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鲁修第二季之折翼天使

【亡国の阿基德】骑士X军师(接文)【若兰听荷戏莲声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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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の阿基德】骑士X军师(接文)
献给骑士和军师。
你忠诚的____。
1 好孤独啊。 平乱间隙和同僚们停驻在指挥部的时候,这个念头偶尔会在他脑中闪现。但就像暴雨前低飞的燕子,还不等他细细打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炮火轰隆,硝烟和尖叫声盘旋着融入天际永不消散的雾霭,阴沉沉压在士兵们的头顶。兰斯洛特白亮的躯壳也蒙上了一层沉甸甸的灰色,像代表神罚的闪电一样,单刀入阵大杀四方。收队,休整,再度作战。 然后这个念头再度涌入脑中,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一点。 就像它会汲取战争中的绝望,用来生长。 当皇帝陛下的召唤传达到他手上时,枢木朱雀平静地看着司令官参杂着嫉妒和鄙夷的复杂眼色,与他握手作别。他登上列车,从车窗望向渐渐远去的军事要塞,那个自怨自艾的念头空前膨胀,就像一只气球终于鼓足了气,只要拿根针碰一下就会炸开。 接着他低下头,视线落在一直被他捏着的信笺上。精美的纸张和精致的花体字搭配得完美无缺,上面只有几行字。 任务接受:枢木朱雀。任务细节:护送、协助、看守。任务人物:朱利叶斯·金斯利。任务目标:协助EU平乱战线总指挥官、朱利叶斯·金斯利军师镇压叛乱。保护朱利叶斯·金斯利。PS:朱利叶斯·金斯利,原名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 没有标明任务下达的单位。也没有任何公章。信封上的封泥倒是有个印子,不过看起来好像只是被谁随手拿了支钢笔按下去后留下的痕迹。 枢木朱雀平静地把纸张叠好塞进信封里,转身回到包厢,从酒柜里挑出一瓶冰葡拿了一只杯子,然后把信封点燃丢到烟灰缸里,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浅浅喝了一口,顺便给信封加了一点酒。 火焰轰一下升腾起来,信封很快被烧得卷曲。 几分钟后,只剩下一把灰。 那个膨胀到极点的念头,好像也一起葬身灰烬了。枢木朱雀喝光杯中最后一点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蜷缩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列车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了。
[军师朱利叶斯·金斯利,特调遣为EU平乱战线总指挥官,前往EU战场指挥镇压叛乱。特准许乘坐皇族专用列车,由圆桌骑士枢木朱雀保护前往EU。] 任务的每一句话都是“特许”,但事实上作为一个非皇族,且职务仅是一个军师,却住在皇宫宫廷内闱的人来说,这些“特许”似乎都有点理所当然了。 似乎是亲族方面有谁是当今皇帝陛下所宠爱的妃子,于是从小朱利叶斯就住进了皇宫,受到皇子一般的待遇和教育。 可是到底是谁,朱利叶斯的记忆却有点模糊不清了,为什么自己在这么长时间里,也没有进行相关的考证呢?而且,说起来,亲族都是些什么人,朱利叶斯也没有什么印象,每每想到这些,头就会像炸开一样的疼。 [这次是给你的一次机会。]上位者如是说。 朱利叶斯没有回话,甚至在接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该有的礼仪。他不想跪下,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该跪下。 旁边的内侍传来鄙夷不屑的眼神,朱利叶斯仅仅是以高傲来回应。 以前也是这样的状况么?就这样受到鄙夷?就这样在皇帝的寝宫简单的接受命令?既然作为臣子,为何不用去朝堂? [你下去吧,今夜就出发。] [是。]朱利叶斯一口饮下皇帝陛下的赐酒,然后转身离开。
2“砰!”宏大的洞穴和从头顶上漏下的光亮。枪口的火星。碎裂的面具。狰狞的表情。大声的争吵。恨意和哭泣交织,有人在喊着什么,有人声音低沉,好像在说威胁的话。眼前的景色开始晃动,他穿过绿茵茵的树林跑到了一片空地。一个少年坐在树下,身旁依偎着一位娇小的闭着眼睛的少女。两人同样精致的五官凝聚出微笑在向他招手,阳光洒在草坪上,空气里开始有甜甜的味道。伴随着清脆又温柔的召唤声,忽然有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眼前又是一黑,并不黑暗的洞穴中气氛说不出的压抑,对面那个人悲伤地笑着,黑红的血液从他紫色的双眸间蜿蜒而下,滑落到尖尖的下颌,又滴在黑色的衣服上。自己持枪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扣下扳机。子弹击碎了空气,伴随着枪声,他不由自主紧闭上眼,却听到耳畔有少女尖叫的声音。他慌忙张开眼睛,一个粉色的身影如折翼天使般坠地,粉色的发染满鲜血,她捂着不停流血的腹部看着他,眼中全是恨意。“不……不……”眼前景象凝聚成茶几和地毯,桌子上还有自己没喝完的半瓶酒。枢木朱雀眨眨眼睛,从梦境中完全挣脱出来。门口的通讯器又响了两声,他用手指快速擦过自己的眼角,拍拍有点褶皱的骑士服,打开房门。“枢木卿,再有十分钟列车到站。”穿着黑色军服的扈从并未因房中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皱眉,他的视线平直地放在枢木朱雀肩膀的高度,微微低着头。“知道了,退下吧。”帝国时期的列车依然保留了些许从前的特征,进站时拉了长长的鸣笛声,不刺耳,只是一种宣告。耳畔传来轨道卡住的轻微声响,身体因为惯性而微微晃动,枢木朱雀沿着皇族专用列车长长的走廊走过,在尽头对照盥洗室的镜子整理了衣饰。他脸色有点苍白,绿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点冰冷和不耐烦。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踩上下车的阶梯。迎上了护送“朱利叶斯·金斯利军师大人”到达车站的人。对方有点眼熟,似乎是认识的人,可能跟圆桌骑士平时的任务有交叉。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后枢木朱雀伸出手同对方相握,眼神滑向站在护送人身后双臂环抱一脸猖狂的黑色身影。他更瘦了。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念头。他的右眼比面具上的紫水晶还要好看。这是第二个念头。他……不要再想了。枢木朱雀警告自己。他收回手,也收回一直放在鲁鲁修身上的视线,并示意身后的扈从同护送人办理交接手续。寒暄几句之后,他把手臂伸向鲁鲁修的方向,微微侧过身指向上车的阶梯,说出那句在心里念过几次的台词,语速微缓,语气深沉。“请,朱利叶斯·金斯利,军师大人。”
酒是上好的宫廷御酒,味道正宗而香醇。可到底还是在回味的时候,口腔里唾液中分泌出了些苦涩。记忆中,似乎没喝过什么酒。说是记忆,现在自己的记忆可信度到底有几分实在是说不准。但……只是一杯,虽然是满满的一杯,就让自己的精神上开始有些恍惚,至少身体上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了。这点,的确要注意了。 朱利叶斯径直回了寝宫,酒的副作用让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小憩一下。但他只是选择了在小客厅的单人沙发,手支撑着头,侧倚着扶手,闭了会儿眼睛。 在手麻之前,朱利叶斯便睁开了眼睛。可是事情似乎有些更严重了,还有点干渴。他摇晃着起身,在屋内找了点水才缓解了状况。这也太严重了。朱利叶斯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了精神。已经快要到时间了,再耽搁就不成了。 “朱利叶斯·金斯利大人,列车已经到站,再过不久就要出发了。”“嗯,走吧。” 好在皇族专用列车为了方便皇族出行,从宫廷内部出发并不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朱利叶斯向马车外望去,一路的景色都让他感觉熟悉,那种马上要远离这里的心情似乎不是第一次。 夏日的夜风也还是有些凉爽,吹在脸上恰到好处的舒服,在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朱利叶斯已经感觉精神稍稍好些了。 但好像也没有彻底清醒,因为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听到旁边的扈从叫他“枢木卿”,想来是枢木朱雀,这次护送自己的圆桌骑士。 圆桌骑士的话可能是在宫廷里的哪里见过吧,不然没离开过这里的自己又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眸,很年轻,只听名字就可以确定不是布列塔尼亚人。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能凭一己之力当上圆桌骑士实在是不简单,让人有点小敬佩。但,到底能力如何,还需要亲眼所见才能够认同。 圆桌骑士的态度算是恭谨,但隐藏在那双眼睛之下的神态就…… 朱利叶斯勾起嘴角,看来自己也必须要让眼前的人亲眼所见才能得到认同呢。呵,看来这次比之前想象的有趣多了,即使在路上也不会无聊了。 他走过圆桌骑士身旁,侧过头,望着对方仅是稍稍低下的身姿。 “枢木朱雀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
路过!!!!!!!!!!!!!!!!!!!!!!!!!!!!!!!!!!!!!
3列车慢慢驶出车站,开始平稳地提速。枢木朱雀的眼神从对方凌乱的黑色头发扫视下来,落在斗篷翻卷出的黑色波浪上面,随即移开,并对已经跟上自己的扈从微微颔首。士兵会意,行礼后追上了那个黑色的身影,例行公事为他介绍起来。 “军师大人,您的休息室在第9号车厢,与枢木卿一起,是715次皇族列车中相当舒适的套间。由枢木卿负责您本次行程的一切事宜。预定抵达站点为圣彼得堡,路途较为遥远……” 枢木朱雀转身走到另一节车厢,在门口通讯器处输入密码,待自动门开启后走了进去。 这个包厢的内部设置与通常意义上的“列车包厢”相差甚远,其实是整节车厢都被包括在内,划分成几个功能区。本来是窗户的地方变成全封闭,镶嵌着三块屏幕。左侧是用于战术推演的沙盘,右侧还有跟技术演算有关系的各种设备。同样功能的车厢,715次列车中就有三个以上。另外配有其他特殊功用的车厢,例如用于存放危险或机密物品的,或是用于押送危险或机密人物的,甚至还有一节专门做了处理,使它可以最大限度降低长途运送生化类武器所带来的风险。 这才是“皇族专用列车”的真正价值所在,不仅是作为供贵族奢侈玩乐的工具,更是具有战略意义的强大后勤装备。布里塔尼亚是个以侵略起家,以镇压维系生存的帝国,它的成功依赖于强悍的武力,它的统治更依赖于并未显露在牌面上的强大底蕴。 每当想到这里,枢木朱雀心里就会浮上一层淡淡的愤恨和无力。 正如他期待的,面前的远程通讯仪发出“叮、叮”的提示音。他迅速驱散了自己的不快,接通了与皇室的远程通讯。皇帝庞大的身体出现的呈品字形分布的一大两小三个屏幕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枢木卿。” 绡鲁鲁·Di·布里塔尼亚中气十足的声音挤满了通讯室。 “Yes, My Lord.” “任务内容有所更改,我想亲自对你下令。枢木卿,前线传来战报,EU战线某几个局部位置依次出现了‘那种力量’。请你加以注意,寻找其根源,然后密报给我。” 稍作停顿后,绡鲁鲁用同样威严的声音说:“这个任务优先程度排在第二,你最重要的任务仍然是保护和监视朱利叶斯·金斯利,把他完整带回布里塔尼亚。做得到么?” 枢木朱雀面无表情地把拳头举起到心口行了个礼:“Yes, your majesty.” 绡鲁鲁眼中浮现满意的神色,干脆利落地关闭了通讯。 只剩下白衣的骑士一个人站在彻底变黑的屏幕前,紧接着,通讯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刚才还被他放在心口行礼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通讯器前面的金属台子上。 几秒后,他平复了呼吸,收回拳头,活动手指。每一次关节的弯曲都带来剧痛,然而他脸上的阴霾却似乎淡了一些。枢木朱雀整理好手套,然后转身离开了通讯室。
“这里已经输入您与枢木卿的指纹密码,但根据皇帝陛下的指示,为了保证您的安全,不能让您脱离枢木卿的保护范围。因此,仍将第一密码设为枢木卿所有,而您在特殊情况下才能通过枢木卿…”朱利叶斯挥手屏退士兵,接下来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又何必多磨耳朵。径直走进9号车厢,也未曾左顾右盼,而是直接看向了前方, 只走几步,安安稳稳的往沙发上一坐。车厢的房门在卫兵转身离开就自动关上了。朱利叶斯一眼望过去,便看见把手上明目的密码键盘。不仅需要密码正确,还有指纹识别系统,如果想要破解,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他的护卫现在应该正在向皇帝陛下进行报告。有点难以想象那个男人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建功立业的理由,就把一个没有实战经验得少年作为总指挥送上战场。他以什么理由来判断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呢?EU战场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失去的小国。那个男人以冷血皇帝著称,精明如他,绝不会做吃亏的事情。何况这次他还出动一名圆桌骑士。保护他?或许有,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连吃住都在一起,甚至出入门都还需要那个人的指纹密码,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软禁!朱利叶斯向后倚仰在沙发上,轻轻慢慢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右眼,阻隔了耀眼的灯光,将自己置入短暂的黑暗之中。他缓慢的吐息,在静默中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思绪。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常做的一件事情了。错开的轨道必须回到正轨上去,那么首先要找到在哪里出了错。车厢门开启,极轻的脚步声,连带着那人身上的一点迷醉的味道。但能毫无障碍的走进这里,除了那个人再无其他。朱利叶斯没有动,先出手则易处于败地,现下他已然不是主掌者,静观其变是必须的。“军师大人。”本是少年独有的嗓音,此时压抑的有些过分的低沉。似乎有些莫名的情愫。朱利叶斯移开覆于眼上的手掌,水晶灯明亮耀眼的光一下子就涌了进来,他反复眯了眯眼睛,才准确的将焦距对准眼前的人。好像刚才的那句话都是朱利叶斯在黑暗之中产生的幻听,因为眼前的人如今只是施施然的走向自己,面无表情。“没想到在这里我却要把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了呢,圆桌骑士大人。” 朱利叶斯说这话的时候高傲的扬起头,黑绸一样的发丝微微向侧边滑去,每一个字都带着调笑的口吻,眼神却有一丝冰冷。“属下会尽全力保护军师大人的安全。”枢木朱雀又低下头去,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朱利叶斯也不甚在意,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听说为了让枢木卿尽快从战场赶回皇宫,直接乘坐这列皇族专用列车日夜兼程才在今晚到达?”朱利叶斯站了起来,也不看垂首立于一旁的枢木朱雀,自己开始四处走动环顾起来。这节车厢属于生活区,一进门便是客厅,右边用吧台隔开的部分则是一个小型的餐厅,旁边配有简易的小厨房——但细数几样工具,就发现这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车厢虽是宽敞,但毕竟需要依照火车细长型的特征进行设计,入门对面不再分割区域,直接就是火车车窗。此时从明亮如昼的车厢内向外望去,只剩能将一切吞噬的漆黑。朱利叶斯在餐厅里兜兜转转,终于向着反方向走去。可还没几步,便看见整面白墙上,只有唯一的一道门。他有些怔愣的站住,不知但自己还该不该再往前走。就算要是住在一起,也没必要连睡觉都在一间屋子吧?难道连浴室也要公用一间!?“请放心,是双人床。”枢木朱雀跟着走过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唉!双人床?”朱利叶斯努力的控制自己看起来无恙,但语气里却仍旧有掩不尽的惊讶。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可朱利叶斯还在想着应对之法的时候,枢木朱雀卿已经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将房门打开了。朱利叶斯只觉得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双人床非彼双人床。尽管两张床相距并不远,但毕竟还是两张床,所谓双人床,只是双人——两人份的床罢了。舒下心来的朱利叶斯却又感受到了一丝不爽,刚才自己的反应就好像是被眼前人摆了一道一样,对于天生骄傲自大的军师来说,这实在称得上是一件丢人的事。哪怕当事人似乎毫不知情、一脸木然的样子。为了掩饰自己误解的尴尬,朱利叶斯冷哼一声,越过枢木朱雀直接走进房间。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某些麻醉人的气息,哪怕密封保管的再好,但对于在不久之前便因醉酒而感到不适的人来说,无论多微弱的酒味儿对其来说都是极为敏感的存在。何况这位骑士的用酒似乎还是特别烈的一种。“原来表面看起来如此严于律己的圆桌骑士大人,私底下的生活也相当糜烂嘛。”似乎是为了刚才扳回一城,朱利叶斯的口气不知觉的带了嘲讽。当然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效果,只是朱利叶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自己骨子里那点马上就要埋没没有的孩子气大概是又恢复了生机,跃跃欲试。“那又如何?”他抬起头来,斜过来的眼神带着轻视。还有不屑。还有某种读不懂的深意。“哼,不过是个名誉布列塔尼亚人。”这个其实不是重点,但枢木朱雀的行为的确是彻底的将朱利叶斯惹怒了。又变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刚才用不屑来轻松的反将一军的和眼前不是一个人。朱利叶斯第一次有了猜不透的人。 很好,枢木朱雀,第七圆桌骑士,我们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4 “哼,不过是个名誉布列塔尼亚人。” 秀气的眉头带着不掩饰的怒气,之前嘲讽中暗含的愉悦自然也消失无踪。枢木朱雀的视线落在军师一转身就旋开的黑色斗篷上,晦暗一点点爬上眼眸。 凭什么。 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人,像领主一样,带着那种恶心的倨傲神态检视每一个角落。早就应该去死的人,穿着代表权力和荣耀的骑士服,正踏上收割生命的旅途。踩在名贵地毯上的两个人,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就像被人套上华丽礼服的猴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笑! 枢木朱雀抬起头,望向已经参观过卧室并朝浴室走过去的鲁鲁修,几步就跟了上去,打开门走上几级理石铺设的台阶后,室内奢华的布置便一览无余:架子上成排的洗浴用品,晶莹剔透的中型吊灯,一尘不染的全身镜产生了让人惊奇的效果——几乎把空间在视觉感官上翻了一番。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正中央那个凹进地面的白玉浴池,底部有着泉眼一样的管道出口,看起来可以引入水源,并且面积上也足够让三四个成年人尽情享受沐浴的舒适感。 老实说,尽管伴随着这个一看就能贴上“贵族专用”标签的浴室过了几天时间,然而枢木朱雀却并没有使用过浴池。他只是每天到角落里的淋浴喷头下冲洗自己的身体,偶尔头脑不清醒的时候,还会强迫自己只用冷水完成沐浴。对他来说,拥有特权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他宁愿从肉体上折磨自己,从而寻求可笑的救赎。 然而他的心思并不影响鲁鲁修对这间堪称极度奢侈的浴室发表自己的意见,军师有点诧异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向白衣骑士,未被面罩遮住的紫色眼睛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浴室还不错,枢木卿,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里归我使用,你不要来打扰我。” 稍微停顿了下,军师精致的薄唇微启,勉为其难地吐出一句还算有点商量语气的句子:“……没问题吧?” ……该死的。 就是这个自以为是的表情!真是让人—— 啪! 枢木朱雀上身前倾,右手掌拍在墙上,手臂直直撑起,把鲁鲁修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鲁鲁修面具上的水晶吊坠惊悸地抖了一下,细细的眉拧起,声音里明显压抑着火气:“…枢木卿,你干什么!” 枢木朱雀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紫色的右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手臂坚定地撑在鲁鲁修身体一侧,并没有要挪开的意思。鲁鲁修等了几秒,终于不耐烦地挪开视线,不屑地从齿间发出“切”的声音,一翻身想从没有被朱雀阻断的左侧开溜。然而又是啪的一声,朱雀抬起左手再度截断了他的退路。 “你脑子里长虫子了吗?!”鲁鲁修怎么也无法摆出贵族在面对挑衅是应该露出的微笑,“莫名其妙,快让开!” 脑子里长虫子?哈,还真不像这个人会说出来的话,以为是小孩子吵架吗?枢木朱雀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几乎在想为难那人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愉悦了起来。他眨眨眼,看着好像被抱在自己怀里的军师和那张精致脸庞上恼怒和羞愤交织的神色,右手抬起,猛地卡上鲁鲁修纤细的脖颈,重重把他撞向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同时腿也挤入鲁鲁修双腿之间,完全把他的身体锁在自己怀中,剥夺了他所有反抗的权利。 “你——!” 在纯体力的对抗上,鲁鲁修的挣扎对于枢木朱雀来说,就连麻烦都算不上。他微微扬起下颌,嘴唇凑上比自己略高的鲁鲁修的侧颊,从面具边缘缓缓舔过去,享受着怀中男人的颤抖,然后张嘴咬住露出在面具外面的精细的耳骨。 “第一。” 枢木朱雀更加用力地把鲁鲁修压在墙上,毫不留情地亵玩他细嫩的耳朵,在他激动的怒斥声中用犬齿在耳珠上刺了一下,然后贴着耳孔吐出低沉的气声。 “叫我朱雀,而不是枢木卿。” 枢木朱雀伸出舌头刮过细嫩的耳廓,左手垂下从侧面钻进军师的黑色斗篷,手臂环住人细瘦的腰身,随着姿势的改变,原本掐住鲁鲁修下颌的手也摸到他的后颈摩挲。朱雀左手的手指贴着布料缓缓张开又合上,并对鲁鲁修抵在他肩膀上用力推拒的手不管不顾,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嘴唇依然凑在鲁鲁修耳边,声音放大了些,带着不容错认的冷酷和鄙夷。 “第二,你,没有任何提要求的权利。” 枢木朱雀头部微微后撤,保持着控制着鲁鲁修的姿势,用自己带着些唾液的唇在鲁鲁修干燥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又即刻拉开了距离。他凝视着鲁鲁修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那里映着一个棕发白衣的人,正带着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忽然笑了,鲁鲁修瞳孔里的人也笑了。他舔舔自己湿润的唇,看着眼前神情复杂的人,嘴角勾起,声音低沉。 “布里塔尼亚人,记住了,你没有任何提要求的权利。”
枢木朱雀在浴室里面洗澡,哗哗的水声从卧室这里听的一清二楚。本来这个时段打算在里面好好享受的朱利叶斯自己,却在第七骑士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变成一个人干等在外面的尴尬局面。“切!”朱利叶斯随意的坐在了一张床上,狠狠的将自己的头撇向一边,面颊旁垂落的紫水晶碰在眼罩的镀金硬边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算什么,第一回合惨败!?可那个枢木朱雀都用的算是什么招式,简直不可理喻。布列塔尼亚人没有提要求的权利——这样的话在一个被剥夺领土,出卖祖国的背叛者来说实在是没有说服力。一个披着布列塔尼亚荣誉才能横行霸道的狗,却对自己的贵族主人狂叫起来了,这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朱利叶斯一点点笑了起来,起初只是略微勾起嘴角,一点点一点点扩大,到最后甚至达到了一种精神癫狂的状态。 枢木朱雀,布列塔尼亚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既然你不认同,那么,让我来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垮你。用我自己本身的力量。让你心甘情愿的跪拜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 水声已经已经停止。朱利叶斯屏息静听,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从刚刚浴室的状况来看,这位圆桌骑士应该只使用了淋浴,几天来将这样豪华舒适的设施熟视无睹,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无聊透顶。不会享受却迷醉的大饮特饮,形式作风也是反复无常。对小小的接引官低眉顺目,然而转眼到了自己的长官单独相处的时候,却是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样子,甚至于主动威胁进攻,丝毫不避讳。所有的常人应有的、符合事理寻常的状态他全部相反。简直自虐一样的生活方式。而且,这个人,明显的针对自己,理由不明。可以利用和突破的目前只有这两点。 扭动浴室门把手的声音突兀的传开在空荡的卧室,朱利叶斯迅速的倒向床铺之中,将头埋没于枕头之间,柔软的枕头凹陷下去,四周形成坚实的壁垒挡住了朱利叶斯完好的右眼。那个人直接走了出来了,可以感受到他的躯体带着潮湿的水汽站在自己身体的侧方,眼睛紧盯着这里。他俯下身,带着水汽温热的手掌从头顶的头发开始向下抚摸起来,一直到他的手指尖碰到刚刚被舔咬过的耳骨,然后就在那里反复流连着。不久前还有些微微的潮湿以及那个人嘴唇贴合所残留的下来温度,此时在新的蹂躏下更是难以退去了。朱利叶斯努力的止住整个身体的颤抖,但是鼻息间也开始传来那个人的味道。该死的,怎么就忘记了这个房间是他用过的呢?刚刚的身体记忆开始复苏,被炙热所紧贴的部分似乎也在这时发起热来。野性,霸道,迷醉的酒气。从那个人身上所获取的味道,和自己所截然相反的。布列塔尼亚皇家更追崇的是优雅礼仪美貌,每一位贵族都是这样的为自己装扮着,并以此为目标成长的。粗鲁的话语,粗鲁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可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有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哪怕这样东西是你一直唾弃瞧不起鄙夷的。也许,这位来自不同的种族的骑士也是这样吸引着无数的人吧……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亚的故事在阿利耶斯离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勇敢的皇族女性为了他打破了规矩破格提升了非贵族非布里塔尼亚人的骑士。然而皇女自身并没能得到善终,在一次黑色暴乱中死去。这位骑士却一路飞快的爬升,速度惊人的可怕。 我大概就像这位皇女一样被你所吸引,但不是提拔,而是因你不羁的态度下与你决意一战。但我们最终的结局,将会是以谁的灭亡作为终结呢。
5“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关掉水阀后,隐约能听到的笑声清晰地穿透墙壁钻入他的耳朵,枢木朱雀背靠冰冷的墙壁,空气中水汽的热度渐渐褪去,身上也慢慢变得冰凉。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直到外面癫狂的笑声彻底停息,几秒之后,他深吸口气,直起身取过一旁架子上雪白的浴巾,随意擦身后裹了件浴袍便赤脚走了出去。 良好的供暖系统使得车内在深秋的现在也并不寒冷,毛绒绒的地毯吸收掉枢木朱雀脚趾间的水分,暖茸茸地包裹上他的皮肤,意料之中的舒适触感。然而这并没有让他眉间的刻痕减轻半分,枢木朱雀皱着眉走到几乎把自己彻底埋进棉织品当中的人,刚刚因这人的笑声而生的怒火压抑着从心底升腾起来。 麦色的手指插入发丝之中,摩挲着慢慢滑向脖颈,指关节微屈在光滑的皮肤上刮动,拇指擦过刚刚被自己认真戏弄过的耳廓,明显感觉到手下细腻的皮肤颤抖着发起热来。 枢木朱雀仔细注视着闭着眼的军师,朱利叶斯细致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毫无瑕疵,他单眼的睫毛略略有些颤抖,纤长的手指僵直地放在床褥上,把被单勾出几道细细的刻痕,嘴角紧抿着,是倔强而赌气的样子,精致的喉结却因为紧张或者其他不明情绪微微滚动了一下,没过几秒钟,又滚动了一下。枢木朱雀看了半响,心里的怒气莫名地消融了一些,他收回手,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车厢里清晰可辨:“啧。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摆出这幅样子——这样好吗?” 话音刚落便对上人蓦然睁开的单眸,面具上紫色的水晶吊坠静静贴在军师白皙的侧脸旁,似乎晃动了一下,在灯光下显现出一闪即逝的华丽。对视片刻后,朱利叶斯先垂下了视线,手臂向后一撑坐了起来,身体一扭把长腿搭在床沿上,坐在床上微微抬头仰视枢木朱雀:“你不认识我吗?”他勾起嘴角,脸上完全不见了刚才脆弱的神色,甚至还带着一点挑衅,一字一顿地说,“Su-za-ku。” 自己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吧,表情很僵硬的枢木朱雀这样想着,一边用碧绿色的眼睛瞪着鲁鲁修紫色的单眼,并且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在对方飞快伸出来舔舐嘴角的舌头上停留过久。你在想什么,鲁鲁修。GEASE真的可以完全消除记忆吗,你是循着记忆里的感觉叫出这个名字,还是任何一个人以那种态度要求你叫他名字,你都会服从呢? 说起来陛下也要求自己看管好眼前这个人,时刻注意他有没有恢复记忆的蛛丝马迹,当然,这不一定是坏事,如果他恢复了身为“鲁鲁修”的记忆又有所行动,多半那个蛋卷头便可以收获一名绿发魔女的线索作为放纵了这枚定时炸弹的代价,但是自己又想不想让局面演变成那样呢? “你在想什么?朱雀?” 这一声朱雀叫得十分顺口,让正出神的枢木朱雀隐约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下意识地用鼻音回了句“嗯”,随后回过神来,侧身坐到鲁鲁修旁边,丝毫不避讳地脱下浴袍顺手挂墙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他把被子拉高到下巴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被迫站起的鲁鲁修,从软软的被子里发出声音:“没什么,你该去洗澡了。”
不知道廉耻的家伙。刚刚看到朱雀裸体的一瞬间自己的脸色大概不知道有多难看,朱利叶斯决定收回之前说因为这些自己不常有的礼仪态度而被吸引的话。 EU的战报已经通过无线传输过来,在到达之前,鲁鲁修必须进行最大的能力去了解战况以便在到达的时刻就接手战局的掌控。但是当朱利叶斯随手扫了几眼送上来的内容之后,就将他们扔在了一旁。“怎么了?”呈上战报的第七骑士尽职尽责的站在一旁。“哼,假消息。”冷哼,朱利叶斯眼神不屑的看了看那堆形同废纸的战报。他看着朱雀将消息拿起来仔细阅读一遍后,又接着说道。“首先说所谓的节节胜利就是不可能的,若是真是战况如此良好,当初在皇帝派出二皇子修奈泽尔作为总监军,你我一为军师一为战斗力前去打头阵的时候就一定会拒绝了。”朱利叶斯站起来,踱了几步,把朱雀手里的纸章抽出去,再次扔在了桌子上。“但我们到那里很快就会暴露了。”朱雀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非常不解。朱利叶斯见到这样的朱雀很是愉悦。“但是这是作为案底的报告,我们去了,失败了就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成功了,也可以推脱说是本来就要胜利的,好处可都叫他们占去了。”“总之,最终战局能解决就好了。”朱雀大概是想了一会儿,最终得出这样的一句话。“那怎么能行,我朱利叶斯·金斯利怎么能吃这样的暗亏,敢对着我耍这种心思,我必然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朱利叶斯一手摸摸垂在脸颊的紫水晶,得意的笑着。“你还是一样的自大,自私的只管自己。”他听到身后的人说着,语气阴沉。“朱雀,我们好像还没有认识的时间长到,可以说‘你还是一样’的程度吧。”枢木朱雀噤了声,没做回答。朱利叶斯也懒得管他,这样奇怪的事情已经很多次了,但是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方法,都没能从朱雀的口里套出一句实情,因而只能从别处入手了。必然和自己模模糊糊的记忆有关,至少这个人是见过甚至了解——自以为了解自己的,但是有什么原因他要假装不认识自己。鲁鲁修,朱利叶斯忽然想起一个人名。那是某一天朱利叶斯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听到这位第七骑士的梦话,不是尤菲,而是鲁鲁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已经被废黜的顺位第十七位继承人,在幼时作为政治工具送往日本,然后在战争爆发之后被波及死亡。皇室的宗谱上只记载了这么多,这位皇子在日本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难道朱雀和他认识么?也对,都在朱雀也是日本人。“呐,鲁鲁修……你是怎么认识的?”朱利叶斯看着朱雀面无表情的脸从震惊开始一点点崩碎,他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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