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一个男生开车接我,说帮我叫滴滴打排位我特别菜 他晋级赛 本来说不跟我打的 然后我一直输他就带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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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特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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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特种高手(洪七)
《美女总裁的特种高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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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05-01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校园 学长攻 学弟受)
严成格难得严肃地看着应以肃说:“媳妇儿,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接着,他又坏笑着:“同时还有一个男人。”(汤圆首发)
1.从别人家到别人家。他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父母都各自成家快十年了。他过了年18,高二。“应以肃,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英语老师罗胖子,一个临近更年期,脾气日渐增长的大胖子。应以肃站起来。他根本没有听课,心思全放在昨天的一通电话上——他妈打过来的,说是想等他放寒假之后带他去买过年的衣服。“Tell me the——”他同桌白齐,小声在下面提醒。“白齐!这么积极!那你来回答!”罗胖子号称全年级最眼毒的老师,你上课脚抽个筋她都能看见。白齐讪讪笑了笑,不说话了。“应以肃!下课把我问的问题和答案抄一百遍交过来。坐下!”应以肃刚坐下来就懒洋洋地趴到桌子上,丝毫不在意罗胖子再次投射过来的精光。倒是白齐推推他,让他麻溜的爬起来。「孙子,你可真有劲!没瞅着罗胖子盯你呢嘛!」白齐写了张小纸条,放到应以肃桌肚里。可惜,他到下课都没看见。好不容易看见了当废纸一个远投丢前桌垃圾袋里了。“妈的,这罗胖子有病吧,我乐于助人还被她骂了一顿。”白齐刚从罗胖子办公室回来就和应以肃吐槽。白齐长了一张校草脸,白净。身高188cm,比应以肃高了8公分,实在是校园偶像的最佳人选。不过,那只是女生眼中的他。事实上,这个人性取向极不明朗,总是调戏隔壁初中小学弟小学妹。“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应以肃还是趴桌上,闷闷不乐的。白齐拱了拱他手肘,神秘兮兮地问:“你丫不会是——大姨父来了吧?”应以肃斜眼白了他一下,转头就不理他了。放学的时候,应声居然在校门口。应声是应以肃他爸,年仅三十九,而立之年都没到,可见他造人之早。这也就预示应以肃他爹妈那段不成熟的婚姻破裂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个人会不成熟到火速又结婚给他添了一双弟妹。“小肃!”应声在门口咧着嘴喊他。他和应声的关系很好,或许是住在爷爷奶奶家看到更多的是应声。即使应声近十年来几乎没在他身上花什么钱,他也始终有一种用他爸的钱好像是亏欠了他爸一样的情感。毕竟他判给了他爸,说到底他是他爸的拖油瓶。“你怎么来了?”“今儿晚上我们一家上饭馆儿里搓一顿去。”应声笑笑,略有些尴尬。儿子大了,和老子之间的代沟也大了。应以肃不再说什么,和他爸坐进了那辆和应以肃年纪差不多的宝来车里。应以肃知道应声有什么瞒着他。但他不打算去问,因为应声这个人——一定会在到之前全盘托出的。果然——“小肃啊,我们等一会呢——你阿姨的爸妈都在,你要记得喊人。额,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就是嘴上喊喊,也不会吃什么亏的。”应声颇显尴尬,讲着讲着就只能笑。应以肃也跟着抿了抿嘴,装得无所谓似的,笑道:“我知道。怎么哄老人家开心我还不知道么~”应声放心地点点头。可应以肃越是这么懂事他越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他儿子。应以肃经历了太多同龄孩子不需经历的东西。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应以肃后妈的爹妈也是开明的人——能让自己家的黄花大闺女去配应声这个带个那么大儿子的男人。而且,当时的应声还只是个开出租车的,就算起早贪黑一个月也见不得有多少收入。不过,近几年应声开始弄了个烟酒店。日子过得好不好,也只有这对夫妇知道——反正妹妹都已经六岁了,也没见两个人这么多年有多少盈余。应声送应以肃和自己父母回家,他岳父岳母还没老到不能自己开车。“声,你觉得你丈母娘说的事怎么样?”应奶奶问应声。她所说的事是指应声把应以肃接去一起住的事。应以肃18,正是要准备高考的时候,再加上爷爷奶奶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奶奶有缺铁性贫血,常常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输血。爷爷只是易疲劳,但照顾这个小家已经让他元气大伤了。所以,应声他丈母娘思量着让应以肃和他爸住一块去——本来应声他丈母娘是最不同意应以肃和应声夫妇住一块的,生怕应声因为孩子让自个儿闺女委屈。不过这么多年,应以肃对后母总是和和气气,平淡稍有疏远,但也未见有什么冒犯。除了有一回,后母让他在冰箱里冻些冰块,他一傻冒,把冰冻格放在保鲜那层。其他就没见有什么不好了。再说,应声但凡和老婆娘家有往来便从不提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对这个儿子也是满含歉意。所以,当岳母有这一提议时,应声是非常乐意的。“这还是由小肃决定啊。他同意就行。”应声仍是笑,一方面是担心儿子不答应,另一方面是担心日后的生活会不会如预想的那般。“肃啊,跟奶奶说,要不想去就还跟爷爷奶奶住。我们老头子老太婆的也挺习惯家里头有个孩子。”“没事儿,我在哪住不是住啊。”应以肃的回答让三个大人都松了口气。家里人总担心爹妈不在孩子身边让这孩子心里不太平坦,更怕影响孩子学习。谁知,小肃还挺上进,自己就弄好了所以事宜。上升学率全市第一的初中高中都没有经过应声的打理,就连家长签名都是小肃自个儿模仿着签上去的。成绩一直是平时居中偏上,大考冒尖,升学考稳稳过线。应声说这礼拜天过来接孩子过去。礼拜天刚好应以肃放半天。应以肃就带了冬入春要穿的衣服。反正爷爷奶奶家离得也不是太远,就三站路,到时候需要再回去拿。当他到的时候,他就站在楼下看应声满头大汗地提箱子上楼。这是独栋别墅和小高层共存的新式小区。小区管理很好——人人需要持卡进出。绿化也很棒——有个小公园,池塘、石凳、竹林,有点资本主义的味道。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监控。应声在这买房子是用卖他和前妻在市中心的婚房的钱在这买的两层——这家家户户都是双层公寓,两层三百个平方不到,占地大概就一百四十个平方。当然,另外一边的别墅就更阔气了。三层、四层的独栋别墅只能说是资本家为了满足自个儿的面子而疯狂洒金造成的结果。“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啊,你阿姨难得下回厨,有你口福了!”应声在楼上笑着喊他。应以肃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自己当初小小的一个还怂恿他结婚真是一个明智之举,想着便连声答应往上跑。三步两步就走到门前。刚想按铃,快六岁的妹妹就打开了门,俏皮的笑着,喊着:“哥哥,你快进来!我给你吃鸡翅~”小小的女孩儿长得很像她妈妈,圆脸肉嘟嘟的,很可爱。“恩。”应以肃答应着进了门。当门关上的那一瞬,他知道他从一个别人家来到了另一个别人家。
暖            ——问山问水未还乡
2.认识一个有钱人应以肃每天早上会叼一块面包去追公交车——最扯的时候追了一站。还好公交车遇红灯,不然他大概就只能追着公交车上学了。严成格每天上学都会看到一个拼命三郎疯狂地横穿马路,跑去公交站台。甚至有时直接就追着公交车跑。他就慢慢悠悠地开着车看着,不急不慢,至少因为这个人让他最近每天早上都很有动力起床。“成格~晚上送我回家好不好?”李亦希转过头趴在严成格课桌上,胸前的扣子有意识无意识地揭开两个,让人一低头就不小心触目一条鸿沟。她是严成格名义上的女朋友,约过一次会,牵过两次手,亲过嘴,袭过胸,再近一步严成格还没什么兴趣(性趣)。“我今晚上有事,送你上公交车?”严成格调笑,脑袋里在想手机里的短信——他那个医生父亲让他放学了去一趟医院。大概是为了检验两人的DNA。应以肃刚到教室就被成风逮住了。成风是个年轻的班主任——比这帮兔崽子就大个三五岁,大学一毕业就上这当老师来了。“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去教育局举报你。”应以肃和成风玩得很熟,毕竟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这共同话题简直就是上达天文下通地理,跟两姑娘似的老凑一块。不过说的大多时候都是成风,应以肃来劲了也很会说,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只管听。“去你丫的,我听罗老师说了啊,你最近老在她课上走神啊。”成风一手勾住应以肃的脖子,一手戳戳他腰眼,引得应以肃弯腰狂笑——敏感嘛。应以肃屈身脱逃瞬间,转过头就是一拳,砸成风肚子上。“那说明她教学质量不行,很难吸引学生。”应以肃整理了一下衣服,丝毫不当回事地反过来咬罗胖子一口。“你丫也不瞅瞅自己那德性,复习期间,大哥,节骨眼儿啊!全班都听得很认真,就你丫一个人被她警告完了还光明正大趴桌上,还考不考期末了啊!”成风不当回事地拍拍衣服,一挑眉表示了自己对应以肃的话的不屑。“考,我不想考成么,你还不得亲自把我绑考场上。”应以肃和成风说着话,早自习铃响了。“走了,早自习去了。”应以肃转头就往教室走,留给成风一特潇洒的背影。“丫说真的,给我上课认真点!”成风在后面咆哮了一声。应以肃背着身边走边朝他摆摆手,进了教室。“这兔崽子——”成风又气又想笑,无奈地撇撇嘴,也就由他去了。高中生有两个很期待的时间——午休和晚自习。一天中最放松的两个时段,当然前提是没有老师犯病地拖堂占课什么的。罗胖子上的上午最后一节课。“手都给我放到桌子上,别想偷偷拿饭卡!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吃吃吃!就知道吃!要是吃能长点脑水我就放你们去了。吃那么多就长了肉你说你们图个什么!还拿!给我放桌上!”罗胖子眼睛尖得跟绣花针似的,一直“善意”地提醒同学们。事实上,那句话从她一个150斤150公分的大胖子嘴里说出来特别不真实。应以肃写了一半笔记,还有一半等白齐抄完再交换。于是,他就又趴桌上了。“应以肃!你给我站起来!”罗胖子走到白齐桌旁,恶狠狠地用书拍了拍应以肃的桌子。应以肃懒洋洋地站了起来,180公分vs150公分就感觉漫画男女主角似的,最萌身高差啊。“你——!”“叮——”下课铃响了,罗胖子还没说下课,班级里已经一阵骚动了,大伙都开始拿饭卡。“都不准动!我让你们下课了吗!都给我坐好!”罗胖子朝全班大吼了一声。整个班级瞬间静得空气都凝固了。罗胖子拖了五分钟。临了下课,她还要强调了一句:“我这不是拖课,是为了补偿某些同学浪费的时间。”然后暗示似的瞥瞥应以肃——于是,全班的头号攻击对象成了应以肃。“妈的,又没饭了!”白齐把饭卡往裤兜里一插,翻着白眼朝站在饭桌边的应以肃走过去。“哦。”应以肃表示丝毫不介意,手插外套口袋就一副要冻死了的表情往学校的便利店走去。“丫给点表示行不行!就因为你,老子连饭都没得吃了!”白齐走在他身边一边骂一边跟着走。“那请你一顿方便面补偿你?”应以肃翻翻白眼,在心底默默吐槽这个外人眼中的男神同桌。两个人说着话呢,莫名其妙就看见一群骂骂咧咧地从便利店走出来。白齐随便勾搭了一个,就问:“哥们儿,今儿个都便利店一日游?”他指指一群人空手而归的浩大局面。“丫别说,今儿个你进去也得是一日游,汉堡、鸡排、猪排都被高三那鳖包了!他妈的就不怕吃那么多肾亏!”那哥们儿骂骂咧咧就走了。白齐听得一头雾水,应以肃也莫名其妙,想这不能亏待自个儿肚子就无视回巢大军,进了空荡荡的便利店。“嘿,运气好不起早啊,咱俩也能承包一回便利店了。”白齐傻冒兮兮地摆了一个“老子雄霸天下”的动作。应以肃特嫌他丢脸地无视了他。这会才看见那边卖热食的地儿有个男的。便利店阿姨一家人都在忙着打包汉堡、鸡排。“要买什么呀?”便利店的爷爷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来。“两包面。”应以肃去拿了两包虾板海鲜面。“怎么又是这个味儿啊,娘们儿唧唧的,给我搁那,哥来给你选!”白齐把两包面又放回架子上,这时候正好进来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倒是挺大方,笑着就走到白齐身后,往人肩膀上一拍。白齐一回头,就听那姑娘说:“白齐是吧,长得还真挺漂亮。姐都要看上你了。”“承蒙你稀罕啊。”白齐也调侃,这姑娘挺落落大方,他还挺待见的。“黑妞,你好这口啊,没看出来啊,还是弟控。”李亦希拍拍那姑娘的肩,不禁意间看到应以肃,笑道:“这么看看,学弟们还真是后浪推前浪,都挺不错啊。”“那我这前浪是被拍哪呢。”严成格看见李亦希过来,也懒得管那边打包,就先过来瞅瞅情况。这个时候,他才看见——那个每天早上叼片面包追公交车的拼命三郎居然和他一个学校。五个人都互相认识了一下。应以肃才发现那个招人恨的土豪原来就是严成格。白齐也才发现,哈哈一笑:“咱俩今儿还认识了一个土豪啊。”两个人拿了两包小鸡炖蘑菇味儿的面回了教室。教室里没水了,剩点热水就够泡一包。应以肃回头盯了盯饮水机,又撇头,发现白齐也在看他。两个人周围环境刹变,一时烽烟四起,空气中都弥漫着战争的沉重,“砰”两小伙子拔腿就往饮水机那跑,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白齐突然“啊”的一声——遭袭击了。黄豆芽——黄姓姑娘,应以肃的追求者,花痴到了极点的萌妹,此刻竟化身猛汉,一把擒住白齐的双肩,吊人背上,不让人动。“应以肃你丫求场外援助!”“你有明确规则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ok~小样儿,你他妈才娘们儿唧唧的。”然后,在白齐的泪目中,应以肃大摇大摆地去泡了面。这个记仇的男人。白齐从此记住了这个男人是天蝎座。
汤圆?捧场个
3.搭个伙吃方便面应以肃考了两天,还剩最后一天的三门要考。晚上白齐执意和他一块搭公交车绕远路回家——那公交车不到白齐家,但到他家附近的菜场,他可以绕远从那走一小段路。理由是最后三门都是他最弱的三门,和应以肃一块搭车,沾点儿考神的仙气。最后一个上车的是他们俩最近认识的那个土豪,严成格。“哟,学长啊!”白齐自来熟,不过他这张脸也很难让别人忍心无视他。严成格朝他俩笑了一下就努力挤过人群走两人旁边。“那什么,学长要不我让给你坐,我家不太远,几站就到了。”白齐只是纯想讨好讨好学长,表现一下自个儿的尊老爱幼,再说他估摸着这学长应该也不好意思要坐。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齐终究太嫩了,简单来说就是图样图森破。这个厚脸皮的学长会知道不好意思这种词?“好啊。”严成格一副慈爱的样子,这笑得特别温柔。可白齐就被雷得外焦里嫩,妈的,这难道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额,行。那什么——”白齐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把书包丢到坐在里边靠窗口的应以肃身上。严成格坐在应以肃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拿了手机出来,戴了耳机开了首歌,倒头就睡。过了一会儿,白齐终于憋不住了,安静了这么久,他都快把舌头吞进去了。“你说他睡没?”白齐一手抓着扶手,一手越过严成格去戳戳应以肃。“不知道。”应以肃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睛到现在还没聚焦。“唉,你说我是不是嘴贱啊——”“确实。”应以肃丝毫不为所动地讽刺他。“你丫就不能正眼瞅我一下,你兄弟要忍受站着过七站的痛苦啊!”“恩。我要忍受坐着过十站的痛苦。”白齐完败。“不行,真得复习了,我回家得有十点了,你快,给我抽两个单词让我背背。”白齐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三十多了。“百科全书。(encyclopaedia)”“能抽点正常的么!”白齐咬牙切齿。这种长的单词就是他的致命伤。“猪。”应以肃随口抽,纯粹是想到什么抽什么,眼神还很涣散。脑袋里面乱得像浆糊。昨天晚上谈到过年的话题,应声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应声是怕自己有压力、烦恼会影响考试。不过,这是每年过年他必定要面对的东西。白齐还在旁边骂骂咧咧地吵,他索性闭了眼,头靠着窗户,装睡。严成格一直没睡。只是靠在椅子上思考,他跟他爸的DNA检验下来是亲生。但他妈执意咬定他不是他爸的儿子。他本来一点都不能理解,难道他妈就这么希望这个家破了么。直到今天放学,他阿姨向沅打来的电话。“成格,你妈和你爸那么说只是想救你啊。”向沅有些呜咽,声音颤颤抖抖的,有些事情她必须说出来。除了她没人会说了。“你爸简直就是疯子。他要和你妈离婚,就为了一个小他近二十岁的女人!那女人还有个孩子!”向沅为她妹妹,就是严成格的妈妈伤心。以前的严家殷(严父)对向芷(严母)十分忠诚。别的男人经历七年之痒多多少少会犯点糊涂,他一直到严成格十五岁还和向芷恩恩爱爱,就像新婚夫妇一样。直到严成格十六,严家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疯狂迷恋上了一个女人,小他近二十岁的女人。“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你爸,在你妈面前又直接坦白是为了你爸的钱。你妈怕你被判给你爸会受苦。这才只能——”“阿姨,我知道。我过了年就十九了,法官会尊重我的选择。别急。”他安慰着自己的阿姨,其实心里也很慌,就跟埋了颗不定时炸弹在自己家地下一样。他不明白什么时候会爆炸,但他知道这颗炸弹对他们家威胁太大了。“喂,别装了,我到站了。给我让让。”应以肃站起来,但碍于严成格的阻挡,只能喊喊他。严成格勾了勾嘴角,居然被看穿了。索性拿下耳机丢在包里,也站了起来下车。应以肃根本没打算搭理这个人,一下车就自顾自地过马路。严成格就跟在他后面,间隔三米,不逾越,就像每天早上跟在他坐的那辆公车后三米一样,不急不慢。进小区的时候,应以肃才发现忘带卡了。门卫有点睡着了,他也不想麻烦人家,也不想麻烦现在的家人,就站门口等下一个要进去的,刷了卡跟进去。可他没想到的是,下一个要进门的居然是严成格。他让至一边,等严成格开门,可是严成格刷了几遍没用。有些烦躁的严成格只想破口大骂,本来打算杀杀这学弟目中无人的脾气——就没见他跟学长主动打过招呼,性子也冷。结果自己也打不开这门。不等严成格再试下去,应以肃一把夺下他手上的卡,借着路灯看了一下——然后脸都黑了,直接摔人身上。严成格一脸莫名其妙,拿过来也看了看,瞬间脸也黑了。这是进地下停车场的卡——他本来就是开车上下学,好像还真的很少走这个门。“走不走?我就这卡了,另一张卡丢家里了。还是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严成格拿手机出来递给他。“走!”应以肃咬牙切齿。两个小伙子在路灯下,走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入口,连卡都不用刷就进去了——那杆子也就能拦拦车了。严成格在前边带路,应以肃就没怎么走过地下停车场,就他爸接他过来那一天走过。可是他夜盲,停车场白天其实很暗,又不开灯,所以他基本什么都没看到。“咕噜咕噜”“噗嗤”应以肃耳根子都烧红了。按按自己的肚子,只想骂:这会你叫什么!晚饭不是吃过了么!肚子也委屈,晚上应以肃一直在发呆,饭就吃了一点。“你家还有没有夜宵啊?”严成格调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有你请我么。”没想到这小学弟还嘴还得还挺快的。“走啊,跟你搭个伙吃方便面呗。”严成格说这话倒是真的,应以肃却只当他开玩笑,没怎么理他,就只想着之前不想麻烦阿姨和应声,就一直强调学校里晚饭份量很足,吃的很饱。其实晚上回来总是特别饿,毕竟十七八岁正长身体呢。严成格把他直接带到自己家去了。出了地下停车场,就是别墅区,应以肃夜盲,小区路灯又特别暗,他根本分不清地儿,就这么被人带回家了。“进不进去!”“不进去。”严成格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应以肃就这么站外面。毕竟是早熟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也是很有分寸,这么晚去别人家不太好。“真不进去?”严成格已经半个身子进门了。应以肃摇头。“那你就等我吃完再送你回家。”严成格自个儿进了屋,真把应以肃丢外边了。应以肃无所谓等,只怕他吃完了,他家人就不让他再出来了。他想起严成格听到自己是夜盲嘲笑的样子,坏心眼地勾勾嘴角开始在脑袋里策划一桩报复计划。天蝎座嘛,没办法。等了大概十分钟,他都把严成格家那幢别墅里里外外看遍了,人才出来,还端了一碗面。“过来。”他把面放在他家的小花园里的桌子上。他家别墅前是小花园,有一个双人秋千,有一张木桌,一张木椅。应以肃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就怕不一会他爹妈也出来了。“吃吧。”严成格坐到秋千上,把椅子让给应以肃坐。应以肃是真饿了。呼噜呼噜,连汤都喝光了。吃完了还摸摸肚子,意犹未尽。“还饿?”严成格皱皱眉,这是头猪么?应以肃摇摇头,此地不宜久留,况且他也怕应声发现他那么晚还没回去担心。“你等等。”严成格把碗端进去,又抓了一把火腿肠递给应以肃。应以肃这回倒是没客气,拿过来就开始啃。“你家几幢?”“九幢。”离严成格家挺近,就隔了一排别墅。严成格想逗逗他,硬是带他转了整个小区才送他回家。“学弟,别这么没礼貌啊,跟学长说拜拜路上小心啊。”“哦,谢谢你带我逛了整个小区。拜拜。”应以肃说完就按了密码开了门往楼上走。楼下的严成格一脸僵硬,不是夜盲么。然后,他就笑笑,转身回家了。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这里的别墅是六年前,他十二岁的时候,严家殷给他买的。当时他正好是本命年,向芷说要给他准备一份大礼,想了很久没有头绪,严家殷就买了栋别墅送他。后来,那个家被三个大人、三家人闹得鸡飞狗跳,他索性搬了出来——那年他刚上高中,年17。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是一起搭的公交车——严成格昨晚接了电话,心情不是很好,懒得开车就把车丢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里了。车子上就几个人,位置很多。应以肃挑了个单人的,严成格就坐他后面。应以肃叼的那块面包被他三两口就消灭干净了,摸摸肚子,又是昨晚那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望着窗外。严成格通过玻璃的反射看着他,又肯定了一个想法,这个人真的是猪。他正看着应以肃,就上来了一个百搭——白齐。“肃神!”白齐一上车就看见了应以肃,紧接着也看见了严成格,又很有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学长,早啊!”严成格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踢踢应以肃的椅子。暗地里咆哮:同是学弟,差别真大。“以肃~咱俩同桌两年!分班都没能把咱俩拆开,这是缘分了吧,快,教我一下这道题目。”说着递上来一道英语题,昨天晚上还能做新的习题,白齐在英语上下的功夫罗胖子都很佩服,就是英语考试永远吊车尾,是个人都替他忿忿不平。“不会。”应以肃看都没看那题目,就撂两个字,眼睛始终盯着窗外。“就知道你铁石心肠,喏。”白齐把书包背在胸前,从包里掏出两个馒头一块蛋饼扔给应以肃。严成格在后面看两个人的互动,只想笑,特逗俩傻冒。“%%*##%-*=”应以肃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讲话都讲不清,白齐还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默契百分百的。到站,下车的学生挺多。白齐杀出一条血路让应以肃走,他却磨磨蹭蹭,直接被挤到懒得冲下去的严成格身边。严成格拉住他不让他摔倒,因而错过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狡黠表情。他伸出一条大长腿,严成格顾着拉他下车,生生被绊了一跤,差点直接摔下车。应以肃非但没拉他,还阴阳怪气地说:“大白天的也能摔,你日盲还是睁眼瞎?看不到路么。”说完就理都不理严成格,直接往学校里走。白齐这个尴尬,又不知道要不要扶学长一把,就只能咬咬牙追随应以肃而去了。
^ω^“大师,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师成全。”“阿弥陀佛,施主有事但说无妨,贫僧自当尽力而为。”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檀香盒子,递给站在面前的俊秀僧人。“此物对在下重要万分,还请大师能够随身保管。”“阿弥陀佛,此事贫僧答应便是。只是不知施主要贫僧保管几日?”“待我杀尽贼寇,凯旋归来之时。”僧人双手接过檀香盒,垂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时间一晃,经年而过。小沙弥捧着颜色泛旧的檀香盒步伐匆匆的往禅房跑去。“方、方、方丈我把盒子拿来了……”禅房内,衣着袈裟的僧人垂着头坐在蒲团上,嘴角习惯性的勾起一抹笑意,恍如睡着了般。“啪!嗒!”一声,檀香盒从小沙弥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小沙弥无暇顾及盒子,他扑到僧人面前,泪流满面,“方丈——”盒子内,静静躺着一缕缠着金线的长发。风声呼啸而过,似是在挽留,也像是在道别。 ——你粉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小尾巴来源^ω^
4.不是母子好了考试结束一个礼拜后,应以肃他妈闵敏打电话过来。“小肃,妈来接你了,你在家么?”“我在我爸这。”“啊?怎么在那边?”“我爸接过来的。”应以肃和闵敏的话题不多,常常是闵敏一直在说,他点点头或说句恩、哦什么的。“那我到门口,给你电话你就走出来。”“哦。”他们两个人都不喜欢说拜拜,事情讲完就直接挂。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应以肃和人对话时常显得有些孤高、冷淡。应以肃和阿姨说过后便下了楼。下楼的时候看到应声正好上来,又跟他说了一遍,应声笑笑,只是嘱咐:到那边要喊人,嘴巴动动不吃亏的。还是一贯的老好人作风,应以肃有的时候也会想问应声,我要喊另一个人爸的话,您就不气么?但他忍住了,似乎是知道应声地回答一般,这个问题被他埋在了心底。在小区里晃了一会儿,等闵敏来接他。偶然地看见严成格开着车经过,不过严成格好像在打电话没看见他。车速很快,易出车祸易死。他默默吐槽一番就继续往小区门口晃。闵敏接了他就往名牌店里晃。闵敏和她的第二任丈夫赚得很好,尽管不是什么干净的钱——闵敏夫妇是放高利贷的,类似于封建地主的剥削,让借钱的人如蝼蚁般日渐消瘦,最后只剩躯壳。而且就听闵敏几通电话的内容,最近她还被抓了进去,因为赌博。她现任老公请到市长才让闵敏出来。但和她一起去的小姊妹就遭殃了。更让闵敏心烦的是一个帮他们夫妇要债的男人被抓进去的时候尿检,却被告知有艾滋病——是不是属实不能确定,但那男人溜冰(吸毒)两年,勾搭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得病了也只能说他咎由自取。闵敏她老公一直骂骂咧咧,说那男人作贱,他两年给那男人一百五十多万,买了一辆福特就是看中他为人老实,要债效率也高,没想到会搞这一出。所以逛街买衣服变得很光速。闵敏始终不想让儿子穿那些所谓流行的衣服,每次都只会买学生味儿十足的衣服。所以应以肃一直以来就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乖乖生。“这条衣服怎么样要不要?”“随便。”“这条裤子你试试要不要?”“随便。”闵敏每次问都是同样的回答,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人,也不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就干脆随便挑了几身结了账。反正应以肃身高180公分,身材高挑又很瘦,五官也长得清秀,更是运气好的遗传了闵敏的白嫩皮肤,所以也算是衣架子型的人才了。况且应以肃对衣服没有什么要求,穿着合身就无所谓了,毕竟从小就是有父母来关心自己买衣服给自己送过来他就挺满足的了,就像养一条狗,最开始他吃惯了高级狗粮,那就会拒绝普通的狗粮。但饿它几顿他便会开始适应普通狗粮,甚至是肉汤浇饭。久而久之,它被抛弃了成了流浪狗,那时它更会适应有的吃就囫囵吞枣地往肚里咽。这是生存之道,是被逼无奈。买了几身衣服还有鞋回闵敏家时,闵敏还是沉不住气,在红灯下骂了一句:“越大越像你爸了!这副死相摆给谁看!”“摆给你看。”“你说什么!我养你那么大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又你爸交的!”闵敏对应声总是有一种偏见,好像在她心目中,应声就是毒物,但凡儿子在他身边,儿子一切不满她心意的地方就都是应声造成的。“不是!我爸没你那么厉害,还不能祸害我。”应以肃不自觉也提高了些音量。“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和妈妈说话!”闵敏把车停到路边,怒视着应以肃。大概是一种习惯,闵敏习惯了她儿子是乖巧懂事的。所以,当应以肃一反常态,暴露本性时,她会受不了,就像儿子变成了陌生人一般难受。应以肃不说话,闵敏心中的怒火仍然很难平复,像坚冰一样的话语就蹦出来了:“哼,真是谁的种随谁,跟你那个阿姨待久了就怕都要成她儿子了!”应以肃仍然不说话,撇着头望窗外。“也好!反正你那个阿姨没生到儿子,你正好去给她当儿子!反正我是不缺你这个儿子了!”“不是母子也不错。”应以肃随口说了这句话,目的不过是报复闵敏刚刚的话,他可以忍受口头上的冷嘲热讽。但他真的很难忍受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里的城墙被坚硬的刀刃戳穿、攻破,委屈、不满这样的负面情绪瞬间泄洪。快十八的少年用后脑勺对着他妈,掉下了伤心的眼泪。闵敏最终还是带应以肃回她家了。那栋别墅在湖景区,房价很高,不过这房子是人家还不起债拿来抵押的。按房价可以飙达一千万的房子竟然用来抵三百万的债,不得不说,这就是借高利贷的后果。那个家里有一个后爸带来的哥哥,也有一个妈妈生的弟弟。弟弟五岁叫闵叶,随妈妈姓,名以爸爸的姓。他爸叫叶子文,他那个哥哥叫叶阳。“回来啦。快坐下吃饭吧。”外婆被接过来同他们一起住,方便照顾小闵叶。“小肃来了啊,正好给你打扫房间呢。”叶子文从一个房间出来,身上还穿着围裙,倒是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但,应以肃知道他们出了这个家是什么样的人,也就从来不对他们抱什么希望了。“哥哥~”闵叶很粘应以肃。全家就应以肃和他见得最少,但莫名的,他就最喜欢应以肃,大概同是一娘出,多多少少有些血液上的亲近吧。一顿饭吃得异常和谐,以前总是冷脸相向的叶阳也难得的笑了几回——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逸,让应以肃心里有些压抑。晚上白齐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上线打dota,说起这个,白齐也真的算是dota的铁杆儿粉了。lol、龙之谷、三国、剑3等网游出来,老经典dota就被许多玩家淘汰了。白齐却是自始至终,桌面上永远有dota图标。应以肃说了句没空就挂了电话,没想到白齐还能特有劲地一直发短信。他第二天醒的时候,居然看见有39条,而且每一条都是不少于30字的长篇大论。应以肃瞬间有种这小子没去学文真的亏待他自个儿了,学什么理科啊,这文采好的。应以肃想,估计今年又得在这过年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一件事——叶阳女朋友怀孕了。叶阳初中读完整好是他爸妈闹离婚,浑浑噩噩地就选了个职中,随便混了几年就回来了。他爸给他开了个车友俱乐部——自行车。因为叶阳好这口,死飞那种玩意儿本来就是烧烧钱的的东西,反正叶子文有钱,给他弄这个俱乐部本来就不奢望他能赚什么钱,就图一个清静。结果大过年的,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你的!?”叶子文指着那姑娘的肚子问叶阳。叶阳吊儿郎当,一副不介意的样子,直认不讳。“你——!”叶子文碍于应以肃在这里不好发作,只能把难听的话都咽肚子里。“我什么,这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孙子,你不高兴?”说着,他还故意在叶子文面前去摸人姑娘还未隆起的肚子。“你这个混帐东西!”叶子文气得两眼冒火,直想抽他丫的。应以肃很自觉地说了句出去散步就闪门外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闹剧结束。叶阳在门口送那姑娘。“你这么做有意思没意思!”那姑娘站门口朝叶阳肩上捶了一拳。“怎么没意思,没看见我爸差点就气绝身亡了嘛。”叶阳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她平坦的小腹上,坏笑地看了看身后门内的情况。“就你丫有这种怪趣味,老子可没兴趣次次奉陪,我老公知道了得削我了。”那姑娘一脚踹叶阳小腿上,转身就大摇大摆地坐进停门口的车里,飙车而去。应以肃本打算再躲一会儿,没想到叶阳先出声了:“还躲不躲?听墙根都这么没技术,跟你妈不像啊。”他装着没事人一样走出来,无视叶阳直接往门口走。“有劲没劲,咱哥俩也唠个磕啊。”应以肃知道他什么意思,直接开口说:“我不会跟他们说,你放心好了。”说完便走进去了。叶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弟弟还蛮有意思的。
原来我还开了个贴 给忘了 家庭这本第一部已经写完了 我会慢慢发粗来的大家有兴趣 或者想直接看全部 可以去 汤圆创作(app)搜索公徜 然后就可以看全本了
我去,竟然没了,我还没看够呢
楼楼,搜不出来怎么办嘞
5.难兄难弟应以肃三天后就回了家,他实在很难忍受住在那里的日子。每天都像活在冷暴力战场中一样。所以,小年夜那天他就赶回来了。“儿子,来,跟爸干一杯。”应声拿了两个杯子满上烧酒要跟应以肃“不醉不归”。“你有病啊!让孩子喝烧酒!”阿姨连忙夺下,对应声的做法极度鄙视。“去,你一个女人家,抢什么酒!我儿子大了,过了年就十八了!是爷们儿了,喝!”应声有点醉了,扯着应以肃的衣袖,执意把酒塞他手里。应以肃其实挺馋酒的。以前就老在晚自习上喝米酒,后来觉得米酒度数太低,又甜滋滋的,就换了罐装的麦啤。曾经一度喝啤酒被成风逮到,成风骂了几回之后居然自己带黑啤来和应以肃分。这两个人的交情一大部分也是建立在酒精之上的。“呵,我儿子随我,千杯不醉,第一回喝就能干了!”应声是真醉了,居然想着给应以肃倒第二杯。这个时候,应以肃就觉得烧,嗓子火辣辣地烧,胃也火辣辣地烧。脑门儿上直窜汗。这酒真烈。“爸爸你喝酒!你是臭爸爸!”六岁的妹妹小大人似的叉着腰,指着应声的鼻子,活像个小老师。应声高兴,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和儿子一块过年了。今年儿子居然小年夜就飞奔回来了,着实让他高兴了一把。“爸爸就喝一点点,洗个澡还是香爸爸!”应声把女儿抱自个儿腿上,乐呵呵地凑上去亲小丫头。小丫头一脸严肃地推开了,嘴里还喊着:“爸爸太臭了!”应以肃干了三满杯,本来想帮阿姨收拾收拾的,可没想到一站起来酒劲就上来了,满脑子冒星星,怪恶心的。他怕吐家里,和阿姨说了声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就晃晃悠悠地溜楼下去了。楼下路灯上都挂了灯笼,喜庆。路灯一照,灯笼的红就映在路面上,使得路面比平时亮了很多,应以肃也能大概分辨出道路来。果然春风醒酒。才吹了一会儿,脑门儿就不热了。这小伙子遛遛哒哒,都跑严成格家门口了。不过——“砰”“妈的,谁求你在这了,滚啊!”他家里隔音效果真不错,应以肃都贴门上了才断断续续听到这些话。要平时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可是酒壮怂人胆嘛——“哗”门被猛地打开,应以肃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这房子里的热气太足还是冷风没吹够,他脑袋又嗡嗡地叫了起来,脑门儿——这回甚至是耳根都烧起来了。他惨兮兮地爬起来,一副傻冒样,瞅着严家殷就咧嘴笑,还不忘记跟人拜个早年:“叔叔好!给您拜个早年,祝您——”“你就交些这样不三不四的朋友!?”严家殷差点被他逼出一口老血来,这酒鬼喝得醉醺醺的还跑他儿子家来。“这是我朋友里最好的一个了!”严成格反驳,既是顶嘴也是事实。严家殷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出去了。应以肃还在地上嘀嘀咕咕:“怎么走了,真是。怎么跟我妈似的,说走就走。又把我丢下了。”严成格听着他说的话才从刚刚的怒意中反应过来,合着这学弟是喝醉了来撒酒疯的么?严成格坐在轮椅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趴在地上嘀嘀咕咕念经的学弟,实在是很难明白这小年夜的,这个以往性冷感的学弟为什么会这么热情地来拜年行大礼。“喂,学弟?”严成格推着胜过自己那辆奥迪A6的手动车,慢慢移动到应以肃旁边,用自己没坏的那条腿踹踹趴在地上的人。“啊?”应以肃猛地一抬头,跟海豚似的,跃起上半身,然后体力不支又一倒下去。“挺闷骚啊,之前看你还一副性冷感的样儿,怎么着,喝个酒就暴露了?”严成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实在好笑。无奈自己左腿上了石膏不能动,不然就把人抱起来了。就算有地暖,也不能这么趴着啊。严成格那天飞驰出去是因为向芷和严家殷在法院进行最后一审。法官到底会把严成格判给谁就看这一关了。因为严成格已经满16周岁了,所以法官会在很大程度上尊重严成格的意愿。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应以肃的乌鸦嘴应验了。严成格在转弯的时候竟然和一辆重卡车撞上了,脑袋上破了点,没缝针就包了个纱布。这腿就惨了,骨裂,石膏打上去跟玩似的,四个礼拜后拆。法院没去成,严成格和向芷都以为会过一段时间再审,没想到严家殷塞了点钱,法官就直接宣判抚养权归严家殷了。事后,向芷问为什么,法官倒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前夫比你经济情况好得多得多,更有利于孩子的发展。向芷刚想理论,法官居然撂下狠话:再烦判你妨碍司法公正。其实经济能力能对一个孩子有多大影响呢?教会他怎么花钱么?“喂,学弟,我知道你没醉,别装了,快起来。”严成格想起之前在公交车上应以肃说的话,也想学着炸一炸他,没想到他真的一爬就起,迷迷糊糊地往门外走,嘴里还是嘀嘀咕咕,但严成格已经听不清什么了。突然,就见挺拔的人倒了下去,好像是踩空了,不过是倒在门口花园的草坪上,应该不疼,应以肃也没吭声。“我靠,真醉啊。妈的——”严成格嘴上骂着,还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速赶到门前。没想到的是应坚强自己爬了起来,还很认真地拍拍身上的泥,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然后很自然地转身往有光的地方——严成格家走。他越过严成格,一进门,顺手就打算关门——要不是严成格的推车的一半在门内,严学长现在大概已经被关在门外了。严成格就看着他在自己家里为所欲为,心情也好了不少。严成格把门关了。突然听见有音乐声,很——逗比的一首歌,具体是怎么个串烧他不能完全确定,但明明是几首高大上的英文歌竟能串烧得如此接地气,这制作也是蛮有水准的。他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部蓝色肾六plus——难道是应以肃的?他捡起来一接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在喊:“哥哥!你在哪里呀,快点回来呀!”小丫头还想说什么就被夺了手机,是个女人的声音:“小肃啊,在哪呢?快点回来吧,外边也怪冷的,别一直吹风了,我煮了醒酒茶。”那边听没有回答,又喊了几声:“小肃?”“额,阿姨您好,我是应以肃他同学。他现在——”严成格刚想汇报情况却发现应以肃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啊?”那头明显一惊,应以肃向来的稳重形象,不像是会在小年夜喝醉了跑人家家里睡觉去的孩子。“恩,真睡了。等明儿早上,我就让他回去,您看成么?”严成格一边应付电话一边奢望在一楼的哪个角落里找到应以肃。可惜,奢望毕竟是奢望。“啊,那行。这小年夜的,还打扰你们家真是不好意思啊,帮阿姨给你们家家人带个抱歉啊。”“哎,行。那阿姨我也给您拜个早年。”“哎,好嘞。”严成格挂了电话刚想找应以肃,却发现刚刚打过来的人的备注是阿姨,他还以为是这学弟他妈,居然是阿姨——他懒得管别人家的家事,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应以肃。可是一楼翻了一遍没找着人影,上二楼这不是逗他玩么。他拿过放在楼梯口的拐杖,一手拄拐杖,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往楼上走。一上楼他就看见成死尸壮挺尸在自己床上的应以肃。严学长对这个学弟又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个人是酒品还可以的酒鬼。他侧身坐到床上,床陷下一块。没想到应以肃居然翻身过来踹他,嘴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严成格忍住想把他丢下床的冲动,靠在他嘴边听他说话:“都抢走我爸妈了还想抢我床!真讨厌!”抢走爸妈?严成格听得一头雾水,他把自己当成了谁?“不行,我是哥哥..要让着他们的。”肃学弟还挺会尊老爱幼,嘀嘀咕咕跟忏悔录似的。严成格刚打算起开,就听见肃学弟一句:“要尿出来了——”“我靠,你给老子憋住!”严学长急急忙忙起开,撑着拐杖想起扶肃学弟。人学弟已经自己爬起来了,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乱跑。“别蹿!给老子过来!”严学长率先走到房间的厕所门前,大声喊肃学弟。肃学弟就靠着听觉过来了。“自个儿去尿,扶稳了别给洒出来了。”严学长让肃学弟自己去尿尿。应以肃刚一进去就滑了一跤,尿没憋住,半倒在地上就解决了尿。裤子上全湿透了。“这年过的,真喜庆——”严成格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跳,默默否定了自己刚刚的认知,得出新的结论。这个人是酒后不能自理的酒鬼。这对难兄难弟,一个不能自理,另一个更加不能自理,相扶相持度过了这个美妙的夜晚。
6.瘸腿的同学应以肃一醒过来只觉得浑身清爽,一点也没有电视里放的宿醉的人应该有的感觉。所以,肃学弟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电视太他妈坑爹,都骗人玩的。可是,当他一转头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脑袋里莫名冒出四个字:酒后乱性。他动动腰,不酸不疼,摸摸屁股——居然有点疼,左边那瓣更疼一些。不会真乱性了吧?应以肃看着睡着的严成格,努力回忆,脑袋又是一团浆糊。突然,他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夜未归,想着得马上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就猛地要爬起来,结果不小心踩了一脚严成格的手臂。严学长硬生生被疼醒的。他昨晚儿累得够呛,本来就只有一条腿能动,还要把应以肃剥干净丢到浴缸里,这体力活干得他都快累成狗了。幸亏他恶趣味——在房间弄的是透明浴室,他还能躺在床上看肃学弟洗澡的进程,并适时提醒他该做什么了。本来打算早上看一看应以肃慌张的样子的。结果,人一清醒又变回百毒不侵的性冷感了。“我衣服呢?”应以肃丝毫没有对自己踩了他一脚的事感到抱歉,自顾自的爬下床打算找衣服穿——他现在身上就一条篮球服,连内裤都没有。“你觉得呢~咱俩昨晚上那什么的时候都扯坏了~”严成格故意吓他。“哦。那你衣服在哪?还有我手机呢。”这百毒不侵明显不相信严成格的话,直接无视了。要说为什么不信,只因为应以肃看到了他腿上的石膏。这个人不像是有本事打着石膏还能在床上呼风唤雨的人。再者,自己就算喝醉了,眼光应该也不会差到上这个男人。上与被上否定后,他就确定自己没干什么酒后乱性的事了。“我衣服那呢。至于你手机鬼知道。”严成格指指床内侧的壁橱,说完就故意不管他似的又倒床上了。应以肃把壁橱打开,瞬间有种闪瞎眼的感觉。不过,他没高兴再继续找下去,随便拿了件衣服穿起来。他本来打算直接穿裤子了。严成格突然一翻身笑着看他,肃学弟耳后一阵烧,背对着他,问:“你有没有新的内裤..”“没啊,你就直接穿裤子不就得了。”严成格在应以肃背后坏笑着,看学弟烧红的耳根,还真是满足了他教训教训这个性冷感的愿望。应以肃真的就直接套,倒是让严成格愣了一把。他是笃定应以肃不会这么穿的,没想到这个学弟还是出乎人意料。“还真穿,丫也不嫌搁得蛋疼。”严成格翻身下床,单手撑拐杖,蹦到衣橱前打开抽屉,丢了一条内裤给他。“你穿过没。”“没,老子还嫌你脏呢。有的穿就麻溜地套上吧,大清早就在我家里遛鸟,我都替你害臊~”严成格给他递完内裤就站他背后调笑他。应以肃表面装得无所谓,耳根却诚实地烧起来。但还是加快手上的动作,穿好,转过身就问要了严成格的手机给自己手机打电话。又是那首神一般的串烧铃,就在浴室。他听着铃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地上已经湿了的自己的衣物。他蹲下去就打算拿衣服,严成格吓一跳,以为他要穿,就说:“给我放那,等下会你把我衣服洗干净了再来赎你衣服。”“哦。”应以肃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拿了手机给应声打了电话。“喂。”“噢,儿子啊!这么早就起了?”应以肃丝毫没有从应声的口气中听出责怪,倒像一种激动。“恩,我——”“醒了就赶紧回来吧,跟同学的爸爸妈妈拜个早年,也谢谢人家照顾你,今儿大年夜,也别一直打扰人家。”“啊?哦!”说着,应以肃就一脸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那边应声也乐呵呵地挂了电话。“怎么样啊?孩子怎么说?”阿姨在一旁没听清对话内容,忙凑上来问。“能说什么啊,就说马上回来呗!”应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还是不是他爹啊!孩子一晚上没回来住人家家里你就不着急!”“没事儿!我儿子有分寸!再说了,也没见他以前像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那样潇洒一回,让他出去野野才算过过青春期啊!”应声虽然没一直陪着应以肃长大。但从他爸妈的嘴里多少也能知道,他这个儿子从来不出去和同学玩什么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儿子乖得不用他操心,但却让他很难体会到当爹的滋味儿。男孩子在这个年纪不疯一把怎么成男人?应以肃本来很担心下楼看见严成格父母,结果却被严成格告知这家里就他们俩,没别人。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严成格真的是个土豪——这个年纪就自己有一套房子。应以肃下了楼就直接往门口走,打算回家。严学长就幽幽地在后边喊:“唉,我一个断腿的,昨晚忙前忙后照顾的是什么呀!一头白眼狼啊——”应以肃翻翻白眼,收回自己打开拧开门的手,回头看了一眼严成格。那眼神直接就是四个字:有屁快放。“唉,早饭都没得吃,大过年的,我应该是唯一一个在过年的时候饿死的人了吧。”应以肃去厨房晃了一圈,冰箱里有一盒鸡蛋、一袋面包,速冻里有饺子。他不太会煮饺子,每次都会煮裂了。而且,他不会判断什么时候熟,不能完全理解“饺子浮起来”是什么概念。所以,他拿了几片面包,又在锅里打了一个鸡蛋。可是手一抖,壳掉了一半进去。五分钟后,严成格送走了应以肃,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的带壳煎鸡蛋、正反满满花生酱的面包以及一大杯冒白气的开水。应以肃到家的时候,还是妹妹开的门——小孩子这个时候好动,再大一点,你求她,她也懒得给你开门了。“哥哥!”应以静,他的小妹妹一下子就熊扑过来。应以肃大概天生就有小孩缘,就算他冷脸对着小孩子,小孩子还是会贴上来。“回来啦。快上楼洗洗,洗热乎了,下来吃早饭。”应声一看见应以肃就笑得特别激动,倒不像是自己孩子一夜未归的家长,更像自己孩子终于学会走路而激动万分的年轻父亲。应以肃思考一番,没得出什么结论,就点点头往楼上走。他拿了换洗衣裤,把严成格的衣服裤子脱下来才觉得卸掉了一身负担——他不太习惯和别人有太多交涉,交情淡淡的、浅浅的,才不会有伤害。这或许是父母离异教给他的第一条生存真理。应以肃洗澡挺快的,大年夜本来就应该洗得干干净净的——可是他把浑身搓了一遍,这水还是挺干净的。这才思量着,大概是严成格帮他洗的。可是,那个瘸子能帮他洗那么干净?显然,那个瘸子不能。因为全部都是应以肃自己洗的。虽然是喝醉了,酒品倒还不错,也没见吐;还能自个儿走,就是不太稳;再者,比起平时更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在严成格的指导下,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就上床睡着了——也多亏他没洗着洗着就睡着了。“小肃啊,昨儿人爸妈没说你什么吧?”应声喝着白粥,嚼着萝卜干,就看着洗干净顶着一头半湿发的应以肃。“他爸妈不住这。”应以肃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发梢滴下来的水,丝毫没当回事地回答。“啊?他一个人住?”“恩。”应以肃开始喝白开水。他胃不太好,早上特别没胃口,白粥根本吃不进去。“别光喝水,吃点儿粥。”应声提醒他一声,又问:“他爸妈都在外地?”“不知道。”应以肃和严成格根本不熟,应声却把严成格当成了应以肃的闺中密友。毕竟人喝醉了竟然会去他家,亲密度可见一斑。可是,事实只是碰巧。“那——人同学长什么样?叫什么啊?”应声对这个同学还是充满好奇,跟连环炮似的一直问。“爸爸!老师说吃饭不能说话!”小妹妹应以静又是手叉腰,一脸小大人样的指着应声的鼻子教育他。“好好,爸爸就说一会儿。”应声应付着女儿,眼睛还是盯着应以肃,等他给个答案。“恩——”应以肃思考了一会儿,连人单眼皮双眼皮都记不起来了,就只记得他腿上的石膏,于是:“是个瘸腿的同学,叫严成格。”应声愣了一会,努力消化了一下儿子的话,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和应以肃说:“残疾人啊,儿子,你可不能因为人残疾瞧不起人家!对待这样的同学就要——”“就打了石膏,也就残疾一个月。”等应以肃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应声脑门儿上一道黑线,说话不带这么语义不明的。
7.寒假作业转眼就年初五了,应以肃的学校放到年初十。应以肃作业还一点儿没动。他是物生班,不只有寒假作业本,还有物生各十份卷子——学校印试卷跟不要钱似的。下午,应以肃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作业。应以静和应声夫妇上应以静外婆家去了。阿姨给应以肃准备了团子和馄饨,够他吃两天了。应声又给了应以肃两百,让他要吃啥吃啥,别饿着自己了。可是他儿子懒又怕冷,总是冷得直发抖似的,一直不打算出门。应以肃做到第二份物理卷子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那首神一般的串烧,是白齐。“肃神~哪呢?”“地球。”应以肃开了扩音,右手在纸上唰唰唰地写,左手插口袋,空调打到28度,他还觉着冷。“别介啊,说真的。你在你爸那么?”白齐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靠耳朵边,耳膜都震得疼。“恩。”“我过去成么?”“来干嘛。”应以肃和同学之间的交情都是浅浅淡淡,和成风交情都比和同学的深——毕竟是酒桌上的好友。不过,这个白齐倒是特例。俩人初中打篮球偶然认识的,没想到高中一直在一个班,还一直是同桌,也算是缘分。所以,相比起其他同学,他和白齐的交情确实比较深。“我作业还没动呢,铁定来不及了,给我抄一下呗。”白齐也不打马虎眼,直接摊牌,坦白从宽嘛。“哦。那你给我带晚饭过来。”“这个点就带晚饭?”“不然呢?”应以肃的反问竟让他无言以对。“那行。我就看着带了啊,到门口你来接我一下呗?”“门卫迎接你。”说完,应以肃就挂了电话。白齐在那头笑骂了句孙子就直接拿着买好的东西往他家走。应以肃给门卫打了个电话,让门卫给放行,就直接倒床上了。他还是很冷。挣扎了一会儿,又只能认栽地爬起来写作业。大概十分钟,白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应以肃报了几幢几室,就开始纠结。他不想离开房间,所以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心,把楼下的门密码发给白齐,又从楼上把钥匙丢了下去,让他自己上来。白齐在下面骂懒成精了,他全当耳边风。“哇靠,你家还不错啊!”白齐一进门就感叹——应以肃会懒到直接丢钥匙给密码,他已经猜到应声夫妇不在家了。所以,一进门就各种放肆,随便拖了双拖鞋,就开始嚎:“孙子!哪呢!”“楼上!”白齐进了他房间就看见在靠背椅上缩成一团的虫。“你干嘛呀,空调打这么热,还缩。”白齐把买来的吃的放在桌上,开始脱外套——28度,也就应以肃能觉着冷了。应以肃不搭理他,拆了塑料袋就打算吃。“不是晚饭嘛,现在就吃?”“恩,两点了都。”他打开打包盒,有蟹黄小笼包,瞬间就像看到亲人了,理都不理白齐在旁边“吃货”“吃货”地吐槽,直接手捻起来一口一个。“我吃饱了过来的,不跟你抢,你慢点儿!”半个小时后,白齐带过来的东西已经被他扫空了。“孙子,饱了没?”白齐抄了一份物理试卷,打算抄寒假作业本上的,猜一翻开就被空白的卷面晃瞎了眼。“你丫没做?!”白齐指了指手上的作业本。“恩。”应以肃瞥一眼,慢悠悠地回答,一点儿不当回事,转身打算趴床上歇会——吃饭也是很耗费体力的。“那你让我抄什么?!”白齐瞬间有种往床上那人屁股上抽两通的想法,愣是让他强压下去了。“我又没求你来抄,”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指指桌上的水杯,“杯子给我,吃咸了,渴。”白齐直翻白眼,又不好真跑上去给人来两脚,强压着揍他一顿的想法,把水杯递过去了。“坐起来喝!你丫就不怕水从鼻孔里呛出来!”应以肃仰着头咕嘟咕嘟一杯水就一口干,喝完还特大爷的挥挥手,示意白齐端走。“我眯会儿,你先做。”说完,他就背朝白齐,真睡觉去了。“你说你,吃完就睡,怎么不见长肉啊!吃那么多都拉出来了?”“别恶心我!困得紧。”四点的闹钟响了——应以肃手机上的闹钟。应以肃跟诈尸一样,一坐起来,又晃晃悠悠倒下去了,把认真做作业的白齐吓一跳。“祖宗,玩什么呢?”“水!”白齐把刚倒的热水递过去。“嘶”应以肃吐着被烫麻的舌头,眼球翻得都转过来了。“你他妈有病!”应以肃骂着就翻身下床往楼上的厕所跑。白齐刚刚还在坏笑的脸一沉,真烫到了?随即也跟着去看——应以肃俯身在水池前漱口,不停地用凉水浇着红通通的舌尖。“真烫到了?”白齐跟在应以肃后边往房间走,特别狗腿地问他。看他不理自己,又辩解似的开口:“我哪知道你会真的喝啊,你傻冒啊,那么烫——”白齐辩解得特没底气,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就安安稳稳坐在那椅子上看应以肃。应以肃本来面无表情,突然一个刀眼杀过来,白齐就乐了——应以肃就闷骚,嘴上什么都不说。他乐意白你,就是原谅你了。这种同桌间的默契,旁人是理解不了的。两个好同桌一人刷一半的试卷,晚上九点多,试卷全部解决,就剩寒假作业本上的。“丫累死你爹我了!”白齐往后一倒,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腰还特给力的“咯”了一下。“抄个作业你累哪了?“”应以肃躺在床上,特别不给面子地打击,丝毫不留情面——本来是两个人分工的,结果白齐做得犯困,干脆就他蒙选择题,大题目应以肃做。倒也算是有力出力,有脑动脑,合作双赢了。“累着心了,你给放松放松?”白齐特不要脸地凑上来,和应以肃一块躺床上。“你先把你那黑心掏出来,我给揉揉。”应以肃翻了个身,侧躺着,背朝白齐。眼睛开始眯起来了——奋斗了一天作业,他有点困了。“掏太费事了,你隔着肉用力点揉,一样的~”白齐逗他。等他照平常一样毒舌回复,却发现那人安静了。应以肃就这么枕着自个儿的手臂睡着了。“我去,有劲没劲?别装啊——”“别吵!”原来没睡着,还在酝酿中。“丫别睡了,去洗个脚擦把脸先——”白齐在边上啰啰唆唆的时候,他手机响了。“喂?”“儿子啊,在哪呢?”白妈打来的。“应以肃家。”“哦,什么时候回来?”“应以肃他爸妈不在家,我陪陪他,今儿就不回去了。”“哎,那两个人睡觉都注意点儿啊。擦脸洗脚,别没大人盯着就犯懒。晚饭总吃了吧?要饿了就随便吃点儿,也别吃太多,这大晚上的,别撑着了——”“行了,我知道。”“还有睡觉别开空调,容易感冒!”“好嘞,您就挂吧,儿子都知道!”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白齐转头一看才发现应以肃真睡着了,鼻间轻喘打着甜甜的鼾呢——又没运动,做作业也能累成这样,世上也就他一个了。白齐把他外套、罩裤、袜子都扒光了,就往被子里一塞——说实话,应以肃是瘦,可是180公分的身高也不是假的,脾气也不太好,脱个衣服白齐就被打了好几下了。所以,干完一系列事,白齐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了。严成格年初一给爷爷奶奶拜了个年,之后就没事做了。在家无聊了三天。初五,李亦希来了个电话说想一块儿做作业,严成格还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女朋友这么好学——说到底不过是个借口,她想见见严成格。要平时,严成格不太喜欢带别人到这个房子里来,况且这个时候自个儿又瘸着腿,让一个姑娘来,这不是丢他面子么。所以他当即回绝了李亦希——搞得李亦希只能和黑妞泡酒吧里。这事倒让严成格发小,何业看到了。“哥们儿,哪逍遥呢?”何业给严成格打电话了。“待你梦里逍遥呢!”严成格坐在楼下的大圆桌旁。圆桌旁是落地窗。不过,遮光窗帘已经拉起来了。家里开了灯。严成格坐桌边看电脑上的图。“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他是国立医院院长的儿子,浪得可以,总是在酒吧、俱乐部这种地方游荡。他爸把希望全放他姐何惠身上了,权当没这个儿子。“看到两坨肉了。”严成格没心思和他猜,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上的三维立体模型图。“还真准!老子看到你女朋友胸前那两坨肉了!”“是嘛。”严成格没心思管他,手指不停地滑动,仔仔细细地看车的设计。他出车祸的时候,车报废了——也就是他懒得去修,直接把车钥匙给他爸了,打算重新买一辆。“没骗你!诶,我说,你那女朋友看着蛮清纯,没想到还挺辣!”何业看到李亦希在舞池扭动的身体也忍不住啧啧两声,火辣!李亦希穿的很少,胸前的口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解开,露出那道鸿沟。“恩,你要喜欢留着玩。”严成格翻了翻白眼,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一个男人没拴住自个儿女人的心,还由那女人在酒吧放荡,这种事又被自个儿发小看到了,自然是丢面子了。严成格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但也没那么放得下面子。所以,干脆装出一副不care一切的屌样。“不瞒你说,这女人还真对老子的胃口!这么辣,你看得上么?要不我帮你接收了?”“随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眼睛也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手机上。他拨通了李亦希的电话。“喂,成格?”李亦希接得很慢——她几乎是冲到门外边的。“你在哪呢?”“在黑妞家呢,让她陪我写作业来着。”李亦希也是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男人要怎么骗。可是,她不知道男人最讨厌被骗。“哦。那就让她陪你好好写作业吧。”他说完就挂了。似乎不是很解气,抡起手机就往墙壁上砸了过去。这个女人真恶心。他站起来,还是单手撑支架,走到门外。春天到了。。站在户外都不觉得冷,直接坐到了花园里的秋千上。花园里没有花,只有草和那对桌椅——不过也因为这,才让应以肃那天没摔疼。想到那个喝了酒就性格大变的学弟,严成格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没由来的。寒假就这样在作业与事变的交织中,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8.一起吃饭开学两个礼拜后,严成格正式和李亦希分手了。何业正式开始追求李亦希。严成格表示无所谓,还故意讽刺他:老子用剩的留给你玩。何业则反驳:“你他妈跟人在一起两年多,就牵牵手、摸摸胸,实战都没有,怎么着,下边不行?”严成格耸耸肩,没再理他。星期六,严成格拆了石膏,是他爸同事操刀的。他打了个的回来。一到家,就看到家门口那辆路虎SUV——他爸还真是舍得。严成格洗了个澡,就从门口的信箱里拿了车钥匙,试着开了一圈。到了应以肃楼下才想起,这地方还住着自个儿一小学弟呢。他停人楼下愣了一会,就看见小学弟提了一包东西和一个男人一块朝这走。“儿子啊,提得动么?要不我帮你提会儿?”应声一路上一直没吭声,都快到家楼下才开这口,气得应以肃直想翻白眼。“别,就这么几步路我怕闪了您的腰让人笑话。”应以肃吐槽的本领他称第二,家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毒舌功一流,冷场本领也是世界顶尖。所以,他一般不开口——常常会造成他很安静的假象。应声尴尬地笑。但心里却很是高兴。应以肃住这有近一个月了,和应声关系越来越亲。以前说说话还成,但总不见他有孩子那般的陶气,和父亲说话也全是沉稳,让应声总是觉得和孩子谈话很有压力。现在就不同了,父子间很是有爱。应以肃毒舌,常常吐槽这个吐槽那个,应声又是老好人的典型,就爱笑。儿子的吐槽就跟他的笑料似的,每天都能呵呵好一会儿。严成格在车里看他们俩,心里有一块地方被攻陷,那是自己偷藏的与父亲的回忆。严家殷以前在爱儿子还是爱老婆立场总是很坚定——爱老婆是永远的王道。小时候,严成格就为这事哭了好几回,幸亏向芷抱着他,哄他:爸爸爱妈妈,可是妈妈爱宝宝。思及此,这个看似老成的少年,也不禁卸下身上的伪装,牵扯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哎,儿子啊!你瞅瞅,咱后边那辆车里是不是有人盯着咱啊,我后脑勺都发痒了!”应以肃有点无奈,就转过身看了看,那车里的正是他瘸腿的同学。于是,应以肃转回来,一脸平静地和应声说:“哦,是有人。”“男人女人?”应以肃无奈,回了句:“男人。”心里却想着:您怎么不用您那神奇的后脑勺感应一下。“真奇了怪了,男人朝着看什么?难道我裤拉链忘啦了?不对呀,你阿姨出门前还叮嘱我关好下边的门呢——”应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就跟应以肃喝醉了一模一样,本性都是唠叨话多的人。“那我同学。”应以肃空出一只手按楼下的门密码。应声夸张地啊了一声,转头就盯着应以肃,不相信似的问:“真的假的?”“骗您能有什么好处?”“这孩子——同学都到楼下了,你就不请人上咱家玩会儿?”应声开始教育应以肃,接过应以肃手上的东西,率先开了门进去,撂下一句话:“带上人一块儿上来。”“带什么呀——”应以肃小声抱怨,还是往严成格车边走过去。“扣扣”他敲敲严成格车窗。严成格把车窗摇下来。“哟,学弟~”严成格笑得挺阳光。应以肃却只觉得看起来特傻冒。“哟,学长。”应以肃学着他的话回过去,只不过前者是尾音上扬,后者是下降。冷场了一会儿,他又开口:“我爸让你去楼上跟他玩会儿。”严成格满脑袋黑线,瞬间凉飕飕的,脑袋里幻想应声顶着那张正直的脸,却猥琐地招招手,喊着:“快来陪我玩~”这恐怖系数,堪比看到美女腿上浓密的腿毛。上楼梯的应声哼着歌莫名寒颤了一下——老男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严成格咽了口口水,牵强地勾勾嘴角:“不了,我要回家吃晚饭了。”说着,就朝应以肃挥挥手,开着车转了个弯,到自个儿家了。“人呢?”应声看见应以肃一个人上来了,朝门外伸着脖子。“他回家了。”应以肃换了鞋,想往房间走过去,却被应声拦住了。“不是让你带人过来玩儿呢嘛,咋不带过来?”“他饿了,回去吃饭去了。”“哦——”应声刚想转身,又继续把应以肃拦门口,问:“这同学叫什么啊?跟你同岁的话怎么有车啊?”“他就那瘸腿,他比我大一岁吧,高三。”“啊?那瘸腿?”应声把应以肃讲过的同学名字都记下来了——更利于和孩子的交流。他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转瞬又皱起眉头:“你上会不是说他父母都不在么?”“恩。”应以肃索性靠在鞋柜上,等应声放行。“那挺独立啊,你快去他家喊他一块过来吃,省得他做饭了。”应以肃一脸不爽地走到严成格家门口,刚想敲门,又怕他家难得的有别人,就先溜草坪上透过那落地窗往里边看。严成格在磨咖啡——挺小资,在应以肃眼里不过是特别欠、特别作罢了。严成格一抬头也看到他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跑落地窗前,朝应以肃勾勾手指。应以肃以为他让自己贴窗上,就趴窗上朝里边看。严成格瞬间被这个学弟逗笑了。傻冒么,让他进来他贴窗上当蜘蛛侠。严成格给他开了门,让他进来,他就站在门口,朝严成格说了句:“我爸让你去我家吃饭。”严成格脑袋又是满满的黑线,这阴魂不散的“我爸”听得他特心慌,脑袋里时不时冒出应声召唤他那画面。严成格又冒了身冷汗,刚想着怎么拒绝,应以肃就开口了:“喔,你衣服还在我家,正好去拿。”“恩,那行。”严成格倒不是多想拿衣服,只是突然地想感受一下一家人吃饭的温暖了。他转身拿了放鞋柜上的钥匙,踩进球鞋里,跟着应以肃出去了。“学弟,你走慢点儿,学长腿刚好,体谅体谅。”严成格的腿根本不差哪,就是想逗逗应以肃。应以肃真的慢下来了,就走在严成格旁边。眼睛还时不时看看严成格的腿,就怕他又断了什么的。严成格看着应以肃的发旋——他比应以肃高小半个头,大概七公分。学弟只有一个发旋,听老人家说发旋越少,脾气越好。他就看着应以肃低着头看他的腿,莫名地希望这条路可以无限制的延长下去,让他可以再多走一会,让这份平静延续更久一些。“哥哥!”应以静开的门,看见应以肃就扑上去了。应以肃抱了抱小妹妹,就让她去给客人拿拖鞋。应以静很乖巧地拿了粉红色拖鞋底给了严成格。严成格笑得僵在那了,应以肃则是笑得要岔气了。“哎,都回来啦,快快,洗个手就能吃饭了!”应声给媳妇儿打下手儿,被嫌弃地赶出了厨房就看见门口傻站着的两个孩子——都挺俊俏。“叔叔好!”严成格乖巧地喊人。正巧阿姨从厨房端了碗菜走出来,俩孩子一起喊了声:“阿姨!”应以肃率先去洗了手,留严成格一个人在那奇怪:应以肃喊什么阿姨?“小肃!别顾着自个儿吃啊,快给同学夹点儿菜!”应声看这同学,越看越喜欢,长得也俊俏,脾气也好。应以肃碍于阿姨、妹妹都在,没高行反驳,夹了一筷子西洋芹搁严成格碗里——他最讨厌的菜。“叫成格是吧?”阿姨也给严成格夹了一筷子菜。“恩。”“别光吃饭,多吃点菜,长这么高的个子,怎么这么瘦?”阿姨旁边坐的是小妹妹,严成格应以肃坐他们对面。应以静看着爸爸妈妈一直给新来的哥哥夹菜,也像模像样地夹了一个肉丸想放严成格碗里——可是手臂不够长,她干脆站到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递肉丸,还甜甜地笑着:“哥哥吃肉~”“恩,谢谢小妹妹~”严成格用碗去接菜,末了还摸摸小以静的脑袋。这一家人带给他太多温暖。“哎哟,真不错,我们家的妹妹也会体贴人了,得表扬!”应声挺乐呵,给应以静竖了个大拇指。应以肃也跟着笑。之前他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很不习惯与父亲一起吃饭,往往一顿饭就只是埋头扒饭,不仅仅他尴尬,应声夫妇都尴尬。不过,好在他在学校吃的时间比较多。可现在,他似乎也开始喜欢和这些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就像多了一层羁绊,但只是薄薄的一层,让人如履薄冰,珍惜而又满足。同样感受着的还有严成格,他有近三年没法享受和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喜悦了。一顿饭吃得挺慢,吃到了七点多——应声一直要和严成格唠嗑,大到他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的国家政事,小到超市水果涨价。反正他儿子这同学他是越看越喜欢,特实在。最后还是阿姨别打住了,一掌拍应声肩膀上,嗔怪道:“孩子吃个饭你就不能歇停会儿,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严成格这会才明白为什么应声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真的很年轻,这么算算,他二十出出头就有应以肃了。“我这不高兴呢嘛!”应声咧着嘴笑,看着应以肃一副欣慰的表情,说:“也没见小肃带个把同学回来过,好不容易有个同学带回来了,还这么乖巧又实在,我高兴!”严成格听这话,也跟着笑,对这个学弟又多了一分认识:这还是个挺宅的学弟么,连朋友都没几个。晚饭之后,应声本来也想送严成格的,严成格一再婉拒,应声就派了自己的代表——应以肃去。“小肃~”严成格一边下楼一边喊,逗得应以肃耳根子都红起来了——应以肃脸皮薄,家里人的称呼在外人喊来让他特不自在。“你有完没完!”应以肃站在下面的楼层朝上边的严成格瞪着眼——这身高差加上楼梯的高度,让凶巴巴的怒瞪看起来倒像卖萌。严成格更想逗他,伸手打算去揉揉他的头发。他委身躲过,转身继续下楼。严成格收回略显尴尬的手,有些讽刺地笑笑,这样的动作对一个男人而言确实有点不尊重。同是男人,谁愿意被另一个男人当女人一样调戏?严成格打算说的什么话题缓和一下刚刚冷却的气氛。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应以肃踢倒了没装着水的饮料罐,差点儿摔一跤。“没事儿吧?哪磕着没?”严成格快步冲过来,扶着他就用目光给他上下检查了一遍。“没..事。”应以肃没急着挣开严成格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来是刚差点儿摔了,心里确实有点后怕;二来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清,周身很没安全感。严成格的手心传来的温度很好地提供了安全感。严成格把他扶稳了,突然想起应以肃夜盲,他居然还同意让这学弟来送自己回家。责怪自己的同时,严成格带着应以肃转了个身,松开抓在应以肃肩膀上的手,转而牵起他的手。又怕他觉得有损颜面,就带着他的手,抓住自己的衣角,笑着:“好了,你送我这么久,换我送你回家吧。”应以肃不答,只是攥紧了衣角,就像——抓住了阳光。一顿饭吃得相送十八里,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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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起回家何业对李亦希展开的疯狂追求疯狂到从早上起就直接翘课跑严成格他们学校来了。严成格对此表示,这兄弟真他妈给老子丢人。“哥们儿,你刚看见没!那辣妞摸我了!”何业顶着脸上的五指山过来,特自豪地炫耀。“老子没看着,倒是听着了。”严成格逗他,他刚刚虽然在写作业,但是李亦希往何业脸上呼的那一巴掌绝对是货真价实,全班人都震惊了,就是聋子也能震好了。“你说她是不是其实也有点儿喜欢我?”何业坐在李亦希的位置上,回过身如有所思地盯着窗外——李亦希被他气得跑出去了,黑妞在边上陪着。“她稀不稀罕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严成格故意卖关子,看何业挺好奇地凑过来才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确实挺稀罕你自个儿的。”说完就笑起来了。何业则是甩开他搭在自个儿肩上的手,翻了翻白眼,又自我陶醉去了。严成格懒得理自己的发小,也看着窗外。从窗子看出去是高二的那幢楼,对面的某一个班级里就坐着那个学弟。还真是奇怪,一个男的能让自己上心的,也就这学弟一个了。严成格自嘲地耸耸肩,低头继续写作业了——他今晚要去向沅那,向芷最近就住那。好久没见她了,这个外表看起来成熟的大男孩心里也是止不住地思念着。“那是不是高二的那个白齐啊?”“好像是啊!长得还真有点二次元!”“他怎么到这来了?”“难不成他女友在这?”班级里的那群女生叽叽喳喳讨论着。严成格听到白齐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但具体在哪听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了。突然地,一个熟悉的场景冒出来了。那天在便利店!他买鸡排、汉堡请全班人吃的那天,应以肃就是和这个白齐一块在那的。他猛地站起来朝外边看,希望这个人今天还能把小学弟给他带过来。可惜的是,他看到白齐了,可是却没看到应以肃。本想着,小学弟过来的话能逗他玩玩了——自从严成格发现应以肃面皮子薄,一逗就耳根子烧之后,逗学弟都快成他人生一大乐趣了。白齐也看到严成格了。于是,他瞬间抛弃了自己的校园偶像形象,自来熟地冲到严成格面前,敲敲玻璃,大声喊着:“学长!”就因为这件事,学校论坛不久就出现一个帖子——校园男神间的爱情故事,我们只能祝福。严成格皱皱眉,本来想无视的。可这个白齐太招人注目了。“这逗比谁啊?”何业看着窗外的自来熟挺想笑的,用手指敲敲玻璃,回敬了他一下。“不认识。”严成格嘴上这么说,却已经站起来朝后门走了。“妈的不认识你看个鬼啊!”何业嘟嘟囔囔骂了一句,又趴李亦希桌子上感受他眼中的辣妞留下的气味了。“学长!好久不见啊!”白齐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整一二缺样。“恩。”严成格没给他什么脸色,冷冷淡淡的。“啊,对了。我过来是——”白齐提提手上的袋子,递到严成格面前,说:“小肃你还记着么?就我那同学,那天在公交车上的那个,应以肃。”严成格翻翻白眼,还用你提醒?点点头,示意他讲下去。“这就是他让我给你的。那孙子懒成精了,说是你今天上学掉路上的,让我来还给你。”白齐乐呵呵地笑,骂应以肃的时候那种亲密无间让严成格嫉妒,就像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而自己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就只是外人。“他乱说的,这是他去我家的时候我借他的。”严成格不客气地拿过袋子,刻意地补充说明。然后,笑得特别温柔地跟白齐道了谢,嗔怪了应以肃一句:“他真是,明明直接去我家就行了,还麻烦你。”白齐的笑挂在脸上有点僵,也只能点点头,就说了句“先走”,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严成格回了班级,心情很好地坐回位置上,看着手上的袋子——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那阿姨给叠的,这学弟不像是心灵手巧的人。但这一次他真的错了。应以肃自父母离婚之后,一直是和爷爷奶奶住,洗衣叠衣这种事情他做了那么久,自然得心应手——严成格的衣服不仅仅是他叠得,还是他洗的,没用洗衣机:一方面是觉得浪费水,另一方面是怕他那么好的衣服给洗皱了。严成格把衣服拿出来,一张纸条也飘了出来——你衣服还你。我衣服明天带给我。严成格看着这秀丽的字体咧嘴笑着,学弟的字很清秀,笔锋处处带劲,却又不做作,一笔而成,漂亮得让他想起了新兵——笔直地挺着腰杆,像模像样地站着,但单从脸上就能看出来,稚嫩尚未褪去,仍是少年的清秀、俊朗。他知道为什么应以肃让他白天带给他。因为晚上放学九点,到家得要近十点。应以肃夜盲,而且看起来也是家里的乖宝宝,应该很不想晚上在外面走。但事实上,他只猜对了一半——应以肃平时不带手机来学校,手机有手电筒,可以照明。所以没有手机,他晚上一点也不想在外面走。再者,他很懒。严成格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条夹在笔记本里,笑得很二缺。白齐回到教室就黑着脸回到位置上。应以肃趴在在回温——刚刚一节体育课,他懒得动,直接在操场上冻了一节课。“应以肃——”白齐靠在椅背上,口气颇有些不爽。“恩。”应以肃听得出他的不爽——毕竟白齐从来没喊过自己的全名。他每次都是开玩笑地喊“肃神”,只不过是应以肃有次和他玩篮球五分钟盖了他三个火锅。有的时候也喊“小肃”,这是和成风学的。成风总爱给学生起点昵称、爱称什么的。甚至是“肃”,这是考试作弊的时候来不及喊全名养成的习惯。“你那袋子衣服不是捡到的吧——”白齐说这话的时候特酸,跟镇江老陈醋一样酸鼻子。“恩。”应以肃直认不讳。但没什么动静,还是趴桌子,缩成一团,努力回温。“那你干嘛骗我?”“解释太麻烦。”应以肃始终冷冷淡淡的,他不想解释不过是他觉得喝醉酒跑别人家还尿裤子了这些事实在难以启齿。表面上却装的啥事没有一样。“为什么麻烦?你——”白齐想问“你住他家了?你和他关系什么这么铁?”可是话却被成风打断了。成风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小肃啊!别睡了!再睡你真成猪了!”全班都笑起来了。应以肃趴在桌子上,又闭着眼,确实很像在睡觉。“没睡!”应以肃翻翻白眼回了一句,换了个姿势,继续回温。他天生冷骨子,身上总是很冷。而且不光身上冷,还特别怕冷。白齐被断了话,也懒得继续问。他自我安慰着,应以肃太懒了,连这也懒得解释了。晚上九点五十五分,严成格借口上厕所,背着书包溜了,让何业正好有个位置可以和他心目中的辣妞近距离接触一下。他下午打听了白齐在几班,居然就和他同一个楼层对过去还是同一个位置,都是走廊口的第一个教室。他背着书包直接从露天走廊穿过去——他们是顶楼。严成格速度挺快,到应以肃教室门口的时候还没下课。「放学一块走?」今晚上罗胖子盯晚自习,全班人都绷紧了神经,就怕被罗胖子抓到什么把柄,被她修理一顿。所以,白齐悄悄写了个字条放在应以肃课桌肚里。怕他看不见还踹了他两脚。应以肃大大方方拿出来看了一下就写了两个字:不要。「你个孙子,还跟我闹脾气呢?我上午那不是脑一抽抽么~」想着反正快下课了,白齐也大大方方地写了递给他。应以肃没回,只是看完就攥成个团,一个远投丢到前桌的垃圾袋里了。然后,转头翻了个白眼给他,就低下头写他的作业去了。白齐看到他翻白眼,心里就踏实多了。下课铃一响,别的班都是一阵骚动,疯狂收拾书包往外跑,就应以肃他们班都傻愣愣地埋着头,不敢有动静。罗胖子看这效果很满意,站起来大手一挥,宣布:“行了,今天表现不错,放学吧!”然后所有的学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手脚并用地收拾东西,跟逃荒一样往外面冲——坐学校承包的公交车得抢位置,不然就是一路站回去。这学校地儿有点偏,往往到家都得占个十几二十站的。应以肃背着书包坐在椅子上假模假样地排桌子,白齐一目了然,他是在等自己。随即,又秀起牙花子,乐呵呵地和他一块排了排桌子,才一块儿往外走。一出门,白齐就看见严成格了。同样,严成格也看到他们了。应以肃倒没看见,直直地从严成格身边擦肩而过——虽然晚上暗,但走道里的灯不亮,楼梯上的灯才亮。严成格暗骂了一句白痴夜盲,伸手就抓住了应以肃的手,就像那天送他回家那样。所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触感,应以肃虽然看不清脸,但也能猜出是谁。“哟,学弟,今天一起回家?”“哦。”应以肃以为的一起回家是指一块坐公交车回家。但事实上,严成格是说一起坐他的车回家。白齐在他们谈话过程中始终没有讲一句话——他可以从严成格上午说的话里听出他们有多么亲密。而这样的亲密对他而言就像一种背叛。因为应以肃应该只有他一个朋友的。白齐这样的心理大概就是因为应以肃从来没有其他朋友,所以给白齐造成一种错觉,应以肃只应该有他一个朋友。出了校门,白齐和应以肃说了拜拜就往另一辆车上走。应以肃刚想上车,严成格就拉着他的书包把他拽下来了。“你干嘛!车要走了!”应以肃身无分文,这就意味着他不搭公交车的话就只能打的,而他连打的的钱都没有,更何况这附近太偏僻,连出租车都找不到一辆。“那让它走呗。”严成格就拽着他走。应以肃真生气了,转过身来朝他腿上踢了一脚。严成格不是很痛,但装得痛到心里去了,直接蹲下来抱着腿。应以肃一惊,想起来他之前还打了石膏来着,难道真踢疼了?他也蹲下去,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严成格,又不敢碰他,就那么干看着,眼睛都酸了。“哎哟,个白眼狼,就不能扶一把学长?”严成格装得挺像回事,一边按着腿,一边龇牙咧嘴地说话。应以肃只能扶他,又不知道怎么扶,就抓着他的手臂,想把人拽起来。严成格差点憋出内伤,这学弟太搞笑了,他要是去救人,得先把人整重伤。严学长干脆自己行动,把手搭人肩膀上,又揉了揉腿,好像真有什么事一样,慢吞吞地带着应以肃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公交车在那边..”应以肃大概是挺内疚的,说话也不像平时那样理直气壮了。“哎哟,我的腿——”严成格一吭声,应以肃真闭嘴了,心里想着大不了真打出租车电话,反正身边这人是土豪。应以肃扶着严成格走了一段,居然看见前面听了一辆车——虽然他夜盲,但借着路灯还是很容易就认出了那辆车,严成格的车。严成格先上了车,应以肃就站在车旁不动。严成格把窗户放下来朝外面的应以肃喊:“上不上?不上我先走了啊!”应以肃真的就干瞪着眼在外边站着,还真不进来。严成格也不笑了,想着真惹到这学弟了。只能认栽地打开了车门,走到人跟前,顶着比肃学弟高了七公分的个子硬是把头和人压平了。然后,一脸讪笑地和肃学弟开玩笑:“祖宗,给个好脸色呗~”“噗嗤”应以肃破功,但还是不忘记报复严学长,重重地朝人背上抡了一拳——腿伤是吧,背上总没伤吧。严成格带着人先回了自个儿家,把衣服带给应以肃,再送他回家。“学弟,别这么没礼貌啊,跟学长说拜拜路上小心~”严成格趴在车窗上,依旧挂着那个自以为帅翻的笑容。“哦,谢谢你送我回家,拜拜。”说完,他就转身上了楼。严成格笑笑,想着和上回比起来,也算是有点进步了——都没冷嘲热讽的。可怜严学长送完学弟,还要披星戴月地朝城市的另一端开去——去见他想念很久的女人。
10.认真地喊一次严成格有四天没来上学了。何业直接霸占了他的位置,每天来蹭课,连老师都认识他了。应以肃去他家找过他一次——是应声难得的准备两份夜宵,让自己给严成格送去。不过,他提着保温桶举着手电筒到严学长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严学长家一点灯光都没有,想着给严学长打个电话,却发现没有人手机号码。于是,肃学弟就又提着东西灰溜溜地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他不在家。”“啊?都这个点儿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应声接过保温桶,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应以肃换了鞋,不理会应声那没由来的担心,开始狼吞他的夜宵。应声无奈把保温桶打开,坐到应以肃对面也开始吃夜宵。只是——“您干嘛吃呀?”“啊?成格那孩子不是不在家么,总不能浪费了吧?”“您留着,别晚上吃了撑着,我来吃!”应声挺感动,儿子这么为自己着想。但事实上,应以肃只是太饿了,一份吃不饱罢了。“没事儿!你爹还没老呢,甭说这一份,再来两份我也一样吃!”应声丝毫没有夸大,和应以肃一模一样的吃相,三两下便把夜宵干完了。应以肃这猪一般的食量大概也就是遗传自他了。星期五下午大课间,应以肃被成风喊去了办公室。成风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女老师的位置,一个怀孕两个月,一个更年期两年。“你丫坐好!朝哪瞎瞅瞅呢!”成风给应以肃搬了个小板凳,让他安安稳稳地坐自个儿办公桌旁边。“能瞅什么呀,这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应以肃反驳,还是没个定性地乱动乱动——两女老师因为最后两节没课,已经回家了。“凳子咬你屁股啊!给我安稳点,快点做!”成风踹了他一脚,让他快点做试卷——成风是教生物的,教物生班嘛,总想着让学生去参加生物竞赛什么的,对自主招生有帮助。“我这是义务劳动吗!你剥夺我下课的休息权利,我要去教育局投诉你!”应以肃一边在纸上刷刷地计算,一边恶狠狠地骂他。“你下个礼拜去竞赛拿个一等奖回来,别说投诉我,就掀我桌子,我都不吭一声!”“不是,真的假的?”应以肃认真了,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成风。“骗你不成?麻溜地写,人民教师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我是说下礼拜真让我去竞赛?”应以肃皱皱眉,少见地困扰表情。“那还有假?咱班本来还要去一个班长,可是不巧,班长下礼拜整好赶上海学生交流会,就剩你一人了。”“我不想去。”应以肃低下头把答案写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干嘛?我带了你一年多了,你的水平我有数!”成风以为他担心考试很难,心里有压力。“不是那回事儿。”应以肃看最后一题,脸色还是有些僵硬。成风只能问:“那为什么?这可是好机会!你有水平干嘛不去?”“我现在住我爸那。这事得和他商量。”“哦,那说呗,”成风不经大脑地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啊,你住你爸那啦?那这事儿不是得和你后妈说嘛。”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似乎后妈就是残暴的代名词。所以,尽管成风没听应以肃描述过他后妈,但还是依稀认为这个后妈和普通后妈一样特凶残。应以肃没搭理他,他就自己安慰自己一样,说:“没事儿,这事又不要花钱又不要她出力,肯定让你去。”“我后妈挺好的,说不定还要陪我去什么的。”他开始计算最后一题。“那你还担心什么?”“担心她那么好,太麻烦她。”“这有什么,法律上她也是你妈!得了,我去帮你说。这么大个人了,脸皮子怎么那么薄!”成风闹了他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整好和你爸说说你晚自习偷喝酒的事儿!让他修理修理你!”应以肃全然不在乎,幽幽地来一句:“你去说,他得激动好一阵子,说不定一高兴还能给你发个红包。”“忒神~”成风慢悠悠地补了俩字:“经病!”鉴于成风要家访、又整好赶上星期五,就和应以肃说好,让他放了学在学校里打会篮球,等成风开完班主任一周总结的会,再一块回去。应以肃表示准了。可是,放学的时候,器材室的门都关了。应以肃无聊,打算再回教室,教室门关了,就干脆跑底楼成风办公室去了。“恩?怎么过来了?没打篮球?”成风东西刚收拾好,打算去阶梯教室开会。“没球打,器材室门关了。”应以肃把书包放在成风的靠背椅上,打算坐办公室里等他。“哦,那成。那——你跟我去阶梯教室待会儿吧,让你见识见识班主任开会是什么样儿!”“不去,看你们一群老头老太太作汇报得多没意思啊。”应以肃往靠背椅上一倒。他们学校很少让年轻人做班主任的,成风是唯二,高一现在还有一个。“去吧~我一个人在那就跟进了老年茶馆似的,是不是兄弟!是就麻溜的!”“不要乱了辈份,你不是强调师生在前、兄弟在后么?”“哎哟,你搁这计较什么,走吧走吧!”成风帮应以肃拿了书包就拽着人往外走——他倒不是多想带他过去。不过,今天有查门的。要没关上门,扣值班费的。应以肃和成风一到阶梯教室,人就炸锅了——教师子女也因为不能待办公室都被赶过来了,几个小屁孩就围着应以肃闹,猴孩子缘,不知幸还是不幸。“风子啊,这是你们班学生?”高三一个女班主任走过来了,打量了几番应以肃。“恩。对啊。”成风勾着应以肃的肩膀,哥俩好地朝那女班笑。“那成。同学啊,帮我去我们班看一下呗,我忘了让班长关门了,那群兔崽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自觉!”应以肃僵了一下,合着来这一趟,当小助手来了。他看了一下成风,成风也看他。最后还是成风先开口了:“那就去一下呗。也不是什么事儿~”应以肃碍着有别的老师在这呢,只能乖巧地答应了就往外边走。那女班还在后边喊:“和你们班一样,也是九班!”应以肃三步两步跨上楼,责任心作祟,特害怕在自个儿到之前检查的就已经到了。他好不容易爬上四楼,发现真没关。而且不止门没关,灯都开着呢——就在他从前门走进去那一瞬间,他居然看见教室里还有人,还是他认识的人——严成格。严成格一抬头看见肃学弟站教室门口,也是愣了一把。然后又是一副痞痞的笑容,跟应以肃打招呼:“哟,学弟~”上扬的尾音,上挑的眉毛,但应以肃就是觉得他看起来挺累的。“哟,学长。”“专门来找学长的?”严成格四天没来学校,今天难得的过来拿一下作业,居然就碰上应以肃了。他甚至都认为这学弟之前每天放学都来等着自己。不过,事实证明,他幻想罢了。“想太多了。你们班班主任让我来关门。”应以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让他认清现实。严成格不回答,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东西就装到带来的便利袋里。然后走到应以肃身边帮他关了灯,笑着说:“好了,我们走吧。”说着,想去抓应以肃的手腕,又想起这个人极强的自尊心,就讪讪地收了手,等他关门。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着,之间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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