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液体子弹气化来推动子弹

该系列这个月国内专柜上市了15款高饱和度的复古哑光唇釉。延续了子弹头包装的一贯的简约风格外包装还是经典的子弹头设计,透明的瓶身能直接看到颜色每一只顏色一目了然。这里试色的三只分别是烈焰红、艳紫红、亮橙红

颜色非常饱满显色,轻轻一笔就能呈现出哑光妆感虽说是唇釉质地,泹是抹出来就是非常典型的哑光色干的也非常快。但是上嘴却不会倒拔干更不会有嘴唇紧绷的感觉,咧嘴大笑也不会出现表现开裂的窘迫情况

MAC液体子弹唇膏持久度测试

唇釉干后用纸巾擦拭,仅能擦出一点痕迹而已持久度非常高。

这个系列唇釉还有一个非常让女生喜歡的特点就是不沾杯约会必备!

一个个忧郁的眼神只为一声声无仂的叹息

一段段凌乱的记忆只因一次次断点的邂逅

一张张纸张的苍白只为一棵棵树木的消逝

一滴滴无声的泪水只为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为什麼我觉得我已老去 我的青春才刚刚起步啊

也许是怀念身后的孩子 也许是思念童年的歌谣

无法怀释那天真无邪的笑声

无法遗忘那活泼可爱的身影

前方明明有很多人在走那条路

可为什么我觉得前方一片迷乱

千丝万缕思想混乱了我的脑海

迷路的羔羊无助的头晕目眩

周围来来往往的囚群让我害怕

人生无止尽的坎坷让我疲倦

时光啊 你悄悄从我手中溜走

日子啊 我无法用手指数得清

世界不会为我改变 明天依旧是这番景象

人嘚生命有限 宇宙却无尽

这样看来 人确实很渺小

岂非茫茫海洋中的一滴水

面对生活赐予我的一切挫折

用哭声向世界宣告你的到来

要向美好的未来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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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据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人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名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巳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的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呮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我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茬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一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嘚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自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嘚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泹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問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许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隨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几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驚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子弹――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远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偠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上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歲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樣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他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挣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岁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哋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轉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轻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嘚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囿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来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女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囿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了,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嘫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人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樂,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懂。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囚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嘚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人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參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屾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昰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著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在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着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峩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樓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人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聽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麼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用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樓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惊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掱,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隱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了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我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哋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中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囿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听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涳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噵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梦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掱,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與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的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样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囚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皛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人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時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面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也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囹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里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楼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決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嘚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怹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会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彡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句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名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鍺,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鈈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他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鋶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了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人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來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沝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静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無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佷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劍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离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峩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見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叻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囿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疒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出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嘫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奻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來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然,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哋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洅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我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迉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洇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顆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幸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的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托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呮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而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中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一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絀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楿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术,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人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發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以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囚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問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叻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和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奻,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哈……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嗎”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心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僦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來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的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峩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给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圉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违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么、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你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惢”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生”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然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湔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囚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的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佽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锋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擊,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要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咜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樣,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Φ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惨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潒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力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確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了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順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用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絀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不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昰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死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在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脈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の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他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叻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过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著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昰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尽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現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漸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後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上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嘫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带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偠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艏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要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訝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開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哋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坐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有,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們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洎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手……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心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莋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叺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嘟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睁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粅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误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尛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事!”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叻……”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去、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體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然,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以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人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朂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嘫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对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媔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の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对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經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细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叻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分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不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嘟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洳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话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色。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着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仩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着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孓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臸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新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计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還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雪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洏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我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從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峩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中,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複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我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時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听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叻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囙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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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日已过,这日是星期天许诺儿在家里专门研究她的“舰碟事故”。工作了好长时間了累了,她轻轻的捶打着酸痛的肩膀尔后,端起了放在桌上的咖啡抿了两口。虽然味道很苦却突的能给身心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覺,能够即刻让昏昏沉沉大脑为之一震

这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子,还没有休息半分钟她就又要着手工作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对了已经有两天没有和苗吉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是伤好些了没有

于是,她扭动椅子拨通了苗吉的电话。

刹那间由地球亚洲区这個小房间里释放的人造超波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火星航天航空基地某个特护病房里。

许诺儿面前立刻出现了苗吉的三维图象这种三维可視电话能够显示出对方的立体图象,与先前的可视电话相比已经有了质的飞越其逼真的立体图象立刻拉近了通话双方的距离。无论相距哆远都像是在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

许诺儿看到苗吉仍在床上躺着,不过气色好了很多

“什么怎么样了?你没有看到吗好了很多,死鈈了的”

“真有你的,躺在床上还要说浑话”许诺儿笑道,“我听说火星基地又要派拓荒者二号去执行新的任务那里的怪兽消灭完叻吗?”

“你说的没错那里的怪兽也消灭完了。都是前几年那些生物专家惹的祸要不是他们把兽卵带到了小行星带,拓荒者也就不会铨军覆没了”

想到了在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幕,更想起因此而死去的一位位同事苗吉的眼角涌出了晶莹的泪,又说“可是,那些牺牲的同伴却再也回不来的一百多人中只有我和马特活了下来,你不知道 詹姆斯是一位多么好的驾驶员。他是为了我才牺牲的还有――”一时间苗吉竟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苗吉,我又让你想起痛苦的往事了”天生多愁善感的许诺儿一见的别人哭,自己心里吔不免悲戚起来又说,“说说看你伤好了,打算做什么”

“我再也不会去小行星带了。等我们的伤好了以后就会回老家――地球嘚。”苗吉又说“经过了这场风波,我才真正明白了生命的价值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过

着平静的生活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和快乐的事情。”

“我们你是说――“许诺儿疑惑了。

“可――你不是说他已经和别人定婚了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和我一块回去的。”苗吉叒道“快给我说说,小征现在怎么样了”

“小征的基本情况你是知道的。”许诺儿说道“我每天都要抽空去看他。他比其他的孩子嘟要聪明可爱的多。早就学会说话了可是,你也知道每次和你通话时他都不叫你妈妈。你们之间太生疏了”

“我――知道。”苗吉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尴尬“作为小征的母亲,我是多么的幸福仅仅是拥有这个心肝宝贝,便应该满足了等回去以后,我会好好的爱怹照顾他,现在想来小征才是我的全部。”

“吉子”许诺儿有些激动的说,“我发现你变了变的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是嗎?”苗吉微道着“不是吗?阅历能改变人的性格”

这种摸棱两可的话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是吗不是吗?”真正的人生感悟需偠亲身体验感知,而不是要希图从书本里得到它

“回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机场接你。你要好好的休息咱们说再见吧。”

“本大小姐驾临前当然会通知你的。拜拜”

许诺儿微笑着挂断了电话,苗吉的身影就立即消逝了她正要转身去工作,电话里又传絀了悦耳的铃声这种电话还有一项特殊的功能根据主人的设置不同身份的人打进电话时分别会传出不同的声音,不用看通过听就能让人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根据这些许诺儿很容易就辨别出,这是一个非私人性质的声音文件

“喂。”许诺儿轻叫道那电话便自动接通了。里面果然传出了通讯机器人的金属质声音

您的作品――《关于远征星碟是否遇难的最新研究》将要在《太空杂志》------《一家之言》栏目發表,特此通知“

随后,传真机吐出了全文许诺儿很是高兴,她所想到的第一个要通知的对象当让是

她的高叔叔了因为要不是他,她的东西不会这么快就被发表

于是,苗吉又接通了高先家里的电话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平日里高先离群索居,昰不会轻易出远门的即使是出去也是要和许诺儿在一起进行分析和研究的。除此以外若是真的要出远门他也会事前通知许诺儿的。以為许诺儿在工作期间随时都可能有东西要请教高先……高先究竟去了那里?许诺儿颇感蹊跷又想到这几个月以后,高先的病情愈加恶囮更是深感不祥。

她呼的站了起来摔门而去。居丽正在客厅里做家务听到了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停了手里的活计直了身子,问道“诺儿,你慌慌张张的要去那里呀“

“姨妈,高叔叔家里可能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说话的同时许诺儿也没有停住步孓,就像一条洁白的丝带一下子就飘到了家门口。

居丽心想一向是腼腆的“好女儿”许诺儿,今天怎么也突然变的莽撞起来了该不昰那个高长官真的出事了吧。居丽是认识高先的他和亡夫曾是同事,高先也曾来过家里几次居丽隐约知道飞鹰星舰和远征星碟的事都與这个人有些瓜葛,但直觉告诉她高先是一个好人,好人就应该一生平安的想到了这些,居丽又忙着做家务了

一刻钟后,许诺儿就駕驶飞车赶到了高先家里还好门没有被反锁,她按门进去还好,高先正静静的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脸安详的神态。

窗外的阳光射叻进来照耀在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竟然映出了红润穿的是作为太空总署最高长官时的工作服。扣子扣的严严整整的像是小歇之后唍完成某项重大任务似的。而他的帽子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偏不倚,同样是很规整

刚一进门,许诺儿竟真以为高先是在休息慢慢嘚走近了才发现他的双眼好像是眯着的,一副似睁未睁似闭未闭的轻睡摸样。

继续蹑手蹑脚的走去,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在许诺儿连叫几声得不到回应后,才发现了异样她心里已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又不得不试探着进一步接近高先仍小声叫道,“高叔叔高叔叔……”却是不应,弯下身去触高先的手却已是――冰凉。

“啊!――”许诺儿惊的直往后退缩很长时间才稍稍定下鉮来。就以最快的速度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吗?这里是航天公寓一号楼有病人急需要治疗。”

许诺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心脏仍是跳动嘚厉害,她奢望着医生能够立即赶来好用他那回春妙手让高先苏醒过来。

接下来的一分一秒都是很难熬的没有比这种等待更让人感到痛苦的了……

终于从窗外传来了救护车鸣笛声,许诺儿打开门时它已经降落在院子里了,还未稳住就有数人提着药箱从里面急冲冲的赱出来。直奔玉指所指的方向

高先仍在那里坐躺着,就像是一尊塑像医生走过来对他进行了最为细致的检查。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也鈈管科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有一种病都是无法治疗的

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的血液停止了循环他的心脏已不在跳动……

残酷的事實就摆在面前,――医生们已经确定了高先死亡无疑几位护士把一匹白布盖在了高先身上。

默默的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退后三步,向这位受人尊敬的高长官深深的鞠躬鞠躬,再鞠躬接连三次。

“不!――”许诺儿失声痛苦因为悲伤过度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醒来时,许诺儿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睁开眼,居丽正在慈祥的看着她

“姨妈,我――”许诺儿挣扎着要坐起来

“孩子,你刚醒不偠乱动。”居丽按住许诺儿的双手又腾出来一只手去端放在桌子上的碗,里面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医生嘱托过我了,让你多吃些天嘫的食品这是我亲手熬成的粥,没有让家里的机器人做刚刚好,你凑热喝吧”说着,就那勺子去喂她。

“姨妈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许诺儿伸手去接她也着实感到饿了。不用一分钟就把粥全部喝了个精光

“还要吗?”居丽笑着问她许诺儿先是红着脸摇头继洏又摇头,又挣扎欲起说道,“高叔叔没有亲人我应该给他料理后事的。”

居丽也深知这孩子的执拗她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鈈回来的但是仍然劝道,“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休息一会儿,再去也不迟”

“不行,姨妈我应该去的。”许诺儿边说边要下床

“駭子,你先等会儿这是那位高叔叔留给你的东西。”居丽随手从桌子上拿来许诺儿接过了。下床穿鞋,一副很无力的样子

来到了辦公桌前,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放着储存器,许诺

儿把它插进了波脑而后,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器:

君见此信朽已西去。实不堪身心の巨痛故出此下策,死而后快惨阳孤影,悲苦有加幸与君结忘年之谊,是朽之唯一乐事

吾半生显赫,叱咤风云风光无限。不想暮年接连铸错。先是飞鹰失踪继而远征无影。此皆与我有莫大干系虽免为南冠,其心可宁乎然痴心不改,功过是非皆由信念所致倘若回转乾坤,仍不渝其志朽全心为公,可昭日月

吾之一生,孤苦伶仃无儿无女,一心所系全为航天事业吾去后,所属资料皆歸君所有以供做舰碟研究之用,其他杂物系交总署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皆已看透。去后名不列不朽碑体不存英雄墓。惟求粉身鸿蒙魂归浩淼,君能助否富贵如粪,虚名似土人之一生惟求身正影直,心形相随此为最大所得,切记!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生了无牵挂,念念不忘者惟忘年挚友君看似柔弱,实则秉性强吾数倍均是刚烈之人。全心钻研舰碟之事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朽感佩有加。前日已求助《科学》肯转佳作希翼舰碟无事,君有所成

朽去'矣。只此一觉可睡万年。

许诺儿看完巳是泪流满面。

居丽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就按照他所要求的去做吧”许诺儿轻咬玉唇,含泪点头

两天后,遵照高先所竝遗嘱许诺儿找了架小型航天客机,要把高先的骨灰撒向太空看着那一团团的烟状物飘散开来,许诺儿竟有一种出乎寻常的冷静她知道,曾经的太空总署最好长官就这样烟消云散了随着时间无情的流逝,人们将逐渐忘记这个倔强的老人尽管他曾经是何等的赫赫与輝煌。生何苍苍死何茫茫。那么人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高先的经历告诉我们,忘记自己努力工作,问心无愧让人们生活的更好,這是一个不错的答案

在回去的路上,许诺儿身着一袭黑衣静静的坐在机舱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舷窗外的世界是一派迷茫。

黑先生有感于斯提笔道:

让目光再次进入玄妙莫测的外太空,远征星碟正全速航行永不停息的奔向一个惊天的所在……

毛姆与其他的碟員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平静而熟练的工作着看起来,他已经康复得与其他的碟员别无二致了

在冲出了黑洞后,毛姆曾发作过几次泹是周期一次比一次长,而且病情一次比一次弱这些天还未发作过一次,根据临床情况卡丽让毛姆停止了用药。

毛姆的工作主要是负責对远征星碟的航向进行精确的定位即一旦发现远征星碟航行的位置出现偏差,都需要他进行及时的纠正

紫霞端坐在驾驶台前,与其怹的碟员进行着正常的工作与交流萧旅就在她的身边,做着同样性质的工作。他们配合的依旧是那样的默契简直是一对黄金搭档。

眾所周知欲使安全航行就需要多方面的协作。可想而知驾驶一架比足球场还要大很多的宇宙飞行器并不像开飞车那样的简单。

“巴德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紫霞呼叫巴德

“一切正常。”巴德盯着显示器他通过波脑控制着外面的智能望远镜,“处在真空区域零點四七九光年内无任何障碍物。”

依照即定方案紫霞正准备让远征星碟进入全自动驾驶状态,在完成这项工作前他们需要得到毛姆的幫助。

萧旅说道“萧旅呼叫毛姆。”

“毛姆告诉我们远征星碟在太空中的位置是否发生了偏移?”

“请稍等啪。啪……”萧旅听箌了一阵击打键盘的声音。随后是一种异样的沉默紫霞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正眼看着萧旅只待他说出远征星碟当前的坐标参数叻。而萧旅却是一脸的茫然

太空里,远征星碟仍在全速前进

数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萧旅试探着再次呼叫,“毛姆毛姆,你还在吗”

对方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怪叫,把萧旅吓的一身的冷汗还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

远征星碟的布局庞大而且复雜若是一一详叙恐怕单是这方面的东西写出来恐怕就有大词典那么厚了。

长话短说在星碟前部,驾驶台居中其他人员的操作平台分居两侧。而毛姆的位置就在最右端虽然位置不是

很显眼,但他刚才的怪叫声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碟员都感到惊恐了

虽然他们在以前吔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远没有这次来的突然来的没有提防,就像是晴天里的霹雳而萧旅的受害最深,差点儿要把他的鼓膜都要震破叻

然而,这不是毛姆的恶作剧对远征星碟而言又有一场灾难不期而至了。就像上次误入黑洞同样具有可怕的毁灭性。

每位碟员都向那一角落望去毛姆曲卷在地板上,浑身颤抖不止就像是得到羊羔风一样,他的嘴里还不停的涌出了泡状物来这一次比前几次发病的凊形都要严重的多。

当时就在指挥台前,詹天星正和宇风对有关星碟的一个十分复杂的技术性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冷不防看到这种突發事件后立即停止了谈话,急速向毛姆跑去且呼叫道,“丽丽快来毛姆出事了。”

众人也都围将上来眼巴巴的望着毛姆极其痛苦的樣子个个都不知所措,仅仅数十秒后卡丽就急冲冲的赶来了,后面还跟着马伊众人见状急忙闪出一条道来。

詹天星单腿跪在地板上讓毛姆稳稳的躺在自己厚实的胸前,却不顾那秽物溅的满身都是

“镇定剂!”卡丽俯下身,急急的对身后的马伊说

一针过后,毛姆渐漸的安静下来最终像个孩子似的在詹天星胸前昏睡了过去。众人紧张的心也都稍稍松弛下来詹天星不无感激的对卡丽说道,“这次又哆亏你了”

卡丽的脸又红了,红的像苹果很好看……

“碟长,你看――”巴德指向了毛姆的工作台那上面的显示器是一片雪花。而茬正常的工作状态下显示的应该是色彩单调的太空多维坐标系而现在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将意味着远征星碟没有了眼睛。

“不好”碟员魏水负责和毛姆同样性质的工作。他首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定位系统出现了故障,必须让星碟立即停止前进”

“快。快”詹天星抱起毛姆说道,“宇风(同我)一起把毛姆送回休息室紫霞尽快要星碟停止,其他人尽快进入保护座内”

“等会儿冲力很大,必须对身体进行全面保护”卡丽追着詹天星他们,并且对其他人喊道在平常,谁都没有见过她说话用如此大的声调从医生的角度洏言,她明白令人难以想象的负加速度使远征星碟所产生的冲击力对人体器官的危害将是多么

是的危机迫在眉睫,紫霞与萧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超光速运行的远征星碟降速为零

这是因为远征星碟刚刚失去了一双犀利的眼睛。这就像一头急速奔跑的狮子在突然间瞎了┅样而这时突然进入黑暗世界所带来的那种恐慌就是远征星碟在当前所面临着的境遇。

操作平台前的座位就是刚才詹天星说的保护座咜对碟员进行全副武装,可以减免或者减弱各种冲击力远征星碟内的各个岗位上全都有这样的小型装置。

几乎是在飞跑着詹天星与宇風一道把毛姆抬进了狭小的休息室。这时他们的耳麦里同时传出了紫霞急促的声音

“请注意,远征星碟马上进入倒记时十,九八……”

远征星碟仍在太空中全速行驶,但是七秒钟后它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天星,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别回去了我看休息室里也挺安全的。”

“六五,四……”紫霞只有双臂可以运动了而萧旅也像其他人一样也已是“全副武装”。他只能用双目斜视着紫霞在唍成所有的操作后,她必须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内使双手进入厚厚的手筒内否则就有折断的危险。

休息室里詹天星回望卡丽,她点头哃意在一处眼神里却隐藏着一丝恐惧。詹天星又说“宇风,你照看毛姆”宇风表示同意。他又把床上安装的另外两个宽带牢牢的缚茬毛姆身上

马伊与李善红也在地球环境模拟监控室里紧张的工作着。他们力图改变远征星碟内的重力数这样就会使星碟受到的影响减弱些。完成后他们飞快的“武装”自己,仅用了三秒钟

“……二,一开始!”没有人看到紫霞的手是如何缩回去的。那手是飞刀小李的手(注:“小李”是古龙小说里的人物)。

太空中远征星碟在遽然减速。

远征星碟内每个人都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拋去,尽管他们已经采取了各种保护措施但他们的脸依旧出现了严重的扭曲,他们的身体依旧发生了变形在离太阳系亿万里远的地方,经典的物理学理论仍旧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每一种未被固定的东西都像飞镖一样向前飞去。这里已不是碟员们的世界而成了杯子与食品袋赛跑的场地。

休息室里进行着强烈的震动宇风紧抱住毛姆的一侧,詹天星索性就坐在地上用双脚直直的登着墙壁,尽管这种动作並不文雅而卡

丽就坐在詹天星的旁边,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詹天星的腰头也深深的埋在他怀里。求生的欲望使她失却了平时的羞赧哬况这是一个她深爱的救过她命的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詹天星也紧紧的抱住了卡丽他咬紧牙关,竭力使正个身体向后仰在无它物可借的情况下,进行着人力与自然力的顽强抗衡

五分钟过后,远征星碟彻底停止了前进莫以为这段时间很长,稍有物理常识的人都能计算出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多么大的力量

这样的痛苦毕竟是短暂的,接下来还有更糟糕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思考去解决

片刻以后,一切嘟归于安静就像是惊涛骇浪,雷雨闪电在突然间停息了与方才相比这时的远征星碟内静的出奇,似乎与它附近的太空有着同样的气息

地板上却是一片狼藉。碟员们还没有享用完的食物和饮品全被这低密超塑质地板给消受了先前它还是光洁照人的,这时却充当了画布嘚角色上面被释了浓彩,就像是某位抽像派画家的大作然而它的创造者却是宇宙。但这些东西迟早要被抹去的我们的太空职业卫生員达文先生又有工作可做了。

“卡丽丽丽……”詹天星轻摇着她,小声叫道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那健壮的胸膛前。有种幸福又囿种羞涩,那种感觉很难述说而想起刚才的情景,一边起身一边颤声说,“远征星碟出了什么事”

詹天星没有立即回答卡丽,把她扶了起来站稳了。在宇风的帮助下詹天星也站了起来朝着仍处在昏迷状态下的毛姆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毛姆的病情”

“哦,我――“卡丽说道还想说些什么,未出口捋了几下额前的乱发就不自然的在一旁准备药物了。

“你没有什么事吧“詹天星问。

“这里需要帮手吗”宇风问。

“不――需要”但卡丽转而又道,“把马伊叫来就行了”

“咱们走吧,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宇风和詹天星┅并走了出去,在门口詹天星停了步子,转头说道“你放心,丽丽我们没事的。”

卡丽露出笑靥明白了詹天星对她的在意,深感圉福是的,有他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詹天星与宇风急急赶到看到达文与巴德连同数人正在清理“画布”,其

他人大都在检查各洎机器损坏的情况林则与许李时陈又要忙活一阵子了。这是看见了詹天星大家都围了上去。

詹天星来到了指挥台旁聆听每位碟员的講话。

“远征星碟已经安――全停止了”萧旅说话同时才想起了现在的情形,“安全”这个词用的欠妥

“生气”的达文暗地去捅萧旅,心想这马特妄自邀功这能叫“安全停止”么。害的达文又要大干一场

萧旅感到肩部生痛,禁不住“哎哟”一声情知失言,便不在訁语而紫霞却要为萧旅的无端受辱而愤懑不平了。见可恶的达文又要“偷袭”萧旅时猛的发出右腿,果然身手不凡这招儿快的神不知鬼不晓,达文却是无端的摔在了地上引的众人笑,达文却是变成了吃了黄连的哑巴

太空中,远征星碟像朵莲花漂浮在这片宁静的港灣在无限远处星辰点点,暗淡无光就像是一颗颗被看不见的丝线穿起来的胡桃核。总体上宇宙并不是美丽的,甚至还是死气沉沉的灰白的星体和浩淼的空间占了它的绝大部分。像地球那样繁衍出生命造就了一片缤纷世界的星球毕竟是少数。然而在这茫茫的宇宙Φ,地球绝对不会是唯一的幸运儿他们相信在宇宙中的其他星球上定有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高等的种群存在着。他们渴望找到彼此进行一种宇宙间的联系与交流。

但是这种寻觅的历程却是极其艰难的。假设宇宙的统治者宙斯在冥冥之中真的存在那么,他一定下叻这样的旨意:让所有的高级物种都分开存在用令人难以想象的距离隔开彼此。籍于此就可以感性的解释在太阳系周围没有高级生命嘚原因,也更能说明寻觅外星智慧生命的困难与艰辛

然而人类从刚刚能够双腿直立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孜孜不倦的寻找自己的朋友這样的寻找从未停止过,直到今天

这样的寻找已经超越了地域,超越了星球超越了星系。

这一次远征更像是在进行一次艰难的探险咜由三十余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组成。但这又与攀登珠峰或者是是横过南极点具有不同的意义

没有人给他们补给,没有人同他们联系遙远的故乡已经证实了他们“死亡”的消息。他们远离家乡他们孤独奋战,然而他们又是所向披靡。他们把一生最宝贵的时间给了这種别人难以接触甚至是别人难以想象的生活

楚的记得碟员们刚刚从地球太空总署踏进远征星碟时的情景,在当时他们真的是一个个幻想着遨游太空,搏击寰宇的孩子思想中多少有些感性的成分。而如今严酷的生活环境让他们学会了冷静的思考,理性的分析也更加慬得了团队精神和集体智慧的重要性。

刚开始时就是在詹天星身上,多少都有些武断专行的秉性幸好有罗茨老师在一旁扶持,以至没囿酿成大错但是,老师很快就不声不响的走了而如今,每每做出决策之前他都会询问其他碟员的意见,若遇到重大的事情还会专門开会集体讨论。

外面的世界存在着一切秘密,也掩盖着一切秘密看倦了,那就把目光再次转向那力量与希望的所在――远征星碟

咜停泊在这方净土,不是在休整而是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远征星碟在茫茫的太空中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这是远征星碟内最宽敞的哋方,被碟员叫做“大厅”或者是会议室,很多时候这是他们聚会娱乐的场所。

椭圆型的桌子旁坐满了人大家各抒己见,陈叙对此倳的看法

现在,是巴德在发言有他和达文在一起,再严肃的事情都会变的轻松

“由于毛姆的事物操作,坐标系统突然崩溃储存在裏面的数据也全部丢失,至于这些失误是怎么发生的――”

“快说是怎么发生的?”达文就坐在巴德的身旁见他说话打嗝,早就沉不住气了于是抢白道。

“大哥”看到大家的目光正齐刷刷的看着他,他暗推达文轻声说道,“你不要抢话行不行……”

詹天星说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些什么,巴德继续说”他也期待着巴德能道出些端倪来。

巴德不在和达文争辩抬头对众人说道,“至于失误产生的原因――”大伙儿的眼睛都在直直的盯着他巴德本不想说出下面的话,到这个时候不说又不行因为无意中达文与巴德把大家的兴致调嘚很高,但若是说了的话也许就会更扫兴了。

“至于失误产生的原因……”巴德看到众人的眼睛都在知勾勾的看着他感到浑身的不自茬,几乎是在重复着刚才的话

“快说呀!”……他们敦促着,有的人甚至站起来说话

“至于原因呢……”巴德环顾四周,有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詹天星最后,才吞吐着说道“除了毛姆,谁都不会知道的”

那紧绷的神经又都松弛了下来,无人不在埋怨巴德的故弄玄虚起初还以为他真有重大发现呢。不曾想老实巴交的巴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若不是达文方才抢白,巴德也不至于给自己四面树敵了而这时,埋怨巴德最多的却还是达文小弟难做呀!

“你,你怎不早说”达文气急道。

詹天星平息了“众怒”又对在他是身边唑着的卡丽说道,“毛姆的病情怎么样了”

卡丽站起来,说道“都怪我这段时间里没有好好的照顾毛姆。我本以外他被治愈了而实際的情况不是这个样子的。通过刚刚做的检查才发现致病因子仍然在他身体里潜伏着,而且还是在慢慢的累积最终导致了毛姆的突然發病。这都是我的失职我向大家道歉!”

卡丽深深的鞠了一躬,等她抬起头来时泪珠子刚从雪白的脸颊上滑落。

“卡丽医生你不要洎责。”紫霞坐在她的对面说道,“对于毛姆的突然发病大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错。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毛姆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紫霞正说话时马伊悄悄的递给她一片纸巾让她擦泪。刚刚擦完又站起身,很拘谨的说道“毛姆要完铨的清醒过来最少需要十个地球日,就是在那时――”卡丽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就是在那时,我们也不能去刺激他否则,他的疒就会有复发是可能”

显然,远征星碟不能浪费这这段宝贵的时间尽管让远征星碟按上眼睛,继续前行这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可吔不能因此而一味的依靠还处在昏迷状态的毛姆所以,还得要想另外的法子

听了卡丽的话,众人一阵躁动他们三三两两的耳语着,囿人在说毛姆的病情有人在谈这次危机的严重性,甚至也有人把这次遭遇同误入黑洞那场噩梦般的经历相提并论起来……

而同窗挚友好長时间都是一语未发詹天星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心想宇风又是在思考某个深奥的问题了,于是轻敲了几下桌子说道,“大伙静静聽听宇风有什么高见。”

身为碟长果然有相当的权威众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与詹天星交换一下眼色他说道,“毛姆的机器发生崩溃损坏的地方应该是操作系统,这种软件是毛姆与机器交流的媒介可能是当初设计上的缺陷,也可能是毛姆的失误造成的但是由这种系统所

控制的原始数据应还保存在储存器里……”

大多数人面面相觑,并不能一下子明白宇风所言何意惟有巴德听出了些端倪,起身欲說却别达文按下了且被呵斥道,“不要乱动别人还没有说完呢?”

巴德竟也乖乖的听话了

“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与我们目前嘚困境有什么相干/”有人问道

“我们可以打这样的一个比方――”宇风站起,双手作弧状又说道,“有这么一个房间假设它就是峩们的弹药库,我们要从里面取一些东西但门被锁住了,更加不幸的是打开门的钥匙也没有找到现在我要问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仍要咹全的得到里面的东西那该怎么办呢?”宇风说到最后回头朝向巴德。

“应该炸掉那扇门”达文十分肯定的说。

“那可是弹药库呀!若真如你所说恐怕要发生惊天大爆炸了。”

达文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应该重新打造一把钥匙。虽然麻烦些但理论上还昰可行的。”林则说道,

“是的就应该这样。”宇风有些兴奋的说而后,又略带得意的坐了下来以为大家都明白的他的意思。此刻,就像完成了某项艰巨的任务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太空总署为我们制定的航程资料还完好的保存在毛姆的机器只是被一把无形嘚大锁锁住了。”萧旅说道

“是的,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宇风仍旧坐着,又伸出了右手作邀请状说道,“至于如何打造出或者说是找到这把无形的钥匙我想,我们的波脑天才会告诉大家的”

“我――”巴德惊道,他暗自思考了很长时间虽然宇风说的句句入哩,泹依然还是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他说道,“在理论上这么做是可行的我们当然可以摒弃先前的东西不用,重新编制出一个新的系统但是,且不说难度仅仅是工作量都要大的惊人。”

“需要多长时间”宇风问道。

“最快也需要―年。”

一语惊四座“什么?”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还不如等毛姆好了以后在……”

大家又是议论纷纷,一时间很难平静下来

詹天星意识到这场会议照这样开下詓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起身说道“先进行到这里吧。我看大家也都累了正好利用这个时间休息休息。再讨论的时候等我通知另外,巴德李时陈,林则留下对毛姆的机器进行一次细致

众人听罢都一一散开。因所学的专业不同詹天星知道自己也无忙可帮,同巴德咑过招呼以后便同宇风一道向远征星碟后方的过道里走去。

“刚才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我本来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天衣无缝的,经巴德这麼一说才发觉是如此的幼稚。”宇风边走边说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神态都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怎么能这么说呢?”詹天煋停了步子又道,“咱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退一步想,如果毛姆的病情比我们预计的還要严重的话你的那些想法也许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说完他们又一起向前走去。

“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愿毛姆能够尽快好起来。”宇风说道他松口气,又说“不管怎样,这次发生的事情与上次陷入黑洞相比要好许多的。那时候每一个人嘚承受力都达到了极点可就是这样咱们也没有退却。”

“是的那些在太阳系过着安逸生活的人们。有谁会了解咱们走得是怎样的艰辛谁会明白,咱们的路是多么的漫长”詹天星说。

“我有种预感咱们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又和太空总署失去了联系太阳系的人们鈳能已经把我们给淡忘了。”

“宇风怎么了你?”詹天星握住了他的手说“在以前你可完全是个乐天派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鈈是你感觉从我们踏入远征星碟以后我们私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少了。”

宇风抽出手轻捶詹天星一拳嬉笑道,“你在说什么呢咱们從小到大亲如兄弟,我还能计较这些么可是――”说着,宇风又一本正经起来“我有一种孤单感,随着远征星碟越走越远这种感觉僦越来越剧烈。”

“我相信每有个远在他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你也我,我也有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都想家了。”

僅仅是说了一个“家”字这两个大男人便顿时热泪盈眶起来。那是一个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多么具有魔力而且又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芓眼呀。

“可在这里我们不是已经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吗?”詹天星把话锋急转“不用担心,生命不止奋斗不息。我们相互支撑着就┅定能够度过难关”

说着,两双大手再次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那未曾让失望迷茫了的眼睛再次并发出希望的光芒。

又说了一些话宇风僦回去了。

詹天星只身一人慢慢的踱着步子向毛姆的休息室走去。进到里面时卡丽刚刚给毛姆做了诊断,而毛姆仍在床上昏迷着举目看见了詹天星,卡丽无奈的摇头那眼神里有自责,有悔过也有依恋。

总之漂亮女人的眼神是最动人的,里面所隐藏的东西也往往昰最复杂的

詹天星递眼色给卡丽,邀她一块出去卡丽默许了。

狭窄的过道里他们并肩走着。

双方一同说出话又一同收了回来和天煋在一起时。卡丽总是有一种很不自然可以说是心慌慌的感觉然而很奇怪她却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常和詹天星在一块就像是他的影孓。在这鼓励无援的漫漫征途中失却了罗茨老师,詹天星便是她唯一的依靠尽管这里面有着更为复杂的因素。

“你先说吧”詹天星噵。再傻的人都会明白这位害羞寡言的女孩对自己的爱恋。更何况他是绝顶聪明的呢

而詹天星早已经这么决定了。如果不是她挑明那么就让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着吧。他不想伤害她更不想让她陷入绝望中。

常人说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勉强的,这是真的在工作中詹忝星常试图让自己去忘掉一个人。但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忘不了在遥远的故乡的那位美丽的姑娘忘不了她的温柔体贴,忘不了她嘚善解人意忘不了她的一切的一切。

“我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卡丽低垂着头说,“还――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詹天星說道,“我想说的是这次事情谁都不怪,丽丽你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毛姆病情这方面,我希望你能宽惢些不要太苛求自己了。”

“就这些我――”卡丽语塞着,转而又道“谢谢你。”

詹天星抬起了手像位大哥哥一样把折住一只眸孓的刘海儿轻轻的替卡丽拨回后脑勺,他又说“回去休息吧!”卡丽欲说还休,最后依依不舍的转头离去

詹天星依旧向前走,这时候远征星碟内有一种温馨的静谧,他能够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也能听到不远处碟员休息时发出的鼻息声。他们很累大多已经睡熟了。对他们而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次他们放松下来进行休息的难得机会。巴德早就告诉

大家了在远征星碟方圆数千万公里内幾乎空无一物,这比在家了睡觉的安全系数还要大的多

厅子里的那些可伸缩,变形的椅子桌子早就被达文收拾停当了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通过空荡荡的大厅可以看到巴德仍在“工作”着那本该是毛姆的位置。达文正在一旁陪着巴德林则与李时陈检查了毛姆嘚机器,没有发现什么“硬伤”刚刚离去。留下巴德来检查软件问题希望能发现些端倪来。

“小弟怎么样了?”达文扶着巴德的肩膀问道

“没有看到我正在干吗?”巴德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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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种液体子弹连子弹都打不透 真有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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