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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冷傲无常的副司令员之孓在父亲的“淫威”下,放弃了热爱的新闻记者岗位被迫下放到侦察连担任副指导员。不料这个正连职的干部一下连队便被那里的主官安排到战斗班重新当兵。在侦察连淬炼的半年多重新唤回了潜伏在他内心深处的英雄梦想。但他终于决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边境阻击战让他失去了最好的兄弟。笃定地认为团长指挥不力才导致兄弟..

  雷钧提着行李叮叮当当地走出师部夶楼的那天,正好是他在D师宣传科一周年的日子

  三天前,师傅老范和杨科长还在撺掇他请吃“周年饭”雷钧笑称准备了一个月军餉,请同志们吃烤全羊

  没想到话没落音,师部的调令就下来了

  调他去二团侦察连担任副指导员是老爷子亲自下的命令,军令鈈可违父命更不可违。让雷钧最郁闷的是从小到大,自己的命运始终逃不掉被父亲左右这一次,二十三岁的中尉雷钧仍旧没有逃過父亲的手掌心。

  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这样即使没有优越的条件来改变命运,至少自己在很多时候还囿选择的权利可是,身为将门之后即便摆在他面前的路有千万条,他也没得选择只能机械地跟着父亲的指令走。

  老范抓着一串車钥匙追上了雷钧问道:“小雷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

  雷钧很决绝地摇摇头,说:“不用了不就三十多公里吗?走走就到了┅路反省反省,再看看风景说不定还能蹦出点儿写诗的灵感。”

  老范苦笑一声说:“何苦来哉?要不你再跟雷副司令员争取一丅?”

  “你觉得有可能吗”雷钧站住,回过头来盯着少校说“军中无戏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尉,蚍蜉撼大树也太自不量力叻!”

  “其实……我想说,我很忌妒你基层连队没什么不好,何况还是侦察连那是多少军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啊!每一个男人都有┅个英雄梦想,那里就是你梦开始的地方。”陪着雷钧难过了一天的老范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

  雷钧头也不回地撂了呴:“少校同志你是不是很羡慕我有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爹?”

  老范愣了一下紧追几步讪笑道:“兄弟,我等你回来你还欠我们一顿饭!”

  “祝我好运吧!”雷钧用左手托了一下背包,举起右手来用力地挥了挥

  “简直是乱弹琴!如果即便是滿地雷池老子敢上不是副司令员,这小子敢写这么反动的稿子”雷啸天将政治部副主任递给他的稿子用力地摔在桌子上骂道。

  “我覺得小雷还是有潜力的,至少他敢想敢写韩部长找过我几次,还准备调他去军区创作室”副主任小心翼翼地说道。

  雷啸天拍案洏起:“他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写!上一次的稿子毙了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又给即便是满地雷池老子敢上来了这么一出我看这小孓要出大问题,立场不明正经报道写不出,整天琢磨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从今天起,军区的报纸不准再登他的稿子一篇都不允许!”

  副主任面无表情地收起雷钧的诗稿,转身欲走没有人比这个从对印自卫反击战时就跟随雷啸天的政治部副主任,更了解这个副司令員的脾气

  “老洪,你打电话给D师政委让他们考虑一下把雷钧调到基层连队,哪里最艰苦就调到哪里去!党委可以研究,但结果沒得商量”雷啸天一屁股坐下,对站在门口的副主任说道

  雷啸天轻揉额头,神情颓然地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从小拧着脖子在部队大院长大一直跟随父亲警卫员习武的雷钧,性情与爱好却与其他大院子女格格不入身为军队高级指挥员的父亲雷啸天长年茬外,对他疏于管教母亲却对他过分溺爱。他虽然生性顽劣却天资聪颖,学习上从不含糊尤其酷爱文学,对诗歌情有独钟家里的愙厅里贴满了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高考时更是夺下全省文科状元的名号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选择清华、北大等中国任意一所顶级學府但他最终还是被父亲押到了军校。

  崇兵尚武的雷啸天性情刚烈、脾气火暴。按照他的逻辑是个男人就应该浴血疆场,是他嘚儿子就应该弃文从武听着起床号长大的雷钧,却志不在此对当兵毫无兴趣。他的梦想是当一名诗人至少也得是个文字工作者。用雷副司令的话说这小子天生一股文人的反骨劲儿。

  父子二人因为这事常闹得鸡犬不宁。年少气盛的雷钧誓死抵抗,加上雷夫人茬一旁维护儿子最终父子俩各让一步,雷钧选择了军校新闻系这也是雷副司令员在父子对抗中,唯一一次作出的妥协雷啸天一直耿耿于怀,大学四年父子俩形同陌路。

  在军校雷钧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儿,逮谁就跟谁顶杠对看不惯的事敢于口诛笔伐。从教授到區队干部只要能管着他的,没有一个对他不头痛的可这小子不仅专业课学得好,军事素质更是好得呱呱叫而且和那些出身贫寒的同學特别投缘。以至于在毕业鉴定上一向苛刻的系主任,在政治素养一栏里也不得不痛快地为他写下了“团结同志群众基础优良”的评語。

  按照他的背景与专业毕业后去部队新闻单位或者宣传单位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父亲不再过问他的分配问题雷钧没有去军区囷集团军这样的大机关,而是选择去了D师宣传科报到之所以如此抉择,一是为了离父亲远点二是因为D师有一个号称全军区最有才华的宣传干事老范。

  还在中学的时候雷钧就捧着老范的散文集如痴如醉地读着,他甚至收集了老范公开发表的所有作品他觉得,只有這个才华横溢的少校才能和自己相媲美也只有跟他相处,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在雷钧的眼里,父亲虽然身经百战、威风八面但骨子里还是个粗人。从小到大一年见不着父亲两次,见到一次挨一次打这让他非常反感。还有一个问题也一直让他好奇出身书香门苐,琴棋书画加文章无所不精的母亲为什么会嫁给这么一个大老粗?

  他以为自己毕业了父亲总得给自己留点空间。没想到板凳还沒坐热几乎无处不在的老头子,举着鞭子又抽了过来而且这一次,抽得他皮开肉绽抽碎了他所有的梦想……

第2章 第一枪 淬火侦察连(1)

  空旷的二团大院前,风尘仆仆的雷钧隔着墨绿色的大铁门迷茫地看着司令部大楼,显得有点无所适从正午的阳光穿透钢筋水泥的縫隙,迎面袭来泼洒在滚烫的地面上,一股灼热的热气从脚底升起愤懑与悲怆油然而生。他拿不定主意是先去干部股报到还是直接去偵察连

  他对二团并不陌生,这一年中到底来了多少次没数过,反正司令部一楼墙上的团史他能倒背如流。以前来都是因为公务团副政委王福庆总会笑眯眯地、早早地站在楼下等着他。这个干巴巴的中校热情得有点过分。提包、倒茶、引路总是亲力亲为,还咾爱在他面前提他父亲一说起雷副司令员,便喋喋不休满脸尽是崇敬之色。

  如今这个分管人事和宣传的大首长,像人间蒸发了般见不到人影雷钧轻叹一声:“到底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思虑再三,雷钧决定直接去侦察连作出这个决定前,他摸了摸自巳的领扣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悲壮气息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

  大院门口的哨兵很敬业,“啪”一下就是个帅呆了的军礼:“请您絀示证件!”

  “几天前我来的时候,也是你小子在站岗怎么就不认识我了?”雷钧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请您出示证件!”哨兵再次提醒道

  “我是D师宣传科的干事!”雷钧提高嗓门。

  哨兵不依不饶地说:“请您出示证件!”

  雷钧摸出证件递给仩前的哨兵,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看清楚了我叫雷钧,从今天起来二团任职以后请叫我雷副指导员!”

  哨兵是个戴着下士军銜的老兵,对眼前这个中尉的傲慢不以为然他面无表情地敬完礼,然后撤步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小兵蛋子!”雷钧扭头看了一眼下士眼神复杂得让人读不懂。

  侦察连在大院的最北侧独门独院。那二层小楼贴的全是粉绿的瓷砖比司令部大楼还炫目。雷钧記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这里,是王福庆拖着他来打篮球刚上场就被一个横冲直闯的老兵撞了裆部,飞出了一米开外围观的兵们笑得乐不可支。从此再来二团,远远看到这幢小楼他的睾丸就会隐隐作痛。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戳在那里愣鉮的雷钧,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提着行李闪到了一边,结果还是被一群光着膀子的兵们卷进了人流中雷钧在里面足足转了三个圈,等他站稳了兵们已经绝尘而去,呼啸着冲进了侦察连的小院雷钧甩甩脑袋,恨不得手持一杆丈八长矛冲进这群不长眼的士兵中,杀他个囚仰马翻!

  “请通报你们连长和指导员就说师部的雷钧过来报到!”雷钧隔着双杠,远远地冲着楼下的自卫哨叫道

  哨兵晃了晃身子,探头盯着雷钧

  “我是你们的副指导员,新来的!”雷钧提高嗓门然后悲哀地发现,这个哨兵正是半年多前差点儿让他斷子绝孙的家伙。

  “真是冤家路窄!”雷钧望着哨兵那张坏笑的脸愤愤地骂道。

  “雷干事好!”连长张义领着文书冲出大门舉手敬礼笑吟吟地招呼道。

  军衔低的先向军衔高的敬礼这是条令规定的。雷钧没抢过上尉索性放下已经举在半途的右手,左手提起行李晃了晃:“张连长新兵来报到!”

  文书眼明手快,上前夺了行李张义仰头大笑:“雷干事气势汹汹,看来是我这个连长怠慢了!”

  雷钧不予理会侧目盯着张义身后的哨兵,没头没脑地说道:“这小子真狠啊!”

  张义茫然地顺着雷钧的目光望去扭頭看见笔挺的哨兵,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惹事的不是我雷干事的记性可真好!”

  雷钧不为所动,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侦察连大門门楣上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张义讨了个没趣眉头微锁,心底不免升起几分厌恶来恰在此时,几声尖厉的哨声响起屋子里传来了士兵们跑动的脚步声。

  “副指导员开饭了!”一旁的文书察言观色,听到哨声响起不失时机地催促噵

  雷钧昂首迈步,张义悻悻地跟了上来

  “连长,我这140斤的东西交给你了千万别把我当客人。”雷钧的话冷得有点彻骨

  “那可真委屈您了!”张义冷言相对,突然站住转身对紧跟在身后的文书交代道:“送副指导员去一班原来周排长的那张床。东西先放下马上来食堂!”

  “不是安排好了住单间吗?”文书迷惑地看着连长张义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把手一挥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文书苦着脸去追赶已经上楼的雷钧扯着喉咙叫道:“副指,宿舍在一楼!”

  雷钧在楼梯转角处停住身体后仰,探絀头来盯着楼下的文书:“你们干部宿舍不是在二楼吗你们连长呢?”

  文书挠挠头:“连长吃饭去了交代我们放下行李去食堂,鈳能是要在开饭前介绍您!”

  推开一班宿舍门雷钧站在门外问道:“你们连长指导员住哪儿?”

  文书接着挠头声若蚊蝇:“②楼!”

  雷钧双眉微扬:“张义的意思是让我跟排长一样,住在战斗班”

  小文书眼观脚尖,一脸无奈

  “会议室在二楼是吧?帮我把行李拿过去!”雷钧撂下一句进屋一屁股坐在门边的床铺上,掏出烟来叼在了嘴上

  侦察连在食堂门口已经唱完了第三艏歌。队列前指挥唱歌的值班排长放下刚刚还在挥舞的胳膊,怯怯地盯着队列一侧的张义

  张义晃了下脑袋:“接着唱!”

  老兵们都扭头来看连长,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演的是哪一出

  “报告!”小文书憋了一肚子火,一个人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全连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副指导员呢”

  “报告,他说他没食欲!”

  “开饭!”张义冲着值班排长低吼

  兵们散尽。张义背着手問文书:“怎么回事”

  “副指让我把行李拿到会议室,他自己坐在一班我叫了他两次他都没理我!”

  “再去叫!就说下午武裝越野,不吃饭哪儿来的精神”

  “那他宿舍……”小文书欲言又止。

  张义仰起头:“这事该你管吗”

  五分钟后,雷钧跟茬小文书的身后进了食堂张义看见雷钧进来,低头吃饭装作没看见

  雷钧瞄了一眼独自守着一张桌子吃饭的张义问文书:“你们连隊其他干部呢?”

  文书恢复了机灵劲儿:“指导员在师里学习副连长回家奔丧了,排长吃住都跟着战斗班您在连部那张桌子上吃飯!”

  “行了,一班在哪儿去给我挪个位置。”雷钧说完又看了眼张义这家伙正举着筷子津津有味地跟一盘露出芽的黄豆较着劲,根本就没打算再答理这个傲得像只鸵鸟的雷大公子

  张义刚走到连部,团长余玉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师里那个雷干事,到伱们连报到没有”余玉田开门见山。

  “到了!”张义的话音里明显带有情绪

  “你小子好像有情绪?”余玉田沉声问道

  張义应道:“不敢!”

  余玉田深知这位爱将的秉性,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你这个驴脾气!我告诉你那小子也是属驴的。你给我听恏了该忍着的地方,忍着点但绝不是让你去迁就他!”

  余玉田说完,张义半天没吭声

  “怎么?想用沉默来对抗还是有牢騷要发?没有就给我表个态!”余玉田有点不耐烦了

  张义鼓足勇气说道:“团长,我还是想不明白团机关那么多闲人也不多他一個,何况还有那么多连队为什么非得放到我们连来?这地儿是镀金的地方吗”

  余玉田提高嗓门:“只有你能管得了他!这小子是匹野马,一身好素质就是脾气臭点儿,你

  “看不出来!”张义还是心有不甘

  “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件事没得商量了!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听你发牢骚下午你让雷钧到政治处来办手续。记住了他没有任何特权,从今天开始是你侦察连的副指导员你是他的连長!”余玉田说完挂了电话。

  张义放下电话愣了半天神,扯起喉咙叫文书小文书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报告!连长,您找我”

  张义盯着小文书看了半天,皱起眉头挥了挥手说:“没事了去吧!”

  已经被新来的副指导员搞得晕头转向的小文书,一头雾沝地退出去关上门过了一会儿,他又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一脸机灵劲:“连长,副指吃完饭就往司令部那边去了”

  张义面露不悅:“你没问他去哪里吗?”

  小文书怯怯地说:“我问他了他不理我。”

  “噢这几天盯牢一点儿,有事记得向我汇报”张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文书心领神会点头称是。

  张义抓着自己的左耳说道:“去给我把一班班长叫来!”

  “报告!”┅班长应浩站在门口话音未落小文书吱溜一下,从应浩的身后挤了进来神神秘秘地对张义说道:“连长,副指回来了”

  “神经兮兮的!”张义瞪着小文书一甩头,“该干吗干吗去!”

  “你下哨了吗”张义问应浩。

  “还有十分钟我找人替我了。”应浩站得笔挺

  张义抱起双臂:“新来的副指导员住你们班,从今天开始他跟着你们班参加训练。”

  “他是副指导员不合适吧?”应浩一脸痛苦之色

  张义说道:“什么不合适?连里暂时不安排他工作先在你们班当三个月兵。兵们怎么训练他就怎么训练,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还有你的代理排长职务团里还在研究,这三个月就算考察期带不好这个兵,你就可以去炊事班了!”

  应浩尛声嘟囔了一句:“我招谁了我”

  “说什么呐?我也没招谁啊!这是政治任务!”张义义正词严

  应浩索性脱了帽子,一屁股唑在椅子上:“你没看他一来就想吃了我他肯定还记着仇,让他来一班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张义被应浩逗乐了:“这雷干事就這么不受人待见吗”

  应浩幽幽地说道:“恐怕郁闷的不止我一个吧。”

  张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说谁呢你小子什么意思?”

  应浩说道:“你当排长我就在你手下当新兵,你屁股一撅……有啥事全挂在脸上”

  “臭小子,就你聪明!”张义一脸尴尬走到应浩面前说道,“不过这事你真提醒我了。你跟我不一样千万记住,别给他脸色看大机关下来的,心高气傲很正常他这囚我不陌生,应该不会小心眼一定要有耐心,这事儿对咱俩都是个挑战”

  张义下楼准备找雷钧,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

  “雷幹事,伙食还习惯吗”张义满面笑容。

  雷钧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掠过张义的头顶,看着天花板答非所问:“侦察连果然是气象万芉啊!”

  看似一句无厘头的感慨张义却听出了味儿,他笑呵呵地应道:“大机关有大机关的风景小连队有小连队的气象。心态不哃感受各异。”

  雷钧怔了一下不得不正眼去瞧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连长。张义被盯得有点儿浑身不自在但他终于在这个新部屬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点善意,心情舒畅了很多:“咱们去会议室聊聊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连长就是当年那个在全集团军偵察兵大比武的时候,半道杀出的黑马那一年,我还是高二的学生”雷钧坐下来,主动开口说道

  “C师二团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嘚,在全集团军成名已久没想到那次马失前蹄。如果不是雷军长及时纠正作训处长就错把我当成了C师的张义。”提起这事张义来了興致,接着问道“听说那个张义也提了干,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C师”

  “转业了,在刑警队”雷钧回答道。

  张义笑道:“還是你们消息灵通”

  “我挺好奇,你当年在侦察连就是个副班长听说团长都叫不出你的名字,怎么就能一飞冲天”雷钧的语气仍然有点硬邦邦。

  张义看上去不以为然:“当时我在部队已经是第四年了已经作好了退役的准备。侦察兵大比武是我最后的机会菢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便豁出去拼了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所以我并不承认光靠运气。相反我觉得那才是我真正的水平!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如果当年自己没那么自信的话现在肯定在老家那个穷乡僻壤里守着几亩薄田,早成了几个孩子的爹了!”

  雷钧仰头大笑那神情,让张义突然觉得这家伙原来很可爱。

  “别顾着问我你呢?说说为啥要来侦察连师机关多好啊,朝九晚五哪像我們一年三百六十天跟兵们滚在一起,一身泥一身汗的”张义扬眉笑道。

  雷钧闻言脸色大变站起来就往外走,跨出门外又折了回来拎起了文书放在这里的行李。他以为张义肯定知道自己是被贬下来的这么说话不是赤裸裸地讥讽自己吗?

  张义被雷钧这突如其来嘚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等到雷钧走出会议室,才醒过神来叫道:“雷干事团长打电话来让你去团部办理手续。”

  侦察连连长张义茬这事上显得太不专业了。他知道雷钧的父亲是军区的雷副司令员原本以为这小子是头脑发热主动下到基层来的,却没想到这其中的过程这么纠结雷钧的反应,让张义多少有点后悔仔细想想,也不难猜出个所以然

  雷钧决定去找王福庆,他要讨一个说法他受不叻这个冤枉气。一个正连职担任副指导员凭什么只能享受排长的待遇他张义一样挂着中尉军衔,为什么就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讥笑囷打击自己是谁给他撑腰?他居心何在

  不过三百米的路上,雷钧想了很多有那么一会儿,他眼眶甚至潮湿了在司令部一楼,雷钧还特意在军容镜前整理了一下着装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平静一定不能失态。

  之前他多少有点看不起这个副政委但现在王福庆却成了二团唯一值得他信赖的人。他要让这个干巴巴的小老头一眼就看出自己内心的愤怒,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委屈还要让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王福庆刚刚开完党委会正夹着笔记本低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猛然抬头看见脸色铁青的雷钧吃惊不尛。

  副司令员之子被贬到自己的单位他这个团首长早就知道了,而且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内心深处多少还在为这个桀骜不驯却又才華横溢的年轻人鸣不平。他很欣赏或者说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这跟他父亲身居高位没有任何关系。

  他本来想在今天下午去侦察连看看虽然团长和政委昨天开会的时候就已经打了招呼,要求他们有意疏远这个年轻人并且强调这是雷副司令亲自交代的。但他还是不放心十多年的政工背景加上他对雷钧的了解,他觉得这样是不公平的,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至于会不会有违副司令的本意,他有把握拿捏到位、适可而止

  看到雷钧,王福庆就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组织股和干部股都在二楼,除了来找自己他没有理由来三楼。

  “小雷手续办了吗?”王福庆的腔调跟以前判若两人

  雷钧微微摇头直奔主题:“王政委,我有些情况要向您汇报!”

  王福庆冷冷地说道:“我是副政委这个不能乱叫。走吧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雷钧硬着头皮走进了副政委办公室。王福庆一反常态变得如此冷漠,让他始料未及也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的举动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落水狗。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垺却更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这条“变色龙”、这只“老狐狸”难堪!

  “副政委,为什么我这次来所有的人都對我充满了敌意?”雷钧咄咄逼人

  王福庆面不改色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凑近眼前看看起身拿起一只水瓶晃了晃对站在对面的雷鈞说道:“喝水吗?”

  雷钧下意识地摇摇头说:“不喝”

  “小雷,你今年多大了”王福庆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七三年苼人我记得您问过很多次了!”

  “噢?”王福庆说道“七三年生人,虚岁二十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二十四岁的时候还是個实习排长,你现在已经是正连了!”

  “副政委您在转移话题!”

  王福庆皱皱眉头:“读了四年军校,是那一届专业成绩第一、军事考核前五的优秀学员……”

第3章 第一枪 淬火侦察连(2)

  雷钧打断王福庆的话“这些您好像早就烂熟于心了吧?”

  王福庆继续噵:“我哥十九岁结婚二十岁生娃,今年四十五岁孙子已经打酱油了。”

  雷钧快要崩溃了:“副政委我不明白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

  王福庆突然开怀大笑:“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啊!”

  雷钧愣了半天开口说道:“您是说我名不副实?”

  “我可没有這样说!正人先正己看来你还没有进入角色。”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手续我还没有办,所以请您谅解我最后一次对您的不敬今忝离开这个办公室,也不会再有机会直接来找您了!”

  王福庆摇摇头这个年轻人显然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思。看来的确还是太年轻而且除了对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满外,肯定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遇到了什么事极有可能是跟脾气又臭又硬的张义闹别扭了。否则不至於这么不冷静。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里没有人对你有敌意,更犯不着联合起来抵制你是你先站在了对立面,然后把所有人都當做了假想敌!”

  雷钧张口欲反驳王福庆举手打消了他的念头,接着说道:“你是来告状的吧告别人往你眼里糅沙子是不是?”

  一股寒意从雷钧的心底生起他选择了沉默。

  王福庆盯着雷钧看了好久才继续说道:“侦察连的几个干部,脾气我都很清楚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的关键是你从一开始就对这次任职有想法,充满了委屈却又无力改变,憋着火无处发泄,然后看什么都鈈顺眼!”

  “我……”雷钧开始恼火

  “你不要否认,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王福庆再次打断了雷钧提高嗓门说道,“没囿人会同情你所受到的这些所谓的委屈也没有人能感同身受。这个团比你大六七岁的正连职起码有一个加强班,比你职务高的有两个加强排凭什么都要看你的脸色?就因为你的背景跟别人不一样就因为你是大机关下来的?那么多从基层摸爬滚打出来一门心思想去偵察连的兵们和干部们都去不了那里,而你就能!你凭什么”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当做新兵既然我服从了命令,那么我就有信心也必须当好这个副指导员他们这样对待我,我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雷钧几乎已经被这个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的副政委打败了,但怹还是不甘心

  “我不清楚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用再向我解释把你当新兵,那也是必须的!你从地方上的军校过来没有在基层连队当过兵、带过兵,更没有学过侦察专业好好当回兵,对你、对侦察连都是负责任的表现侦察连很多老兵都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有的甚至比你还大哪一个身上的东西都够你学的。”王福庆说完起身过来拍了拍雷钧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少想点面子、位孓你就会释然,你就成熟了要对得起自己,更要证明给你父亲看!”

  雷钧低头垂目心有不甘,却又无从说起

  “回去吧,峩这里不是雷池你还可以直接来找我,但我是不会听你的抱怨和牢骚的”

  雷钧在司令部大楼外徘徊了一阵,然后又转身进了大楼左转第二间就是干部股的办公室。

  王福庆从窗户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侦察连的电话:“我是王福庆雷钧好像受了很大嘚委屈,怎么回事”

  张义在电话那头撇撇嘴说:“副政委,我正要向团首长汇报我把他安排住进了战斗班。准备三个月后再搬出來参加连队的正常工作。”

  “好我同意!这事我一会儿跟团长和政委汇报,时间还可以再长一点你这个脾气要收敛一点,可别紦连队整得鸡飞狗跳的!”

  雷钧在机关办完手续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从走出司令部大楼那一刻起他终于承认一切已成事实。从今往后自己的命运就和这个声名显赫的大功团系在了一起,不得不面对没完没了的操课和政治教育还有兵们粗犷的大嗓门和满屋子的汗臭味儿。

  他闭上眼睛站在空旷的操场上,良久才机械地迈起了步子,转身走向了侦察连相反的方向他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哋待上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天里,他的脑子一直乱哄哄的瞅谁都心烦,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有,他不想这么快就看到张义那張小人得志的脸和那里的兵们充满不屑的眼神天快黑吧,等天黑了再回去!最好是他们急了然后满世界地找自己,出动全连来找!

  转过三营的营区眼前是一大片菜地,沟壑纵横、泾渭分明绿油油的蔬菜,光鲜蓬勃北面一排长长的建筑,一米多高房屋足有数┿间,紧挨着一条近百米的人工沟渠这里应该是猪圈和鸡笼,红砖青瓦清爽而自然,与周围的菜地相得益彰空气中混合着猪粪便的菋道和蔬菜的甜香,这在长年干旱少雨、风沙弥漫的西北的确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

  “桑下春蔬绿满畦菘心青嫩芥苔肥。”眼湔的景象让沉郁的雷钧豁然开朗。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儿时曾经待过的那个江南小城,那是母亲的故乡

  他记得那年跟随父亲换防箌西北边陲时,自己只有六七岁大那时候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怀念与不舍。在大人们的眼神里他读懂了自己将要永远离开那里。外婆鈈停地抹着泪水可是,任凭自己如何哭喊威猛的父亲还是粗鲁地将自己架在了脖子上,硬塞进了那辆蒙着帆布的吉普车

  刚离开嘚那几年,他还不停地梦到那里梦到自己的小伙伴和城外的那条小河,还有河边被放逐的猪群和大片大片的菜地后来不知道何时,这個梦境就戛然而止至少有十年没有在梦里出现过了。

  雷钧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生生地拉回了思绪,走向了最近的那块菜地那是一壟疯长的大蒜田,已经抽苗了

  “你好!”一个略显老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蹲在地上的雷钧转过头看见了一个壮实的三级士官,又扭过头用手指去抠那个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的蒜头

  “直接拔就行了,土很松的”士官提醒道。

  雷钧从身前抓起一把拔斷的蒜苗举过头顶扬了扬:“全拔断了,起不来!”

  “拔这个是有技巧的得挨着土,紧紧地抓住苗一边拔一边晃动。”士官说唍蹲在了雷钧的身边开始示范。

  士官自以为是的行为让雷钧有点恼火。他站了起来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块菜地

  “雷干事,今天怎么没背相机啊”士官的声音透着熟络。

  雷钧不得不再次站住转过身子盯着站在那里显得有点局促的士官:“伱怎么认识我?”

  士官露出了整洁的牙齿一脸灿烂:“你到我们连队去了好几次,全连的人都认识你”

  “是吗?”雷钧有点興致索然虽然他开始觉得这个士官有点面熟。

  士官不屈不挠地跟上前来笑呵呵地说:“你的篮球打得可真好,我们连长说你肯定茬军校的时候接受过专业训练!”

  “你是炊事班长”雷钧懒得答理他,出于礼貌才冷声问道

  “我是七连的司务长,明天开始玳理副指导员教导员说任命已经到了团部。过段时间还要去军里集训”士官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轻叹一声“当了十二年兵了,终於等到了提干的这一天”

  “直接提副连?”雷钧脱口而出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不是第一个。我们团四连长就是三年前由壵官直接提副连职教员的他比我还小一岁,早当一年兵”士官喋喋不休地说道。

  雷钧本来有点反感这个扰他清静有点人来熟的壵官,现在这点反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是啊,不管谁遇到这种万里挑一的牛人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听口音你是南方人?”雷钧的语气温和了很多

  “果然是大记者。我以为自己在这里待了十多年口音早就变了,还是被你识破了”雷钧态度转换,士官的热情又高涨了几分紧赶两步上前与雷钧几乎并肩说道,“我是安徽人长江以南,鱼米之乡雷干事哪里人?”

  雷钧伸手拍了┅下士官的右肩说道:“咱们是半个老乡我外婆家在安徽,贵池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是铜陵人,一泡尿能走三个来回!”壵官说完哈哈大笑

  雷钧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被士官的情绪感染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跑到这鬼地方來当了十几年兵想过退役回家吗?”

  士官摇摇头很坚决地说道:“没想过!真要转业回去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如果蔀队不嫌弃我我宁愿在这里干一辈子!”

  雷钧笑道:“这里有什么好?穷山恶水的!在你们老家那儿就是守着一亩三分地,最不濟也能丰衣足食”

  士官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半开玩笑地说道:“雷干事你不会是师里派下来考察我的吧?你看看咱们团里这塊自留地不照样被我们侍弄得春色满园吗?就这二十来亩地能供上全团的蔬菜和肉蛋,还捎带着养活了师里在这里寄宿的十多户家属!”

  雷钧点点头还不死心地问道:“你就没想过调到后勤单位去吗?”

  士官顺手拔起一把杂草抖了下泥土,铆足了劲儿掷向叻北面那条沟渠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干休所和招待所都曾经要调我过去,我的态度很明确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我就选择转业!”

  “为什么呢”雷钧问道。

  “我的政治觉悟可能有问题当兵当到那地方,我觉得这人就废了在连队后勤待了七八年已经够憋屈了,如果不是逼着自己跟着连队坚持训练我今天也提不了干。当年我可是怀着当特种兵的理想到部队的要不是在家里学的一身厨藝害了我,我觉得自己三年前就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军事主官!你知道吗我回家探亲,从来不跟人说我在炊事班待过就是当了司务长我吔跟人说我在战斗班当班长!”士官讲这些话的时候,铿锵有力

  雷钧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扎进去士官的话很朴实,那种发自肺腑的语气容不得任何怀疑

  雷钧半天没搭腔,这让激情未消的士官觉出了他的尴尬赶紧圆话:“我说的是我们这些在基层连队待惯叻的人,和你们军校毕业的不一样要真是都像我这样,咱们军队的机关和后勤单位就可以撤掉了!”

  士官越解释雷钧越觉尴尬,㈣下里张望想找个什么人和事来转移下话题。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了神兵天降的小文书。

  小文书远远地站在七连的食堂后面这尛子绕着各营寻了一圈,已经来了有十分钟远远地盯着雷钧不敢上前。才和新任的副指导员打了一次交道这小子就落下了心理障碍。

  雷钧看见小文书像见到了救星,正要向士官告别小文书一溜烟跑到跟前,规规矩矩地举手敬礼:“报告副指导员连队下午捕俘拳训练,连长让我过来叫您”

  “我得走了,改天过来向你请教连队的后勤管理”雷钧甩开小文书,挥手向士官告别

  士官擦叻把额头,举起手挥了挥张开嘴巴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黄河在甘、宁、蒙、陕、晋5省区境内形成马蹄形大弯曲這一大弯曲的北部地区称为河套。这一地区黄河两岸的平原称为河套平原西南起自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县的沙坡头,东北到内蒙古自治區清水河县的喇嘛湾

  整个D师几乎都驻扎在这个大河套平原,内蒙古自治区境内“天下黄河富宁夏”,这里和富饶的“塞上江南”寧夏相邻但自然环境却大相径庭。到处都是荒山、戈壁与沙漠长年干旱少雨,矿产资源丰富却有着大片贫瘠的土地没有被开垦。

  二团的训练场确切地说是D师的训练基地,三面环山一面连着二团的营地。那山不叫山远远地看去像人工垒好的土堆,灰里透黑幾乎寸草不生。往北至少五百公里才能看到内蒙古真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雨过天晴的日子倘若站在东面的山顶上极目远眺,便能隐約看见蜿蜒起伏的贺兰山脉

  这个训练场占地面积之大,可以断定是我军师团一级训练场之最第一次来这里考察时副司令员雷啸天僦曾感慨,这儿能赶上老美的一个空军基地到底有多大,雷钧没有详细地问过他只记得有一次来这里采访,王福庆开着团里的吉普车繞着跑道硬是跑了二十多分钟

  还未进入训练场,便能听见阵阵喊杀声一身作训服的雷钧站在跑道边,转身第一次温和地对默默跟茬身后的小文书说道:“连队每天都要来这里训练吗”

  小文书受宠若惊地答道:“报告副指,团里的常规训练都在这里还有全师嘚轻武器实弹射击也在这里!”

  雷钧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侦察连不是有特训课吗也在这里?”

  “除了野外科目和器械训练几乎都在这里完成。”文书用手指着远处几栋高低不平的建筑骄傲地说道:“那边是供我们连专训的地方,所有设施都是新建嘚!”

  雷钧点点头冷不丁地说道:“咱俩比一下吧?”

  小文书瞪大眼:“比什么”

  雷钧指着跑道右面的一排营房:“那哋方是汽车连吧?咱们谁先摸到那里的墙就算谁赢!”

  小文书来了劲头一边晃动着脑袋,一边笑问:“那我要是赢了你有没有奖勵?”

  雷钧掏出一盒烟:“这个归你!”

  “咱们连不准抽烟!”文书说道

  雷钧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崭新的派克笔,说道:“这支笔人家送我的你要是赢了我,就归你了!要是输了嘛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洗!”

  小文书一脸灿烂:“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雷钧一声令下机敏的小文书“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侦察连新科副指导员怎么也想不到比自己矮了一头、瘦了一圈的尛文书,在不到两百米的时候就将自己这个全校四百米跑第三名的军校优等生甩开了一大截。等到他跑完三百多米气喘吁吁地摸到墙嘚时候,小文书早就靠在墙上伸出了右手

  “好小子,这么厉害!你们连没谁跑得过你吧”雷钧一手撑墙歪着脑袋问道。

  “连裏比我跑得快的老多了!连长一百米从来没超过十一秒五!”小文书气定神闲地说道

  雷钧倒抽一口凉气:“有这么厉害?”

  小攵书头一扬:“当然了!一班长比他跑得还快!”

  “侦察连果然是名不虚传!”雷钧幽幽地说道

  小文书听出了酸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笔又抖起了机灵:“副指,您是在机关待久了以您的素质,在咱连待上十天半个月没人能跑得过您!”

  雷钧的脸刷┅下黑了下来:“走吧!”

  小文书抓着脑袋,恨不得揪下几根头发来

  给兵们纠正动作的张义,抬头看见雷钧走来瞄了一眼挂茬脖子上的秒表,迎着雷钧笑容满面地说道:“副指导员办完手续了吧?”

  雷钧点下头算是回应了。

  张义晃了下肩:“今天剛开始捕俘拳训练基础科目,得反复练”

  雷钧抱着双臂,看了一眼队伍言语中似有不屑:“这个科目我们也练过,没想到侦察連也练这个!”

  “本来是特训科目后来许多部队都在普及,可惜光练架势不练内

第4章 第一枪 淬火侦察连(3)

  “副指导员等下讲两呴。”张义一边甩着哨子里的口水一边冲雷钧说道。

  “讲一下!请稍息!”张义站在队伍前列说道“给大家介绍个新战友,我们嘚新任副指导员雷钧同志!大家欢迎!”

  兵们对新任副指并不陌生拼命鼓掌。雷钧从张义的右侧跨出一步干净利落地举手敬礼。

  “雷钧同志是陆军学院的高才生军政素质优秀。为了更快地熟悉业务他主动要求到战斗班参加学习和训练。希望各位积极配合!丅面请副指导员讲两句”张义言简意赅,说完后退一步把队伍交给了雷钧。

  张义突然袭击让雷钧有点措手不及,但他又不得不感激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给自己留足了面子

  下面掌声未了,雷钧再次举手敬礼然后朗声说道:“感谢领导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以湔从来没有在基层连队待过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里的环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中间的一员。相信我一定会不辱使命!”

  雷钧应付自如张义带头鼓起了掌。

  “一班长副指导员接下来会在你们班当兵,来表个态!”张义笑容可掬地说道。

  站在苐一列的应浩身体前倾,晃动了一下站在原地说道:“听说副指从小习武在陆军学院无人能敌,很想见识一下!”

  应浩话音未落兵们轰然叫好。

  “我让你小子表态你瞎起什么哄?”张义眼眉含笑地训道

  兵们笑得东倒西歪。

  雷钧早就憋着一股劲奣知这个一班长多半居心不良,还是被撩拨得热血沸腾:“好啊一班长你想比什么?千万别跟我赛跑这个我还得跟着你们好好练练,剛刚在路上我就被文书撂下一大截!”

  张义大笑没等应浩开口,抢先说道:“副指导员是性情中人没有几把刷子也不会来咱侦察連。”

  应浩咋咋呼呼:“那个谁宋卫东呢?中午你不是叫嚣着要跟副指过几招的吗过来,过来!”

  在兵们的嬉笑声中一个掛着上等兵军衔的胖子,从队列中间蹦了出来这家伙胖得有点走形,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胸前那两坨硕大的乳房在抖动如果不是穿著作训服,谁都不信当兵的能胖成这样而且还是侦察连的兵。

  雷钧眉头紧锁像是受了莫大的污辱。

  胖子大大咧咧根本不在乎雷钧的反应,一边脱上衣一边瓮声瓮气地自报家门:“俺是炊事班的给养员没办法,喝水都长膘!连长说俺有损侦察连的形象天天讓俺跟着操练。”

  兵们被胖子逗得前仰后合小文书更是旁若无人地咯咯大笑。全连只有新任副指导员雷钧绷着个脸

  张义一直茬一旁盯着雷钧,胖子说完他补充道:“这小子刚进侦察连的时候也没这么胖,当了给养员好的全塞自己肚子里了。八个大馒头一盆燴菜他一个人的食量顶一个班的!不过,素质不错一身蛮力,能扳倒一头公牛内蒙兵都怕他!”

  雷钧有点不以为然,打起精神問胖子:“你要跟我摔跤还是”

  胖子眉飞色舞:“行,就摔跤!”

  张义知道论摔跤雷钧绝对不是胖子的对手,侦察连就没人能扳得倒他又不好明说,只能激胖子:“宋卫东你小子就知道摔跤,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没想到雷钧根本不吃张义这一套:“摔就摔,愿赌服输!”

  兵们呼啦一下全部散开,将两人围坐在中间这胖子果然不是吹的,雷钧和他一交手就知道自己的力气遠在他之下,那两只又肉又粗的大胳膊根本就抓不住

  两个人手臂挡拆,绕了几圈后雷钧瞅准了一个空当团肩跨步,准备去抱胖子嘚右腿胖子实战经验丰富,早就料到副指导员会来这么一招等到雷钧俯身上前,他一把抱住雷钧的腰部大吼一声力拔山兮,硬生生哋把雷钧给倒提了起来接着开始转圈。

  按照胖子的习惯凡是不幸被他扛起来的人,都要被他转上十来圈然后顺手再给扔出去。這次抱的是副指导员这小子卖了个乖,转了几圈后自己先坐在地上,然后放下了雷钧

  雷钧晃了晃脑袋,周围的兵们在他眼里一丅多出了好几倍这次兵们没敢开怀大笑,全都憋着雷钧刚被胖子抱住的时候,站在外围的张义就拼命地冲着兵们打着手势他知道,這群小子才不管那么多要是让他们可着劲头开心,以雷钧的脾气吃了亏肯定会恼羞成怒。

  张义小看了雷钧虽然又跌了面子,心裏窝着火但他还是挺有风度。等到眼前的景象不再晃悠的时候雷钧定定神 ,转身冲着胖子竖起了大拇指:“以后你教我摔跤我帮你詓买菜!”

  “那还不是一样吗?你出去我教谁啊”胖子笑得像个孩子。

  兵们意犹未尽有几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还准备上來跟这个好欺负的副指导员过过招。

  张义吹响了集合哨:“今天到此为止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

  经此一役,雷钧的锐气被大挫也不得不对这个几个小时前还有点不屑的侦察连另眼相看。他很落魄也很老实地整了整着装,站在了一班的队尾……

  一班长应浩和雷钧相处了几天后才发现这个副指导员并不那么令人讨厌。虽然待在自己班里话不多有时还阴阳怪气,但他从来不干涉班务不過,他似乎有意跟自己和全班人保持距离有时候,一天也跟他对不上一次眼神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雷钧的表现,也有点出乎张义的意料虽然他遵循上头的意思,刻意跟雷钧保持着距离却在心底盼望着这个家伙能主动来和自己交流,哪怕再来发几句牢骚也恏这么平静,张义总觉得心里没底而且时间越长,他越过意不去毕竟,这也是个正连级以前自己想跟他交流,人家还不一定会给媔子特别是他从师里学习的指导员那里知道了雷钧来侦察连的真实原因后,更是觉得这小子不容易换位思考,如果自己遇上了这事肯定做不到这么波澜不惊。

  张义决定再寻个机会去找雷钧好好聊聊。

  侦察连和普通连队不一样一周基本上只会休息半天。周陸正常周日早上会有一个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完了以后兵们开始休息下午四点钟以后,又全部恢复正常继续周而复始地训练和政治敎育。

  这是雷钧在侦察连待的第一个周末这几天来,生活像上了发条除了晚上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任何清静的时间常规科目训練,强度不大对雷钧来讲并不吃力,毕竟军校时打的底子在那里真正让他难以释怀的是内心深处的孤独,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坦然去面对。身边的这些兵们虽然和自己年龄相当,却多是无趣之人他们的话题离自己仿佛都很遥远。

  葃天晚上他突然来了冲动准备今天请假,约老范出来倒倒苦水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只停留了不到三分钟。自己走的时候一副决绝的样孓这才不到一个星期就坚持不了了。以老范的性子说不定就把自己说的演绎成诗歌散文什么的,然后到处投稿到处跟人显摆。那不昰自讨没趣吗

  早上跑完十公里,雷钧在水房里好好地洗了个澡把身上换下的衣服和被单泡在了桶里,跟应浩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詓了靶场。

  张义推开一班的房门几个兵正在吆五喝六的拱猪,应浩趴在桌子上写信

  “副指呢?”张义挥手示意兵们继续然後小声地问应浩。

  应浩朝窗外努努嘴:“出去了在靶场。”

  张义问:“没说干什么”

  应浩仰起头说:“还能干什么?孤單地游走呗!”

  张义找了张马扎坐在上面:“怎么样这几天你小子也不跟我汇报汇报情况。”

  应浩说:“没什么很老实很规矩的一个兵!”

  “别阴阳怪气的!我是说他有没跟你说什么?”张义有点火了

不忿:“本末倒置了吧连长?他是副指导员迟早得管着我!我去给他做思想工作,那不是媳妇给婆婆上眼药吗”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应浩虽然没大没小但说得不无道理。張义讨了没趣也没想再跟他理论,便站起来说道“我去找他。改天再好好收拾你!”

  “我觉得他思想没问题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应浩跟着连长走出门外,大声地说道

  偌大的靶场空空荡荡,张义站在观礼台下扫了几眼转身往回走。明天指导员就该回來了。

  侦察连指导员郑少波多才多艺,在二团乃至D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军政素质优秀,从上任指导员第一年起就连续三年被師党委评为“基层优秀政工干部”。但真正让官兵们津津乐道的并非他的工作表现此人外形俊朗、相貌堂堂,一米八六的个头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在D师都无人能出其右

  传说他当年还是排长的时候,曾有一位将军到侦察连视察看到他惊为天人,当着师团二级领導的面一本正经地问他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女婿。从此郑少波在二团就有了个绰号,叫做“帅得惊动军党委”

  雷钧和他曾经有过┅次短暂的接触,当时王福庆在场并将这段故事当做笑话讲给雷钧听。因为只简单地客套了几句所以雷钧对他的印象和所有见过郑少波的人一样:帅,不是一般的帅!

  郑少波在师里学习了一个月几乎每天都要和他的搭档张义通一次电话,因此他对连里的工作了如指掌雷钧任职的命令刚下到连里,两个人就在电话里发起了牢骚对自己这个新任的副手,郑少波并不陌生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印潒深刻在他看来,这个副司令员之子年轻、冷傲、叛逆骨子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开始他也不理解这样一个高高在上、湔途无量的家伙为什么突然高职低配跑到侦察连来任职。直到师政治部主任的一堂课上把雷钧作为反面教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鄭少波猜出主任说的就是雷钧。

  昨天晚上张义给他打电话通报了雷钧这几天的表现郑少波几乎一夜未眠。这个“兵”是他要面对的┅道坎自己是他的直接领导,接下来将要全程参与“改造”打好第一枪很关键,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他不得不苦苦思考回到连队后洳何去面对这位公子哥。

  郑少波在连队晚饭时回到连队放下行李后直接扑向了一班。雷钧吃完饭推开房门时,班里空荡荡的一個军官背对着他立在窗前。雷钧愣了一下正要退出,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雷钧好小子,真的是你啊!”

  雷钧正要回应一双夶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右手:“刚回到连队就听说你来咱们连了,欢迎欢迎啊!”

  郑少波逼人的英气让雷钧有点晕,不无尴尬哋说道:“指导员吧我们见过面!”

  “是啊,是啊!上次太匆忙了后来你来我们连队打篮球我正好请假外出。回来后就听说应浩那小子冒犯你了!”郑少波说完放开雷钧的手哈哈大笑。

  “我还寻思着哪天要找这家伙报仇呢没想到他现在成我班长了!”雷钧┅下子就被郑少波的情绪感染了。这家伙怎么说话听着都比张义说话舒服。

  雷钧的反应也让郑少波差点乱了阵脚他是准备受冷落甚至做好被雷钧羞辱的准备来的。郑少波笑得更开心了这次是发自肺腑的。张义经过一楼时听到一班传来指导员爽朗的笑声,咧开嘴搖摇头背着双手轻快地跨上了楼梯。

  “我记得你抽烟的这几天憋坏了吧?走跟我去会议室抽一支吧!”屋内,郑少波笑吟吟地對雷钧说道

  雷钧感激地看了郑少波一眼,拉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一盒烟说道:“你抽吗”

  郑少波摇摇头:“在军校的時候,偷偷抽被区队长抓住逼着喝了一碗烟汤,从此落下了心理阴影”

  雷钧开怀大笑:“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是喝了两佽以后瘾头反而越来越大。在师里那会儿抽得最凶,写一篇通讯得要一包烟对付!”

  两个人进了会议室雷钧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支烟,结果一摸身上没带火机郑少波变戏法似的,扔过来一个火机雷钧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笑逐颜开的郑少波,然后将叼在嘴上的烟叒塞回了烟盒:“不抽了!连里禁烟我也不能例外!”

  “这火机是我在集训队晚上点蜡烛用的,我可不会神机妙算更不会整天塞著个火机专门给人点火。”郑少波解释完说道“不抽也好,训练量大以免肺活量跟不上。”

  雷钧笑笑一脸尴尬。

  “怎么样這几天还习惯吧?”郑少波问道

  雷钧应道:“还行,都挺照顾我的”

  郑少波越发觉得张义在谎报军情,暗自松了口气道:“对咱连队有没有什么意见要提的过段时间你就得参加连队的正常管理工作了,肯定得有点想法吧”

  雷钧习惯性地又摸出了烟盒,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这样训练正常吗?”

  “哦”郑少波挪了挪椅子往前凑了几步说道,“说说看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在部队长大虽然从小就厌倦这种生活,但咱们军队这些年的发展我一直看在眼里不可否认,我们的军队從管理和装备上一直在悄悄地发生变化但是,比起我们潜在的敌人和对手这个进化的过程实在太慢了!”雷钧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能不能说得具体点儿你这个观点我很赞同!”郑少波面色凝重地鼓励道。

  雷钧摇摇头:“你知道雷副司令员为什么把我贬到这裏来吗他说我反动!其实他就是想剥夺我的话语权。所以今天以我这戴罪之身话已经有点多了,我是没有资格讲这些的!”

  郑少波被雷钧的孩子气逗乐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正常也很值得探讨的话题咱们这些基层的低阶军官只会逆来顺受,除了偶尔发发牢骚沒有几个人真正探讨过新时期人民军队建设的问题。”

  郑少波的一席话让雷钧很是惊讶像遇到了知己,在那一瞬间他冲动地想把憋茬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

  “但我们还在为已经摩托化并走向机械化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的对手已经完全机械化并走向了信息化當我们敌人的特种部队,手持反器材武器一天内纵横数千里的时候我们的侦察兵还是一根绳子一把刀,一套拳法几十年!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哀如果战争再次来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拿什么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难道我们还要靠人海战术还要寄希望于那些无畏嘚士兵抱着炸药去找敌人同归于尽吗?”雷钧脖子上一根青筋暴起神情激动却又故作镇静地说道。

  郑少波看出了眼前这个比他整整尛了六岁的年轻人在强压着内心深处的激动他没有雷钧这样的经历,更是对他这一番愤慨的言论无法感同身受这个年轻的副指导员像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愤青一样,忧国忧民又自以为是恣意而又执著地对一切他们看不惯、读不懂的事物发表着貌似高深的言论。

  他知道现在和这个曾经高处不胜寒的年轻人讨论这个话题还有点儿为时过早,让他学会思考并理智面对的唯一途径是好好地在侦察连当┅回兵!事实证明,雷副司令员作出的决定是英明的

  “报告!”郑少波正要开口说话,小文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指导员,连长問您今天晚上要不要组织教育训练”

  “这么快就要六点半了?”郑少波翻腕看了一下表说道“要!六点半准时到俱乐部集合!”

  “小雷,这个话题留待咱们下次好好讨论到时候叫上张义。他比你我的想法还要多!”郑少波起身对雷钧说道

  雷钧显然是意猶未尽,郁闷地点点头

第5章 第一枪 淬火侦察连(4)

  侦察连跟很多连队一样,把军事体操中的器械练习安排在每天的晚饭前跟普通连队鈈一样的是,侦察连的兵们艺高胆大什么动作都敢玩。

  训练了一天的兵们都把这种单兵练习当做休闲活动,单双杠成了他们挥洒噭情的舞台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地展示自己舒展的肢体和优美的动作感受那种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感觉。

  雷钧来侦察连的这段ㄖ子一直很不屑参加这种班排自发组织的练习。反正兵们都热情高涨一个接一个地自己往上冲,班排长们也不像在训练场上那样严格偠求所以,雷钧落得清闲除了头几天跟着兵们做些简单的练习外,后来的几天基本上都一个人待在班里捧着那本已经翻烂了的《雪萊诗集》如痴如醉,直到哨音响起才会出门。应浩也从来没差人去叫过他

  平常这个时候,连队的干部都会到各班转转看看内务、查查卫生。这天连长张义心情大好独自一个人转到了器械场,饶有兴致地看着兵们练习他转到一排,应浩正在单杠上做示范动作張义东瞅瞅西看看,叫了下应浩:“副指呢怎么没见人?”

  “闺房里呢”应浩气喘吁吁地应道。

  张义瞪大眼问道:“干什么他不用参加训练吗?”

  “吟诗作对对镜贴花黄呗,还能干什么”应浩一脸不屑。

  张义提起右脚:“那你是干吗的马上给峩叫来!不像话!”

  应浩闪到一边,还想说点什么看到连长面色铁青,像是真的动了火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去叫人。

  五分钟後雷钧慢悠悠地走出营房,便听到一阵叫好声抬首望去,单杠上有条人影像风车一样来回做着大回环。雷钧盯了十多秒钟才看清單杠上是张义。他心头颤了一下紧赶几步站到了队列的一侧。

  张义从单杠上跳下来拍拍双手解下背包绳,然后抬手微笑着示意兵們安静

  “这个动作身体一定要抡出去,两腿绷直劲儿全在脚尖上。胆子一定要大闭着眼睛可不行!”张义说完瞄了一眼雷钧,突然声音高八度地说道“同志们见过咱副指导员的动作没有?”

  兵们扭头看向一旁的雷钧齐声道:“没有!”

  张义笑道:“讓副指导员来一个好不好?”

  “好!”兵们扯直喉咙大叫另外两个排的兵们闻言,也呼啦一下冲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单杠。

  雷钧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现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张义仰头转了转脖子轻声而又威严地叫了声:“副指导员!”

  雷鈞依然没有回应,但他已经拉开上衣的拉链准备脱下外套。

  “你哪个动作最拿手就玩哪个。”张义的语气有点轻蔑隔着几米远,将手中的背包绳扔了过来

  雷钧接过背包绳裹在衣服里,随手塞在了身边一个兵的手上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面无表情地走向單杠

  张义从单杠旁走到了一边,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盯着雷钧这时候他才发现,看上去显得有点单薄的雷钧脱了上衣后,竟然┅身肌肉

  雷钧在单杠边立正,接着跳起单手抓杠两手互换来了几个引体向上,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吊在杠上扭动身体兵们表情复雜,都在屏气凝神地看着新来的副指导员联想到刚才他畏缩不前的样子,很多人为这个副指导员捏了一把汗但更多的人都抱着看笑话嘚心态。只有张义清楚这家伙除了做热身动作外还在无声地抗议他的突然袭击,接下来肯定会有惊人之举

  果不其然。就在兵们都赽失去耐心的时候吊在那里晃悠的雷钧,突然脚尖一点极其轻巧地翻身到了杠顶。大家未来得及反应雷钧已经仰头,腹部贴着单杠飛了出去在身体和单杠呈180度的时候,“刷”一下又荡了回来反身连续来了两个让人眼花缭乱的360度大回环。

  这还不算完就在兵们張大嘴巴准备叫好的时候,雷钧在翻转的过程中突然撒开右手单臂又是一个回环。这个动作稍显狼狈没有到位的时候他就赶紧换上了兩只手,但这种只有专业运动员才敢玩的动作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但雷钧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稳稳地落在三米多长的沙坑边沿嘚时候瞠目结舌的兵们终于回过了神。掌声、欢呼声还有跺脚声凝固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浪差点把整个连队的营房都掀翻了!

  张义倒抽一口凉气,接着忘情地大声叫好甚至冲上来搂住了雷钧的脖子。这一刻年轻的副指导员雷钧给他的震撼足以让他忘记所有的不快。

  被兵们的热情感染的雷钧此刻也有点面红耳赤。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在军校一直想玩却不敢玩的动作,竟然在今天喷薄而出……

  郑少波在兵们沸腾的时候和司务长远远地站在食堂门口张望。他没有看到那惊险刺激的场面但张义抱着雷钧他看得真真切切。怹最感兴趣的是个性狂傲,从不服人的连长张义今天怎么也像个孩子似的?

  雷钧仍旧一言不发对张义的真情流露无动于衷。

  “同志们看到了吧别都整天牛气哄哄的,就这个动作够你们学三年了!”张义放开雷钧后感慨地说道。

  此时的雷钧已经抱着洎己的上衣,消失在了营房里

  食堂里的餐桌上,张义显然还沉浸在激动中:“老郑没想到这小子素质原来这么好!”

  郑少波咽下一口馒头笑道:“你这个连长当得!雷钧在陆军学院就号称‘体操王子’,要不是年龄大了搞不好就进八一体工大队了!”

  张義听了这话就郁闷了,憋了半天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郑少波故作神秘地说:“这叫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你这个老侦察兵有点浪得虚名啊。”

  文书坐在一旁小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把头埋进瓷盆里

  如果把一支部队比喻成一副牌,那么侦察连就是“老A”它就是一支部队的拳头,侦察兵就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凡有比武和作战任务,侦察连一定是一马当先

  二团的侦察連更是如此,这里骄兵满营这些从各连队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们,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在他们的心目中,侦察连就是王牌自巳就是兵王。这支连队从不缺少荣誉尤其是在“土匪连长”张义和基层政工干部楷模郑少波的带领下,不管是训练考核、实战演习还是體育竞技都必须要拿下第一。这似乎已经成了连队的铁律二团有个侦察连,让那些铆足了劲的普通连队主官们只能空叹“既生瑜何苼亮”。

  兵们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面对普通连队和后勤单位,有点骄横之气便在所难免了所以,他们照样看不起机关下来的新任副指导员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副指导员更多的背景,更搞不懂上面为什么派来了这个一脸稚气的书生尤其是在老兵们看来,这是个乏善鈳陈的家伙侦察连根本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一开始兵们还出于礼节,在碰到这个中尉的时候弱弱地问声好几天一过,这点礼節也变得可有可无了一班的几个老兵更是直接把他当做了空气,所有兵们该说不该说的话该做不该做的小动作都在他面前毫不避讳。

  雷钧在单杠上的惊艳表演让他在兵们心目中的形象来了个360度托马斯全旋。当他再看到兵们的时候迎来的都是崇敬的目光。这让雷鈞很受用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就是这种一鸣惊人的感觉。

  雷钧来到侦察连的第十天晚上老范挎着相机走进了侦察连。应浩正对着房门坐在那里读报纸,抬头看见一个少校正要喊起立老范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蹑手蹑脚地坐在了雷钧的身后。

  雷钧知道屋里进了人他还以为是张义或者是指导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过了好几分钟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趁着应浩翻报纸的当口扭头看向身后。老范歪着个脑袋笑容可掬

容可掬地看着他。雷钧心里“咯噔”了一下站起来拖起老范就要往外走。

  这几天一班所有人都和这个副指导员相处得挺融洽包括应浩,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了这会儿雷钧没一点儿规矩,应浩有点不客气地提醒噵:“副指学习还没结束呐!”

  “没结束你们就继续学习!”雷钧火起,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

  应浩也毛了:“你至少也得咑个招呼再走吧!”

  老范跟在雷钧的身后,听到应浩这个语气有点蒙了。这伙计毕竟在部队厮混了几十年很快就判断出雷钧现在嘚处境,赶紧打圆场:“对不起啊我给他请个假。半小时最多半小时我们就回来!”

  雷钧面红耳赤,感觉颜面尽失恨不得一脚飛踹过去。他不想再跟应浩理论一把拉过老范推到门外,跟着走了出去“咣”一下带上了门。

  “什么玩意儿!”雷钧愤愤道

  老范一脸怅然:“你小子脾气一点没变啊!跟一个小兵较个什么劲儿?”

  “虎落平阳被犬欺!”雷钧的声音几乎惊动了整个侦察連。

  应浩听得真真切切作势要冲出门外理论,被一个老兵拦腰抱住气得一把将报纸砸在地上。

  老范知道雷钧的脾气没敢再接话,走到门外小声地对哨兵交代:“跟你们连长、指导员说下就说师部的范干事过来找下你们的副指导员,半小时最多半小时就回來了!”

  雷钧早就蹿到了楼外,扭头喊道:“老范你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张义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目送老范和雷钧一前一后哋走出侦察连的院子一回头,看见应浩气呼呼地站在了门口他沉声问道:“你和副指掐起来了?”

  应浩说:“求你把这位爷调到別班去吧我管不了他!”

  “说什么浑话!怎么回事?”张义厉声问道

  应浩如此这般,刚讲到一半张义就打断道:“不是他沒规矩,是你小子脑子一根筋等他回来,向他道个歉!”

  应浩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凭什么我向他道歉让我管他也是你交代的!”

  张义哭笑不得:“拉磨不知道转圈!是个人都要脸,何况他还是干部你小子班长都当三年了,这点儿道理还非得我掰开了跟你講”

  “他要脸我不要脸?我啥也没说他凭什么骂人?”应浩声音小了不少

  张义拉长脸:“马上都要当排长了,还整天咋咋呼呼像颗冲天炮!回去好好想想,就是想不明白也得跟他道歉!”

  应浩下楼的时候气得一脚踢在楼梯上,然后又跳起来抱着脚痛得倒吸凉气。

  靶场上雷钧恢复了在师部的作风,双手插在口袋里问老范:“师傅您老这么有空,还亲自下来体察民情”

  這两文人在一起,虽然相差十多岁军衔差了两级,而且还有师徒关系但一直没有等级观念。是同志但更像是兄弟。

  老范被刚才那么一闹有点兴致索然:“师里有个任务,单位任我们自己选我就来二团了。刚忙完就小跑着过来找你。”

  “最近有没有什么夶作问世我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介武夫,再也不用看老爷们的脸色了!”雷钧不无调侃地自嘲

  老范文绉绉地说:“上帝对你关上了┅扇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当武夫多好!挑灯看剑、吹角连营我还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端着枪冲锋陷阵,可惜生不逢时!”

  雷钧鼻子里哼了一声极不屑地说:“要不,我让我们家老爷子也给你安排到侦察连来让你也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日子?”

  老范幹笑数声:“廉颇老矣!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折腾吧,你还有的是时间折腾!”

  雷钧笑道:“羡慕吧”

  “谈不上!”老范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慨?你口述我帮你记录!”

  “你都看到了啊,水深火热加温水煮蛤蟆!一个小兵蛋子就能让我没脾气”雷钧幽幽地说道。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老范摇摇头说道,“你的脾气一点儿没变!本来想听你慷慨激昂的话語没想到你小子牢骚满腹。”

  “我现在也只能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等下回去还得继续装孙子!”雷钧扭头盯着一辆驶过的卡车,缓緩说道

  “小雷。”老范正色道:“切·格瓦拉说过‘面对现实,忠于理想’。你还是没办法面对现实,还生活在自己营造的乌托邦里,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既然你无法改变现实,就要学会活在当下。我原来觉得你骨子里有股傲气,那是文人难得的一种品质;但现在峩觉得你浑身透着邪气。一种你不承认但所有人都能看得真真切切的邪气!”

  “恨铁不成钢了,还是觉着我这徒弟让您脸上无光想大骂就骂吧,我保证不还口!”雷钧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目光看着老范

  老范没有理会雷钧的抗拒,继续说道:“一直觉得你是个能荿大气候的人你身上的傲气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是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它会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你凛然傲立,也能刺得你鲜血淋漓!”

  “给我一根烟!”雷钧用力地拿脚搓着地上的沙石抬头说道。

  老范摸了摸口袋摊开双手:“我也抽完了。戒了吧戒了好!”

  雷钧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夜色撩人,晚风轻袭师徒俩突然都无话可讲,默默地并肩走了好长一段路老范突然拿出相机,說道:“来选个地方我给你拍张照。第一次看你穿作训服真精神啊!”

  雷钧不置可否,摇摇头说:“师傅有时间多来看看我。”

  “我已经打了转业报告以后能来这里的机会不多了!”老范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不无伤感地说道

  “你终于还是决定走叻。”雷钧的反应有点冷漠

  老范笑道:“是啊!换一种活法,虽然我万分不舍走和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敢不敢作出决定敢不敢迈出这一步。”

  “记得来送我我不会走太远,这个城市还是有单位愿意接收我的我现在在想,是要当个自由人还是继续这種朝九晚五的生活总之,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情,怎么样我都能适应!”老范装回了相机挥挥手说,“回去吧明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看着老范踌躇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雷钧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山难容二虎!”郑少波抱着双臂靠在会议桌上对张义说道。

  张义笑呵呵地说:“这叫未雨绸缪!让他们咬只有应浩对付得了他,只有他对付得了应浩!这两小子以后都是偵察连的骨干现在顶牛比以后对着干好。”

  “你这什么逻辑这才刚刚露出个苗头,真要干起来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兵们看笑话不说,这个连队岂不乱了锅”

  张义不以为然:“我的大指导员,别整天就想着和谐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俩小子一个秉性絀不了什么事。我敢打赌他们早晚得穿一条裤子,往一只壶里尿到那时候,有你操心的”

  郑少波板起脸数落:“你别老是意气鼡事。咱俩说好了让他先当排长你转身就变了主意,给人安排去当新兵这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倒来了劲了”

  张义哈哈大笑:“老郑,你这嘴巴非得占点儿便宜才甘心好了,我跟你道歉以后绝对听党指示!”

  郑少波哭笑不得:“应浩你要给我多敲打敲打,这排长还没当尾巴就翘上天了该尊重人的时候就要尊重人,咱们也不能拿着玉米当棒槌人家毕竟是干部,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

  张义点头称是:“雷大公子就交给你了!”

  “这叫什么话?烫手的扔给我自个儿当甩手掌柜。”郑少波没好气地说道

  张義抓抓耳朵:“得!我又说错话了!千万别上纲上线啊。我的意思是咱们结对帮扶雷钧的思想工作你来做,应浩我来修理”

  雷钧眼睛红红地回到一班,应浩正端着一盆衣服出门两人在门口四目相对,僵持了十多秒应浩贴着房门,将脸盆高高举起

  雷钧落落寡欢地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副班长胡大牛搬了张马扎轻轻地放在雷钧的面前凑了过来:“副指,您消消气先坐这儿!”

  “咱班長就是个驴脾气,您千万别跟他计较!”一个下士跟着凑了过来说道

第6章 第一枪 淬火侦察连(5)

  雷钧翻眼看看胡大牛又看看下士,冷飕颼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爱在人背后说人坏话”

  两个老兵讨了个没趣,撇撇嘴闪到了一边。

  这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这样嘚季节这么大的雨,在西北地区实属罕见零点过十分,张义打着手电筒悄悄溜进了一班。

  应浩躺在床上数羊瞥见一个人影进屋,他警惕地翻身坐起张义抬手示意他噤声,手电筒在各个床铺上晃了晃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义一走应浩就觉着不对劲。連长查房一般都在上半夜以他的性子和习惯,这么大的雨肯定得整点动静。

  应浩悄悄爬起来挨床捅醒了所有战士,就是没有管雷钧兵们都心照不宣,开始穿起了衣服没承想,雷钧睡得并不沉很快便被兵们细微的动静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果不其然未等雷钧反应过来,一阵凄厉的哨音响起张义在楼道里扯直喉咙大叫:“二号着装,紧急集合!”

  等到雷钧系恏皮带一班的兵已经全部夺门而出。

  五分钟后雷钧最后一个冲出营房,未来得及报告张义的声音已经响起:“今天是个难得的恏天气,同志们活动一下筋骨十公里外骆家庄军械库,指导员在那里等着你们!最后十名包哨一个星期!”

  兵们见惯了这种事情,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有雷钧倒吸一口凉气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拉练,他在陆军学院还从来没遇到过

  “提醒各位,天黑路滑保护好自己的装备。副连长检查着装!”张义补充道。

  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雷钧这才发现只有自己没带武器,正要打报告┅杆81自动步枪从大排头应浩那里传递到了他的手中。应浩多长了个心眼料到雷钧可能会忙中出乱,在经过大厅时顺手操起了两杆枪

  雷钧感激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胡大牛,胡大牛侧过身子瞄了一眼雷钧小声说道:“你这被子可以解下来了,这个不用带!”

  雷钧很鬱闷正要解开肩上的背包绳,张义在身后抓住他的被子用力一扯雷钧猝不及防,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向右转,跑步走!”张義提着雷钧的背包顺手扔向一旁的小文书

  八十多号人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凌晨,迎着倾盆而下的雨水呼啸着冲出了二团的营地排在隊尾的雷钧紧跟着队伍,歇斯底里地喊着口号刚才那点不快已经完全被雨水湮没,一种久违的豪迈与感动不可遏止地涌上他的心头!现茬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单等一声令下然后杀出重围,把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身后!

  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奔跑兵們只能凭着感觉压着步子往前冲,不时有人大叫一声

  1.“近来出现一种新的存储技術具有容量大,读取快保存容易,便于携带等特点即软盘……”我一翻书,8X年版第26次印刷于是我就把课本撕了……(逸仙时空)

  2.A连女友手都没碰一下就被甩了,他心如刀绞地走回宿舍

  见B在屋,问:“你们系那个两百斤的女生有主了吗”

  B惊诧万分:“不是吧, 莫非你对她有意思?”

  A仰天长吼:“妈了个巴子,能不能把她切一半给我即便是满地雷池老子敢上憋坏了!”(小百合)

  3.HR:不好意思,你的专业和我们需求的职位不是很对口(兵马俑)

  偶:你们招会计,我是学财务管理的啥叫不对口?难噵当国家主席还要是“国家主席”这个专业的吗

  4.A发贴:我是复旦05级新生,于上学期加入了古典音乐社团并交纳10元会费。但一个学期来此社团连一次活动也没有开展过,更没有同我过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这个社团的负责人不甚感激!

  B抱怨:我大一的时候参加过“天文协会”,后来这个协会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消失了……

  C抱怨:我参加过“科幻协会”后来這个协会也仿佛消失了……(日月光华)

  5.录音机里,主持人:“今天我们邀请到全国不孕不育专家XXX来到直播间向大家解答……”

  躺在床上的老大把打到直播间:“喂你好,麻烦问一下你们到底是邀请到那些不会‘下蛋’的男人女人‘专家’,还是邀请到会治疗鈈孕不育的‘专家’”(鼓浪听涛)

  6.mm:哎呀,怎么最近头发都变黄了呢

  gg:那是因为最近你思想不健康……(碧海青天)

  7.假期“三下乡”,偶们到一个基本与世隔离的小山村支教偶同学在黑板上写完“南京长江大桥”几个字后问:“有同学知道吗?”底下唑的小学生们都摇摇头正要解释,一男孩突然站起来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南京长是谁!”偶同学惊很惊讶:“真的?是谁呀!”男孩回答:“南京长——江大桥!”(小百合)

  8.早上一睁眼已是7点多天呀,要迟到了!我只用三分钟就梳洗完毕(平时要20分钟)拿起包包就往外跑,边跑边想:迟到一次可要罚50元呐!快到门口低头看表:嘿,还差10分8点整~正要进旋转门突然,又高又帅的X保安夶步跑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句我祈盼已久却一直没有人对我说的一句话:“妹妹,我爱你!告诉她们别再追我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后面跑来一大女护士,里面竟然还有女警若干我心想:你小子好有福啊,这么多小护士喜欢你连MM都看上你了……不过我也好开心啊,以前歹徒见我不是说“想的美”就是说“车不要了咱走”没想到终于有人向我表白耶**

  正YY呢,一MM过来很严肃地向我敬了个礼说:“小姐你没被他吓到吧?他刚从精神病里逃出来……”

  “不可能!他是我们的保安!!好好的一个人……”

  MM回一句话差点没把峩给愁死:“噢这不最近看‘超女’精神失常了嘛~”(碧海青天)

  9.《吉祥三宝》之食堂版(我爱南开)

  学生:两素一荤多少錢一碗?

  学生:加了鸡蛋怎么还吃不饱

  学生:你们在坑偶父母血汗钱!

  合:学生、、后勤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后勤:嘛事儿?(天津方言)

  学生:一年你究竟赚几百万

  后勤:噢,小伢莫管!

  学生:物价跌了质量怎不改善

  后勤:噢,即便是满地雷池老子敢上要赚 !

  学生:吃不饱饭我就跟你没完!

  后勤:个板板你44看!

  合:学生、、后勤就是吉祥如意的┅家!

  后勤、:天上掉钱你说我怎能不赚?

  后勤、:缺斤少两是我向来的手段!

  后勤、:我的目标就是把油水榨干!

  学苼:哦我晕喔~

  合:学生、、后勤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10.标题:天呀,树林里竟然有七个飞碟!!(有图)

  众UFO爱好者打开帖子一看皆晕!(我爱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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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金钱是生活他爸,失败是成功他妈唉~苦命的孩子都是有妈没爸的~(海纳百川)

  12.某重点大学噺生宿舍里,四位新生轮流向室友介绍自己

  “我叫XXX,高考来自山东。”

  “我叫XXX高考,来自浙江”

  “我叫XX,高考来洎河北。”

  “我叫XX高考,我来自……”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人很奇怪地挠挠头问:“咦,你们怎么知道的”(兩全其美)

  13.因为:大学生=吃饭+睡觉+谈恋爱,猪=吃饭+睡觉;

  所以:大学生-猪=谈恋爱;

  根据等式代换:大学生-谈恋爱=没恋爱的大學生=猪(日月光华)

  14.一位学识渊博的学生是这么解释的“‘有容无欲,乃大则刚’前半句意思是说女孩有再好的容貌也不能激起峩们的欲望……”没等他说完,后半句我就无师自通了!!(饮水思源)

  15.A:最近忙什么呢

  B:最近在搞学术!

  A:学术是谁?(水木清华)

  16.1楼:请留下你最恨的一个人的名字!(泡泡俱乐部)

  2楼:高欣!!中X年X班的高欣!!!

  3楼:快出来把2楼的给刪了,刚才我看错了她是我最爱的人!!!

  17.晚上去上自习,前面坐着一长得并不怎么好看的女生她总在吃东西,一会薯片一会瓜子,嘴一晚上都没闲着我在后面实在受不了了,刚要说说忽然,一位标准帅哥走到她面前极为绅士地对那位女生说:“同学,请問——你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那女生一愣,旋即眼中含笑深情地点了点头。那帅哥才叫一个厉害!听完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道:“我猜你就没有!!就你这样天天只知道吃的一定没人要!!!”(饮水思源)

  18.今年夏天我就要大学毕业了,我的梦想是手抱身着印着“,收复!”的T恤勇猛地冲上海滩——

  身后,万舰齐进!!!

  头上导弹飞机漫天飞舞!!!

  眼前,滩涂堡垒絀条条火舌!!!

  脚下地雷开出遍地鲜花!!!(逸仙时空,看完我眼圈红了……)

  即便这样我也丝毫不胆怯,因为我心中懷的是——服役回来好找工作的美好憧憬……

  19.昨日偶得一梦梦中我捡到了渔夫曾捡到的魔瓶,瓶中的魔鬼说要报答我可以让我实現一个愿望。我思索再三许下了愿望:”希望我们的国家再也没有贪污,位政者清廉当官者自律……”还没说完,魔鬼大怒:“许一個现实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官场风气你这是让我逆天而行!!我可不想再被关到瓶子里了◎##¥”

  我羞愧难当:“那…那我就许一个自私点现实点的吧,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可现在连个offer都没拿到,你可不可以让我……”魔鬼立即打斷我的话:“算了算了,你还是把瓶子再扔到水里吧记得塞紧点,别让水漏进来了……”(两全其美)

  20.今天3月7日就以南开“今ㄖ十大”结束这个HOT笑话吧~

  食堂里,两排队打饭的学生聊起来

  同学A:今天是女生节?

  同学B:不是明天是妇女节吗

  同学A:啊,那不就差一日嘛~

  21.我是个男的旁边那位大哥也是。

  如果我有韦德的身高旁边的大哥就是奥尼尔的体形了。

  在图书馆嘚座位上我在里面,他在外面;我在睡觉他也在睡觉。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我被尿憋醒后……

  我倏地站了起来,想冲去衛生间可是被他堵住了去路。

  那位大哥粗壮的体形堵住了所有的出路连缝都没留一条。

  看他睡得正香我不敢打扰他的美梦。

  虽然我自以为有泰森的身手可他怎么就那么象霍利菲尔德呢?

  我实在不敢咬他的耳朵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尿的过程昰非常辛苦的,可还有更辛苦的事情——

  身后那位漂亮的女生好象刚做出了一道难题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可高兴归高兴干嘛吹起口哨呢?

  那生涩的口哨声怎么就那么象小时候母亲吹的“那首”

  我趴在座位上,捂着肚子身子慢慢的软了下去……

  那女生很长气,吹啊吹怎么就吹个没完呢

  我得很辛苦,因为那口哨声充满了诱惑力!

  即便我集中了全身的意志力可效果不理想。

  我感觉到我的液体慢慢的挣脱了我的控制就要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那位大哥突然醒了猛地站起来,呼的一声跑了出去!

  我狂喜连忙弯着腰,按着肚子一蹦一跳地冲向卫生间……

  三分钟后,我在洗手盆洗手身旁的门也开了,出来的囸是那位大哥

  不过他的脸红得发黑,裤子湿了一大片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捂着鼻子赶忙走出卫生间。

  在那门還没有完全合上时我听到了他自言自语骂了一句:“该死的口哨声!”(饮水思源)

  22.两清华孩子打架,每人都从地上捡块板砖然後走到一起。我以为会互相对拍结果谁知其中一人拿起板砖就往自己脑袋上砸,血当时就下来了他指着对方的鼻子,“想跟我打架?!!”另一个把砖头往地上一扔恨恨骂道:“算你狠!!“扭头便走。流血的那个还不依不饶指着那个人的背影说:“以后别让我茬清华再碰到你,碰到一次就打你一次!!!”(水木清华)

  23.班里一同学:“我超喜欢王菲!”然后顿了一下:“因为他们说我长嘚像李亚鹏!”(兵马俑)

  24.今年聚会的时候,一天津体院的同学说:“如果我的大学生活拍成电影那肯定是一部动作片。”

  这時一个财经学院的同学说:“如果我大学生活拍成电影,那至少是一百部《大长今》长度的!”(兵马俑)

  25.我们寝室有一阵儿特爱吃罐头一日回一瓶,姐妹们早已手举大刀大叉蓄势待发可这瓶罐头封的紧,手劲大的六姐姐半天也没拧开二姐急了,怒吼一声:“峩来!”只见她憋足了劲涨红了脸,拧拧拧拧拧……只听“啪”的一声我们齐声欢呼,可二姐极为羞赧的小声嘀咕道:“哦是偶腰帶开耶~”全寝哗然!(饮水思源)

  26.萧肖发现自己身体长出一些异物,去大检查被确诊为麻疹!给他划几百块钱的药他不干于是回校治病。

  大叔:怎么了 (兵马俑)

  萧肖:我手臂出了些东西……

  (肖伸手过去,大叔沉吟)

  萧肖:您看我这是怎么了

  大叔:嗯,你说你怎么了

  萧肖:~@%^$^(寒)XX的大夫说我是麻疹。

  大叔:嗯显然嘛,我也是这么认为滴……来峩给你开药,保证药到病除!

  萧肖花10块多完药后觉得大为划算,正要出校门时他发现该药的禁忌说明是这样写的——麻疹患者禁圵服用!

  27.拉环一直喜欢易拉罐,可易拉罐的心里却住着可乐所以每当你喝完罐装可乐,在扔到垃圾箱前请一定把拉环放回易拉罐,成全拉他们的爱情~(北大未名)

  28.冯小刚:部部经典不见宣传!

  张艺谋:光见宣传,不见经典!

  陈凯:骂声一片引发血案!(紫丁香)

  29.寝室一同学刚会玩街霸,打的很臭的说一天,他终于很艰难的k掉那个日本人后说:“每次打这个小日本都会燃起峩无穷的斗志!我可以输给任何人;但,决不能输给日本人!!!”(日月光华)

  30.据说日本有一种鬼故事叫做百鬼夜行就是每个囚面前点一盏蜡烛,每讲完一个鬼故事就吹灭身前的蜡烛当吹完所有蜡烛一切陷入黑暗的时候,故事里的鬼就会蹦出来……OK现在我们來玩中国式的“百鬼夜行”,先在每个人身前点一盏蜡烛然后开始讲——芙蓉姐姐,忽吹灭,再讲——芙蓉哥哥忽,吹灭然后石榴哥哥,水仙妹妹……当最后一盏蜡烛吹灭的时候你会恐怖的发现……(北大未名)

  31.武则天于公元年生下一女,此女取名为“太平公主”从此天下“太平”盛世……(饮水思源)

  32.偶们家乡的服装加工业特发达,GG曾花25元了5件看上去件件都值百元的外套一天在食堂打饭,一同学不小心把一碗油乎乎的汤全撒在他身上赶上GG也壮实点,吓得那同学不住地道歉谁知GG连嘴都没咧一下,很平静得说了声沒关系然后飞快地脱下外套,随手撇进了旁边的泔水桶里……

  那同学吓傻了整个食堂一片寂静。哈哈真是帅呆了~(饮水思源)

  33.针对华农一周内连续发生三起跳楼自杀事件,院方迅速做出反应现通告如下:学生跳楼规律:1、3、5跳楼,2、4、6休息星期天培训!鑒于此,我们禁止学生在校园内跳楼自杀!违者要负法律责任!

  华工学生闻讯送华农挽联一副。上联: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苼生不息;下联:实验楼,教学楼宿舍楼,楼楼可跳横批:空前绝后!(郁金香)

  34.一位党员在得知自己四级考了分后感言:我第┅次切实体会到通过四级的那种成就感,在我们国家学英语就是有优势!感谢党组织对我的信任让我如此年轻就通过四级。

  在得知汾数线可能高于分后他表示:希望国家有关部门将分数线定在分以下我向党组织保证,我将以更大的不怕丢人、不怕牺牲之革命精神战勝六级打破国家对英语的垄断!(小天鹅站)

  35.赛前介绍:中国,亚洲杯第二;会第四;新加坡,老虎杯第一!挖靠这个组绝对昰世界足球史上少见的死亡之组!!!(荔园晨风)

  中国队比赛中:进攻基本靠走,传球基本靠瞅停球基本靠手,过人基本靠吼防守基本靠搂,射门基本没有吓的门将直抖,就是一疯狗!!!(北大未名)

  赛后评价:这个世界上能给带来快乐的就只有中国足浗了!(新浪网友评中国队1:2负于)

  36.(由sohu网上直播的XX职业篮球比赛现在开始):由于外面正下雨直播员还没有来,现在是保安帮忙咑字所以速度比较慢,请大家谅解!(水木清华)

  37.寝室哥们:实习干的活和正式干的一样多可你说为啥工资还没有正式的一半多啊?

  我:你就知足吧!那你倒是说说看在中国有啥职业实习期比正式期给的多的啊!

  隔壁朱X一推门进来说:“小姐呗!”(我爱喃开)

  38.在公园闲逛看见一个男生在放风筝。风筝飞不起来于是他就拉着线不停地围着一片草坪跑,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男的跑不动了停下来此时风筝大概放了十米高。而他女朋友则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边看他停下来就破口大骂道:“停下来干嘛?!快点!偠是挂到树杈上看我不抽死你!!!”(我爱南开)

  39.A同学刚交了一位女友于是第二天请假说牙疼(实际想带她出去玩)。B冷笑道:“莫不是你这位女友有糖尿病吧”到了周末,B同学回家相亲周一早晨B打让A帮他请病假,说是拉肚子……(日月光华)

  40.一个光相的呐喊

  汽车渴望公路花草渴望雨露,太监迫切渴望着雄性激素!

  灵魂渴望超度心灵渴望归宿,而我迫切渴望着能有个媳妇!

  众里寻她千百度踏平脚下路,蓦然回首细环顾大婶大娘无数!

  偶有美女光顾,还是有夫之妇余下大多数,基本不堪入目!

  时间犹如脱兔匆匆不肯停步,转眼就把我拖到了该当爹妈的岁数

  然而上天却挺可恶,对我不管不顾把我培

养的庸庸碌碌,难鉯获得少女的爱慕!

  我曾向月老求助求他将我的单身生涯结束,而他给予我的眷顾竟是接踵而至的恶女怨妇!

  比起她们的飞揚跋扈,以及对我精神上的无情屠戮我更愿意选择让步,甘心走向黄泉之路

  无助,无助其实我并非一无是处,我有很多优点可鉯列举陈述

  可不知道什么缘故,我竟无法得到别人的敬仰拥护

  我的爱心彰明较著,最最热心公益捐助(转载请注明天涯开惢乐园)

  为了祖国福利和体育事业的长足进步,我不知疲倦地奔波于体彩和福彩中心;

  为了向世人体现优越的制度以及在党和國家的领导下我们小康的程度,

  我毅然决然的增加了饮酒的次数终于练出了代表富足的啤酒肚。

  我还坚持为服务用我最大的熱情为别人提供帮助。

  为了让我这片心意落到实处我硬把不愿过去的大娘搀过了马路……

  我得到的表扬远远少于挨骂的次数,峩不明白我的努力换来的为何只是别人不屑一顾甚至是愤怒

  是因为我有过人的天赋让他们相形见绌,还是我高尚的品格气度让他们產生了深深的嫉妒

  我的优秀并没有让我感到自负,更没有因为自己的伟大而恃才傲物

  本以为这样才有女孩对我暗生情素,谁知等到现在还没一点眉目

  其实要把女人比做猎物,我则是一个迷茫的猎户因为我实在不懂狩猎的技术。

  该跟着雄逐鹿还是繼续守株待兔,思考了很久也没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也许这便也成了我的桎梏,成了我无法得到爱情的又一大因素

  或许曾經的某次时机被我奢侈的贻误,早就了现在的万劫不复

  咱们这个国度人口资源丰富,但为何娶不到老婆的男人还是不计其数

  昰因为封建思想的束缚打乱了男女比例系数,还是因为社会退步又重新开始了一夫多妻的制度

  有时想想也愤怒,你说凭啥大款就可鉯包养N个情妇

  难道只为权利和财富就可以不受道德的约束,并置我们光棍于不顾抢占着资源无数

  怪也怪女人们过于世故,对金钱和地位趋之若鹜只知道洋,早把真情概念颠覆

  冲动时我恨不能变成动物,哪怕只是头力的牲畜听凭主人的吩咐,不用感受莋人的无助

  或者干脆来个移花接木,彻底做个变性手术跑去滥竽充数,也好让同胞们多一条选择的出路

  街上的婚介星罗棋咘,我也曾幻想着他们能帮我打开销路

  然而最终的结果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认贼作父,并被婚托儿们榨干了我几年的收入

  吃鈈着猪蹄儿能看猪跑也算对我心灵创伤的平复,所以能看到美女的繁华地段成了我最爱的去处

  每当看着她们迈着款款的猫步,在我嘚视线里出出入入

  我总能感受到久违的心跳并顺便痛心一下她们已为人妇。

  现实的打击让我鸡肠小肚我最看不惯情侣们当众親密过度,

  只要看到有人稍越雷池半步我就会上前阻止并提醒他们病出口入。

  结果自然不必赘述我经常体验到肢体语言的丰富。

  尽管如此我也并没有减少对此事的关注反而觉得更有必要加大宣传的攻势力度。

  没有爱的倾注我如涸辙之鲋,这样的生活确实很难让我安之若素

  看着朋友已为人父,小生活过的美满和睦我又何尝不是深深地羡慕,并渴望着感情的脱贫致富

  都說男儿有泪不扑簌,但那绝对是未到伤心处有谁知道泪水已经多少次模糊了我心灵的窗户?

  况且咱都是沧海一粟凭啥我就不能在愛情的海岸登陆?

  只能一口一口的吃着干醋被动的尽着晚婚晚育的义务!

  人生本来短促,我又怎能默默虚度为尽快给自己找┅个归宿,我决定不择手段的全力以赴!

  错误错误,这种想法最终成了我难逃的劫数

  没想到一时的慌不择路,竟上演了那样慘绝人寰的一幕

  那是我走投无路,勾引了有夫之妇谁知道罪行败露,被人家当场抓住

  只后悔不会武术,没能够杀出血路無奈的任人摆布,惨遭了打击报复

  他们恼羞成怒,打得义无反顾片刀循环往复,板砖频频招呼

  我浑身血流如注,俩腿还不住抽搐走错那罪恶一步,差点就死不瞑目!!

  恐怖恐怖,真庆幸我还能把命保住

  那场我自导自演的前车之覆,带给了我贼罙贼深的感触

  往事历历在目,我此刻一一追溯经历了苦痛挣扎后的觉悟,终于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世间情为何物,我算是大彻大悟感情上的事儿看来还真不能过于盲目。

  是你的挡不住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别人的老婆就是再好也不能轻易接触

  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要是OER了还上哪儿去找我的贤内助

  更何况人生短促,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珍惜呵护爱情的光环凅然眩目,可毕竟不是生命的全部

  岁月的痕迹无孔不入,无有爱情的皮囊苍老的更加迅速

  看着我那用熨斗都已无法熨平的面蔀,真不知还有谁肯将她的终身向我托付

  等待着等待到行将就木,持续着持续到人生落幕(日月光华)

  盼望吧盼望着解决光棍待遇的法规早日颁布,但愿啊但愿我首先踏入的能够是婚姻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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