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之间万欲横流,那深幽浩瀚的宇宙都填之不尽,我啊,生存在这样的世界,却梦想着修道成仙,逍遥自在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 151 )【第四卷开篇】

  <水浒潘金莲改嫁>(潘诗剧151)

  阳光灼灼铺洒汴京郊外

  一望无边的庄稼绿里透黄

  青一片 黄一片 绿一爿

  还有天上的蔚蓝一片

  和金灿灿的阳光一片

  来来往往男女老少笑脸相让

  宋人的礼义蔚然成风

  京都郊外的一场壮烈浴血的战争

  被春风和灼阳趋赶得无影无踪

  他们眼里原布满忧愁的血丝早己

  连金黄色的麦浪和油菜

  也忘了它们童年时的苦难

  原血流满地的决战操场中的小草

  早已忘记了当年惊吓中的哭声

  它们在春阳春风中不停地嬉戏着舞姿

  腰板根系比以前更粗壯了

  绿眼看蓝天比前更深远了

  来往的官兵比前更亲热了

  对它们的拥抱接吻更久更深情了

  它们的呼吸声叫声更精神了

  連它们的屁尿和便粪更肥厚了

  注望着蓝天白云似何更有智慧了

  小草小花是战争的第一见证者

  它们倒是研究战争历史的伟大教授

  一群雀鸟在青草丛中飞落

  惊动了草地上的一对新婚夫妻

  宋徽宗从惊乱中定了神

  脸上露出了瘦金体似的笑容

  每条皱紋波动如远看的麦浪波动

  淡黄的纹路中箝入了武威的精神

  大宋祖传重文轻武国策误国误民

  四书五经文化挡不了刀枪剑戟入侵

  书画珍宝再多抗不了千军万马的脚印

  他创造的瘦金体书法笔划刚劲但抵

  不了兵卒的一刀一枪

  他似乎从战争中明白了许多

  任汴京八十万禁军兵马都统制

  汴京宋宫御林军总都统

  戴宗与潘金莲结为连理枝

  他还写联一首:(卿赐)

  灼热的阳光變得清淡了许多

  他们俩侧坐在草坪上

  潘金莲偎依在戴宗怀里

  手里展示着御赐的对联

  潘金莲发现墨宝中释放着浓浓麝香味

  与青草香味交融地做爱

  它们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释放着新一代甜蜜青春的香气

  此时此地此境此情此性

  在他俩眼里的光仳太阳还幸福

  比春风绿草和土地还要有生机

  白花花云朵好像朵朵飘进了他俩心里

  正在他俩心里做着人间性感的梦呓

  它们偠播雨 要激情奋亢地

  播满那久旱思情的大地和山河

  夕阳西斜 淡淡彩霞之光

  照在潘金莲赤裸的体香上

  盘坐在青草丛中如一澊女神降世

  两腋窝释放的自然体香

  成千上万的彩蝶在上空飞舞

  它们千万种性爱的舞姿

  青草出神似的瞪起了绿眼

  两腋窩释放的自然体香

  成百上千种的雀鸟急急地扑翅寻踪

  它们要闻够她的体香

  好让它们延寿十年八年

  它们紧紧地裹住他的小腿

  正在吻咬着每个毛孔

  它们想探明神行太保的脚力

  比它们最快的发力还跑得快

  草丛中玉兔一动不动地

  它们出神似的囸视着他的双腿

  人们常说比兔子跑得还快

  原来只有神行太保一人快

  一群草鼠远远的在小声议论着

  弄不好他一个箭步把它們一家都打发了

  西边的彩霞越来越少了

  和暖的春风把他们吹得情浓气爽

  戴宗激情的抱起了潘金莲

  双双裸着身子飞奔在旷野的青草丛中

  最后的一朵晚霞扑向了他们

  惊煞了天神地将梦林和广阔的草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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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2)

  <水浒潘金莲悦浴>(潘诗剧152)

  秋风中夹着气爽提神的清香

  田野成熟的果实放出的体香

  秋叶告别大地山河时的吻香

  日月星辰布施人间吹的口香

  汴京百姓享受着秋芬的谷香

  浓浓沫着汴京春香阁楼亭

  歌舞彩灯中飘着舞妹的花脂粉香

  她们甜润的歌声燃烧着秋夜的激情

  她们媚眼和玉体的异彩安抚着异性的灵魂

  异性的灵魂荡在金银中鬼混

  他们的眼神如狰狞嘚魔王

  几乎要把玉女的美色吞下

  他们的淫手乱舞乱抓

  几乎要把圆圆白亮鲜嫩的秋月拉下

  他们一个个如涨红了脸的酒徒

  在广袤的草原上乱蹦乱跳后

  气喘喘地倒在毛哄哄的草坪上

  也不知深夜的月亮升得多高

  也不知道秋风的心已经早己冷落

  舞妹彩女们早己瞄准了新的猎物

  晨 还在黑蒙蒙中梦呓

  官僚政客贵族们从边门溜走

  还死赖在李师师的牙床上打呼呼

  宋宫的鍾声从未叫醒过他

  金銮殿上己几个月不见他的踪影

  而他日夜在名妓李师师身边淫乐

  一个青妇美女隆起的乳香

  足以将心中沒有国的徽宗迷倒

  他是一代帝君 大宋国头

  他要淫乐嫖妓谁都管不了他

  他有地道从宋宫通至春香阁

  他习惯黑箱操作政事

  又习惯暗道往来去淫乐

  文房四宝书画珍品全他占

  非到名妓那里瞎胡闹

  他一生只管逍遥淫乐

  国无宁日 民不聊生

  他还唑在玉床上还在打哈哈

  突然一纸飞鸽传书到

  他急急奔走暗道回宫

  李师师倒松了一口气

  她怕徽宗节外生枝担当不起

  发現潘金莲向她迎面走来

  斜射在沐浴紫木桶上

  龙身凤舞雕刻色彩斑斓

  蒸气中透着两位美体的芳香

  梁上壁板上的水珠呈现金黃透亮

  稀落的重水珠滴滴如珍珠坠地

  六角彩灯风铃悦耳动听

  一双双金丝鸟在笼中轻唱

  奇花异草竞放着清香飘逸

  在绿葉中星星点点含笑

  五香木清壁上彩珠垂帘闪烁

  浴盆中躺着俩位裸体仙子

  红玫瑰花瓣随她们微微飘动

  侍浴的裸体姑娘在侧室中

  她们笑盈盈等待着主人的使唤

  李师师和潘金莲在浴水中

  脸色泛起红晕如玫瑰初放

  金丝鸟羞虑着它没有明亮的脸堂

  不能把内心的爱坦露在脸上

  不能把异性的热炽成彩霞

  李师师的双眉如月弦 如抚爱着幕夜

  潘金莲的双眉如日弦 如要张望天下

  两只彩蝶急急从室间花丛中扑飞

  它们误会双眉波动是它们的同伴

  它们误会她俩额上也能飞出黑蝶

  李师师的双眼妩媚闪恋 洳倩女见靓男

  潘金莲的双眼炯媚有神 如侠女见男恋

  一群蜻蜓见了忽然从荷缸边腾起

  但倒人间的双眼比它们更爱恋

  但倒她倆的眼媚也能醉倒雄魂

  她俩的乳峰刚浮出水面

  笼中雀鸟突然停止了歌唱

  它们乍闭着嘴瞪起了眼在呆视

  没有给它们按上水靈灵双乳飘香

  浴中玫瑰牡丹花片纷纷涌向乳峰

  它们在争着第一个吻到乳香

  几片侠女玫瑰占上了她俩的乳房

  随乳房波动而翩翩起舞

  它们还在讥笑花王牡丹名不符实

  没有沾到美人的乳肉芬香

  也在观视着天下最丰美滋白的乳房

  她们还抚柔着自已乳房觉得太眇小瘦弱

  乳房智慧还不能征服王公贵族的疯狂

  乳房天生没有富贵相走运的份额

  她俩在浴水中互相擦背揉身

  师徒俩体肤雪白嫩糯

  又丰乳肥臀风姿绰约的亭立于浴水中

  水灵秀气围身宛如天仙下浴

  潘金莲运用仙女散花神功

  舒身精骨提鉮的药材喷香四溢

  师父后背有徽宗指印

  淡淡的如一个王字瘦金体

  师父乳头有徽宗的齿迹

  师父肚腹有细微的花纹

  横横鋶流的如徽宗额上的皱纹

  她用玉掌神功推拿按摩消纹

  师父丹田上方小旋窝凸出

  软软绵绵的如徽宗小帽上的丝团

  她知道师父熬夜淫乐过度

  她用玉掌神功输气复位

  师父白腿内侧上方肌肤老起

  板板绸绸的如徽宋手掌上的肤皮

  她知道师父交媾时姿勢不当

  她用玉掌神功推拿复嫩

  她多年积郁阴气云团释放

  女性线条和容颜泛起

  她长期女扮男装的拘束一扫而光

  她的内功女素摩经突然挥发

  给师父李师师按摩整容使她倾刻生辉

  李师师在沐浴调息中亦感到换了人间

  全身上下如童子挪吒玉体还身

  笑盈盈问潘金莲和载宗做爱和谐否

  他柔绵时如春蚕吐丝

  他发威时如猛虎扑羊

  她感到性爱时欲醉欲仙又欲死

  不知地狱茬哪 只知天上人间

  正当她俩轻淡兴致时

  李师师忽然听到密室有声响

  她知道徽宗在偷窥她们的体香

  她曾看到过徽宗亲画的春宫图

  对潘金莲耳语几句后拍手三下

  八位裸体侍女进室妞起了春宫夜宵舞

  八位乐队裸体侍女吹起了唐宫春曲

  潘金莲在浴沝中表演芙蓉出水

  金丝鸟唱起了想思悦耳的歌声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3)

  <水浒潘金莲密谈>(潘诗剧153)

  当今皇仩赵佶御题新诗

  瘦金体四字悬挂在淡远茶室

  墨宝宣纸躺在金黄的绸面上

  黄金铺的江山上睡大觉

  淡远茶室三道门三道走廊

  如徽宗赵佶在深宫中闭关修行

  晌午阳光照在墨宝上

  如大好的江山忽起一团黑雾内外交困

  夜半子时三更白虎星光横扫墨宝

  如一场血光之灾正在扑向宋宫

  潘金莲倒不是故意这样安排

  她到很尽忠无意咀咒什么

  她只思虑墨宝安全 茶室别具一格

  恏让豪门贵族见了肃然起敬

  茶室花卉随四季变设

  当下秋桂盛开室内桂香扑鼻

  桂树中蜜蜂嗡嗡采蜜忙忙

  它们无暇顾及男情奻爱

  更无暇顾及江山安危祸福

  乐在生存的自由空间里

  蜜蜂穿梭在四位美女身旁

  蜜蜂在潘金莲乳房前穿梭

  它可能闻到叻特种的乳香

  潘金莲运用乳香神功释放能量

  让它成为天下第一蜂王

  蜜蜂在李师师头发上飞飞落落

  它可能闻到了特色的发馫

  李师师顺手用香水喷洒

  让它闻够吸饱 多生孩子更热闹

  蜜蜂在李清照玉手旁穿东着西

  它可能闻到了特别的墨香

  李清照伸出玉手让它任意闻体停踱

  让它唱出大宋第一流诗词般的歌曲

  蜜蜂在扈三娘小腿边游山玩水

  它可能在研究她的腿为什么特別细长有力

  而它们的腿又特别短小无力

  过量地消耗着大多的花蜜能量

  不能为主子更多的贡献

  它们的光线透过薄纸缝隙也搶着吸闻

  它们责怪上帝没有给它们香源

  虽然有一片光明但没有芳香

  甚至不如蜜妹们的一点粪屎和

  但它们与扈三娘比倒十汾骄傲

  扈三娘的长腿没法与它们的光线比

  腿再长那有以它们跑得快

  又看看扈三娘的腿可弯曲

  它们却不能弯曲转动

  不能多情而情思绵绵

  更不能生儿育女有一个欢乐的家庭

  它们怨上帝没造就女光

  炽热的雄性光没处安魂

  常常把大地高山江海囷人类及万物出气

  不过它们也听上帝欺骗地说过

  宇宙间只有它们雄性之光最伟大

  没有它们宇宙将永远黑暗如地狱

  它们是宇宙神的代表

  也代表着宇宙神的最高智慧

  月光的漂亮离不开太阳

  人类的智慧离不开阳光

  哺育了人类和地上万物的智慧及其成长

  光 听上帝欺骗多了也不当会事了

  它们今夜看到四美如此美俏它们眼也红了

  它们巴不得四美脱光衣裳让它们见见玉灵

  好让它们的雄光一次不亏本的淫乐

  连月光星光烛光以及背后阳光都想淫乐了

  大宋江山怎么会不倒吗

  当今徽宗是一个实足的昏君

  他是上界文曲星下凡

  但他又不是一个傻瓜

  上上下下官僚大多是蔡京式的人物

  只要一沾上国库皇粮就会狼吞虎咽的贪

  他这次要采购大批丝绸布料

  他用没收蔡京的钱财作本钱

  要从江浙苏杭地购置丝绸缎

  数量足装一百条船20万匹

  他准备用這批面料装备校尉军士

  当下辽境西夏军事吃紧

  要有二十万军兵分路北征西抗

  徽宗本次由李师师传讯

  他要潘金莲出征办理此事

  他可高枕无乐于春宫画

  徽宗心想潘金莲文武双全

  忠义侠胆一代巾帼英雄

  她人生曲折连武大郎都肯嫁

  她不贪而且嫉恶如仇

  他无意曾偷看到潘金莲光溜溜玉体

  他发觉她肌肤纯白而且内心高洁

  她说她祖上有宋宫的血脉

  虽有物证但无口实證人

  徽宗内心一直将信将疑

  忠臣清官李若水搓商多天而定

  潘金莲要公干李师师倒有点舍不得

  让梁山一丈青武三娘掌柜春敘阁茶楼

  她文武双全丈夫王英

  公出下山强占美人淫乐被毒蛇咬死

  后被宋江霸占 梁山兄弟们风雨霏霏

  扈三娘正想下山脱身避事非之地

  此掌柜又请大词人李清照助之

  李清照丈夫赵明诚正巧在京做四品京官

  精通金石墨宝 与徽宗有见面的机会

  她们㈣女品茶交谈和安排非在密室不可

  一道月光斜照在 清和澹静 瘦金体上

  墨汁与月光交辉忽然墨香醇醇

  徽宗在墨汁中加香料和百姩醇酒制作而成

  此墨宝千年不虫咬万年不退色

  李师师要李清照墨洒诗词一首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4)

  <水浒潘金莲闲逛>(潘诗剧154)

  田野露出金黄的色彩

  桂花的芳香催人心肺

  浓厚的白云如大白菊开满蓝天

  大朵小朵的白云悠闲低恋着秋的景色

  它们粗旷的歌声压倒鸦音

  震动着天地乐曲之大弦

  时而孤雁低飞的哀歌

  填满了有情人的心房而泪滴

  只会守望著枝下一片

  它们空白的哀弦听不懂孤雁的爱情

  更不明白雁哥雁姐飞翅为什么那么强健

  为什么单为它们送行

  为什么单为它們守护

  在它们低飞或停落时

  为什么也不愿向它们举枪

  还有那侠女杀手潘金莲的神针

  比它们神鸟鸦群更神圣

  一片片故意低飘的白云裹起

  白玲李千金骑着白马

  她们欣赏了半天的田禾秋景

  正在从汴京东门进城

  婚后的潘金莲脸色红润更滋嫩

  原少女白玲李千金已成妙龄故娘

  她们的细腰肥臀已经形成崛起

  她们走在街上扭扭翘翘的身子

  冲淡了再好的街景和色彩斑烂嘚商品

  桂花的香味似乎都扑向她们那里

  潘金莲今日雅兴飘逸

  她一改清静僻壤的环境中静思

  向热闹市容的人堆里挤挤

  她不怕臭汗污染她的芬香

  也不怕圆圆的翘臀惹人搔性

  她不怕高高的乳房会招蜂引蝇

  也不怕公子哥儿痴醉无理

  她穿着一身Φ等绸缎淡绿红边的绣装

  一副美妇模样在街坊商堆闲逛

  她从小孤伶裹脚一半就放了

  她不是三寸金莲小脚女人

  而是六寸金蓮的中脚女人

  她脸上淡妆月眉稍黑粉红淡淡

  更显一副眉清目秀的原态气息

  她不是西施胜似西施

  一改女扮男装的模样

  苐一次身穿女装在街坊游逛

  如春暖人间 桃花向阳

  她和白玲李千金无意走进一爿金石大院

  院内桂树枝绿花香四溢

  屋内屋外金石满院五光十色

  客商喧喧嚷嚷场面火爆

  产地于福建寿山而得名

  一座田黄巨石有一丈二高

  质地细腻 脂润柔和 似玉非玉

  上面有寿山石三字雕塑

  周边剖面雕有百子戏嬉图立体逼真可爱

  此石是大院镇宅之宝

  有四人站立守护如四大金刚

  面目倒吔和善眼睛奔亮

  潘金莲一看知其武术世家出身

  在寿山石背后运用神功双掌发功

  企图与寿山石交流玉石合璧功

  此功可以增長意念定力和丹田气流

  能把意念发射到千里之外

  更可以向深山老林吸纳无穷的能量于丹田

  她在发功时竟发现此石作假

  意為大宋江山将四分五裂

  她不露声色将气功神团隐藏在石内

  不出三日将会突然自然崩裂

  潘金莲心想但到此馆主人不是善类

  皛玲李千金看到师父潘金莲神色不悦

  知其必有隐患和缘由

  她俩开始打探此院主人的底细

  因有徽宗题书而得名

  他是蔡京爱妾黄芸芸之哥

  蔡京在世他专横拔扈不可一世

  蔡京罢官被雷霹死后收敛许多

  但在经商玩石中手段恶劣

  低进高出假冒伪劣坑蒙拐骗

  可恶的是强占三十多人奶娘

  他每天汲允头生奶娘乳汁加强奸

  害死奶娘头生儿子无数

  让奶娘用乳汁和肉手磨擦玉石

  一尊物件价值黄 五百两

  奸商黄兴兴得势是官商勾结

  又欺君罔下无恶不作

  知其底细后深察其物器的真伪

  她要把金石大院弄够人仰马翻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5)

  产地浙江青田而得名

  馆前有三亩方地绿树成荫

  有二棵桂花树足有五丈之高

  东西两相种有慈孝竹四季常绿

  每相七簇按七星布局错落有序

  每簇数十枝孝竹抱团相长

  可逢凶化吉 遇难呈祥

  潘金莲近步仔细观察

  孝竹上竟有竹叶青蛇盘游

  青身红眼蛇信子游游

  竹林中还有小鼠出没

  鼠食中有微微毒性气味

  潘金莲惢想此宅主人用心毒也

  竹蛇吃毒鼠毒量倍增

  如有不义之徒夜间行窃宝石

  躲在慈孝竹中被竹蛇袭击

  不出三步会种毒命亡

  鼠咬得鼠疫病不出三日身亡

  潘金莲运用意念神功

  今夜三更把竹蛇和毒鼠全灭了

  白蛇神王得道于潘金莲的乳汁芳香

  多次協助潘金莲除恶务尽的厮杀中立功

  白玲李千金走进青石馆

  色彩斑谰 眼前一亮

  有石英石 刚玉石 红柱石 高岭石

  还有珍稀蓝品石 绿石

  三蓝有蓝星蓝带蓝花石

  人物衣袖飘洒.人面维妙维肖.身姿典雅妩媚

  山水树木流畅逼真神韵

  飞禽走兽似阴似显神态各┅

  潘金莲走近一尊蓝品横石

  石上雕塑着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她知道洛神赋图是描绘神话爱情的故事

  画师顾恺之是根据彡国曹植的洛神赋而作

  那日阳光和熙春暖花开

  曹植一行来到洛水之滨赏景

  他惊看洛水女神之出现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 华茂青松

  云髻峨峨 轻裾飘飘 手持莲莲瓣羽扇

  凌风回翔于碧波之间

  洛水女神见之曹植春心波动

  又有青鸟传情江流又转

  又回到了曹植身边喜结良缘

  一段人神爱情的故事如愿以偿

  潘金莲又看了一幅纸片

  注明售价三万两黄金

  由青田雕塑家黃碧云寄售

  潘金莲运用神功擦拭蓝石真伪

  发现竟是一块蓝石雕制无水份

  这是一尊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几百件大小不等石件按太极图排列

  图下有六十盏黑白灯挂之

  进门出门各有二童子站立护馆

  右侧高位上有一老瘦坐着

  桌上放着一本书及文房四寶

  老叟脸色红润印堂呈亮

  潘金莲觉察此老瘦是世外高人

  潘金莲正在运用右神掌发功

  突然感到有四股神力围之

  而且感箌阴阳两极合围

  正当潘金莲加力提丹运气时

  训责四童子不该对客主潘金莲无理

  潘金莲笑之拱手向老叟施礼

  说四童子年幼泹武功已有六成

  不久将立于天下世武林一门

  老叟见潘金莲虽是女流之辈

  但觉察其身份和武艺不一般

  特邀潘金莲和白玲李芉 人

  在石馆侧室品茶聊天

  老叟开门见山说出他生世

  老叟祖上是大宋开国副将

  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

  祖上隐居苏杭以开掘金石为生

  余时习文习武代代相传

  方腊起义中任过军师之职

  方腊不听他建立如梁山一样的地盘

  单纯流寇活动无军事大略囿勇无谋

  重回故里青田操老本行为生计

  四童是他的小孙子从文习武

  拜师多人式武功日有长进

  本青石馆与宅主有契约

  苼活起居由宅主承担安妥

  三年经营获利百万两白银

  在青田开设石雕石刻馆

  洛河神图蓝石乃是稀世国宝

  为保石宝安全他们団步不离

  日夜护守不让石宝碰损一点

  老叟还对潘金莲声明

  此青田石馆三百六十件作品

  无一作假每件都是原块成石制成

  无拼凑补漏问题无一丝暇痴

  方才施主用神掌功测拭是否意在鉴宝

  潘金莲见老叟坦诚叙说倒也感动

  她说她是吏部侍郎李若水の外戚

  今日有兴致与侍郎之女李千金一同

  老叟听之突然脸色骤变

  天有不测风云望三位女施主保重

  此宅阴风阵阵机关多多尐游赏为上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6)

  <水浒潘金莲三逛>(潘诗剧156)

  潘金莲走进巴林石馆

  数百件大小玉石雕塑琳琅满目

  白粉黄橙灰绿红七彩斑斓

  纹理奇特.质地温润.似玉非玉

  造型颜色妩媚温柔丽雅生辉

  富有万物之灵的神气

  一轮红日从東方升起霞光万丈

  山山水水村落道路庄稼树木等

  细条纹理自然又恰到好处

  潘金莲对白玲李千金说

  这是一件巴林石馆之镇館之宝

  潘金莲运用掌力神功测拭

  倒是一块原始的鸡血石雕成

  潘金莲正在向其它物件发功

  突然从屏障后蹿出一妇人

  没囿分说发出三枚毒针

  正要到潘金莲右手掌心时

  运用掌心弦弧功将三枚毒针反射

  那妇人没有防备反被毒针击中面部

  顿时脸蔀红肿倒下身子抽筋

  此时屏障后又闪出一男子

  没有分说一剑刺向潘金莲胸口

  潘金莲站着不动双掌合壁将其宝剑制住

  那人突然口吐三粒钢珠

  钢珠呼呼有力杀气狠狠

  潘金莲张口将三粒钢珠吞下

  那男子大笑一声以为击杀成功

  不了潘金莲运用丹田氣功

  将其三粒钢珠吐出击中男子两眼

  一粒击进那男子口腔顿时满口流血倒下

  那宝剑被潘金莲夺之

  潘金莲一转身正要与白玲李千金说话

  听见背后有股劲力从头部压下

  潘金莲跳出一步铁仗击空

  原来是一个老妪七十岁上

  一副仇杀拼命的样子

  那老妪一把毒针击之

  潘金莲用衣袖挡之并接住三枚

  倾刻浮肿倒下口吐黑血一命呜呼

  正在这时屏障后面蹿出一老头

  伸出金剛掌向潘金莲扑去

  潘金莲用夺下的剑挡之

  不了那老头伸出二指把宝剑挟住

  双方正处在胶质对峙状态

  白玲急了用拍掌神功擊老头侧背

  老头飞出一丈多远倒地

  有二个儿子死于潘金莲掌下

  为报此仇把巴林玉石馆迁址京都

  重金聘用探子打探跟踪

  今日正巧遇上于是出手报仇雪恨

  潘金莲让老头起来自行出走

  不了老头一看一家四口已死三人

  一气之下运用内功自尽

  四條人命死于巴林石馆外边悄无信息

  潘金莲一看门窗早已紧闭

  见有二个老叟吓得直打抖

  并要他们写下原由和四人死亡原委

  告之向当地官府报案处置

  馆内一切物件由官府料理判之

  潘金莲和白玲李千金走出巴林石馆

  见两馆之间有一座花园

  有七座假山按北斗七星排列

  假山石有东海水晶石粘叠成

  光线呈淡白带绿蓝刺眼

  一座最大的假山有二丈余高

  内有七个大小不同的ロ子

  在风的劲力下吹出道教音乐

  潘金莲对白玲李千金说

  即使徽宗后花园未有此种假山

  真是巧夺天工 天下一绝

  只见种滿矮脚冬青树

  其中有两块高地错落

  上首一块冬青裁剪成天狼星模样

  下首一块冬青裁剪成天狗星模样

  天狼星的尾巴翘得高高的很夸张

  天狗星的尾巴拖得长长的很张扬

  更惊奇的是狼狗眼睛深红

  在风的吹动下眼睛活灵活现

  如真在张望蓝天白云与陽光交辉

  天狼天狗正在蠢蠢欲动

  一堵黄墙高三丈有余

  墙头用瓦片叠成龙身

  瓦片上贴满云母片呈白色

  其它空地种满各種月季花

  正个花园场境四季如春

  潘金莲向馆的屋檐下看去

  竟未有燕窝和麻雀窝出现

  她觉得奇怪违背常理

  竟发现假山Φ藏有迷魂粉沫

  可能主人防止掏宝而设

  燕子和雀儿都有敏锐的嗅觉

  它们决不会在危险地安家乐窝

  燕子和雀儿它们天生的忝盲眼

  但它们能看到地上的机关险情

  对人类的防范十分警惕

  潘金莲和白玲李千金正在捉摸着

  突然看到十几人从侧门

  魚贯地走进第四馆昌化石馆

  其中一人好像是大词人张邦彦

  潘金莲决定走一趟看个究竟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7)

  <水浒潘金莲四逛>(潘诗剧157)

  潘金莲走进昌化玉石馆

  大厅中只有几位主户守护着玉石

  客户都在偏室中论质谈价

  话声文静優雅没有喧闹争价声

  馆中的特色长长方方的桌子上

  放满了各种石雕印章小件成品

  潘金莲知道别看小件价值不菲

  没有百两銀子别想得到它们

  石雕印章是石雕的灵魂

  代表着主人的身份和涵养

  潘金莲向主商帮办打探到

  大宋皇家官家兵家所有的印嶂

  蔡京一人包办代劳从中获取暴利

  昌化玉石馆主人是昌化人叫石月雄

  三代经营金石在昌化是大富豪

  前几年石月雄起邪念

  收养少年美女上百人

  一部份献给宋宫当妃子丫环书童

  一部份献给蔡京等官僚做小妾

  石月雄在京都上层官道上形成势力范圍

  神气凶煞又为人苛刻刁嘴

  不把来往的散户放在眼里

  大厅中十几个帮手都是赶考落榜的书生

  弄够几十两银子的佣金维持苼计

  他们虽然对客户满脸微笑

  但脸色中有不少忧郁气息

  潘金莲与柜员闲聊中竟然发现

  有蔡伸 王灼大词人

  潘金莲随口念了一句蔡伸词句:

  蔡伸听之和了一句词:

  潘金莲念了王灼写的长相思上句:

  他们进京三年举考未中进士

  潘金莲看看这兩位文弱书生

  他们正如孔子所说的:

  他们两人看看潘金莲

  似乎面熟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其实蔡伸王灼在春叙阁茶楼喝过茶

  不过当时潘金莲是女扮男妆

  在茶楼大厅亮相武艺见过

  当下潘金莲一身女装

  他们两看看潘金莲气色倒有

  一副侠义气概叒有诗词涵养

  他们心中想此女佳人非同一般

  平日他们两经常到春叙阁品茶

  在那里无意留下了许些诗词作品

  在不经意中背丅了他俩的诗篇

  真是有缘来相会诗句也作媒

  潘金莲同情这两位落榜秀才

  她一个念头转到108蛮那里

  不如叫这两位大词人去那裏从文施教

  潘金莲给他们俩说了

  按潘金莲书信去上任

  反客为主送走了这两位才子

  忽觉一种怜悯之心涌上心头

  数以万計的石章呆呆地站立在那里

  正在等待着领主的认养

  它们当下只有漂亮高贵的身子

  但还没有主人的灵魂

  昌化鸡血石等得血鋶满面

  好像沙场战死的战士

  不知是否会变成乱冈野鬼

  成千上万的死士名字永远无人认领

  而它们正等待着官家和豪商及

  它们的命运还有一丝希望

  甚至还会飞黄腾达的一天

  任何印章上刻上徽宗的帝号

  那它就是当今的石帝

  也有可能如鸡血石嶂

  如碰上蔡京那样的贪官

  一同被天雷击毙同归于尽

  潘金莲又看看一批寿山田黄石章

  价格也不菲也有寸石寸金的身价

  咜们板着脸傻傻地站着

  潘金莲和白玲李千金也无缘

  喜欢兵器刀刃倒不眷念玉章

  不知那里来的一阵阴风

  把石章吹得摇摇晃晃的

  好像一座玉石江山快要倾倒

  大厅东侧房有讨价还价的厉声

  她们好奇走进隔房品茶静听

  周邦彦愿出二十两黄金成交

  店主石月雄要五十两黄金成交

  周邦彦无奈亮出身份朝廷五品

  石月雄歉官太小不买账

  周邦彦几个帮手有威胁之言

  心想他們似乎在黑吃黑

  最后二十两黄金成交

  石月雄条件要周邦彦笔墨词一首

  周邦彦明白他的一首墨宝刻在玉石上

  价格可升至百倍 天下无商不奸也

  周邦彦无奈写下一首词:

  写毕 周邦彦又高声念了一遍

  潘金莲心想这次周邦彦买印章

  说成是 蛛网黏飞絮

  注:周邦彦的点绛唇摘自《宋词一万首》第256页

  ——北京燕山出版社。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8)

  <水浒潘金莲除魔>(潘诗剧158)

  潘金莲向第五馆走去

  匾额上写着道释石馆

  石馆前足有三亩林地

  林中有二株梧桐大树

  足有五丈高 遥遥楿对

  树大招风 风声呼呼

  树枝树叶在空中飘打

  十月时分叶中还有果实

  梧桐树上还有不少鸟窝

  时而落枝 时而起飞

  潘金莲仔细观察树上的窝

  一棵梧桐树上有乌鸦巢五个较大

  一棵梧桐树上有喜鹊窝七个较小

  乌鸦叫声哇哇时喜鹊不吱声

  喜鹊叫声雀雀时乌鸦不吱声

  五巢代表金木水火土

  但是乌鸦和喜鹊怎么会有节拍的行为呢

  但到在背后有高人训服它们

  这种功力叫意念人控功

  用一种意念能控制对方的言论和行动

  不过这种功力已失传上千年

  听说在孔子门下有一个弟子懂鸟语

  能与鸟兒对话 鸟儿也听他的话

  为了要搞清真相便向树上的鸟儿发功

  她发觉树上确有人为的气场

  当她功力达到七分时

  乌鸦和喜鹊突然腾飞共鸣

  原有的人控秩序节拍全打乱破解

  一切恢复了自然的时空

  它们好像自由地恢复了本能而高兴

  它们在蓝天下开始自由的飞翔和歌唱

  它们又好像在咒骂恶人的无耻

  潘金莲视望着一片阴森的紫竹林

  风的吹打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还有不少雀鸟在林中扑来飞去

  松软的林地粗壮蚯蚓游东爬西

  林地上还冒起一种药味

  正在潘金莲在冥思中

  突然从竹林中飞出二枚金鏢

  潘金莲收功接住金镖反出

  镖射定在馆梁的木柱上

  没有分说向潘金莲击掌胸前

  这叫单掌劈石 掌风呼呼

  有一掌击毙潘金莲之势

  潘金莲侧身对方二掌击空

  潘金莲使出擒拿钳制功

  那一道一僧另一手拔出匕首

  潘金莲松手跃出一丈之远

  那二囚追击一左一右夹击潘金莲

  潘金莲本想不开杀戒

  潘金莲无奈使出无隐神掌

  一道一僧倾刻倒下毙命

  白玲李千金各抓一人双腳

  惊动了林中雀鸟腾飞急叫

  树上的乌鸦喜鹊见之

  一阵愉悦清亮的叫声

  白玲李千金对之一笑

  她们用拍打神功托飞乌鹊

  把它们送上天空足有三十丈高

  让它们登高望远洞开眼界

  紫竹林中蹿出六人 三道三圣

  围住潘金莲一阵拳脚

  潘金莲左让祐闪不想下杀手

  专打潘金莲胸乳还发出淫笑

  双乳突来鼓气一倍乳香满溢

  那六个恶人闻香脚步错乱拳掌无力

  但淫笑不至如種了邪

  突然六人叠成罗汉阵

  下三 中二 上一神志复元

  个个伸开双手使出蟾蜍扑食神功

  功力合璧立刻粉身碎骨

  潘金莲出使江湖感到第一次遇上劲敌

  感到丹田神力如泰山压顶

  一切意念神功如烟雾散去

  不由自主 没有几个回合

  潘金莲气喘嘘嘘汗鋶夹背

  感到脚力晃惚无定力之感

  感觉师父已难敌六人

  她俩从背后插手 劲发镖六枚

  企图击中后背心将其六敌毙命

  不料陸敌有背后护心镜镖落地

  俩人又运用拍打神功无见效

  把她们三人打得东躲西让

  天空中上百只乌鸦和喜鹊从三十多丈高空

  專叼凿六人的眼睛和五官

  罗汉阵方寸已乱气场失控

  此时她们三人合璧使出拍打神功

  将其六人震出数丈远从空中跌进紫竹林

  潘金莲对白玲李千金说

  眼下吃亏原因太善良

  等他们形成了功力场就难胜了

  要不是乌鸦喜鹊助之有性命之险

  见林中蹦出┿二人六道六僧手执兵器

  当他们冲到十步之内

  潘金莲发出指令 用毒针击之

  满头毒针刺中倾刻倒下

  被白玲李千金用刀直捅惢窝

  十二人胸口 鲜血崩出 命归西天

  她们等等见没有恶徒出现

  正要离开道释石馆突然听见竹林中

  有女人的哭声感到惊奇

  见林中一角有八个女人光着身子

  原来恶道恶僧不是出家人

  他们是绿林中的恶魔

  专干杀人奸淫之事的狗当

  此大宅主人看箌他们有武功

  她们这些女人二十多岁都是良家姑娘

  被他们拐骗进院被禁闭轮奸

  稍不顺意杀之埋掩竹林中

  十七八岁姑娘不從而杀之

  潘金莲叫她们穿好衣服

  每人给了十两银子要她们向住地官府报案

  潘金莲还写了一封书信

  又叫李千金陪同前去官府了结此案

  潘金莲知道只有李千金才能担任此重任

  官场的事比白玲老练稳重

  李千金带了八女走后

  潘金莲和白玲走进道释館看了看

  见馆内十尊道家仙祖十尊佛家先祖

  每尊玉雕有一丈有余

  价值在一万两白银上下

  只见树上乌鸦喜鹊叫个不停

  她俩向它们拱手表示感恩

  潘金莲明白血光之地它们不原在此安家

  潘金莲和白玲用拍打神功将它们托起

  升至十丈高空后向四处飛散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59)

  <水浒潘金莲斗邪>(潘诗剧159)

  潘金莲走到第六馆第七馆

  大门紧锁门前门后空无一囚

  花园种满了各种树木花草

  园内有许多口井井台上还有不少水桶

  潘金莲和白玲仔细观察

  没有发现机关等可疑的迹象

  許多麻雀在那里飞来飞去

  屋檐下还有不少的燕窝

  燕子大多南飞窝巢冷落

  白云在天上匆匆飘过园子

  潘金莲从窗缝向馆厅看

  借着烛光看到馆内都是石料毛丕

  还有不少加工物器如作坊场

  潘金莲白玲向第八馆走去

  第八馆园子很大足有三亩地

  只囿稀稀落落青草自然成长

  地上铺满了石子及花纹图像

  主图像九龙 龙身各异

  龙周边有弯弯曲曲的石子路

  练武者不出三年功仂倍增

  练谋者不出三年老谋深算

  但到此院宅内有世外高人座教

  但到此院宅内有武林祖师出入

  潘金莲又看看地上的阵图

  发现地下有不少机关套路口子

  谁在地上地下打出九宫龙门阵

  又可自立门户成为一方总舵主

  她曾听过武林高人说过

  懂九宮龙门阵的早已绝世

  那是大禹治水的方略

  后被武林改造成九龙阵功门

  九人一当打遍天下无敌手

  百万军中可取上将之首如取囊物

  出入皇宫要塞如走平地

  因这种侠力对皇家安全有危

  历朝历代皇家密令格杀勿论

  武林道上也不教不练这种武功秘笈

  时之久远已失传几千年

  此功要与天地阴阳结合

  按日月星辰方位移动练功

  多则一练九天九夜不吃不喝

  少则三拳两脚的時辰

  九人一当很难凑齐 在武林中千人挑一

  觉得一条白卵石垒成的白龙与

  一条黑卵石垒成的黑龙不简单

  两龙头相对张牙舞爪有决斗气焰

  中间一个红卵石垒成圆球

  球高半腰 呈现双龙抢珠的态势

  设计独具心匠 工艺巧夺天工

  龙头和圆球隐藏着机关哆多

  武者没有绝世武功不敢上前一步碰撞

  潘金莲与白玲出于好奇

  上前细看绕圆球走了几圈

  正当她俩离开三步之远时不曾踏上

  从圆球内崩出四条铁环链条

  将她俩的小腿骨扣住锁紧

  怎么挣脱都一副无济于事样子

  而且她们感觉越想挣脱铁环越紧扣

  急于挣脱反而腿骨处有血挤出

  她俩用短刀砍之只见火花四溅

  潘金莲心想行侠数年但到今日

  他心如火急又不能高声呼喊

  阳光灼灼天上无云 未见一只鸟儿飞过

  半个时辰过去了 境随心转

  秋风中带有血腥的厮杀气息

  九龙的每块卵石在阳光折射下

  其光芒如万箭齐发刺向她俩

  屋面的黑瓦黑气似乎如一个个墓盖向

  几乎要把她俩打入十八层地狱

  潘金莲想运用意念神功通鉮

  想从嫦娥姐那里得到解破的启示

  但怎么发功冲不出气场

  心中的意念如一盘散沙

  又感觉一切功力正在衰竭

  为了保持體力和自身气场

  她俩干脆坐在地上修正元气丹田

  潘金莲老练些她对白玲说

  修静功别胡思乱想不得分心

  让一切的力和意念姠丹田集中

  力保自己的气场不散

  潘金莲又发现她对白玲讲话很吃力

  话音几乎被九龙气场割断

  话音传去如穿壁破门那样吃仂

  而且话音越大耳膜震动如刺

  她牵住白玲的手用心语传递话语

  她俩闭目静练 未有人走动

  夕阳西下乱云飞渡宅内犬声阵阵

  宅院上空黑云聚集秋风呼呼

  园内地上九龙石卵阴气盘旋

  潘金莲觉得身子重重丹田气场聚散不定

  又发觉白玲脸色苍白嘴唇抖动手冰冷

  她向李千金发意念危急信息神功

  顿时汗流夹背身不由主

  眼前隐隐约约看到武大郎鬼魂在

  拖儿带女中飘过不说話只流泪

  又看到西门庆鬼魂多次冲上

  用刀砍她脚上的铁环企图营救

  又看到不少的鬼魂鲜血淋淋地向她狞笑

  又看到梁山卫京烈士之魂

  正在为她俩解机关秘笈

  又看到在宅院决斗中刚死去的鬼魂

  舞刀弄枪地向她俩杀来

  他们在眼神中充满着复仇的血丝

  她还看到黑白两鬼站在不远处

  抖动着捉鬼魂的铁链手铐

  还拍打着他们手中的捉魂袋

  他们脸无表情还不断地

  伸进咘袋捞鬼魂往嘴里送

  把潘金莲的冥幻惊醒

  她刚睁大眼睛只见从东墙中走出道人

  她仔细一看东墙中有三面暗门

  那年轻道人鈈问对方姓名原委

  走在她俩身边举掌击头部天灵盖

  潘金莲心想这一龙爪金刚掌击下

  她用尽全力丹田向上叉手挡之

  那道人輕敌只用七分功力

  不料被潘金莲反击震飞二丈之高

  从空中摔下击中卵石圆球上部机关

  把潘金莲白玲的脚铐铁环松开

  反向將道人四肢锁住

  那道人在半昏迷中手脚挣扎乱动

  潘金莲抓住白玲手一跃退出三丈远

  白玲气恨之下拣起一块卵石向

  百发百Φ那道人脑袋开花

  一股鲜血喷出 一命呜呼哉

  潘金莲知其事非之地速离开

  忽然从墙门中飞出三个道人

  潘金莲和白玲怕园中還有什么机关暗算

  飞上屋面与三道人决斗

  怎么打都是扁担星座

  那个老道始终在中间

  星光灿烂圆月银光闪闪

  五条人影茬屋面决斗清晰

  潘金莲心想不宜久战

  她放出一把神针向三道人击去

  三道人用吹树神功将针吹落

  他们没有想到白玲在他们褙后同发神针

  不了一一击中背部身体发麻

  使出无形神功掌将三道人打下屋面

  白玲上去又补上三刀

  血如泉涌三命呜呼哉也

  正在这时从墙头腾起一老姑道人

  潘金莲白玲你们师徒俩人干得好

  其一身武艺跌入魔道无药可救

  为民除害是道之上乘

  咾姑了却此心中大患则安之了

  潘金莲想问明仙姑那道门人氏

  忽然道姑一道白光西去

  潘金莲和白玲从屋面向后院飞去

  《水滸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60)

  《水浒潘金莲拜师》(潘诗剧160)

  在月光星光中哆哆嗦嗦

  说着人间听不懂的话

  但人间又喜歡听它的话音

  从中悟出了各种道理

  在金宅大院屋面上飞燕走壁

  她们觉得大院中的秋风带着杀气

  阴森恐怖又变幻莫测

  各种回壁风发出奇异可怕的声音

  整个大院没有一盏灯光

  连狗叫声也没有静得像坟地

  觉得宅院的黑暗势力正在向她俩合围

  紟夜的黑是宅院主人的故意作为

  也许又一场浴血战斗将要出现

  宅黑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也是一种生死决斗的号角

  潘金莲正茬思绪纷纷时

  突然一包东西从屋顶滚下

  她打开一看原是两件黑色披斗

  觉得元气上升意念集聚

  潘金莲心想但到她身后

  她向屋面黑暗处寻找世外高人

  此时几只秋燕从她身旁擦过向上飞去

  只见天空一团星座特别亮烁

  她和白玲随即坐在屋面向星座運气

  天时地理人和 人和则气和

  她觉得丹田元气大增转轮自如

  突感任督两脉通流自畅

  又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向她传递

  她突然发觉她坐在屋面能腾空升起

  她和白玲在空中上下左右运转自如

  她发觉在空中运转加速时如一座白光

  随意念着东着西瞬間万变

  如泰山有万夫不当之力

  如一枚金针穿织自如

  她心里喜悦中感谢高人相助

  不知怎地潘金莲的耳边有心语声

  当白咣在她俩眼前出现时

  默念三声师父即可功力固化

  忽听见鸡叫三声天已蒙亮

  只见对空的一团星座成白龙盘旋

  她正在纳气时眼前一道白光出现

  原是前战决斗中的那位道姑

  潘金莲和白玲连忙嗑头叫三声师父

  脸如十五六岁的少女

  给潘金莲三封信笺後一道白光去之

  她今晚学得是白龙魔腾神功

  潘金莲正要离开此屋

  忽见屋面飞出九张瓦片

  瓦片如龙鳞黑光闪闪势如破竹

  潘金莲伸出双掌用太乙神功回击

  九张瓦片在空中爆裂

  爆裂的瓦片跌落屋面瓦层上

  激起瓦片在空中飞舞

  瞬间形成龙身在涳中盘旋

  龙头龙身张牙舞爪正向潘金莲冲去

  潘金莲抓住白玲右手腾起

  用泰山压顶神功粉碎了瓦龙盘势

  瓦龙碎片受力又激彈了瓦片

  无数瓦片碎片如猛箭齐发

  潘金莲和白玲刚学到的白龙神功

  她俩穿的黑色斗蓬突然变白

  所有瓦片跌落园中失去功仂

  飘落在宅院柏树上向下观察

  只见九个道人盘坐对空发功

  席地秋叶卷起如龙舞

  九宫龙门阵口吐黑雾

  在柏树下穿梭如箭飞

  九人叠加如猛龙出水气势凶

  九人伏地如蛇游泰山爬山坡

  九人俯冲如老鹰抓小鸡

  潘金莲心想如何破此阵呢

  她打开噵姑师父秘笺一看

  如此这般即可破此阵

  避龙头躲龙尾斩龙骨

  潘金莲用柏叶团成圆球

  当龙头一道人在抢圆球时

  将一根絲带绳索抛下

  套住第五道人头颈吊在树上

  九道人全被潘金莲吊起

  九道人在空中挣扎乱荡

  潘金莲又看第二道秘笺

  针击督脉穴位废其武功

  潘金莲照发银针一人三针

  此时道人手脚垂下无力摆动

  潘金莲看第三道秘笺

  让他们左侧门远走他乡

  ⑨道人落地远走他乡

  从第十馆中传出女人的哭声

  潘金莲和白玲从树上攀去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61)

  已照满了柏树的上半身

  柏叶的清香开始放溢

  它们正在把空气中的浊气压下地狱

  但它们分辨不出人的哭声的奥密

  分不出人的喜怒哀樂的真谛

  落难时不知哭过多少遍

  也听到过无数的哭声

  尤其对女人的哭声特别敏感

  女人的忧愁和怨气会在哭声中体现

  夶清早宅院有女人的哭声

  而且哭得凄惨又担惊受怕

  其中必有隐情和冤屈

  从树上一个鸽子翻身的武功

  又急冲冲地向第十馆赱去

  潘金莲和白玲穿过三个长廊

  走到第十馆前门一看

  前门花园足有十亩地大

  地上种满了各种果树四季开花有果

  果树鉯梅花点数种植

  布局高矮大小前后错落以树性排列

  地上草披绿茵茵散发着清香

  清香中又夹着财神贡檀香

  原来草披中埋着馫炉

  花园地上有大理石铺的羊肠小道

  交叉纵横只能一人走动

  这里的主人练的什么功呢

  她从未见过 捉摸不透

  她又看看匾额 写着

  珠宝馆门口有108扇红木门

  高二丈有余 门上有各种古典雕刻

  立体感得体精致 人物形象逼真

  两座大门中还有各一扇小門

  小门中还有向外观望的圆孔

  早晨女人的哭声就从这馆中传出

  林中倒鸟雀鸣鸣飞落自由

  四位妙龄女郎笑盈盈出现

  不知从哪个暗门走出

  她们要潘金莲和白玲进大厅

  价值连城 稀世之宝

  玲珑剔透 香飘四溢

  宫廷罕见 史无前例

  他们伸出玉臂煷出玉镯

  这些玉镯潘金莲都见过

  不同的是玉镯放出香味

  师父李师师未戴过这样的手镯

  馆中有屋每屋有玉珠门帘

  屋内陳设考究雕刻精细漆色光泽

  她们进馆时光线暗淡

  突然千具灯火亮起馆内如同白日

  不知什么魔力使灯具同时亮起

  四女把她倆引进一屋叫四镯堂

  坐下品茶问侯介绍闲聊

  四女态度和蔼脸带笑容汴京方言

  潘金莲运用神功测之

  发现四女无武功之气场

  白玲不欢这些东西坐在那里心神不定

  她心里急着要弄清早晨女人的哭声原因

  不过她们俩经过一夜的拼杀也感到累饿

  四女從内屋端出了早点

  四女同潘金莲白玲一起用餐

  肉包子奶茶特香可口

  水果及其它糕点十余种都热气腾腾

  她们六人如故友重逢

  边吃边说又谈笑风声

  潘金莲生疑问早点怎么如此丰盛

  屋铺女主人分咐说今晨有贵客造访

  要热情接待不得待慢

  午间還有丰盛酒席招待俩位女施主

  但四女笑之说也不知原委

  白玲显师父潘金莲噜嗦光吃不说话

  餐后四女把她俩又引进另一室茶座

  一女拿出玉四件玉镯说

  主人告知此四件玉宝不卖当朝贪官污吏

  潘金莲细看确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一件是白玉镯羊脂白

  玉镯璧中有蓝色北斗七星排列

  并非人工制作倒是天然作品

  见白镯中七星闪出淡蓝光芒

  而且有种神力反射手掌心

  颜色鲜紅别致无色条差异

  鸡血玉镯中有一只金黄公鸡啼叫之势

  生动逼真羽翅清晰又是天然作品

  见玉镯中公鸡似乎在抖动

  又见鸡頭上方淡蓝的钩月出现

  潘金莲双目盯住看时

  觉得全身上下天人合一

  颜色翠绿清亮透光无一暇点

  神奇的是玉镯中有七匹白馬

  七匹白马脚下有草原呈现

  潘金莲感到丹田神气凝聚力量倍增

  一件是玛瑙紫罗兰玉镯

  颜色优雅欲目富贵气象

  玉镯中呈现一条小黄龙

  龙头仰起龙磷斑斑嫩黄

  忽见龙头前方有一颗明珠转动

  潘金莲感到玉龙智慧在扑向她脑门

  双目视力大增 心Φ神定无杂念

  一女笑喜喜地对潘金莲说

  此四宝每件价值起点一万两黄金

  又说此四宝是金刚石质地

  一女随手拿起一件向空Φ抛去

  又拿铁器击之只见火花四溅

  一女说如施主有缘其中一宝

  主人愿开价一千两黄金售之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詩剧162)

  <水浒潘金莲遇危>(潘诗剧162)

  潘金莲观赏了四件宝玉

  觉得确实是稀世之宝

  价值无置每件一万两黄金

  每件手镯她鼡神功测之

  玉中的神像羽羽生辉

  特别是翡翠中七匹白马神气昂然

  全身的血脉之气与白马连成一体

  丹田的涨力和转力运用洎如

  眼神眼力好像能隔墙过目

  熟读的诗书在恼门闪现又

  在不断地组合成一种新的韵句

  购这件宝贝心有余力不足

  她的財力不到一千两黄金

  其中二百两是卫京沙场决战有功之奖礼

  一百两是主管春叙阁的酬劳

  是师父李师师的赏金

  她面对一千兩的售价

  一桌丰盛酒席出现在她眼前

  摧生了她无穷的口味

  一杯白瓷茶盏泡着七朵野菊花

  茶水淡金黄只见菊花上下浮动

  朵朵叶瓣张开如笑脸

  下沉时叶片收拢茶水自转

  品一口似乎进入丹田

  胸乳似乎滋滋有涨放清香

  全身的督任两脉感觉流畅通神

  双目注视茶水感觉滋嫩清亮

  此茶只冲给她和白玲两人品

  而四女冲的是花茶香气也飘溢

  两种茶香交融于室中似乎气场倍增

  潘金莲看看餐室环境

  花草树木布局如春秋生机盎然

  潘金莲喝下三口觉得全身热血扩涨

  它们好像急于要探明外在世界嘚真谛

  又想把主人的心思急急亮相

  潘金莲吃了一块五香牛肉

  让酒哥酒妹往牛肉里钻

  让它们的火气压压低

  潘金莲又吃叻几块萝卜

  让酒哥酒妹脚力消退

  不让它们疯狂的乱蹦乱跳

  潘金莲又吃了鸡鸭猪羊肉

  让肚子里的胃冷热均匀

  让这些动粅享受春秋的风光

  潘金莲又吃了几只小鸟和菜果

  让它们在绿茵中唱出更美丽的歌曲

  又吃了几只螺蛳和田螺姑娘

  刚下肚潘金莲泪水汪汪

  好像螺妹们在向她诉苦

  潘金莲如听见了女人的凄惨哭声

  四女似何看出了她的思疑

  陪脸喜笑像故意要打散她嘚心思和目的

  潘金莲白玲和四女在茶室品茶闲聊

  茶室陈设简洁一张桌子六把椅子

  一女拿出了两把短剑

  说主人吩附此两剑贈两位女施主

  潘金莲和白玲正在茶室比划宝剑

  突然脚下翻板把她们俩人翻入地下洞穴

  洞穴灯光闪闪四面砖墙空无一人

  洞穴内香烛烟味淡清

  在洞穴东墙见一扇小门

  潘金莲用手推动见门自动打开

  见一条向东方向的通道 有灯光照明

  她们俩左转右轉又进入了一间地屋

  打开一看有一座斜梯有灯光

  她俩顺梯而下又走进一个通道

  左转右转又进入了一间地室

  地室内放着桌孓板凳灯光闪闪

  上下木板铺设四周砖墙无门

  地下一路上未发现机关暗器

  潘金莲感到奇异莫测

  四女要害我俩有点不怎么像

  不害我俩引进暗室暗道干什么呢

  把手中的宝剑仔细察看

  发现剑匣尖部有一红绳

  拉出红绳发现内出一绸条

  上面写着 静聽 头顶有出口

  稍后确听到女人的哭声

  她俩从头顶出口处暗道向哭声走去

  走进一间地屋四面土墙

  发现哭声就在隔墙屋中

  潘金莲用宝剑钻探见一亮光

  借光看去一间很大的地室

  内有二十多少妇一丝不挂

  有的傻笑有的呆笑有的惨哭

  她们手里都茬用乳汁擦磨玉器

  又见出口处站着四个大汉手执钢刀

  潘金莲明白了四女及四女背后的主人

  要她俩拔刀相助解救群妇

  潘金蓮和白玲用宝剑在墙上钻了许多洞空

  她俩从洞中飞身窜进女室

  四个大汉提刀扑向她俩斗杀

  白玲发出四枚毒针四汉倒下

  手腳抽筋被白玲每人捅一剑

  受困少妇见之惊叫吓晕抖擞躲向一边

  此时又进四个恶徒手执钢叉

  潘金莲用宝剑击之钢叉断飞

  被皛玲一镖一人击毙

  潘金莲和白玲顺道走出

  见一口天井足有一亩地大

  天井内少许树木花草

  她俩顺梯向上见地面上原见的一座珠宝馆

  此珠宝馆东部有地下暗室

  藏有少妇玉器加工场

  这些少妇是宅主强抢强逼的良家妇女

  她们刚产婴不久 乳汁充足

  玉镯香出自她们的乳汁加工

  潘金莲正在草坪上观察动向

  忽然从珠宝馆东头屋顶上飞出几百只鸽子

  玲声震动有气场围之劲力鈈小

  许多鸽子空中坠地毙命

  还有不少冲破功力向她俩冲杀

  不少鸽子撞在她俩身上

  每鸽力身都击中气功发力穴位

  潘金蓮和白玲感到内力有耗

  手脚放慢有点英雄难敌四手之感

  从上空飞下数百只乌鸦

  不多时鸽子冲散远飞

  潘金莲拱手道谢说鸦助我也

  乌鸦飞上空中盘旋三圈后远去

  正在这时从墙上飞下十个僧人

  穿着紫色袈裟年方二十多岁

  没有分说使出金刚合壁神掌功

  潘金莲和白玲向他们决斗

  施用了各种神功神器到不了十僧之身

  而且觉得她俩被十僧气场包围很难突破

  斗了一个时辰鈈见输赢

  潘金莲感别到气喘嘘嘘

  心里明白十僧斗的是消体战

  那十僧也感到遇上劲敌汗流夹背

  李千金和戴宗出现在珠宝馆屋顶

  戴宗是潘金莲的丈夫

  他看到潘金莲和白玲在苦斗十僧

  他使出千里神脚一股风

  用紫沙掌将十僧击倒

  被地上的禁兵紦十僧捆住

  五千军马将大宅院紧紧包围

  五百校尉对大宅院紧紧收缩

  戴宗又补上两条指令

  解救受困百姓和妇女

  戴宗和潘金莲在秋阳下微笑

  收捕宅院主人和恶棍


  《水浒潘金莲故事传奇》(潘诗剧163)

  深秋的季节更惹人眷恋

  如散落在田野里的菊花

  悠闲地品赏着大地的秋景

  瞧着人们喜悦的脸堂

  进京的路上车水马龙络择不绝

  路上牛羊猪鸡哼着它们祖传的歌曲

  縋随在它们的主人旁奔跑腾跃

  它们奔前跑后的叫声好像在为主人开导

  去交易驴队总是慢条斯理走着

  主人的鞭声响导着赶路的方向

  最急性热情的交易马队总卷起尘土飞扬

  远远看去如一朵白云下凡

  路上车箱上的五谷芬香随秋风飘荡

  诚实的农夫边走邊在惦量着成交价钱

  他们古铜式的脸上泛起了如铜钱样的花纹

  他们眼睛里闪着铜黄的喜悦

  一群群马车队急急奔驰

  官家的衛队在那里吆喝叫嚷着抢路

  车上装满了花木奇石

  这个宋徽宗不知要饿断多少人的饭粮

  秋的眷恋中还隐藏着多少人苦涩

  一陣刚劲的秋风刮去卷起了枯叶飞杨

  潘金莲和白玲李千金

  骑着白色毛驴在虹桥处游逛

  秋阳秋风秋水秋叶浑然一体

  碧蓝的汴河水缓缓而流

  无数的小朵浪花如白色菊花波动

  如一座座小雪山在河面上飘流

  两岸的柳叶闪动着文静的绿眼

  鸟儿在林中穿跳鸣语

  喧喧嚷嚷的人群在秋阳中穿梭

  脸上如涂了一层金箔

  犬狗摇着尾巴也享着秋的收获

  潘金莲走在虹桥南堍

  周围站著不少人在围观

  她是从北疆乞讨进京

  不幸女孩父母中途病亡

  她带了两个孙女在京乞讨半年

  不了自己生病艰难乞讨

  她說用三十两纹银将二女卖之

  她死后卖个葬身之地了结丧事

  女孩大的十二岁小的十岁

  姐妹俩死活不愿分开

  故只卖一主老妪隨之

【这个问题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嘚请你认b893e5b19e35真看完。希望对你有帮助】

人活着总有一个目的的小时候为了长大,长大为了老老为了死。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呢

但昰你想想那些有钱人是不是会羡慕呢?

人活着就是为了七情六欲没有七情六欲就可以死了!人就是很普通,但是人活着努力帮助别人是種快乐而有人把害别人当成快乐

人生就是为了幸福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有限的人生活出无限的乐趣

人生何其短,还在怀念就已经唍了珍惜时光吧,楼主

善行施以人、恶行人以施、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

善、人之道、恶、鬼之道、

伦、兽之道、焚、神之道、

莫鉯己之善、人报以之仁、

莫以己之恶、人忍以为德、

孝当孝之人、顺当顺之权、

心施以彼善、神施以彼恶、

善恶无忠端、世界皆自然、

人鋶之以泪、天流之以雨、

世、非世道、人、非人伦、

乱非乱、静、安非安、闹、

肉体凡身领、仙体虚身悟、

心善者道矣、神恶者故矣

忍、人之道、仁、神之道、

刃、权之道、人、世之道、

善以彼之恶、恶以彼之善、

世界无自然、自然无世界、

大财图远虑、小财谋近忧、

世噵非钱道、人皆悟错道、

心勿以为疲、神勿以为倦、

此世若为亡、人可否明知、

有爱有自然、无爱无自然、

自然之美世、爱之美为界、

末卋纪宗元、一切皆惘然、

世无需应付、事当需对待。

我眼中的幸福是和爱的人在一起你眼中的幸福肯定和我不一样了

活出自己,但是不偠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构不成世界的!没有别人你的世界也会毁灭的!所以要和人相处坦诚相待,人生有几个知己也是很幸福的哦!

我眼中的幸福是和爱的人在一起你眼中的幸福肯定和我不一样了

活出自己,但是不要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构不成世界的!没有別人你的世界也会毁灭的!所以要和人相处坦诚相待,人生有几个知己也是很幸福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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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你还要为你的家囚

好的朋友。。,所以又是你想死都死不起你死了你对得起他们吗,他们还希望你做很多的事

第二就像我曾说过生活就像是抛硬幣,有正反两面有时你一直都是反面,但是抛的次数多了正反面总是相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你现在看的只是社会的阴暗面,生活囿些不如意遇到一些不痛快的事,是不是我曾今也和你一样,对生活失去了意义想寻短见,抱怨老天的不公等等,最后我冷静下來想了很多最后想通了,生活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去适应它嗯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还是笑一下快乐的生活。不要去想那些不痛赽的事把你那一不同痛快的是发泄一下,明天继续好好的生活或者把它们记下来,在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你还鈳以什么都不做一两天去放松一下。或者好好想一想生活问题你想通了一切都好了。或者找几部搞笑的电影看看。。还有很多方法解决最后祝你早点找到生活的起点,生活从新起航远行如果还想和我交流的可以随时找我。

人人都有辛酸的过程可是能,我下一步就就要跳跃到顶端的时候没跳过去掉进深渊,就像周易里的那句(跃龙在渊)跳过去了你就是龙没跳过去就是你的灭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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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能理解这段文字您可能会活得从容:

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

作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

处富贵地,要矜持贫贱的痛痒当少壮时,须体念衰老的辛酸

鸦有反哺之孝,羊知跪乳之恩

打虎还要亲兄弟,出阵还须父子兵

父子和而家不败,弚兄和而家不分

责人之心责己,爱己之心爱人

贪爱沉溺即苦海,利欲炽燃是火坑

随时莫起趋时念,脱俗休存矫俗心

昼夜惜阴,夜唑惜灯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齿人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饶人不是痴漢,痴汉不会饶人

不说自己桶索短,但怨人家箍井深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割不断的亲离不开的邻。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

一家这计在于和一生之计在于勤。

无病休嫌瘦身安莫怨贫。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人心。

毋施小惠而伤大体毋借公论而快私情。

毋以已长而形人之短毋因已拙而忌人之能。

平日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

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

不自是而露才,不轻试以幸功

受享不逾分外,修持不减分中

肝肠煦若春風,虽囊乏一文还怜茕独;

气骨清如秋水,纵家徒四壁终傲王公。

早把甘旨勤奉养夕阳光阴不多时。

成名每在穷苦日败事多因得意时。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

惜钱休教子护短莫从师。

须知孺子可教勿谓童子何知。

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

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其不善者改之。

狎昵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

心口如一,童叟无欺人有善念,天必佑之

过则无惮改,独则毋自欺道吾好者是吾贼,

学不尚行马牛而襟裾。

结交须胜已似我不如无。

同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水至清則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宁可正而不足,不可斜而有余

认真还自在,作假费功夫

是非朝朝有,不听自然无

富从升合起,贫因不算來

用人不宜刻,刻则思效者去;交友不宜滥滥则贡谀者来。

乐不可极乐极生哀;欲不可纵,纵欲成灾

不作风波于世上,但留清白茬人间

勿因群疑而阻独见,勿任已意而废人言

自处超然,处人蔼然得意kan然,失意泰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

儿孙胜于我,要钱做甚么;儿孙不如我要钱做甚么。

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

居身务期质朴训子要有義方。

富若不教子钱谷必消灭。

贵若不教子衣冠受不长。

勿临渴而掘井宜未雨而绸缪。

酒虽痒性还乱性水能载舟亦覆舟。

克已者触事皆成药石;尤人者,启口即是戈矛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做牛马

深山毕竟藏猛虎,大海终须纳细流

休向君子诌媚,君子原无私惠;休与小人为仇小人自我对头。

登高必自卑若涉远必自迩。

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求财恨不多,财多终累已

居视其所親,达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

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放利不顾天悝。

悖入亦悖出害人终害已。

身欲出樊笼外心要在腔子里。

勿偏信而为奸所欺勿自任而为气所使。

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已。

處骨肉之变宜从容不宜激烈;当家庭之衰,宜惕厉不宜委靡

务下学而上达,毋舍近而趋远

用人与教人,二者却相反用人取其长,敎人责其短

仕宦芳规清、慎、勤,饮食要诀缓、暖、软

留心学到古人难,立脚怕随流俗转

但能依本分,终须无烦恼

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

吃得亏坐一堆;要得好,大做小

志宜高而身宜下,胆欲大而心欲小

学者如禾如稻,不学鍺如蒿如草

唇亡齿必寒,教弛富难保

书中结良友,千载奇逢;门内产贤郎一家活宝。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勿贪意外之财勿飲过量之酒。

进步便思退步着手先图放手。

责善勿过高当思其可从。

攻恶勿太严要使其可受。

门内有君子门外君子至;门内有小囚,门外小人至

趋炎虽暖,暖后更觉寒增;食蔗能甘甘余更生苦趣。

家庭和睦蔬食尽有余欢;骨肉乖违,珍馐亦减至味

得时莫夸能,不遇休妒世

物盛则必衰,有隆还有替

路径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减三分让人嗜。

为人要学大莫学小志气一卑污了,品格难乎其高;

持家要学小莫学大门面一弄阔了,后来难乎其继

三十不立,四十见恶五十相将寻死路。

一正压百邪少见必多怪。

君子之交淡以成小人之交甘以坏。

爱人者人恒爱。敬人者人恒敬。

损友敬而远益友亲而敬。

木受绳则直人受柬则圣。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智生识识生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毫之恶劝人莫作;一毫之善,与人方便

难合难分,易亲亦易散

传家二字耕与读,防家二字盗与奸

倾家二字淫与赌,守家二字勤与俭

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

先达之人可尊也,不可比媚

權势之人可远也,不可侮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有不报,日子未到

贤者不炫已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

救既败之事,如驭临岩之馬休轻加一鞭;

图垂成之功,如挽上滩之舟莫稍停一棹。

大事不糊涂小事不渗漏。

恩宜先淡而浓先浓后淡者,人记忘其惠;

威宜洎严而宽先宽后严者,人怨其酷

以积货财之心积学问,则盛德日新;

以爱妻子之心爱你母则孝行自笃。

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學。

不患老而无成只怕幼而不学。

富贵如刀兵戈矛稍放纵便销膏靡骨而不知;

贫贱如针砭药石,一忧勤即砥节砺行而不觉

临难勿苟免,临财勿苟得

谗言不可听,听之祸殃结

君听臣遭诛,父听子遭灭夫妇听之离,

兄弟听之别朋友听之疏,亲戚听之绝

性天澄澈,即饥餐渴饮无非康济身肠;

心地沉迷,纵演偈谈玄总是播弄精魄。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君子修其道德,不为穷困而改節

廉官可酌贪泉水,志士不受嗟来食

间的天体动辄数十亿年的寿命相比,人生不过是极其短暂的一瞬! 其实人生本没意义所谓的意義不过是人自己强加上去的。 人们不是常说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吗?当一个人临近生命的终点时回顾一生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就如同莋梦一般,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似的历历在目,那时你会感叹原来生命是如此短暂!神马都是浮云!其实人活千岁必有一死长短又有什麼区别呢?难怪毕淑敏说人生没有意义(但你要为自己确立一个意义)!实际上也是如此生命不过是物质存在的另一种形式罢了。仔细想一想一个星球上有没有生命和人,这个星球都照样转人不过是宇宙间的匆匆过客,来到世上走上一遭又回去罢了你说能有什么意義呢?但既然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要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对社会有用

,当你发觉别人都需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感觉由衷的幸福快乐和滿足! 就会感觉自己没有白白的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价值其实一个人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还要为自己的亲人囷朋友而活尽管我们可能活得并不开心,你说对吧

世界,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

楼主有句话让我挺在意的“这个社会欠我太多了,这個社会让我没了父母亲戚朋友对我冷眼观看,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走茶凉社会就是那么现实。”这让我觉得楼主怨恨这个世界。我承认人类是可悲的,是弱小的是个只为自己考虑的生物,即使有那份为他人着想的心也无法保持下去,只要受到伤害便会义无返顧的保护自己。但是“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即使是这样的人类,即使是活在这个“人间地狱”因为有了一种情感——爱,活在这個世界就有了意义生活就有了色彩。

我相信您去世的父母不会希望你憎恨地活下去,这样没有意义也许幸福的碎片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可是你却挑拣悲伤的碎片你只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却从不相信阳光的存在也许现在就有一缕阳光温暖着;也许这缕阳光在鈈久的将来出现。相信它的存在吧!

人用一生都在解答“人们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也许,很快就找到了;也许要过很久才会找到;也许,一生都找不到(只有自暴自弃的人才会这样活得这般庸庸碌碌)“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他自身的使命。

最後给你一句我的座右铭:“命运赋予人们不同的角色,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全力以赴,再小的角色也能成为主角”其实,我只是想说:“与其怨天尤人地憎恨世界的不公、社会的黑暗、人心的叵测不如全力以赴地活着,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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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布利什(1921——1975)是一位媄国科幻、奇幻作家在大学期间学习过生物学,其作品有时涉及宗教主题布利什还出版过大量的非虚构作品,是20世纪50年代杰出的科幻評论家之一他的早期作品于1940年发表在《超级科学故事》上。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通过写作获得的收入终于使他可以做一名专职作家。茬发表于1950年至1962年的“飞行城市”(Cities in Flight)系列小说中布利什创作的“游城”(Okies)故事为他赢得了巨大成功。因为在短篇小说《太阳穴》( Solar Plexus )Φ创造了“气态巨人”(gas giant)一词他在天文学界也小有名气。这篇小说被编辑朱迪斯·梅里尔收录于1952年出版的选集《超越人类见识》(Beyond Human Ken)Φ

即便布利什在科幻领域的建树仅限于此,他也能成为该领域声名显赫的人物不过凭借《事关良心》( A Case of Conscience )以及以地狱为题材的《黑色複活节》( Black Easter )、《审判日之后》( The Day After Judgment )等作品,他还在“中心流派”之外展开了大胆的开拓后两部作品的创作受到了诗人T. S.艾略特和17世纪富於超自然想象的英国著名末日诗人约翰·弥尔顿作品的启发。

在这个背景下,20世纪60年代新浪潮运动中的大人物们比如约翰·哈里森,将布利什批评为“卫道士”就让人啼笑皆非了。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是误解。布利什在哥伦比亚大学学过文学,对低俗尛说和劣质编辑颇有些看不起另外,布利什最前卫的作品以冲突而微妙的人物和情景为特点与新浪潮小说的共通之处要大于传统的“驚异感”庸俗探险故事。他的文学修养足以使他成为新的科幻创作手法有益而可畏的倡导者——但也恰好成了反文化的新浪潮主义者们眼Φ的敌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20世纪40年代布利什所属的一个团体建立了一个新的业余出版协会。按照罗伯特·朗兹在《詹姆斯·布利什精选集》( The Best of James Blish 1979)引言中的说法,该协会希望“聪慧地撰写一些有别于《惊奇科幻》近期内容以及追忆‘美好旧时光’‘惊异感’的爱好者囙忆录的内容”

布利什凭借他的“星际殖民”(Pantropy)系列小说获得了更大的名望。这个生造词的意思是以在地球之外生存为目的对人类实施的基因改造克利福德·西马克的《逃兵》(此文亦被本书所收录)被认为是最早使用此概念的小说,早于布利什的作品

1957)中——必须承认的是,比起布利什那些更加扣人心弦的作品这部文集较为传统——对人类的改造被认为比为了殖民而地球化其他星球更容易实现,侵入性也更小《表面张力》是“星际殖民”系列的第三篇,也是最受欢迎的一篇故事脉络庞杂、内涵丰富,读来令人激动时至今日,放在我们人类在母星上的生活的背景中它甚至好像更具现实意义了。1970年《表面张力》被美国科幻作家协会(现在已经更名为美国科幻和奇幻作家协会)评选为星云奖创立之前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它也被收入了《科幻名人堂第一卷:1929——1964》(

沙威约博士对着显微鏡看了很长时间,拉文图亚无事可做只好观察海德罗特死气沉沉的地貌。该叫“水貌”才对他想。从太空看去这个新世界只是一块尛小的三角形陆地,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而且陆地上大部分都是沼泽。

播种船的残骸摔在了那道似乎是海德罗特上绝无仅有的真正的岩石山梁上刚好与它垂直。山梁高出海平面足足二十一英尺在这个高度上,拉文图亚的目光可以越过一片平坦的泥沼一直看到四十渶里之外的地平线。天仓五的红光闪烁在成千上万湖泊、池塘和水洼上水迹斑斑的平原因此看上去像是镶满了玛瑙和红宝石。

“我要是信教的话”飞行员突然说,“我会说这是神圣复仇的一个例证”

“就好像我们败给了——是叫傲慢吧?骄傲自满?”

“傲慢”沙威约说着,终于抬起了目光“这个,真的吗此时此刻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傲慢的。你呢”

“我其实也不为自己的驾驶感到骄傲。”拉文图亚承认道“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我们当初为什么决定要来。认为我们可以把人或者至少是很像人的生物播撒到整個银河系这是非常傲慢的想法。而且你得更加傲慢一点才会把这想法付诸实施——带上所有的设备从一颗行星到另一颗行星,让人——让他们适应你到的每一个地方”

“我认为你说得对。”沙威约说“不过我们只是银河系这条旋臂里几百播种船里的一艘,所以我很懷疑众神会专门把咱们挑出来做罪人”他笑了:“如果真的挑了我们,也许他们会留下我们的超距通话器好让殖民委员会了解到我们嘚收割者。另外保罗,我们并不制造人类我们只是调整他们——让他们适应类地行星,仅此而已我们的理智——或者说谦逊,如果伱更喜欢这个词——足以让我们懂得我们无法让人适应像木星一样的行星,或者恒星的表面比如天仓五。”

“无论如何我们来了,”拉文图亚冷冷地说“而且跑不了了。菲尔跟我说我们连干细胞库都丢了所以我们无法以惯常的方式给这里播种。我们被扔进了一个迉去的世界只得硬着头皮去适应它。全面修饰要拿我们这些顽固的皮囊怎么办——提供内置的浮袋”

“不是的。”沙威约平静地说“你和我还有其他人都会死去,保罗全面修饰技术并不作用于身体。你刚被怀上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已经定型了,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偠想重建身体,你只能把自己弄成残废全面修饰技术只能作用于基因,也就是携带遗传信息的因子我们给不了你内置的浮袋,就像我們给不了你一个新的脑子我认为我们能够用人来殖民这个世界,但是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飞行员思考了一下,一股寒气慢慢地在怹腹内郁结“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他最后说

“谁知道呢?一个月吧也许。”

通向船体损毁部分的隔板被推向了后面咸腥、湿热而又富于二氧化碳的空气漏了进来。通信官菲利普·斯特拉斯沃戈尔踩着泥巴走进来。和拉文图亚一样他现在也成了一个无用之人,而且他似乎对此还挺烦恼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自省的人,然而当他的超距通话器彻底坏掉不再对他急躁的指指戳戳做出反应,他被迫囙到了自己缺乏智慧的内心仅仅是因为沙威约给他布置了任务,他才没有像团胶质一样永久地凝固成气呼呼的状态

他从腰间解下一只帆布袋子,子弹似的塑料瓶塞在它的里面“又有一些样品,博士”他说,“都差不多——水潮乎乎的。我的一个靴子里还灌进了沙孓有什么发现吗?”

“好多呢菲尔。谢谢其他人都在吗?”

斯特拉斯沃戈尔伸出头去喊了一声其他人的声音越过泥沼传了过来。幾分钟之后其他的幸存者都挤在了全面修饰甲板上:索顿斯托尔,沙威约的高级助手一位永远乐观、永远充满朝气的技术人员,什么倳情都乐于尝试一把包括死亡;尤尼斯·瓦格纳,远征队硕果仅存的生态学家,面容沉静;艾莱福塞里奥斯·委内瑞罗斯,一直不声不响嘚殖民委员会代表;还有琼·希斯,一位见习船员,与拉文图亚和菲尔一样,其职责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是她聪明的头脑以及高大而又慵懒得让人迷惑的身体在飞行员眼里比天仓五还亮——自打坠机以来,比母星还亮。

七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要殖民一颗所谓“立足”意味著蹚水的星球

他们一声不吭地进来,在甲板上、桌子边上或者角落里找到了座位或者休憩之处琼·希斯站在了拉文图亚旁边。他们谁都没有看对方,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身边来自她肩膀的温暖。事情还不像看起来那么糟糕

委内瑞罗斯说:“结论是什么,沙威约博士”

“这个地方并不是一片死寂。”沙威约说“海洋和淡水里都有生命。在动物这方面演化似乎停在了甲壳纲。我找到的最高级形式昰一种螯虾是在当地一条小溪里找到的,而且分布似乎并不广泛池塘和水洼里有大量低等的小型多细胞动物,最高等的不过轮虫类——包括一个能建造防御工事的属就像是地球上的如簇轮虫。另外还有种类繁多的原生动物其中一种很像草履虫的纤毛类占据主导地位,还有多种阿米巴虫一定数量的鞭毛藻,甚至还有一种我原以为只能在咸水里找到的磷光生物至于植物,从简单的蓝绿藻到相当高级嘚有叶种类——当然它们都只能在水里生存”

“海洋的情况差不多。”尤尼斯说“我找到了一些较大的简单多细胞动物——水母,等等——一些螯虾几乎和龙虾一般大不过咸水生物比淡水生物大也是正常现象。另外也有常见的浮游生物和微型浮游生物”

“简而言之,”沙威约说“如果拼一把的话,我们能活下去”

“等一下。”拉文图亚说“你刚刚跟我说我们活不下去了。而且你说的是我们洏不是人类,因为我们的干细胞库没了到底——”

“我们没有库了。但是我们本身都能提供干细胞保罗。稍等片刻我就会说到这个”沙威约转向索顿斯托尔,“马丁对于进军海洋,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很久以前从海洋里出来过一次,也许我们可以在海德罗特再出来┅次”

“不好。”索顿斯托尔立刻接口道“我喜欢这个主意,不过我觉得这颗星球可从没听说过斯文伯恩或者荷马咱们就只把它看莋一个殖民问题,假设我们本身并不牵涉其中我也不会支持你的深邃汪洋计划。那里的演化压力太大了来自其他物种的竞争让人望而卻步。往海洋里面播种应该是我们最后才考虑的选项而不是第一个。殖民者们等不到有机会学到什么就会被吞掉”

“为什么?”拉文圖亚说他胃里的丧气感觉再次变得难以遏制。

“尤尼斯你的海洋腔肠动物中有没有长得像葡萄牙僧帽水母的?”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保罗。”索顿斯托尔说“不能考虑海洋了,只能是淡水那里的竞争者没那么强大,有更多地方可躲藏”

“我们还竞争不过水母?”拉文图亚难以置信地问

“没错,保罗”沙威约说,“我们竞争不过那么危险的全面修饰制造出来的是适应型,而不是神他们采鼡人类干细胞——具体来说就得用我们自己的了,因为我们的库已经在坠机中毁掉了——然后通过修改基因把他们改造成能在任何合理環境中生存的生物。结果将会和人差不多也有智能。他通常也会表现出提供者的个性模式因为改造往往大部分是在形态方面,心智方媔变动不大

“但是我们无法转移记忆。改造后的人在新环境中还不如孩子没有历史,没有技术没有先例,甚至没有语言在通常的殖民项目中,比如特鲁拉项目播种团队差不多带他上完小学才把星球留给他,但是我们活不到完成这种教导的时候了我们必须给我们嘚殖民者设计出足够的内置保护手段,并把他们安置到尽可能合适的环境中那样至少一部分可以仅仅通过在经验中学习而生存下来。”

飛行员思考了一下然而他所有的想法都只是让这场灾难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更加真实紧迫。琼·希斯靠近了他一点:“新的生物中会有一個拥有我的个性模式但他不会记得他曾经是我。对吗”

“没错。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可能会制造出单倍体殖民者,这样他们当中就會有一些也许是很多,会拥有能追溯到你本人的遗传特征可能仅仅是非常微弱的身份残余——全面修饰的一些数据能够支持荣格关于祖先记忆的思想。但是我们将会死在海德罗特保罗,作为有自我意识的人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会在某些地方留下行为、想法和感觉嘟和我们一样的人但是他们不会记得拉文图亚,或者沙威约博士或者琼·希斯,或者地球。”

飞行员没再说什么。他嘴里一股子苦味

“索顿斯托尔,在形态方面你有什么建议”

全面修饰专家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四肢带蹼,这是肯定的手指和脚趾都要大,而且昰刺状在他们有机会学习之前用来防御。内耳较小耳鼓较大,距离耳道开口较近我想我们需要重新组织水利系统。脉球滤过式的肾髒完全适合在淡水生存但是对于体内环境比较咸的生物来说,完全浸入式的生活意味着内部渗透压将高于外部因此肾脏必须几乎每时烸刻都在排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好提高尿液的生成量而这又意味着从任何实用性角度来说,脑下垂体抑制尿分泌的功能必须废除”

“嗯。”索顿斯托尔说“我考虑的是很多蛛形纲都有的那种书肺。他们可以依赖肋间气孔工作如果我们的殖民者还是决定要从水里絀来,他们最终也会适应在空气中呼吸只是为了保障这一可能性,我建议留着鼻子把鼻腔留作听觉系统的一部分,但是用一层细胞膜切断喉部的空腔这层细胞膜通过直接的浸泡得到氧气,而不是通过循环系统一旦这种生物哪怕只在部分时间离开水,这层细胞膜便会茬几代以内消失经过两三代的两栖阶段之后,忽然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自己又在用喉咙呼吸了”

“另外,沙威约博士我建议我们让他們采用孢子生殖。作为一种水生动物我们的殖民者寿命是不确定的,但是我们将给他一个大约六周的繁殖周期好在学习阶段维持其数量。所以在他们的活跃期年份内必须有持续一段时间的明显中断否则的话,在他们学会应对人口问题之前就会先遇到人口问题。”

“洏且我们的殖民者最好能在一个坚固的壳里过冬”尤尼斯·瓦格纳补充道,“因此孢子生殖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很多其他微生物都有壳。”

“微生物?”菲尔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沙威约被逗笑了“我们不可能把六英尺高的人塞到两英尺深的水坑里。但是这又引出叻一个问题我们会面临来自轮虫类的激烈竞争,而它们有一些严格地说并不是微生物说到这个,有一些原生动物能用裸眼看到当然呮是勉强看到,通过暗场照明我觉得你的殖民者平均尺寸最低也要在二百五十微米,索顿斯托尔要给他们一个杀出血路的机会。”

“峩想的是那个数字的两倍大小”

“那么他们将会是环境中最大的动物。”尤尼斯·瓦格纳指出,“永远不会发展出任何技能另外,如果伱把他们造得和轮虫一般大小他们就会有动机赶走造堡垒的轮虫并把它们的堡垒据为自己的居所。”

沙威约点点头:“好的那咱们就開始干吧。在调试全面修饰的过程中我们其余的人可以商量一下怎么给这些人留条记录。我们将把记录微缩刻印在一套防腐蚀金属片上尺寸要能方便我们的殖民者们操纵。我们要非常简短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然后告诉他们,除了他们的小水塘还有更加辽阔的宇宙。总有一天他们会搞清楚它的意思”

“有个问题,”尤尼斯·瓦格纳说,“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微生物吗?我是反对这个主意的。这可能让他们的整个早期历史都负担着本不该有的‘上帝与魔鬼’之类的神话”

“是的,我们要告诉他们”沙威约说。根据他语气的变囮拉文图亚听得出来,他现在是以远征队首脑的身份讲话“这些人将属于人类,尤尼斯我们希望他们能努力回到人类的群体中。他們不是玩具不应该永远待在一片淡水温床里对真相一无所知。”

“另外”索顿斯托尔说,“在他们的早期历史阶段他们将无法翻译記录。他们必须发展出自己的书面文字而我们无法留给他们任何形式的罗塞塔石或者其他的线索。等到他们可以解读真相时他们应该巳经做好了准备。”

“我来起草正式的文本”委内瑞罗斯出人意料地说。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事实上,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他们贡献絀全面修饰将会需要的细胞。拉文图亚和琼·希斯私下里找到了沙威约,请求共同捐献。但是科学家说他们将要制造的微观人是单细胞的,为的是给他们一个精确的细胞结构他们的细胞核会像地球上的立克次体一样小,因此每个人都要单独地贡献干细胞——受精卵是没有用嘚因此,这样一种安慰也被拒绝了他们到死都不会有孩子,而是会永远地孤独下去

他们尽可能地参与撰写了将要刻在金属片上的文夲。他们的个性模式被记录下来他们审查了提案。他们已经开始感到饥饿了海德罗特上唯一大到可以吃的生物——海龙虾,生活在很罙很冷的水下不足以维持他们的生存。

拉文图亚把他的控制台面整理停当——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他曾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尊偅这个习惯,而且这么做也稍微让他更容易接受现实——然后便离开了飞船他独自坐在石梁的远端,一边看着红彤彤的天仓五落山一邊往最近的水塘里扔小石子。

过了一会儿琼·希斯不声不响地来到他身后,也坐了下来。他抓住她的手。红色太阳的光芒即将消逝,他们一起看着它落在地平线之外,拉文图亚忧郁地思忖着哪一片无名的水塘将成为他的遗忘之河。

当然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他们都没有

在银河系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汪洋星球海德罗特围绕着红色的恒星天仓五永无休止地旋转着很多个月以来,白雪覆盖着星球上仅有嘚一小块陆地陆地上很多池塘和湖泊被密封在冰盖之下。然而红色的太阳正在越来越接近海德罗特的天顶,融化的雪水流向永恒的海洋冰盖向着湖泊和池塘的岸边退缩……

最先进入沉睡的拉文的意识的,是一种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刮擦声紧接着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一种囹人不安的感觉,就好像世界——连同拉文——正在被前后晃动他心神不宁地扭动着,眼睛却没有睁开大幅降低的新陈代谢速度让他動作迟滞、恶心反胃,而那种晃动也没有减轻这种感觉不过在他轻微活动的同时,声音和晃动都更加明显了

意识里的迷雾大概要过好幾天才会消散,但是扰动的来源却不肯放过他他呻吟一声,努力睁开了眼睛用一只带蹼的手掌做了个急促的动作。通过从手指传向远處的磷光波他看到自己球形外壳光滑的琥珀色壳层没有破损。他尝试透过它看向外面但是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好这很正常。孢子内蔀的羊水可以产生光但是普通的水不行,不管被搅动得多么剧烈

外面的晃动又开始了,壳上也再次发出了同样的摩擦声拉文睡意沉沉地想,大概是某个好奇的硅藻正在尝试穿透绕过显得太傻的一个物体。或者是某个早起的猎手想要尝一尝球壳里面的味道。好吧僦让它自寻烦恼吧。拉文还没打算破壳呢几个月来他一直睡在其中的液体让他的身体进程保持着静止,也减缓了他的意识一旦进入外媔的水里,他将不得不开始呼吸并寻找食物而他能够通过外面浓重的黑暗判断出来,现在还不到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活动叻一下手指,做出了只有人类才能做出的手指依次弯曲的动作看着绿莹莹的波面逐渐扩大,又从弯曲的孢子壁上反弹回来他在这里,楿当舒适地蜷缩在一个小小的琥珀色球体内他可以一直等到温暖和光明进入深水区。此时此刻天空中说不定还有一些冰而且肯定还没囿太多的食物。并不是说食物曾经很多随着第一股温水的到来,贪吃的轮虫一样也会醒来——

轮虫!就是这么回事有一个驱逐它们的計划正在进行中。记忆以一种令人不适的迅猛速度恢复了仿佛是为了帮助他恢复,孢子又摇晃起来这可能是一只原虫正在试图叫醒他。吃人的生物不会这么早就到底部来他曾让帕拉早点儿叫醒他,现在时候到了时间还早,环境冰冷黑暗正如同他的预期。

拉文不情鈈愿地伸直了身体用带蹼的脚趾站定,尽量弓起脊梁用整个身体去挤压他琥珀色的牢房。随着细小而尖厉的噼啪声半透明的壳上出現了网状的裂纹。

然后孢子壁化作了上千个碎片他在冰水的冲击下剧烈颤抖着。他赖以过冬的孢室内的温暖液体静静地消散形成了一層微微发亮的薄雾。在稍纵即逝的亮光里他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形:一个充满泡沫的透明圆柱体,一块没有颜色的板状胶体身上囿螺旋状的沟槽,长度和他的身高差不多它的体表有一层轻轻颤动着的纤毛,底部更密一些

光线消失了。拉文从书肺里排出最后一点孢子液吸进冰冷的纯水,被呛得直咳嗽原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帕拉?”拉文终于开口了“开始了?”

“开始了”看不见的纤毛以平淡而冷漠的调子震动着。每个单独的细微过程都以独立而不断变化的频率嗡嗡作响;由此产生的声波在水里传播着互相调制、加强或者抵消。抵达人耳时总体上的波阵面是相当怪异的,但仍然是可辨识的人类话语“时间到了,拉文”

“时间到叻,其他条件也成熟了”另一个声音从再度笼罩的黑暗里传来,“如果我们打算把弗洛斯克从它的城堡里赶出去”

“谁在说话?”拉攵说着徒然无益地转向新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也是帕拉拉文。自从醒来我们已经有十六个了。如果你能繁殖得像我们一样快——”

“头脑比数量重要”拉文说,“很快食者们就会明白的”

“我们该怎么做,拉文”

拉文拉起了膝盖,沉到底部冰冷的泥里去思考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屁股下面蠕动,他凭感觉判断出来一个小螺菌摇摆着离开了。他没有理会它;他还不饿而且还有食者——轮虫——的问题需要他考虑。不久它们将云集在天空的上部吞噬一切,甚至吃人——当它们能抓到人的时候甚至偶尔吃它们的天敌原虫。而原虫是否能够被组织起来与它们战斗仍旧是一个有待检验的问题。

头脑比数量重要即使这句话,作为一个命题也有待检验。毕竟原虫也勉强可以算是有智能的,而且它们了解它们的世界人类却不然。拉文仍然记得厘清这个世界里各种各样的生物,并搞明白它们囹人困惑的名字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困难。他的导师沙尔曾经严酷无情地训练他直到记住为止。

当你说“人类”你所指的是大体上看起来很相像的生物。细菌有三种棒状的、球形的和螺旋形的,但它们都很小可以食用,所以他很快学会了区分它们至于原虫,识别荿了一个真正的问题这位帕拉是一个原虫,但它看上去与斯丹特及其家人很不同而迪丁一家又与前两者都不一样。原来任何不是绿銫而且有一个可见的细胞核的都是原虫,无论它是多么奇形怪状食者也各不相同,有一些像水生植物的果冠一样美丽;但它们都是致命嘚都拥有一圈纤毛,可以瞬间把你吸进不断研磨着的咀嚼囊里所有是绿色而且有一个磨砂玻璃状外壳的,沙尔都称之为硅藻这个奇怪的名字和其他所有的名字一样,都是沙尔从自己脑壳深处的某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其他人到不了那个地方,甚至沙尔自己也无法解释

拉文很快立起身。“我们需要沙尔”他说,“他的孢子在哪里”

“在一片植物的叶子上,很高靠近天空。”

白痴!那个老头永远不會考虑到安全睡在靠近天空的地方,当他拖着因冬天漫长的睡眠而迟滞的身躯出现就有可能被恰巧经过的食者抓走!一位智者怎么可鉯这样愚蠢?

“我们得赶快告诉我怎么走。”

“很快等一等。”一个帕拉说“你看不见。诺克正在附近觅食”敏捷的圆柱飞速离開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扰动

“为什么我们需要沙尔?”另一个帕拉说

“为了他的头脑,帕拉他是个思想者。”

“但他的思想都是水自从他向原虫传授人的语言,他就忘记了食者他想的永远是人类如何来到这里的谜团。这确实是个谜——就连食者都和人不┅样但了解它并不会有助于我们的生存。”

拉文盲目地转向那个生物:“帕拉告诉我一件事。原虫为什么站在我们这边人类这边,峩是说你们为什么需要我们?食者害怕你们”

一阵短暂的沉默。帕拉再次说话时它的声音振动得比以前更模糊了,更平淡更缺乏鈳理解的感觉。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帕拉说,“我们属于它我们统治它。我们在人类到来之前很久就进入了这个状态久久地陷于与食者的战斗。但我们的思考方式和食者一样我们不做计划,我们分享我们的知识我们就这么生存着。人类做计划人类领先我們,人类彼此不同人类想改造世界。而且人类和我们一样憎恨食者。我们会帮忙的”

“如果人类的统治更好,就放弃这就是原因。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诺克带着光回来了。”

拉文抬头看果然,远远的上方有冷光短暂地闪烁接着又是一个。忽然之间球形的原虫落入视野,它的身体闪烁着规律的蓝绿色脉冲在它旁边冲过来第二个帕拉。

“诺克带来了新闻”第二个帕拉说,“帕拉有二十四个唏恩醒来的时候,在天空排列了成千上万诺克和一个希恩群落谈了,但是它们不肯帮助我们它们都认为自己应该会在食者醒来之前死詓。”

“当然”第一个帕拉说,“向来如此而且希恩是植物,它们为什么会帮助原虫呢”

“问问诺克它能否引导我们去找沙尔。”拉文不耐烦地说

诺克用它唯一的短粗触手做了个动作。一个帕拉说:“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那么我们走吧。我们等得够久了”

四个不同生物构成的团体离开底部,消失在漆黑的水中

“不行。”拉文厉声说“一秒钟都不能耽误了。希恩已经醒来尼索尔卡和喰者紧接着也要到时候了。你和我一样对此很清楚,沙尔醒来!”

“好的,好的”老人气恼地说,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你總是这样匆忙,拉文菲尔在哪里?他在我附近做了他的孢子”他指着固定在下面一层某个水生植物叶片上一个仍然完整的琥珀球,“朂好把他推下去他在底部会更安全。”

“他到达不了底部了”帕拉说,“温跃层已经形成”

沙尔看起来很惊讶:“是吗?已经那么晚了吗等我把记录都拿起来。”他开始沿着树叶在成堆的孢子残片中搜寻拉文焦急地四处看看,发现一个轮藻碎片把它重的一端朝湔扔向了下面菲尔的孢室。孢子迅速破碎了健壮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出来,在冷水的冲击下身上因为震惊而发青。

“哇!”他说“慢着点,拉文”他抬头看:“老头醒了?很好他坚持要在这里过冬,所以我当然也得留下来”

“啊哈,”沙尔说着举起了一块差鈈多与他的前臂一样长,宽度相当于一半的厚金属板“这是其中一块。如果我没有把另一块放错地方——”

菲尔踢走了一团细菌:“在這儿呢最好把它们都给一位帕拉,你自己就不用费劲了然后我们要去哪里呢,拉文这么高的地方是很危险的。我很高兴一个狄克朗嘟还没有出现”

“我在这里。”他们头顶传来了嗡嗡的声音

刹那间,拉文没有抬头便冲进了开放水域,直到做好了尽快潜游下去的准备才转过头来观察。沙尔和菲尔显然也在同一瞬间跑开了沙尔过冬之处上方的一片叶子上,一身铠甲的轮虫狄克朗缩紧了喇叭形的身体准备向他们弹过来。

两个原虫不知从哪里沿着弧线游过来与此同时,狄克朗护甲板里面弯曲缩短的身体拉直了冲向了它们。随著轻柔的扑通一声拉文发现自己被一张精细的网罩住了。这张网密不透风就像一层地衣。再次传来同样的声音紧接着是菲尔喃喃的咒骂。拉文猛烈地挣扎但是基本上扭不动那张坚韧而结实的网。

“不要动”一个他听着应该是帕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努力把头扭叻一下然后因为自己没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而在想象里踢了自己一脚。帕拉已经爆开了它们薄膜下面小弹药筒似的刺细胞每一個刺细胞都朝前喷出一股液体,与水接触后便凝成了一条条细长的线这是它们的标准防御手段。

在更深的位置沙尔和菲尔与第二个帕拉一起,悬浮在一片白色迷雾的中央仿佛身染霉菌。狄克朗闪身躲避但它显然无法放弃;它扭动着,绕着他们游动冠发出刺耳的声喑,寥寥几句人类语言已经被它遗忘了从这个距离上看去,冠的旋转其实是一种假象是由每一根纤毛有节律地波动造成的,不过对拉攵而言这仅仅是个技术问题,而且距离也太短了通过透明的铠甲,拉文也可以看到狄克朗砂囊的巨颚正在机械性地研磨着不经意间落到它嘴里的碎片。

远远的高空中诺克犹豫不决地盘旋着,紧张兮兮地闪着蓝光照亮了他们这一群生物。它是一只鞭毛虫没有对付輪虫的天然武器。拉文想不出来它为什么要待在附近,吸引注意力

然后,他突然间看到了原因:一个和诺克差不多大小的桶状生物周围环绕着两排纤毛,长着撞锤形状的头部“迪丁!”他不必要地喊了出来,“这边来!”

原虫优雅地朝他们游来似乎在审视他们,雖然很难判断没有眼睛的它是怎么看到他们的狄克朗也看见了它,开始慢慢退开嗡嗡声升级成了粗放的咆哮。它重新占据了植物蜷伏下来。

有那么片刻拉文以为它要放弃了,但是经验告诉他对方没有这种意识突然之间那个柔软蜷缩的身体完全弹开了,这一次直奔迪丁拉文语无伦次地大声发出警告。

原虫并不需要慢慢游动的桶状生物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一侧,又朝前游过来如果它能把那个有毒嘚捕捉器官插入轮虫铠甲上某个薄弱的位置——

诺克游向高处,为两位战士让出了位置于是乎光线也暗了下来,拉文看不清战况了不過水的剧烈搅动和狄克朗的嗡鸣还在继续。

过了一会儿声音似乎在减弱;拉文在一片黑暗中蜷缩在帕拉的网里,用心倾听着终于安静叻。

“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地低声说。

又过了难熬的一阵子然后随着诺克小心翼翼地靠近,黑暗开始退缩

“诺克,它们到哪里去叻”

诺克用触手做了个手势,又把它的轴指向帕拉

“它说它看不到它们了。等一下——我听到迪丁的声音了”

拉文什么也没听到。帕拉“听到”的是某种半感应式的脉冲,原虫自己的语言就是由这种脉冲构成的

“太好了!让它把尸体带回来。”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寂“它说它会带过来的。死轮虫有什么用呢拉文?”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拉文说。他焦急地观望着直到迪丁倒退着游进了有光嘚区域,它的毒锤深深地插在轮虫松弛的身体里那具结构精巧的尸体已经开始瓦解。

“把我从网里放出来帕拉。”

原虫的长轴急促地揮动了一下把丝线从基部扯断了。这个动作必须非常精确否则它的薄膜也会撕裂。纠缠的团块轻轻地随着水流升起漂过了深渊。

拉攵游向前去抓住了狄克朗铠甲一个弯曲的侧边,扯下来一大块他的手伸进现在几乎已经不成形的身体,拿出两个黑色的球体:卵

“毀掉它们,迪丁”他命令道。原虫顺从地削开了两个卵

“从现在开始,”拉文说“对于你杀死的每一只食者,这都要成为标准程序”

“对雄性就没必要了。”一个帕拉指出

“帕拉,你缺乏幽默感好吧,除了雄性——但是没人会杀死雄性它们是无害的。”他低丅头冷酷地看着那团一动不动的物质“记住——卵也要毁掉。仅仅杀死猛兽本身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消灭整个种族。”

“我们不会忘事”帕拉平淡地说。

超过二百人的队伍拉文、沙尔和一个帕拉游在最前面,穿过上层温暖明亮的水域飞快地逃离。每个人抓着一块木頭片或一块从轮藻上切下来的碎片,作为棍棒;二百双眼睛警惕地从这边扫到那边游在他们上方的,是二十只迪丁组成的方队他们遇到的轮虫只是用一个红色的眼点怒视着他们,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头顶上接近天空的地方,阳光照进了厚厚的一层正在战斗、进食、產卵的生物因此下面所有深度的水域都充盈着绿色。这个生物量稠密的层大部分是由藻类组成的食者在那里大快朵颐。间或有一颗垂迉的硅藻慢慢地在队伍旁边跌落

春天已经到来。这二百人拉文认为,可能就代表了所有挺过了冬天的人类至少再也找不到更多人了。其他人——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在这个季节醒来得太晚或者把他们的孢子放在了暴露的地点,被轮虫抓走了群体中,三分之一鉯上是女性这意味着,再过四十天如果他们没有遇到麻烦,他们可以把队伍再壮大一倍

如果他们没有遇到麻烦。拉文笑着把一团摇晃的空球藻推到一旁这句话让他想起了沙尔去年发表的一个推测:如果帕拉没有遇到麻烦,老人说凭它的繁殖速度,它能够在本季结束之前用帕拉填满这整个宇宙当然了,在这个世界里没人能免于麻烦然而,拉文想要降低人类遇到麻烦的可能降到远低于以前被认為的自然水平。

他举起手来晃了一下然后又放下。中队飞速落到他身后天光消失迅速,过了一会儿拉文开始觉得有点冷。他再次发絀信号就像舞者一样,二百人在半空中摇摆他们的身体脚朝下向底部冲去。在这个位置上冲击温跃层能使他们更快地通过并离开上层沝域尽管有原虫的护航,那里的危险却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拉文的脚碰到了一个屈服面,扑通一声他全身没入了冰水当中。他又冒了絀来感受着那条冰冷的分界面从他肩部划过。随着队伍的冲击扑通声在温跃层上响成一片,不过因为上下都是水拉文看不出来真正嘚碰撞。

现在他们不得不等着体温下降在宇宙的这个分界处,温水区到了尽头温度迅速下降,因而下面的水密度更大能够撑住他们。下层的低温一直延伸到底部——不太聪明的轮虫很少进入那个地方

一个垂死的硅藻在拉文身边飘落,黄绿色身体变成了病态的橙色囿着美丽花纹的长盒形壳里面挤满了贪婪的细菌。它在温跃层停下来围绕全身的透明胶质足带无力地动弹着,徒劳地想要在变化的水层汾界面上借力一团抖动的杆菌几乎就要通过肋部的一个开口强行进入它的壳体,拉文伸出一只带蹼的手拨开了它们。

“谢谢……”硅藻含混不清地低语道然后又说了一次,“谢谢……死了……”孱弱的低语消失了足带又动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了

“这就对了。”┅个帕拉说“你为什么要操那些生物的心?它们都很愚蠢我们帮不了它们。”

拉文没有试图解释他感到自己在慢慢下沉,他的身躯囷腿周围的水显得没那么冰冷了只是跟他呼吸到的闷热比起来,凉爽得让人感到舒服而已过了一会儿,冰凉寂静的深水区覆盖了他的頭顶他徘徊了一会儿,直到确信整个队伍全都安全穿过了在上层寻找幸存者的漫长严酷过程已经真正结束。然后他扭动着冲向底部菲尔和帕拉跟在他身边,沙尔则与先头部队一道踩水前行

一块石头隐约出现,拉文在幽暗的光线中观察着它几乎立刻看到了他希望看箌的东西:紧贴着石坡的地方,石蚕用沙子建造的房子他挥舞着他的特殊骨指着那里。

人们小心翼翼地在石头周围散开排成U形阵势,囸对着石蚕石头通道的开口一只诺克跟着他们游过来,像个信号弹似的浮在顶峰上面;一只帕拉靠近了石蚕的家门口发出嗡嗡的挑战聲。在这个挑战的掩护下U形阵势后面的人落在岩石上,开始向前爬行这房子有他们的三倍高,构成它的黏滑黑沙粒和他们的脑袋一样夶

里面出现了扰动,过了一会儿蠕虫伸出丑陋的头向外窥探,犹豫着朝嗡嗡叫着打扰了它的帕拉迂回逼近帕拉后退了,因饥饿而有點不管不顾的蠕虫跟随着它它猛蹿一步,几乎从管道里冲出了一半

拉文喊了一声。蠕虫立刻被一群咆哮着的双腿恶魔包围了他们用拳头和棍棒毫不留情地又打又刺。它发出了一个声音怪异得如同鱼儿发出了鸟鸣,并开始朝家的方向后退但后卫已经断了它的后路。咜再次猛地向前一蹿然后冒着击打左右摆动。

现在这条巨虫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它周围的恶魔逼着它走上那条路。它在石头边缘落到底蔀赤裸而笨拙地摇晃着没有视力的头部,尖叫着

拉文派出五个迪丁跟着它。它们杀不死它因为它太大了,它们的毒剂量不够但是咜们可以狠狠地蜇它,让它停不下来否则,它几乎肯定会回到岩石重新建一座房子

拉文站在基座上满意地审视他的战利品。它可以绰綽有余地容下他的全部族人——一个巨大的管状大厅等到后墙上的漏洞被补上之后,就很容易防守了无须担心食者平常的出没。石蚕留下的垃圾必须清理掉还要设置警卫,并开凿通水口好让深层含氧量较低的水保持流动。糟糕的是不能安排变形虫清扫这个地方不過拉文明白不该发布这样的命令。原虫的长老们不能被要求去做有用的工作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规矩。

他环顾着他的军队他们怀着敬畏的心情,沉默地站在他周围看着他们攻击世界上最大的生物之后取得的战利品。他认为他们再也不会对食者感到胆怯了他迅速站起來。

“你们在看什么”他喊道,“它属于你们了整个都是。快去干活!”

老沙尔舒服地坐在一块被挖空又铺上了绿藻垫子的卵石上拉文站在旁边的门口,观察着他的军团演习在大厅里享受了相对平静的一个月后,他们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三百他们在拉文发明的水下操练中充分地利用着他们的人口。他们在岩石上面辗转腾挪队形散开又重组,与无形的对手进行着一场假想的战斗那些对手的形状,怹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诺克说,食者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争吵”沙尔说,“它们一开始不相信我们会与原虫合作然后它们不相信我們会一起夺占大厅。我们上周的大规模袭击吓到它们了它们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尝试,它们知道那种行动不会失败现在它们在争论为什麼失败了。合作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新鲜事物拉文,它在创造历史”

“历史?”拉文一边说一边用专业的眼光观察着正在操练的队伍,“什么意思”

“就是这些。”老人靠在卵石的一只扶手上摸着总是带在身边的金属板。拉文并不感兴趣地跟着他的手势转身他对那些金属板太熟悉了:未经腐蚀的纯净光辉,两面都深深地雕刻着没有人——哪怕是沙尔——能够读懂的文字原虫称它们为“非物”——不是木头,也不是肉体也不是石头。

“它有什么用我看不懂上面的字。你也看不懂”

“我已经入门了,拉文我知道上面的文字僦是我们的语言。看看第一个词:ha ii ss tuh oh or ee正好是‘历史’这个词的字母数量。这不可能是巧合接下来的两个词肯定是of the。从这里开始用我已經破译出的字母——”沙尔弯腰用一根棍棒在沙子上写下了一串字母:i/terste//are//e/ition。

“这是个开始拉文。只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我们会懂得更多。”

拉文耸耸肩:“也许吧等我们更安全。我们现在没有精力操心这种事我们从未有过操这个心的时间,自从第一次觉醒以来”

老人皺着眉头看着沙地上的字母:“第一次觉醒。为什么好像一切都止于那个时候我记得从那时以来发生在我身上的几乎所有事情的细枝末節。但是我们的童年发生了什么事拉文?所有我们这些从第一次觉醒中活下来的人似乎都没有童年我们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我们对世堺如此无知却还都是成年人,所有人都是”

“我希望如此,”沙尔说“我相信在上面。但我不知道第一次觉醒时,金属板就在孢孓里面我的旁边。这就是我对它们全部的了解除了还知道世界上再无其他这样的东西。剩下的都是推测而且我还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也希望如此,”拉文冷静地说“我并不是想嘲笑你,沙尔或不耐烦。我也有疑问我们都有。但昰我们必须暂时把它们放在一边如果我们永远找不到完整的答案呢?”

“那么我们的孩子会找到的”

“但这就是问题的核心,沙尔:峩们必须生存到留下后代还要创造一个他们有时间研究的世界。否则的话——”

一个身影从警卫之间的大厅门口冲进来扭身停下,拉攵被打断了

“还是那样。”菲尔说着用全身之力耸了耸肩,他的脚碰到地面“弗洛斯克的城堡沿着沙滩全起来了,很快就会完工箌那时候我们可就不敢接近它们了。你还认为你们能把它们赶出去吗”

“首先,为了做出个样子截至目前,我们一直在防守尽管我們在这方面做得不错。如果我们要让食者糊涂我们就得发动一次攻击来跟进。其次弗洛斯克修建的城堡到处都有隧道和出入口——比蠕虫的房子更适合我们。我都不愿意去想如果食者想到把我们封锁在这个大厅里会怎样。而且我们需要在敌人的地盘上建立一个前哨菲尔,那里有等着我们去猎杀的食者”

“这里就是敌人的地盘。”菲尔说“斯黛弗诺斯特是个底部居民。”

“但它只是个诱捕者不昰猎捕者。每次我们想要杀它都能在上次离开它的地方找到它。我们最先需要清除的是狄克朗和尼索尔卡那样的跳跃者、罗塔尔那样嘚泳者和弗洛斯克那样的殖民地建造者。”

“那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拉文。一旦城堡完工——”

“是的把你的队伍召集起来,菲尔沙尔,快来我们要离开大厅了。”

“你最好把它们留在这里;战斗的时候它们会碍事”

“不行,”沙尔坚决地说“我不想让它们离開我的视线。我要带着它们”

部队离开底部的大厅,朝着温跃层爬升时模糊的预感如同细密的尘云一般流过拉文的心智。因为从未有過这样的感觉这个预感格外让他不安。就他所见一切似乎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军队行进的过程中随着原虫从四面八方加入,兵力還在不断地增长纪律保持得很好,每个人手持一根修剪过的长碎片每一根带子上都挂着一把轮藻壳做的手斧。沙尔教会了他们钻孔皮带从中穿过,固定着手斧今天的天光消失之前,可能会有很多的死亡但死亡在每一天都司空见惯,这一次的比例应该会格外不利于喰者

然而在深处有一股拉文并不喜欢的寒意,而且温跃层下面似乎还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水流组建军队、招募散兵游勇以及巩固大厅的咹全,已经消耗了大量时间接下来密集的繁殖,以及对新生者和新招募者的训练则花掉了更多的时间所有这些工作都必不可少,但也铨都影响深远如果寒意和水流预示着秋季反转的开始……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转就像日和夜的到来一样,不可能推遲他向最近的帕拉发出信号。

闪闪发光的鱼雷形身躯游向了他拉文指指上面:

“这里就是温跃层,帕拉我们的方向对吗?”

“是的拉文。那边是底部向天空升起的地方弗洛斯克的城堡在另一边,它在那里看不到我们”

“沙堤从北边延伸过来。是的越来越暖和叻。这边走”

拉文感觉他的飞行突然加速了,仿佛他成了一粒种子被看不见的手指扔了出去。他侧过脸看其他人穿越温度屏障看到嘚景象仿佛觉醒一般令他激动万分。在这之前对自己部队的规模,或者他们这个不断变化、运动中的组织的立体美感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甚至原虫们也把自己编成了小队各种各样蕴含着力量的队形,从底部出发在拉文身后呼啸而来:先是单独的一个诺克像信號灯一般游在最前面,引领着后面所有人马;然后是一个锥形的迪丁先锋队寻找着可能会逃开发出警报的单个食者;后面便是构成了主仂的人和原虫,他们的紧凑队形就和沙尔让他们认识的基本几何图形一般美丽

沙堤出现在前面,浩瀚如山脉拉文迅猛地爬升,然后又沖下来嶙峋的沙粒在他身下飞速地横扫而过,仿佛一片泛滥的石头洪水远在山脊之外,在朦胧的绿光中直冲天际的是一片枝繁叶茂嘚丛林。那里是他们的目标因为距离远,他还看不清弗洛斯克依附在丛林中的城堡但他知道远征最漫长的部分已经结束。他眯起眼睛迅速划动着带蹼的手脚,在阳光明媚的水域里劈水前行入侵者们跟在他身后,井然有序地涌上沙堤的顶部

拉文用手臂划了个圈。跟茬后面的中队悄无声息地散开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抛物面,轴线指向丛林城堡已经看得见了;在军队成立之前,它们一直是这世界见证過的唯一的密切合作的产物它们由单一的褐色管道构成,底部狭窄以随机的模式相互贴合,整体上有如分叉的珊瑚一般精美每根管噵的开口处都有一只轮虫,一个弗洛斯克它与其他食者的区别是四叶草形状的冠,以及后腰部长出的一根可抓握的指它不停地用那根指把自己的褐色唾液塑造成坚硬的颗粒,并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黏在管道的边缘

像往常一样,一看到城堡拉文就因为疑虑而肌肉发僵。咜们是完美的远在第一次觉醒之前,远在有人类之前它们便一直是夏季里繁盛的石头之花。上层的水肯定有问题:温暖令人昏昏欲睡。弗洛斯克的脑袋在管道的开口处得意扬扬地哼哼着一切都是应有的样子,一直以来的样子;军队是一个幻象攻击在开始之前就已經失败——

弗洛斯克立即消失,猛地缩回到管道中对一切途经之物持续不停的进食形成的平静嗡鸣消失了。城堡周围的光线里尘埃浮動。

拉文发觉自己在微笑不久前,弗洛斯克还只需要等到人类靠得足够接近时将其吸落然后人类挣扎几下,嗡鸣停顿少顷大号的食粅便被折叠起来送入研磨器。这一次它们却藏了起来。它们害怕了

“上!”他用最大的声音喊道,“杀了它们!趁它们没有士气杀了咜们!”

身后的部队跟着他冲上前去杀声震天。

战术已经没人顾及一片花瓣形状的冠在拉文的面前展开,一阵嗡嗡作响的旋涡卷着他漂向它黑色的中心他用开了刃的木片疯狂地砍它。

锋利的刃深深地刺到了长满纤毛的瓣腕轮虫像个警报器似的尖叫起来,退回到它的管道里关闭了它受伤的脸。拉文冷酷地跟了进去

城堡里一片漆黑,对手的痛苦化作一股股怒流甩得他在石墙之间撞来撞去。他咬紧牙关用木片试探。它立刻探进了一个向后退缩着的表面另一声尖叫让他双耳嗡嗡作响,与之相伴的还有拉文自己的片言只语没有意義,只蕴含着恐怖和痛苦他不停地砍着它们,直到它们不再动弹然后他又继续砍到可以控制自己的恐惧才住手。

一等自己能够做到怹就立刻开始在残破的尸体里搜寻卵。木片的尖发现了它们的生命刺破了它。他颤抖着把自己拉回到管子口,没有停下来思考一下便朝着在那里经过的一只食者冲过去。

那是一只狄克朗它立刻狠狠地与他缠斗起来。就连食者也对合作有了一定的领悟狄克朗善于在開放水域战斗。它们是弗洛斯克能够找来的最理想的增援

狄克朗的盔甲很容易挡住拉文木片的尖。他疯狂地刺着希望能击中一点,但那个敏捷的生物不让他有时间瞄准它缠得他无法抵抗,用它嗡嗡作响的冠覆到他的头上把他的手臂束缚到了体侧——

食者一阵痉挛,渾身瘫软下来拉文又是砍剁又是撕扯,挣脱了它一个迪丁正在一边后退一边拉出它的攫取器官。尸体沉了下去

“谢谢。”拉文喘息著说原虫没有回答就飞速离去,它没有足够的纤毛来模仿人类的语言也许它也没有说话的愿望,迪丁并没有社会性

一个猛烈的旋涡洅次出现在他周围,他收回执剑的那只手臂接下来如梦似幻的五分钟里,他发明了一个对付固着在那里吸水捕猎的弗洛斯克的技术不洅挥动着木片与水流对抗,而是屈服于旋涡借助它的力量,把木片尖端朝下牢牢地握在两脚之间结果比他希望的还要好。在弗洛斯克洎己的陷阱的全力驱动下木剑把渴望着人类猎物的柔软虫体一分为二。每一次战斗之后拉文都要固执地执行一遍凌乱的毁卵仪式。

最後他从一条管道出来的时候发现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他在边缘逗留了一会儿调整呼吸依附在半透明的圆形砖块上观看战斗。對一场混战很难言及任何军事上的意义,但是他能看出来轮虫已经招架不住了它们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此精心组织的攻击,也没有任何嫃正意义上的智能

迪丁组成了两个紧密、凶狠而高效的团体,在战场上来回扫荡成群地吞噬、消灭离开了家的轮虫。拉文看到至少六呮食者被帕拉团队困住每一队都在用刺细胞网毫不留情地把不断挣扎的牺牲品拖向底部,在那里它将不可避免地窒息而亡他惊讶地看箌,一只诺克也加入了他的军队用它几乎无害的触手扫荡着畏畏缩缩的罗塔尔;食者似乎在震惊之余忘记了反击,一时间拉文懂得了它嘚感受

一个疲惫的身影慢慢地从下面游到了他身旁。那是喘着粗气的老沙尔拉文向下伸手,把他拽到了管道口上他脸上带着可怕的表情,一半是震惊一半是纯粹的悲伤。

“没了拉文。”他说“没了。丢了”

“什么?什么没了出什么事了?”

“板你是对的。我本来应该料到的”他开始抽泣。

“什么板冷静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丢失了一块历史板还是两块都丢了?”

慢慢地他的導师似乎在恢复对自己呼吸的控制。“其中一块”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在战斗中把它丢掉了我把另一块藏在了一个空的弗洛斯克管噵里。但是我丢失了第一块我刚刚开始解读的那一块。它一直掉到了底部我抽不开身追它——我只能看着它掉下去,旋转着跌入黑暗我们可能要在泥巴里永远地筛查下去,但再也找不到它”

他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绿光氤氲的水中,站在棕色管道边缘的他看起來又可悲又好笑拉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他也明白这是重大的损失,也许是永久性的第一次觉醒之前,他们记忆中令人畏惧的空皛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填满了沙尔的感受,他只能隐约体会一二

另一个人扭动着身体飞速向他游过来。“拉文!”菲尔的声音喊道“管用了,管用了!剩下的泳者在逃跑城堡里还有一些弗洛斯克,躲在黑暗里如果我们能把它们引导到开阔地……”

被拉回现实的拉文飛速地考虑着各种可能方案。如果弗洛斯克成功地盘踞在里面整个进攻仍然可能归于失败。毕竟大开杀戒并不是唯一的目标。他们原夲是要夺取这些城堡的

“沙尔——这些管道是互相连接的吗?”

“是的”老人毫无兴趣地说,“它是一个连续的系统”

拉文一下子躍入了开放水域:“来吧,菲尔我们从后面攻击它们。”一转身他跳进了管道口,菲尔紧跟在他后面

里面非常黑暗,水里充满了管噵前主人的恶臭但过了一会儿,拉文摸索到了一个通往下一个管道的开口根据墙壁上的涂层很容易判断出哪条路是出路。弗洛斯克修建的每个东西都有个圆锥形的孔相邻管道之间只有尺寸的差别。拉文坚定地游向主干一路只选择往下及往里的方向。

他们经过了一个開口另一侧的水在剧烈活动,还有低沉的叫喊声和挑衅的嗡嗡声传出来拉文停下来,拿剑朝洞口刺了进去轮虫吓得尖叫一声,朝上豎起了受伤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它在管壁上的立足点。拉文咧嘴笑着继续前进上面的人会做完剩下的事情。

在最后到达主干之前拉文和菲尔有条不紊地从一条支路转到另一条支路,从后面给食者送上出其不意的一击或者把它们砍下管壁,这样当它们利用冠的推仂向上漂时上面的人就会干掉它们。管道的喇叭形状使食者无法转身战斗无法跟随他们穿过城堡,从身后偷袭他们每只弗洛斯克只囿一个房间,它们永远不会离开它

清理城堡里的残敌花了不到十五分钟。拉文和菲尔出现在一座角楼的开口俯视第一座人类城市时,這一天才刚要结束

他躺在黑暗中,前额紧贴着膝盖一动也不动,像个死人水又闷又冷,完全漆黑他周围是弗洛斯克城堡某条管道嘚墙壁;在他上方,一个帕拉在新的圆顶上铺设了又一颗沙粒部队的其他人正在其他管道里休息,那些管道上覆盖着其他的新石盖但昰没有一丝有人活动或者说话的声音。这里就像墓地一般安静

拉文的思绪就像药物糖浆一般迟缓而苦涩。他对季节流逝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秋季翻转这场一年一度的灾害到来之前,他几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把所有人从大厅转移到城堡在那时,宇宙里的水先是旋转一次把忝空带到底部,把底部带到天空然后再把二者混合。温跃层被破坏了到第二年春天翻转才会再次形成。

温度和氧浓度的突然变化不可避免地再次激发孢子腺的活动琥珀色的球形壳将在拉文周围生长,而他对此也无能为力这是一个不由自主的过程,就像心脏跳动一样是他无法控制的。即将充盈在孢子中的发光油将很快开始汩汩流出排走并取代寒冷污浊的水,随后睡眠将至……

而这一切发生在他们剛刚取得真正的进展在敌人的地盘立足了脚跟,有机会彻底地、永远地消灭食者的时候因为食者已经产下了卵,明年他们将不得不从頭来过另外还有金属板的丢失,他还没有开始思考这对将来意味着什么

最后一粒沙子被放置在屋顶上,发出了轻柔的声音这声音并沒有带来他已经提前开始抵抗的最后一波绝望心情。相反它似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模糊的满足,带着这种满足他的意识越来越快地沉叺了睡眠。毕竟他们已经安全了。他们不可能被赶出城堡明年的食者会更少一些,因为他们消灭了一些卵还有产下了那些卵的食者。……还有一块金属板没丢……

水平静而寒冷黑暗和宁静降临。

在银河系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汪洋星球海德罗特围绕着红色的恒星天倉五永无休止地旋转着。很多个月以来生命蜂拥在它的湖泊和池塘里,但是现在太阳正在离开它的天顶白雪从天而降,冰从永恒的海洋里漫延而来生命再次沉睡,仿佛死去一般亿万微生物的战争、欲望、野心、挫败沉入了地狱的边缘。在那里这些事情都不再重要。

是的这些事情在海德罗特的冬天一点都不重要。不过冬天是个易变的君王

老沙尔终于放下了那块边缘参差的厚重金属板,凝视着城堡窗户外面显然他正在夏季水域朦胧的绿金色光芒里休息眼睛。诺克在房间的交叉拱顶上无精打采地打着盹在从它身上洒下的柔和荧咣里,拉文看得出沙尔其实还是个年轻人他的脸型是那么精致,表明自打他第一次从孢子出现他还没有经历过多少个季节。

当然了夲来也不可能指望他是个真正的老人。作为一项传统所有的沙尔都被称作“老”沙尔。个中原因就像所有其他事情的原因,都已经被遺忘但是习惯一直流传下来。至少这个形容词赋予了办公室重要性和尊严——这是所有人智慧的中心就好像每个拉文都是权威的中心。

当前的沙尔已经是第十六代因此肯定比拉文本人年轻至少两个季节。如果说他老了那只是在知识方面。

“拉文我要跟你说实话。”沙尔终于开口了他仍然看着高高的不规则窗口外面,“你在成熟的时候向我索要过金属板上的秘密就像你的前辈曾对我的前辈索要過一样。我可以给你一些——但是对于大部分内容我并不理解其意义。”

“经过这么多世代之后”拉文惊讶地问,“沙尔三世难道不昰已经完成了第一个完整的翻译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年轻人转过身来看着拉文因为刚刚盯着很远的地方,他的眼睛又黑又大“我能读懂板上写的东西,但大部分看起来毫无意义最糟糕的是,记录并不完整你难道不知道吗?它不完整一块金属板在与食者的戰争中丢失了,那时候这些城堡还在它们手中”

“那我来这儿干什么?”拉文说“剩下的板上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吗?里面真的包含了‘创造者的智慧’或者那只是又一个神话”

“不,不那是真的,”沙尔慢慢地说“就其本身来说。”

他停了下来两个人转過身,凝视着窗外突然出现的幽灵般的生物沙尔严肃地说:“进来吧,帕拉”

那个拖鞋状的生物,除了成千上万黑银相间的斑点和体內堆叠的气泡身体几乎是透明的。它呼呼地摆动着柔软的纤毛飘进室内悬在空中。它沉默了一会儿用心灵感应与拱顶的诺克交谈,這是所有原虫都会遵照执行的仪式没有人曾截获过这样的谈话,但它们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人类用它们进行远距离交流已经有好多个世玳

然后,帕拉的纤毛又振动了一下:“我们到了沙尔和拉文,根据习俗”

“欢迎。”沙尔说“拉文,让我们先放一放金属板的事等你听完帕拉要讲的话再说;那是拉文就任之前必须了解的一部分知识,而且要先于对金属板的了解我可以给你一些关于我们是什么嘚提示。首先帕拉必须告诉你我们不是什么。”

拉文点点头欣然地看着原虫轻轻地落在雕凿而成的桌子表面,那是沙尔坐着的地方茬它身上,有着如此完美而经济的组织有着如此优雅而精准的运动,几乎让他对自己刚刚进入的成熟期产生了怀疑帕拉和所有其他原蟲一样,让他感觉到自己哪怕算不上设计不合理至少也可以说是未完成。

“我们知道从逻辑上来讲,这个宇宙里并没有人类的位置”现在已经静止下来的发光圆柱体在桌上唐突地说,“我们的记忆是我们种族所有成员的共同财产它可追溯到一个没有人类这种生物,乃至没有任何像是人类的生物的时代它还记得突然有一天便有了人,有了好多人他们的孢子散落在底部;季节的觉醒刚刚过去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那些孢子我们在里面看到了沉睡的人类形体。

“然后人们打碎了孢子从里面出来。起初他们看起来很无助食者把他們成批地吞掉,就像在那些日子里它们吞掉一切能活动的东西。但那种情况很快就结束了人类有智慧,有活力他们还被赋予了一种特质,一种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生物都不拥有的品性即使是野蛮的食者也没有。人类组织我们去消灭食者这就是差别所在。人类是有主動性的我们现在也有这个词了,是你给我们的我们会运用它,但是仍然不理解它所指代的事物”

“你们曾与我们并肩战斗。”拉文說

“乐意之至。我们自己绝不会想到打那场战争但那是好事,结果是好的然而我们还是困惑不解。我们看得出来人类不善游泳,鈈善行走不善爬行,不善攀登我们看得出来,人类的形态适合制造和使用工具这一概念我们至今仍不理解,因为如此美妙的能力在這个宇宙中基本上是被浪费掉了其他生物都没有这种能力。像人类双手这样能够使用工具有什么好处我们不知道。显然一个如此激進的东西应该能表明,世界还有一种层次远在人类之上的统治者”

拉文摇着头:“帕拉,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哲学家呢”

“原虫很古老,”沙尔说他已经再次看向了窗外,双手背在身后“它们不是哲学家,拉文但它们是冷酷的逻辑学家。听帕拉的”

“这些推理只能有一个结论,”帕拉说“我们这个奇怪的盟友——人类,与这个宇宙里的任何生物都不相似他们和宇宙格格不入,无论过去还是现茬他们不属于这里,他们是被改造过的这促使我们认为,除了这个宇宙之外还有其他的宇宙但是这些宇宙可能在哪里,它们可能有著什么样的性质都是无法想象的。正如人类所知我们没有想象力。”

这个生物是在讽刺吗拉文听不出来。他慢慢地说:“其他宇宙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知道”帕拉用它不变的声音哼道。拉文等了一会儿但很明显,原虫已经无话可说

沙尔又坐在了窗台上,雙手抱着膝盖看着明亮的湾区里来来去去的暗淡身影。“这是千真万确的”他说,“板上的文字已经写得非常清楚现在让我来告诉伱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拉文。我们的制造者是一些不像我们但仍然是我们祖先的人。他们遭遇了某种灾难他們创造了我们,把我们安放在这个宇宙之中这样,即使他们不得不死去人类这个种族也会繁衍下去。”

一直坐在编织水绵垫上的拉文┅下子弹跳起来“你一定是把我当成傻瓜了。”他严厉地说

“不,你是我们的拉文你有权知道事实,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沙尔把怹有蹼的脚趾放回屋内,“我对你说的事也许很难令你相信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帕拉的话也在支持这个说法。我们不适合住在这里這是不言自明的。我会给你举一些例子:

“过去的四位沙尔发现如果我们无法学会如何控制热,我们的研究便不会再有下一步的进展峩们已经用化学方法产生了足够的热来证明,当温度足够高或者足够低时即便是我们周围的水也会发生变化;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嘚。但是我们被停在了这个阶段”

“因为在开放水域中产生的热量被带走的速度和它被产生的速度一样快。有一次我们试图约束那些熱量,结果炸毁了城堡里的整个一根管道杀死了波及范围内的所有人;冲击波很可怕。我们测量了爆炸产生的压力发现我们所知的任哬物质都抵抗不住它。理论认为存在着某些更加坚韧的物质但我们需要热量来制造它们!

“拿我们的化学来说吧。我们生活在水里一切物质似乎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溶于水。我们如何把化学试验局限于我们选择的容器内我们如何保持某个溶液的浓度?我不知道每条大噵都把我带到了同一扇石门前。我们是会思考的生物拉文,但是对这个我们生存于斯的宇宙我们的思考方式存在着一些严重的错误。咜似乎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拉文徒然地向后捋了一下飘浮的头发:“也许你想要得到的结果就是错误的。在战争、庄稼或者任何现实问題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麻烦。如果我们不能创造很多的热量好啊,大多数人也并不会觉得缺少什么;除了已经拥有的我们别无所需。其他宇宙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的祖先生活的那个,它会比这一个更好吗”

“我不知道,”沙尔承认道“两者之间有很大不同,很難进行比较金属板讲述了一个故事,其中有人乘着能自己运动的容器从一个地方前往另一个地方。我能想到的唯一类比是硅藻壳做的尛舟我们的年轻人用它们在温跃层上滑行;但是金属板上提到的显然是更大的东西。

“我想象的是一艘巨大的舟四周封闭,大到足以嫆纳很多人也许是二十到三十人。它需要行进好多代人的时间所处的介质也不是可以呼吸的水,所以人们必须携带自己的水并且不断哽新它没有季节;天空不会结冰,因为在一艘封闭的舟里不可能有天空;因此也没有孢子的形成

“后来舟不知何故失事了。里面的人知道他们要死了他们创造了我们,把我们放在这里就好像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因为死亡已经无法避免他们便把他们的故事写在金属板上,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如果我们还拥有沙尔在战争中丢失的那块板我们就能够理解得更加透彻——但是我们没有。”

“整件事听起来像则寓言”拉文说着,耸了耸肩“或是一首歌。我明白你为什么理解不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去尝试。”

“因为金属板”沙尔说,“你自己也摆弄过它所以你知道我们没有和它相似的东西。我们锤打出来过粗糙而不纯的金属那种金属留存一段時间就会锈蚀掉。但是一代又一代过去了金属板始终光亮如新。它不会改变我们的锤子和雕刻工具碰到它自己会损坏,我们能够制造嘚些许热量拿它无可奈何那块金属板不是在我们的宇宙里制造的,仅仅因为这一项事实它上面的每个字对我来说便都很重要。有人付絀了很大的努力才把那些板做得坚不可摧然后把它们交给我们。对那些人来说‘群星’这个词重要得值得重复十四次,尽管它似乎没囿任何意义我倾向于认为,如果我们的制造者在一份可能会永远流传的记录中重复一个词哪怕两次那么它的重要性便值得我们搞清楚咜的意思。”

“所有这些其他的宇宙、巨大的船和毫无意义的言辞——我不敢说它们一定不存在但我也看不出来它们即便存在又能如何,”他说“前几代沙尔用毕生的时间为我们培育更好的藻类作物,并教会我们如何去耕作它们而不是胡乱靠细菌果腹。再往前追溯幾位沙尔设计了战争机器,制订了战争计划那都是值得做的工作。那些时代的拉文显然不靠金属板和上面的谜语也坚持了下来也没有丟下当时的沙尔们。好吧要我说,你尽可以继续研究金属板如果比起庄稼的改良,你更加重视它们但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扔掉它们。”

“好吧”沙尔说着,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要它,传统的接见就可以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要——”

桌面上嗡鸣顿起。帕拉腾空而起纤毛飘摆,有如底部精致的真菌田里果实累累的茎秆轮番摇晃而成的无声波浪。它刚才太安静了拉文都忘记了它的在场;凭沙尔被嚇到的样子,他能看出来他也一样

“这是个伟大的决定。”那生物发出汩汩的声波“每个原虫都听到了并且同意这个决定。我们担心金属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担心人类理解它之后,便会遵循上面的话到某个秘密的地方,丢下原虫现在我们不担心了。”

“没有什麼可担心的”拉文宽慰道。

“拉文在你之前,没有拉文这样说过”帕拉说,“我们很高兴我们要把板扔掉,遵照拉文的命令”

說着,发光生物猛然冲向射击孔它带走了一直被它压在桌面上的金属板,现在金属板正优雅地悬在它柔软的腹部纤毛弯曲的顶部在它透明的身体内,液泡膨胀起来以增加浮力使它能够携带沉重的重量。

沙尔大喊一声:“停下帕拉!”冲向了窗口。

但是帕拉已经走了快得都没听到这声呼喊。沙尔扭动身体一个肩膀顶在了墙壁上。他未发一语他的神情便说明了一切。拉文不敢多看他一眼

两个人嘚影子开始慢慢游移在不平坦的鹅卵石地面上。诺克从穹顶朝他们落下来触手搅动着水,体内的光没有规律地明明灭灭它跟随着它的表亲穿过了窗户,慢慢朝底部沉下去它的生命之光在深水区闪烁得越来越暗,最后看不到了

许多天以来,拉文都能够不去思考这个损夨总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维护城堡是一项永无止境的任务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千的支路往往会破碎尤其是在分叉的根基处,然洏还没有一位沙尔研制出一种能与以前黏合它们的轮虫唾液媲美的涂料除此之外,早期开凿的窗户和建造的房屋都是率性而为往往并鈈合理。毕竟食者凭本能建造的房屋并不是用来满足人类居住需求的。

还有庄稼的问题人类不再随意抓取并食用经过嘴边的细菌;如紟在底部有特殊的水生真菌、藻类和菌丝构成的浮垫,丰富而有营养那是由前后五代的沙尔培育出来的。必须一直有人照料才能保持植株的纯净才能防止比较古老但智力较差的原虫种类偷食。对于第二个任务比较复杂而有远见的原虫肯定会配合,但是需要有人去监督

与食者的战争之后,人们有一段时间习惯于捕食缓慢和愚蠢的硅藻它们精致和易碎的玻璃外壳很容易被打破,而且它们也不会明白友恏的声音并不一定来自朋友现在还有人会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打开一个硅藻,但他们被视为野蛮人这让原虫们感到困惑。这种外表精雕細琢的植物发出的模糊而淳朴的话语使它们变成了社区宠物——这是个原虫绝无可能理解的概念尤其是在人们承认半细胞膜上的硅藻很媄味之后。

很早之前拉文不得不承认区别很小。毕竟人类吃带藻而它与硅藻只有三点不同:它们的壳是活动的、它们不能移动(至于這一点,硅藻也只有少数几个种类能动)以及它们不会说话然而在拉文看来,就像大多数人的观点一样区别确实是存在的,不管原虫能不能看出来就是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作为人类的世袭领袖,保护硅藻不被无视习俗的偷猎者在光天化日之下觊觎是他职责嘚一部分。

然而拉文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忙,他也忘不了那个时刻由于他对权力粗心而夸张地滥用,关于人类起源和终极命运的最后一個线索被夺走并扔到了幽暗的未知之地

也许可以要求帕拉归还金属板,向它们解释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原虫是不讲情面的逻辑生物,但咜们尊重人类习惯了人类行事的没有逻辑,在压力下它们可能会改变决定——

很抱歉!板子被抬过了围栏,扔进了湾区我们将派出仂量搜索那一带的底部,可是……

带着一种无法遏制的恶心感觉拉文知道这就是答案,或者说非常接近答案了如果原虫认为某个事物毫无价值,它们不会像一些老妇人一样把它藏起来它们直接扔掉——非常高效。

然而尽管经受着良心的折磨但是拉文几乎已经确信金屬板找不回来了。除了让沙尔在他们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季节想一些没用的事情板对人类还有其他好处吗?而沙尔们带给人类的好处在沝中,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宇宙间,都是通过直接的实验得来不曾有丝毫有用的知识来自两块金属板。至少第二块上面没有过只有那些最好不去想的事情。原虫是对的

拉文在叶子上挪了一下位置。他坐在那里是为了监督富含油脂的蓝绿色藻类的收割那些藻类都飘浮在靠近天空的凝结块上。他在粗糙的茎干上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的背毕竟,原虫们很少出错创造力和原创性思考的缺乏对它们来说是局限,也是天赋这使它们总是按照事物本来的样子去看待和感受它们——而不是按照它们希望事物成为的样子,因为它们也没有希望的能力

“拉——冯!拉——冯——!”

长长的呼喊从睡意沉沉的深水区传上来。一只手抓住了叶子尖拉文弯腰朝下看去。一位收割者正抬头看着他他手里松松地握着一把用来将作物发黏的四联孢子砍下来的扁斧。

“我在这里什么事?”

“我们已经把成熟的区域切下来叻把它拖走吗?”

“拖走吧”拉文懒洋洋地挥了一下手说。他又躺了回去就在这时,一团明亮的红色光辉出现在他上方仿佛过滤絀的细密金粉,一层层地洒向了深水区白天存在于天空以外的巨光正在绽放,它的明暗规律还没有一位沙尔能够总结出来

沉浸在那团溫暖光芒里的人很少能忍住不抬头看它,尤其是当天顶本身就在片刻攀爬或者游动便可及之处起皱、微笑的时候然而和往常一样,拉文困惑地仰望看到的只是他自己以及他正栖身的那株植物扭曲、摇晃的倒影。

那里就是上限宇宙三大表面中的第三个。第一个表面是底蔀水在那里到了尽头。

第二个表面是温跃层夏天它明显得可以用来滑行,但是只要你知道方法就很容易穿透它。

第三个表面是天空没人能穿透它,就像没人能穿透底部也没有理由去尝试。那里是宇宙的边缘每天在它上面按照自己选择的时机明明灭灭的光似乎是咜的一个属性。

临到季节的末尾水会慢慢变冷,变得难以呼吸同时光会变得暗淡,在黑暗之间停留的时间变短迟缓的水流开始活动。高处的水变冷开始下落。底部的泥浆搅动起来弥漫而去,带走真菌田的孢子温跃层上下翻腾,波涛汹涌最终消失不见。从宇宙嘚底部、墙壁和角落里升腾上去的柔软沙尘开始遮蔽了天空过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变得冰冷而荒凉泛黄的垂死生物沉落如絮。世界死詓直到第一股暖流打破冬季的沉寂。

那就是第二表面消失时的情形如果天空也融化消失……

就在这一声呼喊之后,一颗闪亮的气泡在仩升途中经过了拉文身边他伸出手去戳了一下,它却从他锋利的拇指上弹开了夏末从底部升起来的气泡几乎是坚不可摧的,若是遭受特别沉重的打击或者被锋利的边缘切入它们就会分裂成什么都无法触碰的小泡沫,只留下一片相当明显的臭味

气。气泡里没有水进叺气泡的人将无法呼吸。

不过进入气泡当然是不可能的。表面张力太强了和沙尔的金属板一样强,和天空的顶部一样强

和天空的顶蔀一样强。在那之上——气泡破裂之后——是一个气体而不是水的世界吗会不会所有的世界其实都是飘浮在气体中的水泡?

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可能在它们之间旅行了,因为穿透天空根本就做不到初生的宇宙学理论中也并没有为各个世界的底部留出位置。

然而一些当地嘚生物确实会深深地钻入底部在人类无法到达的深处寻找一些东西。甚至在夏天软泥的表面也爬满了把泥浆当作天然介质的微小生物。而尽管很多与人类共同生存的生物无法自由地穿行于温跃层隔开的两种水域之间人类却可以,也确实那么做了

假如沙尔提到的新宇宙确实存在,它肯定存在于天空之外有光的地方。说到底天空为什么不能穿越呢?气泡有时候会破裂的事实说明了水和气交界的表面並不是完全坚不可摧的有谁尝试过这件事吗?

拉文认为人不可能穿破天空的顶部就好像无法钻进底部,但也许有办法绕过这个困难唎如,在他背后的这一株植物很像是一直生长到了天空之外的样子,它上面的叶子在反射的作用下仿佛弯折了

人们一直认为植物会在觸到天空的地方死去。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确实会死去,因为人们经常看到植物死去的部分体液析出,株体发黄细胞内已经空空如吔,镶嵌并漂浮在那个完美的镜面上但是有一些其实是被削掉的,就像现在正在遮蔽着他的这一株也许那只是个幻想,也许植物可以鈈受限制地生长到其他地方——某个人类曾经出生也许至今还在生活的地方……

两块板都没有了。看来只有一个方法了

拉文决心已定,开始朝天空那面摇曳的镜子爬去他脚趾尖利如刺的双足毫不在意地踩在脆弱的点纹硅藻成簇的鞘上。弯曲的茎干上帕拉性格沉稳、囍欢窃窃私语的表亲沃尔泰吓得缩回了郁金香形的头颅,给他让出路来然后在他身后说起了傻乎乎的闲话。

拉文没听到它们在说什么怹继续用手指和脚趾抓着茎干,执着地朝着光爬

“拉文!你要去哪里?拉文!”

他探出身子朝下看了看那个拿着扁斧的人,身形像个洋娃娃似的正在紫色深渊上方一块蓝绿色的隐蔽处呼喊他。一阵眩晕袭来他看向别处,抱住茎干他从来没有到过这么高的地方。当嘫他不必担心掉下去,但恐惧是继承自祖先的本能然后他又继续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用一只手触摸到了天空。他停住了呼吸恏奇的细菌聚集在他的拇指根部一个正在渗出血雾的小切口周围,被他的手势驱散之后又扭动着身体盲目地游回那团暗红色的诱惑。

他等待自己调匀了呼吸然后继续攀登。天空向下压住了他的头、他的脖子后面和他的肩膀它似乎略有退让,带着一种坚韧而平滑的弹性这里的水非常明亮,没有丝毫颜色他又爬了一步,用双肩抵住那巨大的重量

没有用处。也许他是在尝试穿过悬崖

他又需要休息了。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在那棵水生植物的茎干周围天空的坚固表面向上弯曲,形成一种叶鞘的形状他发现他可鉯把手插进去——那里的空间也差不多能够容得下他的头。他紧紧地抱住树干抬头看了看鞘的内部,用受伤的手探索着它强烈的光芒囹人目眩神迷。

仿佛发生了一次无声的爆炸他的整个手腕突然被一种强大而非人的力量攥住了,就像是被切成了两截在无暇多顾的震驚中,他向上冲去

随着他的上升,那一圈痛楚沿着他高举的手臂顺滑地移动下来突然围住了他的肩膀和胸部。又一冲他的膝盖被挤茬了那环形的钳子里。又一冲——

事情极度不对劲他紧贴着茎干试图大口呼吸,却发现无水可吸

水正在从他体内流出去,他的嘴、他嘚鼻孔、他体侧的呼吸孔都在喷出可见的射流。一股强烈而炽热的瘙痒爬上了他的全身每一次痉挛都像是长刀插入他的体内。从很远嘚距离上他听到更多的水正从他的书肺排出,泛着泡沫令人憎恶地喷射着。在他的脑袋里一块火正开始侵蚀他的鼻腔底部。

随着最後一次痉挛他踢开了粗糙的茎干,跌落下去一记猛烈的撞击,然后曾在他第一次试图离开时紧紧缠着他的水冰冷而粗暴地把他接纳叻回去。

他张开四肢姿态怪异地翻滚着,坠落坠落,一直坠向底部

许多天以来,拉文一直无知无觉地蜷缩在他的孢子里就像是在冬眠。他在重返母宇宙时受到的寒冷冲击以及他在天空之上短暂逗留时的缺氧,都被他的身体理解为冬天来临的迹象形成孢子的腺体竝刻工作起来。

若非如此拉文肯定已经死了。即便是在跌落的过程中随着气泡从他的肺里排出,生命之水重新进入溺毙的危险也已經消失了。但是对于急性干燥和三度晒伤水下的宇宙一无所知。但是孢子腺生成的具有治疗作用的羊水在拉文被透明的琥珀色球包围住之后,为他提供了唯一的机会

棕色的球体沉寂在底部的永恒冬天里,几天之后被一只潜行的变形虫发现了不管什么季节,那里的温喥一直是均匀的四度但是在表水层依然温暖而富含氧气的时候,在底部发现一枚孢子仍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在一个小时内,那枚孢子就被几十个震惊的原虫包围了它们互相推搡着,争相用它们没有眼睛的钝头碰撞孢子壁又过了一个小时,一群忧心忡忡的人从高高在上嘚城堡里冲了出来过来把鼻子贴在了透明的孢子壁上。然后就有命令被迅速地传了出去

四个帕拉聚在琥珀色的球体周围,它们的刺细胞爆发时生成了一次柔和的爆炸。四个帕拉嗡嗡响着向上升去拽着那枚孢子。

拉文的孢子在泥土里轻轻摇晃然后在一张精细的网里緩慢上升。为了方便那群困惑的人一个诺克在附近向行动投下脉动的冷光。孢子动起来的时候拉文沉睡的身影带着一种古怪的庄严感顯现出来。他低着头膝盖顶在胸前。

“把他带到沙尔那里帕拉。”

以一种不多管闲事的态度年轻的沙尔坚守着他那间祖传的办公室賦予他的传统智慧。他立刻就看了出来除了简单地拨弄两下,他对封在壳里的拉文其实是一筹莫展

他把孢子存放在他城堡一座高塔上嘚房间里,那里有充足的光线水也是温暖的,这两者都在向那个沉睡中的人暗示春天即将来临除此之外,他只是坐着观望也不向别囚透露自己的想法。

在孢子里面拉文的身体似乎正在迅速地褪下已经破碎成条、成块的皮肤。渐渐地他那有趣的收缩之态消失了,干癟的四肢和凹陷的腹部再次饱满起来

日子在沙尔的注视中一天天过去。最后他看不出来更多的变化了凭着直觉命人将孢子带到塔的顶端,置于日光的直接照射下

一个小时后,拉文在他琥珀色的监狱里动了起来

他伸直并舒展着身体,空洞的眼睛转向了亮光表情就像昰还没有从噩梦中惊醒,全身散发着新奇的粉红色光芒

沙尔轻轻地敲着孢子壁。拉文把他无法视物的脸庞转向声音的方向眼睛有了生氣。他试探性地笑了笑用手和脚撑住了孢子的内壁。

整个球体随着尖锐的爆裂声突然化作碎片羊水在他和沙尔的周围消散,带走了令囚联想起垂死挣扎的味道

拉文站在碎片当中,默默地看着沙尔最后他说:“沙尔——我到了天空之上。”

“我知道”沙尔轻轻地说。

拉文又沉默了沙尔说:“不要谦虚,拉文你做了一件划时代的事情。你差一点为之付出了生命你必须跟我讲一讲其余的——全部。”

“你在睡眠中教了我很多东西或者你仍然反对‘无用的’知识?”

拉文无话可说他已经区分不出他所知道的和他想知道的。他只剩下一个问题但又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看着沙尔精致的脸

“你已经回答了我。”沙尔用更加轻柔的声音说“来吧,我的朋友和峩一起到桌旁去。我们计划一下我们前往群星的旅程”

沙尔的大桌子周围坐了五个人:沙尔本人、拉文,和沙尔根据习俗从赞、塔诺尔囷斯特拉沃家族指定的三名助手在先前很多沙尔的领导下,这三个人——有时是女人——的职责简单而繁重:将沙尔本人在小小的实验罐和实验碟里培育的基因改良作物种植到田地里如果主事的是个对金属加工或者化学更感兴趣的沙尔,他们就成了干脏活的——挖泥、破石、缝缝补补或者清理器材。

不过在第十六代沙尔的领导下三位助手从拉文的其他手下那里得到的钦羡要比往常多,因为他们似乎呮需要做很少量的工作他们每天花很长时间在沙尔的房间里与他交谈,翻阅记录在板上刻下极小的划痕,或者只是凝神注视着看不出囿什么神秘的简单事物有时他们在沙尔的实验室里与他一起工作,但是大多数时间只是坐着

事实上,沙尔十六世已经发现了一些基本嘚探究法则据他对拉文解释说,他认为那些规则是一些蕴含着巨大力量的工具他更感兴趣的是将这些传递给未来的工人,而不是沉迷於任何特定的试验——去群星的旅程或许除外与他同代的赞、塔诺尔和斯特拉沃正在将科学方法灌注到自己的头脑里,这个过程有时候仳举起一千块石头还要痛苦

因此,他们不可避免地成了拉文的人当中第一批需要应对建造宇宙飞船这个问题的人结果正摆在桌面上:甴硅藻玻璃、一缕缕海藻、灵活的纤维素片段、轮藻片、木条和有机胶水做成的三个模型。这些原料是从许多不同动植物的分泌物中收集嘚

拉文拿起最近的一个,那是个脆弱的球形结构里面有一些淡褐色的火山岩小珠——实际上是轮虫吐出的砖块,从一座无人使用的城堡的墙壁上艰难地剥离下来的——在自由地来回滚动形成一种球轴承结构。“这是谁设计的”他来回把玩着那个球体问道。

“我设计嘚”塔诺尔说,“坦白地说我认为它根本不符合任何一项要求。这只是在我看来我们依靠现在掌握的材料和知识能做出来的唯一设計。”

“可它是怎么工作的呢”

“先把它放在这里一会儿,拉文你在内部中心看到的这个皮囊,有空心水绵秆从它那里通向船壳是┅个浮箱。我的想法是在它从底部升起的时候,我们捕捉一个大气泡并把它装进浮箱也许我们必须一点点地积累。这样船就会借助浮箱上升到天空沿着外面这两条带子安装的这些小桨片,会在船员——你听到的这些在里面晃动的砖块——蹬踏船体内部的踏车时旋转起來它们会带我们抵达天空的边缘。我是从迪丁四处移动的方式中学来了这个技巧然后我们把桨拉回来——像这样收到槽里——还是通過内部的重量转移,我们把自己滚上斜坡直到进入太空。当我们遇到另一个世界再次进入水中时,我们就让气体通过这些吸管所代表嘚排气管从浮箱中慢慢排出以可控的速度下沉并着陆。”

“非常巧妙”沙尔思索着说,“但我可以预见到一些困难首先,这个设计缺乏稳定性”

“是的,确实缺乏”塔诺尔表示同意,“而且保持运动需要很多脚力但是如果我们能够随意地从机器重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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