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中的创业史的开篇是什么是什么

宫本武藏的一技能可以将路径上所有敌人的有弹道的技能给击落,类似于安琪拉一二技能,虞姬二技能等都非常害怕宫本武藏,团战的时候万一被击落了多个技能都亏炸了。今天的王者荣耀小漫画讲述的是关于宫本武藏的日常小故事,看看他在王者峡谷会有怎样的有趣故事,如果你也喜欢王者荣耀小漫画,一定要关注我,然后打开我的头像,我会每天都更新优质的原创内容给大家。

宫本武藏最近贷款买了一套房子,每天都要为还款的事情而苦恼。有一天,宫本武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突然,新闻里提到一个人的创业史,这为大老板名叫小明,在大学毕业之后,到菜市场去卖菜,卖了几年菜后,有了一定的基本,不仅在二环内买了一套房子,还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为以后的创业打下了最关键的基础。

宫本武藏去蔬菜批发中心采购了很多的蔬菜瓜果,然后来到农贸市场,选择了一个恰当的地点,摆起了蔬菜摊。宫本武藏摆了整整一天摊,一比生意都没有做成。原来啊,大家买菜都喜欢去熟面孔的摊贩那里买,宫本武藏这种新面孔别人都不敢去,怕买到不新鲜的菜,而且宫本武藏长的太过凶悍,别人看到怕都来不及,更别说去买菜了。

创业失败的宫本武藏只好又呆在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结果恩,又看到一则新闻,最近有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在学校附近的夜市里卖方便面,结果生意兴隆,一个月轻轻松松月入十万。宫本武藏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但是转念一想,拿出自己的雷鸣刀,一刀劈下去,将电视机都给砍成两段“前几天骗我去卖菜,现在又想骗我去卖方便面,这种创业新闻真喜欢忽悠人。”

宫本武藏为何怒砸电视机,原来是被里面的假新闻给骗了,去卖菜结果根本就没生意。

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

合作化小说系列评之五:

试看《创业史》中梁生宝如何周旋在性诱惑的女人丛中

《创业史》当年的评价显然被高估了。

并不是小说里的合作化运动走向了沉寂,而实在是因为作者的叙述语言本身的亏欠与不足。

从某种意义上讲,柳青的语言并不是民族化的,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知识分子对农村的素描。作者的叙事风格,也偏离中国的传统文学特点,这一点上,他与浩然的语言风格就有着强烈的反差。

柳青在表述的人物时,没有采用后来在浩然那里相当的成熟的中国传统的白描手法,而是采用了欧洲小说所习用的大段大段心理描写,用作者代言着人物的心理,这使得小说里的人物都是一览无余,也缺乏乡村小说里可以大有作为的动作性的白描描写。最显著的柳青承继的欧化小说特征,就是他对人物的描写,很少是一气呵成的,而不断地另起开头,表述人物的行为与心理进展。他的语言感觉就像是黄土高原一个个互不粘合、各自为政的土坷垃。他的语言,就像陕西的土地一样,缺乏水分与粘性,缺乏酣畅与淋漓,所以看起来,相当的不舒服。

我们不妨随便地从《创业史》第二部摘一段作者对人物的外部描写:“姚士杰并不答话。她匆匆穿上衣裳。他赤脚下地,踏拉上鞋。他端去玻璃罩石油灯,开了平柜的锁。他怒气冲冲翻着柜子里头的东西。这个强霸惯了的男人!他引起婆娘的不安。她在枕头上仰起头来。(31页,第二章)”

我们可以看到,作者不断地用句号隔离着人物的动作,使人物的本来应该连续的动作,变得支离破碎,极不完整,而且作者还用“引起婆娘的不安”一语道破地交待出人物的心态,让描写缺乏含蓄与隐蔽化。

我们再来看一下浩然《金光大道》中对人物动作的描写:他冲到村西头地方歪嘴子的旧宅院“高台阶”下边的大槐树跟前停住,不用梯子不用板凳,两手抱着树干,两只大鞋一甩,“噌噌噌”,几下子就爬到老杈中间去。他住上一骑,摘下挂在那儿的马粪纸糊成的喇叭,刚要喊,又停住,伸手从树顶上扳了一根干枝子,绝成一节一节,攥在手里,两只眼睛挺神秘地眯着,朝街东口张望。(第54页,文革期间版)

在这一段里,两个句号分成了两个句子,只出现两个“他”,而其它的动作都是如水一般贯穿一脉的。这样的语言的生动性,自然就很轻易地把柳青的干结的呆板的语言给比较下去了。

柳青在小说里描写重复,累赘,没有递进感,看不出人物的神情递进状态。71页中,我们看看他在写到郭世富脸红的部分的时候,竟然在三处都用了脸红,人物情态是多种多样的,脸红的状态也只能出现一次,不可能持续地连续地出现脸红。作者先写道:“郭世富的脸唰地红了。……”接下来,郭振山说了他几句,“几句话说得郭世富满脸通红,惭愧地低下了戴毡帽的头。过了一阵,郭世富重抬起头来,红着脸说:……”可以看出,作者对人物的忖度情态非常有限,不得不用重复的形态来予以修辞。

柳青在小说里,常常直接把人物的心理交待出来了,用了一些只有在知识分子圈中才能理解与熟知的词语:如“用理智的力量,控制不住情感的冲击”(282页)、“第六感觉”(63页)”、“潜伏着危险”(281页)、“他的阶级自尊心立刻克服了他对自己讲话能力的自卑心”(188页),用这类的欧化风格的句型来对不识一字的农民进行心理解析,符不符合农民的心理状态?这实在是令人怀疑的,觉得完全是作者在为农民代言。

为什么柳青在农村蹲了那么多年的点,但却没有灵动地掌握农民的语言,而采取一种农民的语言方式,表达农民的生活?这是一个令人难以解释的谜。

我们只能说,这是柳青在感知能力方面的差异与语言天赋上面的缺陷。

相比较而言,浩然的优势与长处,就在于他能够彻底地采用民间的农民的语言与思维方式框架他的小说,他可以在他的小说里纳入最流行的政治主题,但没有根本性地改变小说里的来自于农民的语言与修辞框架,这使得浩然的意义相当的深远与永恒。

《创业史》第一部里,尚能看到作者的语言的柔韧处与修长处,到了第二部里,作者的语言已经变得难以卒读,更为干巴乏味,几乎没有什么灵性的心理描述了,完全被一种枯燥无味的概念化的教条所统制。第一部里的用生硬的语言表述出的那一份细腻,在第二部里已经荡然无存了。

本来我们还对作者没有写完四部小说会感到一种遗憾,但看到作者在第二部里显现出的拙劣的叙事功能与人物刻划能力来看,即使柳青写完了预计的四部长篇,但是,我们很难相信后面还能保持住与第一部那样的相当的水平与质量。从这一点引申开去,我们会发现,中国作家的极快的衰败速度,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现象。几乎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都呈现出一泻千里的下坠速度。吴强在《红日》中,语言相当地有味道,也很有筋力,具备着一种雄浑的力道,但到了《堡垒》中,却变得非常小家子气,纤细琐碎。梁斌的《红旗谱》中的语言尚富有弹力,人物紧凑,但后二部续篇,却罗里罗嗦,放纵失控。曲波《林海雪原》当初曾经让老舍都自愧写不出来,但曲波后来创作的长篇小说,语言却看不到有什么灵性,少有反响,滑入到通俗小说的行列。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中国的作家在一个政治的模式框架里,总是能把他们最好的一面,给榨取出来,一旦离开了一个开立好的主题先行的表单,他们立刻失去了张力,土崩瓦解。《创业史》第二部如果不是借助于第一部的巨大反响,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人有兴趣读下去的。它很多的情节,都描述枯燥乏味的开会、讨论这些大而化之的主题,使小说成为了后继乏力的第一部的剩余素材的垃圾堆放所。

《创业史》的主线与合作化小说的基本框架完全一致,表现的是入社与自由单干的矛盾。富农是小说里的主要敌对势力,贫农则是革命的主要力量,而其中郭振山为代表的党内势力,则是小说里的另一条矛盾主力。其实这样的构架,浩然在《金光大道》里重新进行了一番演绎,而且在情节设置上基本也雷同。比如,高大泉对应梁生宝,张金发对应郭振山,冯少怀对应郭世富,梁生宝因为听从了国家的号召,获得了国家赐予的资源,即可以上山挣取入社的资本,而同样的是,高大泉在缺少资本的情况下,也获得了国家赐予的到北京车站打杂工的有利机缘,获得了农业生产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可见,在一个政权体系下,自上而下的号召,总是配置相应的资源,从而完成理念的推动工作,这也是合作化运动所陈述的一个极其有利的好处,但这个好处,是通过资源倾斜获得的,是否能算合作化本身的优势,是让人心生疑窦的。

这样的小说主题意旨是被上级文件所规定的,因此,也缺乏什么新鲜的意趣,倒是细化到人物身上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每一个作者赋予了这些大主题以自己的解读流程。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倒可以另眼看到《创业史》里的另一种有趣的被潜藏着的肉欲的隐情。

我们不妨从梁生宝的情欲取向说起。

可以说,任何英雄人物除了在政治上具有坚定不移的品性之外,他在生理上也是相当强悍的。这也是强人总是三妻四妾的原因,而同样的最高君王的强悍的象征也愿意通过三宫六院来予以凸显。

围绕着梁生宝的身边,云集着小说里几乎是所有的年轻的女人。浪漫的如改霞、端庄的如刘淑良、邪恶如翠娥、寂寞如素芳、可怜如童养媳妇,都成为衬托梁生宝形象的种种烟霞与浮尘。

先看看那个在小说里几乎没有直面描写的童养媳。童养媳的来源是哪里的?这是用生宝的妹妹秀兰换来的,“老汉实践诺言,把小闺女订亲出去,拿她的财礼给宝娃买下个童养媳妇——一个穷佃户的十一岁闺女”。童养媳妇患了痨病,在解放前夕死去。按小说的笔法,生宝的心中从没有这个可怜的女孩,至多只是认为她是一个可怜人。倒是梁三老汉对这个视着女儿的女孩,一直心有愧意,在小说里曾经描写到他在心情苦闷的时候,到媳妇的坟上痛哭一场,然而就是这么一种自然的心态的表露,却在小说里被置于乡民的讥嘲之中。小说里写到有梁三的侄儿笑话他,说梁三老汉“你公公哭媳妇,给一姓梁的丢人哩!”(282页)

这种外人之口,尚能容忍,但柳青竟然在小说中,称梁三老汉“不顾体统地哭出声音来了。”

为什么要用“不顾体统”这个词?有什么不顾体统?作为中性的作者界定词语“不顾体统”实际上反映了作者心目中潜藏着极为强烈的封建意识,认为公公哭媳妇是与体统有悖的。

可以看出,柳青小说的人文精神实际上相对薄弱的,对弱者的同情,作者所确立的基调,离中国的旧小说并不过度遥远。

奇怪的是,一个编辑出身的名叫周天的人写的一本长达四百多页的“论《创业史》的艺术构思”,几乎像脂砚斋那般对“红楼梦”加以“大手笔”的逐节逐节的点评,却把小说写到梁三老汉哭媳妇的段落,读出了“喜剧成份”,并将这一段的技术分析的标题就确定为“论喜剧因素”。文中胡说八道地评点道:“从梁三老汉上坟哭死去的儿媳妇开始,喜剧性因素就悄悄地出现了。公公哭儿媳妇,这件事有些反常。有一种关于喜剧的理论说,反常产生笑。”

不知道这有什么反常。小说里说的明白,“你小子不知道俺的童养媳妇,和闺女一样亲吗?”

看样子作者是把认为反常的人,都视同无知的“小子”的,而现在真的出现了一个名叫周天的竟能在别人痛哭的时候读出“喜剧因素”的无知的“小子”。

在周天的这本评论书中,继续变本加厉地胡说八道:“这种喜剧性因素对作者自己的侵染,甚至影响了叙述的语言:‘梁三老汉终于代表生宝去上童养媳妇的坟了。’这‘代表’二字,正是作者的叙述语言中从人物身上浸染过来的幽默。”

柳青可能缺乏丰润的人道主义柔情,但他还不至于在悲伤中解读出“喜剧因素”,而这个周天的胡说八道者,却把柳青彻底地置于麻木主义的深渊中了。拍马屁失控之后,往往会达到丑化被拍者的意外效果。

这个童养媳实际上形成了两个人的悲剧。悲剧的制造者,就是梁三老汉。一个悲剧,是童养媳妇郁郁寡欢,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另一个悲剧,就是用来换亲的梁三老汉的女儿秀兰。秀兰嫁给了姓杨的人,实际上,她与那个童养媳妇一样,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爱的选择的权利。童养媳妇脆弱的生命,无法抵挡这种灵魂的创伤,过早地毁灭了肉体,而秀兰是顽强的,她却为这个同样没有爱的基础的爱情,培植了一种爱情的最伟大的祭礼。实际上,秀兰后来嫁给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阶级。因为秀兰的未婚夫后来成了一个志愿军战士,这样秀兰就没有别的选择余地,虽然她没有见过自己的变相出卖给的夫婿,后来见过面后,看到的是未婚夫被燃烧弹烧毁的面容,但是,当秀兰知道自己的对象是一个“最可爱的人”的时候,肉体的单个个体不存在了,她知道对方是一隶属于一个光荣的可爱的团队的,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用女人的方式,作出了她的奉献。

值得一提的是,把柳青作为自己的模仿对象的浩然在《金光大道》第四部中,几乎原封不动地移植了秀兰的爱情情节。小说中那个最可爱的女孩周丽平,也像秀兰一样,执着地坚守着她的在朝鲜战场上受了重伤、并被截肢的男友春河。

这一点上,秀兰与她的哥哥都有着相似的成份,只不过分别从男人与女人的角度,为这个国家的国家意志,奉献出力所能及的奉献。男人去奉献为国家劳动的主题,女人去体现奉献爱情的主题。而秀兰的那种主动前往夫家,安慰未婚夫的婆婆,则是在小说中的一种悲怆的情调里完成的。柳青也知道秀兰前去所作出的一种牺牲,但作者是故意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表现这种无爱的痛苦的,小说里这样描写秀兰“在一霎时间,闺女的羞耻心,完全控制了她。”其实她的何尝是羞耻心?最主要的实际上是对这个婚姻的不由自主的被动选择。梁三老汉立刻对她的犹豫作出了威胁;“不听话,老子打你。”母亲在女儿走向那个骨子里是一场悲剧的婚姻中的时候,默默地为女儿梳头,小说里几乎是以一种生离死别的笔调表现着母亲送女儿的悲剧性场面:“妈给秀兰梳头的时候,眼泪从她皱纹包围的眼眶里,流了出来。”而改霞对秀兰的不幸有着更为直截的感触,把秀兰的这时候的感受归纳为“朋友的失意”。为什么爱情不是幸福,而是失意?正是因为小说里设定的这一个源自于换亲、而之后夫婿又变相地毁容这样的对女人来说决定着一辈子的伤痛。这对女人来说是一个何等的打击。但是,柳青却把这场不公正的婚姻,放在为国奉献的主题之下,化解了这种奉献之后的情感与肉体上的痛苦,对这种婚姻的不公正的前因,却不作任何的反思与解释。秀兰的奉献主题遮蔽了现实生活中的悲剧性的错误。在这样的主题压倒一切的叙事潮流下,梁生宝似乎从没有对妹妹的婚姻作过人道的、人性的、亲情的关注。似乎梁生宝从来没有这个妹妹,在秀兰面临着痛苦的抉择的时候,梁生宝从来没有给予她亲情上的慰藉,没有帮助秀兰去反思她的这场爱情其实与他自己有着本质上的联系。小说在这里拒绝了任何的感情上的蝴蝶效应,好像梁生宝从来没有顾及过这种隐秘的亲情关系,这也是《创业史》里留下的不正常的人物反映的种种累积性遗存。

《创业史》里的坏女人李翠娥,可以说是风情万钟。她心目中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现任的丈夫白占魁,一个是富农姚士杰。这个女人的心态,在小说里作者有着清晰的描述,说她崇拜强人,那么,按她的这种爱憎标准,白占魁与姚士杰算是强人了。白的强人体现在哪里?也许体现在他作为一个兵痞与二流子的无所不为,不择手段吧。这个女人与梁生宝自然没有关系,但奇怪的是,小说在“题叙”部分里,梁三老汉却曾经担心过梁生宝为什么不顾自己的童养媳妇,而经常跑出去,是和李翠娥有勾搭。小说里这样写道:“老汉在生宝晚上出去的时候,偷偷的跟在远远的后边,注意他是不是往名声不好的女人翠娥草棚屋钻。”这是唯一的一句暗示着这个女人与梁生宝发生的关系。而奇怪的地方正在这里,这种猜测竟然是来自于梁生宝的养父——梁三老汉。



翠娥在小说第二部里本来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但小说里似乎没有来得及作出这样的深入的描写,这个用处,就是姚士杰利用她来勾搭村干部高增福,而她的丈夫白占魁也有这样的意图,企图让高增福上钩来达到报复这个积极分子的目的。但是柳青没有能够继续下去,因此下面的情节就也不得而知了。原版本419页中有一段李翠娥对姚士杰的评价:

但“妹子”不放松这个机会。好容易!妹子已经倚门站了几天了,单等着三年前的情哥,从这条路上过哩。现在,终于等着了!她吃着姚士杰的大米,回味着三年前被姚士杰强壮的臂膀使劲搂着的滋味,她浑身舒服难耐。在全部蛤蟆滩、下堡村和黄堡镇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里头,只有姚士杰真正对她有一股不可抗拒的男性诱惑力。她情愿将她卑贱的身子,让姚士杰爱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她只要讨得这个富有的强人欢喜,她就心满意足了。而对其他想从她身上找寻异性温暖的粗鲁单身汉庄稼人,她摆出一副施舍者的神气,欺凌他们,玩弄他们的,惹他们难受得睡不着觉。他们失望吗?不来往好了。他们同她的关系都是非常短暂的,世界只有两个男人长期占着她的心,一个是前国民党军的穷下士白占魁,另一个是坐地虎姚士杰,他们都是强人。她认为:世人只有强人才有胆量,才敢冒险,才可亲可爱,值得她倚门等候……

她的脸盘红腾腾的,她的牙齿白晃晃的,她的花眼皮眼睛滴溜溜的。她所有组成面部表情的部分,都在活动,企图引起姚士杰的兴趣。

这个女人与梁生宝同样没有交集,虽然在梁三老汉的幻觉里,似乎有那么一种可能梁生宝会无法抗拒地对这个女人投怀送抱,这实际上反映了这个女人是一种隐性的对于男人的强烈的诱惑。梁生宝之所以没有在这种诱惑里发生倾斜,只是因为他无暇他顾,他似乎对于女人一直处于一种没有意识的情境之中,表现在小说里就是一直加诸在他头上的“心肠硬”等等修饰词。

素芳,是小说里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她自小生活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中,母亲一直勾搭着一个所谓的叔叔,于是,十多岁的时候,素芳就被人欺骗怀孕,打胎后,只得嫁给了不谙风情的栓栓,在《红高粱》的语境中,这个素芳应该能够作出一番红红火火的事业的,但在《创业史》中,她只能把她的阴燃的爱,无望地献给梁生宝,梁生宝因此而把她看成是一个坏女人。有论者认为小说里的素芳隐性地对应于《金瓶梅》里的人物设置,似乎很有见地。素芳可以看成是潘金莲,梁生宝对应于武松,姚士杰对应于西门庆,栓栓对应于武大郎。这个人物对浩然的《金光大道》也有很大的影响。可以说她催生出了浩然笔下的“赵玉娥”这一角色,只不过浩然没有深入地把人物的情欲拉扯到人物关系上来,这是浩然的厚道之处。赵玉娥是因为支持农业社而与丈夫文吉产生隔阂而闹出离婚风波的,但小说里还是隐约地写到文吉的保守、古板、风情匮乏,而赵玉娥对大泉给予她的帮助也曾经让她感激涕零,但这都没有像柳青那样,使两个人的关系涉足到男女暧昧上来。

回到柳青小说中来,素芳这个人物设置出来后,却把梁生宝送到了又一个尴尬的被告席上。梁生宝是作为英雄形象来设计的,但是,他却屈从于传统的道德,视素芳渴求自己的爱情为一种不健康的行为,实际上,梁生宝所能作的,只能将群众按照上级意图组织起来,但他根本无法让人的欲望得到充分的满足,这也是一个任何社会的组织者都要面临的尴尬问题,因为欲望的多样性,必然使任何人的欲望都必须克制在一个禁锢里,那种所谓的人的解放,实际上是一种无法顾及的乌托邦,因为解放的情境下,必然会遇到欲望的无限与资源的有限的矛盾,因此,梁生宝作为一个英雄的乌托邦的使者,在他行使着拯救乡民走上致富发展的道路上的时候,他能够奉献出的是他的劳动,但他无力奉献出他的情感,这样,他只能让素芳的爱情,永远处于一种黑暗中,小说里的人性的解放,注定不会随着解放的新环境而得到一次全能的释放。

实际上,素芳与生宝的妹妹秀兰在身上套着的都是旧社会的枷锁,秀兰因为换亲而订了一个娃娃亲,素芳因为失贞而被迫嫁给人一个无趣的男人,她们都与她们的男人没有爱情基础,秀兰因为政治主题的介入,而使婚姻蒙上了一种时代的光泽,而素芳的男人则注定没有政治来抬高他,栓栓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没有情趣,只知道打女人的粗鲁男人。两个女人的来自于旧社会的压榨,秀兰的解脱方法,小说采取的是抬高她的夫婿的地位,使她成为一个时代的最可爱的人,于是秀兰便有了顺其自然的移爱过程,秀兰的爱,勉强能够成立,但是小说里的潜意识的叙述中,仍然使人感到秀兰是饱受着内心的创伤走近这个婚姻的。而素芳的遭受创伤的内心,在小说的语境里,是永远无法照进一丝光亮的。

与这两个女人完全不同的是改霞。改霞也与秀兰一样,订有一个娃娃亲,但是她勇敢地解除了这个没有爱情的关系,从而打开了自己的自由选择的天空。但是,改霞的榜样,并没有影响到秀兰与素芳,所以,小说里的心理上的解放者,只有改霞。

生宝对于素芳的内心痛苦,必然是熟视无睹。这也不是本小说能够解决的问题。解放对于素芳来说,显然是遥遥无期的。作者也不得不跟从着梁生宝的判断,而把素芳作为一个坏女人而弃置不顾。女人有时必须作出她的牺牲,来维持着一个道德体系的稳定。人性如果过度自由,那么,往往会走到另一种反面。这就是严峻的现实。而社会的现实,在弥补着人性的欠缺的时候,往往会通过其它的心理慰藉来补偿。过去对贞女的嘉勉,实际上就是对女人心理与肉体饥渴的一种补偿。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安慰相当的有效,因为中国是一个世俗化的血缘关系组成的社会,人处于一个社会网络的一个枝节上,其所能接受到的各个血缘网络中传递过来的精神上的赞许与慰勉相当程度上可以抚慰生理上的失衡所带来的残缺,就像《红楼梦》中的贾母,实际上,她处于一个没有男人的世界里,但是她由于受到一个社会网络上的尊崇的总和的支撑,所以,她依然在小说里会感到一种荣耀加盟全身的舒服感与幸福感。

唯一的心理与生理上都获得解放的改霞,是小说里的最为光彩的女人,她在新社会里获得了真正的自由。但是,她在获得自由之后,并没有与小说里的梁生宝走到一起,那么,这个人物设计的目的是什么?这是很多论者都相当感兴趣的问题。

在杜国景所著的《合作化小说中的乡村故事与国家历史》中,总体基调是以一种宽厚的心态,来肯定合作化小说人走茶凉留下来的文本的存在价值,着重从作者心理与文学意义上探讨合作化小说作为“经典”的意义所在。但是,奇怪的是,他却在论及《创业史》的部分,对改霞在小说中的作用感到困惑不解,书中第325页写道:“然而,郭振山如此关心改霞,究竟出于什么用心,又实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不能说他阻止改霞爱梁生宝,以此达到破坏互助组稳定的目的,更不能说他对改霞居心叵测。种种动机都不成立,那他为什么对改霞母女这样殷勤,以致殷勤得老太婆都起了疑心呢?”

不知杜国景有没有读过周天所著的那部足可以在字数上压过《创业史》原著的“论《创业史》的艺术构思”一书。在这书中,论者倒是一目了然地看清了,设置改霞的目的,是为了表现梁与郭之间的党内斗争,郭振山为了达到打击梁生宝的目的,故意让改霞离开乡村,造成梁生宝情感上的受伤,使梁生宝无暇他顾于乡村里的矛盾斗争。

在第一部中,郭振山的这种心态似乎还是隐形的,在第二部中,有专门的一节,直白地表达出郭振山心中的这个诡计,小说第223页,郭振山对改霞的母亲有一段洋洋得意的自白:“改霞没给我提说过她和生宝的婚姻问题。你也没给我提说过这层事。我没给改霞说过不要她和生宝结婚的话。……我没说过破坏旁人婚姻的话。我只是劝说她住工厂,我怕啥?”

这段心理的潜台词,实际上说明,他表面上是劝改霞到工厂去,实际上是出于破坏改霞与生宝的爱情的目的。可以看出,女人在《创业史》中的意义来,她们的存在,有的是出于对梁生宝的诱惑,有的是出于对梁生宝的考验,诱惑的那些女人,梁生宝保持了自己的无情的对待,显现出梁生宝不受诱惑的坚强性格,而那些他动情的女人,梁生宝也丝毫没有受到这种情感伤害的打击,这里则显现出梁生宝不受伤害的坚强性格。女人性的诱惑与女人的情的创伤,都不能让梁生宝有丝毫的动摇,这就是小说里的女人的作用。

改霞这个形象,在第一、二部中,其实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第一部,她是秀外慧中,表里如一,作者写道:“她感到:娘只生了她肉体的生命,她精神上的生命是党给她的。她恨富裕中农轻薄的儿子有眼无珠,只看见她的外貌,却看不见她的内心。”

但奇怪的是,到了第二部中,梁生宝也变成了这个“有眼无珠”的人。第二部308页:“生宝从来没有在他所熟悉的改霞身上,发现这种内外调和的美。拿刘淑良一比较,生宝就更明白改霞和他的亲事没有成功的原因——两个人居住得很近,其实思想和性情却不合!”

实际上,改霞与生宝没有成功的原因,这是作者的先验的认定,他需要给梁生宝确定一个感情上的难题,以此凸现梁生宝“饿其筋骨,劳其肌肤”为事业的英雄壮举。在第一部中,生宝与改霞始终处于一种不稳定的未完全接触状态,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在二年前已经成熟,心心相印,一触即发,但在小说开头的时候,两个人的接触却处于一种相当艰难的状态,这也是柳青对爱情设置要比周立波在《山乡巨变》里的爱情更自我化、更世俗化的一点,在《山乡巨变》中的爱情,可以说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无所顾忌,淑君与大春的两心相悦,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遮掩,而在《创业史》中的爱情,则始终处于一种强大的压力之中,而这种压力,是非常符合封建味道相当浓郁的解放初期与农村现实的(浩然自传中写道,他与妻子相亲相爱,但却不敢在路上走在一起,表现出夫唱妇随的亲热,怕乡民看到受到非议。这实际上反映了中国人的一种内敛的性格与民族传统)。小说开头的时候,改霞解除了旧式婚姻,她成为一个自由人,萌生了与梁生宝好好谈一谈的意念,但这个意念,总是一次次地被意外打断,改霞一直主动地向生宝发起攻击,而生宝则一次次被动地应付着。在这种一次次向后推托、因为买稻种、因为进山而一次次无法直抒胸臆的延后之后,小说在最后一章里,终于可以让生宝与改霞直面地站在了一起了,但是生宝却不知何因,又以不着急为由,把决定的日子推到“秋后”,这本是一个算账的好日子,但是,改霞与生宝的账却在未到那个算账的日子就已经划上了句号。改霞的线索,在第一部中,只能算是一个短篇小说的情节,想交流,被岔掉,再想交流,又被岔掉,直到最后的一次谈话,也是被生宝就要去参加的一次会议岔掉了。表白与机会的丧失,就是改霞与生宝的爱情的主要特征。这是一种相当简化的爱情,它没有展现出爱情的全部过程,而仅仅是到了爱情成熟期、希望把话说到位的一个阶段。但就是因为不断地被岔掉,而导致了爱情的全部崩溃,这样的爱情,自然给人一种无法相信的感觉。这也是很多论者对于改霞与生宝的爱情表示不满的原因,但是,作者需要这样的结局,因为,生宝所遭受到的政敌加诸在他身上的打击,没有比爱情更为厉害的了。就像《山乡巨变》中没有比刘雨生无视离婚的打击而依旧奉献在合作化的运动中更能展现他的胸怀与气魄了。



但梁生宝无视着他的心爱的女人的离去,而执意地走在合作化的大道上,什么都拉不回他坚定不移前进的道路。

这时候,作者柳青网开一面,给他送来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女人——刘淑良。这个女人的经历也不寻常,她与改霞的不同之处,是她来自于生活之中的。改霞这个人物是一个偶像式的只可以当她粉丝的人物,并不适宜需要体力与风吹日晒的农村环境,所以她要维持住她的明星式的光彩,只能跑到城里去,在那里维持着她的天仙般的神采。她就像天边的一群霞彩,看起来光彩,但是永远是无法用手采摘到的。而刘淑良就不同了,这完全是一个世俗的人物,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她的丈夫考上了学校之后,就把她抛弃了。这是城乡分化的另一种模式,也是生宝爱情失意的镜像式映射。他们均是被城市抛弃的人,从这点上看,他们有着共同的对乡土的热爱与语言。这也是他们的爱情的基础。既然刘淑良是世俗的人,那么,小说里对她的表现,也就像土地一样朴素而简单,其中关于她像土地一样具有繁殖的实力的生养能力,成为梁氏家族考量她是否合适的一个重要因素。小说在第二部写道,她曾经有过小产,加之有田间劳动的经历,所以梁家的人,担心她会不会生养,而这是一个女人作为本色特征的最值得重视的指标,正是因为对这一点的担忧,本来对儿子婚姻十分热心的梁三老汉消释了热情。但父亲的冷漠,不能阻挡生宝与刘淑良越走越近,小说里也没有什么用特别费劲的办法,加速两个人的心心相映,生宝在开始的时候,是冷对刘淑良的热脸的,但是,在上级机关开会时的相遇,成为他们心灵碰撞的机缘,很快,生宝与刘淑良在这里碰出了火花。这样的爱情,太注重实用性,但可能在现实中也是最稳定最合理的,它没有对高不可攀想象的攀附,而完全落实到现实的实际需求。在与刘淑良相恋的过程中,生宝一直把改霞作为一个参照系,提取在心中,进行一次次与新的爱情的比对。在这种比较中,生宝更多地发现了改霞不适合她的地方,原来他可以感受到的改霞的真挚的美好的内心,在这样的时候,生宝觉得不可理喻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柳青对生宝的爱情的设计,是非常功利性的,从而产生了前后龃龉的矛盾。作者用改霞的离去,衬托生宝的内心痛苦,这时候,作者必须把改霞描写成一朵花,这才能会凸显出生宝的内心痛苦,但在描写到生宝有了新的爱情的时候,这时候就必须描写生宝心里对另一个女人的接纳,为了这个新人,必须找出理由否定前任的爱情幻影,这就是小说里造成的改霞性格前后不一致的矛盾所在。

小说里的梁三老汉是一种典型的自私类型的人物,小说力图表明,他的自私是由于旧有的私有制造成的,随着公有制的建立,他的这种自私的特性有所缓解,比如在第二部里,他可以去关心集体的事业了,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了。但是这样的自私的性格的变化,只能存在于小说中。对自私这样的心态,是否可以随着社会机制的转变而发生变化,这是一个值得人怀疑的信条。而在所有的文艺作品中,总是把自私的转化,作为一种社会机制优劣的最简单化石蕊试纸。在《创业史》中,柳青显然通过梁三老汉的精神变化,来说明合作化运动给人物心理上带来的深刻变化,但是,我们再来看看唱合作化运动反调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却同样把自私的心态产生归咎于文革之后的农村政策,在小说里,许茂在建国初期的时候也曾无私地奉献于合作化的,但是随着合作化转入人民公社之后,许茂日益养成了冷漠的自私的性格,在小说里,实际上,许茂的变化是将指责的矛头对准文革后的人民公社,小说是用人物的自私的演进,来说明社会政策的缺损与问题。在《金光大道》中,我们同样看到,高大泉的弟弟二林,在美人计的诱惑与胁迫下,被欲望掌控的自私心态滋生,欲与高大泉分家,小说借此说明,自私是潜藏在人的内心之中的,一旦受外界的引诱,便会显现出可恶的外在症候。在这类表现人物自私的小说里,总是把人物自私说成是一种外界的引导的产物,而非人的天性。而恰恰是,自私是一种人的天性,像梁三的对私有财产的迷恋,正是人类的一种本性,许茂的那种越老越贪婪的情态,正是一种人物脱离集体荣耀之后,放纵自己私欲的必然结果,而高二林的自私的爆发,正是缘自于人类自身隐蔽欲望的呼风唤雨,没有这种自私,人类就无法递进与发展。自私在某种程度上维持地种群的前续与迈进。这种本性在小说家手里,更容易被说成是一种外界引诱的结果,从而达到妖魔化那个外界政策的目的,这就是小说的一种套路必然造成的简单化结果。小说对人物的性格,往往是约定俗成的,是按照一个模式来展开的,其实人物是有多层面的,根本不可能像小说那样,可以从一个角度可以看清的,很多情况下,真实情境下的个人的一言一行,根本不是一种明确的心态所造成的,他是多种合力的结果,但作家在描写人物的时候,只能执着于一种明确的可以加以政治化与社会化解析的心态,所以任何的作家笔下的人物,都是一种单纯的为作者主题服务的概念化人物,只不过技术的高低,会让这种概念变得自然与生硬而已。因此,用自私的滋生与泯灭来揭示某种人物与制度的优劣,只不过是小说家的无奈的俗套而已。并不能真正的反映什么性格的深度问题,也不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典型。说许茂是典型,估计现在没有多少个人会相信,不过,我们会记得许茂在街头上欺负乡下女人、转手倒卖,倒是一种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的必然流露而已。



而合作化小说里的二流子典型,一直源远流长地在本小说里得到了最深刻的体现。这种流氓无产者的形象,实际上折射出合作化本身存在的平均主义倾向,而合作化小说敏锐地将这种人作为一种重点揭露的对象。本小说中的白占魁可以说是这样的一个典型。这是昔日的游手好闲的一种类型,但在建国后,他却冲在批斗地主的前列,他的目的,是为了当官,获得新政权的首肯。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但他的那种投机主义的积极,并没有得到新政权的认可。这样的一种类型,在《山乡巨变》中是以符癞子为代表,《金光大道》中以滚刀肉为代表,在小说中,滚刀肉整天梦想的是斗地主,再来一次土改,多占多吃,只要能够不干活的事情,他都冲在前面。而到了《芙蓉镇》里,这样的典型,则化成王秋赦,在小说的结尾,他继承了白占魁、滚刀肉这种流氓无产者没有道德底线的风格,继续呼唤着可以让他得宠得势的“运动”到来。在这一点上,合作化小说并没有失去它对生活的忠贞,在《金光大道》中,滚刀肉这样的游荡在农村地头与场地间的二流子幽灵,每时每刻总要跳出来好吃懒做地吞噬别人的财富,恰恰是合作化中的某种阴影的集中与放大。从这些形象身上,可以看出,农村中之后多少年导致的生产力低下的原因,恰恰在这里得到了隐藏与说明。

柳青在小说里对王瞎子的描写,实际上是很不成功的,这种不成功在于,作者采取了一种弃绝的自然主义倾向,而没有任何的对人物的心理进入介入与观照的可能。作者有感于农村的这种冥顽不灵的老古板的类型,而如实写出了通体黑暗的王瞎子这样的一个铁板一块的反动人物,这在生活中是可以存在的,但是纳入小说里,作者只是保留了生活中的一种真实,而却没有用作家的深入灵魂的优势,去理解这个人物心灵内的遍彻的黑暗因素。他成为一种非常可怕的阴影式的人物,当在第二部里,他去世时,在小说里是以一种欢快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但是,这样的人物不仅仅是一种逝去就可以说明着时代的胜利的,实际上,他的心理与心态都有着大可分析的必要,作家应该为这个人物的存在提供更多同情与理解,但小说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从这一点上说,柳青更多地将这个人物保持了生活中的原貌,而没有以作家的人道主义观照,赋予这个人物以柔韧与鲜活。这个因为老年而固执的老人形象,使我想到半调子电影人周传基,周已经年近九十岁,他的内心里的黑暗经过如此漫长的积淀,已经就像北方灶炕上的积土,板结得无所松动,他以一个前国民党小兵的身份谩骂现政权,以一个终于移民到美国的华裔的身份攻击养活他的中国的国土,以一个对电影一知半解的电影边缘人的身份对电影指手画脚,任何阳光都穿不透他的干瘪的内心,我们对他的咬不动、化不了的内心只能抱着柳青一样的一种敬而远之而又深恶痛绝的态度。

这些人物的存在,实际上,只是衬托梁生宝周旋在女人与政治的动机而设定的。即使在梁生宝周围的女人身上,柳青也采取了一种简单化的处理方式,力求不再破坏梁生宝的形象的高大与完美,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牺牲了小说里的女人们,使小说里的最光彩的女人,也是附庸于他的主观意图上的,里面的女人并没有能够独立地显示出她们的人性的光彩来,这些女人,一旦与梁生宝的形象发生冲突的时候,柳青便将这些女人的原有的生命的本真色彩给收缩起来,而让梁生宝的原有形象毫无遮挡地放射出来,这些女人发出柔软的幽暗的阴绵的力量,给梁生宝施加着影响,但她们一碰到梁生宝的浩然之气,便注定毫无光泽。这就是主流旋律之外的所有的分枝乐句,可能具有着她们的独到的悠扬,但是,她们的存在,注定是被压制的,属于衬托一方的,她们的生命与她们的形象,只能属于一种悲剧色彩的,她们一瞬间暴发出的美丽,是因为她们的原始生命力像菌类一样的疯狂的扩张,但一触及到阳光下的正统的巨流,她们便悄无声息地萎缩了,只留下干枯的枝体,在她们的曾经鲜艳过的地方,黯淡地搭拉着,诉说着,忧伤着,使后来者经过这里,会向她们奉上好奇的目光,或许这里面也有几个赞许的关注的神色,就像本文一样,但是,她们永远只能像空气一样消逝,不留下一丝灿烂的痕迹,就像小说里的改霞、素芳、翠娥一样,她们无影无踪地消失在第二卷中,而当她们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白鹿原》里的同样纠结着古怪、纠结着原始、纠结着失意的悲悯的生命之痕。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陕西作家有一种丑陋的对情俗的古怪的兴趣。当年陕军横空出世的时候,小说里不加掩饰的像麦粒一样粗糙的激荡着情欲的男女之情,刺目地刺激着人们的眼睛,而在《创业史》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陕西作家的这种对于情欲毛茸茸、火辣辣折射的倾向。小说里改霞的爱情,无论是在作者的叙述语言还是乡民的目光中,总是与接吻、睡觉连接在一起,而素芳的的爱情,更是赤裸裸地交织着女人的情欲的复苏以及对男人强悍的渴慕,放荡女人翠娥的欲望动机,也事关着对男人强有力的臣服,在这些表象上已经作了模糊化的爱情叙事中,背后总是能找到一种无法压服的同时也遍插着肉刺的欲望的冲动与自我折磨,就像干燥的棒子粒在磨砺着消化器官与神经系统。这种描写,在《山乡巨变》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在周立波的笔下,爱情像水一样清纯与单一,而绝没有《创业史》中这种混合着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交织着男女肉体的想象以及混杂着乱伦自责的种种非正常的爱情行为,《山乡巨变》的农村更像是一个浪漫的童话,而《创业史》里的爱情,则是一种最世俗的情色男女的变形与移用,这与后来的陕军代表人物贾平凹、陈忠实、路遥等人对情欲描写的基本态度是完全吻合的。这一点有必要从地域上去寻找陕军笔下爱情的这种共性特征的产生原因。也许土地的荒芜与干裂,使得这里发生的爱情,也被浓缩到一种强烈的肉体期待中,这里的食物的生硬与干结,也让爱情更多地被抽干了湿润,而多了火一样的暴戾,当它们以一种浓厚的液体穿行于体内的时候,便化成了陕军作品的那种对肉体欲望的竭泽而渔与疯狂绞杀。《创业史》里的爱情给人一种火爆而炽烈的感觉,使得它在主旋律小说里显得很是突兀,作者受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对此作了掩藏,但本质上的地域倾向还是不可抗拒地呼啸而出,成为小说里值得被我们解读与分析的一片陌生而畸形的天空,借此我们可以观望到通常文学史无法看到的更多的人性的秘密。

梁三丧妻,后在逃荒女中择一女,想发家,但一直无果。

1梁三起,拾粪,回来,知生宝外出买稻种,十分生气,发飙。

后见富农姚士杰起新房,十分羡慕。不解生宝为什么热心互助组。

2改霞与秀兰上学,相互调侃,改霞原与生宝有意,但两人均受婚姻制约,现在可以表白了,路遇郭振山,郭提到改霞应有更远的进厂的目标,并流露出不支持生宝互助组的意思,改霞陷入矛盾之中。

3郭振山在家里开会,召集各区落实活跃借贷的事,富农郭世富借口新砌房无力借贷,并向欢喜提到陈债。郭世富为军阀种地,发了家,当年向振山收高租,后振山当了主席,郭世富反过来哀求,求得谅解。

4任老四本要出去揽活,侄儿欢喜把昨日郭世富索要陈债的事告诉他,任老四生气,改变主意,去找郭世富。郭振山让孙水嘴去问高增福互助组事,孙路遇改霞,搭讪。高增福监视富农姚士杰,发现偷运粮食外出,报告给郭振山,郭却不闻不问,高增福十分失望。

6改霞母亲担心女儿与生宝来往,让郭振山出面,并让改霞到其二姐家去,路遇买稻种的生宝回来,没好意思深谈。(本小说中第一次见面。)

七生宝分稻种,郭世富想高价来买,被拒绝,梁大当时出去的时候不肯多出钱,生宝只分了一点,最后发现自家的稻种不够了,梁三老汉很是生气,认为生宝不顾自家,生宝讲述,人只顾自己发家,必然会发现剥削,又回到过去的状况了,梁三方才有所明白。(一直通过生动的事例来解释贫富分化导致的后果,但不知道社会财富多了,可以让社会有更多的余裕来调控。)

八生宝心中隐秘事,只能找有万商量,他入赘给一个寡妇的女儿,生宝谈起与改霞的恋情,否认两有人搂抱与亲热的行为。

挖荸荠的时候,郭振山来,问有没有留给他稻种,知没有时,很是失望。生宝想到他当年分地时分的好地,觉得郭比较自私。

九小学校里,活跃借贷会上,只来了困难户,富农借故不来,郭振山与支书卢明昌很是失望。生宝在会上看到困难户的请求加入他的互助组的请求,决定把他们加入到他的运扫帚的队伍,来得到资金,度过难关。会上,还有一个过去的兵痞白占魁,土改时,他十分积极,分地主的财富,他有一个风骚的老婆,第一章中梁三老汉就是担心生宝出去,就是与此女搭讪,这未免太有喜剧性了。

十白占魁在会上遭到高增福的指责,心情不好,来到姚士杰的家,趁机要挟,向他借粮,姚士杰怕这个二流子,又听白暗示让老婆,转变观念,借了他粮食,却引起自家老婆的醋意。高增福的哥哥高增荣又来借粮,姚士杰改变看法,决定与生宝竞争困难户,借粮给他。他又遇到郭世富,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去买稻种。

回顾1950年,姚士杰为了拉拢当了农会小组长的高增福,邀请他到他的家里,姚的出嫁的年轻的三妹子“身子贴身子紧挨高增福走着。她的一个有弹性的胖奶头,在黑市布棉袄里头跳动,一步一碰高增福的穿棉袄的臂膀”。原来姚是想让高增福评他一个下中农,高增福进行了揭发,姚士杰被打下去了,但后来发了土地证,姚士杰又恢复了傲气,高增福感到姚又成为过去的剥削人的人了。他听说高增荣借了姚的粮食,前去说合,但增荣妻却拒绝两人是一家的说法,反驳了增福的劝说。增福刚走,看到姚来到增荣家,大声地提出借粮的事。

十二郭振山生病了,想到自己用余粮入股砖瓦窑,不知怎么被支书卢明昌打探到了,可能是生宝告的密,他想发家致富,但又感到,自己与姚士杰作了仇,如果没有党的后盾,他将无能为力,于是他决定放弃私念,继续投入集体的事业。精神也好多了。改霞来,他愿意让弱劳力的改霞家入他的互助组,使改霞十分感动。改霞尚未与生宝交流过,所以对招工一事,没有答复。(这里的农村,要比周立波笔下的农村来得真实,这里男女授受不清,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见面都得凑空子,而周立波笔下的男女关系,是开玩笑的一部分,男女可以在一起公开地见面讲话,可见周立波对农村进行了提炼与变形,并不是真实的农村。)

十三生宝没有找到机会与改霞交流,有万挑侃他,还以为两个人亲嘴了呢。生宝与供销社订了运扫帚的合同,预支了一部分钱,分给贫困户,大家很高兴,这时,高增福来,说自己的互助组散了,哥哥被姚士杰拉去了,这一切更坚定了生宝的信心。(亲嘴可能在民间也是一种公开的事实。)

十四改霞收到郭世富的儿子生茂的求爱信,十分反感,交给了郭振山,郭正在积极平地,以发家致富,劝慰改霞,又借改霞家牛力,改霞母亲颇担心,改霞劝母亲郭是好意。

十五改霞打听到生宝上街,借故上街,一直到回来时才遇到,刚刚提到进厂之事,生宝就扔下她,认为与她不是一路人。(第二次见面。)

十六生宝到区里,见到县里的杨书记与区里的王书记。两人谈到农村的自发势力十分猖獗,又指出干部宣传时让农民“讨账”,不讲道理,仅用党为农民做好事“我给你分了地,你还不响应我的号召吗”。提到农民革命还是落后的一面。生宝为其父辩护。认为他这样就是贫雇农的样子。

十七梁三为童养媳妇烧纸,被侄儿生禄数落,他找卢支书,抱怨生宝进山有危险,卢支书开导他,让他看到互助组的前景和希望。生宝知父亲有了转变,主动在进山前去看老汉。



十八:介绍王二直杠的历史。因为偷财主的庄稼,早年被官府殴打,养成了唯官府是命的理,土改使他感到了异样。儿子栓栓不聪明,媳妇素芳原为人勾引,怀了身孕。他弄来嫁与儿子,打掉了孩子,现素芳欲到姚士杰家照料做月子的姚妻,王瞎子有顾虑,但想到钱,还是答应了。欢喜反对为富农作雇工,前来劝说,反被王瞎子驳斥。提到素芳对生宝有好感,卖弄风情,被生宝婉拒。

十九秀兰对改霞也冷淡起来,改霞坚定了进厂的打算,秀兰未婚夫从朝鲜来信,照片上受伤令众人失望,秀兰也伤心,但秀兰爱他,为了安慰婆婆,她同意去看她,改霞终于报名考工厂了。

二十欢喜等技术员不至,梁大执意要提前育秧,和欢喜发生争吵。欢喜欲到乡里告状,生禄来求情,技术员韩培生来,讲解新式育秧法。

二十一素芳的母亲与一个叔叔私通,父亲抽烟,素芳与饭馆堂倌有染怀孕,只得嫁了栓栓,她到姚家,被姚诱奸,王瞎子听说梁大退组,也想让儿子搭伙,姚让素芳有意让王瞎子入伙,素芳讨厌姚,认为他是恶人。她喜欢生宝,生宝却拒之。

二十二生宝入山砍竹,栓栓踩上竹茬受伤,其妻正与姚睡觉。

二十三高增福组队运扫帚,闻素芳进了姚家,十分气愤,去找生宝,痛恨姚破坏互助组工作。

二十四改霞去考工厂,见人很多,意识到是城乡差别所致,深感生宝是正确的,决定放弃考工厂,回到乡里,向生宝表白爱情。

二十五世富买粮做生意,与生宝较量。

二十六以韩技术员为视角,王瞎子闻栓栓受伤,要求退组,梁大也退了。

二十七韩被调回县里,生宝回来两人相见,一见如故。

二十八姚士杰很高兴,生宝互助组中的郭锁等人又要求退组,遇到白占魁,有意让白与郭联合,来分化生宝。

二十九生宝组里任老四等人反对密植,有了钱,如郭锁想单干。而白占魁却想入社,生宝请示支书后,决定收白。

三十改霞找生宝,生宝以忙为由,拒绝细谈,改霞怀疑两人都性格太刚,难以走到一起。

一1954年,郭世富买了余粮,心中很空,遇到杨加喜(乡村知识分子),养马的孙兴发,擅割草的郭振云,提到一队队长冯有万,妇女队长任老三之妻郭秋霞,二队队长杨大海,妇女队长廖树芬(福蛋妻,21岁)又提到生宝当了社长,看到一个女人来为生宝做媒,提到振山也成立了一个组,单干户只有三户。世富感到孤独。

郭世富上街,回来遇到醉倒的姚士杰,怕受沾连,小心谨慎。

二回顾姚士杰父亲的发家史,他曾带一队官兵,其中一兵要逃,给他120两银子,让姚带之回,由此发家。姚痛恨共产党,转恨老蒋无用,烧了党证。

三生宝起身,父抱怨中农舍不得交土地证,他到饲养室土地上,见有万和增福正在猛干,他们今天入党(又提到相对象的事。)

四乏味的支部大会。通过有万和增福入党,郭振山表态提出联社,令生宝沉重,决计把他拉过来,这时传来王瞎子去世的消息。

五生宝主办埋葬王瞎子,认为王失去了自己的个性,素芳大恸,令生宝不解。

六回顾素芳父亲被人拉去吸烟成瘾,母与一叔相好,她哭是哭其爹,经过教育,她认为到劳动。

七刘淑良很乐意生宝。有万丈母娘来说媒,提到改霞母亲颇后悔(介绍刘淑良父亲。)

八卢明昌听说郭振山带人去请愿成立联社,感到是借机挑事,便来到村里,看到杨加喜等人顺应时势,成立联社的目的,并找郭振山交谈,感到生宝又增添了压力(振山的联社是障眼法。)

九县委杨书记见陶书记,准备到生宝处,研究联社的事情。

十生宝见成了饲养室,与增福商量,不同意推迟成立社,这时,杨书记叫起卢明昌。

十一杨书记见到了郭振山,介绍村里的情况,然后到梁三家梁三十分激动。

十二梁三把自家的牲口送到饲养室里,见证了社成立的隆重场面。

十三杨书记开会,批评组长魏奋不信任生宝,而信任郭,并汇报到陶书记那儿去,提到白占魁为当官而假积极,但生宝却始终用他,且控制他,杨书记很赞同。

十四姚士杰因为害怕被卖掉,十分痛恨郭振山,他和老婆对话,认识到社对自己的威严,决心破坏社,他找到翠娥,让他勾引增福,以引起白与增福的矛盾。

十五有万拉生宝去见刘淑良,满意,但不想速成,要多谈谈,又想不到改霞但坚决认为和改霞已不可能了。(一件小事。)

十六郭振山指使联组杀猪,显示比社里更富足,用来打击富农,以争夺上风。

二七郭提猪头,去见改霞妈,初,其母责郭破坏生宝和改霞的姻缘,郭生气后解释,他只介绍改霞去招工,并无破坏婚姻之实,改霞母亲说女儿不回来了,郭认为她有了相好,大悦。

十八梁三迫切要订下儿媳,梁三妻则认为刘小产过,可能有妇女病,梁三便消停了。欢喜妈来看梁三妻,议改霞要回来和生宝结婚,提及似乎有人破坏了两人的婚姻(实际上是郭所为)。

十九回顾梁大原为地方运烟土而发家,儿子当兵写信支持入社,从此梁大无心恋致富。

二十生宝和增福议扩大饲养室大事,生宝去开会,白占魁不理增福,提到生禄似暗中饲养入社的牲口。

二十一生禄念念不忘单干,向父亲抱怨合作化之劣处,一是饲养室太小,不好照顾牲口,二是不自由,被人管着,三是否定土改,剥夺了中农的财产。四是能人不用,只讲成分,梁三说动了,也想退社。

二十二县里开会,生宝想贷款换掉老牲口,区里的牛刚不热心,生宝决定自己解决。见到刘淑良,牛刚与其夫认识,鼓励生宝与她交往,生宝主动找她,约她到墙里的屋子里相会,他发觉刘比改霞更适合他。

二十三刘原见生宝不热心,也没有主动,今生宝约她,很是激动,有社这一共同的话题,定好了结婚打算。

二十四白不满高增福的得势,与老婆谋算对付他,正好要派车,白主动去吆喝,高只得同意,但白人坐车上,不爱护牲口,引起议论。

二十五梁大闻自家的黑马被白占魁使用,难受,到饲养室,以运粮为命牵回自家的黑马。

二十六有万去追梁大,不准其卖马,梁大趁机倒在路上,引起轩然大波。高增福组织召开群众会,批判白所犯的错误及动机。

二十七杨书记又开会,听意见,众提出贷款事,杨去陶书记商量,陶不同意。

二十八郭振山听说生宝那边出事了,十分高兴,大肆宣扬自己的联社好觉得自己终于把生宝压下去了。



我不同意关于梁三老汉是“自私典型”的刻板评论。也有人说梁三老汉是那个时代的“中间势力”,这就更怪了,“那个时代”哪有把贫农说成是中间势力的?
梁三老汉这个角色的深刻和丰富性,比《山乡巨变》的亭面糊,甚至《被开垦的处女地》的狗鱼老大爷都更为动态且立体。他是一个老派农民,偏传统的观念和梁生宝‘新人‘理念有不少冲突,但也有很多地方一致,最终在事实面前,主动改变自己,转而支持儿子的事业。
《创业史》中多次借他人之口说,梁生宝很多方面都随他的继父梁三老汉。比如,踏实肯干,勤劳实在,还有,梁三老汉“心眼正”,他对妻子、女儿很好,对梁生宝视如己出,对童养媳也当亲闺女疼,算得上是一个模范家长,他也从不算计乡邻。他是很有真性情的,比如在清明时,见儿子没想着给童养媳上坟,替童养媳感到委屈,在她的坟前哭了一场,以至于招人笑话。这都说明老汉的品质与儿子有很大的一致性。
有人觉得梁三老汉头脑和眼界有限,其实不然,他也算是小说中一个明白人,他按自己的理念做事的,想通过自己的勤劳获得一份家业,“二十亩地砖瓦房、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好再来一头牛,踏踏实实过日子”是他的目标,他几次立家业的梦想成空,前几次还很乐观,因为他还觉得养死两次牛是偶然因素,直到发觉后来的失败(儿子被逼逃丁,地也租不下去了)是世道的必然,郁闷得了气喘病,直到解放后分了田地,生活有了盼头气才顺过来。但他绝非贪财物的人,解放前继子被抓丁,他毫不犹豫地卖牛赎回儿子。他对儿子的事业一度不理解,但也从不暗中破坏,只是儿子不用庄稼人的老路子走,他觉得不牢靠。老头他怀疑儿子办合作组能成功,在别上劲的时候,不是随意发狠,而是主动去找他知道的明白人-乡委的卢书记去聊一聊。卢书记给他耐心做了工作后,他也就觉得儿子换个路子试试不是坏事,可见他虽然倔,但讲理,并不是一味保守。后来合作组取得成功,他的家业目标虽然还没实现,但穿上了新棉裤棉袄,生活前景乐观,还因为是梁生宝的爹被人尊重。他此时想的是儿子的事业过了最难的阶段,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足见这个老头看事物时有比一般人强的地方。


原标题:之乐日记:朱元璋创业史从卑微如泥到王者荣耀

之乐日记:朱元璋创业史从卑微如泥到王者荣耀

作者: 王之乐自明星塑造者

不管你认不认,这是一个“自古英雄出少年,遍地英雄下夕烟”的年代。80后90后创业明星如雨后春笋,在双创大潮里生长出来。有时候仿佛脑海里又想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时代在召唤”。

然而,想做时代的弄潮儿,对一个人的综合素质要求很高。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创业者。

比如24岁的毛泽东,以一种“半行乞”的方式游历湖南全省,并做了细致的调研报告。

很多人都说,毛泽东年轻时做的事情,今天的985/211或者双一流学生做不到这样子。

24岁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1352年,元至正12年,24岁的朱元璋鼓起勇气,加入了反元红巾军。

其实加入创业公司,对于朱元璋来说,是为了活命唯一的选择。

1344年,淮河流域大旱,叠加蝗灾和瘟疫。16岁的朱元璋,肚子饿的受不了。他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先后饿死;为了生计,先到皇觉寺出家为和尚,不久又受不了主持的虐待,逃离寺庙,在安徽、河南、江苏北部等地乞讨为生。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有所耳闻。曾看到有人戏谑地提问:“给你人生重来一次的机会,开局只是个乞丐,你能做到什么样?”

伟人都是相似的。跟毛泽东一样,通过3年的乞讨游历,对于社会百态,朱元璋充分了解。旱灾过后,寺里的香火钱多了些,朱元璋又回到了皇觉寺。24岁时,收到儿时放牛伙伴汤和的来信,劝他投奔红巾军,本想着置之不理在寺里侥幸过日子,却因此被元朝官府通缉。

敢情上梁山,参军创业只为活下来。伟人也有懒惰和侥幸心理。

好了,朱元璋加入创业大军的动机很简单。一路助推着他创业成功的东西,只挑几个侧面说一下,实因重八同学太过优秀,细说得话几本书也讲不完。

个人能力逆天、善于盘活团队

作为一个创业者,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怎么在团队里立足?如果自己是CEO,凭什么驾驭得住众多才华各异的合伙人和员工。

二代创业,这个问题很简单,用钱砸即可。水浒传里的柴进大官人、熊猫TV,都是这个路径。

如果自己资金实力一般呢?那么,你的能力很重要。知名创业者、蓝港互动董事局主席王峰就说过:“要想留住员工,你的成长速度要比员工成长速度快。做不到这一点,就会走人不断。”

1353年,朱元璋25岁,带领贴身伙伴徐达、汤和等24人,南游定远。使个计策,招降了张家堡驴牌寨3000民兵。向东半夜袭击元将张知院,收降民兵70000人。从中挑选20000精壮士兵,成为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南下攻占滁州。

书里讲的很简单。可是究竟使了什么计策,又是为什么使这个计策,无从得知。搞偷袭,失败的也很多,《建国大业》里,南昌起义的部队在广东三河坝,要偷袭国民党军队,反而被将一军。

后来,无论是攻陷南京,与陈友谅、张士诚决战,北伐,朱元璋都是亲自制定进攻战略。善于打仗,也善于治军。朱元璋的军队,是元末群雄纪律最好的。有此大才,驾驭“淮西二十四将”也是理所当然。

另外,有历史学家就指出,淮西二十四将,其实个人水平并不突出;而最终能达到开天辟地的成就,也是朱元璋善于充分挖掘他们的特质。如传奇大将常遇春,时人称“将十万军,横行天下”;然而他更适合冲锋陷阵,因此朱元璋就只派他做前锋,而不让单独领军。各用所长,大家一起做出大公司。

善于学习、虚心求教

对于朱元璋来说,军事方面的学习,还算其次的。更值得称道的是,他从儿童时代起就抓住一切读书认字的机会。

虽然家境贫寒、从小放牛,缺少教育机会,他却勤于学习,认识字,算是军队里的“知识分子”。正是借此特质,朱元璋得到了贵人郭子兴的赏识。后来,待他自己独立领军,又不断招募读书人,向他们请教创业大计;李善长、刘伯温、宋濂都被他召集到麾下。至于那句有名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更是淮北士人朱升提出的建议。很多人会想当然的以为朱元璋是个大文盲,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正是深知自己文化知识的欠缺,读书学习是朱元璋花了很多时间做的事情。

战略长远、稳扎稳打

作为一个红巾军小头目的时候,朱元璋就早已认识到了战略的重要性。最初,他看到淮北红巾军元帅们很不团结,中原红巾军也面临元军的极大威胁,就思考创立自己的军队和地盘。

在安徽北部有了自己的部队后,考虑到南京“虎踞龙蟠,适合建都”,他又花了很大力气占领集庆路(南京在元代的称呼)。1356年,年仅28岁的朱元璋已经是一方诸侯了,然而跟傲得鼻子到天上去的项羽不同,他仅仅给自己一个 “吴国公”的名号。

看到元军还很强大,他不失时机的称臣于元廷。这样失败了,也是一条路。这里要特别说明一点,直到他先后击败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彻底立足长江以南后,他才同元朝决裂。正应了那两句话:“闷声发大财”、“猥琐发育,别浪”。

创业大神确实是不一样的。从一个小乞丐、和尚到一个大帝国的主宰者,并且驱逐胡虏、再造中华、收复丢失了500年的燕云十六州。他占据天时地利的优势,却选择稳扎稳打;他本应该像那些草莽创业者一样,有点成绩就骄傲,但是他偏偏身上没有一点洪秀全、李自成的刚愎自用。

所以,读到此处,我们不妨反思一个问题:

创业成功究竟需要什么?

时机?机遇?个人能力?

足量资金?及时的后援?

正确的赛道?长远的战略?

给力的团队?流畅的协作?

王之乐:共享咖啡(25秒)创始人、天嘻投资 董事长

酷圈科技COO、上海电商之家创始人、

社群运营实践者、自明星塑造者、全媒体矩阵导师、

研究方向:新媒体、网络传播、文化市场营销、电子商务、市场心理学、消费心理学等。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创业史的开篇是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