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树传奇述职报告结尾惯用语句为什么记述大栎树,黄楝树,老国槐的遭遇?

柿树传奇(中国故事)
来源:人民日报
  原标题:柿树传奇(中国故事)  何
版)  天生树,说的是一棵传奇的柿树。  这么说吧,凡是出产柿子和柿树多的地方,树主人都知道,柿树要经过人工嫁接才挂果结实。那看着秋来入画,乘了金风玉露,枝头结满各种各样好果实的柿子树,如白石老人善画“事事如意”之丹柿,得来全靠费工夫。天生树不寻常,它是南太行山区一株秉天地灵气自然托生,不用嫁接就结出好果实的柿子树。三百岁的老柿树枝繁叶茂,是棵八月黄,年年都结出满树的好果实来。带着满头红叶的时候,它远看似一笼燃烧着的天火;风扫落叶后,沉甸甸的果实暴露无遗,仿佛挂满了无数的红灯笼。  老村整体搬迁时,这棵树变成了村头树。村民由世世代代住窑洞变成住成排成行的大瓦房,新村当初的选址,一方面考虑地势比较平坦,同时也相中了有丰满高大的天生树为依靠。老家人敬古树,以这棵巨大而出奇的天生树为骄傲为标志,还特地请人为它摄影,虔诚又恭敬地放在《北洼村志》的封面上。  柿树是果树,又不同于一般的果树。俗话说“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说的是杏与李子这类水果不可恣意饱食,有副作用。但柿子在老家人心目中是尽可以放心食用的嘉果美食,自古又被誉为“铁杆庄稼”。山里人吃柿子的花样多,变着法子享用甘甜如饴的好柿子。柿子熟了,先从吃漤柿、吃烘柿开始,用烘柿和面蒸馍,炸祭祖用的小麻烫和焦花。尝鲜过后,要晒柿饼、串柿瓣、磨柿炒面,连跌烂受伤的柿子也不放弃,捡回来用它泡柿子醋。拾取初夏早落的小柿子喂猪,拿冬落的柿叶喂羊……柿子树真正是物尽其用。  奉它为“铁杆庄稼”,是因为柿子与救荒的故事联系紧密。满打满算,这里的农家过上不愁吃喝的安稳好日子,可着劲吃大米白面,不过才三四十年光景,糠菜半年粮的艰难度日并不遥远。对于我这样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旧年曾听老人们拉家常,诉说最多的是逃荒要饭,扒火车去过徐州,辗转又翻山到山西各地。传说村里有家人过日子仔细,用吃不完的柿子掺了秕谷子粗糠,晒干炒熟做柿炒面吃。当年吃不完就积攒着,用历年积累的柿炒面和成泥,在住家窑洞的深处独自打了一堵断间墙。荒年来了,别家外出逃荒,背井离乡饿死人,但这家人却低调从容。有人发现,原来他们是靠暗暗食用柿炒面打成的墙土充饥的。  现在居家殷实了,生活富裕了,水果品种多,村民扩大种植品种,前前后后,五光十色,也曾经种桃杏和苹果山楂,但是,或因为桃树生长不吃年岁,或因为苹果的品种更新快,总之是市场变化大,人们的口味也刁钻,变来变去,还数柿子最好吃也最好卖。柿子本色,经得起时风变化的考验,好吃又好看。北洼村下坡出了山就是焦作市区,每逢秋冬,市民对山里人的好烘柿和带白霜的软柿饼,一往情深,爱吃柿子的口味一成不变。毫不夸张地说,祖祖辈辈,老家人是吃柿子长大的,现在还靠卖柿子增收。  柿树寿命长,生命力十分顽强。大柿树,老柿树,饱经了风雨沧桑。冬天的时候,每一棵粗如黑铁的柿子树,如一个个不畏风雨的莽汉雕塑。主人要柿树方便采摘,尽量让它长得低矮。老家的柿树,多栽种在田间地头和高处的打谷场四周,老根虬曲着伏地裸露,树冠开枝散叶肆无忌惮。南北东西,远不止南太行,很多的地方都有柿子树,有高有低,细看却不难发现,树干上均有刀斧嫁接的痕迹,自下而上,大致由两截组成。  天生树不同!它没有最下边的母体老桩,树干粗大但浑然一体。一丈余的主干,除了瘿瘤和树疤,整体皮色均匀。下层的枝丫斜披着下垂,垂阴一亩见方,大有笼盖四野的气势。当年的夏天,学生娃最爱爬上天生树,不论男女,各登各的高枝乘凉。我则最喜欢扒着它最下面的一枝就地打秋千,或者干脆斜躺在树枝上摇晃歌唱。  说起一年四季,柿树最可观在早春与秋冬。因着它貌似蠢笨却发芽生叶很早,翠绿油亮的幼叶冒齐了,山里人望着它就暂时忘记了干旱缺雨,美好的愿景借机油然而生。秋天则是丰收和摘柿子的季节,八月黄摘在中秋节,小火罐迟到霜降后。秋收秋种的活动持续很长,夹杂着够柿子,农忙往往从八月十五绵延到廿四节气的立冬。红柿叶红果实,男人和女人担柿子的箩筐,往往一头还插着一把金黄散碎的野菊花。  1986年新村建成之前,老村位于沟底,人家多住窑洞,一层层窑洞似蜜蜂的蜂房一样。长长一个冬季,枯山如睡,原本朴素静穆的山村,窑洞的前后左右,混合着土墙、石头墙和矸棚房,只因为有柿子柿饼和柿皮的橙红之色,或厚或薄,或暗或明,如油彩一样铺织堆叠着点缀山乡。晒柿饼晾柿皮的红色,红辣椒似的撩人的红色,一直红到春节,接着贴对子贴门神放火鞭的红色,新的一年就翻页了。有时候翻山走亲戚,从山梁上朝下俯瞰山村,老家因柿子柿饼柿皮而美丽如画。  柿子和煤炭,是老家地上地下的一双特产。煤是树变的,没错!沧海桑田,高岸为谷,远古的造山运动,埋没了曾经的树林而演变成煤海。村志里收录一幅硅化木的图片,就出土在天生树不远的地方。出山的大路上,北洼村临着著名的当阳峪陶瓷遗址。宋代人用煤烧窑制陶瓷,我曾经上小学的教室,房后有北宋崇宁四年(1105)立的《德应侯百灵翁之庙记》碑刻,记载着故乡红火出彩的一段历史,现在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多年来,我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老家至南太行的地貌。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枯叶一般的筋脉,凸显的是重重山梁。而老家位于南太行的边缘,则好像霸蛮的老吊与推土机,气势汹汹的,把最后一铲子石料混合着黄土,一举倾倒在黄河北岸。人站到北洼村的东山岭上远望,足下是南太行的最后一道屏障,前边就是茫茫大平原了。因为与晋东南唇齿相依,焦作煤多,出产优质无烟煤,人称“香砟”。英国人,近代的英福公司早早就到焦作开煤矿,后来的日本侵略者,专门整修了铁路以掠夺外运煤炭。新中国成立以后,1958年大办钢铁,附近各县的人集中到山里来,到西山山岭上开矿挖铁汞,挖煤烧小高炉;“文革”后期,原新乡地区下属的平原各县,每县均来到山里开小煤矿。80年代开始,乡镇企业和私营煤矿争着在老村一带开煤窑,一边挖煤,一边破山烧石灰,办水泥厂。终于,山里自古的煤矿与煤炭资源,被粗放、无序的开发给掏空了。  天生树不仅是一个自然的消息树,它分明还是一位人世的观察者。它见证了英福公司和日本侵略者对中国煤炭矿产的觊觎和掠夺。见证过清光绪三年(1877)和民国三十一年连年()大灾,洼村全村外出逃荒,饿死和失散的达三百口人;经历了老村变新村,看着传统的山里人,因南水北调干渠经过家门口的焦作市区,城市诱惑越来越大,村人或者外出购屋定居,或者在南水北调工地上班搞绿化,逐步脱离了传统农业。  天生树既见证了村民搬家,从窑洞到住瓦房;也见证了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的逐步枯竭。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变化了的是至少已经有两千年的煤矿开采史,如今老家的煤矿已采掘殆尽。但不变的是老家人对柿子的喜爱与钟情,好在柿子树一代一代茂盛生长,天生树依然枝繁叶茂。  天生树证明“天地造化,钟灵毓秀”所言不虚。但古树与大树的保护不易。北洼村曾经的老坟地,长着一棵比天生树还古的大栎树,“大跃进”时候被砍去了;老村的东场口,有过我从小看着的一棵黄楝树,风貌不亚于天生树,但“文革”刚开始,慌慌张张中,人还没有定下神就没有了;而老村搬迁的时候,一株老国槐,移不走也没法移,为复垦耕种,由村委会做主,把它整体与老村一起深埋在地下。村子前几年集体编写《北洼村志》,特地记录了天生树、大栎树、老黄楝与老国槐。现在乡亲们又合计着为天生树立碑纪念,慕名请开封老书法家、省文史馆馆员桑凡老人题署了“天生树”三个大字。洼村人希望天生树常青并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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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树传奇(何频)
来源:人民日报 何 频
  天生树,说的是一棵传奇的柿树。
  这么说吧,凡是出产柿子和柿树多的地方,树主人都知道,柿树要经过人工嫁接才挂果结实。那看着秋来入画,乘了金风玉露,枝头结满各种各样好果实的柿子树,如白石老人善画“事事如意”之丹柿,得来全靠费工夫。天生树不寻常,它是南太行山区一株秉天地灵气自然托生,不用嫁接就结出好果实的柿子树。三百岁的老柿树枝繁叶茂,是棵八月黄,年年都结出满树的好果实来。带着满头红叶的时候,它远看似一笼燃烧着的天火;风扫落叶后,沉甸甸的果实暴露无遗,仿佛挂满了无数的红灯笼。
  老村整体搬迁时,这棵树变成了村头树。村民由世世代代住窑洞变成住成排成行的大瓦房,新村当初的选址,一方面考虑地势比较平坦,同时也相中了有丰满高大的天生树为依靠。老家人敬古树,以这棵巨大而出奇的天生树为骄傲为标志,还特地请人为它摄影,虔诚又恭敬地放在《北洼村志》的封面上。
  柿树是果树,又不同于一般的果树。俗话说“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说的是杏与李子这类水果不可恣意饱食,有副作用。但柿子在老家人心目中是尽可以放心食用的嘉果美食,自古又被誉为“铁杆庄稼”。山里人吃柿子的花样多,变着法子享用甘甜如饴的好柿子。柿子熟了,先从吃漤柿、吃烘柿开始,用烘柿和面蒸馍,炸祭祖用的小麻烫和焦花。尝鲜过后,要晒柿饼、串柿瓣、磨柿炒面,连跌烂受伤的柿子也不放弃,捡回来用它泡柿子醋。拾取初夏早落的小柿子喂猪,拿冬落的柿叶喂羊……柿子树真正是物尽其用。
  奉它为“铁杆庄稼”,是因为柿子与救荒的故事联系紧密。满打满算,这里的农家过上不愁吃喝的安稳好日子,可着劲吃大米白面,不过才三四十年光景,糠菜半年粮的艰难度日并不遥远。对于我这样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旧年曾听老人们拉家常,诉说最多的是逃荒要饭,扒火车去过徐州,辗转又翻山到山西各地。传说村里有家人过日子仔细,用吃不完的柿子掺了秕谷子粗糠,晒干炒熟做柿炒面吃。当年吃不完就积攒着,用历年积累的柿炒面和成泥,在住家窑洞的深处独自打了一堵断间墙。荒年来了,别家外出逃荒,背井离乡饿死人,但这家人却低调从容。有人发现,原来他们是靠暗暗食用柿炒面打成的墙土充饥的。
  现在居家殷实了,生活富裕了,水果品种多,村民扩大种植品种,前前后后,五光十色,也曾经种桃杏和苹果山楂,但是,或因为桃树生长不吃年岁,或因为苹果的品种更新快,总之是市场变化大,人们的口味也刁钻,变来变去,还数柿子最好吃也最好卖。柿子本色,经得起时风变化的考验,好吃又好看。北洼村下坡出了山就是焦作市区,每逢秋冬,市民对山里人的好烘柿和带白霜的软柿饼,一往情深,爱吃柿子的口味一成不变。毫不夸张地说,祖祖辈辈,老家人是吃柿子长大的,现在还靠卖柿子增收。
  柿树寿命长,生命力十分顽强。大柿树,老柿树,饱经了风雨沧桑。冬天的时候,每一棵粗如黑铁的柿子树,如一个个不畏风雨的莽汉雕塑。主人要柿树方便采摘,尽量让它长得低矮。老家的柿树,多栽种在田间地头和高处的打谷场四周,老根虬曲着伏地裸露,树冠开枝散叶肆无忌惮。南北东西,远不止南太行,很多的地方都有柿子树,有高有低,细看却不难发现,树干上均有刀斧嫁接的痕迹,自下而上,大致由两截组成。
  天生树不同!它没有最下边的母体老桩,树干粗大但浑然一体。一丈余的主干,除了瘿瘤和树疤,整体皮色均匀。下层的枝丫斜披着下垂,垂阴一亩见方,大有笼盖四野的气势。当年的夏天,学生娃最爱爬上天生树,不论男女,各登各的高枝乘凉。我则最喜欢扒着它最下面的一枝就地打秋千,或者干脆斜躺在树枝上摇晃歌唱。
  说起一年四季,柿树最可观在早春与秋冬。因着它貌似蠢笨却发芽生叶很早,翠绿油亮的幼叶冒齐了,山里人望着它就暂时忘记了干旱缺雨,美好的愿景借机油然而生。秋天则是丰收和摘柿子的季节,八月黄摘在中秋节,小火罐迟到霜降后。秋收秋种的活动持续很长,夹杂着够柿子,农忙往往从八月十五绵延到廿四节气的立冬。红柿叶红果实,男人和女人担柿子的箩筐,往往一头还插着一把金黄散碎的野菊花。
  1986年新村建成之前,老村位于沟底,人家多住窑洞,一层层窑洞似蜜蜂的蜂房一样。长长一个冬季,枯山如睡,原本朴素静穆的山村,窑洞的前后左右,混合着土墙、石头墙和矸棚房,只因为有柿子柿饼和柿皮的橙红之色,或厚或薄,或暗或明,如油彩一样铺织堆叠着点缀山乡。晒柿饼晾柿皮的红色,红辣椒似的撩人的红色,一直红到春节,接着贴对子贴门神放火鞭的红色,新的一年就翻页了。有时候翻山走亲戚,从山梁上朝下俯瞰山村,老家因柿子柿饼柿皮而美丽如画。
  柿子和煤炭,是老家地上地下的一双特产。煤是树变的,没错!沧海桑田,高岸为谷,远古的造山运动,埋没了曾经的树林而演变成煤海。村志里收录一幅硅化木的图片,就出土在天生树不远的地方。出山的大路上,北洼村临着著名的当阳峪陶瓷遗址。宋代人用煤烧窑制陶瓷,我曾经上小学的教室,房后有北宋崇宁四年(1105)立的《德应侯百灵翁之庙记》碑刻,记载着故乡红火出彩的一段历史,现在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多年来,我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老家至南太行的地貌。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枯叶一般的筋脉,凸显的是重重山梁。而老家位于南太行的边缘,则好像霸蛮的老吊与推土机,气势汹汹的,把最后一铲子石料混合着黄土,一举倾倒在黄河北岸。人站到北洼村的东山岭上远望,足下是南太行的最后一道屏障,前边就是茫茫大平原了。因为与晋东南唇齿相依,焦作煤多,出产优质无烟煤,人称“香砟”。英国人,近代的英福公司早早就到焦作开煤矿,后来的日本侵略者,专门整修了铁路以掠夺外运煤炭。新中国成立以后,1958年大办钢铁,附近各县的人集中到山里来,到西山山岭上开矿挖铁汞,挖煤烧小高炉;“文革”后期,原新乡地区下属的平原各县,每县均来到山里开小煤矿。80年代开始,乡镇企业和私营煤矿争着在老村一带开煤窑,一边挖煤,一边破山烧石灰,办水泥厂。终于,山里自古的煤矿与煤炭资源,被粗放、无序的开发给掏空了。
  天生树不仅是一个自然的消息树,它分明还是一位人世的观察者。它见证了英福公司和日本侵略者对中国煤炭矿产的觊觎和掠夺。见证过清光绪三年(1877)和民国三十一年连年()大灾,洼村全村外出逃荒,饿死和失散的达三百口人;经历了老村变新村,看着传统的山里人,因南水北调干渠经过家门口的焦作市区,城市诱惑越来越大,村人或者外出购屋定居,或者在南水北调工地上班搞绿化,逐步脱离了传统农业。
  天生树既见证了村民搬家,从窑洞到住瓦房;也见证了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的逐步枯竭。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变化了的是至少已经有两千年的煤矿开采史,如今老家的煤矿已采掘殆尽。但不变的是老家人对柿子的喜爱与钟情,好在柿子树一代一代茂盛生长,天生树依然枝繁叶茂。
  天生树证明“天地造化,钟灵毓秀”所言不虚。但古树与大树的保护不易。北洼村曾经的老坟地,长着一棵比天生树还古的大栎树,“大跃进”时候被砍去了;老村的东场口,有过我从小看着的一棵黄楝树,风貌不亚于天生树,但“文革”刚开始,慌慌张张中,人还没有定下神就没有了;而老村搬迁的时候,一株老国槐,移不走也没法移,为复垦耕种,由村委会做主,把它整体与老村一起深埋在地下。村子前几年集体编写《北洼村志》,特地记录了天生树、大栎树、老黄楝与老国槐。现在乡亲们又合计着为天生树立碑纪念,慕名请开封老书法家、省文史馆馆员桑凡老人题署了“天生树”三个大字。洼村人希望天生树常青并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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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树,说的是一棵传奇的柿树。
这么说吧,凡是出产柿子和柿树多的地方,树主人都知道,柿树要经过人工嫁接才挂果结实。那看着秋来入画,乘了金风玉露,枝头结满各种各样好果实的柿子树,如白石老人善画“事事如意”之丹柿,得来全靠费工夫。天生树不寻常,它是南太行山区一株秉天地灵气自然托生,不用嫁接就结出好果实的柿子树。三百岁的老柿树枝繁叶茂,是棵八月黄,年年都结出满树的好果实来。带着满头红叶的时候,它远看似一笼燃烧着的天火;风扫落叶后,沉甸甸的果实暴露无遗,仿佛挂满了无数的红灯笼。
老村整体搬迁时,这棵树变成了村头树。村民由世世代代住窑洞变成住成排成行的大瓦房,新村当初的选址,一方面考虑地势比较平坦,同时也相中了有丰满高大的天生树为依靠。老家人敬古树,以这棵巨大而出奇的天生树为骄傲为标志,还特地请人为它摄影,虔诚又恭敬地放在《北洼村志》的封面上。
柿树是果树,又不同于一般的果树。俗话说“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说的是杏与李子这类水果不可恣意饱食,有副作用。但柿子在老家人心目中是尽可以放心食用的嘉果美食,自古又被誉为“铁杆庄稼”。山里人吃柿子的花样多,变着法子享用甘甜如饴的好柿子。柿子熟了,先从吃漤柿、吃烘柿开始,用烘柿和面蒸馍,炸祭祖用的小麻烫和焦花。尝鲜过后,要晒柿饼、串柿瓣、磨柿炒面,连跌烂受伤的柿子也不放弃,捡回来用它泡柿子醋。拾取初夏早落的小柿子喂猪,拿冬落的柿叶喂羊……柿子树真正是物尽其用。
奉它为“铁杆庄稼”,是因为柿子与救荒的故事联系紧密。满打满算,这里的农家过上不愁吃喝的安稳好日子,可着劲吃大米白面,不过才三四十年光景,糠菜半年粮的艰难度日并不遥远。对于我这样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旧年曾听老人们拉家常,诉说最多的是逃荒要饭,扒火车去过徐州,辗转又翻山到山西各地。传说村里有家人过日子仔细,用吃不完的柿子掺了秕谷子粗糠,晒干炒熟做柿炒面吃。当年吃不完就积攒着,用历年积累的柿炒面和成泥,在住家窑洞的深处独自打了一堵断间墙。荒年来了,别家外出逃荒,背井离乡饿死人,但这家人却低调从容。有人发现,原来他们是靠暗暗食用柿炒面打成的墙土充饥的。
现在居家殷实了,生活富裕了,水果品种多,村民扩大种植品种,前前后后,五光十色,也曾经种桃杏和苹果山楂,但是,或因为桃树生长不吃年岁,或因为苹果的品种更新快,总之是市场变化大,人们的口味也刁钻,变来变去,还数柿子最好吃也最好卖。柿子本色,经得起时风变化的考验,好吃又好看。北洼村下坡出了山就是焦作市区,每逢秋冬,市民对山里人的好烘柿和带白霜的软柿饼,一往情深,爱吃柿子的口味一成不变。毫不夸张地说,祖祖辈辈,老家人是吃柿子长大的,现在还靠卖柿子增收。
柿树寿命长,生命力十分顽强。大柿树,老柿树,饱经了风雨沧桑。冬天的时候,每一棵粗如黑铁的柿子树,如一个个不畏风雨的莽汉雕塑。主人要柿树方便采摘,尽量让它长得低矮。老家的柿树,多栽种在田间地头和高处的打谷场四周,老根虬曲着伏地裸露,树冠开枝散叶肆无忌惮。南北东西,远不止南太行,很多的地方都有柿子树,有高有低,细看却不难发现,树干上均有刀斧嫁接的痕迹,自下而上,大致由两截组成。
天生树不同!它没有最下边的母体老桩,树干粗大但浑然一体。一丈余的主干,除了瘿瘤和树疤,整体皮色均匀。下层的枝丫斜披着下垂,垂阴一亩见方,大有笼盖四野的气势。当年的夏天,学生娃最爱爬上天生树,不论男女,各登各的高枝乘凉。我则最喜欢扒着它最下面的一枝就地打秋千,或者干脆斜躺在树枝上摇晃歌唱。
说起一年四季,柿树最可观在早春与秋冬。因着它貌似蠢笨却发芽生叶很早,翠绿油亮的幼叶冒齐了,山里人望着它就暂时忘记了干旱缺雨,美好的愿景借机油然而生。秋天则是丰收和摘柿子的季节,八月黄摘在中秋节,小火罐迟到霜降后。秋收秋种的活动持续很长,夹杂着够柿子,农忙往往从八月十五绵延到廿四节气的立冬。红柿叶红果实,男人和女人担柿子的箩筐,往往一头还插着一把金黄散碎的野菊花。
1986年新村建成之前,老村位于沟底,人家多住窑洞,一层层窑洞似蜜蜂的蜂房一样。长长一个冬季,枯山如睡,原本朴素静穆的山村,窑洞的前后左右,混合着土墙、石头墙和矸棚房,只因为有柿子柿饼和柿皮的橙红之色,或厚或薄,或暗或明,如油彩一样铺织堆叠着点缀山乡。晒柿饼晾柿皮的红色,红辣椒似的撩人的红色,一直红到春节,接着贴对子贴门神放火鞭的红色,新的一年就翻页了。有时候翻山走亲戚,从山梁上朝下俯瞰山村,老家因柿子柿饼柿皮而美丽如画。
柿子和煤炭,是老家地上地下的一双特产。煤是树变的,没错!沧海桑田,高岸为谷,远古的造山运动,埋没了曾经的树林而演变成煤海。村志里收录一幅硅化木的图片,就出土在天生树不远的地方。出山的大路上,北洼村临着著名的当阳峪陶瓷遗址。宋代人用煤烧窑制陶瓷,我曾经上小学的教室,房后有北宋崇宁四年(1105)立的《德应侯百灵翁之庙记》碑刻,记载着故乡红火出彩的一段历史,现在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多年来,我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老家至南太行的地貌。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枯叶一般的筋脉,凸显的是重重山梁。而老家位于南太行的边缘,则好像霸蛮的老吊与推土机,气势汹汹的,把最后一铲子石料混合着黄土,一举倾倒在黄河北岸。人站到北洼村的东山岭上远望,足下是南太行的最后一道屏障,前边就是茫茫大平原了。因为与晋东南唇齿相依,焦作煤多,出产优质无烟煤,人称“香砟”。英国人,近代的英福公司早早就到焦作开煤矿,后来的日本侵略者,专门整修了铁路以掠夺外运煤炭。新中国成立以后,1958年大办钢铁,附近各县的人集中到山里来,到西山山岭上开矿挖铁汞,挖煤烧小高炉;“文革”后期,原新乡地区下属的平原各县,每县均来到山里开小煤矿。80年代开始,乡镇企业和私营煤矿争着在老村一带开煤窑,一边挖煤,一边破山烧石灰,办水泥厂。终于,山里自古的煤矿与煤炭资源,被粗放、无序的开发给掏空了。
天生树不仅是一个自然的消息树,它分明还是一位人世的观察者。它见证了英福公司和日本侵略者对中国煤炭矿产的觊觎和掠夺。见证过清光绪三年(1877)和民国三十一年连年()大灾,洼村全村外出逃荒,饿死和失散的达三百口人;经历了老村变新村,看着传统的山里人,因南水北调干渠经过家门口的焦作市区,城市诱惑越来越大,村人或者外出购屋定居,或者在南水北调工地上班搞绿化,逐步脱离了传统农业。
天生树既见证了村民搬家,从窑洞到住瓦房;也见证了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的逐步枯竭。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变化了的是至少已经有两千年的煤矿开采史,如今老家的煤矿已采掘殆尽。但不变的是老家人对柿子的喜爱与钟情,好在柿子树一代一代茂盛生长,天生树依然枝繁叶茂。
天生树证明“天地造化,钟灵毓秀”所言不虚。但古树与大树的保护不易。北洼村曾经的老坟地,长着一棵比天生树还古的大栎树,“大跃进”时候被砍去了;老村的东场口,有过我从小看着的一棵黄楝树,风貌不亚于天生树,但“文革”刚开始,慌慌张张中,人还没有定下神就没有了;而老村搬迁的时候,一株老国槐,移不走也没法移,为复垦耕种,由村委会做主,把它整体与老村一起深埋在地下。村子前几年集体编写《北洼村志》,特地记录了天生树、大栎树、老黄楝与老国槐。现在乡亲们又合计着为天生树立碑纪念,慕名请开封老书法家、省文史馆馆员桑凡老人题署了“天生树”三个大字。洼村人希望天生树常青并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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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施工工人们正冒着高温,修建位于茅箭区马赛路旁的“漫游道”。
近日,茅箭区正式下发《茅箭区“厕所革命”工作实施方案》,“厕所革命”惠民工程在该区全面铺开。
近日,茅箭区营子村20余亩蓝莓陆续成熟,可供采摘,正是市民们周末游玩的好选择。据悉,6月2日,由营子村村委会举办的蓝莓采摘活动即将拉开帷幕。
5月28日至5月30日,茅箭区区委常委、宣传部长吕自宏率考察团一行19人参加了第30届北京大兴西瓜节开幕式,并对北京周边及大兴区的特色乡村旅游进行了考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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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山里猫居·躲猫猫民宿距离城区仅25分钟车程。享归园田居,是民宿,也是农家乐。山水余韵间,还你一缕田园梦境。
现在的秦巴植物王国已经被浪漫花海包围,色彩炫丽的金鱼草开满了整个花田!红的、粉的、紫的、黄的……层层叠叠,宛如一道道彩虹,五彩交错,绵延至视线的尽头。千姿百态的金鱼草宛如成群灵动的小金鱼在花田中畅泳,...
现在的秦巴植物王国已经被浪漫花海包围,色彩炫丽的金鱼草开满了整个花田!红的、粉的、紫的、黄的……层层叠叠,宛如一道道彩虹,五彩交错,绵延至视线的尽头。柿树传奇(中国故事)|采摘|李子树_凤凰资讯
柿树传奇(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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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和煤炭,是老家地上地下的一双特产。煤是树变的,没错!沧海桑田,高岸为谷,远古的造山运动,埋没了曾经的树林而演变成煤海。村志里收录一幅硅化木的图片,就出土在天生树不远的地方。出山的大路上,北洼村临着著名的当阳峪陶瓷遗址。宋代人用煤烧窑制陶瓷,我曾经上小学的教室,房后有北宋崇宁四年(1105)立的《德应侯百灵翁之庙记》碑刻,记载着故乡红火出彩的一段历史,现在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多年来,我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老家至南太行的地貌。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枯叶一般的筋脉,凸显的是重重山梁。而老家位于南太行
原标题:柿树传奇(中国故事)何
版)天生树,说的是一棵传奇的柿树。这么说吧,凡是出产柿子和柿树多的地方,树主人都知道,柿树要经过人工嫁接才挂果结实。那看着秋来入画,乘了金风玉露,枝头结满各种各样好果实的柿子树,如白石老人善画“事事如意”之丹柿,得来全靠费工夫。天生树不寻常,它是南太行山区一株秉天地灵气自然托生,不用嫁接就结出好果实的柿子树。三百岁的老柿树枝繁叶茂,是棵八月黄,年年都结出满树的好果实来。带着满头红叶的时候,它远看似一笼燃烧着的天火;风扫落叶后,沉甸甸的果实暴露无遗,仿佛挂满了无数的红灯笼。老村整体搬迁时,这棵树变成了村头树。村民由世世代代住窑洞变成住成排成行的大瓦房,新村当初的选址,一方面考虑地势比较平坦,同时也相中了有丰满高大的天生树为依靠。老家人敬古树,以这棵巨大而出奇的天生树为骄傲为标志,还特地请人为它摄影,虔诚又恭敬地放在《北洼村志》的封面上。柿树是果树,又不同于一般的果树。俗话说“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说的是杏与李子这类水果不可恣意饱食,有副作用。但柿子在老家人心目中是尽可以放心食用的嘉果美食,自古又被誉为“铁杆庄稼”。山里人吃柿子的花样多,变着法子享用甘甜如饴的好柿子。柿子熟了,先从吃漤柿、吃烘柿开始,用烘柿和面蒸馍,炸祭祖用的小麻烫和焦花。尝鲜过后,要晒柿饼、串柿瓣、磨柿炒面,连跌烂受伤的柿子也不放弃,捡回来用它泡柿子醋。拾取初夏早落的小柿子喂猪,拿冬落的柿叶喂羊……柿子树真正是物尽其用。奉它为“铁杆庄稼”,是因为柿子与救荒的故事联系紧密。满打满算,这里的农家过上不愁吃喝的安稳好日子,可着劲吃大米白面,不过才三四十年光景,糠菜半年粮的艰难度日并不遥远。对于我这样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旧年曾听老人们拉家常,诉说最多的是逃荒要饭,扒火车去过徐州,辗转又翻山到山西各地。传说村里有家人过日子仔细,用吃不完的柿子掺了秕谷子粗糠,晒干炒熟做柿炒面吃。当年吃不完就积攒着,用历年积累的柿炒面和成泥,在住家窑洞的深处独自打了一堵断间墙。荒年来了,别家外出逃荒,背井离乡饿死人,但这家人却低调从容。有人发现,原来他们是靠暗暗食用柿炒面打成的墙土充饥的。现在居家殷实了,生活富裕了,水果品种多,村民扩大种植品种,前前后后,五光十色,也曾经种桃杏和苹果山楂,但是,或因为桃树生长不吃年岁,或因为苹果的品种更新快,总之是市场变化大,人们的口味也刁钻,变来变去,还数柿子最好吃也最好卖。柿子本色,经得起时风变化的考验,好吃又好看。北洼村下坡出了山就是焦作市区,每逢秋冬,市民对山里人的好烘柿和带白霜的软柿饼,一往情深,爱吃柿子的口味一成不变。毫不夸张地说,祖祖辈辈,老家人是吃柿子长大的,现在还靠卖柿子增收。柿树寿命长,生命力十分顽强。大柿树,老柿树,饱经了风雨沧桑。冬天的时候,每一棵粗如黑铁的柿子树,如一个个不畏风雨的莽汉雕塑。主人要柿树方便采摘,尽量让它长得低矮。老家的柿树,多栽种在田间地头和高处的打谷场四周,老根虬曲着伏地裸露,树冠开枝散叶肆无忌惮。南北东西,远不止南太行,很多的地方都有柿子树,有高有低,细看却不难发现,树干上均有刀斧嫁接的痕迹,自下而上,大致由两截组成。天生树不同!它没有最下边的母体老桩,树干粗大但浑然一体。一丈余的主干,除了瘿瘤和树疤,整体皮色均匀。下层的枝丫斜披着下垂,垂阴一亩见方,大有笼盖四野的气势。当年的夏天,学生娃最爱爬上天生树,不论男女,各登各的高枝乘凉。我则最喜欢扒着它最下面的一枝就地打秋千,或者干脆斜躺在树枝上摇晃歌唱。说起一年四季,柿树最可观在早春与秋冬。因着它貌似蠢笨却发芽生叶很早,翠绿油亮的幼叶冒齐了,山里人望着它就暂时忘记了干旱缺雨,美好的愿景借机油然而生。秋天则是丰收和摘柿子的季节,八月黄摘在中秋节,小火罐迟到霜降后。秋收秋种的活动持续很长,夹杂着够柿子,农忙往往从八月十五绵延到廿四节气的立冬。红柿叶红果实,男人和女人担柿子的箩筐,往往一头还插着一把金黄散碎的野菊花。1986年新村建成之前,老村位于沟底,人家多住窑洞,一层层窑洞似蜜蜂的蜂房一样。长长一个冬季,枯山如睡,原本朴素静穆的山村,窑洞的前后左右,混合着土墙、石头墙和矸棚房,只因为有柿子柿饼和柿皮的橙红之色,或厚或薄,或暗或明,如油彩一样铺织堆叠着点缀山乡。晒柿饼晾柿皮的红色,红辣椒似的撩人的红色,一直红到春节,接着贴对子贴门神放火鞭的红色,新的一年就翻页了。有时候翻山走亲戚,从山梁上朝下俯瞰山村,老家因柿子柿饼柿皮而美丽如画。柿子和煤炭,是老家地上地下的一双特产。煤是树变的,没错!沧海桑田,高岸为谷,远古的造山运动,埋没了曾经的树林而演变成煤海。村志里收录一幅硅化木的图片,就出土在天生树不远的地方。出山的大路上,北洼村临着著名的当阳峪陶瓷遗址。宋代人用煤烧窑制陶瓷,我曾经上小学的教室,房后有北宋崇宁四年(1105)立的《德应侯百灵翁之庙记》碑刻,记载着故乡红火出彩的一段历史,现在已经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多年来,我试图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老家至南太行的地貌。重峦叠嶂,沟壑纵横,枯叶一般的筋脉,凸显的是重重山梁。而老家位于南太行的边缘,则好像霸蛮的老吊与推土机,气势汹汹的,把最后一铲子石料混合着黄土,一举倾倒在黄河北岸。人站到北洼村的东山岭上远望,足下是南太行的最后一道屏障,前边就是茫茫大平原了。因为与晋东南唇齿相依,焦作煤多,出产优质无烟煤,人称“香砟”。英国人,近代的英福公司早早就到焦作开煤矿,后来的日本侵略者,专门整修了铁路以掠夺外运煤炭。新中国成立以后,1958年大办钢铁,附近各县的人集中到山里来,到西山山岭上开矿挖铁汞,挖煤烧小高炉;“文革”后期,原新乡地区下属的平原各县,每县均来到山里开小煤矿。80年代开始,乡镇企业和私营煤矿争着在老村一带开煤窑,一边挖煤,一边破山烧石灰,办水泥厂。终于,山里自古的煤矿与煤炭资源,被粗放、无序的开发给掏空了。天生树不仅是一个自然的消息树,它分明还是一位人世的观察者。它见证了英福公司和日本侵略者对中国煤炭矿产的觊觎和掠夺。见证过清光绪三年(1877)和民国三十一年连年()大灾,洼村全村外出逃荒,饿死和失散的达三百口人;经历了老村变新村,看着传统的山里人,因南水北调干渠经过家门口的焦作市区,城市诱惑越来越大,村人或者外出购屋定居,或者在南水北调工地上班搞绿化,逐步脱离了传统农业。天生树既见证了村民搬家,从窑洞到住瓦房;也见证了矿产资源特别是煤炭的逐步枯竭。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变化了的是至少已经有两千年的煤矿开采史,如今老家的煤矿已采掘殆尽。但不变的是老家人对柿子的喜爱与钟情,好在柿子树一代一代茂盛生长,天生树依然枝繁叶茂。天生树证明“天地造化,钟灵毓秀”所言不虚。但古树与大树的保护不易。北洼村曾经的老坟地,长着一棵比天生树还古的大栎树,“大跃进”时候被砍去了;老村的东场口,有过我从小看着的一棵黄楝树,风貌不亚于天生树,但“文革”刚开始,慌慌张张中,人还没有定下神就没有了;而老村搬迁的时候,一株老国槐,移不走也没法移,为复垦耕种,由村委会做主,把它整体与老村一起深埋在地下。村子前几年集体编写《北洼村志》,特地记录了天生树、大栎树、老黄楝与老国槐。现在乡亲们又合计着为天生树立碑纪念,慕名请开封老书法家、省文史馆馆员桑凡老人题署了“天生树”三个大字。洼村人希望天生树常青并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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