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夺命侏罗纪2无限金币,除了仙人掌 还能用什么做先,长率?

嫁接蟹爪兰如何选择仙人掌?这样选,蟹爪兰成活率高,长势快嫁接蟹爪兰如何选择仙人掌?这样选,蟹爪兰成活率高,长势快爱生活的喵喵百家号朋友看见别人嫁接的蟹爪兰又直又高,非常漂亮,他养的仙人掌从第二片开始,就长歪了,总是不理想,问嫁接蟹爪兰,该如何选择仙人掌呢?嫁接蟹爪兰时使用的仙人掌最好是选用长条品种的仙人掌,最好选用单节的、比较高一点儿的仙人掌茎片。或者使用比较长一点的三棱箭茎节和长点的叶仙来嫁接蟹爪兰。一般常用的是黄大刺和牛舌掌,很多花友问,厚实刺少的食用仙人掌可以用来嫁接吗?一般不建议使用,因为食用仙人掌老化比较快,不太适合嫁接蟹爪兰。如果只有仙人掌用来做砧木。那就要在第一节仙人掌顶端长出小芽的时候,保留最中心一个比较端正一点的小芽,如果第一节仙人掌最早长出的小芽在侧面,或者没有长在最顶端的中心位置,花友可以先把它们抹掉,等到顶端最中心的小芽长出时再做保留。这样长出的仙人掌砧木就比较端正漂亮了,还会比较垂直。不过仙人掌小芽在生长中也要附以竹杆稍做捆绑扶正,还要配合着抹去多余的侧芽,这样仙人掌茎节才会长得比较垂直好看。此外,仙人掌在生长期内要经常施加一些比较稀薄的液体肥料,只有肥水充足,仙人掌的茎节叶片儿才会长得又厚又大,嫁接蟹爪兰的时候才会更容易成活。如果花友选择已经长大成型的仙人掌,如果上节的茎片不是在最中心的顶端,或是在生长中没有加以竹竿进行扶正,这些仙人掌的形状就会有些歪歪扭扭,不是很垂直。这就需要花友将仙人掌割下来重新栽植在花盆中进行纠正。当然这样的仙人掌纠正的时间会比较长一点。等到仙人掌砧木生根之后再进行嫁接蟹爪兰。另外,如果要嫁接一棵高大的蟹爪兰植株,还是推荐使用三棱箭枝条和叶仙枝条,这是因为三棱箭和叶仙的枝条长高之后是一体的。而且仙人掌是一节一节的,这样,仙人掌年龄大了之后,有的茎节就出现一些干瘪等问题。但如果用三棱箭和叶仙做砧木基本不会出现这些问题。朋友说这次终于知道怎么选择嫁接蟹爪兰的仙人掌了,回去试试。花友是不是也学会了呢?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爱生活的喵喵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专注生活稀奇触摸,爱生活的喵喵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ALL·CHAN┋140607┋原创』孽缘(鹿灿,勋灿/长/微虐)【all灿烈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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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度娘+小太阳
这应该算是自搬文剧情狗血,脱离实际,看文请谨慎Ps:人物年龄自行忽略
序:“快!加速!加速!就要追上了!”“干得漂亮!把你的对手再甩远一点!”“灿烈!车王灿烈!让他们见鬼去吧!噢天哪,我整个人都在为你疯狂!”“亲爱的灿烈,你真是太棒了!我还要再赌上十万!”......黑市的赛车往往更让人疯狂,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快感刺激着朴灿烈的每一根神经。他知道,只有这样那个人才会在乎他。所以,终点站着一个人,等着朴灿烈。“呵,垃圾。”他摇下了车窗,看着后视镜里一辆接一辆冲过终点的跑车。“嗯?不错嘛小孩儿,玩够了就跟我回去。”说话的男人西装革履,手里还提着热气腾腾的外卖。朴灿烈移开了放在后视镜上的视线,那双美丽的眸子看见男人后便被笑意盈满。“鹿晗!”他打开车门跑到了男人身前,“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朴灿烈一脸期待地望着男人,像极了索要糖果的孩子。“以后别来了。”鹿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抬手理了理朴灿烈前额的碎发,“还有,我是你姐夫,别整天没大没小地喊我名字。”“连赛车也被禁止了吗?你想说姐姐会担心对不对?”朴灿烈抓住了鹿晗抬起的手腕,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饿了吧?大半夜的跑来赛车晚饭肯定也没怎么吃。”鹿晗笑了,很温柔。轻轻地挣脱了朴灿烈的束缚,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还是姐姐让你来的吗?我记得你今天要开会的。”“看这是什么,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水饺。快趁热吃了吧。”晃了晃手里的口袋,却并没有回答眼前这个大男孩提出的问题。“鹿晗。”“叫姐夫。”他走到了最近的桌子旁。朴灿烈站在他身后,视线从未离开过他挺直的背脊。倔强的神情越发像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鹿晗。”男人没有理会朴灿烈,弯下腰自顾自的打开口袋,独特的水饺香气随即散发出来。“鹿晗!”声音里的乞求和委屈让鹿晗的双手停下了正在做的事,可他并没有转身安慰身后的男孩。“行了,快吃吧,吃完了跟我回家。”“我不饿。”“朴灿烈你……”鹿晗转身对上的却是男孩那双已经充满雾气的眼睛。“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想要抑制住内心的愤怒。“灿烈,你不是小孩子了,听话好吗?吃饱了就回家,你姐姐很担心你。”“鹿晗,你明明,你明明知道只有对你我才会这样!”鹿晗摇头,睁开眼认真地看着朴灿烈。“我说了,不要没大没小的叫我名字。如果你不饿,那好,我们直接回家。”说完,他拉着朴灿烈的胳膊往自己的车走去。“我不回去!”朴灿烈用力甩掉了鹿晗紧握的手,眼睛通红。“你别逼我发火!”“鹿晗!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逃避有什么用!”“啪!”脸上的疼痛让朴灿烈再也没忍住,泪水就这么涌出了眼眶。“我说了,别逼我发火。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死一样的沉默,朴灿烈依然看着鹿晗,泪如雨下。几分钟后。“我不回去,明天我还有工作。让姐姐别担心。”朴灿烈放弃了跟鹿晗的争执,哽咽地说完了这句话就想要离开。“工作?你这个年纪不好好读书跑去当什么模特?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姐姐也是模特。”朴灿烈打断了鹿晗的话,离开前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水饺,“我最爱吃的不是这个,是姐姐她喜欢。”说完,他又看了眼眉头紧皱的鹿晗,再无留恋地走向那辆停在终点的跑车,驱车离去。鹿晗站在原地,听见车子的引擎声音远离后,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不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便也开车离开了。================他在最美好的17岁,爱上了大自己8岁的姐夫。这注定是一场纠缠不清的孽缘。
01远远隔着学校的大门就看得见吴世勋的红色跑车,张牙舞爪的模样,真真是和世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他并不认为张扬是什么好事,反倒是更希望吴世勋能够安安分分的,不要总是想着追求速度和刺激,越低调越好。已经有不少学生特地绕着原路走过去偷看他。吴世勋叼着根烟在排队买奶茶,黑色的大衣更衬得他肌肤胜雪。朴灿烈朝着他走过去,脸色已经开始难看。吴世勋买了奶茶回头便看见了朴灿烈,俊脸上立马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灿烈呀,你总算是出来了,害得我等了好久。”他也不理会吴世勋,径直坐进了车里,冷着脸说了声开车。吴世勋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朴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最近为了工作很疲惫。但我这也不是纯属无奈嘛,谁让今天是你生日呢。”朴灿烈瞟了他一眼,说到,“我没有生气,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张扬,比你有钱的人不是没有,也没见人家这样。”记得上一次世勋来接他,就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好久,学校网站上到现在都还有那个帖子,说什么想不到朴灿烈竟然是个弯的,还说他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能够攀龙附凤。“还有,我们俩的关系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我讨厌被人讨论。”吴世勋这才发现,车窗外面有不少学生向里面张望。他也不说什么,依旧挂着一脸笑容,整个人带着阳光的暖意,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行了,我们这就走,这次是我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回。”他以前就经常说这个问题,吴世勋渐渐也注意得多了,发现这学校的舆论压力还真能压死人。朴灿烈也不再说什么,靠着车窗闭着眼睡觉。“灿烈,今年生日想怎么过,你可22岁了。”吴世勋右手开车,左手撑着脑门,眼睛看着前方自顾自的说着。“这过得可真快,咱俩认识了5年,在一起也快3年了。我想着哪一天就跟我哥摊牌,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带着你私奔。你说呢?”没人回答他,又试探性的叫了声灿烈,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侧头看了眼旁边的朴灿烈,才发现原来是累得睡着了。身边这个人睡着的可爱模样惹得吴世勋笑弯了眼,安静的样子没了平时走秀时的严肃,也没有读书时候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姿态,就像个孩子一般。吴世勋忍不住伸手想触摸他那柔顺的黑发,却突然被他狠狠地打掉了,冷不丁地说了句,“专心开车,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在马路上。”吴世勋的笑意更浓,也不恼他下手太用力,反手握住了他的左手。“敢情你没睡呀,刚刚我说的话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朴灿烈睁开了眼睛,盯着吴世勋的侧脸看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到,“你哥那么恐怖的人,我可不想让他以为我拐跑了他最亲的弟弟然后再被他满世界追杀。”吴世勋握着朴灿烈的手紧了紧,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呀,”他转头看着朴灿烈,“我要向我的小舅舅求助,他一定能制住我哥。”“你最崇拜的那个小舅舅?他不是在国外嘛?”吴世勋得意的眉毛上扬,说到,“他的公司要回国发展,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什么!你是说他要回国了?”他知道世勋口中的这个小舅舅,是在这一带出了名的商界天才,年纪轻轻便是家跨国公司的CEO,也难怪世勋会对这个小舅舅这么崇拜。“对呀,是不是很高兴?”吴世勋被朴灿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他是高兴过头了。“哦,是很,是很高兴。”朴灿烈一下子低迷的气焰让吴世勋很疑惑,用手刮了下他的鼻梁,靠近他说到,“灿烈呀,相信我。”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朴灿烈一瞬间有一些晃神,片刻后突然推开吴世勋,“快刹车,红灯了!”吴世勋忙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在白线前停下。朴灿烈叹了口气,“这车还真适合你。”记得以往坐世勋的车,就像是游乐园的过山车一样,好几次差点就跟这世界说拜拜了。吴世勋嘿嘿一笑,伸手按住了朴灿烈的头顶,“都说了,要你相信我。”他手里抱着一摞图书,挑了本薄书瞄准对齐砸在了吴世勋头上。世勋没皮没脸的习惯也没有改过,其实人前他也算是个翩翩君子,不知何故在朴灿烈面前只想做小人,或是博得伊人一笑,或是真的只想要让他开心那么简单。瞪了眼吴世勋,便随手挑了本书叽里呱啦背了起来,认真的样子在灯光穿梭之中显得那么美好。吴世勋的嘴脸上扬起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他点点头,眼睛还是不肯从书本上面移开,吴世勋心思一动,车子在车水马龙之中忽然一摆,他重心不稳,端着书直直倒进吴世勋的怀中,他得意地笑,“这位先生,请小心坐好。”朴灿烈咬牙切齿,“吴世勋,我觉得我真是这辈子欠你的。”车子绕上山路,他就放了书,胳膊撑在膝盖上,眼睛望着窗外,听着吴世勋放的歌曲。吴世勋多嘴地问,“是不是又想起了家里的紫罗兰?”他沉默地摇摇头,“只是忽然有些累。”窗外的甬道两边种着紫罗兰,这种花在北方其实种得并不多,也就这条路上满坑满谷的,花季一到,就像是下了一场花雨一般。吴世勋刚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他已经雀跃起来,“还好,马上就考完试了,工作也能告一段落,这个冬天我们滑雪去,这可是我这些天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他的眼睛属于那种杏仁般的大眼睛,带着许雾气,瞳孔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可是也奇怪,当初吴世勋第一次看见他,便被他眼睛里的光芒吸引了去,只想要不停地探索他了解他,从此无法自拔。可是也奇怪,当初吴世勋第一次看见他,便被他眼睛里的光芒吸引了去,只想要不停地探索他了解他,从此无法自拔。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顶,期间朴灿烈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看着看着便也就睡了过去。停稳车后,吴世勋看他最近这么累也不忍心叫醒他,于是就一个人下了车打算在周围走走。这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回到这地方,他和他相遇的地方。还好吴世勋记忆力够强,才不至于记错了路。走到一棵枫树下,他没有想到五年过去了原本空荡的山顶却铺上了公路,两边尽是不同品种的灌木,也就这株老树还伫立在这,树干上有明显被撞击的痕迹。#17岁那年初见灿烈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那天是吴世勋第一次参加赛车比赛,不同于在学校里的普通竞技赛,而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同死神面对面的黑市赛车。倒霉的是,那天他迟到了,仅仅是因为桑田难产困住了他。别误会,桑田只是世勋小舅舅养的一只古典牧羊犬。吴世勋本就不是喜欢小动物的人,但桑田毕竟是他的小舅舅最钟爱的宠物,无奈只得站在动物产房外静静地等候。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兽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比赛,桑田也因为难产留下了几个小崽子便去了天堂。刚出生的小狗没了妈妈很难存活。吴世勋第一眼看见这几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东西便打心眼里喜欢,可惜的是这些个小家伙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只还勉强有一口气。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一出生便没有了亲人,饶是吴世勋再讨厌动物也对它感到心疼。“索性就叫你沧海吧,沧海桑田。以后你就是我吴家的了,即使是小舅舅我也不给了。”出门的时候他想比赛大概也结束了,不如开着车自己去体验体验那些险峻的赛道。车子绕着山路开上了山顶,在那棵枫树下停着一辆跑车,车前已经被撞得变形,挡风玻璃也变成了碎片。吴世勋看见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跑过去看车里的人,那时候的灿烈陷入了昏迷,额头上滴着鲜血,也只有身边的手机闪着白光在不停叫嚣着。后来世勋问过他,为什么会出车祸,他说,“姐夫的车,我不会用而已。”#朴灿烈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站在树下的世勋,挺拔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鹿晗……”百转千回,他终究是忘不了心底的他,灿烈只当这是半梦半醒时分不自觉的呓语。也就只有这个借口,让他能够放纵地说出梦里那个人的名字。打开车窗后,迎面袭来的一阵冷风把他拉回了现实。看着吴世勋在树下发呆,拂过的风撩起了他的衣摆,已经留长的头发也在风中凌乱了。山顶的气温本就比山下低很多,世勋也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大衣。火红的枫叶衬着柔和的月色,洒在他削瘦的身体上,让朴灿烈恍惚间认为也许一眨眼,他就消失了。“这小子,感冒了才知道后悔,没有我看你能怎么办。”嘴上是这么说手脚却没有停下,拿了件放在后座的外套就下了车朝他走去。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度,吴世勋的思绪才飞回了现在,刚想要转身那人却突然从背后用手臂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像是无尾熊,让他呼吸不畅。“让我抱会儿,别走。”他扬起嘴角,好看地笑起来:“是不是最近很累,所以心情不好?”灿烈被他拉进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很舒服,只是他有些瘦,所以,锁骨有个小凹痕,灿烈就把头埋进去。“世勋,你会一直这么爱我么?”他薄唇咧开,一双黑色的眼睛,笑得深邃,“永远要多远呢?难道不是,只要你爱我,我就会爱你么?我很小气的,我只爱到你不爱我的那一天,所以,爱与不爱的权利都在你手里。”灿烈沉默了,他的头发蹭在吴世勋的唇上,细密柔软,清香。他没有多想,只当做是灿烈最近压力太大,还安慰他,“过了就行,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怀中的人却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带着雾气的眸子深深的望进吴世勋的眼睛里,“世勋,你说的那件事我想好了,明天,明天我们就告诉所有人。”他不曾想灿烈就这样地答应了,每次亲亲都赧然的他,甚少如此主动。“你说的哪件事呢?我记性不大好。”吴世勋得意的面上带笑,更显得神采奕奕。他的手掌在朴灿烈背上,透过他的T恤透进来的热量,他才觉得自己失态了,羞红了脸从吴世勋怀里猛地钻出来,“忘记了就当我没说过。”朴灿烈也不再管他,转身就要朝车子走去。吴世勋却敛了笑意,一把拉住他重新揽进怀里,他说,“我等了好久,你可不许再反悔了。”他轻笑出声,“世勋,谢谢你能够给我爱情,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温暖,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残留我悲伤记忆的地方,让我断了对他的念想。“别光谢我呀,得用实际行动证明嘛,还有,我这个人不只是小气还很霸道,所以,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扯断你的翅膀我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夜色愈发的浓重,晚风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寂静里他听见他那低沉迷人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锁住了他和他的一生。那晚,他说,“好。”===========================他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02吴家不从政,世代为商,比起高干子弟们,吴世勋更多了一份洒脱不羁的商人气息,他常说,政治太费脑子,还是做商人好,只想一个事,就是钱,也就省力多了。朴灿烈当时就嗤笑他,没有追求。男人都喜欢权势,他摸着自己的保时捷说,我还是喜欢钱多一点。但是,吴世勋的两个姨父都是军区司令,身份地位都很高,灿烈也没有问过,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匆匆一瞥,才知道原来私下这么和蔼的人们,都是电视里一板一眼的政界人士。吴亦凡是吴家的大儿子,虽然二十七八了,但是仍旧十分的英俊飒爽,那头发比起吴世勋更利落,记忆中朴灿烈只见过他三次,每次见面都是一丝不苟的,吴世勋说过,他们家的基因好。当年爷爷就是一个京城的风流纨绔子弟,到了爸爸辈上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可能也归于爷爷的眼光好,每个奶奶都是那个年代的名媛。吴妈妈招呼着灿烈,“今天来也不说声,害得我们什么也没准备,世勋那孩子也真是,朋友要来也该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边拉着灿烈进屋,吴妈妈还不忘数落站在一旁的吴世勋,“你这小子,下次要记得提前告诉我们,不过这次还好,今天咱们家有个大人物回来,你二姨三姨姑姑都是为了他来的。”世勋刚才还奇怪,往年也就是除夕夜的时候,一群人才会凑在一起,平时都是各忙各的,来的时候也不会凑得那么齐,尤其是两个姨父,常常有任务。招架不住吴妈妈的热情,朴灿烈躲进了卫生间,捧着清水往脸上泼。镜中的男子,已经有了成熟清冷的姿态,已经有了俊朗容颜,如墨的瞳孔,可是,你在哪里?在乎我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幸福么?每夜做着噩梦,被惊醒的时候,第一刻拿起的照片,是在网上搜的,你十八岁时候的模样。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衫,蓝色的领结,背后是伊顿公学的红砖黄瓦,身上的银色扣子在伦敦的阳光下美轮美奂,后来灿烈才知道,原来那是身份的象征,他是那年国王奖学金的得主,参与校内政务,是最高级别的优秀学生。灿烈的手指慢慢地掀开自己的额发,头发下的伤疤,早已伤愈结疤。还有腕上的伤口,也已经成了一条看不出的浅淡痕迹。朴灿烈推开门出来,吴世勋靠在墙边,看灿烈出来,伸出手拉他在身边,他刚要挣脱,世勋便把他抱在了怀里,“会后悔吗?”朴灿烈不再挣脱他的怀抱,抬手抚上了他的背,“决定好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悔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已经做过了又还会害怕什么,“世勋,我相信你,我……”“嘘,别说话。”他打断了他,紧了紧手臂嗅着怀中人特有的清香,吴世勋一度认为整个世界都美好了,“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别害怕,未来有我。”……饭桌上已经每人盛好了粥,他给他夹了一块脆皮鸭放在他碗中,“差点忘了和你说,给你准备了五只鸭子,回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是那螃蟹,不要过夜。”朴灿烈一块鸭子在嘴里,使劲地咀嚼,美滋滋地点头。朴灿烈的人生名言,没有脆皮鸭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人生。吃饭的时候吴亦凡时不时瞟过头对头说话的两人,他的视线冷酷而又一针见血,看得朴灿烈后背发凉,手心里全是冷汗。忽然,大门一开,众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望过去,门慢慢地打开,只是露出了一截衣袖,人站在门口,好像是在向别人交代什么。推门进来的时候,除了朴灿烈,所有人都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他手中的筷子,大头朝下,落到了地板上。吴世勋第一个站起来,迎过去,脸上带着孩子的笑容,俊美的容颜喜上眉梢,“小舅舅,你终于回来了。”那个被他唤作小舅舅的人,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深黑色的扣子隐晦的logo,被世勋一唤,露出和吴世勋一样美好的笑容,只是他拥有着比世勋更加温柔的一张脸,五官出类拔萃,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唯美,像极了烟雨中走出的画中人,有着玉相金质,胜过潘安之貌。他仿佛只要轻巧地扬扬手,就有能够把整个世界紧握在手中的霸气,也有文质彬彬不俗的气质。笑起来,更是眉目生辉。朴灿烈见过很多美丽的人,男人女人,只有他,是过目不忘,反而时间越长,越觉得好看。吴爸爸嗔责世勋,“这孩子真是的,快带你舅舅进来啊,两人站在门口干什么?”他的眼睛,只是轻盈地在灿烈脸上落定一秒,继而说,“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晚上还有一个接风宴要去参加。”“回来多呆一刻你都不愿意么?”吴妈妈刚才还面露喜色,被他这样一说,面上立刻就冷冽起来。吴爸爸轻轻地推她手臂,示意她不要多说。“鹿晗,你姐姐只是想你了,想你多呆一会。”吴爸爸打着圆场。“况且,今天世勋的姨父们也过来了,想要见见你这个商业奇才,你就当卖面子给我,吃完这顿饭再走。”他的眼睛,黑得如同有人故意地印染过一般,轻巧地说,“不必了,这是家人的晚餐,我这个外人不适合在这里。”吴妈妈的手紧紧地攥成拳,一张脸也带了怒色。空气静得可怕,朴灿烈却忽然开口,仿佛是极其自然的。“我也是外人,但晚饭总是要吃的,吃完饭才能睡好觉。”声音低沉得,仿佛是入定的通透,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开口,已经忘记了他和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关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如何地应对。鹿晗出奇的没有再挣执。居然开始除围巾,脱下身上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露出穿在身上的黑色的羊毛衫,只是最普通的款式,在他的身上别有味道,银链在脖子上,链上的挂坠隐藏在衣服之下,施施然地走过来,走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没有换鞋子,又折回去脱下了皮鞋,鳄鱼皮的上好材质,在灯光下也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一系列动作,如同电影的慢镜头,温顺而平静。让吴世勋都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没有太多机会见到自己的小舅舅,甚至很多时候都是需要在报刊或者网上来熟悉他的这个又是骄傲,又是耻辱的小舅舅,或者说是,忌讳。每次见到的时候,也甚少有宁静的时候,都是伴着妈妈的暴怒,和小舅舅的漠然离开。从小到大,无限的重复,同样的轮回。他走过来,并没有坐在吴妈妈的右手边,绕了远路,走到了吴世勋身边的空位上落座。抬眼看着对面的朴灿烈,对管家说,“我要一碗没有莲子的粥。”大家都在震惊之中,站在一边的世勋缓过神来,忙跑过来坐在位子上,“小舅舅,听说你这次要回国发展了?要来吴氏么?有你在,我就可以安心多了。”他不禁失笑,“这算是一种荣誉么?”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柔和起来。灿烈的眼睛不经意看着他。他好像瘦了一些,脸也更加的棱角分明。尖尖下巴,仿佛可以用手攥住。宿舍里有人见过他的照片,问灿烈这是谁,他说,这是鹿晗。别人就惊奇,难道是吴家夫人的弟弟,那个金融天才?他点头。卞白贤说,这个男人生得真是好看,尤其是这个下巴,仿佛能够被握住一样。他说,我倒是觉得胖一些更好看。白贤笑他,你这么说,倒是和你见过一样。他收起照片,我没有见过,想象一下不行么?可是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好低调。灿烈笑笑,也不回答卞白贤。也罢,他不说白贤也不问,朴灿烈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鹿晗低调么?他素来是社交场的中心人物,假期时候电话接到手软,除非关机和没电,他的手机仿佛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中。他问过为什么要认识那么多的人,有必要么?人生自己过好自己就好了。鹿晗说,当我需要一个人帮助的时候,如果我在之前就已经把这些人都养好了,我就不必到时慌乱,我可以留给自己更多时间。说完,冷冷地看着朴灿烈,“小孩子,懂什么?”他把骨瓷的碗从管家手里接过来递给鹿晗,他正在和两个姨父礼貌地答言,虽然只是三字两字地敷衍,但是对于大家来说已经受宠若惊了。他几乎没有完整地和他们一起吃过一次饭,这次面子给足。也都是多亏了灿烈。他抬起眼睛,一双明眸落定在灿烈脸上,“谢谢。”时隔多年,再见这双眼睛,还是能够想起最初时候的一瞥,让他惊鸿,男子的眼睛光泽如夜灯,平静如清湖,浓艳如彩妆。为什么,好像是分离了很久,久到可以把一个人的所有缺点都磨平,历历在目的只有那些平凡的点滴。 他的声音是战栗的说出口的话却刻意平静,“不用谢,我是世勋的朋友,朴灿烈。”鹿晗把玩着手中的汤勺,凝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莞尔一笑,对着世勋说,“你朋友很有礼貌,人也长得俊。”吴世勋笑着望着他,调皮地向他眨眨眼睛,“我身边的人哪一个差了?”朴灿烈僵硬地扯扯嘴角,也不知道胡乱地夹了一口什么吃在嘴中,又酸又辣,直上眉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说的是,我想你了,鹿晗。他果真守诺言,正儿八经地把一顿饭吃完,还跟两个姨父谈了很多政事,家事,平和得很,一张俊郎的侧颜时而带着礼貌的微笑,进退得当,分寸把握得当,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其实,灿烈知道,那都是错觉,鹿晗对待亲密的人的时候,往往是没有礼貌可言的,甚至是任性。只有他当成事业来经营的人际关系,是处于他的控制之中的,所以就连一个微笑都是计量过的恰到好处。吴世勋本来还想要再留他一会,可是鹿晗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在他开口之前就说,“世勋,今天我还要和市长谈谈买地的计划,我就不能多陪你了。但是你要是想和我谈谈,我给你我的地址,你随时来,我随时欢迎。”他利落地在吴世勋的后背一击,“小子,几年不见,越来越有吴家的样子了,又是一个英俊好儿郎。”他说话的时候,字正腔圆,由于多年的英式英语,他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好听,灿烈从前就缠着他念英文诗,他无奈,随手从书架上翻出来一本唐诗宋词,竟然念起了李白的静夜思,本想要闹他,才发现,原来中文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同样的性感,甚至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苍凉。朴灿烈就站在鹿晗的身后,听着他说话,凝望着他的脸,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几人都迎出来送他,他潇洒地套上了大衣,“我给大家带了礼物,都是在伦敦买的,如果我没记错,姐夫喜欢红茶,二哥喜欢小提琴,三哥喜欢浮雕,还有亦凡的油画,我都带到了。”他微微地启动薄唇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眼世勋,“至于你的礼物,就等你来找我的时候自己来取了。”穿上鞋子,秘书已经跟进来帮鹿晗拿着围巾,为他拉开大门,他站在门口,灿烂地笑起来,“希望今天没有打扰到大家。有机会再见。”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吴世勋却在这时候喊住了他,“小舅舅,等等。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说。”他拉过站在一旁的朴灿烈,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家人,深吸了口气,“灿烈不只是我朋友,他也是……”“世勋,这种小事情就别说了。”灿烈打断了他,不敢对上他的双眼,只是愧疚地对所有人笑了笑,“不过是因为一些小事想要感谢我罢了,不值一提。”他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天衣无缝,那抹愧疚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对吴世勋,还是仅仅为了谎言而已。朴灿烈,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是这样吗世勋?你这孩子该早点告诉我们,害得今天灿烈来也没好好招待人家。”吴爸爸责怪着吴世勋,却没看见他的眼神渐渐落寞。“这不怪他,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小事。你说对吧?世勋。”朴灿烈打着圆场,温和的眼睛看向吴世勋,这才发现,他一直倔强地拉着灿烈的手臂,不肯离开的视线灼伤了朴灿烈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世勋?”朴灿烈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这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让吴世勋来不及去思考去应对,让他措手不及。半晌,他无力地垂下手,说到,“灿烈的确帮了我很多,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起小舅舅,耽搁你时间了。”“不急。原来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那个男孩子。”鹿晗的眼睛越发深邃,笑容依然明朗又温暖,“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各位再见。”看着鹿晗离去的背影朴灿烈才松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等会该如何跟世勋解释。从始至终,吴亦凡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坐在车上,刚才还眉开眼笑的朴灿烈一路上沉默不语。眉头紧紧地皱着,手里攥着那一本书,由于使劲书页都微微地上卷。车里没有开灯,吴世勋自顾自地说,“小舅舅是我妈妈几个兄弟里面最英俊的,记得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听家人说,他去欧洲旅游的时候,某国的公主向他表示过爱意,但是最后不了了之。虽然比我只大八岁,但是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一个神一样,可能也是因为我见他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而他每次的出现都是惊天动地的。”朴灿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吴世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他还在说着,“这次小舅舅回国,说是看上了这几年的房地产,回来准备盖一个别墅区,房价暂定十万一平,我老妈为此还发了火,说现在房价都是虚高,他却偏偏顶风上,一轮投资就数亿,到时候要是卖不出去就全赔进去了。”“灿烈,你也是男人,你觉得我小舅舅是不是很受人崇拜?”朴灿烈用手指划拉划拉自己的眉头,那里蹙得真痛,“很完美。完美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关于鹿晗的魅力,他应该知道得比世勋更多一些,他陪他出席公共场合,就算是他身边环肥燕瘦的花团锦簇,还是有很多的女人仍然不顾一切地前仆后继,朴灿烈更多的时候都是偎在窗帘前,半隐在窗帘之后独自小酌。那些年喝了不少好酒,什么纪念版的威士忌,孤品拉菲,还有XO。不过现在他不愿意去想鹿晗,吴世勋的表现出乎了他的预料,仿佛刚才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世勋只是不停地和他谈论着那个充满光辉的小舅舅——鹿晗。一直到了宿舍楼下,吴世勋的嘴仍然没停下,好像恨不得通宵整晚谈谈他的小舅舅。灿烈知道他心里难受,每次世勋伤心了难过了便会不停地说话,这种倔强性子倒是跟鹿晗有几分像。鹿晗,朴灿烈实在是不愿想起他。看着驾驶座里滔滔不绝的男人,他突然感到心疼,一个熊抱扑进了吴世勋怀里。“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求你不要把它藏在心底,发泄出来会好受一些。”世勋没有说话,左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今天这事全赖我,是我做错了。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说出那些话,是我没有遵守承诺。世勋,我的小白久,你打我骂我都没问题,但别这样憋着,我看着很心疼。”爱人道歉的话语就在耳边,本以为又要冷战,却没想到这一次朴灿烈竟然愿意抛下自尊求得原谅。心里想好的千万句责备的话硬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无奈吴世勋只好叹了口气,两只手回抱住灿烈。“你知道吗,本来我们可以有更幸福的生活,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世勋,我……”“乖,听我说完。”吴世勋收拢了双臂,爱人的温度就在怀里,让他的占有欲愈来愈强。“小舅舅知道咱俩的事,在他回国前我给他打过电话,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这一次我本以为一切都应该很顺利,却没想到反悔的是你。我甚至想好了爸妈如果因为这件事把我赶出吴家后我们该在国外怎样生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把我们的未来都规划好了,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灿烈,你亲手打碎了我的梦。”“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朴灿烈从来不知道吴世勋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他还天真的以为只需要哄一哄世勋这事便过去了,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做无疑是狠狠地把对方的心践踏了一次。“可是,我不怪你。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我的人,即使不够光明正大你还是无法摆脱这个事实。我说过,我会捆住你。”
03朴灿烈抱着五只脆皮鸭回宿舍,把东西一分,自己趴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了。宿舍里叽叽喳喳的,还有三天考试最后一门,今天刚考完他就觉得身上要散架了,强撑着去了吴家,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不去,就不会见,如果不见,就不会惦记,如果不惦记,心就不会这么痛了。痛得把哪怕是一丝的回忆都扯上来,把自己弄得歇斯底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昨晚梦见了鹿晗朝着自己微笑。今天就活生生看见他的那张脸。卞白贤趴在他的床头,趁着其他人吃得欢腾,悄悄地对朴灿烈说,“灿妮儿,不是我说你,这个吴世勋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又有钱又专一,我可是听说当年咱学校不少的美女都折在他牛仔裤下,可是人家就在乎你死守着你这一棵树不吊死不下来。”他的外号是灿妮儿,因为大一时候点名的那个同学是南方来的,刚接触这些吐字生硬的北方话,一个紧张,就把烈念成了妮儿。后来,他就光荣地得了这样一个光荣称呼,就连系主任都知道。卞白贤是他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总是一口一个灿妮儿的叫,朴灿烈的所有事也都告诉了白贤,当然,他没有提起过鹿晗。四年下来,也习惯了这个如影随形的外号。并且,白贤整天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自己和世勋的事,这让向来孤单的朴灿烈感到了不少温暖。他说,今年一过,我就和他去国外。卞白贤忽然静谧下来,继而就是悲天悯人的哀号声,“没天理了,我为了就业忙得和死猪似的,你却可以享清福去了。怎么上帝这么不公平,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也要让别人抢了去。”朴灿烈没有笑意,把头挪回去,本来以为真的可以幸福,真的可以心无旁骛的在一起。可是,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鹿晗要再出现。他用被子捂住头,在被子里打开手电筒,翻出一个压在枕头底下的本子。2012年,1月16日,鹿晗回国。翻到最初的那一页,日,他写的是,我今天醒过来,有人说,今天是2008年了,我整整昏睡了一周。他把本子压在枕头下面,抱着那被他包上了绒绒框框的相框,紧紧闭着眼睛,鹿晗,今天能不能让我不要做噩梦了。接着三天都是自习,蓬头垢面的甚至连洗脸的时间都顾不上,这一科室内空间他一个学期没去过几次,偶尔去,也是睡大半然后看小说大半,最后抬头老师都不见了,只剩自己。当第三天的傍晚,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宿舍走,嘴里还默背着空间设计的条条框框,到时不仅要交一份作业还有平时最头疼的笔试,手里提着在食堂买的紫菜汤,还有一个蛋糕,他素来喜好异常,尤其是在食欲不振的时候更是奇特,咸配甜,白贤看一眼就恶心半天,上次掰碎了月饼丢在泡面里面,白贤很多天都处在震惊状态。走到宿舍门口看见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样子和颜色都是国内少见的,朴灿烈不禁多看了两眼,谁知道这一看不要紧,车门打开,一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身正装,修身的黑色西装,让那人像极了韩剧里的富家男主角,脸上带着宴会后的慵懒疲惫,手臂撑在车上,可是那张脸,还是光明如水的俊美。“上车。”他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忽然干涸,望着眼前的男子,雕琢的镂空华蔲袖扣晶莹剔透,他张张嘴,“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鹿晗干脆不再开口,扯了他的手,把他扔进后座里面,从他手上把那两个袋子拿过来,走到了垃圾桶前,一扔。然后,走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对着司机说,开车。朴灿烈如果知道今天会见到他,他再怎么说也要洗一把脸。现在,穿着一双脏得看不出本来是灰色的运动鞋,白色的羽绒服袖子也成了灰色,整个人是说不出的邋遢。鹿晗靠在椅子背上,似是在小憩,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两瓣唇微微地抿着。“带你去吃饭吧,我累了,先睡一会。”他睁开眼,正对着灿烈眼眸。灿烈点点头,车子在傍晚的流光之中行走,他一直望着他的脸。很想去摸一摸。很想要去触摸一下,曾经熟稔的温度。车子在江南食府停下,他显然是没有睡着,颠簸行走的疲顿让他有些困乏,但是在车上还是无法安稳入睡,他打开自己的车门,然后走到朴灿烈面前的车门,给他打开。他看着在灯光下,鹿晗愈发苍白的脸,“是不是昨晚没有睡?”他冷漠地走在前面,没有开口。灿烈只得快走两步跟上他的步伐。经理见了他的秘书即刻变得恭敬,引着他们去了包间,在长廊的末端,格外的幽静。秘书说,BOSS,今晚的安排我都替您取消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疲惫地轻轻颔首,秘书就轻轻地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朴灿烈拘谨地和他两人坐在十分宽敞的十人大包房里,红色的宫灯,雕梁画栋的格调,放着高山流水的音乐,愈发空旷起来。他说,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推过来点菜单,灿烈看着上面的各色甜食,不禁津液横流。但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他开口,“你不是说,不想再见到我,为什么,现在来找我?”鹿晗说,如果世勋身边的人不是你,我不会来找你,此生我都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朴灿烈只觉得心里一口气堵住,沉沉痛痛的。“鹿晗,当年是我任性,是我顽劣,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么?”他艰难地开口,明知道鹿晗会如此凉薄,为何还是一次次地用自己炙热的心去触碰他,被一次次地结痂伤疤,他抬着眼睛,凄凉地看着他。鹿晗不禁觉得好笑,讥讽地托着他的下巴,“原来是我让你以为我会原谅你,所以你就这么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心好痛,好痛。低垂着眼睛,“可是,对不起,我想要和世勋在一起,我想要过一份安静的生活。”他冷笑,“朴灿烈,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灾难,你想要安静的生活,所以就一次次地折磨身边的人。你真是够自私的。”他捂着耳朵,我不想听,请你不要再说了。鹿晗讥笑地问,朴灿烈,这些年,你身边还剩下谁呢?爱你的人,不是一个个都离开你了么。或者被你伤害,或者被你害得没命,或者因为你失去挚爱。你真的,能够坚强地还来打扰我们的人生么?拿起背包,他撒腿就跑,“我什么都不想听,不想听。”鹿晗并没有追上来。他也知道他并不会追上来,因为,他巴不得他死掉,在人间蒸发掉。他跑着跑着,跑得心肺难过,歇下脚来,一抬头,看见自己竟然跑到了金钟大的楼下。他的办公室,还是灯火阑珊,一片通明。数着三二一,他使劲地擦掉脸上滂沱的泪痕。抬脚走上去。金钟大,我快要不堪重负,我快要四分五裂了。金钟大略显吃惊地看见他的狼狈模样,不禁调侃起来,“是不是要每次来的时候都这么狼狈啊?我是心理医生,可不是乞丐收容所。”他还想要说,灿烈的眼泪又落下来,一滴两滴地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来。“钟大,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这几年,见过很多次他哭泣,但是都是在病床上,催眠之后。而现实生活之中,灿烈总是笑着的,像是一个无惧无畏的小战士,他说,世勋喜欢这样子的他,他想要给他一个喜欢的人。金钟大走过去,想要抱抱他,但是最后还是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灿烈,怎么了?”他说,鹿晗,他回来了。那个他爱的鹿晗,那个恨他的鹿晗。他此生偿还不完的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宴会之上,姐姐说,小灿烈,姐姐带你看看姐姐的男朋友。他笑着轻快地点头,然后就看到了鹿晗,他站在人群里,仿佛是发着光一般的,优雅,淡定,金色的领结,黑色的一切,微笑起来,抓起姐姐的手,“宥拉,你可算是来救我了。”然后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地抚顺,眉眼柔和地看着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爱的小灿烈么,果然是帅哥一个啊。”灿烈羞红了双颊。那是灿烈第一次见他。他人生里见过最好看的人,有着柔顺的眉目,说不出的熟稔,却有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金钟大递上纸巾给他,“该忘记的,就都忘了吧。很多事情,都是你无能为力的,或许是天意如此吧。”就像,好像每次的仓皇狼狈都注定要被他看到一样。金钟大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你难道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么?有些事情,反倒是该释怀,反倒是该看开,才能够真正的幸福快乐。”所以,鹿晗就在这样的时刻回来么,所以就给他一个机会,释放彼此结下的愁肠,然后才能够真正地,心无愧疚地走向吴世勋么?第二天,灿烈顶着两个熊猫眼,好不容易坚持把考试考下来,出了门就冲到教室对面的厕所,吐得肝肠寸断。走出门,又是一张灿烂的笑颜。他没有权利,让世界都为他黯淡。他只有能力,让见到他的人,感到开心。五年前,他就这样教会自己,没有鹿晗的人生,再没有依仗,他只能够靠自己,爱自己,爱别人,给别人温暖快乐,然后去赎自己犯下的罪过。
卞白贤也提前交卷,拉着灿烈,“灿妮儿,可算是考完了,最后的那个简答我都没背,我这么一算也及格了,就出来了。”灿烈虚弱的笑笑,“我也是呢,背了的都没考。”“晚上一起去唱歌吧,和我们联谊的那个宿舍已经约了咱们好几次了,今天正好大家都有时间,好好去释放释放。”他刚想要拒绝,可是看看卞白贤一副期盼的模样,只好硬撑,“那我先去宿舍睡会儿,集合的时候把我叫醒。”#睡觉期间吴世勋的电话不断,灿烈强撑着眼皮睁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在睡觉,干什么?世勋最讨厌发短信,他鄙夷,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功利心强的人,急功近利。他说,这是节省时间,你知道我一秒钟有多少现金净流么?他说,屁。吴世勋在高尔夫球场,打得意兴阑珊,都是叔叔伯伯辈的,他随声附和些政事,都把自己闲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惦记那群狗肉朋友,一想今天灿烈正好也考试完了,带着他一起出去疯一疯。于是回过去,张公子晚上组织船上吃河豚,一起来吧?他睁开眼睛望望窗外,夜幕初上,华灯星星点点,于是坐起来,打过去,“吴少爷,您约得晚了,我晚上要去陪同学唱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惺忪。世勋一边摘下手套扔给身边的球童,坐上车子,“不去了不行么,你这几天吃得不好,带你去补一补,也省得你去通宵。”灿烈正说着,卞白贤回来了,看见他在打电话,也没有收拾整理,就说,“你快陪他去吧,我就不拆散你俩了。”他不好意思地作揖,“对不起,你们一定要玩得开心啊。”白贤哼哼,“吴少真是贴心啊。”电话那边,吴世勋窃笑一声,“我又听见有人夸我了。”他又倒回床上,“那我等你来接我。”世勋转了一个弯,“我在郊区,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自己,可不要再穿得和狗熊一样,上次张艺兴笑了我好几天。”他又朦胧了,支支吾吾地应承下来。合上电话,就又睡着了。后来。感觉到自己的床一阵摇晃,睁开眼睛,吴世勋的眼睛就在自己的眼眸上方一毫米的地方,带着笑意和宠溺,把他吓得睡意全无。“吴世勋,你怎么上来的。”世勋的两手撑在他身边,“你们的舍管阿姨让的。”他直往他被窝里面钻,惹得冷风直往被里面窜,灿烈抬腿踹他,“干什么你,想耍流氓?”他却已经钻了进了,“哎哟喂,我的大少爷,都是我的人了,我就是暖和暖和就成流氓了?跟你好了之后,我可都吃素三年了。”他浓眉大眼地靠过来,“不然我们今天就把事办了,也省得我干着急。”灿烈亲亲他的唇,他的唇薄而温暖,伸出手捧着他的脸,“世勋,等到我安排好了,我们就走,越快越好。”吴世勋就势偎进来,灵巧的舌如若小蛇在灿烈口中活跃。他笑着浅尝辄止,躲开,“快走吧,要迟到了。”他还想要继续,灿烈推开他自己下床,“穿你给我买的那条蓝色毛衣好不好?我留着一直都没有穿。”他下床开灯,自己在柜子里面翻找着,吴少爷却在上面跷着二郎腿,脸上带着笑,“这样看你忙,感觉很好呢。”灿烈懒得和他废话,自己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衣衫干洁。淡淡地理了理头发,时间多余就找了条围巾戴上,一双眼睛玲珑剔透顾盼生情。这样的朴灿烈,他是极喜欢的,不浓不淡,不冶艳,却像是一株带了软刺的仙人掌,清冷干净。他拖着灿烈的手,十指相扣,“走着。”灿烈轻快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修长脊背,很温暖,很踏实,很安稳。他人眼中的吴少是负心薄情的少爷,在灿烈眼中是愿意骑单车载着灿烈跑遍半个城市,只因为灿烈忽然地起意想要吃郊区的正宗爆肚。灿烈本来以为爱和被爱不会对等,现在,才渐渐地清明,被爱和爱可以对等,一切的掌握权都在自己的手中。多爱他一些,就慢慢地走进他的世界。一点一点地被沾染上这个男人的气息。那么,曾经的执妄不安,都会被冰释。车到港口,遥遥望见了张公子的游艇,白色的底色,灯火通明,他说,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你只吃就好,他们说什么,你别放心上。灿烈摘了身上系着的安全带,乐呵呵的,“当然,在我眼中,除了河豚没有别的。”夜风很重,吴世勋解开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拉链,他的衣服都是这个牌子,他说习惯了,在三十岁之前都穿这个牌子,等到三十岁后就追随小舅舅只穿意大利的定制服,灿烈被他扯进自己的衣服,依偎在他的右胸口,心里都是温暖的风在穿梭。脸上也带了温脉似水的感动。灿烈不得不承认,吴世勋,是他最后的堡垒。
踏板上站着张公子的小喽啰,“吴少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等了很久了,现在在艇上打牌呢。”他倒没放在心上,“不就是晚了半个小时么?”说完长腿迈上去,伸过手开把灿烈拉上甲板,那个男人也不敢得罪世勋,忙附和,“对啊对啊,刚才大哥还说,一定要在这里等你来。”吴世勋不笑的时候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一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再不理睬那人,牵着灿烈的手进了游艇的门,里面已经是音乐环绕,艇上装饰着各色的小灯,一闪一闪的,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嘈杂喧闹地玩着纸牌,其中有几人是灿烈熟络的,但是还有一两位是初见面,几人终于看见了吴世勋,都呼呼地捧了手里的牌,引头的张公子三两步迈过来,人高马大的小痞子的模样,却有着一张十分好看的脸,灿烈私下常唤他衣冠禽兽,这人是城里的小霸王,因为老爹是混社会的,而且很有来头,他从小也耳濡目染,做事从不手软,上次一起吃饭,闹出一点小矛盾,结果对方那人不识泰山,竟然对着他动手。灿烈眼见他两三下把那人揍得满脸鲜血,而后他却一脸的白皙干净,眉目慈善,转过脸来,嘻嘻哈哈地说,灿烈,让你见笑了,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吃。“世勋,自罚三杯吧,哥几个为了等你可是可怜巴巴挨了一个多小时的饿。”张艺兴其实只有二十刚出头,比灿烈还要小一些,他甚至觉得这个孩子还处在叛逆期,平日里他的那些手下都唤他大哥,灿烈总觉得好笑,一个个胡子拉渣的老男人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哥的场面多少还是有些滑稽的。吴世勋也不推脱,就着他杯子,倒了三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张艺兴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喝了,这下也觉得给足了自己面子,金钟仁端着杯子也走了过来,“既然来了,我就去吩咐厨师开始做鱼了,你们去坐一会,外面很冷。”世勋点点头,然后朝着灿烈似是撒娇地呲牙咧嘴地说了一声,“空腹喝酒,真辣。”他帮他拿着外套,不禁责怪,“明明知道是玩笑,还非要喝,赖着谁了?”金钟仁站在窗外,任着夜风吹,隔着泛着灯光的窗望着灿烈的脸,一张年轻男子的干洁容颜浮上了一丝惆怅,转过身子,手轻轻地倾斜,一杯威士忌和冰块,随着动作,全部落入黑黢黢的大海,只是微小的一声清响,如若落入了一个无底洞。揪着他的心腹也一起地难过。陌生的城市,他是那个叫他黑熊学长的小学弟,他是那个每次开例会都迟到然后脸都洗不干净的灿妮儿,他是永远孩子一样对着熟悉的人单纯地傻呵呵地笑着,他是就算是明明伤心也自己躲到一边独自饮泣的懂事孩子,可惜,他晚了一步,就只有一步。他回到舱里,世勋和他们在划拳,灿烈低着头小猫一样在吃甜食,望着他进来,展颜眯着眼睛甜丝丝地笑,“黑熊学长,这家店的甜品还是那么的美味,只有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味道。”金钟仁被他这样一叫,脸红了起来。在一边攥着手中牌的世勋手指的动作微微地一滞,扭过头的时候刚好看见金钟仁的脸红,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地沉到了心底,压得他喘不上气。金钟仁走过来,捏起一块银丝卷往灿烈口中递,他乖乖地张口,一双眼睛笑得月牙一样的弯弯,“我最喜欢银丝卷,很干净的甜味。”吴世勋的手指不禁使劲地攥了攥手中的牌。河豚鱼端上来,一人一碗,剩下的在锅中炖着,泛着浓白色的汤汁,浓稠乳白,朴灿烈早就忍不住了,夹了一块在口中,什么作料都没有加,可是那种本身的浓香就足够了,他满足地闭着眼睛,深深地吸口气,真是美味啊。张艺兴说,这可是我今天下午去钓的,特地把他们池子里个头大的都钓出来了,当然好吃。金钟仁一听他这话,不禁捧腹,“还提呢,你那鱼分明是别人安在你钓钩上的,你还真以为你能钓上来这么好的河豚,我都看见潜水员的影子了,就是你还傻乎乎地以为是钓的。”张艺兴怒目圆瞪,“还有这事,看我明天不去把杨老头的那个场子给砸了。”大家都笑起来,平日里都见惯了他这个小霸王的模样了,一时只觉得好笑,金俊绵也调侃起来,“张公子,你可别做了,杨叔是怕了你了,所以特地给你挑大个的,你再去闹,他可真是以后不敢见你这个小祖宗了,我们可上哪里去吃这样好的河豚和海参?”张艺兴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算了算了,就原谅他一次吧。大家说说笑笑的,只有灿烈身边的他不出一语,只是一杯杯地把半瓶的威士忌全喝光了,朝着侍者说,再给我开一瓶。灿烈这才发现世勋的一张脸黑得难看,忙拦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怎么自己喝闷酒?”他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灿烈的手掌里抽出来,坐进沙发里,“我能有什么事。”他没想到世勋能这么和自己说话,刚才还好声好气的,忽然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弄得大家都不敢说话看着这边,几个跟着来的管家也悄没声息地张望过来,灿烈面子薄,被他这样一呲,只觉得心寒,也不和他抢白,推了推自己的碗,“那你给我盛点鱼。”撒娇的口气,配上他的一张笑脸,若是寻常再大的事他也好了。他却仍然一动不动,“就在你眼前,你不会自己去盛么?”他当场被他冷在当下。张艺兴和金钟仁几人也都愣了,吴少疼朴灿烈是几个朋友都知道的,别说大小声,平日里都没见过他朝着灿烈红过脸,没有人敢出声,都呆呆地看着他们。他握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身体隐隐在颤抖,他的脑子都是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怎么去安逸世勋,怎么去和他说话。金钟仁站起来,端着他的碗,“我给你盛。”一米八多的个头弯着腰给灿烈盛着河豚,灿烈憋着眼泪,去拉他的手腕,手碰到他的手环,卡地亚的新款,冰冰凉凉的银环。吴世勋忽然地站了起来,夺过金钟仁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的,落了一地的狼藉。一张俊脸,带了怒气,“金钟仁,他是我的人,你这是在干什么?”金钟仁冷言冷语地,“我只是在帮他盛鱼,怎么,这样也不行么?”他一拳已经挥上了钟仁的脸,金钟仁完全没有防备,被他猝不及防地这一击,踉跄几步跌在地上。灿烈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吴世勋,你在发什么疯?世勋一把把他拽到一边,冲到金钟仁面前,两人打成一团,金钟仁学过散打,反应过来之后更是不甘示弱,两个人都拳风凌冽,三拳两脚两人都花了脸。张艺兴反应迅速,和金俊绵两人忙冲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吴少,都是兄弟,这是怎么了。”他揪着金钟仁的衣领,“金钟仁,我记得你答应过我,这辈子不对他再有想法,现在你是在干什么?”他手臂上因为用力青筋都是喷发的,蓄着满满怒气。金钟仁擦擦嘴边的血,“他现在就是你的,你总是怀疑我,是你没信心留住他,这是你们爱情的问题,为什么都扯在我身上?”吴世勋被一语戳中要害,一拳头使劲地挥在地板上,手骨上的皮肤即刻乌黑一片。“你他妈的少胡说。”金钟仁的胳膊没有被制住,猛地挥在了吴世勋脸上,手起利落,“我看在你是我哥们的分上,我可以放弃灿烈,可是你看看你,你对他都做了些什么?除了对你们的爱情不自信就是怀疑。你被你的温暖家庭给宠溺得太过自信,不容许有一点的事情是不在你的掌控之中,可是,他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他有思想,有灵魂,需要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朴灿烈轻轻地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金俊绵,“张公子,把船开回去,我要回去。”吴世勋回头看见他的脸,冷得像冰霜一样,他还是走过来,扶着世勋的胳膊,“不要打了。”他明明刚才还是猛兽一样的凶残,此刻却成了一头被套牢的困兽,乖乖地跟随灿烈坐回到座位上。朴灿烈然后起身,走到了金钟仁的身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纸巾,蹲在他面前,给他擦干净,他的眼睛望着灿烈,他说,学长,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当做今天是一场玩笑,我不是值得你们两个为我牺牲什么的人。金钟仁心里一阵心酸,看着他刚才咬碎的唇,殷殷地渗着鲜红,心痛极了,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朴灿烈轻轻地摇头,看出了他的意图。他说,谢谢你喜欢过,缺点满身的我。船上很寂静,几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异常,他站起来,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的游艇,搀起吴世勋,张艺兴想要帮忙,他说,不用了,我和他还有话要说,今天对不起大家了。他鞠了一个躬,扶着吴世勋就走了出去。港口离停车场这段距离两人走得十分漫长,他偷偷地瞥了几眼灿烈的侧颜,战战兢兢地把话都忍下去。灿烈扶他坐进车子。“你这个样子没法回家了。去哪了?”他想想,“送我去小舅舅那里吧,只有他那里,我爸妈不会过问。”朴灿烈发动了车子,默然地开着。世勋终于说,“刚才金钟仁说的那话,才点透了我,原来,我的一切担心,都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单方面地爱你,因为,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你对我的情意,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误会,都会让我崩溃。”他说,“地址是什么。”灿烈把车子停在华庭小区的门口,天黑了,绕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在鹿晗的房子离入口很近,他把车子一停,熄了火,下来扶吴世勋。他刚才被金钟仁踢到腿了,不知道是拉伤了还是断了,一走路他就倒吸冷气,灿烈虽然心疼,但是还是绷着脸。他故意把全身都压在灿烈身上,想要和他多一点身体接触,去熄灭他的怒火。华庭的绿化实在是很好,远望还有在这玻璃别墅之间环绕的活体水域,霓虹彩灯倒映水中。朴灿烈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有些吃力地搀扶着他,他的呼吸就在颈间,似乎一直看着自己,没好气地说一声,“自己按门铃。”#Sophia(苏菲亚)刚刚从伦敦来,下了飞机就找到鹿晗的房子,他眯着眼睛在户外,手边放着一瓶红酒,自饮自酌。她说,Boss,事情都安排好了,钱已经汇入你在瑞士的银行。鹿晗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无怪乎连苛刻的查理都常在我面前夸你,说我找到你这样的高级助理,想要不发财都难。”他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玻璃的房门,穿着蓝色的毛衣开衫,整个人泛着一丝清爽。她没有泄露心底的真实情感,转身走进厨房,“那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夸我,其实他真的想要称赞的人是你。晚上吃过没有?你说你吃不惯这里的意面,我特地买了些,做给你吃?”他跟进厨房,看着Sophia风尘仆仆的样子,“不要忙了,我让厨师做了送过来。”她一张面容,完美无瑕的妆容,利落清爽的马尾,凝望着他,“很少见你担心我的死活。”他摊摊手,“那么,你请便。”鹿晗走到那落地的巨大的书柜前,把手里的书放回去,手指在一排排的书籍间扫过。忽然,一顿。竟然,会有这本书。他轻轻地皱起眉头,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脸上带着的古怪表情。他翻开第一页,butterfly。手指还没有落到下一页,可视门铃想起来,警卫的声音传过来,“鹿先生,有访客。”这套房子并不是他自己选的,Sophia先过来了一趟,给他选了这里,他一着陆,助理就带他来了这里,她说,这里的治安很好,而且,是北京最贵的高级住宅,也便于他了解一下这里的住宅环境,他住了两天,其他的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里的警卫实在专业。所有的访客,都会三层过滤,才能够站在他的门前,然后,还需要他本人的亲自确认。鹿晗把书放回书架上,走过去。透过那个十寸的小屏幕,清楚地看到站在对面的人,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让他们进来。Sophia刚湿了手,围着围裙,走出了,Boss,这么晚,还有访客?灿烈搀着吴世勋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Sophia。他的腿,忽然地一软。忽如其来的一个趔趄,他摔倒在鹿晗面前。吴世勋也随着他跌倒在地,Sophia忙跑过来,拉着世勋的胳膊,才不至于让他整个人压在灿烈身上,鹿晗站在门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朴灿烈本以为,时间足够长,多少的痛,都可以忘。躺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鹿晗没有管他,扶着世勋到软榻上,端详着他的一脸伤,好看的眉头蹙得生硬,“吴世勋,我怎么不知道你学会打架了?”Sophia搀着灿烈的胳膊,“快起来,是不是摔痛哪里了?”他猛然抬头,一张面容直直撞进Sophia的视野,Sophia看清他的面容,手一缩,踉踉跄跄后退三步,“灿,灿,灿烈?”所有的故人,看见他都是如斯表情。灿烈苦笑,拍拍自己的膝盖站起来,这次是强撑着,才不至于再跌倒。没有了姐姐,没有了他,最后,果然还是Sophia,成了最后的赢家。他清冷地说,好久不见。从Sophia把一张支票放在他手中的时候,从她把灿烈遣返回中国的时候,的确好久好久了。Sophia抖着手,半晌说不出话,只是怔忡地看着他。
希望有人来吧,今天就到这
怎么都重新开贴了。。之前的被删了蛮?
跑来看文~ 么么哒~
我艹 我才发现灿受吧那脑残不仅删了我长篇的【恩我爱你】 三篇小短文也删了 我勒个擦了
楼楼,真的是潜水好久的人了,不要生气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要生气了。而且真的很好看啊!加油
跑到灿受吧发现楼主的文不见鸟!我擦,什么情况?想挖坑把那作死的吧主埋了~那么好的文怎么能删呢
终于在这个吧里有……另一个吧的已经放弃了…
Sophia是坏人么?!hing……
勋勋不要放弃灿灿啊!
今晚会更新到原来的进度吗?
他略迟缓地走到鹿晗面前,“世勋受伤了,怕他父母担心,你收容他几天,等他伤好了,他就回去了。”想要解释一下,他们唐突来访的缘由,希望并没有打扰这两人的好事。鹿晗低着头,额上的黑发遮在眼前,从高处看,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只觉得清隽异常,男子的轮廓,莫名的深刻,似是用碳素笔,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来的,清朗,温润。鹿晗昂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朴先生,你说这话,太多余了吧,世勋对我而言,是家人,我有义务和职责去守护他。”说着,对着Sophia说,“把我的私人医生叫来。”她有些手足无措,黑色的套装,清丽的容颜,平白地带上一丝仓皇,但还是领命拿起座机,打给他的医生。“他不肯告诉我,他为什么打架,那么你来告诉我。”他对朴灿烈说话的时候,冷得像是窗外的寒风,每一个用字,都尽量地做到,客套,疏远,不带情分。世勋轻唤,小舅舅,都是我的错,和灿烈没有关系。鹿晗不理会,黑得如同浓墨的眼眸,落定在朴灿烈的眼睫,“你告诉我。”他曾经对着他说,鹿晗,以后别老问我问题,我看着你的眼睛就没法撒谎,这样对我多不公平。他冷静如常,说,那多好,你做了坏事也无法隐瞒我。灿烈扭过头,尽量不去被那黑眸纠缠,“是我做了一些事情让他误会,所以就打架了。”他说,“那么是因为你,是不是?”灿烈点头。他说,“这次是受伤,那么下一次你是不是可以让人为你命丧黄泉?”鹿晗知道,这是朴灿烈的三寸。世勋牵过灿烈的手,他的腿伤让他站不起来,只能以这样的姿态护着灿烈。“小舅舅,不要责怪他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是我太冲动了,也太善妒了。”朴灿烈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世勋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柔柔地说,“世勋,放心,这一点责任我是有能力承担的。而且,我答应你,我以后都要守护你。”鹿晗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目光阴郁地看着灿烈用自己的双臂环住吴世勋的脖颈,表情温顺,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摧毁,只为了眼前的男人。那种感觉,像是抽丝,一点点地在他心里抽走什么的感觉。是残念,还是邪念?他起身走开,“不要做出一副我是坏人的模样,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Sophia躲在玻璃门之外,他大步走进来,双手紧紧地扶着黑色的栏杆,垂下头来,叹出一口气。并没有发现她也在这里。“Boss,其实你是回来找他的吧?”她从黑暗中走到他身边,悄无声息,如同烟云一般。鹿晗被她一惊,抬起头来,那表情带着短暂的失神。继而轻邪地戏谑一笑,又回归了那个不苟言笑,冷静自持的鹿晗。“我不喜欢你的这个玩笑。”她说,“那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见他?”他答非所问,“你有烟么?”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银盒,细小的烟身,“你知道我烟不离身的。”她递给他一根女士香烟,他抽起来,还是轻轻咳了一声。夜色流光如水,照在他的侧颜,说不出的感觉,她看着仿佛是心腹都被一种不真实的兴奋充满,只想要凝望着这张好看的如同一场转瞬即逝的烟火一般的容颜。他说,“他现在和世勋在一起。”她点烟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缓慢而艰难地吐字,“他竟然,真的走到了他身边。是宿命还是,孽债?”鹿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北京的寒夜中,飘出很远,才散开。“我以为,可以终结的,没想到,还是兜兜转转再走回来。”他回身,房子里面他们紧紧相拥,灿烈红了眼眶,睫毛在眼睑投下了一片阴影,是那样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令人动容。医生是鹿晗的私人医生,他虽然回北京的次数不多,但是私人医生是家族传统,详细记载着每一年的身体健康状况,就算是他不能够明年回来,但是也会托伦敦的医院寄过来体检报告,医生托起吴世勋的脚一看,颇有深意地一笑,“小吴少爷这是打架了吧?”世勋苦笑一下,求救地看着自己的小舅舅。鹿晗白他一眼,“这时候知道求我了。”冷冷的俊脸,恶狠狠的样子,私下还是叮嘱了医生,这件事情不要让世勋父母知道。医生说并没有大碍,只是用力过大加上猛烈袭击,拉伤了韧带,幸而并未浮肿,上了药,休息几天也就好了,还给吴世勋把脸上的划伤处理了一下,平白一张俊脸多了好几道印痕,红红黄黄的滑稽模样。Sophia这才想起自己的意面都已经泡好了,望望坐在世勋脚边给他一圈圈地缠着绷带的灿烈,开口问了一声,“晚上吃饭没有?我做意面,一起吃一点吧。”灿烈缠好最后一道,仍是不闻不问,世勋说,也好,做一些,他晚上吃不饱总是闹。说着话的时候明明应该是责怪的口气,可是,听在旁人耳中,是莫名的一句宠溺的话。鹿晗拿着一把黑色的钥匙从楼上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本来以为,可以从吴世勋的身上找到他的影子,时间长,很多事情会慢慢地遗忘的,但是,看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俊挺更加惹眼的他,灿烈只能在心中告诫自己,他是不能够再触碰的,才可以勉强地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绕过近在脚边的灿烈,把手中的钥匙放到紫檀木的桌子上,“这是我答应你的礼物——兰博基尼,你心仪已久的车型。”他俊美的眉头一扬,坏心地敲敲世勋的脚背,“但是看这样子,估计你要过几天才能和你的新车亲密接触呢。”吴世勋看到这个车钥匙,再听鹿晗一说,挣着腿就要站起来,“天哪天哪,我的兰博基尼,小舅舅你简直是神仙啊。”灿烈急着扶他,把他往沙发上按,又是瞪又是瞅的,“吴世勋,你是不是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鹿晗淡淡地一笑,“不急,这车子是你的,我又不会收回去。跑车还是小孩子开好,我这个岁数了,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想玩了。”这话一出,灿烈几乎是同一时间地说,“那当年是谁为了一个跑车,坐着飞机绕了半个欧洲,得意洋洋地把车子开回来?”话音未落,自己也觉得失言了,鹿晗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世勋也好奇地转头望着灿烈。灿烈一时之间六神无主,没有想到自己说话不经大脑,鹿晗清清冷冷地说,“没想到我这点丑事都被杂志给报道出来了,国内的杂志社也真是神通广大。”世勋立刻找到话题了,笑起来,“小舅舅你是不知道,你的事情对于那些杂志社来说是无价之宝,你又不肯拍照片,他们就成天把你的那些旧事翻来添油加醋,好满足那些名媛的意淫。”这事成功地被鹿晗给遮了过去,世勋似乎也没有听出别的意思来,Sophia探出头来,“意面好了,你们是在外面吃,还是在饭桌上吃?”吃完了意面,灿烈并未动几口,世勋刚才光忙着打架,是真的饿了,全部吃得干净,灿烈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来给他擦嘴,一边擦一边说,“又不是孩子了,还吃得花猫一样。”他一张干净的俊脸,挂着笑容,“这不是有你么,等你疼我。”灿烈一巴掌拊过去,“吴世勋,再给我嚼舌头,我给你把舌头剪下来。”世勋邪气地笑,“剪啊,剪啊,反正以后受罪的是你。”Sophia递给他果盘,“鹿美男,帮我把这个果盘端出去吧,你在这里都坐了半个小时了。又不吃面,难道是要陪我?”鹿晗端着一本书,抬抬眼,表情中带着一丝不悦,被人看穿了心事,只得站起来端着果盘,她捂嘴在他身后笑,鹿爷有两个时刻是极可爱的,一个是碰到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认真钻研的时候,一个是闹别扭但是还要委屈服从时候的样子。一出门,就看到他给世勋擦嘴,一双手认真在他脸上擦拭,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对待一件心爱的宝物,担心它蒙尘。他又折回来,把果盘往桌子上一放,“要送你自己送,我有事要出去。”Sophia追他出去,他走到了衣帽间,从架子上拿下一件深咖色的大衣,“把他们安顿好。”朴灿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神望过去,Sophia给他拿着围巾,把鹿晗拖回来,围上,“外面风很大,你刚回来还没有适应气候,别再感冒了。”他没有转过身来,灿烈也无从看到他的正脸。只看着他修长的背脊,带着一丝成熟的意味。本以为习惯到没了感觉。可是心跳,又没来由地加快。扰乱自己的远远不是本意,是下意识就冲动的举动。鹿晗很久没有自己开车了,自从那次车祸之后,他总是有些心悸,不是逼不得已时候,他不会自己亲自开车。Sophia说他有心理障碍了,他也不避讳,他说,这是朴宥拉留给我的,唯一的伤口,我不想愈合。他开着车子在北京城里没有目的地的绕来绕去,去了小时候常去的糖果店,已经变成一片平地,吊车在施工,他在风中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他才回到车子里,手已经冻僵了,几个朋友约他酒吧喝酒,他踩了一脚油门,打开车子的敞篷,北京冬天的风,扑面而来,他此时此刻,只想要冰凉的风,吹散一些不该存在的情绪。Sophia引他们上了楼,“这里有五六间客房,你们今晚都在这里睡,你现在回去也晚了。”灿烈这才想起来时间不早了,宿舍十点半的宵禁,世勋拦着他的手,“今晚就在这里睡,都考完试了,也没心事了。”他点点头,正好,吴世勋这样子他也不放心,与其担一晚上心,还不如就在这里陪伴他。Sophia白皙的脸精致异常,映在灯下,笑的恬淡,“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房间我就不替你们分配了。”世勋俊脸微红,轻咳一声,“小舅舅的助理真风趣。”灿烈搀着他,一脚踹开门,“别发花痴了,赶快休息去。”他一边倒吸气,一边求饶,“这位大少爷,轻点轻点。”把他扔在床上,朴灿烈转身关门。转过头来,一张脸怒目圆瞪,“来,我们来好好算算你今晚干的事。”
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酒吧了,在伦敦,或者在纽约,想要喝酒的时候就自己把自己灌醉,然后倒头就睡,再醒来,或者是一天后或者是两天后的黎明,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都遗留在了过去。自我逃避,自我催眠,是他学会新的对待伤悲的方法。花花欢场,他只是自己举杯,索性灌醉。都暻秀轻声低问身边人,“鹿爷的那块地没拿下来么?”身边人细细思索半天。“听说在他回来之前已经都弄好了。”他不禁再度抬眼望过去,鹿晗已经半瓶红酒入肚,身边环绕了几个美女,却不见他理会,黄子韬领会了都暻秀的意思,挥手斥退偎在他身边的女子,自己坐过去不动声色的把红酒拿到了一边,“鹿爷,怎么今个这么不洒脱了?”在认识鹿晗之前,都暻秀和黄子韬都是在剑桥里面混的醉生梦死的高干子弟,还不懂奋斗为何物。认识鹿晗之后,才领悟,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一种人,有着世家的光环,却又勤奋而努力。生活干净如水,每件事情都是完美无瑕,就连喝酒的时候,都是无比的得体,甚至是醉了,也努力的自己撑着自己回家,然后在自家床上才吐得一塌糊涂。他们这一群恶魔混了二十多年,难能可贵找到这样一个榜样人物,都和奉神一样的供着。而鹿晗只当多了一群不懂事的弟弟。有时候,也开玩笑叫他们侄子,因为他们都和吴世勋年纪相仿。混着混着,也就成了人生一部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静默一会,说,“让司机送我回去。”扶着墙壁,他有些艰难的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忽然听到一声来自吴世勋呻吟声。“吴世勋,我们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算清楚,也避免你以后再冲动,这次是伤了脚,下次你要断腿断胳膊么?”他单手撑头,“那我全部说了。”他说,“你说吧。”“你从不肯让我送你回家,你不让我知道你的过去,有时候你忽然不见,我上哪里都找不到你,有时候你闹小性子,说要分手那么决绝,有时候你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吴世勋,我从未爱过你。”他严肃的坐起来,一张脸是前所未有的正经。“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么,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心被你一点点的扯开,血肉模糊。”他苦笑,“我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了一个人失去自我,我以为我会一直花天酒地的玩下去,等到我老了玩不动了,再随便找个人成家立业,完成一生。见到你,我全改了,我都肯改,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够,我还是觉得你不够爱我。”一双手,使劲的攥紧。灿烈哽咽地开口,却只喊出两个字,“世勋。”世勋说,你听我说完。灿烈点头,一滴泪在眼圈里转。他说,所以我想要捆住你,我想要把你拴在身上,谁也解不开,我想,那样你就逃不掉了。他说,可是,我看到你对别的人好,我还是忍不住,我还是想要生气,我还是担心,我还是不自信。他说,朴灿烈,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让我都不像一个爷们了,我还想做那个洒脱的花花公子吴世勋,你说我该怎么办?洁白的房间,清风拂着窗帘,一阵阵的清爽,朴灿烈没来由的脑子一热,冲到他的唇上,堵住他的口,“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灿烈的泪水,顺着脸颊,终于落在他的面上,“是我对你不够好,是我没有给你应该给的。是我让你不安心。”他推开吴世勋的胳膊,脱下上衣,露出紧身的背心,他虽然瘦,但是还是匀称有致,脖子上戴着的一个小玉佛,随着他呼吸有节奏的起伏,吴世勋不禁喉头一紧,“灿烈。”几个要好的哥们都说他,你这种在欢场混了这些年的人,都以为你会圆一个明星的豪门梦,没有想到,你竟然选择了朴家的儿子。朴灿烈的父亲是南方出名的富商,几个哥们都听过朴振年的名号,都笑他说,梦想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他却说,我从十七岁就喜欢上了灿烈,这不是爱情,已经是一种,长在骨髓的习惯了。有些人,他们就是我们的一见钟情,此生不悔。朴灿烈一双好看的明媚眼睛让人动情又动心,“吴世勋,怎么了,真的要让你上场了,怎么怯场了?”挑弄的伏在他的胸前,鼻息相对,嘴唇就在他的下巴周围,故意的呼出热气来,“你不要,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吧。”说完,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穿,还没套头,就被他压在身下,他牙关紧要,“朴灿烈,你就是个妖精,真要人命。”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也不知道是谁脱了谁的衣服,灿烈只觉得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微凉,压在他身下的火热如烙铁,他身上的浅香透过体热传达在空气中,更似催情一般地让灿烈的心飞一样的跳动。混乱之中,吴世勋忽然一声呻吟,停下了动作。他也睁开了眼睛,世勋伏在他身上,手握着自己的脚,“踹到我的脚了,痛。”他说你别动,我给你看看。门一开,鹿晗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他没有穿上衣,皮肤在灯光下通透如瓷,发丝凌乱,眼眸如若春水,鹿晗的牙关不知何时紧紧咬着,吴世勋回头,看到是他也是一愣,“小舅舅。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碰到脚了。”场面无比尴尬。鹿晗压着怒火,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灿烈脚边,“穿上,跟我出来。”“吴世勋,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有些事情,等你脚好了再做也不晚。”他说话总是恰到好处,晦涩,但是易懂。“我带你的恋人换个地方休息。”吴世勋不敢忤逆小舅舅,可怜巴巴的看着灿烈,“宝贝,那今晚你就先跟小舅舅换个房间睡,等我好了再继续。”她的手都是冰凉的,心在瞬间冷冻结冰,生硬的泛起冰棱。拉着世勋的手,“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鹿晗的目光阴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紧紧地牵着世勋的手,世勋从没见过自己小舅舅这么难看的表情,从来都是分寸得当的男子,就连生气时候也是不发一语不肯说什么伤人的话,今天竟然这样地生气,他自觉自己在小舅舅家这样的确是有些过分,小时候的教养让此刻的行为更是不堪起来。他哄着灿烈,“乖,别让小舅舅生气。”他从吴世勋身上把他的衬衣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跳下床,先走了出去。他拳头在腿侧紧紧攥着,“你好好休息吧。”转身要走,吴世勋挣扎着坐起来,“小舅舅,别怪灿烈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别为难他。”鹿晗恩了一声,出门,关门。朴灿烈站在他面前,披着吴世勋的一件衬衣,扣子胡乱地扣了几颗,他拖着灿烈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是要把它捏碎,拖着他一路走,他不敢叫怕被世勋听到,只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不停地捶打他的手腕,“鹿晗,你个混蛋,你放开我!”他不闻不问,手如一把手铐,把灿烈紧紧地箍住。拽到主卧室,推门开灯,锁门。他被他用力推在墙壁上,他的一张脸,近在眼前,朴灿烈心上陡然而生一种寂寥,每次望他,都有种前生欠他的感觉,如果他不曾欠他,为何,他的整个身心都系在他心上,鹿晗一次次地推开,他一次次地扑上去,他说朴灿烈,我不要你。他说,你死我也不会爱你。灿烈泫然,不敢再看那张脸,是怕自己的表情再度把自己出卖。鹿晗两手撑在他胳膊间,整个人就在他的前方,他问,“朴灿烈,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够放过我们,你毁了我不够,还要毁掉世勋么?”“我说过,我是爱他,我不想要毁掉他。”鹿晗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霾,“这句话,我在七年前就听你说过。”他右手果断的捏着灿烈的下巴,扭过他的头来,“朴灿烈,你到底怎么才肯罢休?你说,我都去做。”他被迫看着鹿晗的眼睛,那张脸,比起他夜夜抱在胸前的那张照片成熟许多,消瘦许多,轮廓也更深邃,只是那颗右耳的耳钉还在那里,他抬手,轻轻的划过他的轮廓,“如果,我说我只要你。你给我么?你给我么?我的蝴蝶,我的butterfly。”鹿晗眼睛中,有过一瞬的怔忡。太多的过往在重叠。鹿晗托起他下巴,精准地吻上去,咬着他的下嘴唇,“如果你要,我给。我只要你,放过吴世勋,离开他。”朴灿烈的心一痛,在他的心里,有世间所有人,只是独独没有我,因为他是天使,他要拯救所有被我伤害的人,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可是,这一刻,自己那么不想要推开他。
灿烈的舌尖在鹿晗唇上描摹,他的味道,是拉菲的香气,带着葡萄的清醇,他的身体是沐浴露的薄荷青草味道。他的手掌,是三十七度。他最爱的味道是,茉莉。他的手伸到灿烈的衬衣里面,却被他紧紧握住,睁开眼睛。“鹿晗,我不要你。现在的朴灿烈,不是爱你的那个朴灿烈,我的未来,我的今生不再有你,只有吴世勋。”鹿晗俊美的眼眸还有些许情欲的味道,灿烈的手,围在他的腰间,他明明三十岁,却还是和二十岁时,一样的美好。“你不适合他,你的过去,你的任性,你的不顾一切,会害了他。”就像当时,毁了他的一切一样。明明迷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死了心都想要追随的男人,这个时候,朴灿烈却一字一句的说,“鹿晗,我肯为了他改变,变成他爱的样子,还有什么是我不肯为了他做的呢?你记得你当年说他喜欢单纯的模样,他喜欢有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喜欢另一半把他当做依赖,他喜欢恋人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我可以为他变成如今的清冷孤僻,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肯做的呢?”他听灿烈说,只觉得有双手拽着自己的心脏。每句话都扯一下,满上心肺的痛。他的唇齿,还是灿烈的味道。此刻的感受是从未有过的,奇特神奇,他竟然感觉到十指都在痛,心更是痛得极致,当年那么任性的灿烈,如今眉眼低顺的说,我肯为了他做一切。如果当年,他也是这样的对自己,那么,现在一切是不是都不是现在的沧桑模样。鹿晗咬着牙齿狠狠地说,“朴灿烈,我不会相信一个浪荡的骗子。”他慢慢地用衬衣盖住自己的肩头,敛着眉头声音轻柔,“我给你时间来相信我,时间不到,我不会和他离开。”他抬起眼眸,熟稔的那双眼睛,鹿晗看过无数的这双眼睛做出的表情,嗔怪,无理取闹,恶劣,残忍,霸道,还有撒娇,乖巧,讨好。心中似是有针密密麻麻地扎下来。很多的往事,在心间一遍遍的反复折磨。他退后,两人之间瞬间有了距离,他一字一顿地说,朴灿烈,这次机会并不是我给你的,是我替宥拉给你的,如果,当年不出事,我该是你的姐夫了。灿烈已经推门离开。地上,落了他颈间的吊坠。他走过去,捡起来。攥在手心,回忆不断与现实重合,充斥了整个思想,一阵又一阵地疼。灿烈如今的所有改变,都是那么深的伤口,一刀刀的扎在他心间,想说痛,想说不要忍受,想说朴灿烈你滚出我的视线。看着他掩住自己本性后出奇的乖巧可爱,看着他伪装伤口假装开心快乐,看着他努力迎合世勋,很多很多恶毒的话都说不出口。多么恨,多么的恼怒,多么的怨恨,都开不了口。他想起Sophia曾经说,Boss,其实你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灿烈的身上,只是因为你其实也爱他吧。#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要了无理取闹的朴灿烈的命,应该只有鹿晗了。他一边使劲擦着自己的眼泪,自己笑着调侃着自己,“你真笨啊,就连撒谎都不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心痛得要死要活的,当年怎么满口谎言面不红心不跳的。”Sophia站在他面前,轻咳一声,解释说,“我并不是想要偷听,只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我以为有贼。”他抬头,才看见Sophia就站在自己前方,披着黑色的披肩,放下头发,卸了妆容,也恢复了居家模样。 “无所谓,我和鹿晗,从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吸吸鼻翼,“就算是我曾经有过的龌龊念头,不是也被你们给集体扼杀了么。”Sophia见不得灿烈哭,毕竟也是曾经朝夕相对过的人,毕竟自己曾经亏欠过他们,走到灿烈面前,轻轻地拍拍他肩膀,“不要怪他,自从那事以后,我感觉他就成了一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和他两人在一起,也感觉不到他从前的那种要融化身边人的热情,只剩下一个空壳。”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忍住自己的呜咽。“当年你只是个孩子啊,你懂什么呢?他后来一直说,是他的错,是他当时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所以很多事情做过了界让你误会,才导致了最后的恶果。”Sophia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相。他却彻彻底底的冷了心,原来在鹿晗心中,一直是这样定义那段他曾以为是永恒的时光。恶果?他们的缘分,的的确确是恶果。灿烈还曾经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们起码有那一段时光是值得留恋,刻骨铭心的。原来,只是恶果,只是过界了的自作多情。他推开挡着自己的Sophia,“说这些做什么,是你觉得我现在的模样还不够狼狈,还是你觉得我会死皮赖脸地把自己的错误重复一次?”灿烈停住脚步,在她的身后轻声说,“鹿晗,已经不是我用生命来交付的男子,我不敢再爱他了,我把他交给你,以后,他是幸福是不幸,我朴灿烈,都无能为力了。”回到房间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耳朵,脑子里轰轰隆隆的,回忆的列车,载着那束灿烂光芒,奔驰而来。灿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鹿晗,他的笑容。第二次见他,在伦敦机场,加长林肯上走下来的飒爽男子,黑白格子衬衣,穿过西方面孔,一张东方男子的脸容,却有着艳压众人的惊艳,那时他只有二十一岁,时光还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完美无瑕,轮廓深邃,灿烈从未觉得,等待一个人走到自己身边,是一件这样荣幸的事情。然而,他就是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之中走到灿烈身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薄唇微微轻启,“灿烈是么?”那声音一直在灿烈耳边环绕。他说,以后,我来照顾你。第二天早上灿烈没有等世勋醒来就走了,在他门下留了一张纸条。写着,多休息,好好吃饭,我回学校准备实习的材料,下周我回家。朴灿烈已经四年没有回去,每年的这个时候对他而言都是难堪和狼狈的,有个家不如无家可归,吴世勋每次都说要送他回家,他都婉言谢绝,他不想要被世勋知晓那些不堪过去。这次,灿烈要回去通知朴振年,他要离开中国了,他的愿望也要实现了,灿烈再也不是他口中那个完美人生的唯一污点。定了机票,还没走呢,吴世勋就来了。腿脚已经利索多了,走路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只是灿烈扒开他的裤腿看,还有乌青没褪。“既然你不想要我送你回去,这次我就来送你去机场。开着我的新车。”他得瑟的拿着车钥匙在手中转转,“你不知道小舅舅给我这车有多好,内置简直就是天堂级别的。”灿烈头不抬眼不睁,依旧整理着书柜上的书,下个学期可能就不回宿舍,很多的东西就卖的卖,扔的扔,看着满目的萧索,也觉得零落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只剩下一个蛇尾,而四年记忆,也就是平凡简单的日复一日。他突然想起卞白贤,这家伙总能在他孤单时陪着他,给他温暖。吴世勋从后面把他抱住,“灿烈,我错了,这次寒假不能带你去滑雪了,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所以我替你办了一件大好事。”灿烈一听他的大好事,就觉得头皮发麻,吴少爷上次说大好事的时候,送了灿烈一条纯种古典牧羊犬,在宿舍里哀嚎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整栋楼的熊猫眼跑到灿烈宿舍门口骂娘,灿烈赶紧送到宠物店去寄养,再上一次他说大好事的时候,冲上灿烈正在跳舞的元旦晚会,一个踉跄踩在灿烈的鞋子上,当场就摔了个人仰马翻,三千人的大礼堂立刻笑声一片。“我帮你解决了就业问题。”他得意洋洋的说,“是在我小舅舅的公司,我和小舅舅软磨硬泡了半天帮你找了一个闲差事。”灿烈端着书的手,嘭地随着书落在桌上,手指被沉重的书压得生痛。“吴世勋,你就是个棒槌。”灿烈抓狂地挠他的脸和脖子。他不明就里还洋洋得意,“别,宝贝,别这么兴奋。”“你大爷,我这是兴奋吗,我恨不得把你剁了喂沧海去。”沧海就是那只惊天动地的牧羊犬,如今也四五岁了,正是狗狗的正当年,一顿饭吃得比灿烈还多,灿烈说得亏是你们家养着它,要是让我养,我就要去卖血给它买狗粮了。他说,你不知道,我小舅舅的公司多么难进,就连门口的女接待竟然也是研究生。灿烈强压住自己的万千情绪,轻言,那就算了吧,我这样的去了不受尽白眼么?他笑,“没事,小舅舅答应我照顾你。没人敢惹你的,人家都得巴结你,尤其是女职员,更不敢说你坏话,要是谁说,那就是不想当我的舅母了。”灿烈还想再说,他已经先赌气了,“你真奇怪,我特地帮你办了这事,你不感谢我不说,还一个劲地推拒,你是怕我小舅舅能吃了你么?”
再推脱,反而显得矫情,他想,既然鹿晗答应了,他更应该答应,让他接受自己,就要给他看自己的改变,躲着鹿晗不是办法。灿烈说,什么时候上班?吴世勋靠在他的肩头,“公司昨天刚开张,小舅舅并购了三家房地产公司,昨天的剪彩,那场面真叫一个排场,几个当红女歌手都到场了。昨天小舅舅问我,我忘了你要回家,就说你明天起就能上班,既然你要回家,就等年后再去。”他细细一思索,“送我去机场改签,我等大年三十再回去。”吴世勋扑哧一笑,“朴灿烈同志,怎么这么有革命热情啊。”灿烈一脚踹在他的伤脚上,“不是都拜你所赐。”他捂着脚满地跳,大叫着,“朴灿烈,你谋杀亲夫。”灿烈悠闲地说,“先确认你有命当我的夫再说别的。”反正,那个家,灿烈能够晚一天回去,就晚一天回去。其实,如果一开始就是没有什么家庭温暖的家庭,灿烈也不至于难过,也不至于忍受不了变故,其实,在灿烈十二岁之前,都是快乐的,有着美丽的母亲,漂亮的姐姐,富豪父亲,住在南方的富豪区,穿着小西装,玩着限量版的赛车模型,人家都说他们是幸福的一家。直到,另一个女子来到他们家,抱着一个小弟弟。母亲被父亲的一张两亿的支票收买了,带着支票远渡重洋,去了美国,两亿买她一生不回国内。姐姐抱着灿烈哭了一天一夜,父亲冷冷地走过来说,“我们不是一般人家,我的几十亿财产需要有人继承,而你们则是我朴振年人生唯一的污点,如果此生无后,我愧对朴家的祖先,所以,不要怪我无情。”灿烈十二岁,第一次看见世界的丑恶。也第一次知道,钱是这个世界万恶的源头。他说,“你们以为,我们这个家庭是温馨的么?你们错了,你们的母亲早就在外面有人了,我给她两亿,她就抛弃你们了,没有什么是用金钱买不到的。我朴振年不会让那荡妇的儿女继承我的家业,看在这么多年你们叫我爸爸的份上,你们还是我的儿女,我还是会给你们应得的一切,毕竟,你们是我的亲生骨肉。”姐姐流着眼泪捂着他的耳朵,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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