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肋骨之花提灯映桃花txt番外全谢谢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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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宠之肋骨/肋骨(婚宠)》作者:十三春夏(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大叔文/刑警)
总下载数:8 非V章节总点击数:139213   总书评数:226 当前被收藏数:792 文章积分:14,631,088&&
通常,能占据董墨脑子整天或几天以上的事//QI情NG//除了案件就没有其他,但是自从与温行远结婚后,“他为什么选择我”这个疑问比她接触过的任何疑案都难攻破,没证没据没线索。
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还代替父亲给她送过饭的温叔,那个享誉刑警界被多人视为奋斗目标的温大队,那个沉稳性感又男人的温行远现在是她的丈夫?
董墨:和你结婚有压力。
温大队疑惑:怕压力?那明晚你在上面,我给你压。
简言之,这是个呆萌少女被“老男人”囊取怀中捆于身边绑其上床的故事。
温//QI情NG//小贴士
①本文婚宠叔控无大虐,结局HE,偶尔慢热偶尔粉红漫天,感//QI情NG//暖心又治愈。
②文中有辅助的涉案//QI情NG//节,均取自于网络,在衔接上难免会有漏洞和BUG,考究党看官慎入哦。
③新章都在晚上八点左右发,如果发现不是这个时候左右更新都是修改BUG,本文晋江独家禁止转载,正版为上。
内容标签:制服//QI情NG//缘 都市//QI情NG//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董墨,温行远 ┃ 配角:尤然,宋宁,乌杭 ┃ 其它:叔控婚宠,婚后恋爱等等等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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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叔控,之 (侦查刑警)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7969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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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指掌》《你我二婚时》《旧欢如新》《肋骨(婚宠)》《重生之愿军多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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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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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Chapter 1(上)
  今年A市的冬天来的尤其的早,这才深秋,就已经是以往冬天的节奏。
  刚从医院出来的董墨把围巾拢了拢,沿着那条刚认知还略感陌生的路走回新家。这是她第一次来A市,前几天才从沿海的家乡搬过来这边。道路两旁的树叶被晚风一刮瞬间就掉落一大片,纷纷扬扬的拂过她的眼前。
  此时夜已深,远远望去,街道上除了她一个身影,就看不到其他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边数路灯边大步的往前走。
  她的耳朵一向灵敏,一听见有什么响动就立马停下脚步沉下心来细细的观察。
  此时董墨站在路灯下,稍显凌乱的发丝被灯直射的泛着亮光,她双手插在口袋里,那如墨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
  那盏已坏的路灯下一辆轿车停在那里,还伴随着轻微的震动,以及女人的叫声。
  她微微蹙了蹙眉,正打算绕道而走,忽然看见一个女人的胳膊从车窗处伸出来使命的摇晃,还伴随着求救声:“救命!天哪!啊……”
  董墨预感不妙,提着刚要走的步子静静的小跑上去。此时车窗已经关闭,这不看还好,走近一看才赫然发现那车不是她刚才所幻想的震动,而是真真切切的在一阵阵的上下晃动着。隐隐约约还听见车里面女人的呼声。她眉头紧皱,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几年前她第一次跟父亲出警的时候,在犯罪现场的不远处亲眼目睹了一个女人在车内被男人玷污后杀害的场景,当时的场景就和这个无异,那女人在车内无助的呐喊,他们都以为只是一对夫妻的情趣事自然没有在意,当时警内的一队员捂住她的眼睛打趣的说道:“你还小。”
  她心里一怔,马上抽出手使劲的敲了敲玻璃。几乎把脸都贴在车窗玻璃上了也没有看清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只能隐隐的听见除了男人的吼声之外还有女人的叫唤。女人连绵不断的叫唤似乎是正在受着非人折磨,董墨一脑补那个场景,就恨不得现在有把钳子径直的敲开玻璃救出她。她在车前转悠一圈后果断的蹲下身子,用力的把轮胎上的气孔帽给弄了下来。一边使劲的敲着车窗一边看着轮胎渐渐的扁下来。
  车内的男女正在激情之处热火满天,轮胎泄气的事自然不知。只是玻璃上一直有人在敲打,那女人最终是按捺不住了,转过头对着正在她身后干劲十足的男人气喘的说道:“亲……亲爱的,外面有人……好像发现我们了呢。”
  “管她的!哦……快动起来!”他一巴掌拍在女人高高耸起的臀部上。
  而董墨见到里面没有回应,心下一紧,掏出手机报了警。
  “**?你没事吧?**……**!”她又跑到草丛里找出一个石子,在车窗上使劲的敲着。
  而正巧路过这里的男人起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不远处的董墨左右上下的开弓敲车门,又瞥了一眼在晃动的车子,现下也没有事情做,于是索性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站在原地看起来。
  “老……老公!这疯女人在干什么!”车里面的女人一抬头就看见董墨拿着石头不断敲着玻璃,之前的激情早就被吓去甚多,这车是他们才刚买的啊!
  那男人卯足了劲最后一冲击,就瘫软在女人的后背上,他听闻女人的话抬头一看,眼珠子都快惊的掉下来。连忙拿起前座的衣服就挡住下身,顺便把光着身子的女人挡在身后,他急急忙忙的开了半边窗户,冲着董墨就是一顿骂:“神经病啊!”
  董墨被他突然开窗的叫骂惊的呆愣在原地,而后反应过来双手伸进车窗反手就将男人的手腕扳到后面,疼的男人哇哇大叫。趁他不注意,她快速的伸长胳膊从车里面打开车门,她另一只手飞快的一拉车门,只见一推的衣服裤子随地而落,还有女人的内衣内裤。
  她面色紧绷的看着地上的衣物,二话不说拉着男人的胳膊就下了车。男人吓的赶紧把衣服围住下身,那女人见到如此情况也边尖叫边胡乱找东西罩住自己身体。
  “你干什么啊!?”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和老婆换个地点调个情,怎么还遇上个疯子?
  董墨懒得听他废话,双手把他推至好远,然后果断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仍在车里的女人。随后转过身按住男人的胳膊:“不要再挣扎,警察马上就到。”她又反过头见到蹲在车里不知所措的女人,心里暗自来气,又狠狠的踢了男人一脚:“禽兽!”
  “哎……我说……”那男人正要说话,就见到一辆警车往这边赶过来。
  很快,从警车上面下来三四个警员,其中有一个还是和董墨一样的女警。只见她生的不错,只是两眼过于凌厉,从车上第一个下来就走到董墨身边询问情况,董墨把自己所看到的都如实交代了一番,事后那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挑着眉毛看向那女警官:“我和我老婆不就是在车里过个性福日子,还犯法了?!”
  董墨略微一惊,只当他是狡辩:“警官,刚刚我是听到这个女人的救命声还有车子剧烈的震动才报警的。”
  那女警官看了董墨一眼,而后又走到车门前和女主人交涉了一番,从女人手里拿过几张证件,嘴角带着无语的笑意,把证件亮在董墨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开这位先生吧,他们是合法夫妻,还有……”她尽力的敛住笑意:“此车震非彼车震。”
  女警官一说,她身后的几名警员也借着各种动作偷笑。
  董墨脸上微微发热,自知理亏的松开手,面色难堪。
  而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扑哧一声笑的昏天暗地,他捂住自己的嘴盯着那边。
  面对警察的提问还有那两夫妻的质疑,董墨把自己所想的一五一十的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没有落下。警察最后草草收场,对于这起误会,他们也无可奈何,还是留下双方交涉较好。
  看着警车逐渐开远,董墨向他们两个道了歉,一板一眼的说了句对不起。而那男人无语的甩手上了车穿衣服就准备开车走,这地方真是晦气!那女人等车快要开的时候突然从车里拿起一双黑色丝袜,朝董墨的脸猛地扔过去:“没结过婚的女人就是不懂事!”
  董墨眼前瞬间一黑,等汽车马达声开走之后,她才伸手把那丝袜扒了下来,对着那辆车开走的方向说了一句:“我已经结婚了。”这话还没说完,开走的车子又停了下来,董墨还以为他们听到了,挺直了身子准备和他们说。结果车主只是头疼的朝她走过来摊开手掌。
  董墨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盯着他。
  “你这女人是不是痴呆啊?你说那车子是不是你弄的?!”男人有些恼怒的指着已经扁了一边的轮胎吼道,李漾顺着他的方向看到那个轮胎,愣了愣最后点点头。
  “我看你起初是好意我才没跟你计较,得了,赶紧给赔偿费吧,还有玻璃痕,我也不讹诈你,你看着给,动作最好快点,我怕我忍不住想要揍你。”男人见她的确是反应迟钝才拿出无比宽慰的心跟她好好说话,还好他脾气不暴躁,在这也不宜多久留,这事被人知道了还是丢面子。他只想快点解决好远离这疯女人。
  董墨没有觉得对方是在讹诈自己,也确实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们,所以还是心甘情愿的交出了合理的赔偿费。男人一拿到钱,往四周瞅了一眼,见到没有什么人影后才匆匆的上了车准备打电话求助。
  而董墨望着还带着浓厚香气的丝袜,她有些急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本已经凌乱了的头变的更加乱,她吐了一口气左右转悠的看了四周一圈。
  不远处观看的男人极力的忍住笑意,以为她要就此离开,结果没有想到她是拿着丝袜等红灯过了才到对面的马路上把丝袜扔进垃圾桶里。
  “这是朵奇葩啊。”男人不禁叹了口气,大半夜的那么遵守交通规则的同时还不忘保护环境。
  董墨看着丝袜进了垃圾桶后,才拍了拍手快速的往家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在一家饭馆内传来众人的大笑声,在座的好几个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衣服。刚才在马路上看见那一幕的男人端起一罐酒,朝坐在他前面的男人敬了一杯:“温大队,你可是没瞧见,可乐死我了!你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哈哈哈。”
  “我问她话的时候她还回答的一板一眼的,老正经了,当时小陈他们都忍不住笑意了。”说话的这个女人就是刚才的女警员,见到男人说起这事,也忍不住跟最前面的男人说起来。
  热腾腾的火锅冒着热气在黄色小灯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晕热,最前面的男人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下巴处还有些微冒出来的青色胡渣,深邃的瞳孔犹如深渊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头发利落干净,与他有些脏污的白衬衣有些不对称。
  “温队,明天会来几个新人的,你要不要亲自过去看下?还是我带他们去你那边让你过目过目?”
  带着笑意的男人冲着他说道。
  温队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轻微的抿了抿嘴喝了一口小酒,然后起身拿起外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回队里再说。”
  他不容他们有说话的机会,稍微一弯腰就走出了小饭馆,那女警盯着他的背影,含着笑意扒了一口饭。
02、Chapter 1(中)
  董墨睡的很浅,不知道是因为初来乍到没适应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小乌龙所导致,天才刚刚翻鱼肚白,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穿好那身上面发下来的制服,套在她身上有些微大,她系好扣子后把头发牢牢的扎在脑后。
  今天是她第一次作为一名正式的警员去报道。
  出门之前,父亲给她来了电话,叮嘱她好好干。她瞬间觉得心里满满的,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得好好干不是么。
  “靠!那杂碎问个屎都问不出!”一名警员把资料摔在桌子上,恼怒的坐到椅子上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审讯室。
  “消消气,给你杯早安咖啡?”而后昨日那名女警见他一大早就怒火中天的样子于是发好心的把她刚冲的咖啡递到他的面前。那男人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宋宁,你真的不愧是我们队的一朵鲜花,闪亮的直逼我钛合金眼。”他嘴贫的感激笑了笑说。
  宋宁倒也没多在意,看了一下手表,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而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拉开抽屉把一堆资料交给另一边正敲字的男人:“乌杭,待会就会来几个新人,这任务就是你的了。”
  叫乌杭的男人一抬头,他就是昨天那个看到董墨出乌龙的男人。他接过那一堆资料,草草的翻了几页就放到了桌子旁继续他的报告工作。
  此时董墨已经坐在了一间屋子里,她是第一个到的,之后有人也陆陆续续的进来。彼此间都还不熟悉,就互相的慰问了一番,而董墨这人自小就不怎么爱与人打交道,尤其是在与陌生人沟通交流这方面尤其的木讷,眼看人都来齐了,就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其他都是找着了同伴相互说笑。
  她抬眼看了看那几个人,而后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看到穿身制服的人拿着一堆资料进来,房间内才安静下来。乌杭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然后坐下来笑了笑:“欢迎你们来到我们重案大队,我是中队长乌杭,很高兴以后能与你们一起共事。”乌杭生着一双笑眼,笑起来令人好感倍增,也有一种平民的亲切感。
  之后形式化的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带新人们进队内看下情况。当大家都起身欲走的时候,乌杭突然注意到第一个出门的新人,那背影似乎是有点熟悉。于是他快速的翻了下手中的资料,恍然的在脑海里念叨了一句:“这次唯一的女性。”
  起初在房间的时候由于董墨是唯一的女性,于是好几个新人都和她打招呼,见她除了牵扯性的笑容外就没什么表情,也就道她无趣不愿多交集。他们这个年纪正好是血气方刚时,谁不想和美女好好搭讪搭讪,可惜董墨在他们眼里,不算第一眼美女,长的没亮点,性格也不外向,自然受不住大家的欢迎。
  进入重案队的工作环境,董墨还是凭借着“新人里唯一的女性”这无意的光环被队员们多加关注,就连宋宁也不禁对这个女人生出好奇心。队里好几十个人,除了她和副队长是女人外,其他统统都是男人。她是受着赞扬过来的,加之长的又美艳,深受欢迎。于是骨子里就生出了些微傲娇,或许女人就是避免不了这样的心理。
  等新人们进来后,她的视线第一个就放到寻找女性的身上。
  第一个进来的董墨立马就抓住了别人的视线,只见她薄唇轻抿,身子挺的笔直,一丝不苟一言不发的站在前面,等人差不多都进来了,她才开口毫不怕生淡淡的冲着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叫董墨。”
  个子小小,五官也小小,这跟一米七身材又火辣的宋宁相去甚远,有些人失望,但有些倒是觉得新鲜。董墨生的唇红齿白,看久了也就耐看,平时不多笑,但笑起来自有股味道在里面。宋宁见到她不自觉就扬起嘴角,朝她伸出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主动让很多人都惊诧不已,恍然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而董墨起初没注意,等到宋宁伸手过来她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位女警。董墨的脸上微露尴尬,朝她伸手不失礼貌的清淡笑了笑。
  “乌杭!”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清冽的声音,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那边,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外快步而进,手里拿着衣服的外套,那件普普通通的警服衬衫穿在他结实的身段上倒韵味十足。有些新人不免低眉瞅了瞅自己消瘦的身板,暗暗感叹。
  男人转过身,快速的朝乌杭说道:“你把那次那案子的资料交给我,我马上过去一趟。”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眼前还站了一批新人,只是一味的催促乌杭拿资料。在乌杭找资料的同时,他才瞅见几个陌生的面孔,于是赫然想起昨天在吃饭时乌杭说的话,打量了他们几下,打了个招呼:“好好干。”
  其中有几个人已经知道了这男人是哪位,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董墨也不意外,对于这个男人,理论上说熟悉,但其实也陌生的很。
  在他进门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往人**中后退了几步,那小身子就藏在了几个老大爷们的身后,本就不注意他们的温行远温大队哪还能注意到她呢?
  乌杭收拾了下资料交给他,并对新人们介绍:“这就是我们队的队长温行远,温大队。”
  好几个都暗自在心底嘀咕,这就是温行远啊。
  那个声明远播,破了好几桩大案却一直不想升职的傲娇男人,不过人家那是有资本傲娇,想升职的话只要说一声,不像他们,才刚刚踏入刑警这不归路,鞋后跟都没有触到这圈子的灰尘。
  温行远对于乌杭的介绍没有放在心上,他拿过资料快速的翻了好几页就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乌杭说了一声:“你叫董墨是吧?你现在可是我们队里第三个女人呢。”
  董墨?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于是放下拿资料的手,转身看向那**新人,直到视线扫到那缝隙中她的眉眼,才重新拿起资料大步走出了房间。
  董墨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
  她从家里的警队被人推荐到A市的重案队,其中有好几个原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跟她的成绩有关,在家的刑警队实习一年,破获了不少的案子。第二个原因,由于父亲之前是刑警,从小就耳濡目染沾染了不少习性,尤其是上大学后和父亲出了好几次的警,她那惊人的分析记忆与乔装改造能力是不可多的才能,被父亲的一位好友看中才被推荐。所以说,能实习一年就进入国内前几的重案队,这大概算是董墨的荣幸。最重要的还是父亲在几年前曾任过这个队的重案队长,能踏上父亲的曾走过的路,她心里佯是愉悦。
  而关于温行远,董墨至今都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在不久之前,和她一起上民政局拍照交钱拿小红本的丈夫,就是他。向阳分局刑事侦查支队重案大队队长温行远。
  他们之间的婚姻,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当时的董墨正跟着自己队里的副队长侦破一案件,嫌疑犯已经找到,就差找出他的蹲点实行抓捕。那天他们收到消息说嫌疑犯出没在二医院附近的菜市场,当天董墨就和副队长几个人蹲守在菜市场,为了不露馅,还乔装成了菜农。
  二医院是B市的大医院,旁边的菜市场也是B市建市以来最老的菜市场,所以鱼龙混杂,人潮拥挤。正巧那段时间董墨的父亲在二医院住院,她在菜市场蹲点完毕,一得空就会上医院和父亲唠嗑几句,即使时间很短,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
  差不多是连续蹲守了四五天,到最后一天嫌疑犯才露出马脚。董墨一接到消息,立马拿着几颗大白菜装作农工就靠近他们锁定的目标。
  嫌疑犯似乎心生了疑惑,警惕性很强,董墨一靠近,他拔腿就跑。眼看到手的鸭子就飞了,董墨淡定不了,扔下大白菜快速的就跟了上去。周遭的同事一见事情生变,立马加入了追捕计划。
  董墨虽然看起来娇小,不过身体爆发的能量却很大。因为自小就跟着父亲练体能的缘故,运动一向就是她的强项。只是这天生的小身板,无论怎么训练,就是练不出结实的样子出来。她飞快的穿过人**,紧紧的跟在犯人的身后。
  当时正巧是下午下班的时间,大多数的人都过来买菜回家做晚饭,所以人潮拥挤。这令董墨好几个同事都在犯人的逃跑中失去了目标,到最后只剩下董墨一个人紧随在后。那嫌疑犯见到前路快到街道尽头了,想着肯定有埋伏,于是一个转身就上了隔壁的楼房。
  董墨紧紧的跟随上去。二楼大都是卖五金货物的一些门面,走廊原本是有栏杆的,但最近几天因为要重建栏杆,于是之前的都砸掉了,如今只拉了几根绳子在那里示意人们不要靠近,以免发生危险。
  嫌疑犯转身看了一眼似牛皮糖一样紧贴其后甩都甩不掉的董墨一眼,嘴上卒了一口唾沫狠狠的骂了句他娘的。见到前方已经是死路的时候猛然一转身看到董墨跑过来,视线移到她脚下,顿时灵机一动用力的拉着董墨踩着的那根绳子,董墨一个不留神就侧身翻到在地上。犯人见状,做足了准备,憋着一口气就直接从二楼往楼下跳了下去,董墨飞快的跑到边缘,大概的看了眼高度,也二话不说就往下跳。
  然后只听见人潮的一阵骚动,结果没能如愿的落地,而是砸到了人的身上。
  她迅速的爬起来,大致的看了一眼被压在身下的人:“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的道歉,见到嫌疑犯就快要跑出视线,她来不及多想,爬起来就发挥着最高的短跑水平朝前冲了上去。那嫌疑犯见她又不死心的追上来了,直骂没人性,卯足劲的跑。
  而被董墨压在身下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温行远。
  他咬着下唇,伸手按住自己的腹部左侧,试图站起来,但是却使不上劲。路边的好心人轻声的问了问他,反正医院也不远,于是周遭的几个屠夫扶着他就去了二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看到来电显示,接通之后快速的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我大概过几天再回来,那案子你先顶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视线落到自己照的CT片上,他伸手拿过皱眉的看了一眼。
  时隔五六年再来B市,上天却让他断了两根肋骨,这算不算他天生就跟这地方犯冲?本来想着以后都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不过这次又不得不来。
  当他听到董砚得病的消息,心里对这个地方的芥蒂早就消失殆尽。对他而言,董砚是他的第二个父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初是他救助自己走出了困境,还帮助自己走上刑警这条道路,所以说他能有现在的成就,都离不开这个人。
  于是他放下案子就直奔这里,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医院养病的董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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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Chapter 1(下)
  董砚五十好几了,早几年就退休专心在B市干点小活。被检查出胃癌还是前一阵子的事,不过等温行远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憔悴,心底虽然心疼,但是庆幸多余其他。
  董砚依旧是该吃就吃该高兴就高兴,脸上永远都挂着那笑容,除了身上套着的那套病号服之外,温行远想不出其中还有哪一点能看出他是一个胃癌病人。
  见到温行远,董砚也是受宠若惊,连忙笑着给他挪出一个位置:“好小子,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难道是来看我这老头子还能活多久吗?哈哈。”他边开玩笑边剥了瓣橘子给他。
  “师父,有好好治疗吗?”他接过橘子开口问道,他生活中算是一个嘴不大灵光的人,说不出特别好听的话。平时不怎么表现的出来的原因是除了案件通常就不会把其他的事情挂嘴边。但是面对董砚,他就如一个透明人。
  董砚笑了笑:“我没啥好担心的,也就那么一回事罢了。”
  董砚无论何时都很乐观和蔼,早些年在刑警队就以温和善良出名,人家都搞不懂心这么软的男人怎么坐上这刑警队长位置的,但是温行远却知道,只有跟他接触久了了的人,才能发现他的能力所在。
  师徒两说了很久,话题也逐渐变得沉重,直到后来一谈起董砚的女儿董墨,董砚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温行远察觉到情况,关心的问道:“董墨她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
  在他印象里,董墨还是当年那个在学校里戴着眼镜拼命学习的女学霸。第一次见她,是他刚刚到董砚的手下成为一名小警员,那时的董墨才到他的腰际高,瘦瘦小小的就如同一只小狐狸一般。董砚因为忙,不能时常回家,所以有一次请的阿姨家里出了点事,于是他收任去学校给董墨送饭。
  “董墨!那叔叔是你的谁啊?亲叔叔吗?好高啊!”董墨接过饭的时候她的同桌还不忘感叹了一句。
  而最后一次见她,正巧也是帮她送饭。那时他刚刚成为重案队队长,董砚被请去别的市侦查一桩案件,董墨上高三正为考大学而拼命。他也是受委托顺便去了一趟学校,当时的董墨相比之前长高不少,还白了许多,头发也由假小子长成了小姑娘。他逗趣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鼓励她说:“好好干。”
  董墨对温行远的印象不深,仅存在于认识的层面上,知道他是自己父亲的徒弟,自己对他的称呼是温叔。
  她接过饭盒:“谢谢温叔。”
  而时隔那么久遇见,小姑娘已经是小警察一枚。
  “行远,你还记得几年前那桩**案吗?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后来抓住真凶是她家工厂里的木匠的?”
  董砚突然跟他这么说道,温行远回忆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疑惑董砚为何突然提起这桩案子。
  “你和我都知道,进监狱的并不是真凶。”董砚面色凝重:“我不说你也懂,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如今还带着癌病,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我担心董墨。”
  “师父,你别这样说。董墨我会帮忙照顾的,你不用想太多,他不会乱来的。”温行远知道那件事的始末,也明白董砚有这样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换做是他,他也会担心董墨的安全。
  “行远,万一我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也就一个遗愿,让董墨……”
  “师父,我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我别去想太多。”他打断他的话回应他,心底默默的做好了准备。
  晚饭准备亲手弄点饭菜给董砚吃,于是去了菜市场一趟,结果没想到刚进去没多久,就会被人砸断肋骨受伤住院,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砸他的那人竟然是董墨那小姑娘,而且还是在她追捕犯人的路途中撞见。当时她跑的太快,他都来不及瞧见她的脸,不过那脖颈左侧的朱砂痣倒是让他怀疑是董墨,而后那奔跑的身影,更是让他确定是董墨无疑。
  那爆发式的奔跑劲倒也和当年的她无恙。
  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隔那么多年他和小姑娘会以这种方式碰面,而且看样子她一心追捕嫌疑犯恐怕连他脸都没有瞅见。
  而当董墨想起要返回去询问被自己砸的那人情况时,那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她有些烦闷的站在那里,想着那人没事才好。
  后来下班回家给父亲做饭的时候他来了电话,叮嘱她多做些菜,再多熬份排骨汤送去。她也没有问什么原因,就照父亲所说的做了。等她做好送到医院的时候,董砚放话让她去另外一栋楼:“你温叔今天才来看我就摔了骨头,你给他送过去,就在对面那栋的三楼最里头那病房呢。”董砚边说边吃着自己女儿精心弄的饭菜,心情甚好。
  董墨微微一怔,停顿了一会才想起父亲说的温叔是谁。于是起身提着大保温盒就去了温行远所在的病房。
  她敲了敲房间的门:“温叔?”
  病房是最传统的病房,一个房间内有四个以上的床位。房间有些大,董墨刚一进去就瞅见房间空旷的有些渗人。只见他一个人半躺在最中间的那张床上,见到她敲门,只是微微的冲她抬了抬手。
  董墨走近,把保温盒放在床柜上,局促了一会,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于是想了想只好说了一句:“温叔,你好好休息。”
  温行远见她真如自己所料的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叫住她欲走的双脚:“丫头,我们好久不见了,话都不愿多说?”
  他盯着董墨的后背,整个身子都套在一身明显不是她尺码的警服里,马尾被高高的扎起,倒像是一个小孩偷穿自己父亲衣服的模样,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免扬起一丝笑容。而董墨很意外他会这么说,因为她觉得她和温行远并不熟,仅存在认识而已,对于这种疏远的关系,应该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的,而且她晚上还想去局里看看之前那桩案子的资料。
  见她虽然停下来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温行远暗自勾了勾唇角。小姑娘还是如以前一样不愿开口,难怪师父会这么担心她。
  “董墨,我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去往隔壁的菜市场买菜,在进市场的第二栋楼房处被从天而降的一个人砸伤在地,肇事者在第一时间离开了现场,市场内人多眼杂并没有人站出来为我提供充分指正肇事者的证据……”温行远一字一顿的将事件简洁的从头道来。董墨开始不以为然,越听越有感觉,直到他停顿在这里的时候,董墨倏地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就是今天下午的自己?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他,温行远面色不改的继续说道:“我听说你的能力不错,能跟我谈谈你对肇事者的看法吗?”
  董墨从未这么近距离长时间的看过温行远,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很是灵光,仿佛生来就有一种威慑人的力量在里面,明明是很平和的与她说话,但是她却感觉到后背一丝凉意升起。她微低眉眼低下语气认错道:“温叔,你的伤我会负责的。今天无意砸到你很抱歉,我第一时间跑开的原因不是我不想承担责任,而是为了抓疑犯,因为当时我同事他们都跟丢了,只有我……”
  “我只想听重点,你想怎么负责?”温行远打断她要解释的话,径直的朝她说道。丫头心性品行还是很不错,毕竟是董砚教出来的孩子。
  董墨顿了顿,听到负责两个字脑子立马就蹦出了以身相许四个字,她猛地拍了拍手背,咽了咽口水。
  “我被砸断两根肋骨,差点因为肋骨断裂引起胸腔积液。”
  董墨对于他说的这些专业术语不是很明白,除了肋骨断裂之外。她想到肋骨,不禁伸手碰到自己的肋骨处,一根一根的数着。
  “很危险吗?”她思考了一阵,蹦出这几个字,温行远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董墨脑子转悠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负责的办法,因为能令她脑子高速运转并且保质保量的解决问题的除了案件之外现在还没有找到另外一件事情可以替代。自然她在这方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到温行远一脸等她回答的表情,她心下有些急,又带着些恼意。
  明明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为什么他硬是要她说出个负责的方法来呢?她嘴拙的嗯了一声,看到温行远那张步步紧逼的脸,心就如一艘逐渐翻覆的船。
  过了许久董墨还是没有答上来,温行远自然也失去了耐心。本想听听小姑娘心之所想,推测推测这姑娘的态度,却未想到这问题竟难住了她。于是决定放弃,就当没问过。谁知道正要说话打圆场的时候董墨却突然带着恼意的开口反问:“温叔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我知道是自己不对,可是你这么让我细细回答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温行远一个“好”字僵硬在原地。
  他干脆利落的答道:“好。”
  好?什么好?
  见到她面色僵硬跟个傀儡娃娃似的,他又再强调了一遍:“就你以身相许这个意思,我说好,明白了吗董墨?”
  “你未嫁我未娶,你为人民,我也为人民,你知我根我也知你底,你无心找男人,我也巧然无心找女人。还有,师傅他……”
  “好。”温行远的话刚说到董墨父亲那里,她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打断他然后回答了和他一样的话,“好。”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父亲的状况。
  像董砚那样胃癌的病人几乎就等同于站到了生死的边缘线上,而自己今年24,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哪里去找一个肯与自己结婚的人让父亲了却心愿,最重要的是,她对于恋爱,婚姻,并不懂。只知道自从被父亲收养那一刻开始,她的眼里就只有董砚这一个爸爸以及他所热爱的刑警工作。而温行远在刑警队也是由父亲一手带过来的。
  董墨知道,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关于一个女人的半辈子或者一辈子的事。而地球上那么多女人当中总会有例外想法的人,而董墨刚好就是属于例外级别的人。她的唯一目标,就是将父亲所热爱的事业继续下去,她生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不断的与刑事打交道。
  这样一看,虽然她能想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和他结婚,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温行远为什么要选择她呢?她深知,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太多,而她也无心争取,只凭着那点对刑警的热情去支撑她度过每一天。难道是他也有和自己同样的理由?还是其他?
  而温行远对于为什么会选择她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闭口不谈,他一出院就拉着董墨快速的解决了领证问题。两人到董砚床边拿出那小红本的时候,董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徒弟,无奈的低下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温行远离开B市的那天,把自己的在A市房子的一片钥匙交给了董墨,还在一张纸条上写好了自己的住址,叮嘱她如果来A市必须第一个先去这个地方。强行的把自己的电话输入进了董墨的手机里,还设置成了快捷数字一号。
  “如果你过来,只需要摁一下这个。”他手指摁下数字键一号示意道。
  董墨把这些都默默的记在心里,而且还把钥匙好好的挂在自己的钥匙扣上。向着走向安检口的温行远挥了挥手:“再见,温叔。”
  她以为又会过好一阵子和他不再见面,结婚证也算是个能让父亲安心的一个凭据。因为自此以后董墨都经常听到父亲在感叹:“有了行远照顾你,我也就彻底放心了。”这个时候董墨都会感激温行远,看到父亲发自内心的微笑,她自然欣喜。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转正后会被直接调到A市去,而且还刚好是在温行远的队里。
04、Chapter 2(上)
  初来的新人没有什么机会出警,而且加之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大案发生,所以大家相比以往倒是闲的紧。队里几个老人闲来没事就跟新人讲案件,为了凸显自己的资历或者是经验,难免会夸大其词,把一件原本很平常的小案件说的是惊心动魄。有几个新人就真的像听信了一般,缠着他们继续说后一段。而董墨却是老实的坐在最边上的角落帮正面对电脑打报告资料的乌杭端了端热水,或者是被其他人招呼去整理了下文件。
  “喂!那个董什么的,你真不过来听?”那边说故事的警员见到董墨对他的故事毫无兴趣,不禁有些不悦,于是大声的招呼着。董墨听见,只是简单的罢了罢手。乌杭瞅了一眼,用眼神打断了之前那警员欲再说的嘴巴,然后转过头冲董墨笑了笑:“别放心上,他就这样子。”
  董墨一点都不在意,见眼下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拿了本最靠近自己的书看起来。
  乌杭见她有些无聊,也不入人**聊聊,而且放眼望去这一屋子的大男人。所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文件交给她说道:“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四楼最左边的房间里去吧。”
  董墨看了一眼,老实的接过来就出了门。
  她走出门的时候不自觉的朝四周望了望,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隐隐的害怕和温行远打照面,万一和他碰着了,应该说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走到了电梯口,见到等候的人多,她顿了顿脚步就往安全通道走去。想着四楼也不高,乘坐电梯的速度可能还没有她自己爬楼梯来得快。于是她加快脚步大步走去,刚打开楼道的门就听到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她身子一怔,握着门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尤文!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破不破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尤家以后的事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女人的话说的坚决又笃定,她一转身拐角下楼,就撞见了站在门道口正犹豫不前的董墨。
  被撞见的董墨也是一愣,女人的脸色铁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场,董墨自知听了不该听的话,于是低了低头歉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反身离开了楼道。刚走几步看到不远处电梯口堆满的人,于是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得从楼道那上去,于是又转身往那边走,刚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男人站在刚才那女人身后,从他袖口处露出一把小刀的刀尖口,正对着站在原地愣神的女人。
  董墨心里一紧,扔掉手里的资料快速的奔上去双手紧紧箍住男人的手腕,她的突然扑过来令男人勃然大怒,大力想要挣脱董墨的手。
  董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小刀,男人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大,眼看他就要挣脱开来,她左脚一蹬,径直的踢在了男人的膝盖处,男人却没有想象中的倒下来,而是比刚才更加大力的一手甩开董墨,刀尖顺势就化开她的衣袖在她的小手臂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方才的女人一听见响动,就径直的跑过去趁男人甩开董墨之际一把夺下了他的刀子,而后迅速的招呼了四周的同事,那男人几下就被人所制服。
  女人走过去扶起董墨,董墨看见她的脸比刚才还要黑好几层,紧紧咬住的腮帮显得很突兀。只见她反身举起那把还沾有董墨血液的刀子,在男人的面前狠狠的说:“尤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失败到要杀了我的境界,你脑子怎么了?进水还不够?你说你脑子进了多少屎尿才会让你起这样的歹意!?”
  她一声怒吼就把手中的刀子扔起老远,其中一个人看着面色铁青的女人,呐呐的开口:“副队……他……”
  副队?
  董墨这才重新打量起她,一身整洁利落的制服,凌厉的五官此时看起来更加慎人,薄唇紧紧抿住,眉眼生的一股英气。她就是副队尤然?
  尤然她听说过,和温行远一样大名鼎鼎的人,而且还是女人,怎能没听说过?
  她边想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条小手帕将自己的伤口包住,带小手帕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跟父亲是一模一样的。她记得,父亲在侦查案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帕将手擦干净。
  “没事?”尤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见到是个陌生的脸孔,还不忘多打量了一番。只是董墨这瘦瘦小小的身子倒也没给她留下多少印象,但刚才她的上前夺刀的那幕倒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董墨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之前自己停住的地方,弯腰将方才扔掉的袋子重新捡起来转身走入楼道口。
  刚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这双脚不知道应该向前还是往后。
  只见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温行远,被投影仪所发射的蓝光照耀着,脸色紧绷。现场的样子像是在进行会议似的,而她貌似是打断了会议的顺利进行。董墨顿了顿,起初她以为这房子里应该没有人,因为如果是像现在这样开会的话,乌杭也不会不事先告诉她一声。而且她之前小声的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没有回应才推门而入。
  可能敲门的声音太小,里面没有听见。
  只是眼下的情况……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有些歉意的一步步走近温行远,然后把资料袋子直接递给了他。
  “对不起。”她递过资料后朝房内的人道了歉,迅速的转过头匆匆离开了房间。而温行远从她进来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她撩起的衣袖下被手帕包着的手臂,随着她的走近他也注意到了露出来的血迹。
  但她面色如常,除了露出来的歉意外就没有其他表情,别说是疼痛了。
  他将这些疑问藏在心里,迅速的解决完余下的事情,出了会议室就直奔楼下。
  见到温行远推门而进,那几个正在如火如荼说故事的警员立马从桌子上跳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几个新人也是迅速的整理好自己。乌杭瞥了一眼他们,才看向温行远。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的几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董墨的身影后正打算开口问乌杭,却不料董墨正巧从茶水间走出来,她见到温行远也是一震,而后向他示意性的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自己桌子旁,手上那杯开水还一直冒着热气。
  温行远注意到她的手臂,扫视了一下房间后转身就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了一句:“董墨你过来。”
  被点到名的董墨凝视着已经往外走的背影,半饷才回过神来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周围的几个人都有些疑惑的窃窃私语,温大队的语气怎么让人感觉他两是认识的关系?不过这也只存在于想想罢了,就凭董墨这小新人,又没啥特色的能认识温队么!心里齐齐都估摸着她肯定做错了什么事。而与他们有着相同想法的乌杭禁不住在想是不是刚刚他给的活让董墨这新人出错了?
  说实话,董墨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她第一天上班,却没料到会出这样的错误,虽然不是专业性错误,但是却是关系到人性问题,恐怕落得个冒失的不好印象。
  温行远注视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带着探究性的目光。他依稀记得董墨当年稚嫩的模样,现在好像长大很多。连他都不敢相信这小姑娘会变成自己的妻子?婚姻,这与他的世界相隔太远。
  “温叔。”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开口说道。
  “温队。”他面不改色的给她纠正道,而后敛去自己的思绪,面色正经的朝她说:“发现你做事有些冲劲阿?”
  董墨听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自己推门打断会议的事,于是虚心的沉默接受。
  “你的警觉性去哪了?就算猜测里面没有人,也应该探究性开门,而你呢?”他挑了挑俊眉,语气里略含责备。如果当时不是董墨而是其它人,他的话肯定比现在更重。
  董墨顺着他的思路想到自己刚刚突然的闯入,确实失礼了。所以对于他的责备她全盘接受。
  望着一言不发的董墨,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动到她的手臂处,顿了顿后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果断的解开她的手帕,露出里面有一部分渐渐开始结痂的伤口,心想着小姑娘倒也能忍,这伤虽然说重不重,但说浅也不浅,就这么光靠手帕包着可不是办法。
  “第一天就带伤上阵?”
  看着自己被他紧握的手,她的脸微微露出一丝窘迫,挣扎了几下抽离开来将事情如实说出来,说完后只见温行远微微蹙眉话峰一转:“钥匙你还带着?”
  他的突然一转,董墨迫使自己跟上他的速度,快速的反应他所说的钥匙是上次他给她的那片后,立马回答:“嗯。”
  “下班后给我信息。”他晃了晃手里的电话交代她一句后就独自离开。董墨不知道他要她发信息做什么,但是既然上级发话了,也只有遵从的道理,然后暗自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嘱咐自己几声。
  董墨离开不到一会,屋子里关于她刚刚救了副队的传闻一下子就散开了,说这话的正是在一旁目击了董墨上前抢刀的同事,只见他此时一脸不可思议的跟大家说:“她是不是没有知觉啊?那刀子划过去当时没感觉就算了,事后还那么淡定面不改色的用手帕包住,这也太不科学了,别说她一个女人,他要是搁我我肯定都觉得疼意。”他面部表情夸张,引得离他近的几个人纷纷含笑。
  就连刚刚进来的宋宁都忍不住掩嘴而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那人立马收回表情一本正经的解释:“你是没看见,我估计这是第二个副队啊!你说怎么就不多来个像你一样给我们男人希望的女人呢?”
  “你就贫嘴吧你!”宋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他,而其他几个大男人表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尤然在他们眼里,除了长相是女人外,其他统统和女人靠不上边啊,尤其是她清冷的脸,好像只要看你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凉风嗖嗖,从来不和人多说话,一心都在破案上面,呆在队里那么多年,她的家境身世完全是个迷,就算长的再好看光那性子都足以让人后退三舍。
  在一旁的乌杭听到他们说起尤然,脸色阴郁,拍了拍桌板就喝住他们:“能不能消停点了?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
  正好此时董墨从外面进来,见到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的房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乌杭一眼,而后当什么也没有见到似的走到自己桌前。
  此后房间里相较之前安静了很多,眼看着就快到下班时间了,董墨望着手机不知道应该发什么给温叔。
  那张印有他们两个照片的结婚证书对董墨而言,纯粹是父亲的安心剂。所以在她看来,她和温叔其实就与之前两人的关系差不多。她把那点多余的小心思掐掉,快速的发了几个字过去:我已经下班了。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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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Chapter 2(中)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那边一直没有回应,等到董墨真正下班了,手机还是没有动静,她换好衣服拿着手机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原本想打电话的,但转念一想万一她又打断了他的重要事情可怎么办?于是想着就放弃了。
  她是等到天彻底黑了才离开的。
  她今晚不值班,所以得回去帮父亲弄晚饭,见手机迟迟没动静,她也只好先走一步,到时候再和他说明理由就行。
  看着为自己忙里忙外的董墨,老头子的心里免不了心疼,但是想想有行远在她身边,他也就放心很多。
  他拉过董墨问她:“董墨,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会和行远……”
  董墨微微低头,想了想回答:“温叔很靠谱。”
  “他年纪比你大十一岁,不觉得委屈吗?”相对于董墨的安全,他更在意是她自身的想法。
  “不委屈。”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如实的告诉父亲,见到董砚释然的脸,她不解的问道:“爸,我不明白温叔为什么会选我?”明明他很优秀,按理来说,他选择的空间应该会很广阔。
  董砚只是微微摇摇头,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董墨是到了第二天上班时才知道温行远没有回复她的原因,他被紧急特派到D市查案去了,事情来的突然,又在马不停蹄的赶往那边,所以没时间和她解释。
  刚好这天局里也接到一桩较为棘手的案子,副队尤然带领乌杭宋宁他们都去了一线,而董墨被留了下来整理东西。尽管她对案子很感兴趣,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所经历的几乎是每个警员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新人最初是没什么理由跟随出警的。
  队里很忙碌,但董墨却不忙,她看着副队带领他们处理案子,将他们所说的话默默的记在心里,没值班的时候就去医院陪董砚。刚转院过来的董砚很快就适应了,不管是化疗还是其他,都无比乐观。看着父亲每天都笑容满面的模样,董墨心里很慰藉。
  这种日子持续到温行远归队的那天,之前队里所接到的案子也成功告破,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案子的立功人并不是尤然,而是宋宁。
  当天晚上,宋宁就在队里说了晚上不值班的人都去聚餐的事,好些人都兴致勃勃,老警员们都知道队里来次聚餐不容易,细细算起来离上次队里聚餐,都有大半年了。而新人们权当这次聚餐是队里的迎新饭了,再者大队和副队都去,所以都皆大欢喜。
  而董墨听到此消息时第一时间就看了自己的工作表,很不凑巧今天没值班,所以这顿饭她是免不了。
  其实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出席这场合,结果往往都是她独自坐在一边消耗时间。不过她知道场合虽不大,但是却有些隐性的必要,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合**,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不扫别人的兴致。
  下完班后的董墨先去了趟医院,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离开去静园路约定的地点。
  此时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路面湿漉漉的倒映着晚上的霓虹。一阵风刮来让人觉得凉风飕飕。她把双手放进口袋里,快速的跑上公交,在静园站下车。
  刚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正站在外面等人的同事们。她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宋宁见着她没有打伞,连忙走到她身边和她共打一把。董墨朝她微微一笑疑惑的问道:“谢谢,为什么不进去?”
  “没事,嗷,里面人太多暂时没座,很快就有了,乌杭已经进去订座去了,而且大队和副队还在赶来的路上呢。”宋宁罢了罢手跟她解释道。
  董墨微微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辆车的旁边,给路过的行人让出一条道来。宋宁见状也退到她身边站着。不过一会,温行远的车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副驾上坐着面无表情的副队。
  他拉下车窗冲大家说道:“我先去停车。”他的视线没有掠过董墨,但董墨却看到了他生了小胡渣略显疲惫的脸,想着那几天一定是没有休息够。
  “砰”的一声巨响突然从身后传来,董墨和宋宁都不禁猛地一震,因为离的近,甚至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车的震动。
  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董墨和宋宁几乎是同时转身,见到车顶上被摔的血肉横飞的人体,宋宁抑制不住吓的尖叫一声,双腿一软身子就开始摇晃,尤然第一时间下车扶住了她。随后周遭陆续的传来路人的尖叫声。
  董墨的脑子霎时间空白了几秒,她盯着被血浸染的半张脸,还有从散出的头发那源源不断流出再从车顶滴答到地面的血液,面前女人倒在血泊中的额头处还沾着白色的浆状物,可能脑子受了重击头骨破裂,而且左眼已经被压得彻底变形。
  她的视线还没扫到脖子下面,眼前突然一黑,手掌的温热瞬间就覆盖她微凉的眼睛,双眼被人遮住,接着头顶就传来温行远清冷的声音,他快速的指挥着:“乌杭,打电话给队里,还有许杨,招呼他们疏散人**。”
  大家毕竟都是专业刑警,对于刚才的突发事件震惊了一会又快速的恢复到专业的模样,紧急行动起来。
  由于死者就在董墨和宋宁的咫尺处,两人都受到不小的惊吓,尤其是宋宁,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会料想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死者正对着自己躺着,任凭她平时多么不怕,但这如此突然,不免会吓到。别说是她了,周围没有一个不吓着的,就算是尤然和温行远也是愣了一下。
  董墨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了一会抬手拿下温行远的手掌。
  温行远下意识的又捂住,一边还拉着她的胳膊退离了好几步:“先别看,跟着我,没事的。”他一边安抚的说了几声一边抬头看向眼前的高楼。
  董墨顿了顿,十分正经的喊了一句:“温队。”
  温行远听闻脸色骤然一怔,低头看了看被他拦住双眼的小姑娘,只见她挺直着身子一字一句的喊他,他猛然反应过来,董墨,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
  他不由升起一股自嘲,而后松开自己的手冲她露出尴尬的一笑,随即迅速的转过身看向尤然。
  董墨也注意到了副队极其铁青的脸色,她将宋宁交给乌杭扶着,自己上前看着那女人,将手伸到她的脖颈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温行远察觉到不对劲,上前仔细一看,才赫然记起死者的脸。
  他不禁扭头看着尤然,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被尤然率先开口打断:“行远,上十三楼7005房!”她一脸镇静的说着,而后抬头看了看高楼。
  “副队,你怎么知道是……”乌杭有些疑问,但是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她打断:“董墨,你也上去。还有乌杭,你负责下这里。”她径直的下了命令,转身就朝酒店的大门走进去。温行远看了看她的背影,两三步就追了上去,被接到任务的董墨恍然过来,也小跑在他们的身后。
  前面两人走的快速又坚决,董墨听到尤然飞快的走到电梯口摁下数字,等董墨进了电梯后她才摁下关门。
  “死者季文萱,年龄54。”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一边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电话递给温行远:“这是她老公和儿子的电话。”
  董墨有些愕然,副队怎么会这么清楚死者的身份。莫非是和死者生前认识?她盯着尤然坚定的双眸,心里暗暗想到。
  此时“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达十三楼,尤然走在最前面,温行远紧随其后。走到半路尤然突然停下步伐冲董墨说道:“去客房服务部拿7005的钥匙,从这右拐尽头。”她指着董墨身边的一条走廊说道。
  董墨按照她所说的,去客房服务部,当时坐班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到董墨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还有所说的情况,二话不说就把钥匙递给了她。
  她拿过来快步赶往那边,可当她来到房间的时候,房门已经开了,而且副队和温行远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她觉得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不免朝四周望了望,一切如常没有观察到不寻常的状况。
  温行远看了一眼处在门口变得异常敏感的董墨,朝她走过去:“我们走吧。”
  董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要走了?她诧异的抬头盯着行远,他也顾不上和她解释,强行拉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房间。
  “温队?这就查完了?好像还没……”
  “死者是尤然的后母,长期抑郁的自杀。”他打断董墨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朝她解释。董墨双脚一顿,脑子嗡了一声,双眉微微簇起:“死者是副队的……后母?”
  他点点头:“不要再多想,副队自家事自己更清楚。”董墨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欲张口说话,却被他一把拉进电梯,恍然之间就将心中的疑问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烦闷,董墨观察到一向保持沉静的他有好几次都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两人刚出电梯,董墨就被他叫住了。
  “待会和我回你家取行李。”
  “取……?”她才问出第一个字,乌杭就迅速的跑过来打断了她的话冲温行远报告情况,他随即大步和乌杭走出了酒店的大厅,董墨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嘟哝着疑问:“什么行李?”
06、Chapter 2(下)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现场已快速的被封锁,正巧是下班点不久,又是大街上,一听说这里出事了,警戒线外围观了诸多的人,董墨站在酒店的阶梯上一眼望过去,人头涌动。死者的尸体已经被运走,董墨走近出事的车辆,旁边是车主和人在交涉,她盯着车顶上那遗留的血泊,脑中不自觉的脑补起死者着地的画面。
  从十三楼坠落,面部着地,出事房间一切整齐未出现过打斗痕迹,窗户的设计也是半身式的,若不是自己有意翻下来就是被人大力抬起翻越窗栏扔下来。
  可是……
  她沉静了一会,虽然还没有做细致的调查,可是副队这么说,那么大概的情况也就那样了。
  董墨心里头有些郁燥,那种感觉说不清楚从何而来,她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头,努力去像温行远叫她不要多想的那样去掐断自己的思绪,可是那些疑问又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为什么会自杀?抑郁的原因又是为何?是受到精神压力还是其他?
  之后的她索性转身离开这个地方,抬手拉开警戒线走了出去,刚走几步就看见了温行远的车停在不远处,座位上还坐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宋宁。她呼了一口白气,朝车子走近。
  宋宁状况不太好,不仅仅是被吓的原因,还有一层原因与董墨相关。此时她见到董墨朝她走过来,轻轻咬牙盯着她。
  董墨只是觉得刚才的场景确实慎人,于是想问问宋宁的状况,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后呐呐的问道:“宋……宋宁,你还好吧?”
  她没有想过这样问在宋宁眼里会这么不妥,宋宁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受过的赞扬无数,从未像今天这么拉不下脸。之前队里破一桩命案的时候她还是第一个前往关押死者的现场,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会受到那么大的惊吓,而且最重要的是和她站在一起的董墨表现的却平淡出奇,这么一对比,自然落人话柄。
  只是她现在还这么问是几个意思?
  宋宁的想法明显和董墨的有出入,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盯着董墨的黑眸反问道:“董墨,你也觉得我胆小,觉得我丢了刑警队的脸么?!”
  董墨听到她这么一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问的不是,于是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
  “就算你比我胆大点又怎样?董墨,做人不能这么直白懂吗?”她话一说完,就摇下车窗与董墨隔绝,被堵着话说不出口的董墨看到车窗被摇下来,心中有一丝气恼,气的不是宋宁,而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嘴拙不能好好说话不能好好解释?
  此时队里忙活起来也没有她这个新人的份,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温行远他们迅速又快捷的解决完手头的事情。想着会有一天她也能站在一线的现场。
  事情真正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好几个钟头,温行远招呼好大家,随后带着其他两个顺路的同事来到了车旁边。朝不远处的董墨打了打招呼,董墨见状,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就上前去。
  副座上还坐着面色紧绷的宋宁,董墨上车的脚步有些滞顿,在她犹豫之际却被已经上车的同事招呼着不得不往车里钻。
  温行远上了车就开始启动车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宋宁和董墨也是保持沉默,倒是那两个同事耐不住车厢内沉默的气氛,于是开口就找了些轻松的话题,从抱怨这好不容易的聚餐就这么结束后又开始说到副队的身上。
  “我说温队,听说副队一直在出事现场呆着呢。”其中一名拍了拍温行远座位问道,而后又接着说:“乌杭那小子处理完下面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跑上去了呢。”
  “哈哈,我看他追副队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就是就是,温队,你对乌杭追副队这事怎么看?”
  他们两个不自觉就开始八卦乌杭来,董墨听了心里也是一阵小小的诧异,她对乌杭的印象很不错,前几天进队就是他带领参观局里,而且还时不时的帮自己小忙,有时候怕自己无聊,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总的来说,人很好很阳光,而且也很年轻,不比自己大两三岁吧。她没有想到乌杭会喜欢副队,不过细细想来,尤然的确有她被喜欢的价值所在,如果她是男生,那就自然理解乌杭的心理了。
  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钦佩副队的。
  温行远从镜子里看了八卦的两人一眼,没有作回答。
  他们两个乐此不彼的交谈着,说着说着也就不自觉的说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上,于是其中一人打趣的拍了拍董墨的肩膀说道:“董墨,没想到你身子小胆倒不小,你看咱们宋队花,刚才吓得都花容失色了,哈哈。”
  虽说是玩笑,但宋宁听着心里还是添堵,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们调侃打趣,又不能把心中的郁结发泄出来,只好无视他们的调侃转头看向窗外。
  “宋队花,我这意思可不是贬低你,要是搁我我也没准吓破胆了,这身后突然掉下个人来,摔的烂肉横飞的能不害怕吗?这只说明了一个道理,就是董墨太怪了而已。”
  他见到宋宁懒得理他连忙解释,温行远通过镜子瞥了一眼缩在车最边上的董墨一眼,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见到车内三人兴致显然不高,他们两个也就懒得说话了。还好车速挺快,不到一会就已经到了他们的家附近,由于他们急切的想从这缄默的气氛中挣脱出来,车还没有到家门口,就招呼着温行远停车:“温队,就在这停吧,里面地太小,待会掉头是个问题。”
  温行远靠边停下来,等到两人都下车了才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两大老爷们下车后的车后座突然就宽了许多,董墨也默默的松了口气靠着车后座躺下来,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愣愣不语。
  宋宁看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忍不住扭头朝温行远问道:“师父?不先送董墨?”
  他以为他会先把董墨送回家,最后才送她。
  董墨听到师父那两个字,不禁多看了温行远一眼。原来宋宁是他的徒弟,应该带了好几年了。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师父,当时在B市的警队实习,带自己的是一名女队长,名叫郝坚强。名字有点怪,但人却不怪,做事非常认真,努力又上进,虽然事迹资历都比不过尤然温行远他们,不过努力进取,行事果断倒让她在实习年间学到不少东西。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转正的这年会来到A市的刑警队。
  温行远看了一眼后座出神的董墨,然后对宋宁说道:“你家比较近。”听闻此话的宋宁虽然心有不解,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之前的画面,她吓成那样子第一个扶住她的并不是师傅,她看着温行远遮住董墨的眼睛。
  她承认,这是嫉妒。
  对于女人而言,嫉妒不是很正常吗?她从来就不会为自己嫉妒而感到可耻,相反,只要和她宋宁挂上边的嫉妒,她都会不遗余力努力认真的去拼搏,当初就是因为嫉妒别人比她优秀,她才发奋努力考上警校以最好的成绩成功进了A市的刑警队,虽然她知道自家的背景有多硬,但是她毫不在乎,她高兴的是她现在所拥有的所有一切都出自于自己的双手。
  温行远带了她两年,在校期间的实习都是在他手下。他的优秀和魅力深深影响着她,她可以告诉很多人,乃至全世界,她宋宁就钟情温行远一个男人。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所喜欢的人去了另一个人的身边,心里就不爽。
  到宋宁屋门口的时候他打开了车内的灯,董墨目送着宋宁进入她家的大门,她盯着那条长长的大院路,还有路尽头矗立在大树中央的屋顶,双眸微颤。
  温行远随着她的目光看了房子一眼,突然问道:“羡慕吗?”
  董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羡慕。”
  “为什么不?这么好的房子还有她这么好的家境以及她的样子。”他在样子上面加重了语气,心起调侃的扭头看着董墨。
  董墨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反驳:“人各有命。”像温行远这种类似的问题从小就被人问的太多,当初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别人都会问她,你羡慕那些人吗?那些人指的就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在怀的小孩,而她,自有记忆起就住在院里。期间来过几个意图领养她的人,不过都以她太内向不讨人爱给拒绝了,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伙伴一个个被人领养收留,董墨就明白了院长经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人各有命。
  温行远凝视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于是伸手敲了敲她额头:“你才多大,就那么消极,以前也好想没见你这么消极。”
  董墨抬手拨正了被他弄乱的碎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今年24了。”
  原本心情不佳的温行远被小姑娘的话和严肃的表情逗笑了:“看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老了。”说着就启动了车子。
  在不懂事之前,羡慕是正常的。懂事之后才发现,自己太渺小,上帝没有时间去管理一个小小的你,像董墨一样被遗弃亦或是像他一样突然失去一切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他们的命格中就注定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拉开车窗,视线撇到镜子里的董墨身上,心想着,还好,他们两个在深渊的时候都遇到了一个共同的贵人,那就是董砚。
  领养了孤独寂寞的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爸爸和家。同时也救助了无家可归的他,给了他一个强力的师父和坚定的信念。
  父母被杀的那天晚上,是董砚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将自己带走远离了那个葬场,告诉他活下去的理由,给了他活下去的目标。这样的师父,他感激的无以为报,只能倾尽所有去报答他。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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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Chapter 3(上)
  到达董墨家门口的时候董墨突然疑惑的问道:“温队,你知道我家地址?”她刚问出口,后一秒就想到肯定是从父亲那要来的。
  温行远从车里下来,一边走上楼梯一边替她纠正道:“是温叔。”
  董墨轻轻嗷了一声,明白了温行远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在队里,他是温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她能理解,毕竟,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困扰。这个决定她也非常赞同,她不敢想象若是别人知道他们两的关系他们的生活会怎样。
  这个房间是她带着父亲转院来A市第一天租的,因为只是她一个人住,所以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差不多了。房子离医院不远,也就两个站的距离,而且环境不错,是在一个老式的小区内,相对于人来说,空房子更多,所以不喧嚣,又是租的一个小阁楼,在这紧紧密密的房子中采光很不错,董墨对这房子甚是满意。
  但这在温行远看来,明显很简陋,这才不到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张小床,床头柜上叠放这一堆洗完后整洁的衣服,还有几本犯罪书。他进屋大致的瞅了一眼,卫生间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窗帘显然是洗过的样子。
  “你的行李应该不多,收拾完去趟医院后跟我回家。”
  他掀开小床被子的一角,轻轻的坐上去跟董墨说道。董墨愣了一会:“跟你回家?”
  “我不是把钥匙交给你了吗?你是不是觉得当时候我不是你上司所以你可以无视我的话?都跟你说了你来A市第一件事就是摁下你手机的一号键。”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确确实实是把他自己的手机号码设置成了快捷键。但见到董墨呆萌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肩再说道:“那好吧,之前的事你可以忘记。但现在我是你上司了,还是你温叔,说的话就是任务,赶紧的,麻利点行动起来。”
  “温叔,我不是忘了你说的事情,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搬去你那里。我觉得我住在这里挺好,如果你觉得它简陋的话,我……”
  “董墨,我和你什么关系?”
  他打断她解释的话,径直的问道。她必须搬来和他一起住,无容置疑。因为他不确定,独自一个人生活的董墨说不定会在哪一天突然遭到那位的陷害,为了保险起见,只能把她看在身边。但这些原因又不能拿出来和她说明,只能用其他的办法说服她。
  董墨微微低头,没有作回答,只是这次不再问问题,老老实实的打开衣柜将衣服和书什么的都整齐的叠在箱子里。
  温行远看着她有条不絮的把东西很快的整理好,最后帮她提着行李箱就走出了房子:“房东那边你得空的时候再去说一声。”
  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她三两下就整理好了。看着熄了灯关了门的小房子,董墨的脚步有些犹豫。
  按照计划是要去医院看望父亲一趟的,不过想着现在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去了董砚也肯定已经睡了,所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径直的从沿江路那一带驱车去了温行远的房子。这栋房子是当初温行远父亲在A市的一套房子,是沿湖而建的一栋独立的小别墅,房子离警局不是特别远,但由于建在度假村里,所以得上一段时间的山路。
  度假村是A市最大的活动中心,分为好几个部分,其中有欣赏观光风景区,还有大型的游乐场。温行远的房子在度假村的最外边沿湖,所以鲜少有人过来,多的也只是其他附近的别墅主人亦或是保安之类的。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原本就静谧的道路变得更加的静谧,放眼望去,外面一片漆黑,都没有一点灯光,只能看见车灯所照的前方的路。
  “路灯最近在大修,所以这几天都得不到照明。”温行远突然打破车里的沉默解释说道。董墨回应性的点点头。
  跟随温行远进屋的董墨站在玄关处,打量着这栋空旷的房子。对她而言,这房子确实是空旷了点。装修摆设都无比的简单,就连整体的颜色都只是黑灰白,虽然看起来有些冰冷,不过倒也适合温行远这个单身男人住。
  只是白色的家具上积了不少的灰。
  温行远把车钥匙放在柜子上,脱下外套挂上衣架就帮她把箱子提上二楼:“你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不常回来住,所以有点脏,待会我再来收拾,你先上来把东西整整。”
  董墨换了鞋子顺着楼梯爬上楼,跟着他进到以后自己要住的房间。里面是张小圆床,看起来很舒适。她接过自己的行李箱,说了一声谢谢就开始整理东西。温行远随即下楼去厨房里拉开冰箱的门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今晚还准备聚餐来着,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跳楼事件,这么一折腾别说董墨了,就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肚子有些空空的。
  但是一打开冰箱的门他就有些呆滞,里面除了坏掉的菜叶子和已经臭掉的肉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那阵难闻的味道熏的他胃里泛酸,大致的看了一眼后快速的拿出里面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心想着明天该请一个家政阿姨给屋子打扫打扫才成,这细细一数,都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回来了。之前因为案子一直都睡在局里,而后又出差,直到今天才回到房子。
  他有些头疼,早知道就应该在路上买点吃的回来,不然这大半夜的去哪弄东西?站在水槽边好一会,才想起柜子里面还有挂面,虽说用挂面招呼董墨是怠慢了,本想好好弄一顿给她迎新迎新的,但眼下也没有办法了。
  所以等董墨整理好东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摆在吧台上两碗清水挂汤面。
  温行远有些尴尬的递给她筷子:“家里没什么做的,你也饿了,凑合着吃吧,填饱肚子最重要。”
  “嗯。”董墨顺势接过筷子,坐上椅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她对吃的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饱肚子能入口就行了,而且温叔一番好心,即使挂面没有任何味道,她也不觉得难吃。更何况,这挂面的味道虽说不上让她惊艳,但是还是不错的。
  本来她就饿了,所以也毫不客气的将汤都喝的差不多。
  温行远带着笑意的看着她满足的嘴巴:“你这丫头挺能吃啊,解决的那么迅速。”
  董墨等他吃完了自己坚定的把碗洗了才上楼的。
  董墨的体能一直是父亲之前所抓的重点,以往在家里每天早上都是凌晨起床围着小区跑好几圈,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也没有改过。即使是搬到了A市这边,她依旧如常。所以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就穿着运动外套出了门,开门的时候怕惊动隔壁的温叔,所以很是小心。一出门后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飘扑过来,外面还起了雾。
  她拉紧自己的衣服拉锁,把帽子戴上,在原地蹬了好几步才开始沿路往上面跑。
  衣服穿的不多,就一件里衣和外套,所以刚开始提步跑的时候很带力,才没跑多久,身体就开始发热,没有出来之前的那么冷了。因为太早的原因,这条路上几乎都没有人影,天也是逐渐的从黑色慢慢的过渡到深蓝,等她跑到这个山丘顶峰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有些气喘的停下来歇息了一会。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因为起雾的原因看不大清人影,但是那声音她却能清楚的听见。一向耳尖的她不放过一点声音,所以有时候她会觉得身边很吵,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她喜静的性子。
  只见那人越走越近,j□j的小腿肚有力的奔跑着,董墨定睛一看,见到是温行远的脸时不免一怔。
  而温队也是早早的就看见了她,他径直的朝她那边跑过来,踱步到董墨身边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拿下戴着的耳机将它挂在脖颈处,见到董墨涔满大汗的额头,从口袋里递给她一块手帕:“一起吗?”他也没有想到小姑娘会和他一样起这么早跑步,这一大早的看到她,心情好像还不错。
  董墨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帕,顿了顿摇摇头,从自己口袋里抽出手帕对他说:“不用了谢谢,我有的。”
  温行远见到她拿着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汗,不禁笑着说:“看来我们有着同样的习惯。”这年头,还有谁会随身携带一块手帕呢?差不多都是面巾纸居多,曾经他还因为这个被局长嘲笑过,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搞艺术的弄的这么矫情。
  他只当笑话听过,手帕对他的意义不简单,最初是学着师父董砚,见他每次去现场之前都会用手帕擦手,那时候他不明白,直到他独立带领队员出警到第一现场的时候,面对的案子越来越残忍不忍直视之后,他才明白董砚为何要随身携带手帕。
  董墨的嘴角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把擦完汗的手帕塞进口袋里的后就抬头说道:“继续吧。”
  两人随后围着整个山包头跑了好几圈,他的腿长,每一步都迈的比董墨大,所以都是他跑在前面。董墨不想落后他太多,只能尽力的多跑几步紧跟在后,看到身后那小身板奋力追击的背影,他不由的慢下步子带领着她。
08、Chapter 3(中)
  今日队里的气氛明显不如常,饶是平常不怎么说话的董墨一进屋就感觉到了。她是坐着温行远的车来的,不过他先去了一趟之前他所接的案子的受害者家里,所以只把她送到警局对面就开车走了。
  董墨看到尤然不耐烦的翻着手里的文件,那纸张被她奋力翻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响的格外清楚,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董墨默默的转过身走到自己的桌子面前坐下来,瞥眼看见乌杭一直注视着尤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那同事说的话,于是不由的多看了尤然几眼。
  而尤然仿佛能感觉到这边的两道视线似的,倏地就扭过头看向他们这边,乌杭迅速的低头佯装在看文件,而董墨还来不及扭头,就与她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她看到尤然眼里的凌厉,不知作何回应。
  尤然突然起身拿起资料就走出了房子,乌杭见状连忙起身追赶了上去。
  他两一走,屋子里的人瞬间就跟重获新生了似的,董墨都能听到好几个人大力呼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人耐不住寂寞的说开了:“听说昨天跳楼的是副队的后妈,知道不?”
  他一开口,就有几个人迅速的凑了过去,这尤然平时威风独立惯了,给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样,没有什么好八卦的,这下关于她的消息一出,这就跟在他们八卦细胞里打了鸡血似的,个个都无比好奇。
  “后妈?副队家庭到底啥样啊?听人说背景挺硬的。”
  “背景再硬能硬的过宋队花吗?!不过副队平日这低调样,家里实力肯定也不小。”
  “……”
  董墨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各种不确定的消息,自动的把这些消息都忽略成了渣灰,一口气就吹没了。谁的话也不确定,谁的话也没有个准,毕竟尤然从未跟人深交过,也从未跟人谈起过关于她的家庭。
  临近中午的时候董墨被叫去了局长那块,她刚一进门就撞见了正坐在局长对面喝茶的温行远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尤然。她微低眉眼,将门拉上踱步走到他们面前。
  局长姓马,年龄和董砚差不多,而且还是董砚好些年的搭档,前些年和董砚一起办案的时候会时不时的和董砚一起回B市蹭吃一顿,所以董墨对他还是认识。马局长也认识董墨,之前还不知道她给调来了A市,还是昨天听人说起队里的一位新人,胆大人怪,一打听才知道是董砚的孩子。
  此时见到她进来了,连忙招呼她过来坐着,一边打量一边感叹道:“没想到时间过的真快,这一转眼小姑娘就长成大姑娘了,而且还传承了你爸爸的衣钵,哈哈。”马局长打趣的说道,坐在一旁的温行远也不免有同样的感觉,之前在B市见到的时候就已经感叹过,当初的小姑娘现在都成了小女人。
  董墨带着微笑,跟局长打招呼:“马叔……”事后又突然想起上次她叫温叔的时候被温行远强行改掉称呼,于是立即换口:“局长。”
  马局长看到她微促的模样,哈哈笑了几声:“不用拘谨,马局长也好,马叔叔也罢,总之啊,以后有啥不懂的或者不适应的,跟我来说一声,或者和你温叔说一声也好。”他随即也瞥了一眼温行远:“我说温队,董墨可是你师父的独女,你事事得罩着点才好。”温行远笑了笑,而尤然脸色却不怎么好,盯着董墨的眼光也是越发的强势有力。
  “对了,你爸爸最近怎么样?我明儿有空去医院看看,这几天事情多着也没来得及去。”马局长话锋一转就问起董砚来,董砚生病的事也是最近才听人说起的,之前董砚辞职也没有说明具体的理由,就是以退休草草了事,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胃癌。
  董墨罢了罢手:“没关系的,爸爸他很好,很配合治疗。”
  马局长点了点头:“你也放宽心,既然你爸爸有那么积极的态度,而且又不是晚期,会好起来的。”
  所有人的想法都和马局长一样,董墨每天都会告诉自己,父亲只是胃癌,癌细胞还没有扩散,而且他那么坚强乐观积极配合治疗,加之这么多年父亲的积蓄也够费用,除了父亲的身体,其他她都不需要多担心,所以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事后彼此都寒暄了几句就没有多说了,董墨和温行远走出局长房间的时候,尤然独自转身去了另外一边,董墨正想张口,就被温行远打断堵住了话:“她还有事,今天我请了家政,家里会干净很多。还有上桩案子就快结案了,今天晚上我和尤然有事会很晚回去,所以晚饭你自己搞定,明白吗?”他看到董墨脑后有一簇头发没有扎到皮筋里,一边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她一边伸手帮她把那一缕发纠进皮筋,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就快速的下了楼梯。董墨看着他很快消失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默念道,我24了。
  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董墨打了通电话给父亲,董砚要她今天不用过来了,马局长晚上就去了医院现在和他正在唠嗑呢,交代完就挂了电话。董墨只好早早的往那边赶,不过一想起温行远的家,她就有点脑涨。
  虽然她把地址背了下来,不过不知道出租车能不能进去,如果只能送到门口,那么岂不是就意味着她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门口,最重要的是路灯还在检修。
  但想想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走到警局对面的马路,在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停住了脚步。从她对面那路的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跑来了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酒瓶等东西。
  几个行人见了立马尖叫着跑开了,紧接着董墨突然就听见玻璃瓶被砸碎的声音,在离自己五六步的地方一个男人被他身后追赶的男人用瓶子正好砸到了头部,只见他双脚一软就径直的半跪在地上,而后砸他的男人立马一手就拉住他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被砸的男人额头很快就流出了一道血迹,还不停的往下淌着。董墨见状,双眉一簇,跑上去就一脚飞快的踹在砸人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一见是一个小女孩样的人,暴喝一声举起瓶子作势要砸董墨,她快速的箍住他的手腕抢下他手里破了一半的瓶子,那尖锐的玻璃在她的小拇指处划了过去,她很快的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贴在男人的眼前:“对面就是警察局,你别乱来!”声音又大又响亮,猛地震醒了之前差点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他有些惊恐的看了看董墨,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的楼,突然一脚蹬在董墨的腹部,将她踹开,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董墨蹙着眉轻轻的按了按被踹的地方,目光从那人跑开的地方移动到了被砸的男人身上。
  此时他半跪在地用手捂住额头的流血处,董墨爬起来跑过去急急忙忙的掏出手帕帮忙摁在他的伤口,想到这附近好像有诊所,于是扶起他就往小路走去。
  男人又高又大,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敞开的灰色外套里面穿着件立领的白色衬衫,此时胸前那块被淌下的血染红了一片。
  他微微眯眼低头看了一眼董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凑近她的耳畔轻轻的说道:“你底子不错,皮肤就跟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似的。”
  声音不大,却因为贴近耳畔清晰无比。如此挑逗的话语让董墨顿时一怔,双脚猛地停住,扭头仰脸盯着一半是血的男人。想了想没有任何回答的加快脚步迅速的往诊所赶去。
  男人道她无趣。
  到了诊所后董墨迅速的松开他把他靠在沙发上,医生快速的帮他做了止血的处理。董墨面对着他坐在木椅上,透过医生忙愣的胳膊看见男人半勾着笑意的薄唇。她的心里有丝排斥,见到医生去拿纱布了,她才开口问道:“先生,刚刚那人因为什么砸你?如果涉及到你的自身安全问题,我建议你可以去警局一趟,或者……”
  “因为……”男人听从医生的只是偏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很明显的调侃:“你想知道吗?”
  对于这种无聊的调侃语句董墨实在不感兴趣,她觉得眼前这人都被人砸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调戏,救了也白救。于是也懒得问她,起身准备就走。谁料到她刚站起来,那男人就开口了:“董墨,你站到这边来。”
  被叫到名字的董墨显然一愣,这男人她并不认识,而且A市除了温行远还有父亲的那几个好搭档,他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她有些疑惑的转身,走到男人偏头的方向。
  被清掉血的那边脸眉骨处已经肿的老高,但是没有伤到的那半边脸还是能看出这男人之前好端正的长相。
  董墨细细的看了看,熟悉之感也隐约的从心底传来。
  见到医生拿着纱布过来了董墨还是没有说话,那男人嗤鼻的笑了一声:“稍等一会,我就告诉你你脑子里的疑问答案。”
  他跟董墨一边说一遍催促着医生手脚快点,那医生见他这样心急,也很是无奈的摁了摁他肩膀:“让这姑娘等等不就行了,你这催促催促的伤口万一没弄好感染了怎么办,你还得缝合呢!”
  他抱怨性的跟男人说了一声,随后又转头埋怨董墨道:“瞅他那么心急你就等他一会啊,要不这伤口没包好你们别来找我就成。”
  董墨抿了抿嘴巴,再次看向那男人。无奈他的脸被医生的胳膊挡住了大部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问题已经勾起了董墨强烈的好奇心,如果不揭开他是谁,恐怕董墨心里疙瘩会一直想下去。于是她只好又重新的坐回了椅子上,等候着他。
  男人为了求快,也没有让医生打麻药,还说嫌麻烦,无奈医生劝不动,只好照病人的意思去了。
  董墨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是光想想缝合肯定就让男人疼的够呛,因为他在缝合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切完事了后董墨才起身,正准备招呼他走,却不料医生把收费的单子递到她的面前。董墨低头看了一眼,不解的把目光重新放在了男人身上。男人耸了耸肩:“我钱都被那人抢光了。”
  看着医生不同方才一脸催促的样子,董墨只好先把医药费给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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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Chapter 3(下)
  那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而后冲不远处的一家饰品店抬了抬下巴:“你帮我去买顶帽子过来我再告诉你,我这样子已经严重的影响到我外貌了。”他抬手指着那边被纱布包住的半边脸。
  董墨真想一走了之得了,但是又非常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已经等了那么久,如果现在走了那之前的时间就等于白花了。于是没有辄,只好快速的走进店里随便挑了顶帽子就给他戴上。
  她注视着他,等着答案。
  看到董墨这么渴求的眼神,男人不禁起了笑意,而后脸色渐渐的变得阴沉,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见他伸手挑起董墨的下巴,哼了一声:“小警察,你真不记得我了?”
  “神经病。”
  董墨一手就打掉他的手,心里一恼,困扰她的疑问也被这一声调戏的语气给打的无影无踪,转身就快速的离开他的身边。
  “怎么?上次胆大的敢夺我的刀,现在竟然连我的脸都不敢看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清清楚楚的传来,董墨脚下一滞,经他这么一说,猛然就记起来他的脸,脑海中就迅速的浮现出那一天,她去会议室送文件的时候在楼道处碰见的事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臂的伤口处,猛然回头盯着那男人。
  只见那男人越走越近,笑意也逐渐的越来越明显。
  董墨往后退了几步,全身都起了一层防备,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刚刚的受害者,而是当初欲杀人的未成罪犯,如果当初不是她上去夺了他的刀子,那他现在估计就是刺伤尤然的罪犯。见他步步逼近,董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放轻松一点,何必那么紧张,我身上又没有刀子。”他走近董墨,语气轻松的笑了笑,还伸手甩了甩自己的大衣,以示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刀子。但是他的这种举动在董墨看来,都是带有危险性指数的,因为未成罪犯的标签已经被她牢牢的扣在他身上。
  董墨正要开口说什么,只见他突然一阵暴喝:“趴下!”而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手腕就被他倏地拽住,整个身子“晃”的一声就同他一起伏在地上。董墨的胸口处被猛地震到地上,隐隐的作疼。下一秒,就听见玻璃撞墙而支离破碎的声音,还有零星几片溅出的玻璃碎片弹到自己跟前。
  她快速的起身,回头一看,只见路的不远处站着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其中一个董墨还认识,就是方才砸未成罪犯头部的男人。原本以为他被吓的跑走了,却没有想到跑走只是为了搬救兵。
  未成罪犯呸了一声:“畜生!”抓过董墨的手腕就飞快的跑起来。
  董墨迫不得已跟上她的步伐,身后的那**男人也飞快的跑过来,边跑还边叫唤:“尤文!你给我站住!今儿个我就让你尝尝……”
  声音在层层风中逐渐的变得不清晰起来,董墨蹙着眉头,欲挣脱开男人的手,但无奈他的力气太大,箍着她细细的手腕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将董墨塞进去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自己又飞快的从另一边敞开的车窗跳进车里:“去度江口,快点!”
  司机大概是有点后悔停车载他们,董墨透过前头的镜子看到司机脸上的微促模样,又扭头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这是绑架。”她声音不大不小的传了出来,那司机都禁不住微微顿了顿脚。未成罪犯低眼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而是催促着司机提高车速。司机一点也不敢怠慢,万一真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坏情况那就糟了,于是一心只想把他们两个烫手的山芋扔下车去,所以车子飞快的在路上疾驰起来。
  “如果你犯了什么罪我奉劝你还是去自首来的比较好,不然……唔……”董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未成罪犯一手给捂住。她瞪着大眼死盯着男人,挣扎了几下,见到实在没有抽离的余地,才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身子,任凭他捂住自己。
  司机的双手有些微的颤抖,就怕遇着什么事情连累到自己。
  车子很快在度江口停了下来,男人将董墨带下车。他还没有来得及付车钱,就听见车轮巨大的摩擦声,一看那车子已经扬长而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钱包又重新塞入自己的兜里。
  此时江边刮着很大的风,董墨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一片,她伸手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撩拨到耳后,那男人见状,挑着眉说道:“你是在引诱我吗?女人撩拨头发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那还得看她长相,但你……”
  他的话说完,董墨立囧。
  趁他不注意之际,她伸腿就绊住他的脚,令他扎扎实实的摔了一个大跟头,而后她从身后反手拽紧他的手腕,膝盖紧紧的顶在他的后腰令他一时动弹不得。男人无语的挣扎了几下,见到董墨掏出电话摁下两个一,才立马吼住她:“打住!我是你副队的弟弟,上次冤枉了我让我进了审讯室,现在还想把我丢给警察局吗?!我真是恨透你们这些穿着制服的禽兽了。”
  他大声的吼着,董墨盯着他,微微的愣了愣,但还是没有松手,甚至连力气都没有松一点点。
  “我叫尤文,尤然的弟弟,你先放开我,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她!”
  他撇开之前的口气认真的解释道,董墨想着现在这情况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毕竟他不仅脑袋上挂着伤,手臂上也被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想着应该是刚才在抓她跑的时候在慌忙之际碰到了碎片。
  于是她松开了自己的手,从他身上站起来。
  尤文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瞥了一眼董墨:“我想你还欠我一个道歉以及一个人情。”
  他抬起自己的手,伸出食指:“第一,上次我带着刀子肯定不是去刺我妹的,但是却因为你我被弄进了审讯室那个恶心的要死的地方!”紧接着又伸出中指:“第二,刚才要不是我拉你趴下,没准你现在就是被那玻璃瓶砸成脑震荡的重症患者。”
  董墨有些愕然的望着他,一时弄不清楚他这个人的思维逻辑,想了想替他纠正:“我并不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和人情,上次是你先携带管制刀具并且将它外露在敏感地方,其次,刚才我也救了你,不然脑震荡的重症患者就是你。”
  尤文见她说的字字带理,心下一恼,转身就往前走,嘴巴还不忘死硬撑着:“有吗?我怎么没发现?你说的一切都是借口。”
  而后不管董墨在身后说什么,都被他自动忽略,他只承认,是董墨害他进了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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