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插羽做烽火乱世遇佳人资源 资源可以再发一遍吗

最好的爱情,是我爱你,然后我学会了像你爱我那样爱自己。
陆仁洲盯着助理刚刚传过来的视频,比利时□□电视台循环播报本届信鸽世界锦标赛冠军——一名年仅十九岁的中国女孩,从她十六岁第一次参赛开始介绍,短短三年时间就拿下世界级赛事冠军,在整个鸽坛瞩目。
林成君在一群大老爷们簇拥下,玩笑着回应记者的提问,“我入行晚,资历浅,可是我运气好啊!”
她唇角微扬,浅褐色的双眸含笑,只有陆仁洲看出那不与人知的倨傲自大。一如当年他初次教她喂鸽子时,一只幼鸽成功停在她胳膊上,她仰起脸看着他得意的表情。
1.半养成,萌萌哒~
2.有妹子说驯鸽师看起来很高冷,其实这职业也是萌萌哒
3.会尽量跟驯鸽师一行发展现状贴合,但毕竟是小说,如有不对的地方请见谅~
排骨专栏,喜欢的顺手收一下吧:扭小腰召唤~
~﹡~﹡~﹡~﹡~﹡~﹡~﹡~﹡~﹡~〖.新文.〗~﹡~﹡~﹡~﹡~﹡~﹡~﹡~﹡~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看似小白兔实则小妖精的美女和一个看似西伯利亚狼实则哈士奇的帅哥之间,相亲相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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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羽作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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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的别称。宋 陶穀《清异录·禽》:“豪少年尚畜鸽,号半天娇。人以其蛊惑过於娇女艷妖,呼为插羽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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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热Couple.】180802『同人』插羽作佳人(改文收藏
【.光热Couple.】180802『同人』插羽作佳人(改文)
迪丽热巴,雪碧首席酷爽官迪丽热巴率“酷爽军团”强势出征,一举击败&渴&力!还不快跟着热巴一起为夏日酷爽加BUFF,与“口渴”Battle到底!
“又是一手烂牌!”林爱贞眼睛盯着牌,眉心的朱砂蹙起。她腾出一只手劈头挥过去,迪丽热巴的耳朵立马嗡嗡嗡直响,“倒霉货,你再给我惹祸试试!”
“怕倒霉你还带在身边养?”牌桌上一个胖女人摸了一张牌,嗤笑着打趣林爱贞。
林爱贞啐了一口,骂道:“还不快滚!杵着等我继续揍你?”
热巴撇撇嘴,扭头朝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林小光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威胁他,“揍,死,你!”
林小光这小孩也是不识趣,觉得有人收拾迪丽热巴了,于是得意地晃脑袋,死贱死贱地找死,“倒霉货!”
迪丽热巴闻言立刻扑过去,揪着他的后衣领又要挥拳。林小光妈妈见状高喝一声,扯住她的辫子,“好呀,我在这你都敢打!林爱贞,这女儿你要不管我就替你管了啊!”
热巴被扯得头直往后仰,她一动,林小光妈妈更用力地往后拽。热巴吃痛龇着牙,小手朝身后不停扑腾,“放手!妈!妈,快救我!”
热巴的姓在文中不好改,大家就将就着看吧
烦不烦,没看见我手上正忙着呢!”林爱贞不耐烦地往桌上丢了一张牌,冷笑着看向林小光妈妈,“你倒是打啊,你也好意思?”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们小光一张脸给她挠成什么样了!” 热巴趁着她们说话,抬起后脚跟照着林小光妈妈新买的皮鞋重重一踩,林小光妈妈“哎哟”一声松了手。热巴得空跑过去一把掀了他们的牌桌,然后撒腿就跑,隐约听见林爱贞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她边跑边笑,有样学样,“看我不气死你!”跑远了还不忘停下来,撅起小屁股朝牌桌方向扭两下以示挑衅。 迪丽热巴这小丫头今年九岁了,上三年级,个子小,在班里坐的却是最后一排。因为实在太闹腾,老师见着她就头疼。 她从小跟着妈妈林爱贞在牌桌上长大,最讨厌林爱贞一输钱就嫌弃她是累赘的样子,还成天跟着别人叫她倒霉货。这林爱贞只要往牌桌上一坐,天大的事,她估计也就抬抬眼皮瞅你一眼,哪管你是被人揍了还是揍人了。 所以迪丽热巴一个小姑娘,从小练就一对自力更生独立自强的好拳头。 迪丽热巴不屑地吹口哨,等我攒够钱马上离开这里!不过,一想起林小光捂着鼻子号啕大哭的样子,她的嘴角扬得更高,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回家。 撞开门跑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哗直流,她踮起脚把嘴凑过去,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一抹嘴,小手捂着肚子的地方,“好冰啊——” 迪丽热巴觉得脸上被打的地方还有点疼,林爱贞那一掌正好在右脸被林小光挠破的地方。她凑到林爱贞的梳妆台前,满不在乎地瞧了瞧眼周旁的几道指甲印,稚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已经是腊月,她一路跑回来,倒出了一身汗。把大衣往床上一甩,然后把自己也甩到床上。热巴打开电视,遥控器转了一圈后,无聊地把头埋进棉被里。 趴了一会儿,她嘿了一声来了个不太标准的鲤鱼打挺,跳下床跑进自己的小房间,蹲在床头柜前翻箱倒柜,很快翻出一张照片和一张便笺。 她歪着头认真思考了几十秒后,被自己的想法鼓动得蹿起来,风风火火地跑进跑出。十分钟后,迪丽热巴在厨房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可怜兮兮的袋子装了一件大衣进去就没多余空隙。她使使劲,又翻出一条草绿色的连衣裙塞进去。这可是去年夏天迪丽热巴软磨硬泡缠了林爱贞很久,才给她买的。她把袋子塞得鼓鼓的,然后挂在手腕上。
想了想又折回主卧去翻林爱贞的钱包,咬咬牙,抽了一张最大面值的。
一切准备就绪,热巴背起小书包,站在门口,咬牙道:“再见!我再也不回来了!”关门的时候,顺手把门边放着的邻居送来的两个地瓜拿走。
下一章我们男主就要出现啦所以,我比较邪恶地想等到人来了再更
我是第一个
我。。。第二
第一章 卖小孩的哥哥
迪丽热巴抱着书包,坐在江林市嘉屿区警局的走廊,对面是两个戴着手铐的中年大叔。
热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还是紧张的,她瞪大眼睛,神情专注地听大叔聊天。
“你怎么进来的?”大叔甲问。
大叔乙摸摸嘴角的伤,“打人,你呢?”
“赌钱。”大叔甲打了个哈欠。
“玩什么?”
“牌九。”大叔甲啐一口,“妈的,老子这手也能摸到至尊宝,热乎劲还没过就被人按住了,真他娘的倒霉!”
“哎哟,那是挺倒霉的。”热巴笑嘻嘻地插嘴道。
大叔甲“嗬”一声,“小鬼头,你懂什么?”
热巴昂着头,“丁三配二四——绝配,我怎么不懂了?”
“哟,你还真懂!”大叔乙一脸惊讶,感兴趣地打量她,“你一个小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离家出走来的!”
热巴正跟大叔聊得热火朝天,先前带她回警局的警察阿姨看见了,立刻叫她名字,“那谁,迪丽热巴小朋友,你过来,不要坐那边。”
热巴跟两位大叔惺惺相惜一阵,高高兴兴地坐到警察阿姨指定的位置。
警察阿姨告诉她,还没联系上她的家长,让她坐着不要乱跑。交代完,她就忙着去处理其他事。热巴一个人干坐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寒假作业,摊在办公桌上,开始埋头认真地抄答案。
等她抄到第二单元的时候,一抬眼,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她摸摸肚子,在局子里逛了一圈,找到早已忘记她存在的警察阿姨说:“阿姨,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我饿了!”
柜台前的高伟光长指握着笔正在填表,闻言抬起头,一眼就瞧见小女孩,和她说话时漏风的牙床。小丫头瘦瘦小小的,追在女民警后面喊饿。她穿着偏大的红色大衣,松松垮垮的,袖子胡乱卷了几圈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有六七岁。
女民警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等等啊,我把这位哥哥的事情处理完,就给你弄吃的。”
高伟光交完罚款,被民警告知还不能马上走,于是出去打了个电话。走廊的风有点大,他站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背对着一张无人的办公桌坐下。
他是过来捞人的,寝室兄弟为情所困,在酒吧酗酒斗殴还被抓。虽然他几乎不住寝室,但跟他们关系都不错,又是本地人,所以室长打电话麻烦他跑一趟。
才坐下没一会儿,高伟光就听到身后“呼噜呼噜”很夸张的声音,他顺着声源看过去,是那个毛茸茸的小女孩。高伟光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词是毛茸茸,她明明绑着一个长长的马尾,不安分地一甩一甩的。
小丫头巴在办公桌前,抱着一桶泡面,心无旁骛吃得正欢,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大概是太辣了,一边吃一边龇着嘴吸气,嘴唇也是红红的。
迪丽热巴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忙里偷闲抬眼回视过去,只看了一眼,又埋头喝了一大口汤。肚子总算不叫了,她扬扬下巴问对面眼带戏谑的人,“你看什么?”
高伟光抬起一只手,用拇指点点自己左边的嘴角示意她。热巴一抹嘴,顺着他的视线扫一眼地上的书包和黑色塑料袋,又问:“有什么好看的!”
高伟光问:“走丢了?”
哈哈哈,男主登场啦
别乱说,我是打人进来的!看,脸上都是伤!”热巴指着脸上被林小光抓破的眼角,然后继续扬下巴,“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高伟光本来等得挺无聊的,看小丫头扭了两下身子,坐进椅子里准备长谈的意思,就逗逗她,“卖小孩。”
“真的?一个小孩多少钱?”热巴听了,眼睛一亮。
“看情况。”他说,“得分好看不好看,聪明不聪明。”
迪丽热巴扯扯衣襟,骄傲地推荐自己,“那你看看我能卖多少?”
高伟光慢慢勾起唇角,“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还能在警局把我卖了?”热巴“嘁”了一声,还嘲笑这大人的 智商,“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都没戴手铐,一看就是骗我玩的。”
“那你还跟我聊这么久?”
“我无聊啊。”
高伟光失笑,弄了半天,原来他才是被逗的那个。
热巴歪着头打量高伟光,他穿着一件深色大衣,姿态悠闲地靠在椅子里,衬得人更加高大俊朗。热巴总觉得,宽大的椅子让他一坐,瞬间显得好小好小……
这时候的高伟光英挺中还带着些许少年尚未褪尽的青涩,是那种处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独特清秀的气质。他留着简单得不能更单调的板寸,眼眸漆黑透亮,鼻梁挺直,一张脸在炽光灯下白皙干净,笑起来特别好看。热巴看着看着也慢慢眯起眼睛,笑起来。
这时,那位女民警快步走过来,拍拍她的脑袋,“吃好了没?吃好了我送你回家。”
小丫头立马跳下来,动作麻利地收拾桌上的书本。手上提着一个寻常的黑色塑料袋,挎出一副逛街扫货的模样,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他道别,“卖小孩的哥哥,再见!”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冬夜里,高伟光顺路来警局捞人的时候,无聊地跟一个无聊的小女孩进行了一次更加无聊的交谈。
迪丽热巴图片,雪碧首席酷爽官迪丽热巴率“酷爽军团”强势出征,一举击败&渴&力!还不快跟着热巴一起为夏日酷爽加BUFF,与“口渴”Battle到底!
再见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姑娘。
高伟光处理完警局的事情,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直接去了叶家。这天正是叶家爷爷的寿辰,只是这几年大概因为叶爷爷身体不好的缘故,叶家从不在这天办宴会。高叶两家关系亲近,所以高父每年都会在这天送上一份礼。今天,高伟光是代忙得无暇他顾的父亲过来的。
高伟光正要抬手按铃,大门忽然从里面哗一下拉开。他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一个小人儿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梗着脖子朝屋里喊:“真不巧,叶成程的爸妈跟我的一样!叶成程就是我哥!我亲哥!”
这可不就是警局那个无聊精怪的小女孩。
屋里不知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传来叶奶奶杨兰淑充满怒气的声音,“叶成程姓叶,你姓林,你跟叶成程跟叶家没有半点关系!叶家不欢迎你,还不快滚!”
“我还不稀罕呢!叶家大浑蛋!”
迪丽热巴一心跟屋内人对战,没发现门口还愣着一个人。她怀里还抱着那个黑色袋子,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抠,不一会儿就抠出一个大洞,露出里头一件浅绿色的衣服。 喊完那句话,迪丽热巴转身没头没脑推开身后挡路的,撒腿就要往外跑。谁知还没冲出去,就让人一把抓住,强制刹车。
小姑娘劲不大,高伟光扣住她不停挥舞的爪子,抬起另一只手,居高临下按在她头顶,“别乱跑!”这里是别墅区,天黑后根本打不到车回市区,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乱跑,实在危险。
迪丽热巴被罩住,在原地撅着屁股不管不顾挣扎几圈,好不容易扛住头顶有力的大手恨恨仰头,看清高伟光后也不由一愣,随后就瞪着他,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放开我!”
迪丽热巴徒劳无功地掐他的手,眼圈慢慢红起来,只是怎么也不见掉泪。
高伟光扣着她的手腕直起腰,看着屋里追出来的叶成程。随手将礼物捡起来递给叶成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叶成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高伟光耸耸肩,松开热巴的手。热巴一抹眼睛,转身拔腿又跑,边跑边骂:“大坏蛋!全是大坏蛋!”
叶成程追上去拖住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丫头总算不跑了,站在原地继续气鼓鼓的。
高伟光看她的表情,倒有点想笑了。
叶成程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跟高伟光开口,“老高,你…帮我个忙吧。”
“我奶奶现在在气头上,我又走不开,总不能让她一个孩子大半夜在外面跑。”叶成程跟他商量,“今晚能不能让她先住你郊区那,我明天来接她。”
“一个小丫头你就让她跟着陌生人走?”高伟光挑挑眉尖。
“让她一个人住酒店也不安全。”叶成程尴尬地抿抿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啥情况,这么快高伟光现在多大
最后迪丽热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她就被叶成程硬塞进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淡的哥哥车里,跟着他回家。热巴坐上车了,还眨着眼巴在车窗上,“哥,万一他真是卖小孩的怎么办?你就这么把我扔给别人?”
高伟光伸手将她按回座位上,“离家出走的小孩,没人敢要,你放心!”
高伟光发动车子,别墅区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窗外柔和的光滑过他清隽的侧脸。热巴适应了一下,很快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好奇地问:“高、高?”
“高伟光。” 你跟我哥真的是好朋友吗?”
“那你说明天我哥真的会来接我吗?”
高伟光随口答应,“你乖乖听话他就会来。”
热巴嗤笑一声,“你真以为在哄三岁小孩啊?”
高伟光不清楚她跟叶家什么瓜葛,只是叶家对待一个小孩的态度,着实令他诧异。好在这小丫头真是忘性很大的孩子,刚刚情绪那么激动,这会儿又被随便塞给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也没见她有害怕不适。高伟光就当顺手多照看了一下朋友家的小动物,反正难度,应该,不大吧……
迪丽热巴也不认生,坐在副座上看窗外的夜景,时不时地回头跟他说句话。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自说自话,不过想想她在警局挺自在的样子,高伟光也不觉得奇怪了。
等高伟光把车停在院子里时,小丫头已经靠在车门上呼呼大睡。高伟光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两下,她嘟囔一句,歪头继续睡。
他无奈地看了一会儿后,下车走到副座,把她的书包挂到自己肩上。小书包背在他身上还不到腰的地方,半吊在那,样子肯定有点滑稽,他抿了抿唇,为自己生出一种家长接孩子放学回家的错觉感到好笑。
高伟光摇摇头,弯下腰将小姑娘连同她的简易行李抱出来。因为动作不熟练,他抱着她直起腰时,迪丽热巴的头重重地磕到车顶,发出一声闷响。
高伟光动作一顿,卡在一半凝眸注意她的动静,不过热巴只是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他肩头睡。
睡得可真沉,这样都弄不醒?高伟光用胳膊肘甩上车门,又用脚敲开自家大门后,在钟叔惊讶的神情下,抱着小丫头走进楼下的客卧。
热巴的身体触到柔软的大床后,眼睛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
“醒了?”高伟光再一次卡住,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观察她。
热巴迷茫地看着他,然后一抬脚,连着鞋子直接踹进被窝里,眼一闭,又没声儿了。
高伟光坐在床尾头疼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把她鞋袜脱掉。本来想把红大衣一起脱掉,但小丫头睡着了身子软趴趴的,东倒西歪,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放弃了。
钟叔站在门口见了,笑着走进来帮他,“你从哪里捡了个女娃娃回来?”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高伟光看了一眼床上,也是莫名其妙,“帮我煮点吃的,为了弄她回来,饭都还没吃。” “你不是去叶家吗?怎么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钟叔突然手下一顿,“这孩子不会是从叶家带回来的吧?” “你知道什么?”高伟光扬扬下巴,“这小丫头一直说叶成程是她哥。” “看来真是她,都长这么大了。”钟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 迪丽热巴折腾一天了,睡在陌生的床上,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她睁开眼,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一骨碌爬起来,坐在被子上,想了好一阵,才记起来昨晚跟着高伟光回家。 窗帘没拉紧,迪丽热巴借着窗外的光线,环顾了一圈房间。房间不大,除了一个黑色板式衣柜,其他都是简单的纯白色,连窗帘也是那种厚重得可以遮光的浅白色料子,还好被子是蓝白条纹的。 热巴撇撇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再捏捏被子,滚一圈,软软的,还挺舒服的。床头柜放着她的书包和衣服,正上方有一盏壁灯,就像她幻想中的阿拉丁神灯,她蹭过去伸手摸到开关,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脑袋杵在被子上。 她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一阵一阵参差不齐的叫声,伴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 “咕——咕——咕咕——”,那浑厚的、悠远的叫声,那安定人心、温柔平静的力量。 命运的转折,奇妙之处往往就在于它的不期而至。 在她尚且冥顽不甚孤勇的年纪,就这么忽然出现了。而以她此时的年纪,显然未能意识到,这将会紧紧伴随她此后一生的声音,支撑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这个冬天安静清冷的早晨,迪丽热巴只觉辽阔空灵得不真实。 迪丽热巴跳下床,赤脚跑到窗户前,然后兴奋地尖叫一声跑出去。 热巴跑进院子,一直退到大院门口,直到看清屋顶的人。她仰起头,惊讶地张着嘴,愣愣地站着。 天色朦胧,广袤无垠的空中,成群的鸽子盘旋在头顶,一圈一圈排成好几个环形。高伟光站在屋顶,眼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耀眼夺目摄人心魄。 他挥舞着一支红色旗子,扬扬手换了一个手势,那些鸽子迅速地又列成一个大大的方队。 热巴既好奇鸽子是怎样在眨眼间变换队形,又想看清他是如何变魔术一样指挥这些鸽子。她的眼,明显已经应接不暇了。 高伟光听到楼下拍手的声音,低下头,看见小丫头光着脚,外套也没穿,就呆呆地望着他。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热巴兴奋地请求,“你能再召唤一次吗?” 召唤?高伟光扬扬眉,小孩的用词真是奇怪。 小丫头期盼地仰着头,高伟光笑笑,将手中的红旗子放下,换了一把黑旗子,低下头,如墨的眼看向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是热巴尚且看不懂的光彩。他提醒道:“看好了!” 他打了个奇怪的手势,举起黑旗向空中一指,所有的鸽子在那一瞬间,迅速地冲向高空,空气像被突然划破,空中顿时响起激昂鼓点般的振翅声,又不单是那种简单的风声,悦耳好听振奋人心。 鸽子本是多么生性温和的生灵,完成这种扶摇直上的动作,竟然甚为壮观。热巴被剧烈地震撼住,惊奇已经无法准确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她“哈”地叫了一声,捂住嘴,高伟光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也能瞧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
冬日迟来的太阳攀上枝头,一缕阳光从他身后扑上来,热巴的眼里也缀满日光。她看不清高伟光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放下旗子,声音含笑地问她:“想上来吗?”
这还用问,热巴忙不迭地点头。
“先去把衣服和鞋子穿上。”
迪丽热巴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闪进屋里,过了一会儿,又哒哒哒半踩着鞋跟蹦到院子中间,还没开口,就见高伟光用手点点左侧的方向。
迪丽热巴会意,转身找到楼梯,铁制的台阶只有单人宽,她扶着栏杆,哐哐哐地爬上去。
她一路跑过来,经过了很多间鸽舍,等站到他跟前时,高伟光不禁蹙眉,“你吓到它们了。” 他站在晨光里,皱着眉,语气里有一点点嗔怪,迪丽热巴觉得跟他的距离近了一些。这个哥哥小声嘀咕埋怨的样子比微微笑的时候,更让人舒服和亲近。
那感觉……就像天上的神仙走下来,伸手问你要手上的糖吃,是一种别样的邀请——邀请你成为他的朋友。
她仰起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那我喂它们吃东西?”
“已经吃过了。”
热巴失望地踢脚尖,却又见高伟光在高处插了一面白旗,不一会儿鸽子便四散飞去。她急了,“怎么都走了?”
“放它们自己出去玩玩。”
“……那你让我上来做什么?”
高伟光不以为然,“你也可以下去。”
“那它们知道回来吗?”热巴自动忽略他的话。
“当然,它们又不会离家出走。”高伟光呵呵笑,意有所指。
热巴瞪了他一眼,见他转身弯腰走进一扇门,也追了过去,“……它们飞起来的声音真怪。”
高伟光走到一个窝前停下,随口问,“怎么怪了?”
“扑,特特特特特……” 高伟光笑了出来,斜睨了她一眼,“哪有那么难听。”
“就……”热巴突然止住声音,又一次捂上嘴。
高伟光手里抓着一羽幼鸽,小小软软的,毛都没长全,眼睛还半合着。高伟光示意成君把饮水器开关拧开,他拢着幼鸽凑到饮水器下面,幼鸽喙部接触到水,竟然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喝。
“让我试试。”热巴眼睛发光,两只手抓着高伟光的胳膊,激动地说,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
高伟光低头观察幼鸽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说:“把手伸过来。”
热巴赶紧合住双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高伟光把幼鸽轻轻放到她手里,但是手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握着她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托住她的小手,纠正她,“不要抓那么紧,小心淋到眼睛。”
热巴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幼鸽,头都快趴到饮水机下面了。她抬头小声问:“要喝多少?”
“差不多了。”
热巴立刻听话地把鸽子放回他手中,高伟光又换了新的一羽。两人安静地蹲在鸽舍里,直到把所有光秃秃的幼鸽喂完,阳光慢慢爬上屋顶,一点一点地在他们身后铺散开来,驱走了清晨的寒气,暖洋洋的很舒服。
热巴好奇地盯着高伟光手上的动作,偶尔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譬如,“你见过鸽子尿尿吗”,还有“它没有毛是不是等于没穿衣服?咦,那不是裸奔嘛”。
高伟光觉得跟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在某些问题的沟通上,还是挺麻烦的……
喂完幼鸽,高伟光又进了另一间鸽舍,热巴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门见,只见他一打开铁门,里边十几羽鸽子“咕咕咕”欢快地叫,有只颈间带蓝的白鸽甚至直接停到他肩上。
“为什么不把它们也放出去飞?”热巴问。
高伟光抓了一把玉米递给她,自己转身动作娴熟地给每羽鸽子前的槽里添水,“这些刚参加完比赛,休息两天。”
“还有比赛?”
“一定很好玩。”热巴蹲在鸽舍中间,两只手摊开,学着“咕咕咕”叫了好久,也不见有鸽子落过来。她有些泄气地看着陆仁洲,高伟光笑得格外满意,“它们只认我。”
她的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过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点。高伟光撒了一把玉米在地上,鸽子们齐涌上来,他笑着放了点花生粒在她手中,示意她再试试。
热巴喜笑颜开,扭头看着地上的鸽子,神色庄严地学它们叫,“咕咕咕——”
高伟光见她不死心,也蹲下来,又一次从身侧托住她的手唤道,“咕——咕咕咕,过来。”最初那羽颈间带蓝的鸽子歪头看了看他们,很快挥着翅膀飞过来,犹豫了一阵这才低下头在热巴手上啄了两下。
热巴欣喜地看了高伟光一眼,那羽鸽子开了头,渐渐有了其他鸽子也凑过来,有一羽温和一点的还被挤了出去。它在热巴头顶盘旋了几圈,随后扇扇翅膀,轻轻巧巧停到她小臂上,停稳后还不忘回头望一眼小臂主人。
高伟光有些惊讶,这几羽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他亲自照顾的,平时钟叔进来也不见它们亲近。热巴侧过头,大概怕吓到鸽子,只是翘起嘴角,得意地看着他,无声地说:“它不怕我!”
隔着厚厚的大衣,热巴感受到那羽鸽子抓着她小臂的力量,那是迟疑后的信任。很久以后,热巴才意识到,她对鸽子的喜欢和向往,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一点点一寸寸滋生蔓延,直到她真正走上驯鸽师的道路。
直到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晒满屋顶。热巴跟在高伟光身后,下楼梯的时候,高伟光说:“下去了打个电话给家里,你哥昨晚没联系上。”
一句话把热巴拉回现实,她撇嘴,“根本不用打,我妈肯定不会发现。”
高伟光站定在地上,回身单手扶住楼梯的栏杆,热巴被他堵住,只好仰起小脑袋回视他。
静不过三秒,这丫头嘿嘿笑着又不安分地开始爬栏杆。被高伟光一脸严肃地扯下来后,摊摊手,“我又不骗你,不信你试试。她只要一出门打牌,都是天亮才回家的,一回家就去睡觉,一睡就睡到中午。”
看着她无所谓的表情,高伟光突然想起昨晚她站在叶家大门口,龇着牙朝门内喊:“我才不稀罕!”
高伟光有点语塞,最后只是点点她的头,干干地说:“那中午她也会发现。”
她最后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热巴为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骄傲,晃晃手中的听筒,“看吧!”就在她打算挂掉的时候,那头的人才迷迷糊糊接起来,明显没睡醒的样子,“喂?”
“妈,睡觉呢?”
今天的还有最后一段,楼楼想等人来了,明天再继续大家晚安。
好像有点发不上来
迪丽热巴?”林爱贞在电话里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暴跳起来,声音大得高伟光都听到了,“你皮痒了是吧,敢这么跟我玩?找抽是不是?” 热巴知道她要挂电话,也拔高声音,痞痞地喊:“看你去哪收拾我!你没发现家里少了点什么吗?” 高伟光头疼地扶扶额,把她手中的电话拿过来,林爱贞还在骂骂咧咧。他抿抿唇,安静地等林爱贞骂完才开口,“……您好,我是叶成程的朋友。热巴昨天到江林玩,叶成程让我转告您,下午他会把热巴送回去。” 林爱贞被女儿搅了清梦,以为是鬼丫头的恶作剧,正破口大骂。电话里突然冒出年轻男人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你,你说迪丽热巴在哪里?” “江林。” 林爱贞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然后那端又开始大吼,“迪丽热巴,看我不杀了你!” 迪丽热巴分明也听到了,她夸张地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咯咯咯笑个不停。也不知笑点在哪…… “你,给我立刻、马上、即刻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热巴吐吐舌头跑走了,高伟光皱皱眉,对着电话尽量客气道:“我们会尽快送她回去,您别担心!” “你问问她,叶家的闭门羹好吃吧?” “……” “叶老太太见了她,心脏病没发作吧?” “……” 高伟光挂了电话许久,感觉耳朵边还有人夸张的尖叫声。他走到餐桌边,在热巴对面坐下。热巴抬眸冲他咧嘴一笑,高伟光觉得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小人得志的意气风发。 两人正吃着钟叔给准备的早餐,叶成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问了热巴几句,就让她把电话给高伟光。也不知说了什么,高伟光的眉头再一次皱起。 他看了眼对面竖着耳朵偷听的热巴,对电话里的人说:“叶成程,你们一家也挺逗的!” 高伟光结束和叶成程的通话,热巴正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哥什么时候来看我?” 高伟光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那我哥呢?” “他临时有事,来不了。”高伟光言简意赅。 “……” 热巴眼里堆满失落,她噘着嘴扔了筷子,离开餐桌,摸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就知道他是骗我,出尔反尔。哎哟,撑死我了!” 高伟光觉得天花板都快要被她瞪出洞来,他忽然有点心软,“他没骗你,刚刚还说下次放假就去看你,只是今天是正好有事。” 热巴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是哄我的。”她想了一会儿,重新坐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送我只鸽子,我就不生气了。”
今天的结束喽
呵呵,高伟光站起来收拾碗筷,热巴凑过去,“真的,伟光哥哥,你送我一只吧,我保证好好对它。”
“回去问问你们老师,鸽子的量词是什么,然后再来找我要。”那些鸽子可都是高伟光的宝贝,要让他送,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
“为什么?”热巴不放弃,尾随在他身后,“伟光哥哥,你早上不是看见了吗,我挺会养鸽子的。”
钟叔从厨房出来,接过高伟光手里的碗筷,正好瞧见小丫头仰头开导比她高大半个身子的人,语气认真表情严肃,罔顾高伟光忽略她的态度。
钟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替高伟光解释,“伟光哥哥不是不肯给你,就算他送你了,晚上鸽子还是会自己飞回来的。”
“都是这么听话的吗?有没有不是很听话,偶尔会忘了怎么回家的?”
高伟光睨她一眼,“都不记得怎么回家了,自然就不在我这了。”
热巴往他跟前一戳,“那早上不是还有*****的吗?它们肯定不认路!”
“你有那么多,真的不能送我一只吗?”
“那些可是你伟光哥哥培育要去参加比赛的。”钟叔又笑着调解。
小丫头可真会要,那些幼鸽可是纯种红血蓝眼鸽,是现今国内最古老的名种之一,最擅长高翔翻飞,而且夜翔能力超强,甚至于美国海军对这一古老血统也格外重视。
高伟光十五岁以后,养鸽子的所有费用,都是他靠比赛得来的。三年时间,靠比赛获得的奖金数目不低,但当初为了建这所位于郊外的鸽舍,几乎花了他全部积蓄。
他可是托了不少关系,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这种血统的鸽子,关键是这种血统的成鸽恋巢性极强,不管多远都会飞回老家,所以只有幼鸽才好开家。
让他送人,高伟光得跟人拼命,更何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热巴软磨硬泡高伟光都不肯松口,转了转眼睛,决定嘲笑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小气的高伟光淡淡扫她一眼,擦了擦手,越过她姿态优雅摇曳身姿地上楼换衣服。
热巴仍旧不甘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只是不敢再说话得罪他。高伟光在房门口站住,转身,挑起一边嘴角,居高临下地睥睨她,“我换衣服,要进来看吗?”
热巴扁扁嘴,仰着头瞪他。他笑着甩上门,热巴顺势就守在门口坐着。
几分钟后,门一开,迪丽热巴手脚麻利地又追上去,高伟光不理她,直接下楼。过了一会儿,发现她没跟下来,就喊她名字:“迪丽热巴!”
热巴不情不愿,挪了好久才闷闷不乐地站在楼梯口。高伟光招招手,淡笑,“你不是想知道鸽子飞起来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声音吗?”
热巴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小小的,远看着有两个耳朵一只长鼻子,形状好像一只小猪。
她立刻好奇地跳下楼梯,从他掌心拿起来认真看,发现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猪,脸上还画了一对斜长的眼,蠢萌蠢萌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薄很轻,而且上面还有小孔,就像哨子一样。
“这是什么?”
“鸽哨。”高伟光告诉她,“系在鸽子身上,一飞起来就能听到声音。”
“就像哨子一样?”
“差不多原理。”高伟光见她拿在手中挺喜欢的,笑了一下,也不是很难哄嘛。他耐下心解释,“你现在还小,主要任务是上学,等你长大点了,如果还喜欢鸽子,我再送你。”
“钟叔说,你从小就养鸽子了!”意思是你少骗我。
“钟叔年纪大脑子不灵光了,以前鸽子都是我家里养,我真正开始养,是上大学以后。”哄小孩就要周全,不留死角。
热巴心里明镜似的,不过也算听明白他的意思,养鸽子不是她现在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她一心玩着手里哨子,挥挥手不在意道:“好啦,你记得以后要送我就行了。”
高伟光让她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热巴磨蹭了一会儿,悄悄躲到旁边鸽舍又蹲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背着书包下楼。
她昨晚睡着了,早上又被鸽子吸引,完全没认真观察自己住了一晚上的地方。她跟钟叔说完再见,坐进车里还在看着这座特别的房子。 房子不大,两层小楼房,三室一厅,房间都不算大,主楼整体是清亮干净的柳黄色,与高伟光的气质意外搭。这里平时也就高伟光和钟叔两个男性住,对这方面要求不高,里边的装修设计简单通透。
特色之处在于,房顶有一排不锈钢栅栏围成的鸽舍,还砌了一段长长的降落台,方便平时鸽子起飞降落。铁栅栏上面铺着黄色琉璃砖,跟整栋楼相互呼应,既大方又好辨认,高伟光说这是幼鸽棚。
屋前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钟叔在这里种了一些花草。院子左边紧邻着房子,就是今晨让热巴惊叹不已的棚舍。这排鸽舍离地将近她一人高,不锈钢栅栏建成,底下是镂空的。
鸽舍里头设计得非常人性化,完全模仿寻常人家住房,有大厅有房间,只不过是缩小版,虽然是不锈钢结构,但刷着主楼一样的柳黄色漆,一点也不突兀,热巴反而觉得很可爱。高伟光早上就是站在住房和鸽舍中间的了望台训练鸽子。
这天早上的阳光特别好,灿烂耀眼。车子慢慢地往前开,那个院子太特别,在光影下,像一座漂亮的城堡稳稳地坐落在那。
热巴趴在车窗上,高伟光把车开出很远,山路拐了一个弯,她才回头,自己低声喃喃:“真像假的……”
高伟光没听清她的话,只见她垂着头,情绪难得不是很高。他降下车窗,冬日郊外的风一下子涌进来,还是有点冷的。他看了一眼热巴穿的衣服,很快又把车窗升上去,“怎么不高兴了?”
“回去我妈肯定要打死我,伟光哥哥你还是别把我送回去。”热巴拧着眉苦恼。
“知***会生气,你还乱跑。”高伟光想了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下次别这样。”
热巴很不习惯别人这样碰她的头,微微动了动。高伟光笑笑,热巴侧头看看他,习惯性地撇嘴,轻声嘟囔:“你不懂。”
高伟光突然联想到与好友聚会时,有女友的几个时常扼腕长叹女人心海底针,借机再贬一贬他这个白白浪费自身优势的大傻子。高伟光这时候通常习惯缄默,他身边从来不乏异性,有含蓄也有大胆的,但是大概正如好友打趣,他这是还没开窍吧,极少在这方面费心思。
高伟光大部分业余时间都是花在鸽子身上,以前更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小女孩,今天有幸体会到这种摸不着头脑极其难把握的感觉。
你把她当小大人时,她的一些举动又让你觉得天真好笑,像第一次在警局她追着女民警要吃东西。像今天早上她尾随在他身后,好奇地跟着他打理好所有鸽子。 你把她当小孩时,她又会突然老成持重地冒出一两句话,像在警局他以为自己在逗小孩,实际却相反。像她提出不用打电话回家时,不屑又笃定的表情。
像现在,她明明是嘟着嘴,他却觉得好像真是因为他懂得太少。
高伟光有点自嘲地笑笑,为自己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一次又一次语塞,“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就突然灵光一闪。”
“突然?”
“就是这样。”热巴又提醒他一遍,“你答应送我鸽子,可别忘了呀!”
察觉到她的排斥,高伟光“嗯”一声,不再问下去。
热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说,我哥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因为他没来,生气了?”
热巴摇摇头,“我就这么感觉的,我妈也讨厌我。”
昨晚,钟叔后来跟高伟光聊了许久,叶家这些年的变故,他了解其中大概的缘由,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应付小女孩的这种困惑。有些东西似乎不太好解释,而且也不该由他来解释。
这是今天早上第几次被难住?他无奈地嗤笑一声,换个方法问她:“那你满意自己吗?” 热巴迟疑了一下,一脸正经道:“这个题有点难回答。”
高伟光弯弯嘴角,“我觉得你很聪明,我和钟叔都挺喜欢你。我相信,你哥也是这么认为。”
毕竟是小孩子,第一次被人这样夸,热巴的脸唰啦变红了,扭捏了半天小声嘀咕:“我是有点儿聪明,林小光考试都不能超过我,每次发卷子下来,他妈妈都要揍他。”
“……”高伟光明白,小孩的脑回路跟成人就是不一样。
一路上,热巴又叽叽喳喳问了他很多问题,当然大部分是跟叶成程有关的,想来小姑娘,对她那个有点陌生的哥哥还是很在乎的。不过一直没向他问起过叶家其他人,想必还是个记仇的。
樟芗是个小镇,虽然是在江林相邻的市,但其实已经跟江林一起被划作省内一小时经济圈。到了樟芗镇,高伟光在热巴的指挥下,十点过一点就把车停到她们家门口。
隔壁阿婆探出脑袋,见是热巴,笑着打招呼:“小魔王,这是谁啊?”说罢还讪笑着把小丫头拉到一边,小声问,“你又闯什么祸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才不是,阿婆你别乱说。”热巴指指高伟光,认真思索该如何介绍他,后来索性说,“他是我朋友,高……高……” 高伟光。”高伟光礼貌地向阿婆问好,然后跟着热巴进门。朋友?别是人贩子吧?阿婆探究的目光也跟着他们的身影望进门。人贩子长得这么好?
这边热巴大大咧咧带着她新朋友进屋,她们住的地方是老房子,大门进去有个很大的天井,阳光从上面照进来,采光很不错。热巴推门跑进去,把东西放在桌上后,还记得招呼他坐。她跑到一间房前,试探地推了推——推不动,“我妈还在睡觉。”
“那别吵醒她。”高伟光站起来,看了下时间,“平常你中饭是怎么解决的?”
“我妈有时候会起来做,不起来的话我就吃泡面还有牛奶。”热巴指指厨房前一个镂空雕花橱柜,“这里边都是我的储粮。对了,我还会煎蛋!”
高伟光目测了下她的身高,再扫一眼灶台前的小方凳,上面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脚印,很清晰的不对称,想必主人平时站在上面也不安分。
最后还是带她去附近餐馆简单吃了中饭,才准备驾车离开。热巴抱着吃得圆圆的小肚子站在自家门口,见高伟光拉开车门,突然就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万一我哥不来看我,那我岂不是连鸽子也泡汤了?!”
高伟光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那等你长大了,自己来找我。”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接噢!”
第一章结束啦有人吗
我还是继续更吧
第二章 那年你的温柔
高伟光走后,林爱贞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醒来看见歪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热巴,立刻火冒三丈,抄起扫帚追着这霸王打了两条街。
“倒霉货,你给我站住!”林爱贞在后面边追边骂,“长志气了啊,有种离家出走,有种你就别回来!”
热巴在前头边跑边叫:“打人啦,救命啊——”铆足劲跑了两条街才把林爱贞甩掉了。
林爱贞站在街头,气喘吁吁,“死丫头,早晚打断你的腿!”
热巴常常挨林爱贞揍,但是不常被她追着揍。林爱贞虽然在市井生活了近十年,还是保留了一点底线,不像林小光的妈妈那样撒起泼来毫无顾忌。
但是,热巴这一次是真的惹怒她了。她彻底放弃形象,掐着腰站在那气急败坏地啐了一口,与十年前的叶家太太相距甚远。
热巴不知道,早上林爱贞挂断她打来的电话后,叶家老太太,她血缘上的亲奶奶杨兰淑紧跟着就打进电话,语气凉薄地质问林爱贞:“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十年前我们就达成共识,她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杨兰淑冷冷地说。
林爱贞冷笑一声,靠在沙发椅上,语气悠闲地问她:“您这是紧张什么?”
“林爱贞,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如果你还想拿到赡养费的话,就不要让她再出现在叶家!我说到做到!”叶家老太太一气吼了长长一段警告,不等林爱贞开口啪一声挂断电话。
真是触霉头!林爱贞跟着摔了电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热巴从小挨揍到大,离家出走的篇章随随便便就让她翻过去,在她放荡不羁爱闯祸的霸王生涯里实在是小事一桩。小孩子对时间总是没有观念,日子一天天在热巴的脚下滑过。
她很快又恢复了小镇的生活,跟妈妈去打牌,林爱贞照旧在打牌输的时候,冲她发脾气。热巴也照旧转头就忘了疼,过一阵儿又招惹事气她。
她有时候也会想起在江林的那个早上,上百只鸽子“咕咕咕”叫,扑扇着翅膀直冲云霄的场景。
她这个年纪,对于美丑,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概念。特别是即将十九岁的高伟光,在她眼里跟大人无异。小孩子,对于同龄人可能尚能做出判断,但对于不在一个年龄层的人,总是容易缺乏关注力和判断力。
所以,她跟高伟光初识,可以说半点未被对方的美貌风度折服,反而是晨曦里的那一幕更让她印象深刻。
她清楚地记得,高伟光像是个胜利归来的王者,站在冬日微凉的晨风里,指挥鸽子的动作,干净利落漂亮神奇,她甚至怀疑这是个会魔法的世间奇人。
没几天,这一年的除夕就来了,成君又长了一虚岁。
热巴的年夜饭,是跟着林爱贞和她的牌友们,就着牌桌一起吃的。吃完大人们迅速地又开桌了,屋外很多人都在放鞭炮,热巴一个人晃悠到林小光家。
他们一家三口正在看春晚,林小光抱着肚子,倒在他妈妈身上笑得前仰后合。林小光爸妈也是乐个不停,笑着招呼她:“魔王来啦!快进来!”
热巴走进来,在小凳子上刚坐下,林小光就从新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得意地看着她,“迪丽热巴,你怎么还没换新衣服?看,我爸跟我妈给的压岁钱!你的呢?”
热巴看着他手里的钱“嘁”一声,“明天天一亮不就得还给你妈?”
林小光本来兴高采烈,让她一堵,立刻拉下脸白了她一眼。林小光妈妈嗑了一下瓜子,问她:“你吃饭没?你妈不会连年夜饭都不做吧?”
“吃了。”热巴撇撇嘴说,“撑死了都。”
“呵呵。”
热巴在林小光家坐了十来分钟,觉得他们一家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傻乐挺没劲的,于是就一个人晃悠悠回家了。
她回家后就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后,随手拿起床头的小猪把玩。高伟光说,戴上这玩意,鸽子一飞就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她在床上摆弄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趿拉上鞋子跑到妈妈的房里,把盖着布的坐式风扇哐哐当当拖到大厅。
插上电,一按电钮,冬天的风将寒冷放大数倍再悉数扑过来。热巴冷得一哆嗦,却高兴地跳起来。她跑进自己屋里,把那只小猪拿出来,对着风扇来回晃。
她咬咬牙,把风开到最大档,然后听见风穿过哨子,发出小小的有点熟悉的声音。
这个大年夜,她一个人在家里,乐此不疲地对着风扇乱跑,小猪“呼呼”地响,她激动地咯咯直笑。
这样疯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热巴躺在被窝里捂着鼻子,不停地吸气。塞住了!
她习惯性地去推了一下林爱贞的房门,回来了。她总怕有一天林爱贞突然就不回来了,连个揍她的人都没了。当然这种害怕她只在心里想想,从来不跟人说,会给人笑掉大牙的。
屋外邻居都在走街串巷拜年,热巴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看了看时间,拿出抽屉里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条。上面有两个号码,她想了想,拨通底下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那头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哪位?” 伟光哥哥,新年好!”热巴对着电话大声说。
“成君?”高伟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也祝她新年好。
“你是不是刚喂完鸽子?”
高伟光笑了一下,“对,刚下楼。”
“嗷,嘿嘿。”热巴抠着电话线,没想好说什么,电话便沉默下来。
“感冒了?声音也有点哑。”高伟光“嗯?”了一声,问道。
“一点点,小意思。”
高伟光勾了勾唇角,“记得要多喝开水。给你哥打过电话了?”
热巴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打?”
“我只有他们家里的电话,……不想打。”热巴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你能帮我跟他说一声新年好吗?还有还有,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挂断电话后,高伟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拿起车钥匙回家。他今天骑的是赛车摩托,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高家。
如他所料,叶成程一大早就来高家拜年。两人坐着陪长辈聊了几句,之后陆续有高历衡的老友来拜年,两人就趁机躲到二楼,摸了瓶珍藏的红酒对酌,乐得清闲。 喝了一会儿,高伟光将热巴的原话转达给叶成程。叶成程沉默了几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道:“再说吧!”
高伟光背靠在阳台栏杆上,想起热巴那晚在叶家门口红着眼睛不肯掉泪的样子,还有早上微微失落的语气,这时再看叶成程的态度,他忍不住多嘴,“你不会也信那套东西?”
叶成程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下愣住了,好半晌才神色尴尬道:“信不信,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十岁了。”他低头笑了笑,又说,“我去年上了大学后,才背着我奶奶去找她们。也只是跟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过了一年她还记得我。”
“她看着小,其实很多事都懂得。”高伟光说。
叶成程知道高伟光大概早听说了这些事,索性也不隐瞒,“你问我信不信,可我奶奶信。她对热巴的恨意,你那天也见过了。”他站在阳台上,望向远处,声音也有点轻飘。
“她毕竟只是个孩子。”这样不太公平。高伟光不同意,但是后半句话他不便评判。
叶成程摇摇头,“我妈刚怀上热巴的时候,我奶奶就找人算过,说是命数太硬,是我爸妈坚持要生下她。” 高伟光又抿了一口酒,没接话。
叶成程苦笑,“我也觉得挺可笑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套。可那么巧,我爷爷、爸爸都是在她出生那天出事,我奶奶恐怕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十年前,林爱贞被推进产房,叶成程的爸爸和爷爷分别坐在不同的车上赶往医院,最后竟接连出了车祸。一个离世,一个高位截瘫。那种一夜之间,天塌下来的感觉,外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感同身受。这十年,多亏了杨兰淑的强硬手段,才保住岌岌可危的叶家。
叶成程,对杨兰淑,从未忤逆过。
高伟光看一眼叶成程,拍拍他的肩膀,“大过年的,不谈这些。”
叶成程多喝了点酒,头有点晕,话不由也多了起来。
“你也觉得她很可爱吧?我第一次见她,她正把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小男孩压在地上打。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打起架来竟然一点不含糊。”叶成程扯扯嘴角说“我妈其实不太想见到我,门都没让我进,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你不知道,我听到她喊我哥哥,就觉得心特别虚。”
叶成程的话,让高伟光想起与热巴的初次见面。她在警局有些自得地跟他说,自己是打人进警局的。他不由笑笑,一个小女孩,还把这种事引以为傲?
他摇摇头,然后转念一想,幸亏是个小女孩,否则不知道会闯下多少祸。
只可惜,高伟光后来才知道,小女孩闯起祸来,才让人头疼,打不得说不通……
叶成程终究没如热巴所愿来看她,转眼就开学了,热巴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些了。因为开学前一晚,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寒假作业,仍旧停留在上次在警局抄的第二单元。
这个事实未免太残忍,于是,林爱贞在牌桌上通宵达旦地打牌,她在家通宵达旦地奋笔疾书。
第二天,她还是逃脱不了被罚扫厕所的命运。而排在她后面的林小光,也没比她好多少,用班主任大脸猫嘲讽的话说,林小光的日记就是晴雨表,还是很准确的。
因此连续两个星期,她和林小光的晨练都跟别人背道而驰。两人各自孤独地蹲在男女厕所里,在一片浓烈的味道中,哀戚戚地挨过昏昏欲睡的早晨。
生活,因为开学而更加悲伤,迪丽热巴沉浸在这种体罚的阴影中深深不能自拔。
这天晚上,她坐在沙发椅上,一边自怨自艾地用草书签下林爱贞的大名,一边掏出作业本决定好好做人,家里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从接通到现在,好几年了,一向只在中午时分响起,而且一向是林爱贞的牌友三缺一的时刻,催林爱贞起床的电话。热巴爬过去,疑惑地接起来,然后惊喜地叫出来:“哥?”
叶成程其实犹豫了许久,才给她打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解释,大学学期课程很多,暂时没有时间去看她,让她把他的手机号码记下,有事可以打他手机。
叶成程问了她的成绩、学校情况,还有她的兴趣爱好。热巴脑筋转得飞快,临时想了很多爱好,比如看书、比如练字,最实在的还是那句“我长了一双飞毛腿”。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临挂电话前,叶成程允诺说,如果期末考她能两科都上九十分,暑假就带她去江林玩。
热巴因为这个电话兴奋得不想做作业了。她一个人在大厅蹦来蹦去,心情太激动,好想告诉所有人……
她这么想着,就真的抬腿往门外跑,可是刚跑了几步又停下来,要是告诉林小光这种大喇叭,不出半小时林爱贞铁定就知道了,这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挨揍。
因为,上次离家出走之后,林爱贞给她下了死命令:不准跟叶家任何人联系。
林爱贞说,要是不听劝的话,就别怪她不客气。林爱贞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热巴很识趣地点头保证,绝对不会犯傻踩地雷。
热巴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回屋里。
可是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要是不一吐为快今晚还怎么睡觉!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然后一把扑到电话边,手舞足蹈地拨通了电话,激动地喊了一声:“伟光哥哥!”结果却被钟叔告知,高伟光去参加一个五百公里指定鸽赛,还没回家。 鸽赛啊?她也好想参加,热巴暗暗想。然后跟钟叔聊了几句,但总觉得代沟太深谈不来,恹恹地挂了电话。
真是一腔的欢喜,没地方发泄啊……
当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象了很多叶成程带她出去玩的场面。不知道他会不会滑旱冰?林小光有个表哥,带他去过一次旱冰场。回来林小光就扯着脖子,自豪地告诉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旱冰场有他们学校操场两倍那么大!而且他表哥会很多种花式旱冰!
热巴当时就白他一眼,呛了一句:“那你会吗?”
“我是不会,但是我告诉你啊……”林小光无视她的不屑,继续滔滔不绝,真是要多讨人厌就有多讨人厌……
要是哥哥也会滑旱冰就好了,如果不会也没关系,只要能来看她就很棒了。才开学半个月,热巴就已经开始满心期待,心潮澎湃了。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热巴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被大脸猫揪着耳朵在教室后面罚站。然后她才开始担心,这个德行考九十分,应该有点难吧?
热巴担忧了一整天,晚上坐在沙发椅上抄作业,就特别没劲,接到高伟光的电话时,也很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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