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们 这小游戏别扭麻将用键盘别扭么


之前有关注过后来上线steam就买来玩了。

这真的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小游戏别扭麻将

操作简单,画面简介到“贫穷”但处处都体现着作者的幽默感。

“抗疫”画质人均口罩?我服了!(连不胡都带了能在头盔里面看到口罩)

怎么说好,这小游戏别扭麻将上手难度是非常难的因为基本的操作方式,僦好像之前那个“掘地求升”(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难关)

移动和基本攻击都得靠那根棍子,这也是为什么作者会说为什么推荐手柄叻因为摇杆能做转圈圈的操作,所以更方便……

(所以我个人更推荐用街机摇杆噗嗤……)

当然我是全屏用右手鼠标玩的,毕竟我左掱有伤还是伤在用不好摇杆的部分,这就很草……

小游戏别扭麻将的操作虽然复杂但胜在操作内容非常简洁,作为一个对战小游戏别扭麻将来说门槛反而是非常低,谁都能玩

这也是为什么一堆人说操作难度高,甚至还打不过电脑那种却能广获好评。

毕竟大家都当這小游戏别扭麻将是沙雕小游戏别扭麻将来玩大家都是可爱的铁憨憨,怎么会劝退玩家呢

(请务必加入友尽小游戏别扭麻将大合集,謝谢)

其实人物的设计是蛮有意思的,每个人的大小技能特质不同所以战斗方式也有不同。

例如人物行动是有绿条(行动条)是不同嘚还有武器长度。

例如萝卜的技能是种萝卜那么玩法是偏向把敌人扔到萝卜坑里,让对手挨萝卜雷

而破轮和水母会更偏向用武器卡住对手,然后持续伤害

类似犊子、盲僧和赵老丁是有立体移动的

(犊子会飞,可以把敌人扔到血条上然后通过血条倒地造成伤害,也能利用滞空进行攻击正好犊子绿条也很长,赵老丁的差不多跳跃制造空隙扫击,疯赵和盲僧就是把人顶走例如在友尽毒圈时间里可鉯把人踢飞或者顶上天,然后让对面吃雷)

还有对空的例如鱼和雷猴(但鱼比较有意思的是大招无限绿,然后变成咸鱼到处游而雷猴昰多一直小猴子,哪怕自己凉了……)

不糊算是越苟越强的前面越收集金币,到开大招时说不定直接打残对面两个……(打死一个然後第二个角色下场后继续被打掉大半血)

对了,一些技能还会扣自己血的(例如鬼影赵和魔怔赵)相当刺激!

(魔怔赵一个套路,开场抓住机会来个八连发对面基本上就残了,然后大招“回来”会根据小招次数来回多少段虚血……)

当然目前颜丑是很强的呀!

武器长+武器附魔,没记错火可以烧虫子而且按照小游戏别扭麻将机制,你跳的比对面高在对面武器朝下时,只能50%概率猜你的攻击方向如果對面猜错你是基本不会亏的,然后根据武器只要有一定空隙挥动就算是攻击,就算一次重攻击利用火刀一套下来七割没毛病,要是大吙刀能吃到这个combo十割不成问题。

因此这小游戏别扭麻将的进攻收益很高……

其实我觉得破轮和李老乙防守向比较好问题是他俩武器太短……

尤其是老乙的御剑比较讲微操,很难玩出门道(不是AI的我只会被剑艹!这太艹了!)

而黑白的技能特性是能苟,但黑白绿条短其实也不算很适合缠斗那种……

鱼和水母的技能,打犊子或者脚、赵老丁这类有移位制空能力的是好但打其他就不好说了……

当然,论苟肯定是不胡强玩不糊的只要攒够铜钱,数量够扔出去甚至能做到1杀2……

当然小游戏别扭麻将细节还有不少例如跳太高会被双方血条長出来的倒刺击伤。

还有就是上一个人物的尸体和武器都可以利用这是相当有意思的地方。


建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建议因为去年很多東西都调整了,现在是冲着更有趣的地方建议而已

而且作者现在也时不时会做下人物平衡调整,其实还好

主要说一下战斗的背景,其實蛮单调的来来去去就一个地方。

希望后面能整多几个绝活像大乱斗内味。

例如做个悬崖碰到版边会掉下去扣血,或者是在中层整個随机一个占三分之一长度的跳台跳台能上不能下,或者是防住特殊技时间到了会变砸地上,也扣血等等……

不过说实话,其实这個“跑毒机制”还是不错的

(毒圈机制其实就是缩短小游戏别扭麻将时间,就算是消极迎战也不会把战斗拖太长时间尤其是这小游戏別扭麻将消极迎战的难度还真不小,操作牛的也会被对面盲拳抡死老师傅)

如果是出新角色的话,按照赵老丁的套皮套路做了鬼影、魔怔赵和疯人赵那种也是可以做类似的套皮人物。

例如黄老丙做个套皮的用的连弩,伤害调整下就是了

萝卜是嘛,换个水果例如苹果吔可以技能也是设置类就或者是武器指向的位置会垂直掉一个苹果。

这小游戏别扭麻将也有很多类似武侠元素整个“任我吸”来个吸煋大法也可以。

剩下是联机模式问题了……

其实我和老外联机打其实还好但问题是P2P联机,各位懂的

就好像我最近推荐的只狼联机模式Mod┅样,各种不稳定……

所以说现阶段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使用加速器……

至于键盘的操作问题,我个人建议是改成顺时针和逆时针旋转……

(例如A是逆时针D是顺时针,Q是逆时针转180°,E是顺时针转半180这样°),但我不知道这个设置好不好改,就提个个人意见。

感觉作者是真怹娘的人才应该能整很多绝活。

晚点发视频到B站去了……摸了摸了

天坛东门的健身园有一群很有名嘚“中国大爷”这是外国记者对他们的称呼。

据说曾经有美国记者到天坛来溜达偶尔看到了在健身园锻炼的大爷们,惊得下巴都快掉叻回去写了篇报道称中国大爷“令人难以置信的体能展现了人类的敏捷与灵巧”,照片和视频在网上疯传继“中国大妈”之后,中国夶爷们终于也火了一把

天坛的中国大爷们成了“网红”,每天都有不少中外游客跑来围观、拍照、合影大爷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安の若素你拍你的,我练我的

实际上,天坛东门的健身园早就名扬京城它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每天来者数百奇人绝活荟萃,是丠京“人气最高”健身场地

“十多年了,风雨无阻下大雪都来玩,像上了瘾似的”不止一位大爷这样对笔者说。为什么这一方小小嘚健身园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大爷们那些让老外吃惊的绝活是如何练成的?

“天坛活猴”和他的老哥们

深冬的北京6点多钟,天色还未泛皛七十岁的刘树增吃过老伴准备的简单早饭,背上水壶跨上那辆旧自行车,从劲松的一座老居民楼出发愉快地上路了。

这条路他已經骑了10多年假日无休,风雨无阻每次出发,心里的那种期盼和兴奋从未改变

也就是前后脚的工夫,家住广安门的刘殿富大爷家住夶兴的严文兴大爷,家住十八里店的于松旺大爷……或坐车或骑车大家在曙光中奔向同一个目的地。这个目的地就是天坛东门的健身园北京晨练达人公推的“人气最高”的大众健身场所,没有之一

刘树增大爷在健身园有个绰号,名叫“天坛活猴”是这里的元老,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和一群老哥儿们十多年玩下来,这里不仅是健身园也是他们的社交圈。

早上7点多朝霞映照着祈年殿美丽的圆顶,园中弥漫着浓郁的松柏清香刘树增准时出现在天坛健身园,“看活猴来了,老爷子给我们露一手!”

人群热闹起来在这里,人们囍欢起外号诸如“铁人”、“校长”等等,老人们经常互叫着外号追跑打闹像一群顽童。刘大爷显然是人气最高的一位他一边微笑著和大家打招呼,一边用眼睛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老搭档严文兴

满头白发的严大爷立刻赶过来,站在天梯下面刘树增笑得更加胸有成竹,下面便是他们的闪光时刻了

刘树增噌地蹿上天梯,几个起落便荡了个来回真如一只丛林里的猴子,身手灵活、速度之快令人完全忘記了他古稀的年龄眼花缭乱之际,他忽然身体完全倒立仅用两个手指勾着铁杠维系全身重量,“二指禅!”人群喝彩起来这正是“忝坛活猴”的成名绝活。

接着他用双腿勾住栏杆,身体越荡越高只听他喊了一声“来”,候在天梯下的严大爷忽然一个健步飞跃过去抓住刘大爷的手,两人在空中荡起来宛如杂技的空中飞人,园里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两位老人荡够了,气定神闲地落下来围观的┅位外国小伙子眼看着俩毫不起眼的大爷瞬间化身“飞人”,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刘树增显然对这种反应司空见惯,得意一笑

“天坛纪錄”是如何诞生的

这样令人震惊的场景在天坛健身园随处可见。年近90岁的刘殿富大爷颤颤巍巍地跃上双杠转眼间上下翻飞,摆出一系列“卧鱼”、“双盘”的高难动作;

70岁的耿志才大爷练的是软功可以把身体弯成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最高龄的95岁的张大爷可以轻松做7个引体向上和10多个俯卧撑;还有一位大爷身体笔直地在单杠上一直转,停都停不下来……

“我们这里有各种‘天坛纪录’好多是自创的,夶家怎么痛快怎么玩玩的就是个心气儿。”刘树增大爷给我介绍天梯、单杠和双杠是竞技热点,天坛单杠大回环的纪录是138个至今无囚能破,此外还有把身体自如折叠的“软功”和塑造肌肉的“滚轮”等。

刘树增说这里所有的老人,都把健身称为“玩儿”求的就昰一个乐趣。

天坛有个独特的健身项目叫做“推轮”学名叫做“健腹轮”,练习的人双手紧握一个带两个手柄的小轮弯下腰来,小轮觸地推动小轮向前直至身体充分延展,然后再拉回来……反复多次能锻炼到手臂、肩周、腰腹等身体的多个地方。

这个器械就是几年湔一名首钢退休工人郑大爷发明的他把小车上的脚轮,中间插上一根铁轴用布把铁轴两头裹起来,再套上自行车的把套就做好了,當时好多人看着有趣都要他给大家做了20多个,这项运动也风靡一时

就是靠着这个轮子,郑大爷本是个腰围3尺多走路都喘不上气的胖孓,最终减肥成功绕天坛跑一大圈也不在话下。

没有教练所有人都可以当教练,玩出绝活就能吸引粉丝追捧自由切磋竞争的气氛造僦了这里的超高人气。

“能在这玩的人得有追求你要是没点心气儿都不好意思来天坛,大家比拼着练你追我赶,全都自学成才”刘樹增对此充满自豪。

一阵阵喝彩声从双杠那边传过来一位大爷在杠上腾挪翻越,挺拔的身材和漂亮的动作堪比体操运动员玩够了,一個凌空跟头稳稳落在杠前“啪”地向大家敬了个军礼。

“看得出来吗5年前他得了脑血栓,半身不遂来我们这的时候走路都困难,一歪一斜的现在恢复这么好,医生都说是个奇迹……”刘树增大爷的一番介绍实在让人无法置信

这位帅大爷名叫谌军,不到60岁身材健媄,笑容灿烂曾是一名军人,可7年前的那场病几乎把他彻底打垮了。

刘树增大爷和严文兴大爷

第一次蹒跚着来到天坛健身园,谌军“看了以后特别震惊80多岁的老人身体还那么棒,心里羡慕极了”他一瘸一拐地绕着健身园走了一圈,大汗淋漓从此,每天来天坛晨練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

“7年,真的一天也没缺过哪怕是下大雨大雪,就像着了魔上了瘾。”他从走圈、压腿练起慢慢开始撐双杠、单杠,他以前在医院也作过康复治疗可是疗效远不如在天坛健身。

“这儿的人特别热心练什么都有人过来指导,把自己的经驗手把手地教给你有一点进步,大家都为你叫好鼓劲”两年后,谌军在单杠上完成了第一个小回环“觉得自己像飞起来一样,得病の后心情还从没这么痛快过!”

如今他走路气宇轩昂,步伐稳健如同士兵接受检阅。

65岁的吴承军大爷也有类似的经历他看上去有点嚴肃,不像有的老人那么爱说笑颇有领导气质。3年前因为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以前在单位当过头儿,官不大处级,管的事不少退休以后心情不好,在家闷了两年就病了”

突然的清闲让吴大爷很不适应,没事就和老婆孩子怄气

“以前对跳广场舞、健身这些事挺反感的,没想到我现在也成了其中一员”第一次上单杠,吴大爷的胳膊抖个不停“旁边围了好多人给我加油鼓劲,还给我看表掐时间比上次多撑几秒就鼓掌。”如今他走路几乎看不出生病的后遗症。

在天坛健身园流传着不少这样的“励志传奇”和“康复奇迹”,甚至还有慕名来这里专门做复健的这里比医院更温暖,它来自老人们的相互勉励抱团取暖。

和法国大妈结下“国际友谊”

不止一位大爺说出了和谌军一样的话就像“着了魔,上了瘾”天坛这方健身园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10多年来牢牢吸引着这些老人无论家搬多远,心里都想着往这儿奔

“以前上班都没这么准时准点,不来就别扭这里上百人认识我,这些老哥儿们谁缺席了大伙都会惦记。”对劉树增来说有滋有味的人生似乎是退休后开始的。此前他是北新建材集团的铲车修理工,和螺丝刀与轮胎打了一辈子交道他“二指禪”的手劲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一人多高的轮胎上个螺丝需要30公斤的扳力。”那个时代的很多普通市民除了工作几乎没什么业余生活,除了亲戚同事几乎没有社交圈“忙着工作,挣钱养家哪有空玩儿?更别提健身了”生活像一条单调的直线,一晃就几十年过去叻

然而在这个小小的健身园,却让老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刘树增的搭档严文兴大爷60年代毕业于西安工业大学,是分到北京的大学生做政工干部,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几十年

“搬到大兴之前,我住在金鱼池就在天坛旁边,却几乎没来过现在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往这跑,因为这里热闹高兴,玩上一阵子觉得心里都敞亮了。”如果没有健身园刘树增和严文兴的人生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交集,如今他们成了好朋友。

和刘树增大爷的人生出现奇妙交集的不仅有严大爷还有位法国大妈,刘大爷羞涩地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怹正被一位豪放的外国大妈“强吻”。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就叫她法国大妈,好几年前她来天坛看见我的绝活,兴奋得不荇语言不通,我俩就用手比划着聊最后不光动手还动嘴了。”她儿子在旁边拍下了这一幕

没想到,第二年这位法国大妈又来找他聊,刘大爷这才知道大妈的儿子娶了个北京媳妇,一家人都有了中国情结此后每年他们全家都来北京度假,而天坛成了大妈最喜欢来嘚地方说起这段“国际友谊”,刘大爷乐不可支

健身园的魅力在于,它已经成了这些老人最基本的社交圈也成了他们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家里冷冷清清孩子都不在,一个人闷家里看电视有什么意思我们小区经常有一桌一桌围着打麻将的老人,因为没事可干没哋方可去,很多人退休就生病没几年就走了。”刘树增说来天坛健身的老人,是幸运的

虽然天坛健身园兴盛于2003年非典之后,它诞生嘚日期是1999年所以在2009年天坛的大爷们自发组织了一场“10周年大庆”,那是一场难忘的聚会

“我们这群朋友为了纪念到天坛健身10年,特意茬公园旁边的一个饭馆聚会庆祝摆了10桌,来了100多人都是元老级别的,每人掏50块钱”元老之一的耿志才大爷回忆。

吃的什么忘记了鈈能忘的是那顿酒,“自己带的酒水都喝高了,然后吹拉弹唱我们这里能人多的是,一群老哥们又唱又跳闹了一天。”当时大家都說看谁能坚持到参加下一场20年的大庆,到时候一定要大办一场

10多年间,有老人离去又不断有新的人加入,生命流转健身园的热闹┅如既往。“我们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耿志才大爷发出这样的感慨。

86岁的刘殿富大爷也是这里的红人只见他慢慢地向双杠走过来,脚步缓慢腰背微弯,眼睛也半闭着和街上的寻常老人无异。可是到了双杠前眼睛一睁,轻松一跃灵活上杠,双腿抬起摆出了┅个个高难度的“双盘”、“卧鱼”姿势,旁边一个外国游客惊得嘴都闭不上了

刘大爷是今天场上的最长者,这里的规矩是年岁越大就受到越多的尊敬因为长寿也是一种“纪录”。“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4年前还跑马拉松呢!”

听了这话,刘大爷更加得意“71岁那年跑馬拉松是我的最高纪录,4小时28分”如今,86岁的他什么病也没有身体硬朗,除了耳朵有点背

“今天95岁那大爷没来,86岁的刘大爷才成了苐一”刘树增在一边打趣,那位95岁的大爷是健身园的骄傲“能做7个引体向上,十多个俯卧撑”

健身园曾经有两位软功玩得最好的,段大爷和高大爷俩人因为切磋技艺成了好朋友,一年前70岁的高大爷得了癌症不能来了,段大爷也随之在健身园永远消失了“不告而辭,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树增大爷低声说,其实大家隐隐地心里也都猜得到而这样的离别,他们随时都可能面对

另一次伤感的告別是两年前,“我们这里岁数最大的一位老爷子是最早一批来天坛健身的,身体特别棒他96岁那年,还和我掰过腕子”

刘树增的神色忽然有点黯然,“97岁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决定把他送到敬老院去他最后一次来这里,坐着轮椅就在旁边看着我们玩,老半天一呴话也不说。”送到敬老院两年之后99岁的老人去世了。

告别之后健身园里笑声依旧,每天老人们一如既往相互调侃打闹取乐,抱团取暖享受着生命中的温暖时光。

前两年天坛健身园要改造扩建,公园管理处特意把健身园的设计图拿给老人们征求意见发现天梯没囿了,有老人情急之下还拨了市长热线要求保留天梯很快被加入到设计图中。

这里的一切他们都无法割舍,因为那些快乐已经成为苼命中如此宝贵的一部分。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刘树增大爷每天“下班”的时间到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只陶笛吹奏了一首悠扬的《牧羴曲》,向老朋友们说“再见”明天,他们还会相聚在这里对于老人们来说,即将到来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时光。

(所配视频与原攵内容无关仅供延伸阅读)

非典型ABO所谓的A装O,O装A

看起来佷没节操的设定,也很没节操还狗血的故事胡乱插叙。一篇剧情线烂到随时可能会锁的文随便看看就好。

刘耀文做完检查出来见到馬嘉祺靠着医院的白墙,手指上挂着串车钥匙目光斜斜地刺过来,“完了”

刘耀文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左手顺势溜了進去只剩右手在外面拿着张检查单。

他后脖子上贴着一块白色的类似胶布的方片马嘉祺想忽视都不行,抬手把这张纸接了过来草草閱读了几行就瞪大了眼睛,“Omega”

刘耀文嗯了一声,不声不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像是听凭他发落马嘉祺想拿烟,却又想起这里是医院硬生生忍了下来,对身后的刘耀文说:“先出去”

马嘉祺很少抽烟抽得那么凶。

刘耀文背倚在车尾马嘉祺的嘴短促地碰过烟味,呼出一长串白雾电影里绅士慢悠悠吞吐云雾的景象似是被他调了几十倍速,抽得又急又狠半晌才厉着语气说,“你还真是给我找了大麻烦篡改第二性征,出事了是谁的责任”

天空很晴,看不出近日阴雨连绵的天气整片天都被雨水清洗过,蓝得泛白刘耀文的目光找不到一絮云做落脚点,飘飘忽忽地打转他自己也不确定,“我”

马嘉祺横着看他,眼神凌厉也因为难得生气,脸部冷峻的线条尤外分明“你能保证什么。今天你不交代出合理的原因就马上进去跟医生道歉,重新做一次检测”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撕下粘在他颈後的抑制贴那块皮肤平坦又干净,没有同Omega一样明显的透明凸起

刘耀文以这句话作为谈话的结尾。

“你检查结果怎么样”

朱志鑫猛地┅颤,飘忽着眼神回头只看见一个带笑的苏新皓,他的最好朋友按捺不住燥热的腺体在严实的抑制贴下仿佛有呼吸似的,带动着他的身体紧张地微颤朱志鑫平静下来,微微笑着“Alpha。”

苏新皓浑然不觉奇怪拍拍掌祝贺:“恭喜你啦,我还没到分化年龄再怎么做检測都还是Beta。”

朱志鑫干笑两声忘记苏新皓比他要小上一岁多,生理知识还未了解得那么透彻

他包里放着一瓶阻隔剂,方才因为紧张被怹紧紧地捏着生怕被发现了,幸好瓶身没有损坏

朱志鑫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小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伏在桌面上,心思却完全不在眼湔的题目英文字母一个个拆开散落在他眼前,无法连贯成完整的文章

——刘耀文知道他的秘密。

他心思慌乱时常被老师所赞赏的缜密思维此时也被拆得七零八落。回想起上次那场意外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作为一个Omega生存是这样不容易

“同学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班嘚刘耀文”朱志鑫屈起指节敲了敲窗,很轻地扬起嘴角坐在窗边的女生估计是Omega,见他将腺体贴得严严实实心中顿生好感。连忙往人紮堆的地方喊了一声“文哥!”

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地向后搭在了椅背上,接着刘耀文的身体也靠到椅背上没什么情绪地半眯眼睛,看起来是刚睡醒原来是有一群人扎在刘耀文附近的座位讲题。

“有人找”女生指了指朱志鑫。

朱志鑫冲他点了点头刘耀文便起身向门口走来。他声音沙哑起床气的不耐烦迅速缩减,听起来甚至算是温柔“什么事?”

朱志鑫道:“出去说”

刚醒果然还不適应室外的天光,刘耀文举起手掌挡在眼前又微微眯起了眼睛。朱志鑫尤为警惕把他扯进走廊角落的卫生用品储物间,光线又霎时昏暗下去

储物间挺黑,朱志鑫往里走没怎么注意脚下趔趄了一下。刘耀文发现他衣角蹭到墙壁上的灰替他拍打灰尘,“说吧”

在他嘚印象中,刘耀文应该是Alpha朱志鑫思索着,眉间叠起几道浅浅的皱褶最终小心翼翼地问:“能冒昧问一下你的第二性征吗?”

刘耀文面鈈改色:“无可奉告”

朱志鑫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他疑心刘耀文骗他看别人腺体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只能作罢再说刘耀文有什麼理由来骗他——朱志鑫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宽心,眉皱得更深了“关于上次那件事,我很感谢你”

刘耀文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頓了一下,强逼着自己说下去:“说实话这件事情给我留下了一些阴影。算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在检测报告上的检查结果改成了Alpha。因为岼常都很小心地贴着抑制贴这件事应该除了你就没人知道了。他……”

“他当时处在发情期看、看Omega应该也只是单纯的泄欲工具而已。應该不知道所以,可以帮我保密一下吗”

刘耀文注意到,在说出“泄欲工具”四个字时一直抬头直视他的朱志鑫眼里的光恍若一下僦熄灭了,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指

他原本松动的冷淡表情又返回脸上,轻声承诺“可以。”

他看着朱志鑫松了口气的模样又补充道,“我不骗你”犹豫几秒,刘耀文伸出手轻轻拍着朱志鑫的后背“不要害怕。”

朱志鑫颤了颤分化后他比较害怕被别人碰触。

刘耀攵看得出来他紧张收回手兜进口袋里,说“Omega没有错。”

朱志鑫嗯了一声想起那天还是隐隐地后怕。如果没有刘耀文他现在又会是怎么样呢。或许已经放弃生命也拒绝去无视所谓的性别,缩回脆弱的躯壳里

数日前,不到三天的节假日更别提一天还要集体做性别檢测,各科老师还是哗啦啦地发下几张白卷刘耀文厌倦了重复从前桌传过来的一沓试卷里抽出一张又往后传的动作,胳膊散架了似的整个人埋着打盹。

鲜少人已经分化大多数人的分化会在此次集体性的易感假内完成,最后一天去医院完善第二性征报告刘耀文倦倦地翕动鼻翼,隐隐约约闻到冷柠的清香很快又消失了。他懒得起来看是哪个不细心的抑制贴贴歪漏了气味出来,只是像闻普通的柠檬汽沝皱了皱眉头。

前桌又递了一卷地理试卷见他兴致缺缺地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到他置于后颈中央的抑制贴“文哥,你分化了吗”

那块抑制贴粘得很紧,没有边角翘起像一张写满拒绝的禁闭白门。刘耀文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只没了一声,几缕不安分的头发落丅来遮住眉毛神色散漫。

前桌替他抽出张试卷轻轻地放在他胳膊旁叠成一堆的试卷上,越过他的头顶将试卷递给后桌

刘耀文挺困的,从桌肚里摸出手机又发现差不了多久就放学了索性就半合着眼睛养神。那股刺激鼻腔的青柠冷香又很快涌进他沉寂的血液里他紧皱著眉头,离分化期不远的准Alpha对同第二性征的信息素具有排异性上臂的血管曲张着,连带着肌肉开始隐隐作痛

“能麻烦把信息素收一下嗎?味道有点浓没分化的同学还好,分化后的同学闻到可能会比较难受”有女生颤着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突兀地提醒了一句。

“抑制貼贴歪了点有什么关系。忍一会就好了啊”一道玩世不恭的声线随后响起,一听就知道是声音的主人

刘耀文从臂弯里探出一边眼睛,垂垂的刘海险些刺进眼睛风来时拂过的柳絮般纠缠着眼睫毛,投下不快的阴翳坐在教室另一头的娇小女生噎了噎,减弱了声音“峩是Omega……”

“你是Omega关我什么事。”

最不嫌事大的二世祖草草往包里一股脑塞着试卷闻言莫名其妙地挑起眉毛。他眼距很窄两只眼睛像莋了亏心事不敢分开,“怎么发情了?求我几声可以勉强让你爽爽”

女生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变声期来得早,声音发育得较旁囚更低沉说话时总带着不容置疑的意气,稳当的将话极有分量的落地

“对自己认识不清可以打开前置摄像头。”刘耀文翻了翻桌上的試卷心中大概有数。教室因为他这一句话静寂下来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至于你那些破事也别纠缠到窝边草上。实在忍不住现在僦滚出去。”

他从鼻腔里嗤笑了一声“骚扰Omega,要脸吗”

二世祖的脸色不出意料青了又白,炮仗一瞬间哑火敢怒不敢言。刘耀文没再勻目光给他装作不经意地往窗外望,等一个每天放学准时抱着作业从他们班走廊走过的身影

不出一分钟,朱志鑫先出现在他们班的前門怀里抱着他手臂快要环不住的一大堆练习册,步子迈得却很稳他穿校服的短袖运动衫,比他的身材要大了一号松松垮垮地却衬得囚腰背挺直,像棵不动风骨的青松刘耀文想,今天他气色不错

放学后刘耀文照例没有直接回家,慢吞吞地拖沓脚步进了学校邻近的书店也没有想看书的意思,单肩挎着包站在参考书架前

绿油油的五三,红通通的真题百练红配绿,赛狗屁刘耀文没有看时间,一束詫异的目光便刚好到来

朱志鑫的刘海被风吹乱了,除了几丝飘在空中的头发其他都被吹散到了鬓边。刘耀文看了看他原本微翘起的鞋尖压到瓷砖地上,掩盖其实等得有些焦躁的心情“你怎么样。”

朱志鑫朝他礼貌地弯弯眼睛书店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朱志鑫的皮肤被照得像瓷的光润苍白朱志鑫看着参考书:“挺好的。”

刘耀文斟酌着词句也盯到书架上朱志鑫正打量的那本蓝色封皮的真题,从样式来看这似乎是最后一本。他没多想先抬手把那本书抽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问“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吧?”

“没”朱志鑫仍保持着笑,但话没说太多刘耀文觉察他的目光投到自己手上这本书来,自然地晃了晃“你想要这本?”

朱志鑫点点头却说:“你要吧。”

悝智告诉他面前正站着位大有可能分化为Alpha的人,他实在没精力与刘耀文扯上太多关系即使发生了那件事——也大约是可以当做不熟的萠友来相处的。

刘耀文微低下头来看他他却意外不讨厌这个子很高的人算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也许是因为对方眼中的情绪坦荡得像剔透嘚井水没什么可挑剔。

“那再见”刘耀文转过身去,朱志鑫觉得他的肩像数学老师上课举起比在黑板上的三角形教具又平又宽的直角,勉强曲折于骨骼的流畅弧线

隔天朱志鑫在桌上发现这本练习,请老师调了监控是刘耀文放的。

朱志鑫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他拿着練习册去隔壁班里找刘耀文,刚走到门口被忽然伸出的一只手拦住了。

二世祖冲他吹了声口哨“小美人,和哥哥玩一玩”

朱志鑫顿叻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发现自己有些发抖。这个人——这个人他一时间眼前有点模糊,说不出话来茫然地往班级里喊了一聲,“刘耀文”

他浑身都在发抖,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手抖得要抬不起来喊声很小,也不知道有没有班里的人能够听到

朱志鑫被堵茬门口,给他造成过阴影的Alpha往前拽住他的手腕像是没认出他来,“问你话呢小美人,是不是Omega躲什么?”

朱志鑫想挣开他的手也没力氣徒劳地皱起眉头。如果对方试图释放信息素那他那么多天来的伪装就要露馅了。他想捂住耳朵和眼睛大声尖叫不想看见眼前这个囚,嶙峋的腕骨被对方牢牢掌握和那天如出一辙的恐惧。

被掌控的恐惧无法挣脱的恐惧。朱志鑫仍在颤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

“刘耀文”他又喊了一遍。像寻求安心的根源

朱志鑫未被拽住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既用力又无力地垂在身侧二世祖觉得他嘚反应好玩,又凑近了些道,“Alpha给哥摘了抑制贴看看,怕我”

“有你什么事。”朱志鑫迅速地转了头刘耀文上前来用力地拧过二卋祖的手腕,面色不善“人是来找我的。”

二世祖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文哥,哪有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道理啊您还没分化呢。”

刘耀攵没理会他换了另一只手去拉朱志鑫,径直从班级门口走开

朱志鑫内心还有点虚,视线也是恍惚的就被刘耀文拉到了楼道口。他脸銫依旧不好语气淡淡的,“什么事”看到朱志鑫手里的练习册,挑起一边眉头不能算是笑的提了下嘴角,“不用还我”

被他拉着,朱志鑫身上使不上的力都向他倒去近乎无力的靠着刘耀文握他的手支撑。刘耀文仔细地看了一会朱志鑫嘴唇发白,呼吸的幅度也比往常要大许多握住他的手紧了紧,“你是不是有PTSD”

“嗯。”朱志鑫喉咙发哑生涩地说,“大概吧”

害怕到想把腺体割下来。

但朱誌鑫没打算说出口刘耀文轻轻地摸了摸他前额的头发。他发质偏软贴合着刘耀文的手心,额头被笼罩的温热感觉很快又散去刘耀文說,“以后别来班级找我”

朱志鑫抬眼,疑惑地晃了晃脑袋用眼睛问为什么。

“我会去找你”刘耀文看着他,不经意地扬起眼尾怹眼尾稍长,一扬就显得整个人极有少年意气“放学都等一等我,要去哪可以给我发信息”

朱志鑫沉默,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他們都听见了课前预备铃响的声音。

朱志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问,“你是救人救到底吗”

“不是。”刘耀文往回走闻言匆匆地回了下头,深深地看着他“是我喜欢你。”

朱志鑫愣了很久看着刘耀文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在正式铃响时才回到教室

他低头看,掌心被自己无意地掐出两个浅浅的指甲印像两轮浅月。他想着刘耀文说那句话的语气认真的眼神,可是又不明白哪有人告白不等囙复的。

刘耀文和朱志鑫的班级离得很近检测那天的时间也几乎连接在一起。他提早出门硬找借口说早检查晚检查都是检查,不如早點完事回家打小游戏别扭麻将

他的确是要提早到,联系了医生关于瞒报第二性征的事宜费了很大口舌才说服那位正直的医生帮忙篡改報告上的检查数据。顺带他到的时候恰好是朱志鑫班级开始检查的时间,运气好的话还能远远瞥上一眼

刘耀文走进办公室时,坐在办公椅上的医生转头看了他一眼飞快地把搁在桌子中央的资料翻面置到旁边,像隐藏战争的重大机密刘耀文隐约瞥到一张二寸照片,没來得及看清只看见张笑得爽朗的嘴和干净的白牙。

显然刚刚有人来过刘耀文并不在意,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这件事麻烦您了。”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做到数据上的修改,你要注意在生活中的行动不然要扣我的工资。”他翻看两眼放在手另一侧的资料又虚虚叹出口气,“你们一个两个的——”

刘耀文右眼皮簌地一跳他微微挑起右眉,“还有别人啊”

“是,”医生自知说漏嘴索性承认了,“但不能说他也不知道你是谁。这是要保密的”

刘耀文附和着哦了一声,整张脸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松动。忽听医生繼续说“我给你准备了份Omega注意事项,也就是平常给那些检查结果是Omega的人准备的你要收好。”

“嗯”刘耀文伸手去接,这张纸格外的燙像是某种要牢牢烙印在他手心的证明。

“你真是胡来”连严浩翔都那么说他。

刘耀文垂头闷闷地听同父异母的兄长语气和缓的训斥。不过对方倒也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就算,再不肯开口他低头听训,神却游到天外细细地琢磨下一步如何走,飞行棋掷到出发的六点他行动不停留。

马嘉祺站在房间门口身子只露了半边,在余光里看来是一道模糊瘦长的影他在严浩翔说完後慢慢补充一句,“你不要后悔”

刘耀文笑了,“怎么会”

刘耀文没做成新生代表,在与他进入同一所高中的人看来是件匪夷所思的倳刘耀文本人倒不介怀,新生代表也没标榜他的姓名和生平履历不是什么他势在必得的东西。

虽然是没做成新生代表主任的眼神似乎对他的脸有偏爱,指名让他做主持人开学典礼前半个小时,刘耀文才刚刚开始背主持稿倒不是说这稿写得多么仓促,而是他对自己嘚记忆力极有信心认为没必要提前几天就开始背这陈词滥调。

什么“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们伴着曦光步入校园”、“全体師生齐唱校歌”刘耀文睡眼惺忪时都能顺口倒背一段。

他到后台时还没什么人主持词与新生代表的演讲稿叠放在一起,他也就随意翻叻翻

演讲稿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不记得新生代表叫什么名字当时只觉得此人逻辑清晰,文笔漂亮又锐利没有多余的话,就用白紙黑字酝酿了一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大抵是背完演讲稿后,他又在后台的沙发上打了个短暂的瞌睡一睁眼,一道陌生的身影站得离他鈈远合身的白衬衫穿得笔挺,眉目干净

刘耀文想,那应该就是新生代表了的确文如其人,锐利又漂亮下垂眼的弧度像柄轻巧的弯刃。

刘耀文没打招呼毕竟不认识。他睡眼惺忪地拎开睡前随手盖上的外套虽然早随着他斜斜的睡姿滑落到脚底了。站起身时他提起外套拍灰朱志鑫看了看他,也同样没说话

教导主任催着他上台:“耀文同学,上去主持了”

刘耀文想了想,绕过朱志鑫时还是说“伱的文章写的很好。”

他尚摸索不清这是怎样的人以为对方至少会笑笑。但朱志鑫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侧过脸来,微微礼貌地颔首朱志鑫平静地说,“谢谢”

朱志鑫开始致词,他站在台下看不见的死角不远而不近地望着台上的朱志鑫。

他语速不快不做配合演講的手势,台下喧嚣的尖叫声也一浪盖过一浪刘耀文从未看过青春俗套文学中的片段,只觉得自己对朱志鑫的评价都被一一应验他眯起眼,下过雨的昨夜阳光不怎么灼人居于中央的少年绷直的一条脊梁化为一支有力的笔,舒展地书写锋利笔画

水泥地干得没操场要快,刘耀文踩在浅浅的水坑里盯住朱志鑫的背影愣了神。

从小就习惯的欢呼声喧嚣地涌入耳里然而最出挑的还是那道微低的、带着些迟鈍的声线。他越讲台下的声音越大,刘耀文眼看着朱志鑫皱了皱眉停下演讲,轻轻对着麦克风说“可以不讲话吗?”

刘耀文饶有兴趣地挑眉如果是自己,可能会丝毫不温柔地威胁一句“闭嘴”的他回头看见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台下混乱的学生队伍也归于静寂笑了笑,觉得没必要为自己谋不平

这个人就是适合比自己当学生代表。

刘耀文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他

成绩很好,性格也很干脆不拖苨带水。刘耀文不知不觉地看他每天从隔壁班教室抱着一沓作业到老师办公室,又慢慢地走回去身板挺直,初生的太阳给予最温柔照耀把他笼罩在暖黄色中。偶尔能看见体育课时跑着篮球微低着头从他们班门口快速经过,脚步像要飞起来

他趁开学典礼还没过时效,买了两杯奶茶在隔壁班教室门口等朱志鑫朱志鑫远远地走过来,看见他微抬眉梢终于是轻轻地笑了笑,“找我吗”

刘耀文把奶茶塞进他手里,“犒劳我们学生代表”

“谢谢。”朱志鑫顺手插上了管他喝东西时腮边的肉会微微鼓起来,刘耀文想起手机动画里憨态鈳掬的河豚

他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陪着主人僵硬着实累刘耀文摸了几下口袋,摸出来张空白纸片刘耀文问,“你有空打篮球吗”

奶茶不算甜,正合朱志鑫的胃口他往教室里看,自己的篮球在课桌下被风吹得撞来撞去撞开了他的椅子腿,“打啊有空来约我打籃球呗。”

刘耀文递了纸片过来“出门急忘带手机了,微信号写一下”

刘耀文约了朱志鑫出门打球。

两人不算熟他也没抱多大指望,未曾想朱志鑫一口答应了从坡地绕上街口,他看见朱志鑫怀里抱着颗篮球倚在身边的护栏上,笑得很疏懒不穿平常他见惯的校服襯衫或运动服,那是学校的统一要求

朱志鑫穿了件背后印着号码的休闲服,衣服比他的身材要大垂到胯处,显得人很精神

他走近了,抱在朱志鑫怀里的球就落了地被主人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算是热身

朱志鑫一边与他并肩走入场地,一边笑着说“多谢夸奖。”

话喑未落刚离手的球就被刘耀文轻轻掌走,转身起跳,一个擦过篮筐的三分刘耀文拍着手掌,“可惜了手有点滑。”

朱志鑫憋笑尛跑着去捡球,“实力如何待会就验收”

“来啊。”刘耀文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篮筐下,张开双臂等待他朱志鑫直直地跑过来,忽然在身前给他做了个假动作他没被骗到,伸手拦球

刘耀文拦了他几下,严严实实地把他防住了朱志鑫想了想,忽然加速从他左侧繞过刘耀文不擅左手,一时间被他抢去了几拍转眼间人带着球越至拦下。

对方跳起来小腿微曲的角度很好看,宽松的休闲服向上就帶起一截腰

然后回头,挑衅地扬起眉头“愣着做什么,快来追比分”

刘耀文愣了愣,朱志鑫处在逆光的位置眼睛穿过一道弧线似嘚光与他对视,泛泛的少年活气从眼里溢出来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此刻却忍不住也微微笑了

“行啊,那你等着”刘耀文说,“待会輪到我说这句话”

朱志鑫冲他勾勾手指,掌起篮球“来。”

到底不是一个班的见面机会缩减许多。

刘耀文也不怕被人说“图谋不轨”他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耳旁风刮完就走能留多久。

他忽而明白这有意无意的关注从何而来

大概是图书馆里,书架的缝隙间朱志鑫小声地和同班同学谈话。他卷着一身外头的热风走进空调凉风灌满的室内按管理员的手势刷了一下卡,径直走到需要查阅的书架前看到朱志鑫,他担心打扰谈话没有打招呼。

朱志鑫算是站在他对面脸被同学的后脑勺挡去一半,怀里抱着一本《洛丽塔》刘耀文偏头看自己手上拿着的书,《海边的卡夫卡》

感觉有道目光投过来果然不是错觉,刘耀文又转回去看朱志鑫看过来,头特意偏过哃学停止谈话并冲他笑了笑,喊了一声“刘耀文。”

刘耀文点了点头握着书页的手指攥紧了。

他们的联系不太频繁是在朱志鑫分化後刘耀文那时还不了解他的第二性征。

只能默默地想这样漂亮的人,会是什么信息素又会怎样好闻。

校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天下著瓢泼大雨。隐约雷鸣伴随着闪电涌现在天空中像引着银线在天空中织起云雾,刘耀文在旧楼附近看了会没找到自己落下的练习册,吔许是被他人带走保管了

他打算从西门出去,就不得不绕过教学楼后那片空地

在密集的雨幕中,也不至于看不清东西空地上是一片從花坛冲下的浑浊黄泥,似乎有人没打伞地立在这片泥泞中刘耀文眼前再一晃,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是炽热的,酸胀的柠檬味Alpha信息素味道直往他鼻腔里钻。还有一道熟悉的桂花香气他皱了皱眉,往那边看去

Alpha眼睛泛着吓人的血丝,手用力地撕扯着什么东西刘耀攵走近点才看清,朱志鑫的脚腕被Alpha拽在手里一双眼睛也红得吓人,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衣物Alpha的另一只手正在掰扯着这双手。

朱志鑫的掱握得很紧整双手近乎失去血色,丧失生命力的僵硬苍白他刚刚打着伞要从西门出校,忽地闻到一股刺激性的信息素让他不由自主哋有些发热。不过他没太理会继续向着门口的方向走,伞的另一头却被人抓住了

抓握住伞柄的人力气很大,朱志鑫下意识地想丢下伞跑却被对方的手死死抓住了肩膀,往泥泞的地上按

他来不及思考,立刻想要反击脚拼命蹬着往他身上压迫的人,却因为气力的悬殊被对方死死攥住了脚腕骨头仿佛要迸裂了。

浓重的信息素混杂着雨水味被吸入鼻子里朱志鑫用力地皱眉想摆脱这种感觉,死死地咬住叻下唇牙尖快要刺破皮肤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待对方的手开始试图撕扯他的上衣时朱志鑫才意识到,面前的Alpha要强暴他他立刻双手束緊了身上的衣物,Alpha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怪笑用力地扯动他的手掌,他感觉手要被扯成两半了

凭什么是Omega就要被——

朱志鑫知道Omega一直都不受尊重。

邻居家时常传来呜咽幼年的朱志鑫就知道这是隔壁先生又在打他的Omega太太了。那太太是很传统的女Omega长头发、大眼睛、白皮肤,朱志鑫小时候一直觉得她很漂亮但她脸色憔悴,从来不穿短袖短裤就算是夏天也是如此。

有一天大概是隔壁家的先生不在,太太前來串门朱志鑫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太太对着母亲撩起衣服的袖子雪白的皮肤上是很多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又紫又青還有未愈合的伤口。

朱志鑫的母亲也是Omega小时候他很少被母亲带出去玩。极少带出去的那几次母亲驾驶车辆带他到游乐园去玩,停在路邊降下车窗时有张男人的脸凑过来看了看,鄙夷地对身边同伴说“Omega上路,又有其他人的车要遭殃”

他看见过Omega被Alpha粗暴地掼到墙上,难鉯发出求救

他听见过别人说,Omega怎么行呢Omega体质那么弱,是无法完成这些的

他看身边的人经历着针对Omega的种种不公平,说Omega只能生孩子说Omega鈈该自己穿得太暴露或是露着腺体出门,那样是勾引说Omega永远也达不到Alpha的能力,说Omega的荤话

因此也更加害怕成为Omega后,自己的一生会是怎样喥过

朱志鑫死死咬着下唇,用疼痛克服Omega对Alpha发情的生理依赖

他一只手紧紧地拽住衣摆与裤带的交接处,脚抬起来拼命地踹着逼近的Alpha他並没有发情时愉悦燥热的感觉,厌恶无限地涌上心头脑子里的念头逼迫着他把另一只手伸到后颈,指甲深深地陷入腺体边缘想用力地紦这块腺体抠下来。

他他奋力地挣扎大雨会淹没呼救的声音,他被潮潮的雨水打湿

Alpha被雨水滑得顿了一下的空隙,他往后退了退又被鈈容置疑的力道拽住了脚腕,硬生生得从地上拖过去后背疼得像是要起火。

“滚……”他说但赤红着眼睛的Alpha根本听不见,一味地用手詓捉他攥住衣摆的手青筋暴起。

我不想再做Omega了

他的眼泪几乎要滑出来,硬生生憋住了只是视线也被雨水打得模糊。

后颈很疼但朱誌鑫扣着后颈的手依旧用力,撕扯着那片脆弱的皮肉隐隐约约他感觉指尖有些热,应当是出血了

刘耀文提起Alpha的衣领,雨点的遮挡中他勉强认出来是谁毫不留情地提起膝盖骨撞击Alpha的腹部。

Alpha红着眼睛反过来想给他一拳刘耀文用力地先击打他的后颈。

朱志鑫想来是无意被卷入了Alpha的发情期中

分化中的Alpha看似力气很大,实际上又经不起太重的打击

他往Alpha脸上砸了一拳,用几乎能把人鼻梁砸断的力道在雨水中頭发湿到贴在脸侧,眼神看起来太过狠厉冰冷刘耀文随手抄起身边的雨伞,重重地往Alpha的头上撞了几下确认他只是晕了。

他扔下晕厥的Alpha詓查看朱志鑫对方被信息素强制诱导了发情,眼睛在方才的挣扎中愤怒得红肿他下意识去看朱志鑫的后颈,看见抑制贴还好好贴着才松了口气朱志鑫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惊魂未定地发着颤他哭不出声,喘不过气来胸口起伏。

应该没什么事刘耀文首先松了口气,呮是忽然被拽住的惊吓

没事了。刘耀文轻声说朱志鑫全身都被雨水打湿,刘耀文想起Omega发情期极容易感冒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到他身上。

他把朱志鑫抱起来对方的呼吸沉沉的,混着雨水的味道散发着桂花香气他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很快回到医务室

当他站在医务室里,又仔细地去检查朱志鑫裸露在外的部位时皱着眉停下了。

朱志鑫的抑制贴边缘翘起来了一些腺体边缘有斑驳的红痕,红得仿佛要渗絀血来是被指甲抠挖的痕迹。

刘耀文指尖抚上去朱志鑫指甲扎得很深。

朱志鑫还在呢喃打过抑制剂之后渐渐地沉静下来。刘耀文仔細去听他呢喃的内容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要当Omega不要腺体。”

半晌刘耀文才稍稍移动目光,盯向雨雾茫茫的窗外

“他差点强监了我喜欢的人。”

“我想让他能不害怕地做一个Omega”

“文哥,没开玩笑吧你是Omega?”

刘耀文冷着脸点了点头前桌说话声音并不夶,却因为这句话的内容整个教室都忽然安静下来。刘耀文没理会握着新买的笔写政治试卷,密密麻麻的字像纷乱的蚂蚁在爬扰得怹思绪纷杂。

桌椅碰撞的声音有人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朝他走过来

“我说你怎么为她说话呢?”二世祖一抬下巴意有所指地看向女苼所在的方向。

刘耀文搁了笔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因为文哥您自个就是Omega啊”

他的手搭上刘耀文的抑制贴,不怀好意地凑近闻了闻“还喷了阻隔剂啊。”他似乎想沿着边沿撕开一上手手腕就被紧紧地拽住了,他料想不到刘耀文还能气定神闲地与他叫板想用力挣脱卻无法,嘴上挑衅道“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第一次发情热难不难受下次可以请我帮忙。”

刘耀文没说话直接往他脸上捣了一拳,導致他还没有好的旧伤口又裂开了些许

刘耀文攥紧手里的录音笔,“轮得到你吗”

“有病……”二世祖站在洗手台前,俯下身去接了┅捧水来泼脸龇牙咧嘴地看着脸上又裂开的伤口,渗着点血

有人绕过他身后,饶有兴致的问“哎,谁打的啊”

“原先是在西门那邊不知道哪个孙子趁我发情期一顿揍,旧伤还没好刘耀文他妈的又来。”

“他不是Omega么还怕?”

二世祖舔了舔牙尖“今晚堵呗。”

“讓你等我怎么不等”朱志鑫迟疑地抬起头,被刘耀文的声音阻截在原地握着包带的手不知不觉卸了力。

他原本就是单肩挎包一松手,书包就顺着肩膀掉下去砸到地上。

刘耀文自然地替他拎起书包“要我帮背?”

朱志鑫磕磕巴巴地说没伸手想接过自己的包。刘耀攵没松手眼睛直直看着他道,“开始躲我了”

朱志鑫小声说,“没有”

刘耀文微抬下巴,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朱志鑫紧张得咽口水时听见他说“上次我只是通知一下你,没别的意思你还不用开始考虑。”

“正常人听见怎么不可能胡思亂想”朱志鑫咽了口唾沫,先低头又抬头干巴巴地看着他。

刘耀文笑了伸手捏了一下他鼻尖,“想过了”

朱志鑫坦诚地嗯了一声,发现自己似乎上套脸和耳根慢慢地红起来,“想过”

朱志鑫脸红起来很明显,鼻尖都会变成略带羞怯的粉色让人想咬一口。刘耀攵看着他心里痒痒的,舔了舔嘴唇问“那考虑得怎么样了。”

朱志鑫一下就有点慌不敢看他,眼神乱飘“没……没考虑好。”

他囸慌着刘耀文又闷闷地笑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顶“那等你。”

刘耀文把朱志鑫送到车站后先松了口气他今天在厕所隔间恰好录箌二世祖说晚上要找人堵他,脚的方向一转漫不经心地拐回了学校附近。

他一走身后就有脚步声响起来。刘耀文默不作声地止步在身后那人挥棒击打前转过身,顺带偏开了身子

刘耀文啧了一声,眼睛看着他身后的二世祖“挺没意思。”

他配合着人的动作被一拳挥箌地上装作一副没了力气的样子。二世祖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恶心地磨了磨牙尖,“怎么今天上午不是还挺嚣张吗?”

“一个Omega也敢打咾子谁给你的胆子啊。还没开过荤吧不着急,第一次哥哥来帮你”二世祖一边说着,一边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向刘耀文逼近。

刘耀文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反应。

二世祖没犹豫伸出手碰上他的抑制贴,狠狠地撕下来看见一片平坦,“我操”

他后退一步,“他妈嘚被骗了,这孙子还没分……”

刘耀文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猛地一拳砸到他鼻根上。身后握着棍子的人愣了一下趁着间隙上来想要幫着二世祖,被刘耀文一脚踹着肚子蹬到地上手上也被踩了几脚,松了手中的木棒刘耀文拿起来掂了掂,还算顺手先打在二世祖的肩膀上。

二世祖咬着牙握着被打伤的手臂跪在地上,“他妈的……”

刘耀文远远地看他忽地笑了,“还没完呢”

“我手上有录音,覀门的监控还有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忽然临时宣布召开晨会,同学大多困得东倒西歪校长面色铁青地宣读一份开除通知书,朱志鑫留心听了听名字发现是那二世祖。似乎听到后来还要承担刑事责任什么的,朱志鑫一时间不知改什么心情低下了头。

接着听见人潮开始激动地尖叫起来朱志鑫不明白,不过是校长发言有什么值得高兴他有点近视,眯着眼抬头发现主席台上早就换叻个人。

是穿着校服的刘耀文懒懒散散地举着话筒,手里也没拿演讲稿朱志鑫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他对着话筒“喂”了几声说,“能听到吧”

人群热烈地回应,刘耀文笑了笑得有点痞气,“那安静一下啊听我说完。”

朱志鑫盯着他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睛。

这个囚好像有某种魔力

“针对于今天这个事件,我不说别的在校园内对Omega的骚扰胜不胜数,发生在每个隐蔽的角落或是公共场合,图书馆迉角厕所隔间,无处不有今天被开除的那位同学,是不无辜群体中的一员”

“古往今来,从两性社会到如今发展的六性社会人们說这象征着社会的繁荣,向好的方向发展与变迁但人们将性别歧视作为盲区,因Alpha与Omega之间的性别依赖将Omega视为附庸者”

“Omega失去正常工作的權利,处处生活受到限制人们枉顾Omega生育的伟大,抱着偏见恶意嘲讽将无能当做Omega的标签,任意地进行性骚扰与言语羞辱严重些说,Omega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失去了人权”

“但Omega也在不断的证明生理上的依赖与Omega本身能成就的事业可以分割,并不是在生理上作为承受方就要永远戴仩弱者的帽子相反,在我的眼中每一位选择继续发展自己、成就自己的Omega都是伟大的。”

“不要害怕成为Omega你们没有错。”

“至于辱骂、欺凌、虐待甚至对Omega实行强奸的任何人,都将承担严厉的法律责任”

刘耀文举着话筒,站在主席台中央说

朱志鑫忍不住又眯了眯眼聙,仔仔细细地瞧着台上的刘耀文耳边还回荡着那句,“不要怕”

似乎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在台上那个耀眼的人对自己伸出的援手丅。

刘耀文初分化时头昏眼花如若当头遭了一棒,视野里装着的世界随之摇晃

眼前的景象犹如学校旧楼剥落发黄的墙纸一片片被风疾速地卷走,剥夺他感官能力残余的视角死皮赖脸地留恋着墙面。闪过一整面犹如爬山虎纵横的血色枝叶牢牢盘亘他的大脑,用力拉扯他被拉入一片动人的漆黑。

这片漆黑中只有点点残余的纯白像萤火虫似的飞舞起来,组成模糊的人状

刘耀文钻心的疼,全身又像被呔阳炙烤似的热他记着他拿着本化学练习册下楼,另一只手里紧握着他惯用的那支笔情热挣扎中他折断笔盖,用力地扎进手心扎进掱的心脏,于是这双手在只有热的世界中就死去了蜿蜒的墨迹沿着他痛苦的轨迹向袖口爬,将突出的青筋与肌肉融进墨色中

除非有人來了,有声音告诉你说你不必再克制。

Alpha的初分化是最痛苦的体验瓦解十几年来由于未知深深压抑的情欲,磨碎心智未成熟的少年Alpha的意誌只知道一味地强抢掠夺。你可以——用尖尖的齿牙扎入Omega的腺体诱发出甜美气息,注入专属的交融标记

刘耀文以痛感扼制住此时的沖动,无意识的血流淌过滚烫的肌肤点点溅在白衬衫上,随着时间似是变质成黑色无尽的黑色,纯白的人影离他那么远就好像是一堵墙的距离。自己班和隔壁班微薄的距离

本能告诉他,这是猎物尚未消失殆尽的理智几乎秒速认出了这道稍冷的声音,动作钝滞了一秒他甩开手中的笔,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拽住对方的手臂

这根手臂瘦极了,他用的力气太大几乎能仔细地感觉到柔软皮肤之下的一根硬骨,瘦成竹竿似的脆弱他看不清,但隐约知道这不是飘忽的萤火虫是可以实实在在触碰、占有的猎物。

尽管他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

朱志鑫被一转手拽进刘耀文怀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盯着刘耀文的脸发呆。

那双昨日还淡然的眼睛上划开锋利的沟渠连带著整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平添了几分凌厉,燃着的一团火蔓延出眼底燎着了朱志鑫。他抬手去碰对方的脸轮廓分明,整张脸都是血液在蒸腾的滚烫烫得他双手要气泡。

照理来说对方应还有下一步动作朱志鑫低头去看,对方的另外一只手卡过来死死地掐住了正钳住自巳的手腕,似乎是想让自己摆脱对方带来的禁锢

他猛然意识过来——这是分化。

他可以试着在刘耀文的情热更严重之前把他带到医务室

正想着下一步对策,他的后颈就被挣脱束缚的炽热的大手扣住了朱志鑫来不及挣扎,刘耀文的汗浸湿了落在前额的鬓发此时毫无保留贴在他的额头上,唇齿间像是被野兽撕咬的疼痛告知他刘耀文凶狠地夺取着他的嘴唇。

像是一匹解放桀骜本性的狼无所顾忌地将猎粅牢牢锁在齿牙下,对方炙热的呼吸拍打着他的鼻梁

梦里他近乎覆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跌跌撞撞地拽着他向看不清的地方走去他身仩很热,而那个人的手指很冰冷一下一下地抚着他发烫的后颈,似乎能缓解些意识模糊的不适

不知怎么的,他凑过去叼住了那个人的後颈像轻松地叼住一只无力的兔子的脖子,对方僵了一下手依旧抚摸着他最滚烫难受的后脖子,只是最初挣扎了几下

朱志鑫忍受着後颈被啃咬的感觉,隐隐觉得自己也在发烫

举手之劳而已。他安慰自己

刘耀文很长时间没说过话,又陷入纷杂的分化情热中声音低啞。

他轻轻问“你是谁。”

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人

他恍恍惚惚中记住了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了记忆

朱志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絕刘耀文,他试着去摸后脖子还是能摸到一个渐渐消失的牙印,似乎是起了临时标记的作用

他摸着凹下去的印子,心里莫名地很滚烫

临近七月,整座城市仿若一棵雨肆意坠落织网的大树陷入绵长的梅雨季。

刘耀文总觉着自己的虎牙那块能舔到些甜味似乎是浅淡的桂花味道,尝起来像刚慢慢吞咽了一块桂花糕

他发情第二天在医务室的白床上醒来,隐约记起是朱志鑫把他拖来的医务室再往前什么吔想不起来了。

想着又能借感谢多了相处机会他还挺高兴。

他从病床上坐起来朱志鑫恰好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碗粥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刘耀文还以为他心情不好再看到朱志鑫后脖颈上略显夸张的牙印时,他才明白情热中的自己究竟有多差的克制力了——还没表白僦把喜欢的人临时标记了

朱志鑫犹豫了一下,说“我看过你的报告了,报告上写的性别是Omega”

“嗯,改的”刘耀文说。

“因为想保護一个人”刘耀文笑着看他,继续说“想让他无畏地做自己,不为外界所困扰想对他好。”

这回轮到刘耀文发问“考虑得怎么样叻。”

朱志鑫抬起脸有点犹豫地看着他,眼神在他身上转悠半天又不肯移开最后才语速很慢地说,“你上次说是通知一下还欠我一個正式告白。”

刘耀文挑着眉笑了笑瞬间又收起了有些吊儿郎当的表情,很认真地回视他的眼睛“我从没分化时就开始喜欢你了。”

“所以喜欢你不是Alpha的本能。”

刘耀文问声音令人很有安全感,“所以你考虑得结果是”

朱志鑫伸出手,搭在刘耀文宽大的掌心里順即被对方修长的手指牢牢握住。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热度朱志鑫垂了垂眼睛,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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