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求教各位大神太窄的缸养龙的下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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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水中,放了8尾元宝金鱼闯缸,但水面有漂浮物,缸底有白色粉末,请问如何处理!
造浪泵放底下,爆氧!
白色粉末是滤材掉的,用吸管抽出来就是。
一条泰金苗一条红马苗!放火山石和珊瑚石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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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浪跟反气举不是同一个概念 加个内设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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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是要把便便吹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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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设是干什么用的,反气举又是干什么用的,它不是过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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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气举不用,直接滴流就可以,水泵适当弄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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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上滤盒下水口是开放式的,
只要滤材摆放合适再大的水泵也不会溢流出来的,
建议这么改一下滤材的摆放顺序:
环/生化棉上面盖上两层滤棉(不建议三层)出水口套上丝袜。
调整滤盒里的水位高度,使水面高于环,
滤棉高于水面就形成了滴漏的效果。
水泵没有达到水容积的10倍就换水泵,
流量、密度的增加才是物理过滤的重点。
生化器材配合好了,水体自然会清澈晶亮。
这样的水质鱼儿想生病也难啊。
另外也有宽体的上滤盒方法一样,
选择反气举,各司其职效果也是不错。
有人认为占用空间影响美观,
怎么选择自己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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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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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求教各位大神养龙经验
我从春节刚开始玩,玩了大约半个多月了,目前27~只RMB买了3条L级别的龙~求各位大神分享怎么升级快有两个问题1、L级别的龙和L级别的龙交配能交配出来L级别的龙么2、怎么获得那么多H级别的龙?感恩感恩
1.L級的龍挺多的呢,除了力神龍是戰爭+純種以外,其他的傳奇龍用純種+純種試試2.H級的龍需要英雄競賽獲得,一次目前最多兩隻,12圈可以得以前有出過的,第一或15圈就有新出的,另外多得就是有點要靠運氣你有臉書我可以教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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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养条虫,你可以欺负它,揉虐它,调教它;养条龙的话……
很不幸,女汉子安屏不小心就将一只无知无畏的‘虫’给养成了睚眦必报的‘龙’QAQ
备注———
1.本文有失忆
2.本文撒了狗血
3.本文男主略凶残
4.本文女主节操堪忧,下限欠费,偶尔抽搐是因为不在服务区,大家看着乐呵,不要太当真,尊的—_,—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屏,云起(秦子州) ┃ 配角:江德弘,段瑞芷 ┃ 其它:失忆,狗血,养龙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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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还是龙(1)
  安屛自认自己是个女汉子。作为一个汉子,现在的她对自己汉子的本性产生了怀疑!
  汉子应该是顶天立地,自强自立的吧!汉子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吧?汉子应该是……
  没错,安屛现在正遭遇她短短人生中难得一见,迄今为止也是唯一一次见到的,路、见、不、平!可惜,安屛没有吼起来,她甚至躲了起来,跟她一起的还有一条名叫‘火锅’的狗。
  啊,忘记说了,安屛,爱好男,性别女,是千年后文明社会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女汉子。
  再一次可惜,现在的她身处于千年前,在一个她所学历史课本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朝代。
  苦逼的!她根本没有坑爹,为啥也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刮屁屁要用竹片的时代呢?这明明是世界第十之外,第十一个不解谜团啊!
  言归正传,女汉子安屛遇到强抢民男了!强抢的一方有黑衣人若干名,被强抢的一方当然只有一名弱?少年?而且,少年相当美貌,(ˉ﹃ˉ)口水。
  现在的她躲在了一处破庙的帷幔之后,从那不知道是从香烛还是柴火烧出来的窟窿里面偷窥着。看着外面那一**丧心病狂的黑衣人拿着刀和剑,还有类似于拴着鹰爪的铁链朝着少年磨刀霍霍。少年没有喊叫,话都没有一句,真心可惜,安屛还想听一听对方的声音呢,对于一名美少年?来说,一定要有一把与美貌并驾齐驱的好嗓音。
  安屛脑袋里面YY不止,外面的强抢戏码也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刀光剑影,血珠飞溅,美少年看起来只有一人却相当的耐揍,咳,武艺高强。安屛看着少年扣着拿刀男子的手腕,反手一刀反而将对方的肚子捅了个对穿,再一脚踹飞了出去,把破庙里唯一可以挡一点风雨的破门给撞飞了。这才几分……一炷香?一弹指?好吧,一刹那的时间,少年就先发制人的**了对方一人,现在的他还有两名敌人!
  安屛把眼睛从烧焦了的窟窿里缩了回来,抱紧了怀里的火锅,就是她的狗。她捂紧了火锅的大嘴,用跟蚊子说话差不多大小的声音劝说自家的狗:“我们不能出去,看见没,去了就是死。比那个拿刀的大汗还要死得干脆!”
  火锅从喉咙里呜呜两声不停挣扎,安屛继续安抚道:“你想像对方一样,被锋利的刀子捅个对穿吗?想象一下,刀子从你几乎没毛的肚子扎进去,把你满肚子的肥肠绞个稀巴烂,哦,你今早吃了什么,貌似是兔子肉?都说了不要偷吃,兔子抓了是为了回去给家里那一老一小补身体的,你都吃了他们吃啥?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把你炖成火锅。”
  大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四肢终于老老实实的塞在了肚子底下,好像这样就可以保证它的肥肠不会流出来。
  “蠢狗!”安屛戳着狗脑袋抱怨,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嘭’的大响,吓得一人一狗骨碌碌的爬起来,一大一小的眼睛齐齐往那破洞里面看去。唉哟,拿剑的黑衣人也挂了,倒挂在了屋梁之上。
  安屛的眼珠子溜到那黑衣人的脖子上,很明显,对方是被断了半边的横梁给戳了对穿。庙太破,只有半边墙壁,屋梁也早就歪歪斜斜不堪重负的一分为二,余下的一边躺在了泥菩萨的脚边,一边还要挂不挂的坚守着身为屋梁的岗位上,正好将飞来的黑衣人给戳死了。
  “阿弥豆腐,早死早超生!”安屛装模作样的念了一句佛号,得到火锅的一个白眼。
  此时再看那少年,对方已经浑身浴血,随着那鹰爪的破空声接连不断,少年流下的血水也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迟缓,那唯一活着的黑衣人嚯嚯冷笑着,舞动的锁链越发伶俐,不多时,少年已经连连倒退,一个不察,居然被飞舞的鹰爪勾到了脚踝,整个人倒栽葱的砸到了地上,扬起了不少灰尘。
  黑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你逃得到几时?早早的任命随我给主上交差去吧!”
  少年依然不答。黑衣人是个狠的,举着另一条锁链直接抽打在少年的身上,打得人满地滚动,闷哼不断。整个破庙里只有那锁链敲打在人身上的闷锵声,空气里的血腥气黏糊得让人作呕,就算那抽打再如何密集,少年依然没有一句话一个字,只是那越来越暗哑的闷哼显示着他的痛苦和不甘。捆绑Party果然不是人人都喜欢玩!
  安屛捂着眼,不忍再看下去。她不停的抚摸着焦躁不已的火锅脑袋,沉凝着。大狗崽子急躁的扒拉着地上的碎砖块,呲出的尖牙使命的拖着她的裤脚,恨不得让女主人和它一起冲出去英雄救美!不是,是美人与美狗一起去救英雄。
  安屛叽叽咕咕的拖延着:“他们都会武功,你会武功吗?你是狗,会毛线的武功!我虽然是人,可我是凡人啊,怎么可能跟天外飞仙一样高来高去,就算飞起来了,那也肯定是被人踹飞的。我不想被人踹到另外一根屋梁上被戳死。”
  “呜呜”
  “你知道救人有多麻烦吗?就算我们把人救下来了,对方那一身的伤能不能活还是问题。什么?你说能活?你给他银子治病啊?我们全家三个人加上你一条狗,卖掉都卖不出十两银子呐。”
  “呜,呜呜”
  “而且啊,你看那少年的衣衫,是富二代吧?很可能还是官二代!你知道这类人被追杀的原因吗?你确定救了一次,不用救第二次,救了第二次没有第三次?第一次我们可以救他,第二次说不定我们会跟他一起被人追杀啊!你的小命禁得起折腾吗?”
  “呜呜呜”
  “你经得起?对不起,我经不起啊!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汉子啊!”
  “呜呜唔,呜呜呜”
  “什么,我不配当女汉子!揍你!”拳头还没打到蠢狗脑袋上,外面突兀的响起一声暴喝:“什么人!”
  安屛一惊,火锅已经‘嗷唔,汪——’的狂啸着冲了出去,目标,黑衣人的鼻子。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个眨眼,大黑狗的身体还在飞扑,黑衣人的惊叫声还没消散,那飘散的灰尘中陡然亮起一线银光,安屛还没来得及呼喝,黑衣人乍然尖叫在前,火锅嗷唔下嘴在后,黑衣人就被撞在了台阶上。
  火锅死死的咬住了对方的鼻子,尖利的牙齿深入皮肉,黑衣人接连的惨叫似乎想要把身上的蠢狗拉开,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发现,黑衣人那双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变黑。对方好像不只是要推开火锅,他更是在痛苦的挣扎,那一双眼惊惧的瞪着,很快的,跑出来的安屛发现他的脖子也在泛灰,没多久,那灰色越来越浓重,逐渐成了黑。
  安屛立即揪住大狗的耳朵:“火锅,快放开,有毒!”
  火锅尾巴大摇,根本没有听进主人的话。安屛急得跳脚,一把踹上蠢狗的屁股:“放开他,人肉不好吃。”
  “嗷,嗷唔!”不好吃?那我不咬了。
  等到火锅的身影退开,黑衣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地上的血是红的,脸上咕咕冒着的血水却已经泛黑,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彻底的停止不动了,直看得安屛脸色发白。
  作为一个在文明社会长成的人类,看到一个活人在几秒钟之间就死在面前,这残酷的现实让安屛想起小时学到的一句经典台词:死有轻于鸿毛……
  安屛表示:比羽毛还要轻的生命,臣妾想象不能,更加做不到啊!先要减肥什么的……泪流满面了。
  安屛还在这端风中凌乱,那边的少年已经从重重捆绑的锁链中挣扎起身,走到黑衣人身边,抓着鹰爪钩子,毫不犹豫的扎进了黑衣人的胸口,把那一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整个给挖了出来,安屛毛发倒竖,几乎要哭了出来,蠢狗火锅反而更加兴奋:“嗷唔,嗷唔嗷唔唔!”的叫着。
  少年冷笑了声,直接将那心脏踩在了脚下,碾压,碎裂。再缓缓的抬起头来,与安屛静静的对视着。
  对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啊呸,疑有野兽直觉的安屛瞬间炸毛,怎么,她安屛是死人吗?她的火锅像死狗吗?虽然这里已经有了三具死尸,可她和火锅还是活的好嘛!你那是什么表情,杀人杀上瘾了是吧?中二了是吧?想要毁灭世界,毁灭所有人类所有狗了是吧?
  她当即就脑充血,对着对方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少年一愣,接着露出一副鄙视加蔑视的表情,好像在说:“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美女!”
  安屛更加恼火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救了你你就想要赖上我们!虽然你长得不错,可我没有老牛吃嫩草的嗜好,所以,你的感谢不用了!”她粗鲁的揪起火锅脖子上那一撮白毛,潇洒的走出破庙,颇有深藏功与名的气度,“萍水相逢,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们就此别过,债见!”
  话刚说完,就无视对方或许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脸色,拉着火锅脚底抹油,那速度,堪比神十发射。
  哪怕失血过多,也依然霸气侧漏的美少年,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当成泼皮无赖一样赖上陌生人,更加没有想过,居然还有人在第一次见面就想老牛吃他这颗嫩草!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子!还有,谁是老牛,谁是嫩草?
  少年抽着气的冷笑,看着那一人一狗即将越奔越远如逃命一样的身影,闲适的抖了抖手里的锁链,用力一抛,那上面的鹰爪跟长了眼睛似的,哧溜的飞了出去,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高飞,俯冲,伸爪,随着安屛的尖叫,少年抓着锁链末端再猛地一收,一人一狗就是那被重重捆绑的鸡崽子重新被拽回了破庙里。
  这一次,安屛真的哭了:“壮士,大侠,你想要干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加一条狗,节操呢?”
  唰,寒光闪过,一柄长剑已经横在了安屛的颈窝处。
  大难临头,女汉子安屛觉得有必要先将她自个的节操放一放了,她瞬间跌倒在地,大哭:“壮士,饶命啊!”&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哦也,这次我也写穿越文了,啊哈哈哈走过路过,留个爪印啊=3=结尾一千字小修了一下,可以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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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还是龙(2)
  “我上有六十高龄的爷爷,下有不足十岁的妹妹,一家三口都靠我一个人养家,我死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怎么活啊!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安屛扯出一把比公鸭还要粗嘎的嗓子,哭得惊天动地。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还真的惦记上了家里那一老一少,没了她,他们真的活不了。一想起自己的苦命,安屛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她真是个苦命的人,怎么穿越也不穿到钟鼎之家呢,再不济小康之家也行啊,再不行,穿到虽然不知道神马时候会丢命,至少也不愁吃不愁穿的皇家也行啊,至少可以做个饱死鬼。现在的她,肚子已经空了一半。
  她越哭越伤心,揪着火锅的耳朵开始波及无辜:“都是你这蠢狗,如果不是你跑出来,我也不会死。你下次救人之前睁大下你的狗眼好不好,不要什么人都乱救。知道什么叫做农夫与蛇吗?知道什么叫做恩将仇报吗?知道什么……”安屛望了望已经横眉冷对,处于暴走边缘的美少年,“唉,算了,救都救了,好歹对方是个美人,美人总是命长,我们这些凡人总是命短,我任命了。”
  简直,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闭嘴!”终于,一道清冷而倨傲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安屛眼中乍现光芒:“壮士,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我们救了一个哑巴呢,还琢磨着真是可惜。”
  “我说闭嘴,你听不懂人话?”
  “汪!”她听得懂狗话,火锅吐着舌头解释,得到自家主人愤怒的一脚。
  安屛在嘴边做出一个拉链的动作,美少年虽然看不懂,却知道她的意思是已经闭紧了嘴巴。美少年想了想,再道:“张开嘴。”
  骚年,你这是要闹哪样?耍人玩呢?别以为你是美少年,姐就会对你和颜悦色言听计从啊!唉唉,剑,剑拿开,好冻人!我张开,张开嘴还不行吗!
  虽然脸色不好,可人家美少年丝毫不以为意,在安屛张开嘴巴的一瞬间就丢了一个丸子进去。随手在安屛胸口一拍,咕噜一声,某个被恩将仇报的倒霉蛋就这么把东西给吃掉了。
  QAQ,我……我要死了,我要被你毒死了!你好狠的心!
  安屛捂着胸口,仿佛已经感觉到四肢僵冷,皮肤发黑,人仰头即将倒下去,就听到少年说了一句,“死不了!”安屛两脚一并,好嘛,又活了。
  一双比星星还要闪耀的眼睛好像在诉说着:骚年,你真是好人!
  少年露出一丝堪比佛祖拈花般的微笑,在安屛重获新生的感悟时再劈下一道惊雷:“独门炼制,半年发作,无解药则全身肌肤溃烂七孔流血而亡。”
  我内个去!安屛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在直布罗陀海峡狂奔,一边流泪一边奔跑。穿越之前她觉得自己一定刚刚满了二十四岁!而且还没穿红彤彤的小胖次!否则的话,为什么霉星一直跟她惺惺相惜到死还不放过,硬是让她在穿越后苦逼再苦逼,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毒药啊,还独门炼制啊!没解药就毁容而亡啊,死都让她死得没一张好皮啊!亲,你真是个大好人,好评点赞!
  “现在,”少年一爪子压在她的肩膀上,“扶我过去坐下。”
  还没回过神的安屛下意识的反驳:“你有腿啊,干嘛不自己走。”
  “嗯~~”
  安屛:这妖魂的波浪线是怎么回事?这傲骄又**?的音调是谁发出来的?
  少年淡定的吐出两个字:“解药!”
  狗腿子安屛立马搀扶着美少年,就像是搀扶着过马路的老太太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对方半抬着扶到了比较干净的一面破墙边上,恭恭敬敬的问:“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生火,采药,洗衣,弄吃的。”
  您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新晋主人!您这不是缺少一位救命恩人,您缺少的是万能的仆从啊!
  还没等到安屛再一次下意识的反驳,少年又开始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
  安屛:“…………小的立马就去办!”
  少年嗯了声:“少给我耍花招,就算我伤得再重,要你一条命还是易如反掌。”
  安屛谄笑:“您不单是我的主人,更是我的祖宗!我会背叛主人,可不敢背叛祖宗啊。”穿越后再丢了小命,我那真正的祖宗也会被我气得活过来吧?
  显然,少年很适应旁人的殷勤和奉承,淡定的瞄了她一眼后就靠在墙上昏昏欲睡,那张清俊中残留着青涩的脸比方才更加惨白了些。
  安屛等对方呼吸沉稳之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就在这十来分钟里她真是彻底的体验了一回坐过山车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得欢快呢,一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全身黏糊糊的难受,背后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湿透了。
  她先在破庙周围溜达了一圈,拣了一些干柴,在少年身前不远处用打火石生了火。看着少年那昏睡中的脸,犹豫了一下,又在泥菩萨的供桌下找到了个破碗,拿出水囊往里面灌了一些水,放在少年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才招手叫火锅一起出门。
  反正她身上有毒,少年敢放她出去采药,自然也肯定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带不带狗出去根本没什么不同。
  不过,安屛捏了捏自己的手骨,奸笑的看着那浑然不知世事的狗崽子,一手抓着它的嘴巴,一手已经打在了它的脊背上:“让你多管闲事,让你英雄救美,让你有眼无珠!”
  “嗷唔,汪汪,汪!”我没有救美,我只是想要吃肉!
  “我真是要被你个蠢狗气死了,差点害得我把命都给丢了。告诉你,我死了都会拉着你陪葬!”
  “汪!”
  家暴结束,安屛气总算顺了过来,拍了拍手,寻了一个方向领先走了出去。她不知道,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少年正悄无声息的张开了眼,如鬼魅一般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深入到了山林之间。
  少年看着那名女子熟练的在山林里穿梭,一边走一边嘀咕:“止血草疗伤,柴鱼补血,山鸡野兔饱肚子。”
  狗崽子在不远处犬啸,女子走了过去,笑嘻嘻的拍打着狗头:“不错,你还记得止血草,老爷子没白教你。再去找些来,我们多采一些,回去卖给镇上的药铺给茵茵换糖吃。”
  “柴鱼去哪里找啊?”她抬头看了看烈阳,“这日头倒是好钓鱼,问题是没有鱼竿,有我也钓不到。而且,这里没鱼塘,河里的鱼抓不到。”女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去抓山鸡好了,那东西也补。还有兔子,这次不能让火锅偷吃了。快秋天了,这次赚的银子够给家里的老小做衣服,天气好的话我再多跑两趟,说不定今年可以买些肉熏了做腊肉,冬天也不至于饿肚子。”
  少年看着那人絮絮叨叨,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快活得很,言行里也没有要逃命的心思,他放了一半的心,抹去路上不小心滴落的血珠,再无声无息的从原路返回。
  快到落日的时候安屛才带着火锅回来。她的一只手上抓着已经洗干净根茎的止血草,一只手提着拔毛去了内脏的山鸡,火锅的嘴巴里还叼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火锅牙好,控制了力道叼着兔子脖子上那一层软皮,回到破庙后就把兔子往地上一抛,爪子再一拍,活兔子就在它的尖牙俐齿下簌簌发抖好不可怜。
  安屛先用水给清醒过来的少年清洗伤口,嚼碎了止血草敷在他的外伤处,绑上碎布条,这才开始加柴烤山鸡。她做这些已经很熟练,虽然老天对她不好,可到底还是遇到了好心人,教会了她如何在这陌生的朝代过上基本的生活。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安屛遇到的老人家不单在她最落魄最惶恐无依的时候救了她,收容她,还教会她怎么生存。
  安屛是个很现实的人,也相当随遇而安。老人家虽然穷,可懂得的东西很多。她也懂得知恩图报,在老人家的默认下任了对方做爷爷,心甘情愿的代替老人忙活起了日常琐事,养家糊口。辨识基本的药材是老人家教的,生火做饭也是老人家教的,野外的基本生存也是老人家教的,更多的是与人为善,不怨天尤人。
  所以,少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好运,遇到了穿越过来后一年多的安屛,而不是最初纤细敏感睚眦必报,浑身张着无数刺猬的安屛。如若是一年前的安屛,她不会任由自己的狗去做什么英雄救美的蠢事,她只会安静的等待着鹬蚌相争,等到双方人马都死绝了死透了,她再悠哉哉的晃出去,扒了他们的衣衫饰品甚至于是刀剑拿去卖钱。她也不会任命的被少年威胁,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驱使,自甘下·贱。她更不会妇人之仁,去替孤独敏感的少年采药疗伤弄晚饭,一年前的她,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少年活命与否。
  跳跃的火焰不停的燃烧着,映照着安屛安静的面容。在这宁静的夜晚里,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丝堪称温柔的笑意。
  少年最后一丝清明也随着那笑意而逐渐朦胧起来,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身子里面的血液的流动也越来越缓慢,头脑昏昏沉沉,无数的刀光剑影在闪烁。他很痛苦,紧紧的皱着眉头,却依然一声不吭,任由梦中无数的背叛和血腥将他埋没。
  “喂,”他感到身子在晃动,一只手在眼底晃来晃去,“你发烧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那人有些担忧:“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的毒就没法解了。我还不想死呢!”
  他忍不住莞尔,含糊的回答她:“我不会死。”
  “你说不会就不会啊?”那人的抱怨声远去了。
  他以为对方要离开,伸手抓挠了两下,不多时,他感觉自己倒在了一处温暖的地方,手被妥善的放在了身边,额头、面颊、脖子上都有冰冷的东西不停的抚过,头依然很痛,可人却感觉舒爽了不少。
  “希望别烧成了傻子。”那人在他耳边嘀咕。
  你才傻子!少年在梦中冷哼,殊不知,短短的一句话,居然成了半个预言。&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后半部分大修了下,可以补看JJ这两天抽,也许收藏和评论不能,大家要淡定,看我发文一发就是一个小时,多淡定-_,-基友说我这文颇猎奇,猎奇么?为毛我没感觉啊,我的多么正直的人,我的女主是多么的正派,这文怎么可能猎奇咧,大家说是吧?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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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还是龙(3)
  夏日的天气比春天还要反复无常,原本是艳阳高照的热天转眼就可能下三天三夜的暴雨。
  破庙里早已被连绵的暴雨弄得更加破败不堪,泥菩萨脸上的色彩斑驳得像一只花猫,看不出原本的慈祥模样。墙又倒塌了半边,余下两面墙相互依靠着,归拢着它们身下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少年。
  安屛从雨里冲回庙里的时候,顺手给正在抓狂的火锅丢了几个果子。她的狗很不耐烦的将果子在地上拨拉了一圈,对安屛再犬啸两声,确定没有肉之后,这才不干不脆的用尖牙咬住了个,万分嫌弃的在大嘴里嚼了嚼,也许是果子太青涩了,酸得它一张狗脸都扭曲了起来。
  安屛无赖的耸耸肩:“下了几天雨,一切活的动物都窝在老巢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想要爬树去淘个鸟窝,那树皮都打滑,有果子吃就不错了。要不,等会你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火锅早就被雨弄得烦躁不堪。它不喜欢雨,因为那东西会让它生病,小时候它就是被老爷子从暴涨的河水里捞起来的,所以,长大后它既不喜欢下雨天也不喜欢河,淋着雨去找吃食这种事情它更加不会做。
  安屛早就知道它的狗脾气,慢悠悠走去昏睡的少年面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确定不烧了,这才问她家聪明绝顶的狗大人:“他一直没有醒来?”
  “汪!”
  安屛抱怨:“再不醒来就只能任由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了,我得回家去。出门快一个星期,好吧,快六七天,老爷子和茵茵早就该等着我回家了。再不回去,他们会担心。”
  火锅跟猪八戒似的咬着两个果子,在口中不停的搅动,两边的腮帮子一股一股,真心跟猪差不多。它吞下果实,颇为疑惑的对着安屛呜呜了两声。
  “你没听错啦,是我回去,你留下。你不留下的话,这人以为我们丢下他跑路了怎么办?我身上还有他下的毒。我先走,他醒来后,你再把他带回家。”
  火锅琢磨了好些时候才消化安屛的话,愤怒的朝着她叫唤。
  安屛笑道:“难道你回家,我留下?”她看了看破庙外飘泊的大雨,“也行啊,你现在就回去报平安,我留下。”
  火锅走到庙门口,伸出脑袋感受了一下雨水的厚度,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又踱了回来。
  火锅是条有着自己思想的狗,它非常的通人性,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被老爷子训成这样,相当的有自我主见和脾气。蠢狗越想越气,一只爪子踩在了少年的脸上,看向安屛。安屛不为所动,蠢狗开始得寸进尺,扬起狗爪子对着少年扇了个耳光,少年还是没有清醒。火锅怒了,直接转过身子,拿着那长长的尾巴在少年的鼻子嘴巴处扫来扫去。它又不是什么名犬,充其量算是一条长得颇为健壮的土狗,也许狗父母的基因好,把它生得腿长背宽,一条无毛的疤痕从鼻子右侧一直划到了头骨上方,差点把眼睛都给戳穿了,冲人犬啸的时候也就相当的骇人。它的毛很粗硬,塞在少年鼻孔里面还不够,它直接把自己的尾巴压在了对方脸上,彻底的堵住了少年的出气孔。感觉到身下的人还没有反应,它的大屁·股挪了挪,似乎准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下去捂死着少年算了。
  对蠢狗而言,少年的美色固然让它心生亲近,可回到老主人身边吃肉才是最重要的狗生大事。
  这个时候,它选择性遗忘了少年的凶残和暴力,这一点只有它的小主人安屛才深有体会。火锅怒了,所以它要泄火,罪魁祸首就是它屁·股底下的美少年。现在,它要做一条狗生中从来没有做过的大事:用它的狗屁·股捂死一个活人,嗯,一个很美的活人,没法给他肉吃,还要它给他找肉的活人!
  事实证明,在杀人夺命这方面是不容许犹豫或者最后通牒的,蠢狗思维发散的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差点被狗尾巴毛给窒息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揪住了堵着自己气孔的东西,手一扬,火锅就在‘用尾巴闷死他,还是用屁·股捂死他’的选择中倒飞了起来。
  武力值相当彪悍的恶狗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凭借着堪比体操运动员的平衡力安然落地,然后,再一声暴喝后,火锅霍地窜起,对着敢惹怒它的陌生人扑了过去。
  少年发烧了三天,也昏迷了三天。三天之前他经历过一场差点要了他命的恶斗,浑身重伤,且在吃了不知道有没有禽流感的山鸡后就发了高烧,让安屛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也得了禽流感,就要客死他乡了。好在,发烧的只有少年,安屛依然活蹦乱跳,蠢狗火锅在第二天啃掉了兔子的最后一根骨头后除了脾气见涨,也活得好好的。
  一个病弱的美少年在怒火攻心的一击后,面对着堪比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会有什么反应呢?实际上,他此时还在昏沉着,只听到一条狗的犬啸,还有一个弱弱的呼吸声,他确定那人没有武功,他很放心,所以狗崽子扑过来的风声中,他也只是勉力睁开差点被眼屎糊住的双眼,抬手……
  恶狗一口咬住了对方的爪子,这还不够,因为它极端的冲力,还有动作的惯性,还有该死的地球引力,狗撞上了少年,少年却没有力气阻止狗。他的手被咬了,他的人被扑了,破庙里的两人一狗都听到了一声堪比震耳欲聋的‘嘭’声,——————美少年成功被恶狗压倒了!
  安屛看着自家蠢狗的那股子热乎劲(并不是),再看看被压在它身下无力反抗(真的不是)的少年,恍然醒悟:“原来我不是穿越到了正常向的言情世界,而是穿越到了人兽OR兽人的耽美奇幻大陆!”(作者:雅蠛蝶!这是一篇言情文,尊的!)
  安屛安然不动,丝毫没有上前要去帮少年解围的意思。
  直到,火锅从少年身上站起来,耀武扬威的冲着再一次昏迷的少年打了个臭气熏天的喷嚏,安屛这才发现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他又昏倒了!”安屛双手抱胸,对蠢狗的智商抱以一百二的鄙视。
  火锅撒了气,性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安屛露出一口讨好的白牙,仿佛再说:“我叫醒过了,这次换你来。”
  噢,安屛真想抓着它再暴揍一顿。家暴太多了,她越来越上瘾了。
  无奈的安屛只好走到少年的身边,欣赏了一下少年在被蠢狗扑倒是那一瞬间的神情,不知道他当时想了什么,是‘哎呀,贞操不保’,还是‘蠢狗,你胆敢……’,更或者是‘不要,我有情人OR爱人,爱狗(?)了’。
  脑洞真可怕,安屛不得不按了停止键。
  她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喂,醒醒,都没发烧了就起来吧,我们得赶路。”
  少年无动于衷。
  “别装睡了,你装也没用,我家火锅对你没兴趣,它就是逗逗你。”
  “汪?”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起来,快起来。你有种给我下毒,有种就起来跟我回家啊,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汪汪!”这话听起来更加不对了!
  “我内个去,再不起来我就一刀子捅死你了啊!”安屛还没来得及掏刀子,少年堪比弹簧一样,刷得坐了起来,一双眼直愣愣的瞪着她。
  安屛看着对方那渗白的脸,哈哈干笑两声:“说实话你就不搭理,说玩笑话你倒是当真了。有力气走路吗?我带你回镇上去看医生,不是,看大夫。你看完了病就把解药给我吧,我一个平民不懂你们武林人的世界,以后也不可能跟武林人接触,你尽可以放心。”
  安屛去拉扯少年,对方却是呆呆的望着她,安屛也有点不愉:“起来啊,我都好些天没回家了,有事你等我回家再说。”
  “娘亲?”
  “噗!”我有那么老么?不对,安屛惊诧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少年那倨傲而冷漠的脸上突兀的显示出一抹希翼和羞涩,他轻声道:“娘亲你总算来接我了?”
  “不是,”安屛有一瞬间的慌乱,“我不是你娘亲。”
  少年张了张嘴,眼中的委屈迅速的蔓延开来:“娘亲你果然不要我!”
  安屛仔细去端详对方的神色,虽然认识不久,安屛也能够确定,三天前那个残忍的冷血杀人魔是不可能露出这种单纯、依赖、委屈的神色来。
  安屛蹲下来,仔细从他身上各处扫视着,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他身后那一根破烂的房梁上,再伸手在少年的脑袋后面一摸……
  许久之后,暴雨下的破庙里终于传出了一句气急攻心的怒骂:“火锅你这只蠢狗,看你做的好事!”
  “汪,嗷唔————!”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了?”对面一名精神烁烁的老人家敲着烟斗问。
  “对啊,否则我还能怎么办?我在他身上搜过了,没有药瓶子,更加没有什么丸子,我的毒还没解呢!要是半年后他还没有追回记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安屛几乎要心神俱裂,她抹干净眼底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想起这一切都是火锅的错,忍不住又对着蠢狗脑袋揍了一拳。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距离破庙两座山头之下的小镇上,安屛带着火锅,加上一个只会叫她‘娘亲’的大龄儿童回了家。
  老爷子对少年笑道:“看到长辈怎么也不叫人,快叫我爷爷。”
  少年转头看了安屛一眼,莫名成了有儿一族的安屛甩都懒得甩他。
  老爷子知道安屛的性子,对着少年诱导道:“她是我的孙女,你不叫我爷爷,我就让她轰你走了。”
  少年立即一把扣住安屛的手腕,虽然没了大部分记忆,可他的武功居然还在。他很听话的点头,喊:“爷爷!”顿了顿,“你别让娘亲赶我走。”
  卧槽!这个时候了,安屛脑中只有这么两个字,卧槽卧槽卧槽,容许她爆一下出口啊!穿越就罢了,一下子成了人·妻是怎么个回事啊,老天爷你玩我?
  现在,她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再叫我娘亲,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少年泪满盈眶,半响后:“……娘。”
  安屛挠墙:“你多大啊,叫我姐姐,要不妹妹也成啊,再不行叫我安屛。”
  少年一张俊脸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五岁了哟,娘……”
  “叫姐姐!”安屛打断,捂着胸口出门。真心的,她被这世界的恶意深深的伤害了。&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发文第一天JJ大抽,加上停电,某草差点热死发文第二天JJ大抽,猫罢工没法上网,某草用手机登陆奋力更新发文第三天JJ继续在抽,某草大清早起来码字,发现上章留言坑爹,至此,作者也感觉到了老天爷的恶意╭∩╮(︶︿︶)╭∩╮亲爱的读者们,走过路过留下你们的脚印哟,有留言有二更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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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条虫(1)
  如果还是在千年以后,安屛一定会上当地新闻,新闻标题就是:儿子还是弟弟,少女未婚先孕之谜!然后配图一张,里面花季少女正在帮巨大儿童洗头洗澡。特别提醒,裸·奔儿童的关键部位圈了个很大的X。
  少女摆着一张严肃的正直脸: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媒体的良心呢#
  真是喜闻乐见,见者伤心闻着落泪!
  还好,安屛是在千年之前,她面前的巨型儿童也没有光着屁·股·裸·奔,他还保留了最后一条裤衩,直接长到膝盖,哦弥陀佛,善哉善哉,安屛的名声还健在。
  家里最小的茵茵躲在门外,伸出个小脑袋问:“屏姐姐,你还好吧?”
  安屛抓住少年正准备脱裤子的爪子,笑道一脸灿烂:“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哦,那我就放心了。皂角和云起哥哥换洗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姐姐来拿一下好么!”
  云起,自然就是少年的新名字。
  安屛自认是文盲,不懂得古人的审美观、节操观,还有起名观。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对方是五零后,他的名字就该叫安建国;如果是八零后,那就该叫安成龙;如果是零零后就复杂多了,安七炫什么的完全不够看。所以,云起这个充满了诗意和画意的名字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安老爷子给起的,说符合对方的身份。
  身份?一个杀人狂魔的确是有身份,可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杀人狂魔……不想了,想起来就糟心。
  安屛再一次在心里第一千零一次的痛骂火锅那只蠢狗,顺便抱起了衣衫等物,回头还没有进屋,就觉得眼底白花花一片,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
  安屛暴喝一声:“谁让你把内·裤脱了的?!”在她的心目中,男人身上最后一条裤子那就只能是内裤,兜裆布不算。
  少年云起站在她的身后,颇为无辜的看了看自己,再对安屛露出个笑脸:“娘,洗白白。”
  卧槽!安屛这一天内爆出的粗口简直是上辈子一生的总和,太刺激她的小心脏了,同时饱受折磨的还有她那干干净净纤尘污垢的双眼,哦,还有她那比针尖还要纤细的毛细血管,都要爆血管了好嘛!还让不让纯真少女活了!
  安屛抓狂的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裤子遮住了他的关键部位,吼道:“给老娘穿上,敢再在我的面前裸·奔,我就割了你的二两君!”
  怯生生的茵茵再一次从门外伸出脑袋:“屏姐姐,什么是二两君!”
  一口冷血,安屛头晕目眩的压着门框,和风细雨般的问:“茵茵,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茵茵很老实的回答:“看到了小鸟哟!”
  哟,哟你妹!不对,茵茵虽然不是她亲生妹妹,可在这古代,她胜任何一个妹妹。
  安屛回头瞪视了无辜的云起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穿上,不穿就给我滚!”
  云起瘪瘪嘴,只有五岁智商的他也看出娘亲真的生气了,好吧,在外人面前连娘亲都不能喊,必须跟茵茵一样叫屏姐姐。好委屈,自己勤快的脱了衣衫等着洗澡,还要挨骂,更加委屈。少年拽着裤子转过身,露出两坨更加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一摇一摆的向浴桶走去。
  安屛扶着门,感觉自己要脑溢血晕倒了,她怎么还不晕,那样就不会被安老爷子逼着给她的下毒仇人洗澡了。此时此刻,安屛深深的感觉到,她只是一个女汉子,不是真正的汉子,没法面不改色的面对少年的裸·体QAQ,求男人,求男闺蜜,求大哥二哥三哥,再不济,给她一个便宜爹也行啊!
  累,不会再爱了。
  云起委委屈屈的套上了‘贞操裤’,蹲在浴桶外面被安屛撸麻花一样撸干净了头发,依然是那条裤子,一起陪他蹲在了浴桶里面泡了澡。不得不说,他的‘娘亲’手劲大,不单把他的头皮给扯疼了,连背上也火辣辣的疼,她的解释是:“你个邋遢鬼,不用力给你清洗的话,你一身干净得了吗?”
  最后,云起对娘亲的不尽职产生了很大的怨念,她不给他洗腰一下的部位,而且逼着他穿着湿漉漉的裤子搓洗裤子下的肌肤。穿着裤子怎么洗啊!云起很不耐烦,十分不明白裤子里面和裤子外面的肌肤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被安屛区别对待。他死活要拔下裤子洗白白,安屛平心静气的劝说不住,索性把布巾往浴桶里一丢,砸出无数的夹杂着血腥气的水花,对他冷笑:“你爱洗不洗,老娘才懒得伺候你!”
  云起皱着鼻子:“娘亲你果然不喜欢我,你更加喜欢弟弟对不对?”
  安屛扭头,都说了不是他的娘亲了。杀人魔王这种雏鸟情节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委屈的,被人欺负无处诉说的苦逼表情是跟谁学的?
  不过,哪怕少年露出伧然欲泣的神色安屛也依然无动于衷。在安屛的心里,云起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是倒了霉运被火锅砸回五岁智商的倒霉鬼,是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代表着麻烦、恐惧和厌恶的外人。
  云起自怨自艾了半柱香的时间,感觉浴桶里的水由热变冷,安屛还是那副无动于衷袖手旁观的模样。他忍了又忍,想要像记忆中二弟那样哭出来求娘亲的关注,可擦拭了半天的眼皮子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太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哭的?
  他再小心翼翼的窥视了一番安屛的神色,确定了对方不会帮他,这才不甘不愿的拿着布巾深入裤子内搓洗。一次沐浴,耗尽了安屛对云起所有的耐心,也让懵懂的少年察觉娘亲对他的不喜。他很沮丧,明明肚子饿得要命也只吃了一碗饭,然后在安老爷子的带领下去了另一间屋子睡觉。
  少年看着安屛抱着茵茵头也不回的去了另外一间房,不由得问:“娘亲不和云起一起睡吗?”
  安老爷子隐约觉得这话很怪异,引导着问:“云起跟娘亲一起睡过?”这话如果被安屛听到,保不定会掀桌。什么叫做‘一起睡过?诬蔑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意料之外,云起摇了摇头:“没有,娘亲只抱着弟弟睡觉,不抱云起。”
  安老爷子不动神色的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云起想了想,皱着眉头:“弟弟就是弟弟,娘亲喜欢弟弟,不喜欢我。”转而又欢快起来,“弟弟不在,那我今晚可以跟娘亲一起睡了,对不对?”
  “不,”安老爷子不得不打破他的美梦,“就算你弟弟不在,你的娘亲也要带妹妹睡觉。”
  云起压抑的不甘和愤怒到了临界点,直白的握拳道:“杀了妹妹,娘亲就是我的了!”
  安老爷子惊悚起来,他这才领会到安屛对他杀人大魔王的评价。不过老爷子始终是老爷子,他咳嗽一声:“杀了茵茵,你娘亲会撕碎了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对茵茵好,你娘亲才会对你好。”
  云起疑惑:“真的?”
  安老爷子眼睛都不眨:“当然,还要对家里唯一一位老来宝,就是我,要对我更加好,你娘亲就会对你更加好。”
  “怎样才算对你好?”
  “唔,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睡觉你不准斗鸡。这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你娘亲不算,以后挑水劈柴是你的活,挣钱养家也是你的活,赚小钱要上缴公库,赚大钱照样要上缴公库,不许留私房。”说一项,云起就掰着手指头记一项,有些话不懂,不过不妨碍他死记硬背,到时候问娘亲,自然就懂了。
  这些话,如果是一天之前的云起,他只会给老爷子一刀子;可惜是一天后的云起,他那五岁的智商还在逐步的纠正和学习阶段,安屛对安老爷子很尊敬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爷爷说要对他好,安屛就会对自己好这一点,云起很快就坚信不移。
  夜很深,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留下屋檐下偶尔传来一两滴碎雨敲打走廊的耳语声。
  院内,只看到一道黑影静悄悄的从一间房走了出来,那落在地上的脚步比猫的步伐还要轻盈。那人缩头缩脑的,一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隔着房门倾听着什么。院门口酣睡的火锅下意识的抖动了下耳朵,半响都不听到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又垂了下去。
  那人朝着火锅的位置看了看,微微的紧张了片刻,等到蠢狗的耳朵搭下去,再过了半刻中,才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小门小户人家,屋里的陈设都非常简单,进门就可以看到一张床,余下的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那人眼神相当厉害,走在陌生的环境中也犹如闲庭散步。
  他很快来到了床边,视线现在女子的脸上溜达了一圈,再看了看她怀中的女童,伸出爪子在空中挠了挠,似乎是想要将女童从女子怀中给拉扯出来,可犹豫了半响,还是放弃了。最终挑了床上一处空档,一个跳跃就落了上去,像一只寻找最佳睡姿的黑猫,左右转悠了两圈,这才佝偻着身子,靠着女子的背部睡了下去。
  空档不大,那人要抱着手脚才能塞得下。可对方毫不在意,紧巴巴的双手抱住双腿,感觉背后女子轻缓的呼吸,轻轻了笑了声,这才闭上眼,朦朦胧胧的安睡了。
  等清晨的太阳从窗棂中穿进屋里的时候,安屛迷迷糊糊的伸展了下手脚,茵茵紧紧的靠在她的怀里,还睡得香。她手指绕着小孩的长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也许是哈欠太大,或者是手脚才恢复知觉,她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
  半抬起身子仔细一看,从她的腰肢后突兀的长出一条手臂,正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安屛倏地的瞪大了眼,僵硬的转向身后。
  “安云起,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来的!”
  “嗷唔!”屋外,伸着懒腰的火锅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骄阳,颇为深沉的感慨:又是热闹的一天啊!&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的二更君,快来表扬我\(^o^)/~~码字完毕,睡觉了,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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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条虫(2)
  古人有云,子不教父子过!
  安屛这一家子没有爹,没有娘,只有一个古稀的老爷子。云起犯了错,安屛不指望老爷子教训。在他们家,老爷子历来唱白脸,她来□脸,所以,云起毫无疑问的挨,揍,了!
  真是喜闻乐见。
  不得不说,过了一把家长瘾的安屛突然理解了她千年后的父母为什么那么喜欢揍她,原来,揍一个不听话的小屁孩,让他想哭不敢哭,让他想跑不敢跑,真是甭有成就感了,啊哈哈!
  火锅蹲在床边‘汪汪’的叫,那一张喜笑颜开的狗脸简直更加欠揍,不用想,蠢狗肯定是在说:愚蠢的凡人,以为你跟她是同类就不会挨揍了吗?
  被罚站的少年安云起面对着墙壁,听着身后那一家子喝粥啃辣椒萝卜,茵茵举着一个白面馒头来问他:“吃么?”
  少年对在安屛怀里睡过的人怨气很大:“不吃!”
  小茵茵举高了馒头:“很好吃的。”
  “不吃!”
  “真的不吃啊?”
  “不!”
  “那好吧,”原本很是苦恼的小女孩瞬间就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是最后一个了,幸亏你不吃,正好可以留给我了。”
  云起:“………………………………”转过身,“娘!”
  安屛刮着锅里最后一口白粥塞到嘴巴里,回过头“嗯?”,看着少年,再看看手中空荡荡的饭锅,乍然醒悟,“哎呀,忘记还有一个人没吃早饭了。”
  云起的双眸充满了希翼的凝视着她,安屛举了举身下一粒米粥的勺子:“一顿不吃饿不死,等下顿吧。”
  “!!!”来个人告诉他,他的娘亲真的没有在欺负他QAQ
  安屛去厨房清洗了碗筷等物,再将从山上背着的背篓再次提了出来,对他说:“走吧。”
  云起有气无力:“去哪里?”
  安屛揪着他的手臂,很淡定的回答:“把你卖了换钱。”
  “!”娘亲,您真的是我的亲生娘亲吗?
  安屛嘻嘻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的娘亲了,明明是你自己突然醒来,突然叫我娘亲,然后突然的爬上我的床,再突然……”
  “娘,男子汉可以流血也流泪吗?我现在很想哭。”
  “流吧,世界上总有一些男人会遇到让他痛哭流涕的女人,就好像一个好女人一生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渣男一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也许是安屛的表情太嘲讽了,云起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对不起,我哭不出来。”
  安屛啪的一下敲在他的脑袋上,这小子天生就欠揍!
  不管五岁智商的杀人大魔王一路上作何感想,安屛是一脸淡定的把他带到了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
  安家镇原本不是不是个镇,只是个小村,因为战乱,一个大家族举家搬迁到了这个远离战场的山脚下,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子孙辈一代传一代,慢慢的繁衍,再与周边村落相互走动,渐渐的开始发展越来越大,成了周围百里最大的一个村子。那户大家族索性兴建土木,在村子和官路之间挖了一条马路,然后在路的两边盖了房子,给自家村子的人做商铺用,商贾只用每年上缴租金。有了路,再有了商人,与外界的沟通更加频繁起来,安家村逐渐热闹了,再经过十来年,村子里的人与商铺的联系也越来越深,有了银钱的村民索性在商铺后面盖起了屋子,这就是后来的安家镇。
  安屛直接把云起带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张口就朝里面喊:“安大夫,在不在啊,我来给您送生意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妇人从里间走出来,笑道:“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是不是又摔伤跌伤了啊。我这铺子里的跌打膏药都变成给你预备的了。”
  安屛笑嘻嘻的在柜台前挑了一张凳子坐下:“不是我,这次换人了。这人跌坏了脑子,您帮忙看看。”
  安大夫哎哟的嚷嚷了一声:“这是你相公啊!瞧这模样俊俏的,不会是你从哪里骗来的吧?”
  安屛唬的跳起来:“谁,谁是我相公?”她扯着少年那白嫩的脸皮,“您瞧瞧,这人还没成年呢,我怎么可能要!”
  “那你是准备过了成人礼后再完婚?也行,你虽然快及笄了,到底身子骨弱,这几年什么苦头没吃过,太早圆房也不好,不好生养。”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安屛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安大夫,安大婶婶,您就别寻我开心了。这人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不是我相公。就算我想要嫁个美男子,可也不会选年岁这么小的啊,他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少一两岁。再说了,我要嫁也要嫁个能够挣钱养家的男人,而不是找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杀人大魔王,谁敢嫁?脑子有缺吧。
  安大夫这才上前扒拉着云起的脑袋,问:“跌坏哪里了?我看看。”随手一摸,果然就摸到了脑后的凸起,瞬间又怒了,“你知道他摔坏了脑子,怎么还给他洗了头?没把脑子给泡烂吧。”
  这位罪魁祸首火锅的主人,安屛还是有一点歉意的:“我没用乌头,就用水给他冲了冲,否则都不敢带出来见人,太脏了。”
  “呵呵,你替他沐浴了啊。”
  “…………………………”在这□商面前,安屛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欠费。
  安大夫不单替安云起看了脑袋瓜子,还顺道把了脉,摇头叹气:“早就警告过你们这些少年人,要懂得节制,不要仗着年轻就胡天胡地,不好好保养身子。才这么年少,喜脉都有三个多月了。”
  安屛怔了怔:“大夫,打断一下,您刚刚说喜,喜脉?”
  安大夫还在闭目把脉,也不知道听没有听清楚她的问话,只说:“弱,身子太弱了,保不住啊!”
  安屛结巴了:“真,真的是喜脉?”她瞪向少年,快说,谁干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是,不对,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她安屛真的没有穿错了世界吧?确定这是正常向的言情世界,而不是有了未来高科技的男男生子的耽美世界?
  坑得一手好女主啊!
  安云起好无辜,大夫的话他听不懂,只知道有人给他把脉的时候不能乱动,他想不出为什么大夫的一句话后,他的娘亲就颜色大变。难道他要死了?早知道昨晚就死活要抱着娘亲睡觉了。
  大夫不停的叹气,站起身来就开方子,安屛犹犹豫豫,最终轻声对大夫耳语道:“他真的有了?”
  大夫头也不抬:“有了什么?”
  安屛左右看看,小声吐出两个字:“喜~脉~”
  大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利索的落在了安屛的肚子上:“安屛,难道你未婚先……”
  安屛猛地捂住了她的大嘴巴,指着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少年:“你刚刚不是说他有了喜脉吗?”
  安大夫眨眨眼:“安屛,我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要跟婶婶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安屛还真的干笑了两声,拿起方子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真的没有什么桂圆、藏红花之类的东西这才安下心来,也摆出一张十分正直的脸:“明明是你先开的玩笑,不知道我胆小么,把我的小心脏给吓死了怎么办!”男男生子啊,还要我们女人做什么。
  大夫顺便给了她一瓶外敷药:“我看他外伤很多,”凑近,“他应该招惹了仇人,那些伤口明显是刀伤,”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嫁他真是太好了,这样的男人不配做良人。”
  安屛泪流满面。他的身上不止刀伤剑伤还有锁链捆绑的淤青啊,我该幸亏安大婶婶你没有扒开他的衣服看吗?啊,对了,还有一条蠢狗的牙印。
  “虽然不想说,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下。”
  “什么?”
  “他真的不是我相公。”得到的是安大夫一个明晃晃的白眼。
  千恩百谢,安屛用一大把野生的止血草和一只活兔子代替了医药费。她刚来这个世界之初,没少遇到麻烦,除了安老爷子伸出了援手,就只有安大婶对她表示出了善意。在随着安老爷子学习如何在古代赚钱的一年多之间,安屛没少受伤。安老爷子老了,赚银子不得力,安屛又是身无分文,很多时候都是一边学习的时候一边在山野之间摘一些熟悉的草药替代药费,赶上把火锅饿了两三天的话,还能够顺带再多几只野味,她总是给安大婶送来一些。
  出了药铺,背篓里面又多了几包药材,安屛随后带着云起去了散市。安家镇大部分商人都有固定的铺面,还有一些周边来的小商小贩就聚集在镇西,形成一个小集市,经常有商人去收集些便宜的原料,也有路人,看到有什么新奇的也会买一些。
  安屛熟门熟路的走到镇西的桥头,有人已经看到了她,摇着手:“屏丫头,这里。”
  安屛走到那大汉的身边,亲热的喊了声:“顾伯,今天生意好哇。”
  “好好。”顾伯将自己的摊子往一边归了归,推开身边另外一个小伙子,“我说了这里有人,你不相信,看吧,现在你又得重新去找地方摆摊了。”
  那小伙子张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肩宽体壮的,看起来跟钟馗不相上下,对方抬头瞄了瞄安屛:“老汉你哄我呢,这丫头怎么可能霸占得了桥头最好的一块地,她不会是你的女儿,特意使唤来哄我让位的吧?”
  原来安屛出门一星期,她平日里摆摊的位置已经被外人占据了。这位顾伯平日里与安屛交好,她不在的时候不好说别人什么,可现在安屛回来了,对方还不肯让位就说不过去了。
  安屛干笑两声:“哎哟,原来我这位置还有强龙看得上啊!”
  那壮汉哼了哼,对安屛的讽刺根本不以为意。
  安屛将背篓放了下来,对身后的云起,问那壮汉:“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壮汉一看云起那副弱鸡的样子就忍不住冷笑:“小白脸一只,怎么,就这副模样也敢跟爷争地盘吗?”
  安屛耸了耸肩:“争地盘算什么,告诉你,以后这块地就换人了。我老弟是这地盘新的地头蛇。”说罢,云起直接撩起衣摆,抬脚将那壮汉给踹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啊——’地,掉入了河里。&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某只回长沙办事了,这一章是见缝插针赶出来的,QAQ如果明天没有在白天更新,新章就会很晚~~PS:谢谢一笑而过和燕燕在心两位大美人的轮章补分=3=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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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汉也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真是忒没规矩了。
  安屛拍了拍手,一脚踩在桥头石狮子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方:“小子,你不是我安家村的吧!不知道规矩还敢跑到安家村的地盘摆摊,以为你是强龙就了不起啊!”
  壮汉双臂用力的敲打着水面:“搞暗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下来跟我拼个痛快。”
  安屛笑嘻嘻的道:“有种你上来跟我打啊,谁怕谁。”说着,转头就对云起道,“去看着那人,他敢爬上岸,你就扒了他的衣服,让他裸·泳。”
  云起看了看水里扑腾的男人,再看看身边一脸狡诈的女人,很痛快的点头:“奖励。”
  “哎呀,你小子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
  云起固执道:“奖励!”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还敢得寸进尺!”
  “奖励!”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今晚就让你吃一顿饱饭,怎么样?”
  云起想了想,在和娘亲同床共枕与吃一顿饱饭之间挣扎,最终饱暖思淫欲占据了上风,没有吃饱,同床共枕什么的都还是妄想。
  安屛大手一挥:“去吧,骚年,朝着太阳奔跑吧!”
  众人:“……”
  顾伯等云起走远,才问安屛:“这是你相公啊?”
  安屛:“……………………”
  顾伯疑惑:“难道不是?”不是相公会对你这丫头言听计从?
  安屛:“顾伯,您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我相公了?”
  “哪只眼睛都看见了。”
  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安屛是一边摆摊一边不耐其烦的跟顾伯和周围熟悉的小贩们强调:“他真的不是我相公!”
  有人哈哈大笑,指着不远处的堤岸:“哎哟,好厉害,那人好不容易爬到一艘船的顶棚,想要从上面跳到岸上,在空中就被你家男人给踹下去了。”
  安屛木着脸:“他不是我男人。”
  来买皮草的小媳妇也笑她:“别害羞了,那么俊的相公,不看紧一点迟早会被人拐了去。”看安屛一脸无奈,忍不住捂着嘴娇笑起来,“你要实在不喜欢,可以让给奴家。”
  如此,安屛只想对这小媳妇唱一句经典歌词:原谅你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节操呢?古人的贞操观,贞节观呢?《女训》《女则》呢,都读到哪里去了?!什么,乡野山村的女儿家没钱读书?!贞节牌坊总有吧?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某位穿越人士终于不得不感慨。
  这句大实话闹得周围的人笑得更开了。小媳妇选了两张兔子皮,付了银子,扭着小蛮腰走了。顾伯在事后解释:“这小媳妇是个寡妇,你可真的要把你相公看紧些。”
  他不管是蒸的煮的煎的炒的,都不是我的相公!安屛已经不想解释了。
  那厢,在水里泡了快一个时辰的汉子终于怒火攻心,从一处有阶梯的小道冲上岸,被云起一把揪住了后领,刷刷刷几下,就把对方一身衣服给整成了碎布条,胯间小鸟颇有风萧萧兮风太凉的窘迫。岸上哄笑声越来越多,往来的人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纷纷聚集了过来,摆摊的小贩们生意更加好了。
  安屛赶快从背篓里面挖出几个小竹篮,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打开,里面飘出一股果子特有的清香:“卖金童玉女果、大富大贵果、节节高声果、财源滚滚果、恩爱无双果啦,全由白马寺特供,数量有限,先买先得咧!”
  “白马寺?就是几十里外那个有求必应的白马寺?”
  “姑娘,没错啦!这里的恩爱无双果是白马寺后山上独有的神树上种的,有圣僧照拂,神水浇灌,三年才开花,五年才结果,果子成熟时俱都成双成对,白马寺主持特意命名‘恩爱无双果’,摘下的当日就放在了观音菩萨的供桌上做了贡品,等菩萨尝过了才轮到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哦,为了这几个果子,我还跟人打了一架。对方每年都去白马寺求果子,可年年都没求到,还是我机灵balabalaba……”
  “真有那么神奇?”
  “唉,白马寺主持亲口跟我说的,不信的话你买了果子再去问他!”
  “那……我买一个。”
  “一个不卖,要卖就一双,否则怎么成双成对啊,姑娘你说是不是。你也不想跟你的情郎无果而终吧?”
  不多时,安屛的水果都卖了干净,转头再瞧,那裸·泳的汉子又游了回来,对她喊话:“他奶奶的,你有种,别让我抓住你,否则……”
  “否则下次老娘就让人把你扒光了直接挂在树上!”安屛替他补充道。那口气,不止是那大汉,连岸边上的小贩都实打实的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大汉还是不死心:“你有种报上名号来!”
  安屛一甩裙摆,嘿嘿冷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家村安福老爷子的嫡曾孙女,有种你来找就是。”
  旁边顾伯把她拉扯下来:“你又拿着你安老太爷的名号做筏子,担心他真的去找老太爷的麻烦。”
  安屛顺势坐下,数了数摊子上还有多少皮草没有卖出去。安屛在千年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来到了千年前,什么都不懂,倒买倒卖的本事还是安老爷子教给她的。老爷子年纪不大的时候就是猎户,在山林里钻来钻去,顺道从别的猎户家里收皮子,到更远的地方去贩卖。老人家老了,腿脚也不利索,正好救了安屛,就把这门生意交给了安屛。安屛胆子大,嘴巴活泛,心思又重,做这种小生意很是得趣,除了贩卖皮子,还顺道带着火锅去采摘一些草药,猎捕一些小猎物给家里填补家用。什么天下无双果这类东西都是她在山野间摘的野果,借着白马寺的名头赚一家子的米油钱。
  顾伯口中的安老太爷并不是与安屛住在一处的安柒安老爷子,安老太爷就是安家村最大的那户家族,姓安,在安家镇,说安老太爷大家都只会想到他。在安家村落户百年,安屛是嫡亲的曾孙女,可惜她爹觉得她是丫头生的,上不得台面,就把她娘和安屛一起赶了出来,阴差阳错下穿越来的安屛代替了原主。不同于原主,穿越来的这个小白领可不是任由人欺负戳脊梁骨的主,原主受过的那些委屈安屛一点都不愿意承受,她向来奉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顾伯那么一说,安屛就笑道:“我又没有说错,我是安老太爷的曾孙女,他有种,他就去找嘛,不去找那就是他没种。”
  顾伯:“……安丫头,女娃子要矜持。”有种没种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从个没成亲的女娃口中说出来。
  安屛嘻嘻的笑道:“顾伯,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这性子就是这么怪,把我赶出来的安家,凭什么我被人欺负他们还可以不闻不问啊。我就是要有人上去闹腾,我心里不舒坦,他们的日子也别想舒坦。”
  晌午,云起终于回到了安屛的身边,得到了两张饼子。安屛在饼子上抹了一层鸡肉酱,再用几颗糖果从菜贩大婶手里换了两颗新鲜的青菜,在河里清洗干净了,往裹着酱料的饼子里面一夹,成了后世的汉堡包,两个足够云起填上小半的肚子。
  到了下午,带来的皮子还剩下大半,安屛看看天上的太阳,把东西裹好起了身,告别了周边的小贩们,背着背篓往镇上最安静也是最富贵的一条街道走去。
  安屛有一张可以把地上的蜗牛说成天上神龟的本事,真的假的从她嘴巴里信口拈来,直哄得人晕头转向。
  安屛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安家镇的‘别墅区’,整条街道上住着的都是镇上有名有姓的富贵主。安屛让云起等在后门门外,自己背着篓子去见这些个富贵家里的管事媳妇,出来的时候皮子少了,她的荷包也鼓了。
  这样来的银钱比较快,可每一家去磨嘴皮子相当的耗费功夫,而且也不能每个月都送皮子来,太频繁了,卖不起高价。而且,要让这些人家的女主人肯掏银子,首先就要打通后门门房和管事媳妇还有女主人身边得力丫鬟的关节,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所以,一般只有收的皮子太多,安屛才会选择这一种赚钱方式。
  这样走了大半天,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她才抬腿迈入镇上最大的一处宅子。这次,她走的前门,门房远远的看见她过来,很是不屑的瞥着嘴:“你又来化缘了?”
  安屛呵呵笑道:“这里是菩萨庙,不来化缘来干什么?”
  门房的小伙子道:“今天你家老爷在,可得担心点。”对方难得的提醒,安屛自然受用,从背篓里面挖出一罐子红彤彤的辣椒酱,偷偷的塞给他,“给你娘用的,听说她最近吃不下饭。这个下饭,只不过别多吃,太辣了。”
  小伙子手快的藏好,再大声嚷嚷:“也就大夫人容得你讨嫌,你呆呆的站在这里干吗,快走,别碍路。”
  安屛一蹦一跳的进了大门,熟门熟路的往后院走去。绕过层层叠叠的走廊,终于在丫头的通报下进了一处院子,等里面的人来传话,安屛亲手掀开竹帘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对夫妇,为夫的挺着个啤酒肚子,正握着一旁丫头的手笑意盈盈,正位上的妇人明明也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只是在竹帘掀开的那一瞬间,才有流光从眼底划过,转瞬即逝了。
  安屛走进去,随意的弯了弯腰:“见过安大老爷,安大夫人,两位福寿安康。”
  安大夫人听到她的称呼,脸上的笑纹更加深刻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儿个怎么来了!”
  安屛脸上笑着,心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儿:可不懂事嘛,明明是她的大娘,她却跟一个外人一样,称呼对方为大夫人,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安屛不承认自己是安家的闺女嘛。这大娘,历来杀人不用刀子。
  不过,安屛也是装逼的一代高手,算不上高高手,可与这笑面佛一样的大娘较量也不是一天两天,当即回答:“我最新得了一些皮子,毛色好,皮子也完整,所以特意送来给大夫人过过眼,如果有满意的,可以给府里的两位**添置点新的东西,”她顿了顿,眼神往那自家便宜老爹和丫鬟相互握着的手瞄去,继续道,“也顺便给新晋的姨太太添置些压箱底的衣裳。”
  一秒,安大老爷开始觉得这个被赶出去的乞丐女儿总算有点眼色;也是同一秒,安大夫人落在丫鬟身上的笑容变成了刀子。&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秒睡,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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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大夫人姓王,本身也是商贾出生,要说她有多大的本事,安屛送给她一个词:装逼!
  王氏很会装模作样。装作对妾室大度,转头可以把妾室都发卖;装作对庶出子女一视同仁,庶子庶女加起来有六七个,除了一早被赶出去的安屛,其他留在府内的一个傻了,一个疯了,一个瘸了,一个瞎了,余下庶子没活过周岁都夭折了。她的亲生儿女倒是很顺当的长大,算得上安家镇十大未解之谜中排名最后的一个,有人问排名第一的谜是啥,安屛铁定会笑得虎牙都露出来:“当然是我为什么还活着啊!”
  安屛活着,怎么死都死不了。
  在穿越来的第一天起,安屛就经历过了溺水、重病、被马车撞等诸多‘意外’,连走在路中间,都会被天将的花瓶给砸中脑袋。一年多以前,她只要出门,就会无时无刻上演着生死一线的戏码,镇上的人送她外号:铁布屏。这名字由武林中刀枪不入的武学‘铁布衫’演变而来,可见她命有多硬!
  王氏最爱装贤良,她的老爹安光祖就好色。正牌媳妇还没进门,身边的丫鬟就都被安光祖给收了房,安屛出生最早,所以跟她娘一起,被轰出去的时间也最早。偏生,王氏不停的弄走弄死安光祖的妾室和儿女,安光祖一边却不停的收了新的美人,还连带着不停的生孩子。今天爬上他床的美人儿,过了一个半月铁定肚子里就有了蛋,有时候还会是双黄蛋,连做大夫的安大婶都忍不住称赞安光祖一声:“好体力!”这时候,安屛就会忍不住幸庆,幸亏古代没有计划生育,否则这罚款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把她给谗坏了。
  安屛没想到,今天上门就正好遇见自己实际上的便宜老爹安光祖又在与王氏上演‘琴瑟和鸣’的戏码。安光祖经过了大半年的努力,终于让王氏松口把自己最得力的丫鬟给送上他的床了。夫君伸一手好狼爪,夫人做得一手好慈善,真正是夫唱妇随,皆大欢喜,可喜可贺啊!
  安屛恭喜她老爹的话第一次这么的真诚,让坐在上位的两位老人家分外动容。当然,安光祖的动容是兴奋,王氏的动容是动怒。眼看着安屛恭贺的话越来越顺溜,越来越过分,连早生贵子都出来后,王氏笑得脸颊僵硬的打断她:“丫头,你今日来不会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
  安屛摆正一张脸:“大夫人说什么话,大老爷娶亲难道是小事吗?这可是安家的大喜事。”
  王氏放在扶手上的爪子几乎青筋密布:“一个妾室而已……”
  安屛恭维道:“在大夫人身边□过的妾室,那也比其他的人更得老爷欢心。思老爷所思,想老爷所想,以后也定然不会辜负大夫人的期望,给老爷这一房添丁家口,大夫人,您说是不是?”
  安光祖:“是,我看见她啊,就好像看到刚刚嫁入府里的夫人一样。”
  大夫人:“…………”夫君,您真是捅得一手好刀。
  安屛:“大老爷,您什么时候办酒啊?”
  大夫人:“你都没嫁人,你爹怎么好意思办酒。”
  安屛:“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次来就是通知老爹,我已嫁作他人妇了。”
  大夫人:“…………”
  安屛:“爹啊,您干脆跟我一起办酒得了,双喜临门!”
  安光祖搂着即将晋身为姨太太的丫鬟,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什么话都没有听清楚,只下意识的回答:“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大夫人侧目,你们两父女还要不要脸?
  等到安光祖的兴奋劲过了,这才想起女儿的话:“你什么时候订亲了?”
  安屛很淡定:“就前几日,对方对我一见钟情再见钟心,三见……就要跟我私定终身了。”
  大夫人:“哎哟,你总算可以嫁出去了,这样也不辜负你娘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安屛微微先前倾了倾身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啊,多年以后,大夫人总算有脸去见我那地下的娘亲了,她可等您等了很多年。”
  大夫人:“…………………………”
  一刻钟后,安光祖这位老爹终于提出要见一见未来的女婿,安屛亲自去接云起进大门,提前跟他招呼道:“等会不管什么人问你什么话,你都不要吱声,只管瞪大眼睛。”
  云起:“o_o”
  安屛:“再大点。”
  云起:“O_O”
  安屛:“不错。”
  入了厅,安大夫人的话就隐隐约约从帘子里面传出来:“安屛是老爷的大女儿,她的婚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我从帐房里支二十两银子给她办酒吧。”
  安屛掀开帘子,牵着云起入内,正在说话的安大夫人正看向云起:“!”
  云起:“O_O”
  安大老爷瞠目结舌:“这,这位……贵姓?”
  安屛:“他入赘,自然姓安。”
  安大夫人:“真是俊俏啊。”
  安屛:“我安屛的夫君,自然不同凡响。”
  安大老爷,夫人:脸皮呢!
  安屛:“爹,他够格做我安家的女婿了吧?”
  “够,当然够!”
  “那这置办酒席的银子……”
  安大夫人:“两百两,够不够?”
  安屛笑:“够,当然够了。爹,到时候您办酒席的时候通知女儿一声啊!大娘,您放心,我会带着礼品来道喜的。”
  安大夫人笑眯眯:“记得带上女婿一起啊!”
  “绝对绝对。”
  安屛怀揣两百两现银,喜滋滋的领着云起出了门,没多久,整个安家就都知道安光祖的嫡亲大女儿要成亲了,她那夫君长得跟潘安似的,可貌美如花,不是,可英武不凡了,就是眼睛有点大。
  安屛有了银子,心里格外高兴,去屠夫家称了一斤肉。今个儿屠夫不在家,他儿子过秤,看见安屛就傻笑:“屏妹妹,你来啦。”也不问要多少肉,直接抓着一条猪后腿,咄咄的砍下了一半,往秤上一丢,眼睛都没飘过去一下就喊:“一斤瘦肉,三十文。”
  安屛直接把用棕叶包起来的肉丢给云起,付了银子,道谢一气呵成。屠夫儿子这才从无数挂着的猪头猪尾巴的缝隙里看到云起,很是惊诧的问:“这谁呀?”
  安屛淡定:“我相公。”
  屠夫儿子:“你,你成亲啦?”
  “对啊,订亲了。”
  屠夫儿子:“那,刚才的肉能不能重新过秤?”
  安屛拉着云起,转身:“银货两讫,恕不退换!”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屛才回到家,她有了相公的传言已经到了家门口,连安老爷子看到他俩的身影都有点笑得打跌:“真是男才女貌,天下无双。”
  安屛进了屋,猛灌了半壶茶水这才对老爷子道:“都传成什么样了?”
  安老爷子道:“还能怎样,说你不知道从哪里骗了个老实巴交的少年人,对方不止容貌俊朗,还对你言听计从。”
  安屛嘿嘿奸笑:“老爷子还有什么存货没,赶快拿出来,我这段日子要去摆摊,正好把库存清理了,赚够了银子,今年冬天就可以买炭烧炕过冬了。”去年家里银子不够,砍的木柴都只够煮饭烧水,要用来热炕头是怎么都不够的,茵茵怕冷,晚上都是直接滚在她怀里睡觉,哪里知道安老爷子居然生了冻疮,最后让他们两老少挤在一起睡,安屛自己一间屋,半夜总是手冷脚冷的冻醒来。
  安屛打算得好,安老爷子却有些担忧:“银子赚够了,就去给乡里乡亲解释一下吧。云起虽然看起来很好,到底不会是你的良人,坏了你的名声不好。”
  安屛心里暖洋洋的。带着云起在镇上溜达了这么多圈,别人都打趣她找了相公,只有安老爷子提醒她云起不是良人,这份真心太难得了,安屛自然也不会瞒他,只说:“半年后,这些流言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为什么?”
  “因为半年后要么云起恢复记忆,给我解药,两人各奔东西;要么就只能等我毒发身亡,阴阳两隔。那时候流言算得了什么。”说着,又从重重捆绑的腰带里面挖出那两百两银子来,“这是云起的聘礼,老爷子你可得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安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里不知道她话里的深意。这哪里是云起的聘礼啊,这是安屛的遗产,特意留给老爷子和茵茵的。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会在半年后毒发身亡,所以,在这半年里,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赚钱,赚钱,再赚钱。
  连自己一个女娃子的青白名声都不要,就为了给他这个老头子和茵茵那个小丫头多留一份银子,能够让他们在她不在之后过得稍微舒坦点,顺心点。
  这孩子…………
  半夜,安屛在半睡半醒间果然见到了又爬墙的某人,她撑起身子:“你又来干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怕黑似的跟女人挤一张床,丢脸不丢脸啊。”
  云起掀开她的被子在外边躺了下去,硬是把茵茵夹在了中间,转过头面相安屛,吐出两个字:“奖励。”
  安屛抓狂:“早上的奖励不是给了吗,今晚你吃了五碗饭,一家人的粮食都被你一个人吃了,你还好意思再要奖励!”
  “不是,”云起解释,“下午,你让我瞪大眼睛了,”拍了拍床榻,“这是奖励。”
  安屛倒抽一口气。原来在五岁智商的孩童眼里,只要你对他提出了要求,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奖励,哪怕你不想给QAQ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此时的安屛。&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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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明媚的阳光告诉世人,今天依然能够热死个人。
  安屛打开房门的同时,一个大大的哈欠也挂在了脸上,人还没出门,冷不丁看到屋门外的安老爷子:“?”
  安老爷子很有过来人的架势,将安屛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昨夜你们没圆房?”
  瞌睡还没醒的安屛:“什么圆房?”
  云起静静从安屛身后出来,对老人家招呼:“爷爷,早!”
  “早,”老爷子一点都不惊讶安屛屋内有个男人,只淡定的继续把云起同样扫视了一遍,“很好,小伙子昨晚很努力啊。”
  安屛:“!”努力什么?努力骚扰我吗?爷爷,你到底是谁的爷爷?重点不对,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圆房好不好,也不对,他们根本不是需要圆房的关系……
  安屛咆哮状张大了鼻孔,伸手向着走向厨房的老爷子:“囧多麻袋!老爷子,您听我解释!”
  老爷子只留给她一个狂霸炫酷拽的背影。
  早饭前,安屛还深深的沉淀在‘老爷子到底知道了什么?’‘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淡定的看着她房里出来个男人也无动于衷?’‘老爷子一定认为她是个无节操无下限且无贞操观的浪·荡·女人吧?’‘老爷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等等猜想,脑洞到‘老爷子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昨晚云起这个色狼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再看到安云起那一张一看就知道是正直好青年的潘安脸,还有下巴处那明显的牙印,她忍不住又想‘昨晚到底是他吃了我,还是我吃了他?’‘嫩豆腐什么的,真心美味啊(﹃)口水’,她甚至扭了扭身子,想要感受一下昨晚两人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等她清醒过来,猛然醒悟,泪流满面:脑洞太强大,意淫需谨慎!
  “想什么呢?”老爷子端着一碗水煮鸡蛋放在桌上。
  安屛立即摆正脸色:“没有。”想了想,补充,“爷爷,您误会了,昨晚云起是怕冷,才跑到我房间去睡的。”
  “呵呵。”大夏天的,怕冷?
  安屛:“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爷子眼睛梭到安云起的脖子处,牙印很深啊,都青了。
  “咳,不信你问云起嘛!”捅了捅身边的少年,“快说,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
  安云起放下绿豆粥,一手去碗里抓出个红鸡蛋。没错,老爷子今天特意煮了红鸡蛋。
  安屛瞪大了眼:“这,老爷子,今天您寿诞吗?”
  老爷子也摸出一个红鸡蛋,放在她手中:“不,今天的红鸡蛋是特意煮给你和云起的,你们要早生贵子啊!今天我也要出门,得去买些花生和桂圆回来,唉,人老了,考虑事情不够周详了,没想到现在的少年人这么耐不住寂寞,下午才把聘礼给我呢,晚上就把我的孙女给睡了…………”
  雅蠛蝶!!!谁说古人矜持的,我要糊他一脸泥啊。
  一顿早饭吃得安屛筋疲力尽,她死活不肯碰红鸡蛋,安老爷子秉着不能浪费的原理,让云起吃了两个,差点噎死那臭小子。
  早上是她固定的摆摊时间,老爷子拿出了一篮子的野花:“今天卖这个。”
  安屛挑出一朵还带着清晨露水的鲜花在云起的头发上比了比,也许觉得男人戴花太过于恐怖,只能放弃的让他拿在胸前。今天云起特意穿回了他那一袭长衫,华美的缎子,隐隐约约的暗纹,俊美的男子举着鲜花,淡淡的微笑,这画面怎么看都会闪瞎火锅的狗眼。
  安屛很满意的拍拍手,提着篮子大踏步的出门:“卖花去咯。”
  桥头,清凉的晨风吹拂在少年的鬓边,长长的发丝将他那冷峻的面容缠绕出一丝丝的柔情。他的神色很冷,眼神却相当有神,定定看着对方的时候,能够让任何人都忍不住春心懵懂。每当有含春的少女或者火辣的少妇上前之时,他就会微不可查的倾了倾身子,仿佛要上前牵引她们的柔荑,等到她们的脸颊上浮出一片醉人的霞云后,他会举起手中娇脆欲滴的鲜花,深情至极的问:“姑娘,买花么?”
  少女、少妇:“…………买。”
  “一枝花三文钱,等你一生一世;三枝代表我悦你,五枝请你嫁给我,七枝我们永世不分离,九枝我会永远倾心你。”
  “我要一……一枝。”
  “奴家要,要三枝!”
  “妾身要七枝。”
  安屛像一只猥亵的老鼠蹲在云起的脚下,看着他一边数着花给那些春心摇动的女子们送花,一边毫不手软的收取他的‘卖笑钱’,十二分的觉得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这份‘废物’利用的手段,啧啧。
  买到花朵的少女们都舍不得离去,忍不住含羞带怯的想要与云起说说话。买到花的少妇们奔放多了,有的在付银子时就会忍不住用尾指不可查的挠动少年的手心,有的会一边与他交谈一边抛媚眼,有的会奋力挤开人群,刻意的往他身上依靠过去。
  小小的桥头,冒出的粉红泡泡都要把安云起给淹没了。可他依然很老实的遵照了安屛的嘱托,买了一朵花的人只能跟她说一句话,买了五朵的说五句,九朵的可以多说些,甚至可以露出一个笑容,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们反而将花送给他,一定要收着,转手再卖出去,哦也!
  不得不说,在无耻方面,安屛不愧是安老爷子收养的孙女。
  从那之后,云起的日子就过得相当‘丰满’起来。
  安老爷子总会在当天的早上递给安屛一篮子鲜花、绢花、手帕或者蒲扇等小物,安屛就领着云起站在桥头卖笑,不对,摆摊。随着安老爷子的荷包越来越鼓,安屛签下的不平等条约也越来越多,每让云起卖一次笑,他就向安屛索要一次奖励。
  原本的奖励只是吃一顿饱饭,第二次的奖励是同床共枕,第三次则是不准半夜踢他下床,第四次……第十次……
  某一天晚上,在安屛例行的对茵茵的脸颊来一次晚安吻时,云起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安屛笑嘻嘻的嘟起粉色的唇瓣,在茵茵那又白又嫩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智商堪忧的少年傻傻的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也感觉到对方那带着淡香的唇瓣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的感触。
  实际上,安屛那晚吃了凉拌大蒜头,可爽口了。淡淡的从唇齿之间透出来的女香神马的,真的亲吻上去,少年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幻灭。
  所以,第二日在安大夫人的管事媳妇出现在安屛家门口时,云起提出了自己今晚的奖励内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因为久未修剪的指甲已经张长,戳在脸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让少年看起来即纯真又善良,他说:“要亲亲!”
  “什么亲亲?”安屛还没反应过来,云起已经把自己的嘴巴撞到了安屛的脸颊上,“这样!”
  “!”安屛吓得倒跳两步。什么情况,他的智商由五岁直接升级到十五了吗?还是智商虽然倒退了,可他青春期的本能还在,所以下意识的向家里唯一的女性发起了攻击?不要啊,她真的没有想过要‘非礼’大龄儿童的想法。
  在一旁等着的管事媳妇呵呵冷笑:“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淫,真是大丈夫啊!
  饶是安屛这样没人品没道德没廉耻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脸框,想要解释,又觉得是狡辩。偏偏安云起在这时候叛逆起来:“不给亲亲就不出门。”
  安屛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管事媳妇更是填油加火:“速度的,大夫人还等着见新女婿呢!”
  安屛最恨被人威胁,狠狠一跺脚:“今天不去了!”
  管事媳妇惊诧的看向她:“哎哟,真是翅膀硬了。你以为大夫人是求你去啊,如果不是看在新姑爷的面子上,大夫人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你。”
  安屛也冷笑:“哎哟,我看你才真的是屁股太硬了,又欠打了是吧,上次挨揍挨得不够,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敢在本姑娘面前叫嚣,就算你是大夫人的狗,在我面前那也比我家狗高贵不到哪里去!”
  “你!”
  “你什么你啊,”安屛挺了挺胸膛,“得罪了本姑娘,你的新姑爷就一辈子都不会踏进安家大门了!”
  云起一听不用去那要他不停瞪眼睛的大宅子,顿时高兴了,跟着安屛一唱一和说:“对,不去了!”
  那管事媳妇怕坏了大夫人的事儿,顿时柔下话语问:“姑爷,您为什么不去见大夫人啊,大夫人对您多好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只要您看上的东西,不管多贵重她都送给您。看看您身上这些新添置的衣衫,挂着腰坠,这些东西安屛一辈子都没法给你。”
  “不要!”云起直接反驳,“她总是亲亲我,我不要,她就摸我。”
  另外两人:“!!!”
  安屛气得脸色都青了,声音都变调了:“你说什么?她亲你?”怪不得那大夫人三天两头的请云起去府里说话呢,原来是老妖婆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爬墙吃嫩草了,吃的还是安屛她窝里的草!
  管事媳妇没想到一句话就砸出了惊天大新闻,等着牛眼睛,都要张口结舌了道:“你,你别诬蔑大夫人!”
  “呵呵!”安屛冷笑。
  “大,大夫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少年,你都还没成年呢!”
  安屛:“呵呵。”
  “你到底听了谁的怂恿,居然平白无故的构陷大夫人,让大夫人知道了幕后主使,就算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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