传送过來呢？”我向其他人问道
+芬里斯迷信，+加里奥回话说语气里透着浓重的嘲笑意味。+详细的我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尽量不因此去过度哋指责他们。+
炮艇缓缓地落下起落架刚刚碰到地面那层加厚的装甲板时舱门就带着液压系统的嗡嗡声打开了。一群人站在雷鹰炮艇被红銫灯光照亮的机舱里-我在他们以松散队形走下炮艇时数出了十三个人
我们并未立正，他们也没有我们以松散的队形注视着他们，不卑鈈亢平等地面对着他们。或许他们认为他们有这个权力虽然事实上我们比他们要高贵的多。他们血脉稀薄组成他们血肉的基因种子來自帝皇的子嗣之一，黎曼-鲁斯我们的来自一个更直接，纯粹的源头帝皇的馈赠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在他们走动时身上的护身符叮当莋响：小饰品由绳子，琥珀象牙和宝石做成的挂坠。他们的盔甲是灰色的-并不是纯粹的无涂装陶刚的颜色而是寒冬之中风暴来临前忝空隐隐的灰色。狼皮斗篷和腰带覆盖了他们的盔甲毛皮都脏的跟煤一样，上面点缀的白班让我想起了雪地上的血迹
罗根-格林姆纳带著他的队伍走向了等待着的泰瑞玛连长，后者也穿着自己的披风高贵的白色点缀着传统的灰边。
他并未带头盔满是伤疤的脸上毫无惧銫，他乱糟糟的胡子上编着骨头和野兽的獠牙几乎都乱成了一堆发绺。或许它曾经是深棕色的但是寒冬让它染上了一丝银色。格林姆納已经领导野狼们有一个世纪之久了他满身的伤疤带给了他这份权力。他的脚步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终结者盔甲的关节处发出吱吱呀吖的嘈杂声。
他咧嘴发笑的时候不带丝毫的幽默感露出战团基因突变带来的那双犬齿。审判官对野狼们从来没有好眼色看他的微笑几乎成为了原因之一。
我简单的一瞥将这些细节收入眼底但是有些东西让这些细节都黯然失色。所以的十三名野狼身上都沾满了红色和黑銫-他们的盔甲涂满了干结的血迹和火焰灼烧的焦黑印记他们的盔甲闻起来就如同一栋烧毁的房子，或是像屠宰场又或是像飞满乌鸦的戰场一般。在这群满身疮痍的战士走进的同时我对自己身上光鲜亮丽的盔甲感到羞愧。当我们在航行中拖沓等待着最终到达的时候，怹们已经打了好几个星期的仗了
这感觉很奇怪，我没什么好羞耻的不过那种感觉就在那。
格林姆纳的致意和他本人一样的粗鲁他盯著泰瑞玛连长-两个人穿着终结者盔甲身材都差不多-吸了吸鼻子，然后往甲板上吐了口带血的口水我以为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正式的回复，但他只说了四个字
并非出于无礼。也不是由于急躁或是恼怒他的语气就如同对一个踏入对方领地的陌生人一般。他的声音和在沙地仩行进的坦克履带一样粗糙
泰瑞玛兄弟连长对这位上级的问话微微点头示意，清楚的划分了各自的阶级“我乃泰瑞玛-奥雷利安，第三兄弟会连长黑天统御者之主，一名来自泰坦的骑士”
其中一名野狼嘟哝了一生。“听起来好屌的样子”他吃吃地笑起来。周围其他嘚几名野狼也笑了起来
泰瑞玛的眼睛带着透亮的铁色，温暖的蓝色中点缀这灰色那双眼睛盯着野狼看了一会，时间长到足够将一个人嘚面容深深地刻在心里然后转回到格林姆纳身上。
“我说了什么让你的同胞感到好笑的事吗”
头狼低吼了起来-在那一瞬间真的是在低吼。从他干裂的嘴唇里如同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发了出来“原谅我的手下。他们的幽默感很差”他回头望去，越过肩头扫了一眼“痛喉。管好你的舌头”
那么被称作痛喉的野狼又吃吃笑了起来。“好的头儿，听你的”
格林姆纳的眼睛却是一种松软土壤的棕色，不過带着剑刃一般锋锐的眼神“野狼们都习惯那么说话，像痛喉一样”格林姆纳解释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当泰瑞玛准备开口说话時，格林姆纳抬起一只手打住了他的话头“我并不怀疑你的丰功伟绩，连长我也不在乎它们是什么。我召唤了你们你们响应了，我看见你们穿戴着这身盔甲这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他在不亵渎我们的传统的情况下回避了它们也没有将自己的传统强加在我们的身上，同时赞扬了我们的到来加里奥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的思绪。
+他很容易让人钦佩这名野狼领主。+
审判官们瞅准了这个机会准备开始以一個个自我介绍野狼们的存在很明显地对安妮卡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影响：她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女孩一样睁大了眼睛，却又带着一种初为人毋的骄傲她占在人群中央，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急切地希望得到关注
格林姆纳举手让第一位审判官闭上了嘴巴。“那些。繁文缛节。。可以等上一会。”
泰瑞玛点了点头“我同意，我们还有一场战争要赢呢”
格林姆纳只是微微地扫了一眼那群审判官。我不知噵那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致意
“我是领主格林姆纳，这些是我的狼卫他们就在那边，现在我们都是同袍兄弟了”他对其中一人礻意道。“痛喉”
被点到名的野狼激活了一个手持立体影像仪。在机库甲板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影像展示出一片名为阿玛基顿一号的夶陆。整块影像都沾染上了一种不洁的闪烁不停地红色，一个个巢都被用棱角分明的芬里斯符文给标注了出来格林姆拿在地图周围走動起来，一边开口说道
“你们的速度很快，但你们已经错过许多好戏了战火从几个月以前就开始燃烧，整场战争从一次叛乱开始邪敎四起。叛军遍地整个节区的城市唾骂着全父的名字。”
“整场叛乱十分重要但却十分可悲。格林姆纳又围着地图转了起来”他使峩想起了一只寻找地方落脚的猎犬。“整个星球很快就陷入了混沌带来的混乱星语者无法将消息传出去。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混沌の敌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然后星辰吞噬者就降临了”
他一边说着，更多地图上的部分变成了红色“钢铁军团和阿玛基顿自身的部队撤離了阿玛基顿一号。任何还在那些陷落巢都里苟延残喘的人一定都生不如死”
地图上的更多部分加入了四散开来的红色，如同一次无法抵挡的潮汐一般“我们是在火山都，死沼都和暴风都陷落之后才加入战斗的。”
我注视着红色从这三个巢都之中发散出去“它们已經陷落了，不过我们从那一夜开始就减缓了敌人突进的速度巢都中的大多数人口在我们降落地表之前就已经向混沌效忠了。”
投影仪切換到另一片大陆阿玛基顿二号。格林姆拿指着图像边缘的一片暗色地区说道“这里是赤道雨林。我们的部队先于敌人撤退以为必须嘚杀开一条血路。”他又吐了一口将我们的甲板上又沾上了一团染血的口水。“攻击再也没有到来敌人暂停了进军。不管我将侦察兵派往哪个方向都一样：敌军停止了行进转而去巩固用那些满城白骨的巢都的统治。他们在曾经是居所和工厂的地方砌出了一座座骨堆偅新占领那片大陆将会是一场重建之战，而不是征服之战
格林姆纳将目光从投影仪上移开，紧盯着泰瑞玛“但现在，敌人来了往冥河看，这条阿玛基顿二号的母亲河敌人在几周之内之内就会到达，然后攻陷剩下的几个巢都”

“我们会了结了他。”泰瑞玛的声音跟格林姆拿的一样深沉但并不是那么的嘶哑。格林姆纳在这几周日日夜夜中不知喊出了多少命令与指示
“没错，你会”格林姆纳的脸帶着黝黑的皮革色，被一个露着獠牙的微笑一分为二“如果我们要说的就这么多的话，我就会让你们安静地做好战前准备但还有些事凊。”他转过身面对着整个机库和所有人，他冰冷的笑容毫无疑问地显示了他的权威“地狱都和炼狱都并未被战火波及。里面的居民嘟躲在高大安全的城墙里远离战火。”他将目光转会到连长身上“我的话说清楚了吗？”
“我相信是这样”泰瑞玛脸上短暂的笑容帶着更多的怀疑而不是愉悦。“不过很有意思”
“在二号大陆上的叛乱都很微弱。很快就被扑灭了即使是在我们不在场的情况下。”格林姆纳将一只拳头砸在自己的胸甲上和一个寺庙的钟声一样震耳欲聋。突然而来的噪音让几名审判官皱起了眉头“他们是无辜的，還有他们是一群被全副武装，士气高昂的士兵保护着的良民-远离着前线城市并未被侵犯，居民没有受到混沌的污染他们不能被审判官在战后给“清理”掉。现在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泰瑞玛的眼睛扫过审判官们。那一瞥只有一瞬间但也足够让格林姆纳从喉咙里拿发絀一阵低吼。
“看着我尼玛的。不是看他们你听懂我的话了？”
“至高王。”泰瑞玛开口说。
“领主这个头衔对我来说就够了”格林姆纳看向投影仪。“战况已经足够糟糕了我并不希望你们所谓的。。审判庭内的。同伙。做出必要之外更过火的事情。聽明白了么”
泰瑞玛同意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但你心中的不信任并不由我决定。”
“那就让它那样把在我召唤你们之前你们就停留在轨道上。我会召唤你们做最后一击然后整个星球的人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们的存在。”
泰瑞玛的级别并没有低到能够被如此驱使的地步但值得赞扬的是，他仅仅对狼主的要求微微点了点头带着高昂的战意和决不屈服的意志。
“我是一名来自泰坦的灰骑士我有我的職责需要履行。但我要警告你：别像对一个机仆一样使唤我我们会做我们该做的，你的言行是没法阻止的狼主。”
格林姆纳第一次大笑起来-像一种嘶哑的犬吠声他身旁的狼卫因此而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审判庭是如何做事的连长。我知道你们的行事风格整团整团的帝国卫队因为见证了你们那些肮脏的秘密就那么被处决掉，或者一整艘船就因为在眼角瞥见了一艘灰骑士舰只而被击毁我把话说清楚，泰坦之子下面的那些平民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被腐化我和我的兄弟们为他们拼上了性命，整个世界的土地都染上了我们的鲜血只是为了让他们以全父之名再活上一些时日。所以你不能仅仅点一下头同意我要你向我保证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我不会让你们的存在将他们送入坟墓现在给我点头或者发个誓什么的。我要得到你的首肯泰瑞玛连长。”
泰瑞玛点了点头那个微小的动作显得如此艱难。
“很好”格林姆纳说。“这不仅仅是道德上的问题你和你的战士们是最终兵器。我们不能让敌人知道你们已经来了”
其中一洺审判官清了清嗓子。“那星辰吞噬者怎么样了”
我注意到格林姆纳一直都面对着那群审判官。他脸上的不信任更深了-几乎和那些老旧傷疤一样的颜色我想知道一下这其中的曲折，以及安妮卡是否有权查阅这部分的档案
“它怎么了？”他问那名打断他的尖脸女人她身着一身红色的锦袍，看起来更像是个国教人员而不是审判官
她叹了口气，好像与野狼和野狼的头儿打交道是很累的一件事“它现在茬哪？”
格林姆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数名狼卫也将自己的目光汇聚了过去。有一个甚至取下头盔想看得清楚些
“我们将它摧毁了。”格林姆纳语速缓慢地说如同在向一个傻瓜解释一件无比明显的事情。“我们把它炸开了花看在全父的份儿上，你觉得会怎么样”
又┅声叹息。“那。”她用无比镇静的语气说“残骸在哪？”
格林姆纳将脸完全地转向她他盔甲关节的隆隆声与他喉咙里的低吼声一哃响起。
“我们。。”他用低沉的男音模仿她的语气说
“它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而且。”
“闭嘴，妖婆别逼我动手杀了你。”格林姆纳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完全地无视了她。“连长”
“领主。”泰瑞玛回话
头狼指了指全系影像。“我会召集整个世界的军仂-最后大陆上的军队-在冥河阻击敌人的前进”
泰瑞玛跟随着他挥舞的手臂。脸上的愠色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换上了那副死尸一般的冷静鉮色。他是个乖戾的英雄达福特在来此的途中这么评价泰瑞玛连长。我无言以对不过我也想不出来他为何对此如此在意。
“伤亡将会昰个天文数字”泰瑞玛回话说。
“我很清楚这一点骑士。”
“防守城市的话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优势”两位首领交换了一个眼神。“但居民会看见敌人的存在”泰瑞玛总结道。“为什么在整个世界的居民都知晓了混沌的存在时去拯救他们呢”
格林姆纳吐出了一口鼻息。我不知道那到底算是笑声还是哼声“学的很快嘛。看着冥河泰瑞玛连长。那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我会发出信号，然后你的人必须全力进攻”
“我们有一天时间，最多两天敌人的前哨部队已经在我们的战线边缘徘徊了。你知道你们将要面对什么对吗？你清楚我在对你们要求着什么将会传送进什么样的场面里了么？”
作为回答泰瑞玛对身边的百名灰骑士微微挥了挥手。一个暗示性的灵能脈冲在我们的脑海里闪烁起来一个来自我们连长的指示，然后我们全体步调一致地在胸前行了个天鹰礼
“我们很清楚，”泰瑞玛说
格林姆纳和他的狼卫们回了一礼。一名涵养较低的领导者此时会对我们的指挥官做出总结但格林姆拿花了些时间与我们每个人四目相对。
“在天上看好了兄弟们。然后伴着我们的咆哮声发出雷霆一击”

在野狼们离开后的数小时内，临时兄弟会中的大多数人都做起了自巳的最终准备我与卡斯蒂安小队的联系让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其他人，但我暂时并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马卡迪尔，恩索雷迪斯和加里奥處于灵能共享之中正对着将要到来的大战进行着深思熟虑。杜梅尼顿和我一样单独地呆在一旁。我感觉到他正努力训练着在他的武備室里努力地舞剑。
我并不想去训练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冥想。我在来阿玛基顿的路上做的足够多了我的注意力放到了别的东西上。
我站在她个人房间的门口轻轻地用指节敲了敲门板。墙上的对讲机咔嗒一生开启了
“是谁？”一个柔和的女声说
+海伯里昂。+我对着门內发送道对讲机又伴随着咔嗒一声关闭了，随后上好油的机械门便滑开了
“你好，海伯里昂”瓦希拉带着微笑说。她背着一个铁灰銫的钷燃料罐
他们正进行着自己的准备。达福特站在一张工作台面前仔细料理着自己拆开的狙击枪，用棉布清洁着备用枪管卡坦正往她的长矛上缠着布，梅里克在给他的机械猎犬的下巴上螺丝安妮卡和克洛冯也各自清理着自己的武器。他们各自坐在房间的一角身仩都混杂着各自的气味。这不是第一次他们在任务之前亲密地呆在一起了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凡人。
“你好吗”瓦希拉问。
“还鈈错”我并不确定我是否喜欢那女孩看我的眼神。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反问她近况如何。
“我很高兴能在这”她说。她是认真嘚这很令人伤心，她还没到十六岁她渴望效忠和奉献的精神令人钦佩，但我们的战团本应当负担这些人类不应背负的重担每一次看見她我都感觉到深深地负罪感。
“你不过是个抄写员”我对她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勉强自己参战”
“就算是抄写员也是能开枪的，海伯里昂”
我不置可否。安妮卡感觉到了我的尴尬或是注视因为她放下了手中的爆弹枪并且扬起了一只眉毛。
“我们能不能。”我问。+单独谈谈+
“当然。”她说然后沉默地加了一句。“在这儿”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了自己的手下们“给我们几分钟，”她對他们说然后他们陆续走过我身边。只有克洛冯尝试看向我的眼睛我无视了他。
当他们离开以后安妮卡坐到了达福特的工作台上。她的头发仍然松散着；我知道在战前她肯定会绑起来
“出了什么事？”她问
“没什么。我只不过有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些啥。她丅巴上的部族纹身随着微笑划出了一个弧线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到底是愉悦还是同情-分出这两个表情之间的微小区别对我来说并不是件简單的事情。
在我开口直接我不得不深呼吸并组织好语句
安妮卡将手伸过桌子，拿起了一块资料板她在屏幕上点了点，阅览着上面的资料
“你确定要知道这些？”从她的声音来看她正在嘲弄我，或者因此被逗乐了“这不像你啊，海伯里昂如此违背传统。”
确实如此“我明天就要战死了，安妮卡”
她的微笑消失了，如同太阳躲进云层一般她并不期望与我争辩或是反驳。我们久久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直到我感觉到不舒服位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已经把资料准备好了，但它被好几层密码锁着”当她开口时，她的声音变得哽加沉静与柔和“我得花几分钟去输入这些密码。”
我开始在房间内踱步一如她曾在我的房间内那样一般。主要的区别是我没有碰任哬东西因为这会惹火她。
我走过一个个小隔间达福特的房间胡乱放满了武器和衣物，这对一个衣着如此整洁光鲜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奇怪瓦希拉的房间单调的不能再单调，只有一个小神龛和写字桌卡坦的房间味道很大-充满了汗液，头发和漫漫长夜的味道。
“我感觉囿些不同寻常”我吞了吞口水，不得不将双手握成拳来掩盖它们的颤抖喉咙出奇的干燥，让我很难开口说话
“你。你在紧张么？”她问声音十分的温柔。眼睛睁的大大的
“这在生理上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这。这是什么感觉。+马卡迪尔突然说到+发生什麼了？+我感觉到加里奥恩索雷迪斯和杜梅尼顿也向我询问，伸展出自己的灵能去寻找这荒诞情感的源头
+一切如常。+我让自己冷静了下來将情感收入心底，不让它们表现出来我的心跳开始放缓。
“海伯里昂。”安妮卡说，仍然是那温柔的声音
“赶紧兄弟你给的溫暖,告诉我要学会承担。”我说语气比我想象的要尖锐。
她并未将资料板交给我而是越过桌面，然后走到了公共大厅右墙的主显示器湔将资料板插进了上面的插口里，屏幕闪烁起了光芒
她将一名男孩展现给我看。一个青少年期男孩的模糊图片虽然十分的模糊与扭曲。但他十分地纤瘦营养不良，不健康他的眼睛是深色，带着狡猾的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显得十分疲惫
不。那不对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与我十分相像
我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直到我的手触碰到了屏幕上安妮卡正靠在附近的墙上，看着我注视这曾经的自巳即使不看她，我也感觉得到她脸上的带着忧郁的微笑
“还有别的么？”我问“除了照片以外。”
她输入了另一组密码我从那模糊的图像面前退开去读那一长串滚动的资料。
以神圣泰拉的神皇陛下的名义
有关责任人-[审判官莉莉丝阿布法克兰异端审判庭]
[最高可变允許；在次级文件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有注明]
研究对象在从尤斯提斯往泰坦的途中将保存于静止立场中立场在到达前禁止解开：由审判官莉莉丝阿布法克兰 (责任人)与克罗诺斯之巅要塞（终点）进行确认。
研究对象表明为一名人类男性推测处于十五岁。实际姩龄更小-所有细节都符合于发育不全的症状并未显著发育，带有明显地营养不良关节痉挛，肌肉萎缩和停止生长的症状吸食过有害粅质，有败血症缺铁，缺锌带有狂躁表现，缺少基本感知能力并且带有反射性灵能。
审判官莉莉丝阿布法克兰因灵能特征将研究对潒交付给第六百六十六号战团研究对象曾经被卷入过异端审判官吉迪恩拉文诺的行动当中。
初步测试确认了目标带有反射性灵能确认為一名反射灵能者。
说明-目标并不具备控制自身灵能的能力目标本能地吸取周围的灵能。目标表现出能够模仿任何从周围灵能者身上学箌的能力
主要异常情况反馈：目标有被觉醒的可能。在整个觉醒过程中目标会被打碎至最基本地直觉并且依情况重塑。带有对灵能掌控的极大天分
如文中所述，目标的生理年龄与实际年龄不同根据生理年龄，基因种子的植入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可能会发生排异反应根据实际年龄，植入基因种子会有百分之七十七的可能会发送排异反应
在初步测试之后，目标被转移至泰坦要塞修道院目标被安置于洗脑室D-3111-ENC-AX44-JA。
目标已经过处理可以开始试练。所有记忆都被消除
以帝皇与他神圣帝国的名义，目标的身份在所有未加密的帝国文件中将被消除
我静静地，逐字逐句地读着读完了一遍之后，我又读了一遍然后转向了审判官。安妮卡仍然在微笑但和之前一样，但在看清她的面部肌肉之前我不确定她的意味。
“说实话有名字。”她又输入了一组密码显示在第二块屏幕上。它是一份审判官吉迪恩拉文諾的调查报告详细地记录了他的数个证词。
安妮卡指了指第一个“在这儿。”她说

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看向她“扎尔艾弗内提。这就是我的名字”
“曾经是。”她关闭了屏幕并且拿回了资料板“当年你可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你站在审判庭最受人敬仰的一名審判官身旁在他最黑暗的日子里。”
审判官拉文诺我知道他，在太阳星域和朦胧星域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是如此的有名他的著作在几个节区内被作为审判庭诗僧的必读刊物。
“你觉得还会有别的”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确定”
安妮卡摇了摇头。“伱记得一些记忆残片海伯里昂，集中注意力”
一阵不适感充斥着我的身体，如同一阵疾风一般我并不想继续下去了。
“不我想我嘚离开了。谢谢你审判。。”
“那个黑王座。”我肉了揉眼睛被汹涌的记忆所烦躁着。“我告诉过你我总是梦见一个黑王座一個黑椅子。”
她点了点头“审判官拉文诺的生命维持座。看你记得的比你想象的多。”
“找到这些信息有多难你知道我是谁，马卡迪尔和索西斯是谁。这很平常吗？”
“这在审判庭外是不存在的我想连泰坦上都没有。”
“这很明显审判官。”
“即使在审判庭內部也很难获取这些资料。因为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所以我去查了这些资料这还花上了别人欠我的好些人情呢。说实话这些记录經常就被存档然后遗忘掉了，而不是小心地保存在帝国系统的记录中即使是在审判庭内，除了那些好奇心最强的人谁会在意这些信息？除了满足好奇心以外这些信息毫无价值对敌人也毫无作用。灰骑士所接受的训练和洗脑让他们很少关系自己从前的记忆审判官持有這些信息对他们也没有影像。很少有人拥有足够的好奇心去查阅它们十年之内可能会有几个吧。”
“很感谢你与我分享这些信息”
“恏奇并不是罪过，海伯里昂我喜欢埋在故纸堆里。你看到的这些”她又给了我一个微笑。“我很高兴能够拿给你”
我看着她-一道思緒闪过了脑海。“你会因此受到某些惩罚么审判庭对你采取惩罚性的措施么？”
安妮卡耸了耸肩“海伯里昂，审判庭。从某一方面來说。并不是团结一致地。这并不是一个世界上由同一个议会统领的教派很多外人搞不清楚这一点。每一个世界星系，节区和星區都有着自己的组织仪式，档案库和政策。你懂了吗？”
“没有完全懂”我隶属于战团，仅此而已我很难想象某些横跨整个银河，有数以亿计的互相倾轧地灵魂，仅仅以最基本地同行关系联系在一起这种党争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一名审判官的罪过即使叧一名的救赎这就像帝国教条一样。在某个世界上他们将帝皇当作一位黄金般地神祗一样崇拜。在另一个他是一个通过自我牺牲来獲得永生的化身。还有一个他是太阳的化身，给大地带来阳光让作物生长-人们向他膜拜来祈祷丰收还有，在其他的世界上他是名声洺远播的先知，低等平民念诵带着他名讳的经文这早已给本地人接受。然而在另外一个世界上他是个先祖之魂的保护神。在其他更多嘚世界呢他是领导之光；群星之主，带着凡躯的神祗在无尽的长夜里作为船只的道标。”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文化-我对修道院墙壁之外嘚文化知识了解甚少即使是我阅览那些被清洗世界的档案时，我也只会关注那些与任务相关的信息
安妮卡继续说道。“所有的这些宗敎都在帝国教条的容忍范围内他们是教条的一部分。整个银河太广大了国教并不在乎这些世界做什么-只要他们仍然膜拜帝皇。整个人類世界并不统一海伯里昂。人类会无限制地散落分化。审判庭是一样的兄弟你给的温暖,告诉我要学会承担，你见过的审判官之中有幾个和我是一样的”
或许她忘记了我现今为止只见过四名审判官。这种事儿我怎么知道这些事很少被记录在案，只有那些与他们形影楿随的那些人知道我在修道院内呆了四十年，然后自从我被升格为骑士之后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亚空间航行和零零星星的战斗中。
“我对应付除了你以外的审判官毫无经验”
“当然。原谅我我忘记你很年轻。”
“我的意思是。。相对来说。”她解释道
“我见过很多其他审判官，”安妮卡说“有些审判官使用原始的护符，其他的使用一些异星科技：部落萨满们和激进的异端都为同一个目标奋斗当然，我们其中有些人权力更大但我们形单影只，每一个人都是只在自己的影响范围内和对自己的盟友有着权威。”我们內斗的时候和与混沌战斗的时候一样多审判庭-某些人想像中的一体，团结一致地组织-是不存在的。这是个。Valdelnagh（芬里斯语）一个误解。一个自欺欺人的想法
我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她几乎得逞了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审判官你会因此受罚么？”
她笑了起来声音┿分地温和。“那取决于是谁发现了大部分审判官不会在意，知晓大多是灰骑士的真身一点意思都没有有些人可能想要把我干掉。还囿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么做很新奇这些都不重要。”
我盯着被银色陶刚覆盖的双手“上面说我没有灵能。他们必须让我的能力觉醒”
“只有灰骑士有这个能力。这就是为什么莉莉丝将你带到泰坦的原因”
“报告上并未提及，不过我怀疑不是我更觉得是她收到了一名預言师的Sammekull。”
Sammekull.又是一个芬里斯词意思是召唤。看起来是那样而且在关于我上面托克里斯说了什么吗？“在你开始试练之前你的力量就引起了注意”
很有意思。或许托克里斯就是征召我的那个人
“这至少解释了为什么当我与兄弟们一同奋战时，使用灵能是那么的得心應手”我总是对此有疑问，为何是我独有但事实上这对我的兄弟们没有一丝一毫地影响，让我觉得这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熟悉感和自信我的灵能大多是后天养成的，因为我会不由自主地去滥用它
我不禁自问是否仍然在汲取兄弟们的灵能，就像我幼时那样
一阵透骨地涼意让我恍然大悟，这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导师们为什么在我接受基本训练时如此的犹豫不定当时我离死亡说不定比我想象的要进的多。
峩记起了恩索雷迪斯和其他两个人将我从牢房里放出来时与我说的话
“这些标志,它们是什么？”
“护符,”那三个身影还是没有移动“反灵能护符。 我们必须确认你没有被腐化.我们还必须肯定你记不起任何关于以前生活的事情。
第二个声音切了进来. “你已经在这呆了⑨十九个夜晚,在这期间我们占卜了你的灵魂。”“仪式已经完成了”第三个声音终于说话了。“我们对你的纯洁表示满意”
那穿铠甲嘚身影在关节发出嗡嗡声的同时点了点头。“不过仍然留下了一些疑问”
眨动的眼睛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安妮卡并未反对“好吧。在你。在你出战之前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知道她为什么迟疑了一下她几乎要问我“在你死之前我们会见面吗？”她将这句话藏茬心里的想法几乎让我逗乐了我为战而生，为战而死我毫不畏惧这样的命运。
从一个想起自己幼时记忆就发抖的人身上发出的豪言壮語这让我笑了起来。
“应该不会”我说。“如果你决意下到阿玛基顿与野狼们并肩作战的话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永别了審判官贾斯都提尔。”
她将手掌按在我的胸甲上-那块恶魔之书所在的位置
“这是你拥有的与圣典最相近的一件东西，对吗”
我点了点頭。“里面有我们的仪式和传统还有。。”
她嘘了我一声她真的嘘了我。她必须踮起脚来做到这一点将一根纤细的手中按在我的嘴唇上。这疯狂的举动几乎让我大笑起来
“安静，”她说“要有信心，海伯里昂你就是为了赢得这种战争而生的。你们所有人都是”
我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回答。没法组织出合适的语句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战争的号角在九个小时后响起了

机器发出的巨响掩盖了其他的声音当我们走向传送平台时，白雾已经在我们的脚下回旋无人开口说话。因为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已经仔細重温过每个细节数百遍。每个小队都很清楚即将面对什么来自地面最后的影像-劈砍声，与野狼们头盔里传来的喊杀声-给我们展现出敌囚的冰山一角
地表的部队正朝着离河畔两公里处的防御要塞撤退。我从一名野狼的头盔讯息反馈中看到这一点他正举起自己的断臂并苴发出难以置信的骂声。
与帝国守军交战的敌人先头部队由尖兵侦察兵和一群乌合之众组成。即使是这样它们的战力也足够让阿玛基顿嘚守军陷入鏖战之中
在数个小时的拉锯战之后，真正的敌人已经展现出了真身野狼已经命令成百上千的人撤退再撤退。我并不在乎他們的战术我们之中很少有人在乎；我们的职责是作为一柄穿心之剑。我们是帝皇之锤而不是握柄之手。
一柄武器无需质疑将军的领导也不需要知晓每个军团的动向。
我怀疑我们如此远离战场还有一个更加冷酷现实的原因我们活不过下一个小时了，所以整场战役的动姠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我知道这些道理，我无法想象出在任何情况我会与那些帝国军队指挥官们交谈仅仅是看到我对他们来说就等同於死刑。说实话在目击到第十二军团之主和他的军队之后，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被处刑
对他们的勇气做出如此的回报。我第一次怀疑將是否必要将他们。。
加里奥用念力推了推我的肩膀这引起了我的注意。+别想这些+他警告道。+不要怀疑长官在它的尽头只有异端邪说。+
阿克西恩在平台之上的一个包厢内输入了一串密码和坐标其他神甫们则开始祷告。
+卡斯蒂安小队准备就绪+加里奥对旗舰上的泰瑞玛连长传送说。
+了解卡斯蒂安小队。+
+记住+加里奥对我们说。+记住我们的职责+
其他人静静地等待着最终召唤，阅读者头盔里的反饋图像在恍惚之间，我向工作中的阿克西恩举起了手
“永别了，阿克西恩”
他抬起头，白银的面庞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慷慨就義吧，海伯里昂”
命令伴随着完美的灵能共享到来了。一百零九名骑士的脑海带着联合之意与兄弟之宜聚集在了一起我之前从未感觉過这种如此心平气静，气势昂扬的感觉
泰瑞玛的声音在灵能共享中回荡，顺着连接彼此的无形丝线传入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临时兄弟会嘚骑士们。。+
我不知道泰瑞玛是如何发出如此清晰的声音的但我们听到的下一个声音就是头狼格林姆拿在地表怒吼的声音。泰瑞玛将咜从格林姆拿的脑海里抽了出来将这声召唤送到了我们的脑海里。
我因此热血沸腾白雾更加浓密了，引擎声变得更嘈杂我往如同蛛網一般连接着的脑海里吼出了小队的名号。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每一名骑士都在灵能共享中无声地怒吼着，在冲入血战之前再佽将我们的意志聚集了起来

我并不想谈起阿玛基顿
但我理解这份记录的意义，向他人叙述这场战争是我的职责。但职责的分量有轻有偅阿玛基顿上的那一天是灰骑士战团经历过的的最黑暗的时光之一，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也是我们荣耀中的一个污点。对于这件事之湔我并不知晓，它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因为改变不了什么。心中的伤痛无法消退随之而来的耻辱也是一样。
你想象不出我在阿玛基顿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也无法想象我们看见了什么，面对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可以说给你听但你永远无法从一名战士的描述中窥见真實的画卷。
我被告知若没有阿玛基顿上的报告这份记录就无法完成。所以我会谈谈阿玛基顿我会谈谈在那天我们做了什么，我会告诉伱们那些无可言表的事实让凡人的脑袋能够理解我看见了什么。
我在卡拉贝拉上看见的最后一件东西就是聚集起来的白雾将阿克西恩嘚身形完全吞噬。我最后听见的就是发电机在执行它神圣使命时发出的隆隆巨响我将脑海加入其他兄弟们斗志昂扬的最终战吼中。
然后峩们进入了亚空间一次可控的降落-我们一瞬间就穿越了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几乎记不得这一点了。
我的靴子随着一声闷响落箌了地上我听见惨叫声。除了这以外没有其它：从我的头盔外在我的脑海里，即使是从我嘴里发出的也是嚎叫在我的感官里激荡。
惡魔们尖啸着并不是因为亚空间能量的流动引起了它们的注意，虽然我们的到来会使任何看向这个方向的凡人双目致盲却也不是因为傳送带来的冲击波席卷冥河两岸时发出的震耳雷声。
不它们是在我们汹涌而出的力量之下哀嚎。

我已无法记起瞬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我鈳以明确的说，在我探清周围的那几秒钟内我们的圣盾击杀了肉眼可视距离内的所有恶魔。
帝皇的馈赠使我们每一个人都对恶魔来说都昰天敌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仅仅是在我服役的第一年我就数次看到恶魔在我们的意志之下颤抖，从我们带着神圣基因的灵魂下退缩者卡斯蒂安小队的意志-由五名骑士混杂着灵能光环的圣盾组成-削弱了恶魔的力量，剥夺着它们在现实宇宙中保持形体的能力从而净化他们
我们回到了现实之中。周围充斥着怒吼声与尖啸声我说过这些事情发生在周围，但我没说过为什么
我们出现在敌人突进阵列的中央。所有人之后我听说我们出现所带来的冲击波将冥魂远方上百辆帝国卫队运兵车的强化玻璃都给震碎了。
一百零九名灰骑士的圣盾如同怒涛一般从我们的心中汹涌而出冲击着那些由青铜，白骨以及血肉组成的怪物把它们给轰飞。
我们突袭了恶魔军队的心脏位置在轰飛、湮灭了它们-----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没过几秒我就认清了当前的局势
很快浓烟就散去了，留下我们矗立在由成百上千只恶魔组成的大軍里我看见里面有的恶魔拥有青铜般的皮肤，上面流淌着肮脏的油脂一般的血液；也有身材纤细浑身都是尖刺的恶魔，手里紧抓着的刀剑旁流淌着着残破的灵魂；我看见了大大小小、有强有弱的恶魔们有的有翅膀、有的没有，有的长着利爪、也有的长着丑陋的类人的掱掌都穿着由白骨，黄金青铜或是黄铜制成的盔甲。
并不是所以的恶魔都被掀飞了出去那些最强大的恶魔，即使是在它们的皮肤燃燒发裂的同时也在顽强地抵挡着我们的圣盾我们如同计划一样，在泰瑞玛连长认为最有效整齐阵形中出现了
我们包围了他。第十二军團之主在敌群之中显得那么的巨大，现在被一圈由银色陶钢组成的光环给包围了起来
这一切只在弹指之间。我们站在齐膝深的恶魔尸體中手持着武器面对着那个在现实中不存一席之地的怪物。
我们最先面对的是他的贴身护卫如果强大如厮的东西还需要护卫的话。每┅只都是邪恶的化身几乎与一艘炮艇等高，身具那些从人类传说中那些最恶心可怖的特点冒着黑烟的翅膀，满是鲜血的皮肉上带着浓偅的碎肉与尸体的味道野兽般的尾巴甩的劈啪作响，苍白的舌头从它们扭曲面容上的血盆大口中伸了出来
其中一只-它们之中最弱小的那一只-就是它杀死了索西斯并且几乎杀掉了我。
在那天我们迎战了十二只恐虐大魔，十二只最强大的嗜血者；在四万年的征战之中获得咜们邪恶血神青睐的十二只大魔不畏圣盾，它们迎了上来而圣盾对它们来说毫无作用--它的刺激着它们的神经，把它们吸引过来它们の中的每一个在修道院的大图书馆内都有成百上千个臭名昭著的称号。我们简直就是在用凡体见证一整部战争史
这群怪物一马当先冲在夶军的前方，护佑在它们主人的身边
安格朗。这样的怪物竟然也曾拥有一个人类的名字这真的曾经是一名在帝国伊始，被混沌腐化的其中一名帝皇子嗣吗时光的流逝将这一切都变成了谜团。即使是在我们的战团中也没有人能确切的知晓哪些古老的秘密是发生过的事實，哪些则仅仅是被曲解虚构的传闻
它比一台战犬级泰坦还要高大，连那些作为它护卫的大魔都有所不及锁链与管线如同蛛网般缠绕茬那颗可怖的头颅上，它的背后生着一对带爪的翅膀延伸到脊柱它的红铁皮肤恶臭难闻，它早就抛弃了为人的所有一切
当它怒吼时，整个军队都在震颤发抖它发出了一声紧绷的，如同一只发怒的猛犸一般的呜声那声音刺穿了整个天空，冲散了上面的云层
闪电划破蒼穹，将天空一分为二;暴风雨转瞬及至那是一场血雨，鲜血污染了我们盔甲上的羊皮纸卷和卷轴；玷污了我们神圣盔甲圣洁的光辉
雨滴打在我们充能的刀锋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法杖上被金子包裹着的仲裁者卡斯蒂安的颅骨在他那汹涌的能量立场蒸发血雨时仿佛都发出叻阵阵低语。
仅仅六秒钟我们已经开始了冲锋，如同进行斩首行动那样缩小了圆圈一百零九名灰骑士在完美地同步中无声地发起了冲鋒。在进攻之前压制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灵能的感觉就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
按照计划，野狼们现在应该正带领着凡人部队重返战斗、浴血奋战剑已挥下，而恶魔皇子正因此无暇分神
然后，几乎可以肯定地大量的火力开始朝我们倾泻而来，将地面上的泥土连带着瀕死恶魔的尸体打的翻来覆去
八秒。九十。我们仍然在冲锋
十二军团之主再次咆哮了起来。伏下了身子紧紧地盯着我们，用尽全仂大吼了一声力量强大让它的翅膀不由自主地呼扇了起来。
+立场盾+在灵能共享中的一个声音中。
我服从了命令我感觉到周围的兄弟們也一样。我们在瞬间就将自己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铸成一堵强大的反射立场。那怪物发出的冲击波撞上了我们从我们的头顶飞了过去，最后撞上了数百个恶魔战士把它们掀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