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梓逸,似乎充满阎龙冰城神秘关卡单刷和传奇的一个人

原创撞《墙》
文:阎梓逸
对于战争题材的电影或者书籍,我是情有独钟,每每必看,每每必读,尤其二战期间一
些优秀的作品,作品中对社会的阴暗和人性的光辉的描述,无不给我以强烈的震撼和灵魂的荡
涤,在此例举一些书籍或者电影名称,并不是说明我多么博学,可像《黑皮书》《硫磺岛来
信》《希望与抗争》《辛德勒名单》《逃亡雅典娜》《桂河大桥》《狙击手》等等作品,确是
引发人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和思考。
而写战争题材的作者,对于让一保尔.萨特,我读其作品时,都是报以崇敬的心理去,双
手端着来读完的。这个伟大的作家,曾被瑞典皇家学院授予诺贝尔文学奖金,竟然被萨特“谢
绝一切来自官方的荣誉”而拒绝如此殊荣。该作家的大部分作品我都已收藏,诸如《恶心》
《闺房秘事》《卧房》《艾罗斯特拉特》《一个领袖的童年》《想象》等,而遗憾的是他的
《墙》,一直没能收藏到,四年前都一直在找,北京西单图书大厦的一主管也答应帮我四处调
集,可一直没能找到,得到的答复是:该书早已绝版。
《墙》讲述的是西班牙战争期间,三位无政府主义青年,巴布诺,汤姆,胡安三位青年
被法西斯抓捕,并被判为死刑,第二天清晨就要执行枪决,在枪决前的一个晚上,三人被死亡
的阴影所笼罩,并有一位法西斯指派的所谓的“医生”陪这三位青年度过最后一晚,这位“医
生”所作的不是人道主义的精神安慰,而是用冰冷的语言和动作去渲染枪决时的痛苦和死亡的
恐怖,三位青年都非常惧怕死亡,尤其在这位“医生”的渲染下,使得三位青年大小便都失禁
都不曾觉察,在度过极为恐怖和生不如死的一夜之后,三位青年被分别拉出去,当法西斯告诉
他们:如果谁能告诉雷蒙。格里藏在哪里,谁就可以不死,并且可以回家,在三人都对生充满
渴望的前提下,大家都经受住了考验,没有选择出卖朋友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而且在狱中表现
的最为勇敢的“巴不诺”还戏虐的嘲讽了法西斯,说:你们到坟墓里去找他吧,那意思不亚
于:你们去死吧!
结果,巴布诺竟然被放了,原来雷蒙.格里因怕连累自己的堂兄,竟然真的离开藏身
的堂兄家,而逃到墓地躲了起来,法西斯把巴布诺的一句玩笑话当真,居然在墓地抓住并打死
了雷蒙.格里。
该书萨特从《恶心》中对外部存在偶然性,荒诞性的清醒意识,到《墙》里转化为一
种对社会现实的尖锐的否定性的看法,揭示了法西斯令人发指的罪行,为了镇压革命,不仅滥
杀无辜,而且对宣判了死刑的人,故意在临刑前进行冷酷的精神摧残和折磨的灭绝人性的丑恶
嘴脸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
在对此书期盼寻觅了近五年之后,就在前天,在去石家庄的一家医院拜访一位教授
时,竟然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本书,其名字竟然是《墙》,当时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
几番眨眼之后,才敢确认就是《墙》,主任告诉我这书是她的一个研究生的,当即我去找来这
位研究生表明自己的想法之后,这位仁兄竟然答应将此书赠送与我,我欣喜若狂之余,除了答
应请这位仁兄吃饭之外,着实从内心夸了一番这位仁兄如何有学识,有品位之后,如获至宝的
把《墙》揣在胸口带回家了。
谁都不愿意撞墙,可我这次撞《墙》,却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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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艳群
发表时间: 14:33
  广场舞现在已经成为舞蹈体系中最大的一个子系统,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广场舞的队伍中去,因为广场舞不仅能锻炼身体,同时还能帮助人们丰富自己的日常生活,今天就跟小编一起来学习一下新的广场舞吧。
  歌手介绍:
  著名原创歌手,对他来说音乐就是生命,绝不轻言放弃真诚前行。
  歌词:
  原唱:袁树雄
  作词:阎梓逸
  作曲:袁树雄
  ★风无衣★
  情过心灵伤哟
  风过落叶黄
  芸芸众生过去
  漫天尘土扬
  看淡是般若哟
  看重烦恼多
  佛光谱照天地新
  无门关内心灯亮
  啦啦啦~~~
  名利丢两旁
  朝迎旭日升哟
  夜晚看月亮
  柴米油盐布衣裳
  平常心为窗
  人生天地间哟
  本来梦一场
  法雨甘露遍洒处
  清凉世界心中藏
  啦啦啦~~~
  善字摆中央
  啦啦啦~~~
  善字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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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奇谭:李淳风袁天罡传奇:揭开术数师的神秘面纱!
术数一门,学问博大精深,门类浩如烟海。  自伏羲之时,一直是密不外传的帝王之学。  然而4600年来,为何人们只知隐士却不知术士?  为何占星、命理、巫蛊、五行等法术迄今多已失传?  一场惊天阴谋,一次史诗探秘。  带你揭开“术士不死,恐惧不止”的传奇。  诡异离奇的玄门命案。  惊心动魄的门派斗争。  深不可测的术士世界。  ——————————  大家好,我是熊智慧,来自千年古镇峦城镇城古称永淳,为原永淳县府所在地,原在网易新闻看过一篇帖子叫《诡西游》。掐指一算今天是良辰吉日,再开一篇新贴,为各位看客讲述4600年来术士门派与术数之学的故事。暂定名《术》,还望多提意见和建议,轻点儿拍砖。抱拳!  因为最近比较忙,忙啥呢,打个问号。有空就更一更,耐心看莫着急!
各位爷且听我慢慢道来~楔子  青城天下幽。  青城山,自古便是蜀中名山。蜀中圣迹颇多,最有名的有四,一曰峨眉之秀,二曰剑门之险,三曰夔门之雄,四曰青城之幽。  青城山遍山皆是古木,一年四季郁郁苍苍,加上山势雄奇,如城廓耸立,故名青城。  东汉顺帝之时,创教天师张道陵来到青城山,因喜欢青城之清幽,便留下来结庐传道,据说山上尚留存张天师当年修炼的天师洞,于是青城便成了天师道的祖庭。历代祖师高道在此地将道统发扬光大,青城道风自此源远流长、长盛不衰。  青城山道观多集中在前山,大唐建国之初,青城山已有道观三十六座,玄奥观为全山道观之首。  玄奥观有如此地位,当然不是靠人多势众,而是因为玄奥观不仅是闻名遐迩的道家圣地玄门正宗,更是天下术数的祖庭。  术数一门,学问博大精深,门类浩如烟海,究其渊源,由来已久。  话说天地初判,阴阳两分之时,世人尚蒙昧无知,过着与鸟兽无异的生活。人祖伏羲看见龙马神龟驮出河图洛书,心有所悟,俯仰天地,周查万物,而画出八卦,从此石破天惊,中华文明由之滥觞。  一万年以后,华夏族首领轩辕黄帝与九黎族首领蚩尤氏交战,九天玄女亲授天书三卷,轩辕黄帝得九天玄女相助,得以打败蚩尤氏,从而一统中原。  三卷天书,一曰《太乙天数经》,一曰《奇门阴符经》,一曰《六壬指南经》。黄帝手下“五大师”熟读天书,相互砥砺,从天书中演化出许多分门别类惊世骇俗的学问,这些学问的根本都不离阴阳五行干支八卦,后世统称之为“术数”。而“五大师”便是天下修学术数之人——术士的祖师。  三卷天书的踪迹早已迷失不可考,后世几乎无人有幸得见,经文上的真实内容自然也无从知晓。  一千五百年之后,传说周文王姬昌曾在一个狂人手上翻看过一卷竹简,只看了数行,却被那狂人劈手夺下,扬长而去。文王被囚禁在羑里城的时候,将八卦演化成六十四卦便是因为看过那竹简天书的缘故。  春秋战国时代,虽然天下大乱,却是人才辈出,大师名士风云际会,如银河繁星交相辉映。术数之学,更在祖师高道之间辗转相传。发扬光大饶益天下的门类,如武术,如医术,虽独成一门,回溯过去,源头却也是术数;其他则形成了诸如占星、占气、占风、堪舆、相术、命理等门类;更有诡异者,如巫蛊、遁术、咒禁、招魂、祝由、隐身、变物等或神奇或荒诞的门类,更使术数显得扑朔迷离神秘莫测。而术士这一族类,也大有领袖天下精英、斜睨群伦之势。  说到青城山后山,则是人迹罕至。后山古木葱郁,触目皆是十数人环抱的大树。传说整个青城后山的密林,就是一片天生的八阵图迷宫,不是熟识路径的人,进去阵中,很少能活着走出来。更为诡秘的是,传说青城后山乃是幽冥之地。民间传说,距离青城山不远的酆都山是阴曹地府所在之处。既有地府,便有地狱。有罪孽之人,死后鬼魂打入地狱受苦,是老百姓观念里天经地义的事。地狱种类繁多,因生前作孽不同也不一而足,传说青城山后山便有饿鬼狱,因此青城之“幽”,不但表示其“幽深”,更有“幽冥”之意。  遍布后山的密密麻麻的古树,就像一张极大极厚的毯子,将青城山后山覆盖得严严实实,山路青石上、古木枝丫间经常可以看到悬挂倒吊的森森尸骨,据说便是逃窜出地狱的饿鬼所为,见之思之令人战栗窒息。当然,鬼魂之说大多为村夫野老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否真正有饿鬼,谁也无法给出真凭实据。那么,青城山后山的青云坳中隐藏着的饿鬼狱,是否真有其事?  这时,一位不世出的奇才正行走在青城山的山路上,他也想对这诡异的饿鬼狱一探究竟……
各位爷不急,事先以码好字。
 第一章 装缸  “站住!说!来青城山做啥子?”  李淳风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道士从路边林中跳出来,大叫拦路。  这小道士一脸颟顸,稚气未脱的样子,手中横着一把扫帚,眼神却跳过李淳风,不住地往下面山路张望。  李淳风微微一笑,用蜀语说道:“做啥子?天下之大,行则信步,乘则由缰,难道这青城山是你家花园,我上山游玩你也管得着吗?”  小道士听李淳风说的是蜀语,嘀咕道:“原来是本地人。”脸色就变得没那么凶了。  李淳风从岐州(陕西)来到蜀中成都不过三五日,却早已将当地蜀语学得朗朗上口。在山下的酒肆中喝酒,不但让酒肆老板把他认作是当地人,毫不欺生,更聊得昏天黑地,感慨相见恨晚,频频吩咐灶房加菜,要与李淳风彻夜长谈。  想到这里,李淳风不禁暗自偷笑,小道士见状,以为李淳风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大怒,叫道:“笑啥子笑!叫你见识见识我青城道术的厉害!”说着,扬手将手中扫帚朝李淳风投掷过来,叫道:“看我木遁!”  李淳风一侧脸,躲过飞来的扫帚,再看那小道士却已无影无踪。  李淳风侧耳细听,猛然背后一声大喝:“再叫你见识见识分身术!”尚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扼住了他的脖颈。  背后那人叫道:“投降没有?哈哈!格老子这下老实了吧!”听声音竟是刚才那个小道士,李淳风斜眼往后看,背后果然是方才拦路之人,心想:“难道青城山就连小小的道童都会传说中的遁术和分身术吗?”  李淳风眼珠一转,不由得哈哈大笑。  背后小道士闻声一愣,手臂不由得松了一松,李淳风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在空中扭了半圈用力反背在背后,情势顿时变成小道士受制于李淳风。  小道士大声叫痛,李淳风扭头对路边草丛中喝道:“再不出来,我就把他的胳膊撅折了!”说着,手上用力,那小道士大叫:“痛!痛!痛!哥呀,格老子快出来救我!”  话音刚落,草丛中便跳出一个小道士,长得与背后之人一模一样,叫道:“快放手!难道你不怕我的分身术吗?”  李淳风嘻嘻一笑,猛的一松手,背后小道士一时脱缚,忙松开扼住李淳风的右臂,又生怕他再下杀手,忙往后纵开。哪知一脚踩空,咕噜咕噜翻了两个跟头,扑倒在山石上,一手扶着脚踝,哎哟哎哟地叫痛。另一个小道士也顾不上装模作样,忙越过李淳风跑上前,“不俐,不俐,咋个样?”  不俐叫道:“哥啊,脚崴了,哎哟,哎哟……”  哥哥忙伸手给他揉捏,哪知不俐更大叫起来。李淳风上前一看,见不俐的脚踝已经紫涨起来,表皮蹭破,流血不止,看来伤得不轻,忙道:“不要揉,越揉越痛。”便四下看看,采撷了几株药草,用嘴嚼烂敷在不俐脚踝上。哥哥忙关切地问道:“咋个样?咋个样?”不俐道:“凉苏苏的,格老子,硬是要得(蜀语,很好的意思)。”  哥哥掀开道袍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带为不俐包扎起来,弟弟忙叫道:“好好的一件衣裳,撕破了做啥子?”  哥哥道:“衣服破了还有新的,你这个瓜娃子弟弟,我可只有一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哥哥包扎完起身对李淳风道:“多谢大侠相救,不知大侠如何称呼?”感激之下,言辞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了。  李淳风笑道:“在下李淳风,大侠可是不敢当。只不过自己也打过架崴过脚,所以知道一点制敌和疗伤的法子。”  哥哥道:“我们是两兄弟,我叫柯不伶,弟弟叫柯不俐,是孪生兄弟。大侠如何识破我的妙计?”  李淳风笑道:“你先前拦住我,却不住地往我身后张望。而且,你投掷扫帚时,是用左手,而你弟弟从我背后偷袭我,是用右臂扼住我。制敌之时,当尽全力,你们一个使左手,一个使右手。你大叫木遁,然后躲进草丛,弟弟出来在背后偷袭我,很显然这并非分身术,只是你们相貌声音一模一样而已。”  柯不伶挠挠头,嘿嘿笑道:“我们两兄弟也不过刚来两天,哪里会什么道术,我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个法子,还以为没有破绽呢,哪知这个左撇子让我露馅了。”  柯不俐叫道:“哥啊,你再想个更好的法子,哪个人上山,咱们再捉弄他一下,你这个脑袋里多得是好法子。”看来不管大哥的法子有多糟糕,这做弟弟的还是照旧崇拜不误。  这孪生兄弟名字叫做不伶不俐,很是有趣,难得的是天真烂漫不加做作,李淳风大生好感,说起年岁,两兄弟十五岁,李淳风十六岁,柯不伶、柯不俐便称呼他李大哥。  问起上青城山的缘由,李淳风道:“青城山后山不是传说有一个古洞,洞里就是阴森可怕的饿鬼狱么?我一向对这些东西好奇,便想上来瞧瞧。”  坐在地上的柯不俐闻言叫道:“我们兄弟也想看看这饿鬼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呢,只是听说后山布满机关,古洞位于一座奇门八阵图中央,凡是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呢!”  正说着,忽听山上一阵钟鼓齐鸣,柯不伶叫道:“糟糕,糟糕,只顾得瞎胡闹,观里的法事要开始了。”说着扶起柯不俐,李淳风见状忙扶住另一侧,柯不俐一条腿跳着,三人往山上攀爬。  一路走着,李淳风问:“现在又不是做早、晚课的时辰,难道有什么达官显贵在观里打醮?”  柯不俐摆手道:“不是不是,咱们玄奥观的方丈南太玄,就在我们两兄弟来的那天羽化啦!今日正午是他的装缸仪式,全观上下人等都要去的。格老子,光顾得耍,午饭还没吃呢!”  李淳风听说两兄弟是玄奥观的,心中暗喜,对柯不伶道:“既然是重要法事,你们不去岂不是要受责罚?我索性跟你把弟弟送回玄奥观吧。”   柯不俐道:“就算回到观内,我这一条腿怎么站得住,待会难道一条腿跳着诵经?”  柯不伶想了一想,道:“李大哥,你送佛送到西,待会到了观里,你干脆换上弟弟的道袍,站到他的位置上蒙混过关如何?”  柯不俐连声叫好,李淳风心里暗笑,这做哥哥的怎么一肚子歪主意,又一想,有全观道士列席的法事,机会自是难得,便含混应承道:“到时被人看出来可别叫我背黑锅。”  柯不伶笑道:“李大哥,咱们年纪身材差不多,看你长得也不错,扮我弟弟想必也不会被人看出来,等过了这一关,我们俩带你到观内四处耍一耍。”  李淳风对自己的相貌颇为自许,行走在路上,时常会有富家小姐向其投掷钗环手帕等信物,以期得到他的青睐,再看这对兄弟颟顸的相貌,实在是无言以对,只好苦笑点头。  路上说起两兄弟为何小小年纪便来山上做了道士,柯不伶骂道:“我们两兄弟原是山下崇安镇上一家大户人家的儿子,母亲是小妾,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母亲就被大夫人联合几个小妾活活折磨死了,我们两兄弟气不过,便偷跑出来,想到玄奥观里学一身本事,学成之后去为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说到最后,兄弟俩均是泪光点点。  李淳风心想,这对兄弟想必当初在家里是被人瞧不起的,所以起了“不伶不俐”这么古怪的名字,看他们人虽不伶俐,可是心性却很硬气。此情此景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心有戚戚,对两兄弟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山路还颇有一段距离,走了不远遇见一个道士迎面走来。那道士见柯氏兄弟是玄奥观的装束,忙闪身路旁,恭敬肃立、稽首行礼。走了一段,遇见三五个道士结伴而来,看见柯氏兄弟也是如此恭敬,让他们先走。  柯不伶柯不俐大为得意,笑着对李淳风道:“咋个样,看见了吧,玄奥观在青城山有多威风。”  李淳风连连点头,心中对这青城山第一道观不由得又添了几分景仰。
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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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一阵,只见古木嵯峨之间显现出一处宫观,宫观背倚群山,面前一道溪水,青瓦红墙之上枯草离离,更增添了些许高古。正门竖挂一块泥金大匾,上写“玄奥观”三个大字。  李淳风远远看那宫观,层层叠叠,虽不是金碧辉煌,却威严拙朴雄浑大气。  山势已是雄奇,宫观却顺山势而建,一路向上,最远处的宫观看上去直欲拔地而起腾空飞去。整座宫观浑然一体,盘龙卧虎一般将山势压在身下,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看起来就像是从山上生出的一般。李淳风心想:“这种浑然天成,就是道家玄门所谓的‘天人合一’吧。”  宫观虽然庞大,远远地却听不到一丝杂音,只有淡淡的檀香侵袭过来,幽幽地沁人心脾,越发让人不禁思量这里藏卧有多少人中龙虎。  柯不伶带路,却不走大门,绕到旁边一个小木门,推开门,探头探脑看了一看,将头一甩,示意李淳风一起进去。三个人刚走了两步,忽听背后一声大吼:“小王八羔子!当你爷爷眼睛瞎了吗?”  柯不伶柯不俐一齐惊叫,三人回头一看,只见背后张牙舞爪地站着一个人。此人头发凌乱,胡子花白,脸上也黑乎乎、没洗脸的样子,手持一根大木棍,木棍一头烧焦黝黑,想是一根烧火棍,身上一件道袍补丁摞补丁。  柯不伶赔笑道:“爷爷,是你啊,吓死我们了,你在这儿专门等我们的?”  老人大声道:“我呸!这会学会装孙子了,你们不去做法事,从这侧门溜进来做什么?!”  柯不伶道:“爷爷,我跟弟弟在山路上打扫,弟弟不小心把脚崴了,多亏这位李大哥帮忙扶着才赶过来,您看我们累得一身汗呢!”  老人叫道:“呸呸呸!好好地打扫怎么会崴了脚,定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又生什么坏心眼子,撺掇着做什么胡闹的事,弄得弟弟脚崴了!”  柯不伶心知老人吃软不吃硬,低头道:“爷爷,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怎么没去参加法事啊?”  老人道:“我老头子又脏又臭,难道去丢脸吗?那些戴着帽子披着大褂的道士躲我还来不及呢!你们还不赶快去梳洗,要不就晚了……”说着,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柯氏兄弟如蒙大赦,忙挤眉弄眼示意李淳风快走,走了两步,柯不伶深感方才大失颜面,对李淳风笑道:“别理那个老头子,他是伙房里烧火的,脾气臭得很,没人理他,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新来的,张嘴就知道骂人,一开口就是呸呸呸,也没道号,大家都叫他呸呸道人,他耳朵又聋,眼睛又花,好不容易被他逮到一次,你看他那猖狂劲,死命排揎咱们……”正说着,忽听后面呸呸道人又骂开了,“小王八羔子,说你爷爷什么坏话呢!”  柯不伶忙解释:“没有,没有!”然后又大声对李淳风说:“你别看他脾气火暴,心眼儿可是最好的。”又扭头去看呸呸道人是否还在听,却见他头也不回地提着烧火棍回伙房了,心中不禁怅然,嘟囔道:“死老头子,夸他偏偏又听不见了。”  来到所住云房,云房早已空无一人,柯不伶和李淳风把柯不俐放在床上,柯不伶忙找了一件道袍叫李淳风穿上,又对弟弟一番叮嘱,让他老老实实地躺着休息,之后才拉着李淳风往外跑去。  来到三清大殿之前,青石广场上早已排排列列地站了五六百道士,他们身穿法衣,恭敬肃立。两人悄悄站在队尾,正在扬扬得意,忽听旁边绕过一人低声喝道:“小畜生也!方才死到哪里去了!若是被监院知道你们迟到,看不罚你们跪香去!”言毕,重归原位。  柯不伶低声对李淳风道:“这是大师父马大哉。”李淳风低头侧目,见那道人生就一张马脸,脸上坑坑洼洼像是斧凿雷劈过一般,远远闻到一股浓烈的口臭传来。李淳风屏住呼吸,心想:马大哉,马脸何其“大哉”!这副尊荣,还满口之乎者也,笑死人了。  这时忽听钟磬齐鸣,人声大作。李淳风心里一惊,却听到五六百的道士们齐声唱诵起来: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别我师长,驾鹤仙游。”  唱完一句,如大潮伏地一般跪地叩拜。  “从今得脱,形骸桎梏。念我弟子,从何依祜。”  不少玄奥观道士想到恩师昔日教诲,不禁涕泪四溢。  唱词声音悲怆苍凉,直入骨髓,李淳风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侧耳细听。  “亦悲亦喜,亦笑亦涕。我情我心,悲欣交集。  从此永隔,山高水长。盼我恩师,早驾慈航。”  李淳风听这言辞,分明是领悟世事之后的通达豁朗,可是,通达豁朗之后的境界就是这样的苍凉悲怆吗?怔怔地两行眼泪挂了下来。  随着唱词的韵律,道士们脚底踏罡布斗,脚步轻盈如行云端,反复吟咏三次,便列队鱼贯进入大殿。  马大哉站在旁边,望着远处行进的道士,突然喊起来,“倒也,倒也!”  李淳风随之抬头远望,只见一个道士刚踏上石阶,忽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李淳风心中纳闷,这丑脸道士难道有先见之明?柯不伶在一旁低声道:“看到了吧,千万别惹大师父,他的嘴巴除了气味臭,说坏话,可是百发百中的。”  进入大殿,见大殿正中三清宝像下面搭着一座法台,台上四周皆以帷幔遮掩,前面帷幔中间挂着一幅画像,台下摆着香案,案上陈列着香烛花果馒头清茶。道士们站立在法台两厢,高声诵经。  所谓“装缸”,也叫“坐缸”,是僧侣道人之中使用的一种葬法。道士去世,尊称“羽化”,遗体敬称“遗蜕”,遗蜕大多装进木龛择日焚化。可是,高道祖师道行高深之士,有的则遗言要留下肉身,有的弟子出于尊崇,也会将遗蜕保留。而保留遗蜕,就要“装缸”。  装缸所用大缸是专门烧制的,分为上下两部分,下边一半空间较大,可容两人坐在里面,上边一半空间较小,只是用于盖合。缸中底部铺满石灰木炭,再装上支架,支架之上放置遗蜕。遗蜕七窍一般会用棉絮塞好,以防颠簸之时体内血水流出。遗蜕用锦缎包裹,周围再塞满用棉布包裹的石灰木炭香料,布包堆积至遗蜕脖颈处,就把上半部分合上,然后以黏胶粘合缝隙,抬到僻静阴凉之处,一般经过两到三年,再开缸检视。若是遗蜕腐败,便即行焚化,遗骨入塔供奉;若是遗蜕不腐,变成不朽肉身,一般便要请出来装殓供奉,享受人间烟火。  李淳风先前只是耳闻此事,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扬着头往法台上观看。
柯不伶低声道:“你不用看了,南太玄这个死人头早就装进木龛放在帷幔里了,今天只是把他从木龛里搬出来,装进缸里,这些都是在帷幔里弄的,咱们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李淳风闻见背后一股恶臭,想使眼色阻止柯不伶已来不及,只听啪的一声响,柯不伶脑袋上已着了马大哉重重的一香板。马大哉低声喝道:“小畜生闭嘴!监院到也!”  只见一列道士捧香执幡进入大殿,队列中间是三位身披鹤氅、峨冠博带的道士,想必就是马大哉所说的监院,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  三位监院道士一齐对着幔帐上香施礼,又立在那里高声吟唱起来,言辞高古,腔调婉转,李淳风一句也听不懂。  看了半晌,柯不伶耐不住寂寞,又不安分起来,看看马大哉在远远地踱步,拉拉李淳风的袖子,道:“哎,还有一件奇事你晓得吗?”  李淳风低声道:“啥子事?”  柯不伶指一指法台,道:“你看到幔帐前面的那张画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画像吗?”  李淳风道:“想必是什么三清四御大士天尊?”  柯不伶道:“不是,那是南太玄这个死鬼的遗像。”  李淳风哦了一声,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道士羽化之后,挂一张遗像,向它焚香礼拜也很正常。  柯不伶道:“你看那画像,南太玄端坐在宝座上,宝座下面还站着两位仙童呢。”  李淳风又嗯了一声,不知柯不伶要耍什么宝。  柯不伶诡秘一笑,道:“你知道吗?那两位仙童跟我们兄弟两个长得是一模一样呢!看来我们两兄弟还真是跟这玄奥观有缘呢,要是南太玄这个死人头还活着,说不定就直接收我们做徒弟了,那样的话,就跟马大哉还有三大监院平辈了,嘿嘿,嘿嘿,想想真是开心……”  这时,三位监院已经吟诵完毕,整理衣冠走上法台,后面几个道士跟着一起进入幔帐,想必是要开始为南太玄装缸。  李淳风伸着脖子往幔帐里看,柯不伶以为他在看画像,道:“看到了吗?像不像?像不像?”  李淳风道:“这么远,我哪里看得清楚。”  这时,道士队伍缓缓移动,却是全观所有道士都要一一上前拈香礼拜,李淳风柯不伶跟在队伍尾巴上,一边随着胡乱诵经,一边缓缓前行,柯不伶还不忘提醒李淳风:“待会走到近前要仔细看看画像啊!师兄们都说画像上的仙童就是画的我们兄弟呢。”  李淳风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法台幔帐,幔帐低垂,纹风不动,在下面看不到任何动静,李淳风心里痒痒的,很想进去看个究竟。  大殿中诵经声悠扬响亮,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幔帐中传了出来。大殿中道众一时停住脚步,向幔帐望去。  只听幔帐中有人低声呵斥:“有什么好惊慌的!”有人低声道:“是是是,师父,可是……可是……方丈他……”话音未落,幔帐中又一声惊恐的叫声传了出来,只见一个道士扑通一声从法台上穿过幔帐跌落下来,他惊慌失措双手乱抓,一把扯落了前面的一幅幔帐和正中悬挂的画像。  李淳风忙往台上看去,只见六七个道士围住一口大缸,个个脸上神色不定,着急忙慌地要将缸盖合上,想是南太玄的遗蜕已经装进了缸里。  法台上一个为首的道士沉声喝道:“大惊小怪做什么?没半点威严气度!都退下吧!”  马大哉忙跳出来,指挥众道士退出大殿。李淳风柯不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变故,一路上柯不伶连连咒骂那个道士竟把画像扯落下来,以至于都没能让李淳风看见自己的英姿。  柯不伶终究是挂念弟弟,快步回到云房。这一带云房原有百余名道士居住,法事临时终止,这些道士便四下散去,或弈棋抚琴,或游山玩水去了。柯氏兄弟的云房远在角落逼仄之处,李淳风随柯不伶回屋,柯不伶进屋就叫道:“瓜娃子,你腿脚好点没有?”  屋内无人应声,李淳风远远看见柯不俐并不在床上,被褥一片凌乱,半落在地上,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忙抢上去,弯腰探头在床下搜寻,床下堆着些旧物,蛛网零落,并没有半个人影。  柯不伶骂道:“瓜娃子,鬼崽儿,弄啥子,还不出来……看我不把你那条腿打瘸。”虽然骂着,声音却有些颤抖,忽然看见窗户纸上破了几个洞,像是被抓破的样子,心中顿时慌了,嘴里骂道:“鬼崽儿,你别吓唬老子,你别听他们胡说青城山的小道士会无缘无故失去踪影,就扮失踪来吓唬老子,老子……老子……可是跟你一块儿吓大的……”  李淳风问道:“什么小道士无缘无故失踪?”  柯不伶颤声道:“青城山后山不是传说有那个啥子饿鬼狱吗?山上道观中经常有小道士无故失踪,据说是被饿鬼抓走吃掉了,这十几年下来也有数百人了。我们……我们两兄弟不会这么倒霉吧?”  李淳风眉头一皱,宽慰他道:“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胡编乱造出来吓唬人的,何必当真!”  说着,推开窗户跳到窗外仔细看了看,窗纸是从外面贴在窗棂上的,粘连在窗楞上的纸也被顺势撕了下来,窗外是一带深不见底黑黝黝的密林。李淳风跳回屋内,皱眉道:“不俐想必是被人掳走了,人被掳到窗外,他奋力挣扎,便抓破了窗纸。”  柯不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我们刚来没几天,没得罪什么人呀,是谁要害我们?”忽然想到方才只有呸呸道人没去参加法事,忙跑到伙房,叫道:“爷爷,爷爷,你看到我弟弟了吗?”  呸呸道人道:“我呸!你弟弟没在云房躺着吗?找我做什么?”  李淳风看呸呸道人虽然面目凶狠,却不像是作伪的样子,道:“爷爷,柯不俐方才还在云房养伤,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不见了,他腿脚不灵,不可能四处走动。我见云房窗户纸被从外面撕破,想必是被人掳走了,方才爷爷可曾看见什么动静?”  呸呸道人奇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大白天的就敢在玄奥观拿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捉你那个笨蛋弟弟有什么用呢!”  柯不伶一时没了主意,又哇哇大哭起来。
这时几名道士聚拢过来,插嘴问怎么回事,一会儿人越聚越多,正在七嘴八舌,马大哉和三监院远远地看见,也走过来,问道:“何其吵闹也!出什么事了?”  柯不伶哭道:“大师父,我弟弟不见了呀……”  马大哉听了,指着李淳风道:“这不是你弟弟……咦?你不是柯不俐也!”随即厉声道:“你是谁?!来玄奥观做什么!敢是奸细也!”  李淳风微微一笑,温颜道:“玄奥观是十方丛林,又不是哪个人的私产,凭什么我来不得?”  马大哉被他出言顶撞,脸上顿时挂不住,却无言以对,正在尴尬异常,背后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哪来的那么多道理,既不是玄奥观的弟子,就趁早滚出去!”李淳风抬眼看这人膀大腰圆,比李淳风竟高出一个头,满脸的络腮胡子,面色黝黑,若不是穿了一身道服,竟像是个披甲上阵的大将一般。  李淳风微微冷笑道:“在下李淳风,原本对玄奥观仰慕已久,既是玄门圣地,又是术数祖庭,想必这里的修行人个个都是出世的神仙,没想到却是一帮无礼的莽汉!难道你们要仗着人多势众,来个车轮战吗?”  这粗豪道士也被他一语抢白得无言以对,旁边一人笑道:“这小朋友说得倒也不错。世上万事万物,就连自己这个身体,也非我所有。玄奥观虽说是十方丛林,不是某人的私产,可毕竟也包含了历代祖师的无数心血,你这小朋友说来就来,丝毫不把此地的修行人放在眼里,还要巧言善辩说什么有礼无礼,难道有礼之人来拜谒玄奥观就要从侧门偷偷进来吗?!”  李淳风一愣,见这人眉目俊朗,五绺长须飘洒胸前,四十上下的年纪,气度远胜那粗豪道士,便道:“听闻玄奥观乃术数祖庭,玄奥观弟子手掌摊开,指节间就遍布阴阳五行干支八卦,掐指一算,无所不知,难道道长便能掐会算?”李淳风见被这人说破,忙顾左右而言他。  那人不答,道:“柯不伶,是你把他带进来的吧?”  柯不伶忙跪倒在地,道:“方才我弟弟在山路上扭伤了脚,是这位李大哥帮忙扶进来的。二师父,你神机妙算,责罚我吧,不干这位李大哥的事。”  二师父道:“你且起来。我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你们走侧门,就必然经过一带苗圃,苗圃里栽种的都是三师叔的药草,其中一味‘绿珠草’,每日午时都会在叶子上结成一粒粒绿色的水珠,那绿色极其特别,你们经过之时,绿珠便染在了鞋袜上,我如何不知。”  李淳风听他如此说,只好嘻嘻一笑,不再言语。见这道士并不像那些江湖术士装神弄鬼,心中对这道士很生好感。柯不伶站起身,在李淳风身边低声道:“这位‘长胡子’是二师父,道号姜中虚,人称‘天子门生’。那个长得像个杀猪似的黑脸道士,是三师父,道号阎至道,人送外号‘十九阎罗’。旁边那位高高瘦瘦像个僵尸的,是四师父,道号俞正欹,雅号‘活死人’。还有——他是个哑巴。”  李淳风一想,心中便恍然,原来这四位师父道号中间一字是按照“大中至正”排列的,那口臭的马大哉看来是排在三大监院之上了,虽如此排列,看起来却很是良莠不齐。玄奥观排名第一的,竟是这副德行,其他的不看也罢,便拱手团团施了一礼,道:“冒犯了。”   马大哉哼了一声,道:“奇哉怪也,这算什么,这就算对擅闯玄奥观赔礼道歉了吗?”  李淳风笑嘻嘻道:“那么道长要把小朋友拿下治罪监禁三年吗?”  长须道士姜中虚道:“师兄,不要为难这孩子了,看他也没什么坏心思的样子。”  马大哉道:“师父一羽化飞升,酆都山的森罗城、苗疆的素女寨、茅山的万福宫、龙虎山的天师府,哪个不是对玄奥观虎视眈眈,难保不派什么奸细来偷取经书!”  姜中虚笑道:“师兄太过谨慎了,师父才羽化三日,哪里就那么快散布出去消息了。”   马大哉道:“那些门派都邪门得很,说不定有什么日行千里的邪法妖术也!”  姜中虚微微一笑,对李淳风道:“这位小朋友,你来自何方,到玄奥观只是来游玩的吗?”  李淳风用蜀语答道:“我就是山下崇安镇上的,听说青城山后山有个很深的洞穴,里面就是阴森恐怖的饿鬼狱,心中好奇便来看看。就算看不到饿鬼狱,若是遇见哪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对小朋友点拨点拨,说不定也让小朋友体解大道呢。”  高瘦道士“活死人”俞正欹听他说是“崇安镇”的,目光一动,闪电般在他脸上一扫,随即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很是不屑的样子。李淳风目光刚好与之相对,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不信,心想这些道士都邪门得很,难道哪里人氏从脸上也看得出来?  姜中虚笑道:“什么饿鬼狱,那不过是村夫野老的妄谈罢了。说到访道,玄门之中,首重道德。贫道倒要问问你,你可知什么是‘道’?”  李淳风想了一想,将两手摊开,微微一笑,并不做声。  柯不伶在一旁道:“二师父,他不知道。”  姜中虚却心知这少年要说的是大道无形无以言表,知他悟性非凡,笑道:“他是‘知’而不‘道’。”又问:“那么,什么又是‘德’?”  李淳风又想了想,将双手翻过来朝下,又翻过来朝上,微笑不语。  姜中虚心知他的意思是“道为体,德为用”,阴阳从中衍生,万物随之变幻。捻须呵呵大笑,道:“有趣,有趣,我看你才智超群,不是常人,你既要访道,我便将你收于门下如何?”  柯不伶听闻姜中虚在玄奥观很是了得,之所以人称“天子门生”,不但是因为他研习“天部”学问造诣高深,更是因为有传闻说他是内定的继任方丈,见姜中虚要收李淳风为徒,心中很为他欢喜,忙上前拉拉李淳风的袖子,道:“还不赶快跪下拜师!”  哪知李淳风却不动弹,微微笑道:“多谢道长青眼抬爱,不过我还没打算要做道士。”  姜中虚一愣,道:“你不是要访道吗?”  李淳风道:“道长,我只是访道,并非要皈依玄门做道士。”  姜中虚道:“那你要做什么?”  李淳风想了想,笑道:“我……只是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姜中虚道:“入我玄门,修学术数,习得一技之长,小则明天文、懂地理、通晓世间阴阳五行运化的道理;大则遁潜变化、神魂飞升、能知过去未来;入世可以安邦定国不负平生;出世则可以修真养性契入大道。来去自如,潇洒自在,做一个饱学的术士,我命由我不由天,岂非自由?”  李淳风笑道:“说到术士,江湖之上,测字算命的也有,看阴阳风水的也有,替人画符驱鬼的也有,歪门邪道因财害命的也有,一知半解故弄玄虚的也有,胡说八道欺世盗名的也有,我什么没见过?‘术士’两个字早已没那么简单干净了!”  姜中虚笑道:“说到‘简单干净’,可见你对术士也并非深恶痛绝,至少你还知道术士原本就该是简单干净的。我玄奥观,五百年薪火相传,何曾因为朝代更迭荣辱兴衰,而趋炎附势迎合世俗?世道纵然衰落,我玄奥观还不是高道大德层出不穷?”  李淳风一时为姜中虚的言辞打动,却不肯服输,笑道:“如要皈依玄门,遵从你们那些清规戒律,则是有所限制,何谈‘自由’?就算皈依,你那经书上的东西,也需能叫在下心悦诚服。”  姜中虚还想与之辩驳,粗豪道士“十九阎罗”阎至道早已忍耐不住,哼了一声,道:“这小子狂妄得很,多说无益,还是趁早赶下山去吧!”  李淳风对阎至道很是不忿,便回敬说:“自己的弟子出了事,做师父的不闻不问,见到一个外人进来,便大动肝火,以我看,做玄奥观的弟子倒也没什么好处。”扭头对柯不伶道:“我陪你去找弟弟。”  姜中虚一听,心想也是,便说:“不忙,柯不伶,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家从长计议。”  柯不伶便将弟弟失踪一事说了一遍,姜中虚想了一想,说:“你们年纪尚小,刚来玄奥观,又没什么仇家,有人将你弟弟掳走做何用处?依我看来,或许是什么兽类所为。”  李淳风道:“道长,若是兽类,在撕打之时,必定会有身上的毛发扯落,而且,野兽不通人性,柯不俐若是挣扎,必定会被撕咬,云房中也必定会有血迹,可是,我方才仔细看过,并没有这些蛛丝马迹。”  马大哉插言道:“既不是人,又不是兽,难道是鬼?难道像外面传闻被饿鬼狱中的饿鬼抓走吃掉也?”  姜中虚道:“师兄,你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何不推算一下此事的吉凶?”  柯不伶闻言忙叫道:“别,别,大师父你可千万别算!”  李淳风心知柯不伶怕马大哉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反倒应验了。马大哉白眼一翻,哼了一声,道:“算什么算,这小子必死无疑也。”  柯不伶哇的一声,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道:“大师父这么说,看来是没救了。”  李淳风见状,心中不忿,对姜中虚道:“就算马道长能掐会算,可毕竟活生生的人在云房失踪了,总该派出全观道众四处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姜中虚点头道:“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么大的事,要出动全观人等,非方丈不能发号施令,可是方丈刚刚羽化,要搜索青城山,万一再发生什么意外,谁担得了这个干系。需我们师兄弟几人从长计议啊。”说着,两眼望向马大哉。  李淳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分明是推脱之辞。”  马大哉道:“难也,难也!要不这样吧,师父虽然羽化而去,可是师叔还在,咱们去藏经阁请示一下师叔如何?”  马大哉所说的师叔,乃是镇守藏经阁的龙太乙,此人是南太玄的师兄,号称“雷神”,是玄奥观中辈分和论资格最老的长辈。按其修为,当今世上唯有茅山九霄万福宫的住持王元智和龙虎山天师府的第十代天师张子祥方能与之抗衡。
姜中虚摇摇头道:“师兄,自从我来到玄奥观,就没见过龙师叔迈出藏经阁一步。何况藏经阁中全是机关,传说那栋木楼竟是活的,不明就里的人进去无一可以走出来。师父羽化而去这么大的事,龙师叔都不曾下楼来,如今因为这事去找他老人家……”  马大哉点头道:“是也,是也。哎?那个呸呸道人不是专门给龙师叔送饭的么?叫他进去请示师叔如何?”  呸呸道人在一旁听闻,忙不迭地喊道:“我呸!好差事不会想到我,这种挨骂的事,就想到我老头子了!马大哉你也不看看,你虽是南太玄的大弟子,可哪一样比得上你的师弟们!成日里端着一张臭嘴,就会到处作威作福,我老头子虽是玄奥观的人,可不服你的管教,别把我当成那些小孩让你喝五吆六……”  姜中虚见呸呸道人说得不中听,微微皱眉道:“你不去也就罢了,闲扯这些做什么。”  马大哉脸色很是难看,哼了一声对柯不伶道:“罢也,罢也!既如此,就怪不得咱们不讲人情了。你们兄弟刚来玄奥观没几天,就自己惹出这样的麻烦,如何能为了这一个人劳师动众?除非……除非你能做成一件事。”  柯不伶道:“什么事?”  马大哉道:“此事倒是不难也!明日你若能将方丈的坐缸抬到大罗院,这也算有功于玄奥观,我就担着这个干系,命全观道众到山上搜寻你弟弟去也!”  此言一出,围观的道士纷纷低声议论。  大罗院是青城山全山道观的塔院,羽化道士的遗体都在那里焚化建塔埋葬,装缸的遗蜕也是暂时存放在那里。  呸呸道人道:“我呸!马大哉你不救人也就是了,为何想出这个借口推脱,你这是想害死这孩子啊!”  柯不伶不明就里,“抬坐缸倒没什么,只是我一个人怎么抬得动?”说着环视四周,玄奥观的道士与他不熟,谁肯与他搭伴,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纷纷往后退。  呸呸道人道:“孩子,爷爷一个烧火做饭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就跟你一道去大罗院吧!”  柯不伶深为感激,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李淳风见这些道士一个个漠然而视,心中感慨,道:“爷爷,我说话直了点,您别生气,您毕竟有了年纪,山路崎岖颠簸,如何受得了。我与这两兄弟很是有缘,索性好人做到底,我跟他一道去吧!”  马大哉闻言,脸上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对李淳风道:“休要逞强也!李淳风,你肩膀上将要挑起的是玄奥观的方丈,你的力气担得起吗?”  呸呸道人哼了一声,道:“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术数大师们呢……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小朋友……”  夜里,李淳风就在柯不俐的床上休息。  山间的夜晚异常宁静,窗外林间时不时传来悠长的风声,风声里还隐约夹杂着野兽凄厉的嚎叫。  与李淳风柯不伶同一间云房的还有四名道士,墙角有两人睡不着,在一边低声说话。  一个道:“哎,你知道今天在大殿上的装缸仪式是怎么回事吗?”  另一个道:“不是有人叫闹鬼吗?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是装缸的时候,方丈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呀……”  另一个惊叫一声,道:“啊?是这样,这真是闹鬼呀,难道……难道方丈并非羽化成仙而去?”  一个道:“谁知道呢,哎,不是说方丈画像上那两个仙童跟姓柯的两兄弟长得很像吗?莫非失踪的那个是被方丈的魂魄勾了去,到地府里陪伴老方丈?他们长得跟方丈遗像上的仙童一个模样,早就注定要死的……”  另一个道:“哎,你知道吗,大罗院那个地方阴森诡异,平素没人敢进去,听说存放在那里的尸首,不知怎么就会被剥掉人皮,据说有个叫剥皮道人的,行踪诡异飘忽不定,一直在青城山的深山老林里晃荡,这回他们抬着坐缸去大罗院,说不定遇上剥皮道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柯不伶听了,不由得一个冷战,紧紧咬住被角,浑身发抖,低声啜泣。怕别人笑话,不敢大声,嘤嘤哭道:“弟弟……弟弟……你快回来呀……”  李淳风也听见了那两个道士的闲话,叹了口气,对柯不伶道:“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大罗院呢。”来到玄奥观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的怪事,李淳风心中也很是不安,只觉得玄奥观上上下下都充满着诡异的气氛。  李淳风虽然自小清苦,却深爱洁净,云房里的被褥都透着一股霉味,摸上去一把糯湿,也不知被多少人盖过。初来乍到,没奈何只好和衣而卧,听着窗外的风声,心中起伏不定,一会儿想,柯不俐虽然失踪,毕竟还有个哥哥在挂念着,比起自己形单影只强之百倍。又想,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想到这里睡意全无,心中却又不由得一阵忐忑,不知“那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恍惚之间来至一处,触目所及一草一木很是熟悉,却又说不清是在哪里。  信步所至,来到一处山崖之上,抬眼望去,远处是九条山脉,如巨龙一般磅礴奔腾而至,龙头会聚一处,看那会聚之处,一马平川,林盛草美,一条长河屈曲环绕。此时山风悠长,山花翩然漫天飞舞。  李淳风见此奇异景色,心潮澎湃,却不知该如何赞叹,忽听背后一人笑道:“不错,这就是‘九龙捧圣’的风水宝地!”  李淳风回头一看,背后站着一人,那人头戴一字巾,面色微黑,浓眉大眼,鼻隆唇丰,一身青衫,衣袂在风中翩然飘动,一派敦厚耿正之气。看这相貌,李淳风不禁一愣,面前此人仿佛早已相识,却一时说不出在何时何地见过。  李淳风拱手道:“不知兄台所说的‘九龙捧圣’是何意?”  那人忙回礼,道:“堪舆相地,重在寻气。气行于土中,便生山泽树木。历来名山大川,其下必有真气贮藏。你看这山势磅礴,层峦叠嶂,可知下面蕴藏之气为真气正气。九为阳数至极,九道龙脉真气会聚于此,左有倚,右有护,前有照,后有靠,藏风聚气,所以林盛草美,在此地修建阴阳两宅,都是上上之选,可谓千载难逢的风水宝地啊。”  李淳风恍然道:“原来兄台精通堪舆之道,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忙道:“谈不上精通,兄台谬赞了,在下袁天罡。”
第一章完。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毋用强求,一切随缘。
 第一章 装缸  “站住!说!来青城山做啥子?”  李淳风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道士从路边林中跳出来,大叫拦路。  这小道士一脸颟顸,稚气未脱的样子,手中横着一把扫帚,眼神却跳过李淳风,不住地往下面山路张望。  李淳风微微一笑,用蜀语说道:“做啥子?天下之大,行则信步,乘则由缰,难道这青城山是你家花园,我上山游玩你也管得着吗?”  小道士听李淳风说的是蜀语,嘀咕道:“原来是本地人。”脸色就变得没那么凶了。  李淳风从岐州(陕西)来到蜀中成都不过三五日,却早已将当地蜀语学得朗朗上口。在山下的酒肆中喝酒,不但让酒肆老板把他认作是当地人,毫不欺生,更聊得昏天黑地,感慨相见恨晚,频频吩咐灶房加菜,要与李淳风彻夜长谈。  想到这里,李淳风不禁暗自偷笑,小道士见状,以为李淳风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大怒,叫道:“笑啥子笑!叫你见识见识我青城道术的厉害!”说着,扬手将手中扫帚朝李淳风投掷过来,叫道:“看我木遁!”  李淳风一侧脸,躲过飞来的扫帚,再看那小道士却已无影无踪。  李淳风侧耳细听,猛然背后一声大喝:“再叫你见识见识分身术!”尚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扼住了他的脖颈。  背后那人叫道:“投降没有?哈哈!格老子这下老实了吧!”听声音竟是刚才那个小道士,李淳风斜眼往后看,背后果然是方才拦路之人,心想:“难道青城山就连小小的道童都会传说中的遁术和分身术吗?”  李淳风眼珠一转,不由得哈哈大笑。  背后小道士闻声一愣,手臂不由得松了一松,李淳风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在空中扭了半圈用力反背在背后,情势顿时变成小道士受制于李淳风。  小道士大声叫痛,李淳风扭头对路边草丛中喝道:“再不出来,我就把他的胳膊撅折了!”说着,手上用力,那小道士大叫:“痛!痛!痛!哥呀,格老子快出来救我!”  话音刚落,草丛中便跳出一个小道士,长得与背后之人一模一样,叫道:“快放手!难道你不怕我的分身术吗?”  李淳风嘻嘻一笑,猛的一松手,背后小道士一时脱缚,忙松开扼住李淳风的右臂,又生怕他再下杀手,忙往后纵开。哪知一脚踩空,咕噜咕噜翻了两个跟头,扑倒在山石上,一手扶着脚踝,哎哟哎哟地叫痛。另一个小道士也顾不上装模作样,忙越过李淳风跑上前,“不俐,不俐,咋个样?”  不俐叫道:“哥啊,脚崴了,哎哟,哎哟……”  哥哥忙伸手给他揉捏,哪知不俐更大叫起来。李淳风上前一看,见不俐的脚踝已经紫涨起来,表皮蹭破,流血不止,看来伤得不轻,忙道:“不要揉,越揉越痛。”便四下看看,采撷了几株药草,用嘴嚼烂敷在不俐脚踝上。哥哥忙关切地问道:“咋个样?咋个样?”不俐道:“凉苏苏的,格老子,硬是要得(蜀语,很好的意思)。”  哥哥掀开道袍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带为不俐包扎起来,弟弟忙叫道:“好好的一件衣裳,撕破了做啥子?”  哥哥道:“衣服破了还有新的,你这个瓜娃子弟弟,我可只有一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哥哥包扎完起身对李淳风道:“多谢大侠相救,不知大侠如何称呼?”感激之下,言辞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了。  李淳风笑道:“在下李淳风,大侠可是不敢当。只不过自己也打过架崴过脚,所以知道一点制敌和疗伤的法子。”  哥哥道:“我们是两兄弟,我叫柯不伶,弟弟叫柯不俐,是孪生兄弟。大侠如何识破我的妙计?”  李淳风笑道:“你先前拦住我,却不住地往我身后张望。而且,你投掷扫帚时,是用左手,而你弟弟从我背后偷袭我,是用右臂扼住我。制敌之时,当尽全力,你们一个使左手,一个使右手。你大叫木遁,然后躲进草丛,弟弟出来在背后偷袭我,很显然这并非分身术,只是你们相貌声音一模一样而已。”  柯不伶挠挠头,嘿嘿笑道:“我们两兄弟也不过刚来两天,哪里会什么道术,我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个法子,还以为没有破绽呢,哪知这个左撇子让我露馅了。”  柯不俐叫道:“哥啊,你再想个更好的法子,哪个人上山,咱们再捉弄他一下,你这个脑袋里多得是好法子。”看来不管大哥的法子有多糟糕,这做弟弟的还是照旧崇拜不误。  这孪生兄弟名字叫做不伶不俐,很是有趣,难得的是天真烂漫不加做作,李淳风大生好感,说起年岁,两兄弟十五岁,李淳风十六岁,柯不伶、柯不俐便称呼他李大哥。  问起上青城山的缘由,李淳风道:“青城山后山不是传说有一个古洞,洞里就是阴森可怕的饿鬼狱么?我一向对这些东西好奇,便想上来瞧瞧。”  坐在地上的柯不俐闻言叫道:“我们兄弟也想看看这饿鬼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呢,只是听说后山布满机关,古洞位于一座奇门八阵图中央,凡是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呢!”  正说着,忽听山上一阵钟鼓齐鸣,柯不伶叫道:“糟糕,糟糕,只顾得瞎胡闹,观里的法事要开始了。”说着扶起柯不俐,李淳风见状忙扶住另一侧,柯不俐一条腿跳着,三人往山上攀爬。  一路走着,李淳风问:“现在又不是做早、晚课的时辰,难道有什么达官显贵在观里打醮?”  柯不俐摆手道:“不是不是,咱们玄奥观的方丈南太玄,就在我们两兄弟来的那天羽化啦!今日正午是他的装缸仪式,全观上下人等都要去的。格老子,光顾得耍,午饭还没吃呢!”  李淳风听说两兄弟是玄奥观的,心中暗喜,对柯不伶道:“既然是重要法事,你们不去岂不是要受责罚?我索性跟你把弟弟送回玄奥观吧。”   柯不俐道:“就算回到观内,我这一条腿怎么站得住,待会难道一条腿跳着诵经?”  柯不伶想了一想,道:“李大哥,你送佛送到西,待会到了观里,你干脆换上弟弟的道袍,站到他的位置上蒙混过关如何?”  柯不俐连声叫好,李淳风心里暗笑,这做哥哥的怎么一肚子歪主意,又一想,有全观道士列席的法事,机会自是难得,便含混应承道:“到时被人看出来可别叫我背黑锅。”  柯不伶笑道:“李大哥,咱们年纪身材差不多,看你长得也不错,扮我弟弟想必也不会被人看出来,等过了这一关,我们俩带你到观内四处耍一耍。”  李淳风对自己的相貌颇为自许,行走在路上,时常会有富家小姐向其投掷钗环手帕等信物,以期得到他的青睐,再看这对兄弟颟顸的相貌,实在是无言以对,只好苦笑点头。  路上说起两兄弟为何小小年纪便来山上做了道士,柯不伶骂道:“我们两兄弟原是山下崇安镇上一家大户人家的儿子,母亲是小妾,父亲常年在外经商,母亲就被大夫人联合几个小妾活活折磨死了,我们两兄弟气不过,便偷跑出来,想到玄奥观里学一身本事,学成之后去为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说到最后,兄弟俩均是泪光点点。  李淳风心想,这对兄弟想必当初在家里是被人瞧不起的,所以起了“不伶不俐”这么古怪的名字,看他们人虽不伶俐,可是心性却很硬气。此情此景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心有戚戚,对两兄弟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山路还颇有一段距离,走了不远遇见一个道士迎面走来。那道士见柯氏兄弟是玄奥观的装束,忙闪身路旁,恭敬肃立、稽首行礼。走了一段,遇见三五个道士结伴而来,看见柯氏兄弟也是如此恭敬,让他们先走。  柯不伶柯不俐大为得意,笑着对李淳风道:“咋个样,看见了吧,玄奥观在青城山有多威风。”  李淳风连连点头,心中对这青城山第一道观不由得又添了几分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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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后又有木葡之人出焉。常带一枝花。太阳在夜,太明在日,紊乱山河,两广人民受无穷之祸,幸有贺之君,身带长弓,一日一勾。此人日常在后,眉常在腰,而人民又无矣。若非真主出世,天下乌得文明。九十年后又有木葡之人出焉。常带一枝花。 紫薇圣人,葡 是匍,人如意张弓。太阳在夜,太阴在日。美国、日本。.。幸有贺之君,身带长弓,一日一勾。此人日常在后,眉常在腰。习。第四十三象 丙午 巽下离上 鼎谶曰:君非君,臣非臣。始艰危,终克定。颂曰:黑兔走入青龙穴,欲尽不尽不可说。惟有外边根树上,三十年中子孙结。台湾 中国 黑兔是黑九兔,黑雕指紫薇圣人。青龙指紫薇圣女。日月丽天,群阴慑服。百灵来朝,双羽四足。颂曰:中国而今有圣人,虽非豪杰也周成。四夷重译称天子,否极泰来九国春。日月丽天,群阴慑服。百灵来朝 是指天气,吾已得之。双羽四足。鹏。有客西来,至东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耻。颂曰:炎运宏开世界同,金乌隐匿白洋中。从此不敢称雄长,兵气全消运已终。美国 日本 木水金火 台湾 金乌 日本黯黯阴霾,杀不用刀。万人不死,一人难逃。颂曰:有一军人身带弓,只言我是白头翁。东边门里伏金剑,勇士後门入帝宫。有一军人身带弓,只言我是白头翁。习。此像皆在本朝发生,13年间天下已非天下,望众位小心。本不该泄露天机,只为救得一两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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