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狼雪豹突击队在哪里呢哪

这是一部半纪实性惊险特情小说。也许你曾经为电视剧《密战》里连环间谍窃取科研机密的手段感到怪异而紧张,也曾为电视剧《国家机密》境外特工堂而皇之地潜伏在独资公司乃至机关幼儿园感到不可思议,可我要告诉的故事,也许更可怕,境外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他们的间谍可能会隐藏在那些特殊敏感的部门,策反那些最有价值的目标。他们大多有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一颗“善良”有责任感的心,可他们的最终目标是颠覆我们共和国——这个安定和谐的国度。  
仅有此文献给战斗在秘密战线当代国家安全机构反间谍侦查员。作者凿壁小妖,军事谍战女作家。出版联系:    《共和国反间谍》  凿壁小妖著    第一章
亲密密码箱的丽人      一列从北京站驶来的快车正在仲夏绿野掩映的铁轨上疾驰。夕阳将朦胧的景色涂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横亘在山峦与湖面之间的雾霭变得飘渺如烟,吹过半岛的湿润空气此刻有了些凉意,吹打在明澈的玻璃上,犹如微微烟雨,凝结在车窗内一个那副沉默的脸上。  这是卧铺第二号车厢的软卧包厢,这位青年端正地坐在铺位上。与其他车厢的人满为患不同,这个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静静地坐着,不随便起立,更不会拉开包厢门出去走动走动。不过他的目光看似欣赏窗外转瞬即逝的田野,实际上整个注意力却丝毫没有在车外,而是包括耳朵在内的第六感官时刻警惕,聚精会神地感应车厢走廊的动静,似乎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事件。    或许能解开他身份之谜的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密码箱。这个银色密码箱有两个笔记本电脑大小,就摆放在青年的眼前小桌板上,不经意的人看见,倒很像经理人出门携带的样品箱,看似普通,实则保存着重要的军情情报!    这位器宇不凡目光犀利的相貌堂堂的青年就是我军某军区参谋部保卫局的陈刚,他刚刚结束北京某部一个绝密军情会议,这次任务是将批复的我军事演习重要文件传递到基地,密码箱里装的就是文件副本。之所以选择乘坐火车,主要是考虑这样会比较隐蔽和安全。一路上他神经紧绷,根本不敢放松,哪怕一刻懈怠,都可能造成致命的涉及国家安全的可怕后果。他看了看手表,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渐渐地,陈刚紧张的心情随着松弛下来。望着飞逝的黄昏景色,脑海深处不禁浮现出一张美丽清纯的面孔,而这个女子在他心中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  尽管他们交往的时间不算长,见面也很少,可她却是他独处时总要情不自禁要思念的人,每次涌起这样的思念,都让他心情万般沉重,随之便是思念、自责、憧憬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一想到这个谜样的身影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心情就惆怅悲凉。当初,她就那么轻轻地走来,闯进他的生活,而当他爱她至深,在最想见她的时候,她却轻轻地离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是一年前的夏天,他和她第一次相遇在去往山区基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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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坐落在黄海西北部半岛北端,崇山峻岭深处,有一片神秘的区域,驻守着我军一支神秘战略导弹部队。那个夏日清晨,在外围旅游区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身材魁梧的他穿着少校制服坐在汽车里,不紧不慢地和司机行驶。他所在部队刚刚进行新型战略导弹试验,今天要去军部送交试验结果。  吉普车在一个不远的山坡上停下,司机是一位精干的小战士,对陈刚少校挥了下手,驱车返回,剩下的路程因为要跨越两道旅游区的山梁,他决定自己过去。    前面就是那处乘缆车过山的地方,陈刚少校背着皮包买了票,走向缆车机房。就在这时,一个礼貌的声音在陈刚少校的耳边响起,只见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从后面跟了上来。  “同志,您……要乘缆车吗?”女子清纯的外表让人愉悦,不过怯生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探亲的家属。集团军基地驻军每周都会见到这些千里迢迢探望丈夫和男朋友的姑娘,陈刚少校很大方地转身,对她礼貌地点头,“是的,我乘缆车,您也是……?”  女子不经意地看了陈刚少校一眼,他的眼眸顿时浮起一层奇异的光,这道光辉不是山岭在阳光下的反射,而是面前女人美丽的面容。只见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长长的黑发飘散在胸前,兰花紧身的半截袖小袄让牛仔裤里的两条长长的玉腿更加迷人,她的眼神含着羞涩,就像这山区里最美丽的杜鹃遇到了一场不期而遇的雨,目光瞧向他的时候,羞涩地将眼睛偏离了他的注视。  
“真不好意思,我是去前面军事基地办事的,一个人坐缆车真害怕。可又不想爬那么远的山路……”她探询地看了他一眼,有意把话留了半截。  
“哦,您说吧,需要我帮您做什么?”陈刚少校性格豪爽,甭说是一位面貌姣好的女性,就是素不相识的男同志他也会帮助。“噢,需要我做您的保护人?这倒是我的荣幸!”此刻他已明白她的意思,他那浓眉下的大眼睛立即荡出一丝坦诚的豪放,彬彬有礼地询问:“如不介意,我们共坐一辆好吗?”  “那不好意思了,我本来……”女士羞涩地一笑,礼貌地对陈刚少校点点头,顿时一朵红云飘上她白净的脸颊。  
  陈刚少校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搀扶女士先上了车,然后跨了进去。他在女士对面坐下,可缆车启动后有些颤抖,她却吓得不轻,慌乱之中倒到了陈刚少校的怀里。手正好触摸到少校一直擒在手里的墨绿色密码箱。  “哟!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女士嫣然一笑,脸却因为害怕红了半边。  “没事,经常坐就好了,只要保持平衡,将目光瞧向远处,那还是一种特别的享受。”陈刚少校很有经验地示范了一下,女士看了忍俊不禁。  “那您把箱子放我这边吧,我体重轻,怕影响平衡。”女士从陈刚少校的演示中悟出了一个力学道理,她关切地说。  
“这可是宝贝,我不能离身的东西。”他半严肃半玩笑地说着,将密码箱移到两人中间。女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他的手上。按照他说的方法,亲身试验,将目光瞧向远方。  “景色真美啊!”女士将目光拉回来,落到军人那张敦厚的脸孔上,妩媚的脸颊现出单纯的光辉。  “你是第一次坐缆车?”陈刚少校有些局促,问道。  “嗯,第一次,可能我体质不好,真有点晕!”女人用手指玲珑地指了指头。陈刚少校觉得她的动作真美,话也就跟着多起来。  “没事,那就抓紧我的手,可别出事。”陈刚少校笑着探出胳膊,“峡谷里有旋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怕,身边有一位军官大哥,我真幸运!”女人的话逐渐亲密起来。  
  “你到基地办事?”陈刚少校望着她,不紧不慢地问。其实他已经估计到女子十有八九是某位军官的未婚妻。  女人点点头,很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伸向索道,现出几分无奈地说:“其实这次我不想来,可是……没有办法。”女子说完,脸上突然掠过一层阴云,剩下的理由不便讲出,他也不好下问。  
  缆车在钢缆上缓缓爬行,悠悠忽忽,晃晃荡荡,离地虽不过三四十米,却给人一种飘然临风的感觉。缆车前进着,过了将近一公里,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下面是不太宽却很深的峡谷,突然从谷底旋起一股强劲的山风,把缆车刮得左右摇摆。  
“啊,我害怕!”女士惊呼,粉颜变色,索性把杏眼一闭,一只手急忙抓住陈刚少校胳膊,身子微微向他倾过来。  
“不要怕!”他急忙侧过身子用手抚着她的肩,这样,两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女人的脸腾地红了,那美妙双眸突然含情脉脉,她的长发拂过陈刚的嘴角,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默契地沉浸在短暂的身体接触中。  也许就在这一瞬间,两个不期而遇的年轻人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相互默契,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两人始终形影相随。    陈刚少校目的地快要到了,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映照在姑娘玫瑰色的面庞上,也许是遇到一位知己,女人不再那么拘束,她向他述说了许多有趣的军队里的往事,虽然他听着都觉得司空见惯,可是,这也足够让他认定,这个女人和军人有频繁接触。他并没有多想,在这绵绵不断的群峰中能与一位美如桃花的女子走上一程,也是一种陶醉。此刻他已经忘记了作为一名从事保卫工作的军人应该具备的警惕。  
  前面就是基地后勤机关驻地,从这里,陈刚少校要乘坐后勤处的汽车才能到达五十公里外,坐落在大山里的导弹基地指挥部,可是,现在实在有些晚了,即使到那儿,今夜也做不了什么。绚烂的晚霞就要褪去,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即将分别前的不舍的情愫,可毕竟是萍水相逢,最终还是要分手。陈刚少校为感谢女士午间的破费,也想在分手前好好款待她一下,他提议说:
“你要去的独立团距离不太远了,我还要走一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吃点晚饭再分开吧?”  
女士的眼角闪过一丝感激和哀愁,听到这句话,温柔地望了他一眼,娴雅地一笑说:“好吧!随便吃点东西,可不许你破费。”  “好,我是军人,简朴习惯了,如果你不嫌弃,就到那个饭庄好不好?”陈刚少校指了指前面的一家比较体面的饭店。  “嗯,我喜欢!”女人悦然地点头。    陈刚少校很大方地领着这位漂亮女人进了饭店,这里就餐的军人不少,大都是机关下级干部与客户谈一些业务的去处,所以在这里显得很随意。到底吃了什么,他和女人都不在意,他们只在意今天的奇遇。两个萍水相逢的男女,在这大山环抱的特殊环境里走到一起,总有点诗情画意的味道;而这个味道要比刚才的饭菜要浓重得多。所以,当陈刚少校喝干了最后一杯啤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女人俨然已是他的准女友,为他轻轻地收拾起保密箱和皮包,两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从饭庄餐厅的小路出来,他俩在小镇上慢慢地走。谁也不说话,似乎都有一种即将分手的惆怅与依恋。好久好久,陈刚少校才问:“小林同志,我仅知道你的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今后也许我们可以网上见!”  陈刚少校的一声询问,女子芙蓉色的面庞顿时涌现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她突然将脸移开,含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地说:“我叫林默,你该走了吧,我其实没有什么事要办,就住在前面军人招待所,明天就要回去了。”  “你不去办事了?”陈刚少校对女人的善意谎言不想纠正,反而天真地问,他下意识地希望女人没有确定的男友。  “我只是出来走走,其实以前也和这儿的一位军官谈过对象,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他因公牺牲,我这次来只是旧地重游,散散心顺便在他的坟前献上一束花。不说了,谢谢你给了我许多鼓励!”  女人莞尔一笑,说到鼓励,她的眼角突然潮湿了起来。显然,这两个字并非指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而是另有含义。陈刚少校深受感动,这样痴情的女子要是……但她的心一定还很难过,不觉皱一下眉头,从她多少有点玩世不恭的态度判断,这个女人还有许多不愉快的事瞒着自己,难道她遇到了感情波折?  “林默同志,你一个人回去……行吗?”  “不行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会像跟屁虫一样,老是跟着一位解放军军官,把你当我的保护伞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完,林默强作微笑转过身来,目无斜视地整理少校军装的衣领,像一个临别前的小情人一样,默默地望了望他的喉结和嘴角。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我今天真高兴,遇到了你,是我的缘。”女人突然垂下眼帘,美丽的长睫毛下闪出一点泪花。陈刚少校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他最看不得女人掉泪。  
  “林默同志,你到底怎么了?”他的表情很不安,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女士一直不回答,她擦擦泪水后低着头走开,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陈刚少校疾步跟上去。  “喂,小林同志,你一定遇到了苦衷,能不能对我说一下?”陈刚少校的动情确实处于关切。  女士擦了擦眼泪,停下来,深情地望着他,终于说话了,“别在乎我,我可能刚才喝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见,你明天还要赶路,谢谢你,你是好人。”陈刚少校一听,立刻胸部一拔,严肃地说:“林默,你这个样子走开,我心里难受!能不能告诉我,遇到什么难处了?”  “嗯,那……您陪我到房间坐一会儿,好吗?”林默在无奈中开出一剂思念的药方。他疑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这个决定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是执行任务的军人……这要违反军纪的。林默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自我解嘲说:“算了,你忘了是军人了?还有个保密的箱子,跟个炸弹似的,和我去会违反纪律的。如果我们有缘分,也许……假如我还能坚强地活到那一天。”  “不,我跟你去。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走,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千万不要往坏处想,好吗?”陈刚少校更觉得应该帮她一把,现在想不开的女人可不少,今天是遇到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自我毁灭。  “那谢谢你,我们走吧!”林默不再矜持,她的眼睛里现出一点惬意,显然她是不希望这么快就与陈刚告别的。    她住的招待所就在前面不远的镇中心,是军人家属开的,房间倒还宽敞,是一间相当简朴的标准间,这在此地也算是比较好的了。林默请陈刚在旧沙发坐下,斟上两杯清茶,嫣然一笑。  “其实,我今天本来是不打算回来了……”林默将幽怨的目光伸向他们来的方向,看得出如果没有他的话,也许她会从索道上跳下去。  “这话什么意思?”陈刚倍感奇怪。  “没什么,我觉得人活着真累。”女人的眼角湿润。  “小林,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这么漂亮,又有修养,有什么路走不下去的呢?恋人为国家捐躯了,这是让我们都敬仰的人,你更要想开点!”他努力解开她的心结。  “好了,你不了解我,其实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他的死。”女人深吸一口气,望着陈刚黝黑的面孔,温柔地用手指在他的衣服上划了几下,“一切都好了,我遇到你,是我的希望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个澡。”  “那我走了!”陈刚少校突然感觉不自在了,在美女房间洗澡,这不是开玩笑的。林默对陈刚妩媚地笑笑,“你啊,我就讨厌你们军人这一套!”  “军人嘛,古板习惯了。”陈刚忐忑地回答。女人打开电视机,从旅行包里找出一套睡衣,拿着化妆品去了卫生间,陈刚不好意思看她,不过当他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响,心底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那种激动的情愫。  
  反谍题材,好看!
  要出事,
  谢谢各位喜欢谍战的朋友!!
  不一会儿,一股迷人的芬芳从卫生间飘出来,女人穿着好看的红裙站在陈刚面前,美丽的轮廓犹如仙女一般,她抖了抖头上的水珠,甜甜地对陈刚说:“我刚刚洗头了,你去冲冲吧!我给你把水放好了。”  “不,不,我晚上到后勤部的宾馆去洗,这儿可不方便。”陈刚连忙摆手。  “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去了也是要住下的,我又不是让你执行任务。”女子噗嗤一声笑了,目光里含着真诚,将毛巾搭在陈刚的手指上,低垂眼帘说:“我不为难你,好吗?”  陈刚少校笑了,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只是感到孤单,从她清澈的眼睛里就能看出,她很单纯。  “我……真冒昧,你甚至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陈刚的脸红了,觉得女人的体香扑鼻,他需要用一些正经话来填补内心的恐慌。坦诚是军人的本色,他一直在考察女人,而竟然没有自报家门。  “你叫陈刚啊!”女人樱口一开,忍俊不禁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陈刚显得紧张。  “你胸章上不是写着吗!”女人开始还憋住,她指着陈刚的少校胸章,扑哧一声笑出声,露出洁白的牙齿。陈刚红着的脸顿时紫了。可不是吗,明明写的清楚,他都被眼前的美丽照糊涂了。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还不习惯这套新式制服。”陈刚坦率地摊开两手,也笑了。  “你穿军装很帅!”女人用欣赏的目光望着男人,一边笑,一边用手抚弄湿漉漉的秀发。  “把衬衣换下来,我给你洗洗。一看你啊,就没有老婆!”女人的口气不容置疑,她刁钻的目光已经看见陈刚的脖领子有点污渍。  “我……”陈刚被温柔的话打动,女孩子说要他换衬衣,这句熟悉不过的话语可是家乡那位农村女友经常说的,他叹了口气,遵从地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神情。  “我是没老婆,不过也算有了吧。”提起老婆,他的脸色浮上一层阴云,精明的女人立刻察觉出他心底的遗憾,凑近了陈刚的身体,关切地问:“她一定是很贤惠的女孩子吧?”  “嗯,只是在单位组织的相亲晚会上认识的,一直通信,我感觉都快成作家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实情。  “那算什么呀!我可知道这些人,说不定同时和好几个军官谈朋友,你呀,也许是那女孩子感情试验田里的一个大螺丝!”  “螺丝?”陈刚摸摸后脑勺,觉得有趣。  “是呀,就是田螺!我就这么叫!”  “噢!”陈刚笑了。看着他憨厚的样子,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哀愁,转了过去,面对窗户方向沉默了一下,突然问:“我比那个女的漂亮吗?”  “漂亮,你要是在我们部队里走一圈,估计文工团的演员们就不敢去了。”  “为什么?”女孩故作不知地问。  “因为你不仅漂亮,还善解人意,当兵的都喜欢你这种类型。”陈刚少校说的是心里话。女人轻轻摇了摇头,“漂亮又能带来什么呢?”  “小林,你是不是心里有事?”陈刚仍旧没摸到女人的感情脉搏,他不安地问。  “没事,你快去洗澡吧,我把门锁上,到外面走一走,也顺便买点水果。”林默说完斜视了一眼密码箱,“把这个看好啊,我可不希望你来这儿出事。”  
  “好,没事。那我就去洗洗,你这样子我就高兴了,能看见你的笑容,说明心里没大事。”  “别为我担心,我说了嘛今天很高兴!”林默说着,就走过来,帮助陈刚解开上衣的风纪扣。  “我自己来!”陈刚最受不了温柔的手指在喉结下游动,何况眼前的女人漂亮得像电影明星。  “怎么了!大男人还这么害羞!”林默很特别,她不是那种小资女人,对待男人常常用眼眸深层里的理性哲学去抒写情感,也不像交际花那样用炽热的体温和对男人的深刻了解去把玩情调,她的一切都表现得犹如清纯的大学生,就在陈刚感到不安的时候,突然像小女孩一样跳到呆板的少校身后,做了个摇摆的鬼脸,然后飞快在用长发的末梢甩了陈刚的脸一下。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更漂亮!”她摇着陈刚的胳膊问。陈刚突然转过身,真不知道这个女子施了什么魔法,这转身的功夫就换了一件衣服,看起来青春可爱。  “非常美!”陈刚由衷地说。仿佛被家里的小妹耍弄了似的,立刻展露出哥哥般的情怀。他转过身来,顺势也握住女孩子的手。  “我的生活里,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位像你这么有趣又很美的女孩子。”陈刚动了真情地说。  “那就得服从美丽的命令,去洗澡!”女孩子说完,就霸道地将陈刚的密码箱搬进卫生间,“看着它,我也好出去放心了。”  “这……不太方便吧!”陈刚咧嘴了,他是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方便?其实你是不了解我,我对生活要求非常低,有一个能陪自己的好人,一个仅有十平方米的小家就足够了。对于一个算是漂亮的女人,我经历过很多很多,可现在才知道,很多东西对我都不重要。”  
  “好,没事。那我就去洗洗,你这样子我就高兴了,能看见你的笑容,说明心里没大事。”  “别为我担心,我说了嘛今天很高兴!”林默说着,就走过来,帮助陈刚解开上衣的风纪扣。  “我自己来!”陈刚最受不了温柔的手指在喉结下游动,何况眼前的女人漂亮得像电影明星。  “怎么了!大男人还这么害羞!”林默很特别,她不是那种小资女人,对待男人常常用眼眸深层里的理性哲学去抒写情感,也不像交际花那样用炽热的体温和对男人的深刻了解去把玩情调,她的一切都表现得犹如清纯的大学生,就在陈刚感到不安的时候,突然像小女孩一样跳到呆板的少校身后,做了个摇摆的鬼脸,然后飞快在用长发的末梢甩了陈刚的脸一下。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更漂亮!”她摇着陈刚的胳膊问。陈刚突然转过身,真不知道这个女子施了什么魔法,这转身的功夫就换了一件衣服,看起来青春可爱。  “非常美!”陈刚由衷地说。仿佛被家里的小妹耍弄了似的,立刻展露出哥哥般的情怀。他转过身来,顺势也握住女孩子的手。  “我的生活里,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位像你这么有趣又很美的女孩子。”陈刚动了真情地说。  “那就得服从美丽的命令,去洗澡!”女孩子说完,就霸道地将陈刚的密码箱搬进卫生间,“看着它,我也好出去放心了。”  “这……不太方便吧!”陈刚咧嘴了,他是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方便?其实你是不了解我,我对生活要求非常低,有一个能陪自己的好人,一个仅有十平方米的小家就足够了。对于一个算是漂亮的女人,我经历过很多很多,可现在才知道,很多东西对我都不重要。”  
  两个人深情地凝视,这一次林默没有躲避陈刚的目光,她开始由羞涩变得落落大方。陈刚最后时刻,还是犹豫了。  “可我不能违反纪律……”  “我们还陌生吗?别假惺惺地可怜我!你现在就走吧!”   “我……你别生气,我在部队生活,可能太规矩了!”  “规矩的男人,就不能和女人单独在一起吗?”林默生气的时候,美丽的眼睛里闪出光亮,泪水委屈地落了下来。女子大胆的表白是陈刚没想到的,甚至有些措手不及,“军人怎么样!就没有感情了吗?我爸爸和叔叔都是解放军军官,我没有觉得你们与众不同!”  陈刚不好意思再说离开,只好硬着头皮任由林默脱去上衣,进了卫生间。  “别忘了把衬衣衬裤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你们男人都那么懒!”女人在后面叮咛了一句,随后关门出去了。            第二章
一见钟情后的神秘忧伤      陈刚谨小慎微地脱了内裤,泡在微烫的水里,那沁肤的灼水,虽没有多少香波萦绕,可他却能感受姑娘刚才留着这里的凝脂的余香,而且还能听到她出门前轻柔快慰的脚步声,在整个屋子里盘旋。  盈盈的蒸汽,胀开周身毛细血管,每一个汗孔都热血贲张,大脑皮层的性荷尔蒙随即复苏,他禁不住望着姑娘留在卫生间里,放在密码箱上的化妆小包畅想:要是她成为我的恋人多好啊,这段情缘够我们回忆一辈子了!  
    此时龙啸和徐冲他们也返回来接应,见苏翰城和袁膺都还活着,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就在这时,敌机又回来了,不等第二架飞机扫射,苏翰城猛然拉着徐冲和江苓,在龙啸等同志保护下,扔下机枪跑进附近稻田。  学生们拼命逃出机车,跳进稻田沟坎,有的人没有任何经验,沿着铁路线狂跑下去,如果不是林笑甄拼死追赶回来,他们都成了被子弹追逐的靶子。又是十几颗巨型航空炸弹呼啸而下,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大地,炸弹将秋末的庄稼地引燃,稻田边堆积的柴草和木料燃起熊熊烈火。敌机看来已经察觉到这四列火车的用途,像一窝马蜂袭击蜂巢般围而不去。  不到片刻时间,四列火车就被炸得面目全非,最后五节车厢脱轨,许多女卫生兵在敌机的扫射中栽进血泊。    ??二十几架隆隆作响的飞机飞来,炸弹在铁路两侧泛起热浪,剧烈的爆炸将路基附近的石块和沙土崩上半空,又倾盆大雨一般,砸向疏散的国军士兵和无辜的学生战地服务团。  苏翰城和大家跑进田野,此刻小山岭内外一片烈火腾空,江苓吓得跟在苏翰城后面。几架飞机超低空投弹,呼啸着朝火车而来。这里距离火车很近,很可能会成为日寇飞机射杀的目标。苏翰城情急之下,再次带着大家,朝远处稻田猛跑。    铁路线上,远远望去,前三辆载有军火和军人的列车也都起火燃烧,停在不远的小车站。为保护铁路畅通,国军士兵豁出性命抢救炸药和军火物资,国军用高射炮对敌机开火,工兵营的机枪手架起高射机枪朝天空猛射。但是,显然敌人获悉这几趟列车的战略物资,半个小时以后,敌机又增援了十几架。  一场不对称的血战开始了。  “徐冲,笑甄,带着学生往西撤!”苏翰城说完,带着袁膺、龙啸和枭狼他们朝前面山岗猛跑,到了那里瞭望这才知道,前面三列军火车都停在不远处,火车扎堆,最前面的一列被敌机围攻,后面列车不得不停下来。这样,在十公里长的铁路线上,四列军车不能动弹,如果列车上的炸药发生大爆炸,整个这段铁路和沿线军用设施将全部灰飞烟灭。这段铁路是通向淞沪战场大动脉,一旦被炸毁,后果不堪设想,危机即将爆发。  “看来敌人是闻到腥味了!”枭狼看鬼子飞机编队而来,狠狠地握紧拳头,“三列军火专车,都在线上,如果被炸毁,前线将士们拿什么对抗鬼子!”  苏翰城神色凝重,他查看了一下形势,这会儿虽然轰炸暂歇,可敌机还会过来,便对几个兄弟忧虑地说:“我们必须把前面那列火车开出去,清理道路!”   “大哥,该怎么办?”龙啸急得搓手,就问。苏翰城举起望远镜,向远方望去,几列军火车相互距离都不远,是在轰炸中抛锚了。  “注意到没有,鬼子扔下不少没炸的炸弹!”苏翰城朝着前方指了指,兄弟们虽然看不清,但是起敌机投弹时的呼啸声和落地后爆炸炸点声有差异,认定有些的确没有爆炸。  “会不会是定时航弹?”枭狼警觉地问,他判断是敌人的阴谋。  
  呵呵,对不起,上面的部分我粘贴错了,将阅读的栖阳逐剑的小说部分粘贴在这儿了,希望大家谅解
    不一会儿,林默回来了,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歌声。他将门欠开条缝,见林默正在那里梳头,陈刚的周身一阵热血沸腾。林默俏丽如嫣,安静地坐在小桌子前,用小镜子打扮着晚妆。面对美丽的天鹅,他宁愿让自己变成一次蔚蓝的天空,如果她真的想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飞翔,他会给她一个完整的世界。  他洗过了澡,将衬衣衬裤叠好,穿好衣服拎着密码箱走出卫生间。  “小林,你回来啦!”她微微一惊,似乎刚刚从宁静的思考中苏醒一样,急忙把头垂下,脸颊掠过一丝绯红,“……洗的好吗?”  “水不错,就是太累了,不喜欢泡的时间太长。”  “您的身体真健壮!”林默说着,偷眼看了一眼陈刚,紧张的神情又浮上一层玫瑰色。一见姑娘的样子,他不好意思了,诺诺地说:“衬衣衬裤我放在卫生间了。”  “男人还那么害羞,你的体型真棒!”林默站起来,顺势用陈刚肩头的毛巾给他又擦了擦水珠,随后将脸颊贴在了陈刚的胸口。  “能抱抱我吗?”女人说完,脸红得像晚霞。陈刚用手抚摩了一下姑娘的秀发,感受着姑娘的乳峰因为紧张而剧烈地起伏。两个人深情地拥抱了一阵。她的手从陈刚的手指中滑过,低着头走进卫生间。那股奇特的香气留在他的肌肤上,让这位曾经两次荣立个人二等功的年轻军官恍然如梦,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自己。他望着女人的倩影,像欣赏美人图一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陈刚特别注意女人的步伐,她的动作,还有关门时的声音,一切都很轻很轻,仿佛两个人曾经默契了一百年,他们在这个值得纪念的夜晚相识。    林默从卫生间出来,只披一件单薄的浴衣。“我把你衬衣衬裤都洗了,放在塑料袋里,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带着。我没法给你晾晒了。”  她低着头,走到陈刚身边,又一次贴在他的胸口上。陈刚这一次沉默了,他知道姑娘已经爱上了自己,他感到胸膛一阵火热。姑娘从怀里抬起头,一头油亮的秀发湿漉漉地披散肩头两侧,裸露的脖颈像削开的芦笋一样,泛着乳白色的光辉,隐隐焕发着窈窕的性感。陈刚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粗重,可是他还是在深情的凝视之后僵直了身体,在他看来,林默的美丽与自己无关,他没有那个福分能拥抱一下这美丽的尤物。  “去洗几个苹果吧,我们俩吃。”林默轻轻地走到床上,从皮包里掏出面小镜子照了又照娇嫩红润的脸,然后摸出牛角梳子,梳理着不时滴着水珠的秀发,当她注意到陈刚怔怔地看着她时,微笑着仰起头。  “我是不是刚才命令你了,对不起,请少校大哥帮我洗几个苹果和草莓,要细心点,记得上面有农药!”  “遵命!”陈刚快慰地拿起袋子,去了卫生间。林默也拿着毛巾,给密码箱擦灰尘。  “我帮你擦擦箱子,里面不会有炸弹吧?”她调皮地高喊。  
  “没事,里面是文件。”陈刚在卫生间里回应。林默开始精细地擦着皮制的密码箱,翻来覆去的,再用一块小巧的香皂反复涂抹,后来满意地擦净。两分钟之后,陈刚出来了,拿着洗好的苹果。女人站起来,将两只湿漉漉的手放在陈刚的手心里。  “其实,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你,我原本打算从缆车上跳下去的……”姑娘说完,大眼睛里顿时涌出凄婉的泪光。  “我知道你可能打算……别说了,林默,希望你振作起来。”  林默垂下眼睑,充满幸福的脸庞抬起来,垂下深情的长叹。好一阵,那双晶亮的眸子才收拢起绝望的哀怨,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是个坏女人……怕是没人要的。”  “不,你是好人,一个漂亮而单纯的姑娘,如果以前有不如意的事,忘掉,今后能找到一条更光明的路。”  “嗯,我会的。”  女人的双臂突然缠绕住陈刚的腰,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上,他顿时感觉周身热血上涌,腾地燃起的火焰。两个人拥抱了很久,姑娘才眷恋地说:“你该走了,我知道你是做保密工作的,我不想让你违反军纪。”  “嗯,能给我一个邮信地址吗?”陈刚恳求。  “成为我的螺丝?”女子温柔地看着他,开了个玩笑。  陈刚点点头,随后一股深情涌过,紧紧搂住了她。“让我们在未来的岁月里,相互了解吧。我不会让你失望。”  “嗯,我坚信!”女人的脸颊掠过樱桃红,她穿上衣服,戴上花丝围巾,和陈刚走了出去。  “我送送你。”姑娘表情凄楚,说着帮助提起箱子,走了出去。  
  两个人并肩走着,夜风吹拂陈刚的额角,让他感觉怅然若失。就要分别了,林默挽了一下花丝围巾,脉脉地看着陈刚,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通信地址。  
“你是桐州市人?”陈刚望了一眼林默。姑娘点点头,惜别地说:“我暂时在那里,可能要出去找工作,不知道今后还在不在。”  “好,那我先给你写信,按这个地址。”陈刚说完慢吞吞地将纸条收起来,然后伸出手来,准备与女子握手告别。可林默却小鸟依人地扑到他怀里。   “多保重,我们还会见面的。”她呢喃地说着,然后拉起他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深怕时间久了忘记他的样子。当最后一抹红晕在陈刚眼前掠过,姑娘回头跑开。   “再见,林默!”陈刚冲着窈窕的背影挥手,她那条漂亮的花丝围巾在晚风中显得格外飘逸。很久,当姑娘那白色裙融入暗夜雾霭中的时候,陈刚的眼圈有些潮湿了。    两个偶遇的有情人便开始了鸿雁往来,由于陈刚从事军事保密工作,在交往方面是十分谨慎的,尤其是结交女友,一旦进入恋爱阶段,组织上是要过问的。不过,这个幸福阶段距离陈刚还很遥远,因为分别后的几个月里,林默来的信不但少,而且还不及时,甚至没有了在一起时的热情,这让陈刚很郁闷。后来,陈刚的信被退回了,邮局说收信人更换了地址。    事情并没有这样过去,陈刚有次出差,正巧路过桐州。他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林默的家。结果才发现这里只是一家出租的公寓。桐州市很大,也很繁华,距离部队基地不算太远。陈刚原来想,林默能在这里生活,她的家境会不错。没想到这个地方不像个家不说,那位公寓管理员老大爷还介绍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没什么钱的打工妹。  陈刚十分诧异,就问管理员关于林默的情况。他知道一些,就告诉说,林默大学毕业后,独身一人来到市里的一家工厂,可到这儿那个企业就倒闭了。后来,她不得不出去打工,可因为和领导关系没处理好,感情上又受到挫折,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  “租不起房子了,已经离开桐州。至于人去哪儿,没人知道。”老大爷摇着蒲扇说。陈刚闻听顿时目瞪口呆,他原来的设想都完全不成立,还以为她没看上自己,早就和别人处对象才故意退信,没想到情况是这样。  
  “她长的也好,学历很高,为什么会找不到工作?”陈刚还是不理解,在部队里呆的久了,很难明白社会就业的状况艰难,会到这个地步。管理员见他是军人,就多了几句话:“小林很清高,”管理员对林默印象深刻,满怀深情地回忆说,“这丫头人好,听说在一家公司打工,老板可不是个东西,骚扰过丫头。她自打那会儿就受了惊吓,后来不愿意打工了,收入就断了。”  “那您估计,她能去哪儿?”陈刚红着脸问。  “说不好,走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就拎着个提包。”  管理员无法再提供任何细节,唉声叹气地回到房里。陈刚失望地离开小区,回身望望这间最破旧的公寓,内心涌起无限歉疚。他为自己没能在危难之时帮她而自责,也为没早点过问她生活状况而后悔。陈刚的心中非常凄凉,这件事完全是他的疏忽,所以离开桐州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回忆往事,陈刚心中充满幸福,可是,林默的美丽面庞只是记忆中的一朵昙花,他与林默的故事似乎到此告一段落。陈刚有时对天长叹,多么希望再有缘相见,就像林默临别时说的“我们还会见面的”那样,命运再给他一次,他发誓一定不会错过。    
    第三章
情报军官的心碎奇遇      车行至文州站,广播里轻松的音乐声唤起陈刚的胃口,他从包里拿出碗面,顿时就出现一个小问题,他需要开水,而那一壶灌满温水的暖瓶,洗脸还差不多,泡面是泡不开的。    他要出去到茶炉间。该不该提起那个形影不离的手提箱,他犹豫了。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可疑的人,一种侥幸的心理油然而生,去水房近在咫尺,他想着参谋部保密局黄处长教导他隐藏身份的那些细则,觉得确实不放心。可他身穿便衣,应该不会有太大风险,陈刚携带机密材料往返北京和驻地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他还是很有把握。于是,就锁住小密码箱,关上包厢的门,吹着口哨,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了卧铺与硬座连接处的茶炉间。    就在他刚要将碗面伸向那滚烫茶炉,准备接水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早蹲着一个衣着简朴的姑娘。她正拿着碗面接水。他第一印象是,这女子不是农村出去打工的女子,就是不富裕的家庭里出外赚钱的打工妹,因为陈旧的牛仔装已分辨不出颜色,但看起来得体,尤其是她的整个轮廓十分好看……他掂量着手里的碗面,被眼前的姑娘的一个动作搞得犹豫了,因为此刻那姑娘正将喝碗面里面的汤汁,一股脑倒进嘴里,可能是太急,甚至灌进了那件褪色的花衬衫里。她一定是没吃饱,陈刚想,不然样子不会这么狼狈。    陈刚的出现让饥饿女子吓得哆嗦一下。就在她惊骇地回眸时,陈刚的目光像触电一样惊呆了,他看到了女人脖子上系着一条漂亮却很脏的花丝围巾!她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林默!  
  “你是……林默?”陈刚顿时瞪着眼睛看她,惊愕得说话结结巴巴。由于自己也没穿军服,担心对方认不出,就试探着问,“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陈刚啊!”  女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摇摇头,脸红到脖子根,这倒不是因为他,而是刚才碗面里的方便面汤料的辣椒面很多都流在腮上造成的。她窘迫地要从陈刚身边溜走。陈刚急了,他挡住她,又担心认错,好好端详她的脸。看她眼神不定的样子,倒像有点精神不正常。  “你不认识我?”陈刚的脸此刻非常难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女子的眼神显得非常焦虑,她真把这个男人当做坏人了,竟一下子吓得蹲在地上,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刚。他难过地闭上眼睛,手里的碗面哗啦一声全部掉在地板上。女子见状十分欣喜,立刻爬过去用手捡起来,然后狼吞虎咽塞进嘴里。陈刚真想一下子抱住她,制止她这样失去廉耻地捡东西,可是,当他看见姑娘那游离的目光里涌起的不是邂逅老朋友的喜悦,而是填满肚子的满足,就意识到,他的美丽女孩林默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他见过那些漂亮的凄惨的精神病女子,在大街上捡垃圾吃,那样子和面前的女孩毫无二致,那表情和动作和“林默”如出一辙。   女孩吃的差不多了,突然夺路而逃。  “等等,你不认识我了?”陈刚追上去,一把抓住女人的衣服,几乎恳求地问,“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可我不知道你那时候生活遇到困难,对不起,原谅我的粗心,好吗?”  女子怀疑地望着他的脸,还是摇摇头。陈刚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她,表达内心的火热:“林默,我今天没穿军服,可你忘了吗?在高空缆车上我们俩在一起,还在那家招待所我给你洗苹果,还有草莓,你帮我洗衣服,我们后来还通过几次信……这一切你难道都忘了吗?”陈刚说的动情,眼睛里瞬间涌出激动的泪花,他看着落魄的林默,心里充满悲痛和凄凉。  “哦,你还有草莓?”女子对这些话中的“草莓”感兴趣了,她木讷而惊恐地望着他,看着他眼圈泛红,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我要吃草莓!”她用脏手指在嘴巴画了一下,好像那美味就会从那儿流进嘴里。陈刚激动万分,她有需要,就说明还没忘记草莓的故事。  “我有,我有草莓!你等我!”陈刚抹了把泪花,一溜烟跑回了卧铺车厢。这一路上,陈刚的脑袋嗡嗡响,甚至怀疑刚才见到的女子不是林默。可他会看错吗?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女子吗?可为什么她变成这样!  
  陈刚愤怒地跑着,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难道她从那次离开桐州出走,生活就没着落了?可生活的磨难能使一个健康的女人疯掉?但是,他不能不相信,因为两个人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流露出厌世情绪。想到这里,陈刚的心比刀割还难受。  他回到软卧,再次检查自己密码箱,看出没有问题,挂在皮包拉链处的一根头发丝完好在那里,表明无人碰过。他激动地拿着草莓口袋返回来,里面除了草莓,还有几个苹果,其实他本不喜欢这两种水果,绝对是因为林默当初喜欢吃,他此后才经常买。虽然两个人分别一年了,可仍然保持这个习惯。    女孩子还在茶炉房边等候他,见他跑过来,偷偷地一笑,抹了抹嘴巴。陈刚哽咽着,将所有的东西都塞给女孩,然后伤感地说:“给,你还认识这些东西吗?都是你最爱吃的……”  女孩子接过来,也许陈刚的话刺激了她曾经拥有的鲜活记忆,也许爱的神经有点复苏,她捧着水果袋子,眼睛也莫名其妙地湿润。可她对陈刚依旧感到陌生,所以犹豫了一会儿,退还给他不想接。陈刚急了,说道:“我不会害你的!可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好受吗!”陈刚手握着她的手,颤抖着恳求道:“你可以不认识我了,可不能不认识草莓!”  女子下了决心,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擦了下嘴角汤汁,给他鞠躬说:“大哥,谢谢你,我……很久都没吃到草莓了,上次我朝一个大哥要,他不给还打我……”说完,泪水流了下来,滴在鲜红的草莓上。陈刚此刻已被凄惨的邂逅折磨得心如刀绞,他深情地望着她,发出心底的咆哮:“林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好吗?谁欺负你!”  “是你呀!你不给我吃,还打我,抱我的腰脱我的裙子!”林默突然对陈刚产生恐惧,再次给他鞠躬,脸上凝结着惊骇的神色。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陈刚痛断肝肠,仿佛此刻万箭穿心,令他千疮百孔。  女子胆怯地站起来,凄然地问道:“你是不是骗我?给我草莓后,你要我陪你吃饭?然后欺负我脱我裤子?”女孩怕怕的样子,陈刚痛苦地摇头,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她侧身从陈刚身边挤过去,临走时还不忘深深鞠一躬。  “那我吃了啊?我会干活儿,给你唱歌!”  “林默!你和谁在一起?”陈刚追着问。  “你和谁在一起?我一个人,别跟着我,我不给你吃!”姑娘说完,抱着东西迅速跑掉。陈刚肃然望着她美丽的背影,泪水打湿了眼眶。好在刚才这一幕没人看见,他就跟着她向车厢里面去,要看看她到底坐在哪儿?看看她的车票,坐火车的目的地是哪儿?她为什么会如此落魄……可是,陈刚一直追她到车厢尽头,也没见到她坐下,莫非她没一个人?  
  他不能再苦苦相逼了,姑娘的眼神充满恐惧,背着手,藏起草莓和苹果,目光也变得凶狠,瞪着他。如果陈刚再追赶她,她会喊起来,那样就糟了。也许铁路警察就会干预,到时候他会很难堪。望着林默瘦削的脸孔和受到惊吓的离奇表情,陈刚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他无法说服自己忘却这个姑娘,忘却那美丽的梦幻。可现在,无情的现实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精神失常,他必须将曾经火热的心收紧,忘掉一切幻想,尽力呵护她不受欺负。  可是,他不能这样和她对峙了。离开机密文件箱已经快二十分钟,陈刚不得不赶回软卧车厢。他必须得离开,临走前,深情地对林默说:“林默,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记起我是谁,十分钟后就去第二号卧铺车厢找我,好吗?”  陈刚和命运打了个赌。女孩怯生生地点点头,也许她正为面前这位男子真情打动,也会为他奇怪地流泪而不解,总之,脑海中那个似曾相识的模样渐渐生动,她有点认出他了。姑娘突然无名地流泪,只是还没有醒悟。    陈刚不得不跑回去,这是军事纪律,即使遇到列车倾覆,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不能离开保密箱时间太长。跑回去的路上,他观察外面到站情况,距离他下车还有两个小时,打算在卧铺车里等一会儿,然后就拎着箱子回头再去找林默。    他要等待艰难的十分钟。希望林默能醒悟过来,回忆起他是谁!可那是一种天真的愿望,陈刚不敢相信老天会这么慈悲,在这瞬间就让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再想起他是谁。他痛苦地沉思,回想刚才一幕,变成精神病人的林默,到底经历过多少摧残?她美丽的生命里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怕的魔鬼?陈刚找不到答案,他难过极了,悲痛地使劲儿擂自己脑袋。    车在桐州市西站停下。十分钟过去,卧铺车走廊根本没有人走动。陈刚失望地站起来,看来刚才的打赌简直是异想天开。他就要拎着箱子走出去,突然听到车吓列车员嘈杂训斥声,不由得侧耳听了一下。原来列车员正责怪一个上错了车的女子,听声音,觉得很熟。  “你不是卧铺车的,请拿钱买票!”乘务员看样子是在逼迫一个女人买票。  “我没有钱!”女子很怯懦地说。  “没钱坐车,你是不是要我找乘警?”乘务员有点怒。  “大哥,饶了我吧!”姑娘软了下来,哀求道,“我大哥在卧铺,他有钱。”  “你胡搅蛮缠是不是,我可要叫乘警了,你个大姑娘,真不要脸!下一站给我滚下去!”  “大哥……求求你!给你草莓吃,这是大哥给我买的,嘻嘻!可甜呢,你不吃,我就脱你裤子……”陈刚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霍地冲出去。  
  “同志,她的票我来补。”  “你是谁?你知道她从哪儿上的吗?”  “我虽然不知道,不过,她说的对,草莓是我买的。”陈刚边说边掏钱。  “好吧,有学雷锋的,那你就带她去补票。”  “我去带她补票?”陈刚犹豫了,还这么麻烦,“能不能让你们的售票员过来一下?”  “大哥,这是卧铺车,补票在八号。”乘务员十分不悦,手松开了逃跑的女子,就要看着他们俩去补票。陈刚将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他,“麻烦你代劳一下!”  “对不起,你这真钱还是假钱?您做好人做到底吧!”这个人的话十分难听。陈刚听了皱了下眉头,列车员确实没有职业道德。他一把抱住林默,然后将她带到自己的软席车里,摁住她坐下,然后嘱咐:“我回来之前,你千万别走,好吗?”  “你还要给我买草莓?”姑娘天真地仰起脸,那一袋子都被她持了,好像还没吃够。见陈刚的表情要哭了,姑娘的眼眸十分茫然地看着他。  “你也想吃?没有了……”她晃晃塑料袋。陈刚咬着牙,点点头:“我不吃,我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买很多很多草莓!”  “你有钱吗?”林默傻笑地问。  “有,不过等我回来给你,我要给你补票!”  “补票?我有钱,你看呀,这么多,我就是不给他们!”林默说完从衣袋里掏出不少钢镚儿,塞到陈刚的手里。陈刚喉头哽了一下,控制住眼泪,安慰她说:“你留着买东西,好不好?”  “不,我不乱别人钱!”说完,她要就将钢镚儿塞到陈刚手里的皮箱里。箱子是锁着的,她塞不进去,就用手抠。陈刚无奈,只好打开密码锁,然后打开箱子,让她把那几个硬币扔进去。当这一切做完,姑娘痴痴地笑了,手舞足蹈起来,随即抓出里面的一部手机电话拿着玩。  她似乎忘记了电话是怎么打,就学着记忆中别人的样子放在耳朵上,然后又放到嘴里咬,她每一个癫疯的动作,都像对陈刚炼狱般的洗礼,将他一丝尚存的希望急的粉碎。不过林默却很坦然,完成大事一样,她晃着脑袋握紧手机,不看陈刚而是剔牙缝,样子像乖乖女,坐在那儿安静下来。  陈刚要离开,担心她会跑掉,也担心以后会认不出她落魄的样子,就快速地用手机对她拍了个照。还不放心地回头说:“你千万别离开,好吗?”林默却没看他,瞄着门外那个焦急催促陈刚的乘务员,神秘地对那个人说:“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记起我是谁,十分钟后就去第二号卧铺车厢找我……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记起我是谁,十分钟后就去第二号卧铺车厢找我……”  林默一遍一遍重复陈刚说过的话,说得嘴巴吐出白沫,这让陈刚彻底绝望了。望着那张依然美丽的脸庞,他终于崩溃了。  “林默,把手机给我,我这个手机给你,我给你打电话,千万别离开!”陈刚有两部手机,密码箱里的那部是机密电话,是经过特殊软件处理的。他试图夺回来,可是她就是不给,不但不给,还狠狠地咬了陈刚一口。陈刚无奈,只好让她拿那部绝密手机玩了,自己跟着乘务员下车,直奔八号补票。  
  陈刚十分担心她会走掉,当到达补票的八号车厢时,就给她拨打电话。林默还真的接听了,只是说些奇怪的话。陈刚还算欣慰,就赶紧关了手机。他从补票处回来的时候,车已开动离开桐州市西站。可是,当他匆匆出现在卧铺车二号软包厢的时候,顿时傻眼了。只见手机、拖鞋、苹果和枕头摆成一排,上面盖着陈刚使用的毛巾,像女人精心给婴儿盖被子一样,做的一丝不苟。可人不见了。  陈刚脑门子冒出冷汗,他拎着皮箱出去,到相邻的车厢寻找,甚至挨个厕所都看了,就是没有林默的影子。  “您是不是找那个疯丫头?”二号车的乘务员过来了,他曾目睹刚才那件事,指了指外面,如释重负地说:“你一走,她一会儿就下车了。”  “下车了?就他一个人?”陈刚焦急地问。  “还能有几个?您呢,也够雷锋的范儿了,走了也安定,不然这要是闹起来,我这儿可就没辙了!”乘务员贫嘴地说着,为这个疯丫头离开而庆幸。陈刚鄙视地瞪他一眼,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软卧包厢。  
  他扔下密码箱,扒着窗户向外眺望,车速太快,看到的都是铁路两旁的建筑和树木,他失去了追踪林默身影的时机。陈刚狠狠地将刚补来的票根捏紧,一屁股瘫坐在坐席上,抱着皮箱子蜷缩在铁床上,他捂着眼睛,痛苦万分。很久,他都将枕头死死盖住脸,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他不想掉泪,可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头巨大的悲伤。想到自己日夜期盼的伊人,竟奇怪地变成一个疯子,他再也受不了。       第四章
魂断蓝桥的美人计    快到站了,他努力振作起来。按照程序,他打开皮箱,取出笔记本电脑,整理一下从北京带回来的机密文件。下车就要直奔军区司令部去汇报,所以匆匆看了两眼。后来给保卫处打了个电话,请黄参谋准时来接。  车终于到站,当他触摸到那几枚埋藏在皮箱子里的硬币,心头就一阵心酸和难过,仿佛那几个小东西还残存她的体温。陈刚爱惜地收起来,珍藏在自己的钱包里。由于任务在身,他不能去寻找她了,这让他非常难过。可命运就是这样折磨他,一个对爱情火热向往的青年军官,眼睁睁看着心爱女人变成疯子,而今夜当他睡在舒适的宾馆,她则可能与流浪狗为伴,或者躺在某个下水道的入口时,陈刚就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凄凉和哀伤。    保卫处的黄斌处长亲自来接,两人是亲密合作的战友,所以回到部队司令部后,陈刚马不停蹄,去首长郭参谋长那儿汇报情况。他将密码箱打开,取出北京带回的绝密文件副本,交给首长。  “回来的很准时,”郭参谋长对陈刚完成任务很满意,拿起这份蓝皮卷宗,放下后,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刚,“再交给你和黄斌一个重要任务。”  陈刚立刻敬军礼,“请首长指示!”参谋长看着他,神情凝重地说:“送份绝密文件,这关系到重大演习,上级决定由你们亲自送达到一线部队。”  “首长,我保证完成!”陈刚声音洪亮回答。  
  “你过来一下,军首长在等你们。”说着,郭参谋长带他去了军部指挥中心。这里是演习作战临时指挥部,黄斌也同时赶到。两个人再次见面后,跟着参谋长进入机要会议室外间。军首长和政委都在里面开会,他们等了一会儿,见一位首长单独走出来,立刻站起来敬礼。   “黄、林两位参谋,我军MD实弹演习绝密计划文件事关演习机密,涉及我军诸多兵种联合作战数据,我们不能通过网络传输,务必由最可靠的人安全送达,要保证万无一失。”   “首长,坚决完成任务!”两人几乎同时敬礼。这位首长看了看郭参谋长,两个人满意地点点头。  “首长,什么时候出发?”陈刚问。  “最晚三天后,”郭参谋长接着嘱咐说:“上级还是有点担心,作战部队都在桐州地区东麓,现在洪水上涨,你们的路上将跨越多座桥梁和隧道,还有一处是泥石流多发区,千万要留神!”  “请首长放心!”两人坚定回答。  “好,到时候去机要处领取文件,注意保密。车上有一部卫星电话,遇到麻烦,要立刻报告!”参谋长语气强硬。  “是!”陈刚和黄斌再次敬礼后,出门时,陈刚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首长,这次不是直升飞机?”  “天气不好,飞机很难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坐吉普车安全些。”  “明白了,首长!”两个人立刻离开指挥中心。两天后,黄斌和陈刚就带着机密文件出发了。    两人从参谋部机要处取出代号“红枫”导弹防御系统军事演习情报附件即刻上路。浩荡的檬龙江从胶东平原婉蜒东行,像一条银线在北中国常绿的原野上,接重镇,串名城,潮平岸阔,波澜不惊,但是,今年的特大洪水之后,这个穿越檬龙山脉的黄金水道空前暴涨。他们小心翼翼开车,在初秋的剑侠高速公路驰骋。  望着公路路面水汽蒸腾形成的热浪,两人十分警惕。连续几天降雨,使得整个平原地区洪涝成灾。今天刚好初晴,气温出奇的高,烈日下的柏油路很刺眼。黄斌看了下车载地图,这里距离美丽的桐州大桥还有二十公里。  
  黄处长驾车技术优秀,车行平稳,二人稍微轻松了些,但是一直没有说话。军情紧急,他们必须风雨无阻地前进,而且要对出现的意外保持警惕。快到桐州市了,陈刚的心开始翻江倒海。想到上次来此找林默,距离现在也不过七个月,可是,他最珍爱的那份美丽却像这座城市上空隐没的星辰,当命运再次给他们一个相遇的机缘,她却永远地消失在人海。   “小陈,这是我们第三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吧!”黄斌见陈刚发呆,知道他有心思,就和他聊天。  “是啊,老黄,你是铁金刚,上次执行任务你一个人二十五小时不吃不喝,真佩服你!”陈刚将思绪拉回,笑对黄斌。黄处长摘下墨镜,揉揉眼睛,说道:“其实那是因为我心虚,咱的身体比起任务,轻如鸿毛啊!”黄处长是老大哥,回头对陈刚挤了下眼睛,“干我们这行的,不要说饭吃不好,老婆也不好讨!”  “怎么,你的那位芭蕉妹妹不来信了?”陈刚逗趣地问。  “她啊,嫁给芭蕉大王了,那家伙是种植十万亩芭蕉的土老板。”黄处长又重新戴上墨镜,多少掩饰了示意的表情。  “你怎么样,老弟?听说你和一位美女通信,大家伙都等着看电影明星进军营呢!”  黄斌的话触痛了陈刚的软肋,他双手抱着脑袋沮丧地说:“悲剧了!”  “怎么了?把你甩了?看来大兵这部书里,是真没有童话故事喽!”大哥替兄弟愤愤不平,“没事,以后有机会。”  “大哥,要是她把我甩了,瞧不起咱当兵的,我都认了,可是……很难说这事。”  “到底怎么了?哥们,你可不能瞒大哥。”黄斌不安地看看陈刚,“闹别扭了?”  “她疯了……”陈刚说完,眼泪差点就掉下来。这句话可把黄斌吓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心绪难平地按按车喇叭,发出一连串难听的噪音。  “怎么搞的?”他不解地问,“组织上知道吗?”  “我没和任何人说,本来是很美好的事,谁知道她在过去单位受到过骚扰,后来可能生活磨难多吧,就精神失常了。我前几天从北京出差回来,正好在车上遇见了,她根本就不认识我,那个落魄样子,就和流浪的乞丐无异!我本来要帮助她,可她却一溜烟逃了……我回来自己哭了好几次,真他妈的窝囊!”  黄斌也明白了,原来是女孩子经不起精神刺激。他腾出手,拍了下陈刚的胳膊,鼓励道:“有时间在去找找,说不定她能治好。”  “她就在桐州市西站下的车,等这次任务结束,我打算请个假,去找她。”陈刚忧心忡忡地低头说。  
  “好,我到时候跟你一块儿去,先通过公安局和社区,肯定能找到。她家住桐州?”  “不是,这里是她毕业分配的地方,后来我找过一次,她交不起房租就搬走了。我他妈老后悔了,当初怎么就不问问人家生活情况!”  “别自责了,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事。人穷志短,这话不假,可总不至于精神失常。”  就在黄斌安慰陈刚的时候,车已经接近了桐州市区,很快就来到入市区的桐州三号桥。可却出现塞车,情况有些不妙。  “陈刚,你和郭参谋长联系一下,报告我们的位置。我看看前面,好像桐州桥出事了,那么多人!”    昔日藏蓝色的江水在暴雨后变得浑黄,老远就能听到江堤被惊涛拍打的阵阵响声。但是,今天的大桥上似乎不那么宁静,大桥上下都被看热闹的人群占据了。  人群中不时传出一阵阵焦虑的声音。黄斌跑过去看的时候,感觉人们不是观看水灾现场,似乎有人落水了。人们聚集在桥边的栏杆上,此刻正惊魂未定地俯视眼前滔滔江水,束手无策。车里,陈刚用密语呼叫总部,郭参谋长收到他们的信号,嘱咐了两句,就切断联络。  黄斌跑了回来,重新上车,阴沉着脸说:“好像有人落水了,人们正在寻找。”  “那我们怎么办?”陈刚着急地摸摸密码箱。  “先过去再说。”黄斌玩弄车技,想办法挤到前面。可是数辆汽车堵塞桥面,大家都动不了。黄处长焦急地想要退回来,再绕到其他地方过去,可已经来不及掉头了。这时,车窗开了个缝隙,两人开始听外面的情况。  听路人说一个走路的疯女子被一辆上了人行路的豪华轿车撞到,躲避不及,翻进下面的桐州檬龙江。  “女疯子?”陈刚的心立刻冲到喉咙口。可还没来得及看前面,他们就遭到了围攻。  “有情况!”黄处长轻轻对陈刚说,话音刚落,只听有几个人立刻围过来,大喊:“哎!来了个军车!快快!快求救!解放军救人啊!”几个围观桥下的人立刻将黄处长的军车围住,陈刚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个人就敲开车窗,把前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多少岁数?”陈刚紧张地问。  “二十多吧,都不认识她,有人见到说,长的老漂亮了,就是精神不好。”有人回答。陈刚的脑门子顿时青筋暴露,他真想出去看看究竟,可是,军情在身,他不能动。  “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黄处长问。  “就在桥下,幸好被桥墩子下施工留下的铁丝网拦住了,要不赶紧救,马上就不行了!”一个男人大声喊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救?”陈刚焦急地问。  “救!谁救!我们都不会游泳啊!解放军同志,快救救那个姑娘吧!”人群内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猜测谣言见风而起。有人见解放军的车到了,却不见下来人,不禁骂骂咧咧,有别有用心的人大呼大叫,口哨声和嘘声此起彼伏,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咒骂。黄斌和陈刚心里很焦急,他们知道目前的情况下很难走开。    
  吉普车根本开不了。此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乘机煽动起哄。大桥附近开始聚积了许多人,现场秩序十分混乱。黄斌和陈刚自觉军情紧急,他们不能出去,只好装聋作哑,默不作声,等待人群出现空挡,就立刻开过去。  可是,围观老百姓们好像发现了“救星”一样,围拢在吉普车前后。黄处长和陈刚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回走不掉了,因为无论从军人的素质修养,还是从人民子弟兵对百姓的感情,他们都义不容辞去解救。  “小陈,你在车里不要出来,我下去救人!”黄斌叮嘱道。  “不,还是我去,我家乡兰溪比这里的水都大,我游泳一流!”陈刚要自己去。黄斌急了,吼道:“陈刚,这是命令,你忘记职责了?”陈刚只好作罢,缩回去。  “嗯,好吧,车后备箱有根绳子,注意安全!”    黄斌不愧是一流的保卫干部,在人民群众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没有考虑到自己,加上平素训练时接受的锻炼,使得他比普通军人更具有灵活和敏捷。他一个箭步出去,拿起绳索,飞步跑向前方大桥护栏。  在大家的帮助下,只用三十几秒钟就将绳子捆绑在腰间,另一头系在桥栏上。然后黄处长脱下上衣,翻过护栏,纵身跳进了暴涨的江水中。  陈刚焦急地在车里观望,由于必须守护着军事秘密的密码箱,他不能去接应老黄,只好拿起专用望远镜,对准女子坠下桥面的地方观看。  可是,就在他扫描到一处被撞断的护栏时,他猛然发现一条陈旧的红色带方格的花围巾,带着血迹挂在桥栏的石板上。他的心突然一沉:难道掉下去的女子是林默!    他反复看那条围巾,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正是可怜的林默戴过的围巾!他急得手握出了汗,自己憋在车里,救不了人,他越想越紧张。    就在黄斌跳入江水的时候,桐州市电视台女记者梅奚已经在桥头露面,她一出现就引起轰动,不知道她是正巧路过这里,还是闻讯从附近的采访地赶来,总之她和电视台的摄影师投入拍摄。     “您是记者吧!车上还有个孬种!”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对主持人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漂亮记者好像听不懂这位年轻女人的话。  “那车里还有个解放军!”女子吼道,“都看见了,那个家伙是缩头乌龟,不出来就算了,可是他战友跳下去了,自己还躲在车里,真不是爷们!还是个军官,我呸!”  梅奚很冷静,招呼大家:“大家不要激动,这里救人要紧,我们不要管他了!”梅奚往前走,没有改变拍摄解放军救人场面的主意。这时,桥下的黄斌已经将缆绳系在了女子腰间,等待着来人救援。这感人的场面感染了桥上数百名群众,大家都热烈鼓掌,对黄斌的壮举表示感谢和钦佩。  
  一个男人从桥两侧的人群里挤过来,很有一副正义感,对主持人梅奚喊道:“大记者,那个军人还没有出来!请您把他录下来,公诸于众!”  梅奚茫然地看了一眼,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周围的群众急了,嚷道:“曝光他!看他是哪个部队的?”还有人起哄说:“主持人,必须把那个军官的嘴脸录制下来!”  梅奚的摄像师镜头正对着桥下,可那几个人不由分说,拥着梅奚和摄像师就往陈刚的军车附近挤过来。  梅奚无奈,只好跟着过去了。  “把车打开!”群众吼着,“滚出来!你不配是军人!”另外有人敲车子,“要是你老婆掉进江里,你他妈的还能无动于衷吗?”  周围的群众都气愤地拍打车门,陈刚早就坐不住了,好像也意识到这样做实在说不过去,就把头探出来。解释道:“大家请谅解!我有紧急任务,不能随便离开车!”  “有紧急任务?大记者,把他录下来,我看他是王八蛋任务!”几个群众义愤填膺,不容分说,就要拉车陈刚,“什么紧急,能比一个姑娘的生命紧急!”  这时,有个男人立刻上前,将陈刚的胸章撕下来!“给他录下来,太不像话了!战友救人,他却躲在车里,这都是他妈什么军官!一定是当官的子弟!”  陈刚的脸被这通话羞臊得通红。当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窘迫的事。可是,军人的荣誉胸章被撕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急了,冲下车立刻将那个男人推搡开,把东西抢回来。这下可惹了众怒,许多人以为他要打人,立刻示威,于是桥上一片议论的嘈杂声。  陈刚满头大汗,让他紧张的不光是怒气、羞辱和紧急的任务,他也在担心战友黄斌的安全。可是,这个时候大桥上却涌起一阵紧张的人浪,有人惊呼:“快看啊!那个解放军好像不见了!”“快找找,真的不见了,那女的也不见了!”  陈刚的脑袋嗡地一声,林默和黄斌都失踪了,这是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他把保密箱子加了锁,然后关闭车门,直冲桥头而去。众人不再说话了,陈刚的怒色让他们感到有些恐惧。  “黄斌!黄处长!”陈刚大喊。可是,任凭他高声叫喊,桥下只有滔滔江水,唯能见到的就是在一处桥墩的建筑钢筋处悬挂着一件军装。  陈刚不由分说脱掉衣服跳了下去,梅奚赶快将他的衣服保护起来,同时电视台的摄像师也对准了桥下,将陈刚落水的画面清晰地拍摄下来。    但是,陈刚在水下折腾了将近十分钟,也没有捞到可能溺水的身体。这时桐州江道管理处的武警乘着冲锋舟赶到,大家齐心协力进行打捞。怎奈,暴涨的洪水渐渐汹涌,陈刚筋疲力尽,被冲锋舟上的武警战士搭救上来。    
  第五章
窃密暗战的超级较量        一切都随着流水逝去。黄斌为救落水的女子,失踪了。陈刚感到一阵发抖,眼前近乎漆黑,梅奚赶紧扶住他,“同志,你怎么了!这不怪你啊!”  “这次任务可能要完不成了。是军令,我无论如何都要赶到目的地。”陈刚喃喃自语。  “那你就去吧,千万别难过啊!”梅奚鼓励着说,一面不让看热闹的人靠近。陈刚疲惫地离开梅奚,嘟哝这,“我得到车上看看,上面有重要东西。对不起,记者同志,我得过去了。”  一股紧张的热流冲击着他的大脑,陈刚跑到汽车边,掏出上衣袋里的保密箱钥匙,可是当他找到之后才发现,箱子上的钥匙扣附近出现粉红色荧光!那是为防止盗窃喷上去的一种隐形荧光剂,这是安全人员使用的化学物质,陈刚刚才下车时就按照程序喷洒了一下,这东西只有遇到体温三十几度的红外辐射,会变色,而且是不可擦的变色。每一次陈刚打开箱子都是首先喷洒解除剂,可是今天意外情况出现了,这说明刚才有人曾经接触过箱子。    陈刚急忙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最后关闭电脑时间,是在五分钟前。他的脑袋嗡地一声,说明有人在他走后看过文件,拍过照!陈刚顿时眼冒金星,他关上车门,赶快将箱子盖好,要保持原状,以便将来提取可能的痕迹。  他是军队里专门负责情报安全的军官,对这样盗窃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可是,此时此刻,他无法控制内心的焦躁,痛苦地闭上眼睛。现在他仍觉得蹊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林默装疯是圈套?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包里的手枪,打开保险,举起手枪对准太阳穴。他想就此结束生命,因为他的这条命比起军情被窃,简直草芥都够不上,可这总要比耻辱地上军事法庭好看。可就在他要举枪自杀的那一刻,突然黄斌驾驶座位上他留下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了。他拿起来,接听,是郭参谋长的声音。  “我是陈刚,二叔。”  “陈刚吗?你们到哪里了?”  “还在桐州市大桥。”陈刚胆怯地回答。  “怎么搞的!啊!你姨丈都快病危了,怎么这么磨蹭!”郭参谋长发怒。他们没有按照计划用暗语回复总部,刚才就异常焦急,干脆给他打了个手机电话,用密语喊起来。陈刚颤抖着手把手枪放下,他现在没资格自杀,就拿起电话,说道:“二叔……我……”  “你怎么了?怎么有气无力?黄斌呢!”郭参谋长正颜厉色地质问,他已经听出了陈刚疲倦的声音。  “出了点事,我衬衫穿反了。黄斌掉水里到现在都没上来,都怪我不该离开车子!”陈刚胆怯地用暗语说,“衬衫穿反”意思是文件可能被拍照。  “什么!?”参谋长似乎没挺清楚,可立刻就明白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陈刚继续解释:“没有想到……”   “别说了!你不要动,我要人立刻到达!”  “我……对不起您!”懊悔万分的陈刚再次举起手枪。
  这时,外面的梅奚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敲打车窗!“同志,你可不能这样啊!同志!”陈刚绝望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没有放下手枪。  郭参谋长听出了他的绝望,立刻大吼道:“陈刚,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皮!给我坚强点,失败了我们可以补救,救你姨夫的命要紧!”  “二叔,我没脸见人了!”陈刚悲咽地说道。  “你给我少放屁,陈刚,你给我听着,你姨夫有病这是十万火急,可再残酷的现实,你都要面对!责任归责任,我这就想办法,你给我守住!”  “我在这里守着!”陈刚把手枪收起来,手捧着脸,回忆着这一两天来发生的每一个环节。到底间谍们是怎么如此准确地知道这份文件在车上的呢?陈刚是百里挑一的出色的情报军官,他虽然年龄不算大,但是久经考验,从未出现过一次情报保卫工作上的纰漏。可是,为什么这次就和黄斌如此不冷静,陷入了潜在敌人的圈套呢?他开始思考这出戏的源头。    熟知自己行踪的人,除了军队里的首长,一般不会有其他人。那么,他从北京回来,为什么那么巧就遇到了林默?这是他唯一引以怀疑的事件。林默,一位姣好美丽的大学毕业生,为什么上次也是巧合地出现在他去基地的索道?巧合——是情报保卫工作最忌讳也最需要注意的线索,可他到现在都一直被感情蒙蔽而不见。  索道那次他也是手提密码箱。而这次火车遇到林默也是他提着密码箱!虽然她不可能做手脚,可是,假如她是美女间谍,那么他无疑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俘虏。他回忆着,回忆林默和他同时出现在一起的细节。茶炉房,二号软卧包厢!她曾经拿着钢蹦儿翻看过密码箱!  零钱?陈刚突然打了个冷战!莫非硬币有问题?他吓得一身冷汗,赶快打开自己的钱包,拿出三枚硬币,都是林默留下的东西!他才想起来仔细查验,表面看不出什么,可是,如果这是个特殊跟踪器,那他的全部活动路线就全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机靠近硬币,那是一种多功能绝密手机,有特殊反间谍软件,果然,他听到了极其轻微的丝丝声,说明硬币里面释放电磁波!  陈刚恍然大悟!他彻底明白了,也彻底凉透了心。这飞来的爱情!毁了他一生!陈刚将硬币慢吞吞地装入钱夹,低头查看文件。敌人为什么知道这次运送重要演习机密文件,这可是我军区最重要的机密之一啊!会不会是皮箱子有问题了?  
  二十分钟后,桐州河大桥附近响起警笛声,大批的军警和武警战士封锁了现场,国家安全局的侦查员也到现场。警车拉着凄厉的警报旋转着刺眼的警灯,潮水般涌到滨江沿线大桥附近。大桥通往两头的街道,迅速被头戴钢盔手执武器的武装警察控制。过往车辆远远就被挥舞着小红旗的交通警察拦住,警察们如临大敌。    刚才还在观望的老百姓被突然笼罩在大街上紧张而神秘气氛所吸引,开始还远远地驻足观看,后来人越聚越多,很快就把滨江路塞得个水泄不通。但是,武警战士将大桥附近几百米全部戒严,国安厅一组便衣警察从车上迅速下来,他们查看了出事现场,然后控制住陈刚吉普车。一名穿着夹克服的三十左右岁的青年警察出现在陈刚的车前,出示了工作证。  
  “钟彭,国安厅三处侦查处长,我现在受军区郭参谋长直接委托,暂时扣留你。”陈刚拿过工作证看了看,点头,然后出了汽车。交出手枪、钱包、密码箱和里面的紧急情况下联络的绝密手机。然后由一个女警官封存起来。  “钟处长,我知道敌人跟踪线索了,一枚硬币,在我上衣口袋钱夹里。”钟彭点头。随后摇了摇手,做出几个只有部下知晓的手势,公安和国安都紧急行动,大桥附近立刻停满了警车,警灯交相辉映地闪烁着……  “陈参谋,这里暂时由我们封闭,请您上那部汽车,先到国安厅接受检查。里面有你的同志等你。”钟彭老道而又严厉地命令。然后叫过来身后的助理,“请陈参谋到我们车上,按照军区首长的指示,也为了你的安全,请你自重,不要离开我们的监视。”  “我明白!”陈刚很顺从地跟着女警官上了一辆警车。  “哦,等等,陈参谋,‘红枫’机密失窃前后有证人吗?”钟处长低声询问。  “有,就是那边的那位女记者,我跳下河的前后,一直和她在一起。”陈刚指了指前方准备收工的女记者。  “是那位吗?”钟彭用目光一指。  “对!”陈刚回答,然后钻进了警车。可刚到里面,就愣住了!原来里面坐着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人,此人满头是水珠,浑身上下也在滴水,他竟然是黄斌!  “老黄!”陈刚望着战友,没想到他还活着,顿时潸然泪下。  “小陈,原料我,有些事无法事先告诉你。权作一次深刻的教训吧!”黄斌紧紧捂住陈刚的手,“别难过,你小子还自杀?虽然你这次栽在一个美女手里,可谁一生不犯错?知错就改,就是好军人。说不定这次参谋长还要谢谢你这傻小子,无形中上演了一出好戏,敌人上当了。你可是保卫机关的演技派明星了!”  “大哥,你还这么挖苦我!我还有脸见人吗?如果不是你们发现的早,现在就是把我油炸火煎,能挽回损失吗?”陈刚残酷地对黄斌说。  “当然了,你这次恐怕还要接受调查,但是我信任你,会过这一关。”  “我心甘情愿,就是最后枪毙我,我都没的说。”  “不会,兄弟,其实我们发现你的事也属偶然。就在昨天,我们在对密码箱安全检查时,才发现有人你密码箱被涂了一层奇怪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用间谍卫星捕捉到。所以,应该说,林默第一次接触你,就已经安装了这个卫星跟踪标识。”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蛇蝎女人!”陈刚愤怒地暗骂,掏出那枚银币,递给黄斌。“我找到跳蚤了!”黄斌一笑,“没事,这不是窃听器,仅仅是跟踪器,功率很小,一般不易察觉,只能跟踪你在什么地方,关键是密码箱,敌人这次又做了手脚。”  陈刚心敞亮多了,两个人不再说话。   钟彭接受军事间谍案调查,这已不是第一次。他在陈刚的车里勘察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周围,由于大桥已经被武警警戒,许多围观的群众并没有离开。钟彭使个眼色,助理侦查员用快拍相机连续对周围扫了五秒,便将这里所有的人的面孔收进底片。  钟彭朝前方的女记者走过去。对于这张美丽而大方的面孔,钟彭还是第一次见。她体态丰盈,风姿绰约,古朴的项链在半裸的小麦色胸脯上闪闪发光,午后阳光给她的皮肤和脸颊染上了一层油油的秀色。  “您是记者吗?”钟彭出示了安全部警官证,“我是国安厅的。”  “你,钟……彭?”梅奚顿时瞪大眼睛,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钟彭,国安厅三处侦查处长,我现在受军区郭参谋长直接委托,暂时扣留你。”陈刚拿过工作证看了看,点头,然后出了汽车。交出手枪、钱包、密码箱和里面的紧急情况下联络的绝密手机。然后由一个女警官封存起来。  “钟处长,我知道敌人跟踪线索了,一枚硬币,在我上衣口袋钱夹里。”钟彭点头。随后摇了摇手,做出几个只有部下知晓的手势,公安和国安都紧急行动,大桥附近立刻停满了警车,警灯交相辉映地闪烁着……  “陈参谋,这里暂时由我们封闭,请您上那部汽车,先到国安厅接受检查。里面有你的同志等你。”钟彭老道而又严厉地命令。然后叫过来身后的助理,“请陈参谋到我们车上,按照军区首长的指示,也为了你的安全,请你自重,不要离开我们的监视。”  “我明白!”陈刚很顺从地跟着女警官上了一辆警车。  “哦,等等,陈参谋,‘红枫’机密失窃前后有证人吗?”钟处长低声询问。  “有,就是那边的那位女记者,我跳下河的前后,一直和她在一起。”陈刚指了指前方准备收工的女记者。  “是那位吗?”钟彭用目光一指。  “对!”陈刚回答,然后钻进了警车。可刚到里面,就愣住了!原来里面坐着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人,此人满头是水珠,浑身上下也在滴水,他竟然是黄斌!  “老黄!”陈刚望着战友,没想到他还活着,顿时潸然泪下。  “小陈,原料我,有些事无法事先告诉你。权作一次深刻的教训吧!”黄斌紧紧捂住陈刚的手,“别难过,你小子还自杀?虽然你这次栽在一个美女手里,可谁一生不犯错?知错就改,就是好军人。说不定这次参谋长还要谢谢你这傻小子,无形中上演了一出好戏,敌人上当了。你可是保卫机关的演技派明星了!”  “大哥,你还这么挖苦我!我还有脸见人吗?如果不是你们发现的早,现在就是把我油炸火煎,能挽回损失吗?”陈刚残酷地对黄斌说。  “当然了,你这次恐怕还要接受调查,但是我信任你,会过这一关。”  “我心甘情愿,就是最后枪毙我,我都没的说。”  “不会,兄弟,其实我们发现你的事也属偶然。就在昨天,我们在对密码箱安全检查时,才发现有人你密码箱被涂了一层奇怪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用间谍卫星捕捉到。所以,应该说,林默第一次接触你,就已经安装了这个卫星跟踪标识。”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蛇蝎女人!”陈刚愤怒地暗骂,掏出那枚银币,递给黄斌。“我找到跳蚤了!”黄斌一笑,“没事,这不是窃听器,仅仅是跟踪器,功率很小,一般不易察觉,只能跟踪你在什么地方,关键是密码箱,敌人这次又做了手脚。”  陈刚心敞亮多了,两个人不再说话。   钟彭接受军事间谍案调查,这已不是第一次。他在陈刚的车里勘察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周围,由于大桥已经被武警警戒,许多围观的群众并没有离开。钟彭使个眼色,助理侦查员用快拍相机连续对周围扫了五秒,便将这里所有的人的面孔收进底片。  钟彭朝前方的女记者走过去。对于这张美丽而大方的面孔,钟彭还是第一次见。她体态丰盈,风姿绰约,古朴的项链在半裸的小麦色胸脯上闪闪发光,午后阳光给她的皮肤和脸颊染上了一层油油的秀色。  “您是记者吗?”钟彭出示了安全部警官证,“我是国安厅的。”  “你,钟……彭?”梅奚顿时瞪大眼睛,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梅奚?是……你?”钟彭感到意外,愣住之后仔细打量面前的女记者,可不是吗?他们是老同学,还不仅如此,两个人曾经非常好!两人足足沉默了有三十秒,女记者才低下头,钟彭也将目光从她的面孔上转移。两人见面的确太突然了,那熟悉的身影尽管多年未见,可彼此的轮廓却是非常清晰的。钟彭注视着眼前的昔日美女生,她还是那么好看,美丽的眼睛深陷在长长的黑睫毛里,一如既往的清纯,虽然由于职业关系导致失眠而显得有些疲倦,却毫不影响她凝眸时的美感。     两人不能不认识,梅奚是钟彭初恋女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双方彼此都同时认出对方。  “你好吗!”钟彭木讷地伸出手来,彼此握手后,立刻松开。  “很好,你呢?”梅奚抿嘴矜持地一笑,问道。  “嗯……还好。”钟彭惭愧地点了下头,随即严肃起来,“打搅你工作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可能要核实一下情况。”  “钟彭,你是国安了?”梅奚高兴地问。但是,看到钟彭清癯的面孔,知道他紧张,所以就难为情地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在哪儿?”  “怎么说呢,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是国际关系学院大三学生了。”钟彭没往下说,没联系的理由自然都明白,两人再次沉默。  “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因为那位军官掉到江里,你们来处理?”梅奚问。  “不便于说,你也看出来了,没有事我们不来。”钟彭瞟了一眼周围,现在局势被军警控制。梅奚跟着走,说道:“那我明白了,我做证人,是吗?”  “对,请跟着那位女警官,还有你的摄像师,就到桐州市国家安全局,算帮我一次。”钟彭露出感激的笑意。  “好的。”梅奚对钟彭点点头,“能给我你的名片吗?对我这个老同学,不会什么都保密吧?”  “怎么会,我们也是警察,可能还会请你帮助。”钟彭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是写着奇峰服装设计公司,梅奚很理解地一笑,装入口袋。然后朝女警官走去。    钟彭在大桥又调查了一会儿,找到那件花丝围巾,作为勘察物证收起来。他是老国安,敌人既然能在混乱中打开汽车,盗走军事机密,就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这是很职业的军事间谍所为,所以,在这儿找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  
  钟彭向陈刚仔细询问了案件的前后,陈刚便将遇到林默前后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是反间谍人员,都很敏感,看来林默是这次作案嫌疑人之一。    钟彭给国安厅杨厅长打了个手机电话:“杨厅,基本可以结束了。目前检查结论是,两天前,陈刚偶遇了恋人林默,她用很巧妙的方法,将一枚电子发射装置硬币留在陈刚身边;现在虽然没发现别的,但直觉告诉我,敌人可能还有一个特殊物品留在陈刚密码箱里,这东西能探测到一些重要数据,比如文件的封面文字等。然后跟踪到此,这次他们行动应该至少有两个人配合。”  “很好,要注意敌人的后续阴谋,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演下去。”  “明白!”钟彭理解厅长的意思。    此刻陈刚呆呆地琢磨发生的事,他在回忆与林默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对钟彭喊了一句,“钟处长!我怎么就这么疏忽!”  “想起什么了?陈参谋!”钟彭过来,警惕地看着他,此刻陈刚的表情很复杂,他正在为林默如此阴狠而伤心,“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我知道为什么敌人准确知道机密文件!”陈刚痛苦地说着,“硬币只是个幌子!可能和手机在一起构成窃听器,利用电池做电源,会捕捉我说的话!”  “我懂了!只要你使用这部绝密电话,就会激活硬币发射特殊信号,这样敌人就知道你的谈话内容。”  “是的,我们出发前就使用过这部电话,参谋长还在电话里交待了一些辅助任务,然后这一路上就没使用,都用黄斌处长的哪一部。”  钟彭用手势制止他继续说话。他立刻下车,奔向另外一辆车,车里是刚才封存的密码箱等物品。他快速找到被国安警察封存的手机和钱包,拿出来后又下了车。当他再次回到陈刚和黄斌所在的警车里,先用手势制止大家说话。钟彭让助理李芸拿出检测工具,他让黄斌用其他手机电话和郭参谋长通话,然后让首长拨打那部绝密手机的号码,  交待一番后,黄斌照做。五分钟后,这部绝密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军区来电号码!机警的钟彭迅速将手机递给陈刚,嘱咐他接听时要装作若无其事。  陈刚接过电话,说道:“二叔,黄斌还是没找到。”  “乱弹琴,你姨夫那儿着急的要死,要不先这样吧,你一个人先过去,把药品送到再说!”  “我不能扔下黄斌不管啊!”  “少啰嗦,那儿不是去了警察吗?黄斌救人,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啊,没事,他死不了,你快去!”郭参谋长撂下电话。  
这番精心演戏的电话刚撂下,钟彭就测出了手机和硬币交互激发的窃听频率,对陈刚满意地点点头。  
  敌人的这个手段十分隐蔽先进。通过硬币特殊发射装置,复制陈刚手机的频率,然后利用强大的间谍软件,发射出说话人声音频率的数字信号,接收者进行复制后就能显示出原文。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到此告一段落。      第六章
军事试验场外谍影      黄斌处长没有牺牲,完全是他勇敢机智的结果。国安和军区情报部预料到敌人会在他们送情报的路上设计一出戏,所以在黄斌临行前,对这条路上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做了预估。黄斌有所准备。当他发现有车堵住大桥,就预料到会发生不测。所以,当他离开汽车的时候,就偷偷给军区情报部门发了个信号,这样就有人接听他了。为救林默,黄斌并没有含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希望这个美女蛇淹死在急流中。但是,下水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林默突然就不见了,按照一般的水性,林默很难在这样大的洪水激流中生存,所以他在水里找了一阵,后发现一具漂在水中的女子,认定她可能被害了。他没有上去抢救,而是悄然游到下游,随后上岸,等到了接应而来的国安警车。  陈刚和黄斌被秘密保护离开桐州,接受军区保卫机关的严密调查。临行前,他给钟彭一张林默的照片,是他在火车上见到林默,用手机拍摄的。    
  反间谍联合指挥部里,烟雾缭绕。国安杨厅长和郭参谋长坐在大屏幕前,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陈刚是出色的特勤人员,具有丰富的对外情报经验,却没有想到敌人设计了如此高明的美女计策,差点就让她得逞。  “情况很复杂,敌人目前还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演习会变更部署。”参谋长忧心忡忡地说,“可是,这件事还是敲响了警钟。”  “老郭,我们的对手十分狡猾,他们这次估计还会有第二方案,这个林默目前是一根明线,我们还要注意暗线。”  “看来,今后的斗争又会非常残酷,敌人亡我之心不死!”  郭参谋长自言自语,身边老战友杨天正和他多年合作反间谍,却一次次遇到高科技手段,有时候防不胜防。他在想事件的前前后后,心有余悸地说:“会不会又是老对手‘海棠’?这个老狐狸往往一石二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也同意,陈刚的事件我认为仅仅是转移我们的视线,她一年前和陈刚相识,后来又不冷不热,这不太像职业间谍所为。如果真要实施美人计,那么她会主动出击,至少不会无故消失,仅仅就为这次装疯卖傻铺垫?我看不像那么回事。”  “老杨,你的意思是,这个林默可能是真不想连累陈刚,不然她不会躲起来。可这次他们盗走了机密文件,已经得手,这又怎么解释?”  “老郭,我认真听取了陈刚的回忆,还看过林默给陈刚回复的信件。感觉,这个女人后来是有意疏远他,不符合常理。另外,林默是间谍无疑,可是她仅仅就想利用陈刚这一次,不然她要跟着陈刚到达基地,凭着陈刚当时对她的感情,入住一起是最有可能的。陈刚心地善良,很可能会留她在宾馆,然后找大夫给她治病,这样两个人接触会更多。岂不是更有利于他们的行动?”杨厅长的目光深邃起来,仿佛从迷雾中逐渐深远,“也许间谍组织里也有一些我们不理解的事,不排除这个林默确实爱上了陈刚,又不想连累他,但是她又不得已。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有个预感,敌人拿到文件固然会高兴一阵,但是,一个演习数据文件,对于间谍机关似乎还不能满足。他们潜伏特务,不干一锤子买卖。”  “那他们是另有阴谋?”郭参谋长凝锁眉头,看出了杨天正的意思。  “对,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演习数据,而是我们的战略导弹系统MD。”杨天正说到这里,禁不住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张被放大的林默在卧铺车里拍摄的照片。  “老杨,这个人查出来没有?”郭参谋长问。杨天正轻轻摇了下头,“还没有,此人有桐州市附近口音,我们调查过她住过的公寓,她一直单身,很少与人接触。至于出国说过的,她可能在某个单位打工,就无从调查了,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线索留下。”  “有没有她的尸体?我听黄斌说她可能溺水了。”  “暂时还没有,目前她的一切都是谜。”    
  就在陈刚出事后的第三天,军区演习正式开始。中国黄海,我“金剑”军事演习区内,靶场硝烟迭起。一艘艘战舰组成的驱逐舰编队、护卫舰编队、猎潜艇编队、护卫艇编队驶入预定海区后,按计划实施混编舰队导弹驱逐和拦截任务。随着最高司令部指挥员的一声令下,“金剑”演习正式开始。  霎时,一枚枚模拟巡航导弹喷射而出,银灰色的弹体腾空而起,在空中波动了两下,随即转入水平向远方飞去。数分钟后,在东海某海区待命的各舰艇编队都先后发现了“敌”巡航导弹吐着长长的火焰,向舰艇编队方向窜来。随着两声巨响,由导弹护卫舰编队发射的两枚对空导弹,如利剑出鞘,直刺苍穹。刹那间,“敌”巡航导弹被击中后在空中开花,落入东海规定海域。  几分钟后,又一枚来袭的“敌”巡航导弹直奔我驱逐舰编队而来,编队各舰马上组织密集火力进行抗击,使来袭的导弹在此坠入大海。         与此同时,一枚巡航导弹瞄准猎潜艇编队而去,向来以捕捉潜艇为使命的猎潜艇编队,这次面对来袭的导弹运用抗击巡航导弹策略,用舰炮向来袭导弹预定弹道进行齐射。  导弹、火炮对来袭的一枚枚“敌”巡航导弹进行了抗击,数枚模拟巡航导弹被各类舰艇的舰炮和对空导弹击中、击落。演习计划按部就班顺利进行,最后压轴戏是MD8反导控制系统试射拦截对抗演习。  最关键的演习行动即将拉开序幕,在强大反导火力的霹雳声中,我军最新研制的新型拦截导弹MD8轰然出击,准确将一枚来袭导弹迎头击落。   但是,即将发射第二枚的时候,指挥台突然遭遇不明电子干扰。演习军事单位立刻被通知取消集结,按照B计划撤离演习海域,此刻指挥系统和坐标系统尤其干扰强烈,而且情况不明。为确保这次我军最高机密的演习在技术上绝对安全,最高指挥部下达命令,出于安全原因,演习暂停。  这是一起重大军事干扰事故,已经震惊了指挥部。正在观摩室里紧张配合工作杨厅长立即被军情局首长请到指挥作战室。  “老蓝,(杨厅长原姓蓝,因为国安系统对家庭保密原因,对外使用化名杨天正,这个秘密唯有高层知晓)模拟演习受到干扰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刚才厅里技术处已经向我报告。”杨天正面色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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