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瞎了,那个躲狼小游戏黑夜之狼怎么过过啊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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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惜】我已经哭瞎了嘤嘤嘤
发过两个抢楼贴了,每次都因为有人不看一楼直接抢而导致帖子被删翔蜀黍一直没回复我不说什么QAQ重点是我注明了二楼中介勿插还是有人不看在我抢楼帖里抢东西请先看完一楼谢谢妈蛋再发抢楼贴就是第三个了,谁敢再插楼那么以后的你的回复都无效谢谢令 蜀黍我抢楼贴中介换成啊佐了
摸摸。我帮你删了好几楼   --我是可爱的甜甜~\(≥▽≤)/~求认识啦啦啦&3&
我好可怜我从你第一个帖子0回复坐等来中介后来一个人开刷了我在想我也刷吧后来眼睁睁看着帖子被删然后一直刷新等你第二个帖子出现然后又一直刷新等中介沿着一个一个的人在抢你在删后来崩溃又删了
楼主我已经哭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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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哭瞎了
TUT我是茶冉啊哈那个号没办法发帖了……嘤嘤现在可能只能先用这个了……噗……该死的度娘安全风险甚的去死啊啊啊!我不祭你了魂淡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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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林牧以后就是偷电瓶车,被人抓住了打,被打死,死外边,也绝不会再去写稿子了!”  愤愤的声音还没从脑海消失,眼前的穿越,就让林牧当头挨了一棍般地难受。   林牧是个老书迷,看的书多了,就想着写一本,反正看那些作者写得挺轻松的,自己写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一写,就是噩梦的开端。  从玄幻写到仙侠,从都市写到科幻,武侠、历史也试过,一个字:扑!   “凭什么别人能成神,我就扑街?”  因为这个疑惑,林牧甚至跑到阅文年会上,找那些大神、编辑请教。  事情发展到这,一切正常,如果没有以后的事情,林牧也不会发现那些大神的秘密,也不会穿越了。  林牧到现在,仍旧记得自己偷偷摸进阅文总部时,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无数个作者的身影,无数个世界的虚幻,在演绎着一个个小说世界精彩震撼的故事。  林牧看到,在《仙逆》的世界中,一头白发的王林杀伐悲情,可是在那一回头间,竟然显现出耳根的胖脸和圆身材来,一个近乎300斤、一头白发的王林,摆了个“乌鸦坐飞机”的姿势仰天悲愤:“顺则凡,逆则仙,我辈修士,何惜一战……”   林牧更看到,在《回明》的世界中,风流潇洒的杨凌,又有了一张“月关脸”,而且还是秃头,正抱着成绮韵,在那滚烫的大石上一跳一跳……  就在这个房间,万千让林牧无语的世界虚影间,一个银色的小圆球半悬空中,滴溜溜地旋转……  林牧拿了那个球……  ……  杂草处处的庭院里,一个压水井边上,林牧呆呆地看着那水池中,堆成一片的瓷碗、瓷盘,那油腻的水面映衬下,那个六七岁的幼稚身影。  好吧,穿越回到了1997年,也就是自己七岁时。  没来得及去看周围的环境,林牧抬起左手,瞧着手中那个带着丝银线纹的小小肉球,如同气球充了水一般的小圆球,如果不是它能自动悬空在林牧身前,林牧几乎以为这是个死物。  “以后就叫你肉蛋吧!”林牧自言自语道。  “嘤!”  肉球突然发出一声奇怪声响。  “咦,会说话!”林牧惊奇道,“肉蛋你还会说什么?”  这一次,肉球却是没再吱声,只是漂到林牧的肩膀上,仿佛休息一般。  面对这样一个犹如机器猫般的存在,林牧的好奇心急速爆棚。  只不过,这个肉蛋目前似乎还只是幼生期,偶尔的两句“嘤嘤”声,似乎都能消耗其很大体力,任凭林牧怎么摆弄,反应也不大。  目前看来,这个肉蛋和个充气的女朋友差不多,只能无聊时玩玩。  ……   又试了几次,林牧突然就感觉肚子一阵乱叫,饥饿的感觉袭来。  “找点东西吃……”  这片杂草丛生的后院,里面也没种什么菜,除了一个装满剩菜碗的水池,林牧正要走到前院,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记忆”,却是让他呆了一呆,怔怔地站在那里。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仍旧叫做林牧,拥有着与前世一般无二的经历与亲人。  一个辛苦勤劳的母亲,尽全力节约着每一分钱,农活、家务全做,将自己养育长大后,因为家里实在没钱用,只好到一家工厂打工的母亲。  而在家里,却是那个自小就好逸恶劳、整天只知道和村里一群闲汉,大吃大喝的父亲,林母出去打工,本该照顾林牧的林父,却是懒散依旧,只顾自己潇洒。  一对龙凤胎的小弟小妹,才不过四五岁的年龄,被他分别寄养在姥姥和小姨家……  如今,大概是1997年的春夏相交,普通人家吃饭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在五分钱的硬币,还在社会上流通的这个时候,“万元户”是众人最渴望的目标。  而对于现在还处于七岁小幼齿身体的林牧来说,比其他留守儿童更不堪,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能跟着林父吃一顿,大部分时间,却是只能五毛钱买袋方便面,或者周围亲戚喊自己吃饭了。   林牧一脸麻木地走进前院厨房。  果然,如记忆中一样,自己母亲年初刚离开没两月,煤炉就熄了火,现在自己饿得肚子响,但找遍了厨房,也没找到哪怕一块馒头!  往正屋里走了一圈,林牧“惊喜”地发现,面袋里竟然还有三四斤面,不止如此,在堂屋的门后,竟然还有三四十个“南街村”的啤酒空瓶!  “可以!还给我留了点啤酒瓶!”  林牧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痛恨,还是该庆幸了。  自己这个父亲,前世就是如此,潇洒了一辈子,哪怕喝得一身是病,依旧不管家人的劝阻,整日与些酒肉朋友吃喝,在林母撑起这个家后,他吃喝起来更是毫无压力。  林母一辈子辛苦,是那种最典型的慈母,为了家,为了儿女,从青丝红颜忙到白发苍老、皱纹横生,吃了一辈子苦。  而林父,却是清闲了一辈子,几十岁的人,还和个小孩一样没一点责任心,只要自己有酒喝有肉吃、在酒桌上有面子,家里哪怕再穷,只要饿不死,他都浑不在意的样子。  由于这样的情况,林牧与林父的关系一直很差,因为母亲的劳累,青少年时,更是恨极了自己这个父亲。   后来到了四五十岁,林父性子总算有些“沉淀”,也开始关心起儿女的生活来。  再加上林牧为母亲撑腰,曾针锋相对地顶了他两次,这对林父估计也有不小震动,暴虐尽消。老年时林母整天唠叨、说林父时,林父也整天厚着脸皮受着,算得上是另一种的“和睦”,让林牧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家庭温暖。  这让林牧对林父的感情很复杂,既痛恨他的不负责任,又心疼他老了后的病痛身体,如同天下间大多数父子关系一样,感情复杂。  而在现在,林牧七岁的时候,正是不到30岁的林父,最“年少轻狂”的时候,自己饥一顿饱一顿,也就成了司空见惯的生活……
  顾不上去想父子间的关系,林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洗了干净,又压了桶清水,取了些面在瓦盆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和了块干硬的小面团。  把大面团切成几个小的面块,扯宽扯长,放到一边,又切了根葱。  林父长年在家吃喝,林牧家的厨房,自然不会缺葱。   坐在锅台前,林牧有些生疏地引燃一把麦杆,填到灶肚里,小心地稳住火后,见铁锅里的残余水汽慢慢消失,就小心地往里面倒了些豆油,整个厨房,顿时散发出一股诱人流口水的香气来。  “咕咕……”  揉了揉肚子,林牧见油热了,把葱放进锅里翻炒了两下,便倒了一瓢水进锅,盖上了锅盖。  长舒了一口气,林牧坐在锅台前,慢慢地填着火,明暗的炉火前,思考着未来的生活。  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兜里,有林父给自己的两块钱“饭钱”,够买四包“小保姆”方便面。  面袋里,大概还有三斤多面,自己省点吃,也能熬个四五天。  那三四十瓶“南街村”啤酒瓶,是啤酒瓶里的“贵族”,一个瓶两毛钱,大概能换八块多钱。  大概够自己吃一个星期的。  至于林父,他在外面自有地方吃饭,不用林牧操心。   七天之后呢?吃什么?   林牧实在懒得理会现在的林父,甚至都不想与他说话,心里更是有种置气的感觉。  “我就是去偷赵寡妇的私房钱、抢小女孩的买糖钱,也不会跟他再要一分钱!   现在是春天,地里倒是能挖些野菜……  花两毛钱买把鱼钩,说不定还能钓几条鱼……  村口沟里有一块淤泥地,那里应该存着许多泥鳅、黄鳝,不过要当心其他坏孩子抢,毕竟我现在还是个七岁小幼齿……   对了,家里有小麦,我把麦淘淘,村口有打面的,不过淘麦、晒麦,可要抓紧,家里的面不多了……”  “嘤!”   就在林牧思考间,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肩膀上的小肉球原本没什么反应,见林牧还傻着个B脸烧火,这才“嘤”了一下提醒。  林牧瞧了一眼肉球,随即就跳了起来,急速地洗完手后,把撕扯的“面条”,丢进了泛着油花的锅里。  水一开,面熟得就快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林牧就闻到一股面香,拿筷子夹了尝尝,感觉熟了,便兴高采烈地捞了一大碗“面片”,准备大吃一顿。  天可怜见,前世的林牧除了没吃过紫光阁的地沟油,平日里街上见个美腿妹子,都要上去啃一口,什么没吃过?  谁曾想,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吃碗葱油汤面,都馋成这个样子。  “嘤嘤!”  肩膀上的肉蛋凑到碗前,软软的身体一蹭一蹭趴在碗边,圆滚滚的身体,也凸出一个极小的嘴来,不停地吸啜着面汤。  只不过,这货的饭量似乎很小,才吸了不到一勺汤汁、一点面片,就满足地跳回到林牧肩头。   “!!!”  林牧一脸震惊:“亏着你不是个圆柱体,否则现在长了个嘴,可不就是个‘丁丁怪’!!”  肩头的肉蛋滚了几滚,仿佛抗议一般。  好在肚子是真饿,林牧顾不上理它,筷子一夹,就挑了根面片往嘴里吃去。  浸了油花的面片,多了层香气,原本显得有些厚的死面,在做熟后多了两分嚼劲,咬起来极是带劲,吃起来爽快无比!  “唔!好吃!”  林牧一口把这根面片消灭,美美地端起碗喝了口面汤,满足的感觉充塞满身,原本空空荡荡的胃,向全身发出“愉悦”的信息。  天可怜见,自己是饿了多久?  心里顾不上这些散乱念头,林牧只是埋头大吃,虽然没有菜,但这顿汤面,竟让林牧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厨房里,林牧七岁的身躯坐在小板凳上,满足地坐了一会,叹了口气,开始洗涮起锅碗来。  粮不足七日,钱不过十元,没时间伤春悲秋。  ……  下午四点多,村间的小路上。   “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  林父哼着戏调,刚刚在村头“金权饭店”喝了酒,酒友喊自己去旁边例行泡澡时,看到酒店鸡肉的林父,却是想起三个儿女平时最喜欢吃鸡腿,林牧也已经啃了一天多的方便面,就打包了根鸡腿,哼唱着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见到的村民,俱都是打着招呼,林父笑脸相迎,只觉得生活滋润。  林父识字,一个70后能识字,在当地已经算是文化人,加上他会来事,酒桌文化课满分,整日里与村里“有头有脸”的那群人吃喝,而且还在村大队做事,说话“顶用”。  因此,虽然林父也好吃喝,但在村里的人缘倒是挺好,村民有什么事情想办时,也大多找他帮忙。  今天的村民,让林父觉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眼看走到家门口,二大娘见了醉薰薰的他,却是没如往常那么随便说话,而是瞧了瞧他手里的鸡腿,叹了口气:“小牧多好个孩儿,伟你可心疼心疼他吧!”  林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刚一进院子,就闻到厨房透出一股淡淡的豆油面香。  “开火了?二姐来了?”  几步走到正屋,林父更是疑惑。  里面没有自己想象的二姐,但却已经有了极大不同。  堂屋里散乱的啤酒瓶子,已经不见了踪迹;横七竖八的桌椅,也都摆正,擦得干净。  碗盏的碰撞声,从后院传来,林父摇了摇有些醉的头脑,跌跌撞撞地走过隔墙的门户,就是一呆。  只见压水井边,自己那七岁还显得有些瘦小的儿子,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身前的两个盆里,一个正在刷洗脏盘子,另一个盆里的碗盏,却是已经干干净净,莹润的瓷器,让人心里就透出一股舒服来。  “你……你饿了没?吃……吃鸡腿!”  林父只觉得酒气上涌,头脑一阵迷糊,自己那个平日里就知道看电视的儿子,会洗碗了?  说起来似乎无法理解,但对于小孩来说,刷碗洗衣服、甚至是系鞋带,如果没有长辈教着,确实是难以做到的生活技能。  说完这些话,林父把塑料袋往林牧手里一放,就跌跌撞撞地往着东间睡觉去了,只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林牧。
  怎么评论自己这个父亲吧?!  说他浑,在林母没在家时,喝酒还能记得自己儿子没吃饭,平日里自己生病发烧什么的,也知道心疼自己。  但说他好,又整天就知道吃喝,给自己几块钱买方便面,就放下心随便浪去了,把林母打工的工资丢到酒桌、牌桌上,毫无压力,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担当与责任感,让林牧气极的时候,甚至想PK他一顿。  问题是,像林父这样的人,没什么文化,跟他讲道理、吵架都没用,长久的懒散性格,在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时,根本就难以改变。   这样的家,这样的父亲,怎么办?!   这样的父子关系,林牧只觉得蛋疼无比……   “嘤……”  肉蛋感觉到林牧的心情,拿头蹭了蹭,温软的身体带来一种心灵上的温暖。   肩头肉蛋安慰的叫声,让林牧心情好受了些,正要继续刷碗,却是心中一动。  “呃,刚才肉蛋就在我肩头……他看这么久,都看不见?试试再说!”  眼睛一转,林牧从厨房倒了杯热水,两个碗来回倒凉了后,带着肩头的肉蛋往着东间赶去。  “爸,醒醒,喝点茶!来,醒醒!”林牧伸着小短手,只把林父胖大的肚皮晃得直打颤。  “晃什么晃?!嗯?茶?噢,好,我喝!”  刚睡着还有些不耐烦的林父,见儿子给自己递茶,酒意稍退,心里一软,“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就要再睡。  浑没想到,今天的林牧似乎变得活泼了许多,抓住自己就是一通乱聊。  “爸,明晌午我给你下面条吧?”  “嗯……”  ……   “爸,你给我点钱买洗衣粉吧!”  “知道了!你自己去我兜里拿钱!”  ……   “爸,我肩膀上有点痒,来你给我看看是不是起痘了?来来来,我把衣服脱了,你仔细看!就这个肩膀,真没看到什么?你再看看!看看嘛,嘤嘤嘤嘤,你听见我嘤了没有?现在我再嘤一下你听听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嘤了,嘤嘤嘤嘤……”  “爸……”  林牧有酒醉的经验,酒桌上高谈阔论的醉汉,其实还有思维能力与记忆,但喝懵了之后送床上稍一放松,哪怕还睁着眼,但你哪怕尿他一身,第二天他都不会记得的。   啰嗦、折腾,趁着这个酒醉的机会,林牧肆无忌惮。   心中涌现的温暖,慢慢消失冰冷,酒醉后的暴躁充塞满心,让林父直想把自己那44号的大脚,踹到眼前的林牧欠揍的脸上。  “滚你个鳖犊子玩意儿,再瞎BB我打死你!!!”  ……   瞧着林父嘟囔着再次睡着,床边的林牧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林父对于肉蛋,不光看不见,还听不见!  这就省了天大的麻烦,否则肉蛋以后就只能藏林牧大裤衩里夹着了。   “嘤嘤嘤嘤!”  不知道刚刚差点变成“跳、蛋”的肉蛋,欢快地跳到林父胖大的肚皮上,随着林父的呼噜声一跳一跳,满是新奇地玩闹着。  是的,新奇。  林牧明显能感受到肉蛋的情绪,如同“心灵相通”一般。  甚至于,对林父这胖大肚皮感兴趣的肉蛋,已经把这当成了床,心中的情绪显示,肉蛋今晚要在这肚皮上睡觉。  “睡就睡吧!一会记得来吃饭!”  摇摇头,转身离开,一小水池的碗要全部刷干净,林牧实在是忍受不了那股油腻。  ……  月落日升,转眼就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hkang……hkang……hang kang!!”  一阵急促的呼噜声中,林父胖大的肚子猛地一抖,一个腾身坐了起来,原本趴在他肚子上的肉蛋一下子被甩到了墙上,骨溜溜地打了几个滚,哼叽了两声,就往着外面的林牧飞去。  林父对此像是置若未闻一般,穿着拖鞋就往屋外急步跑去,没理会后院墙角的厕所,就在门口三四步远,对着前院那遍是杂草的地上“呲呲”尿了起来。   后院的正在洗衣服的林牧,听见声响往这边看了一眼,顿时一阵无语。  自己小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自己这个爹,素质这么低?  一口气呲了近半分钟之后,林父旁若无人地拿上茶缸,走到压水井旁接了杯水,吸上一口,仰着头“hao(三音)haohao”了半天,一张大嘴里如同小型喷泉般喷吐不止,过了半分钟,这才“噗”地一口吐掉。  如是者三,林父又拿冷水“扑哧”地洗了脸后,如同得胜归来的大将军般,挺着肚子往厨房大步迈去。  这就算刷牙了?   他已经闻到了鸡肉、面香的气味,打开锅一看,脸上就露出一股意外之喜来。  大碗里的鸡肉面片汤,没什么奇怪,稀罕的是里面杂夹的野生“荠荠菜”,新鲜水灵,分明是刚从地里挖来的。  现在万物逢春,地里的野菜数不胜数,只是林父整天喝酒,地都没下几回,哪会挖这玩意?  “林牧大早起的,去地里挖菜了?”  林父心里闪念,端起大碗三口并成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很简单的食材,在酒后却有种清爽的感觉,顺气静神。  吃完之后,把碗一放,看稀奇地看了会林牧洗衣服,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烧。  一个连碗都不洗的人,林父又哪里会去洗什么衣服?  床头柜上,年间林母洗过的干净衣服,林父穿脏了就往上丢,没干净衣服后,就从这些衣服堆里找个顺眼的穿上,堪称懒汉界的一股清流。  倒是林牧,身边的二大娘离得近,时常喊他过去吃饭,帮着洗洗衣服,显得干净一些。  就这么瞧了会,林父觉得没趣,就又向着外面走去。  自始至终,在林牧身边跳来跳去的肉蛋,他都没有看见。  ……  林牧没和他怎么说话,一片破旧的家里,几乎每一处,都要收拾。   中午刚过,二大娘就拉着个当地称为“架车子”的板车过来,上面放着两个淘麦笼。   “小牧,行了!我从你嫂子那拿来了,你现在就淘麦么?哈,你这孩儿,光屁股的样子我少见了?现在还捂什么捂?”  后院里,林牧把晾衣绳挂满后,清闲下来却是发现自己一身的泥灰,跟个泥猴子似的,这才烧了锅水,在小水泥池里洗了下澡。  没想到,就在林牧站在池子里,低头认真洗小鸟时,就被二大娘逮了个正着。  PS:新书求收藏、推荐票啊,嘤嘤嘤……
  洗小鸟的手,微微颤抖。  好在现在还是七岁幼齿身,被抓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牧一阵汗颜,两下穿上衣服后,就赶紧开始拉麦。  一袋子麦,一老一少好在都是农村人,经常做些农活,近百斤的麦子拖车上,倒也能够做到。  “唉,恁妈这整天在外面,剩个伟在家里,也不扛事,把小孩儿苦成什么样了?要我说这麦我都给你淘了,看着心疼!”  一路上,二大娘不停地抹着眼泪,倒是林牧安慰她个不停,老人家已经老了,再帮自己下沟淘麦,林牧还做不了这种折寿事。  百来斤麦,分成几次放淘麦笼里,借着水流,将其中的草屑、泥块、麦杆轻松除去,引得一些小鱼苗游在林牧身边。  “嘶嘶……痒!我去,河里什么东西咬我小鸟?!!!”  浸在水下的裤头里,林牧只觉得奇痒无比,那些臭不要脸的鱼苗,逮着自己还没长大的小鸟就是一通乱咬,清理着上面没洗净的灰垢,不知羞耻!  伸手挠挠,鱼跑了。  缩手淘麦,粉嫩娇小的小鸟孤立无援时,那群咸湿鱼又跑过来一通乱舔乱咬!  这让林牧浮想联翩……  “其他人还罢了,村里的赵寡妇,三天两头就来淘麦,开始还以为她体力差,一次弄不了太重的麦,啧啧,这不知羞耻的女人,下次她再来淘麦时,我林牧可要好好看看她那副丑样子!”  ……  林牧所在的水沟,连接吴庄、白庄,唤作“吴白沟”,是半围着村子的一条长沟,连通其他几个村子,水流不小。  在林牧不远处,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一座乡间别墅,瓷砖贴墙,与周围的砖瓦房形成鲜明对比,这是村里首富“江喜荣”的家,他在外面做长途客运,算是“最早致富”的那批人。  在村里墙上还刷着“门前屋后多种树,来年就是万元户”的时候,已经拥有两辆长途汽车,拥有六位数家底的江喜荣,无疑让村民有种敬畏感,平日里来往不多。  反倒是林父这种“有头有脸”的,经常与江喜荣喝酒,两家关系不错。  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胖墩,原本正在别墅前的沟边钓鱼,小女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头间看到远处的林牧,不由得眼睛一亮。  把鱼竿一丢,小女孩扑腾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  “林牧哥!你在淘麦呀?水里冷吗?我帮你好不好?”  红扑扑的脸蛋,经过一阵跑动,透着热气,更显娇嫩,林牧一瞧就笑了:“小柔你可别下来!这鱼咬人咬得痒痒。江叔怎么放你出来玩了?”  “我爸跟你爸打牌呢!林牧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抓麻雀啊?”  林牧口中应着,手上不停,水流淘麦很省心,林牧把一笼笼的麦倒回袋子里,小萝莉江小柔就在那扒拉着,看看还有没有石子。  早饭吃完,原本还想省了午饭,没想到江小柔直接从家里“偷”出半根香肠,这可是稀罕东西了。  在这个吃肉都难的时候,后世普通的香肠,已经是整个乡都没有的好东西,两人在水边吃得开心。  吃完之后,正要拉麦离开的林牧突然就想起件事来。  “小柔,喊上胖墩,我带你抓黄鳝去!”  ……  从昨天到今天,林牧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脱贫”。  家里有麦,春尽夏生,想填饱肚子不难,难的是怎么获得钱?  林父那里,拿的是林母寄回的钱,哪怕林牧再要,林父也不会给林牧太多。  说起来也好笑,林父不给的原因,是担心林牧手里钱多了乱花,却没想过他现在吃喝打牌,已经是把钱败个干净!  因此,林牧需要自己赚些钱,到时候即使林父想没收,林牧也能理直气壮地不给。  遇到个这么坑儿子的爹,林牧只能全力思考赚钱的法子了。  小小的村子,也藏着宝藏!  比如说,那一块已经干涸,却还有一块三四平米的淤泥地的沟底!  这是一条长沟,正在村马路边上,林牧、胖墩、江小柔三人推着一辆放了几个桶的三轮车,这样奇怪的组合,一下子引起了村民的好奇与打趣。  胖墩两眼放光:“林牧哥,这真有泥鳅、黄鳝么?”  胖墩是江喜荣唯一的儿子,原本要起个响亮的名字,可惜江喜荣左思又想,也想不出个P来,以至于其乳名“胖墩”一直用了下来,哪怕后来起了个“鹏举”的名字,亲戚朋友跟前,还是这样叫他。  林牧拿着一柄圆头锨,信心满满。  前世自己十岁时,这样的泥地才被人想起挖开,仿佛随着水流变少,一条沟的泥鳅、黄鳝都跑到了这里,收获极丰。  后来每次水干出现这样的地方时,村里那些年青人就会抢着挖。  三轮车停路边,三人扑腾着小短腿往“V”字形的沟底跑去。  这是一个宽有十余米,深有五六米的沟,底部甚至有一段平坦的“小路”,自己的目标,正是“小路”的一段。  林牧把短袖一脱,拿着锨就在淤泥坑里挖了一铲。  灰黑色的淤泥渗出几个细小水泡,胖墩有些失望,林牧却是大喜。  只这几个水泡,自己今天就没白来!  再一锨下去,泥还没铲出来,一旁眼尖的江小柔就跳了起来,指着下面道:“泥鳅!大泥鳅!哥!快去抓泥鳅!”  胖墩却没顾得上那只漏网之鱼,他与林牧一同扒开锨上的那块淤泥,仅手指缝露出的灰黄身子,就有两个之多。  林牧细细一分,湿滑腻软的淤泥触感极好,清凉的感觉从指缝里透出,带来丰收的喜悦。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或许是临近空气,这一锨下去,竟然挖出两大两中四只泥鳅来。  尤其是那两个老泥鳅,比成人拇指还粗上一圈,显得份量极大,煞是喜人。  林牧登时干劲十足,抓住铁锨,又是一铲下去,只见平滑的淤泥上,透出一点血迹,半只黄鳝头身,正往泥里钻去,只留下半截身子在铁锨中的泥里。  原来这一铲下去,把泥里一只黄鳝给铲成了两截。  都是农家孩子,不像圣母婊那么B事多,江小柔瞧得有趣,也不顾女孩家的矜持,红着脸过来抓起了泥鳅。  淤泥挖到了干涸的岸上,泥鳅的油滑,反而增加了抓捕的乐趣,三个人在那里抓的不亦乐乎、笑声不断。
  泥鳅还只是开胃小菜。  林牧吸取了教训,不再直上直下地拿着家伙乱插乱捅,而是如铲豆腐脑般地,这蹭一下,那刮一下,耐着性子、细水长流地收拾起眼前的黑泥坑。  这样一来,那些又粗又长的老黄鳝,从泥坑里出来时,就一个个还是活蹦乱跳地,顶多擦破点皮,流点血,不会像先前那样,直接搞成了两截。  每当有这样的黄鳝被挖出来时,旁边的江小柔就喊着嚷着要自己抓,非要亲自把那些威武、霸气的黄鳝丢进桶里才肯罢休,看得旁边的胖墩一脸羡慕。  他已经被妹妹剥夺了抓黄鳝的权利,只能朝那些泥鳅下手了。  这片淤泥,有三四个平方,一两尺余深。  林牧只不过才挖了半个平方,旁边的桶就装满了泥鳅,另一个桶里,黄鳝也有十几条,江小柔兴奋地从上面拿了个新桶,不知疲倦地抓起黄鳝来。  对她而言,这可比跟林牧去捕麻雀、钓鱼来得有趣了。  ……  发生在路边的捕捉,自然被来往的村民看到了。  那些年长的,一个个走下来看着稀奇,时不时地拿三个小孩打趣一下,虽然羡慕,但就像傻根说的那样:既然人家先发现,那就是人家的。  林牧也不认生,这些长辈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聊起来也是开心。  倒是有一些十多岁的大孩子,钻进人群,见这么多泥鳅时,最初还有些眼红,换成别人,估计就直接挖旁边的淤泥,甚至是争抢林牧三人的“地盘”了。  但看到林牧三人的样子,却是犹豫再三,也没敢上前争抢。  林牧一个人还罢了,但胖墩兄妹俩可是江喜荣的心头肉,敢欺负他们俩的熊孩子,早被江喜荣收拾了一遍,这也是江喜荣与其他村民关系不好的原因:太护犊子!  发展到最严重时,江喜荣甚至搞了只大黑狗,天天牵着狗在那些熊孩子跟前遛狗,身后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手下司机,极具威慑力。  从那以后,村里就再也没人敢欺负胖墩兄妹,但也没小孩敢找他们玩了。  瞧着那些熊孩子不甘离开的身影,林牧不由得冷冷一笑。  他可是知道这群熊孩子有多混,一个个动不动就逃课,整天不走正道,为了五毛一块钱,都敢晚上拿匕首恐吓其他老实学生,在中学混够了日子后,就出去打工。  这样的经历,想让这些熊孩子懂什么“先来后到”,根本就是妄想,林牧喊胖墩过来,也正是为了防着这些人。  两三个平米的淤泥,看起来不大,但等到挖完,就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哪怕是最小心的江小柔,这时候也同个泥猴子一般,身上脸上,俱是泥迹,林牧、胖墩的双臂,都累得发酸。  但三人的脸上,却挂满了兴奋,短短几个小时,竟然让三人挖出了一大桶黄鳝,三大桶泥鳅!  估计这段沟去年长的大部分鳅、鳝,都被三人抓到了桶里!  林牧大手一挥,挺胸腆肚:“走!牧哥带你们吃糖葫芦去!”  ……  这么大的丰收,林牧自然不是为了口舌之欲。  金权饭店里,  “一块五一斤?老板娘你可别把我当小孩骗啊,泥鳅这个价还罢了,这黄鳝可是好东西!你看这黄鳝又肥又长的,都快跟黄瓜似的了,那些下笼的能网到这样大的?你要还是这个价,我可把这卖给赵婶了!”  林牧侃侃而谈,抓住条最大的黄鳝任它奋力扑腾:“赵婶,要买根黄鳝回去玩么?”  “嘤嘤嘤嘤!!”  肩头的肉蛋,对于这种浪荡话似乎特别兴奋,一阵扑腾翻腾。  “呸!”  过来串门聊天的赵寡妇呸了一声:“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B孩子,还敢戏弄起婶了?滚蛋滚蛋,再这样屁股蛋子给你打肿!”  农村小孩早熟的厉害,虽然还不知内情,但也知道这是不好说出口的事情,胖墩兄妹在旁边听得红脸,林牧却是毫不在意,事关自己未来温饱,这点荤话算什么。  这个年月,东西不值钱,农村集上一块钱12斤黄瓜都敢卖,临到过年那两天,鲤鱼也才卖到三块多一斤。  但黄鳝难抓,又补血养身,价格当然也就高许多。  见坑不到林牧,老板娘撇了撇嘴,也就收了下来。  一桶的黄鳝,留了十几条,泥鳅留了小半桶,其他的都给卖了,拿着计算器一算,竟然足有两百三十多块!  “237块5毛,来,给你238块,收好了,可别乱花!你爸跟你要,你可别给他!以后再挖着了,就还送过来,婶还按这个价钱收。对了,看你们这一身泥猴子样子,我打盆水你们仨洗洗……”老板娘虽然爱贪点小便宜,但事情一定下来,又关心起林牧了。  “嗯,谢谢婶,麻烦你了!”  林牧心里一暖,随即又为自己那个爸蛋疼起来,连他常吃饭的饭店老板娘,都觉得他还没自己靠谱,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三个小孩,在饭店后院的压水井边上,欢腾地洗身上的泥巴,心里满是丰收的喜悦。  “238块……”  旁边的赵寡妇咋了咋嘴,只觉得羡慕无比。  在这个年月,一个壮劳力在外面打工一年,可能也就存个三四千块,林牧这半天的成果,差不多就顶他们大半个月存的钱了。  更何况,这还是在赚钱机会更少的农村,在只能偶尔来饭店帮忙赚点钱的赵寡妇看来,自然又是另一番的叹息:“还是小男孩好,才这么大就能挣钱了,以后肯定是个能挣钱的好后生,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闺女……”  打完水回来的老板娘一听就笑了:“什么男孩好?村里不学好的皮孩子多了去了,你现在瞧小牧眼馋了?要是早知道,当初就该趁他小的时候,多喂他几口口粮!”  “呸!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身子没长开的小孩你也敢说……”  “说他咋了?当初林牧这小子出生后,村里哪家女人没抱过他、看过他?还别说,那小鸟一看长大了就是只老斑鸠,到时候‘哆哆哆’地伸头啄起人来,啧啧啧……”
  农村的荤话就不能听,尤其是这些生过孩子的妇女,闲扯起这些话题时,瞧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把林牧扒光了品评一番。  胖墩、江小柔听得迷迷糊糊,林牧就受不了了,洗净了身上泥巴,就喊着他们俩上了小三轮,带着些黄鳝、泥鳅溜之大吉。  说是请吃糖葫芦,没集没节,也没卖这东西的。  林牧把钱拿出来,一共238,都是10块1块的,数出119块钱递给了江小柔,赚钱要心安理得,胖墩也出了力、也无形中驱赶了那些熊孩子,一家一半正好分了。  至于江小柔,这就是个小尾巴,胖墩的钱就是她的。  在这个年月,小学一学期的学费,也才150块,这么多钱已经是两人难以想象的巨款。   “林牧哥,过几天就是‘春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糖葫芦吧!还有唱戏的,我们去看老包画妆好不好?”江小柔巨款到手,兴奋无力。  一旁的胖墩不住地点头:“到时候咱们买枪!‘天真照相馆’边上,那有个卖大枪的!还有卖左轮枪的,能打火!林牧哥咱们买回来打仗吧!”  两个才跟自己弟、妹一般大的小家伙,生活无忧无虑,每天早上一睁眼,只要想着今天去哪玩就好,那种轻松欢快的心情,让林牧分外羡慕。  “行,到时候我叫上小弟小妹,咱们一起去,不过买枪就算了,等我赚了大钱,给你买把98K……”  江小柔听不懂98K的梗,但却感受到了林牧的“省钱心思”,再一想林牧的家庭处境,眼珠一转,就把手里的钱抓出一半给了林牧:“我回去把那半根香肠也偷出来!林牧哥你明天打面,我明天把三轮车骑过来!行啦行啦,这么多钱,我们拿回去妈妈也会给没收掉,还不如给林牧哥你买东西吃……”  林牧:“……好吧,以后做好吃的给你,这桶泥鳅你们带回去,正好让你妈做给你吃……”  兜里没钱,实在提不起底气,小萝莉只是稍一发动进攻,林牧就溃不成军。  “林牧哥记得啊,抓泥鳅一定叫上我!”  看着两人欢腾离开的样子,林牧叹了口气,提着20余条黄鳝往二大娘赶去。  ……  “呯呯呯!呯呯呯!”  胖墩拿着把子弹手枪,腰间裤头那还别着一把,活脱脱港片里街头大佬的形象,兜里一毛钱两袋的子弹袋,装得满满腾腾,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估计让他正面肛全村的小孩,他都不害怕了。  只可惜,他一边骑三轮车,一边耍枪的英姿,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威武霸气”的。   江小柔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手里拿着的彩色“毽子”,和足有10米长的皮筋,却是让她爱不释手,坐在三轮车上,两条腿一踢一踢,已经开始想象有了这样的利器,和其他小伙伴踢毽子、跳皮筋的场景了。  路很短,不过几分钟,家里的大黑狗的叫声,就传到了耳中。  “咦,胖墩,这枪不赖啊!”正在搓麻将的林父打趣道。  旁边的江喜荣眉头一皱,正要询问,被打怕了的胖墩就招了:“是林牧哥带我们挖泥鳅挣的钱!我累的手都酸了呢!”  牌桌上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发懵。  询问清楚,又见到三轮车上的泥鳅后,江喜荣已经是羡慕万分了,转头对着林父道:“还是伟你家儿子懂事,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两百块,啧啧,村里这么多人,泥地有了多少年,也没见谁想起做这事。听小柔说他今天还去淘麦了?唉!我们家胖墩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  牌桌上的其他两人,一个是金权饭店的老板金权,一个是大队里的付长海,此时听了,也是啧啧称奇,连叹林父有福。  林父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想起林牧今天做的那碗面,林父表面上应答着,心里也升起一种喜悦,虽然外面难免说他这个爹不如儿子,但他也习惯了,父子亲情,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只不过,晚饭这顿“泥鳅汤”,林父吃得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总想着家里的林牧,现在在做什么。  “胖墩说他上午去淘麦了,拉麦打面,小牧一个人抬得动么?”  很奇怪。  往日里也不会多想,现在想及这些事,林父越想越是牵挂,哪怕是吃过饭后,四人例行在“金权澡堂”泡澡,心里的担忧,依旧没法消散。  旁边的金权笑了:“行了,伟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几个再泡会。蜜萍!蜜萍!削二斤牛肉给伟带上,再送箱啤酒过来!”  ……  林父心里想着这些事,手里提着金权送的牛肉,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来。  刚才给牛肉时,“老板娘”蜜萍竟是前所未有的心甘,完全没有以往的泼辣,林父还记得四人往常在那大吃大喝、泡澡时,老板娘那心疼的样子。  没法不心疼,一个乡村的饭店,盈利本来就薄,四人这没事就吃喝,澡堂更是几乎成了四人的根据地,这让老板娘怎么不气?  想着这些事,林父走进了家门口,大铁门却在那锁着。  农村大门一般都不关,二大娘瞧见了他,就快步走出院子,走了过来:“小牧去打面去了!还给他嫂子送来那么些黄鳝熬汤,这对孕妇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伟你……唉!快去瞧瞧吧!我给他送到打面的那,他怎么也不要我再帮忙,这会差不多也该打好了,你少喝点酒……”  后面的话,林父听得耳朵起茧,正要再去打面的那瞧瞧,却听到不远处已经响起板车的声音。  走过转角,林牧的身上脸上,还有些白色粉面,正拉着板车往这边走。  小小的身躯,也就比板车高半截,足有70余斤的鼓大面袋,以及一些麦糠,眼瞧着都比林牧重些。  从打面房里出来,自然干净不了,一身的白尘,显得有些狼狈。   林牧一边拉车,一边想事,不时伸手抓抓肩膀,猛抬头看到林父看他,便点了点头,往自家大门继续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林牧这样淡然,甚至可以说是“习惯”的眼神,让林父心里竟然泛起一丝……  羞愧……?
  羞愧?  或者说,心虚?  身为一个男人,正处于不到三十的黄金年龄,却靠着妻子外出打工养家,本来就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不管是放到哪里,也都会被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林父已经是一个人在家闲着,整天打牌、喝酒且不说,连着三个孩子也照顾不好,两个小的送到亲戚家,就剩一个大的在家,还整天饱一顿饥一顿,上顿或许还在啃鸡腿,下两顿就是两包“小保姆方便面”了。  这样的情况,在现在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在97年时的农村,却也极多,尤其是那个时期的男丁,没文化不说,也没工作,20岁前基本上都在胡混,这样的性子一养成,哪里是随便改的?  这样的性子下,林父纵然觉得也不好意思,在周围一群懒汉的烘托下,也显得很是“正常”,家里女人偶尔实在难受反抗了,骂一顿、打一顿不就好了?  更何况,林父还自认为是村里的“头面人”,哪里都说得上话,自然就更是习以为常了。  反倒是那一时期的女性,“重男轻女”的思想下,自小农活家务一起做,养出比男人还强的责任心来。  这样的生活,林父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习惯了。  可是今天,自己那才比自己腰高一点的儿子,胳膊腿都没几两肉的身躯,拉着个那么大的板车,巴掌大的脸上,如同饱经风霜的大人一样思考着……  林牧在思考什么?  家里明天吃什么?  打了面粉后菜色怎么安排?  自己小弟小妹怎么办?  本该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却是在眼前小小人儿的脑袋里扎了根!  此情此境,让林父如何自处?!  往日里,林父带着鸡腿回家里,总是很得意,别的小孩整天啃馒头,自己儿子却有鸡腿啃,还不心里无比敬佩自己?  可是,昨天的鸡腿,今天的牛肉,在此时一身白色粉尘的林牧面前,却让林父羞愧得拿不出手,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让他几乎陷入了牛角尖。  醉步走上前去,林父晃着头,奋力把面抬进屋里,看着林牧又去厨房忙活着生火,原本的醉意都放到了一边,抢着开始活面。  活面,擀面,切面,洗菜……  林父做得异常顺手,加上有二大娘回送的一些青菜,一顿面条做得倒是菜色丰富。  林牧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父亲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喜悦。  “儿子都这样了,我以后一定好好顾家,别的不说,起码把孩子吃饭、穿衣的事做好!!”  林父的脑海,下定了这个决心。  林牧的心里,猜到了身边父亲的想法。  呵呵,能想不到么?  高中里,哪年不是花大价钱,请老师做什么“感恩教育”?  用父母亲情,用类似于轻度催眠的方式,把一整个操场的、十七八的小孩都说得痛哭流涕,跪到身边父母身前,恨不得断指盟誓地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孝敬父母!  那时的学生,恰如现在的林父。  林牧丝毫也没有怀疑林父此时的心意坚决,也相信对方做这碗面的真情实义。  但……能持续多久?  ……  “当当当当!现在时刻,上午七点钟!”  心绪起伏大半夜的林父,睡得极浅,钟表刚一响,他就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坚定犹然在心,林父揉了揉眼睛,就要起床去做早饭。  一个翻身,没翻起来,身体的困倦与疲惫让林父动作一停,随即就咬了咬牙,坐起身来。  “儿子都这么懂事了,我再胡混,那还是人么?!”  林父身子一翻,坐起身来,看着旁边睁眼坐在床上的林牧,用生平最温和的声音道:“小牧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做饭!”  林牧嗯了一声,想了想,又低头道:“谢谢爸……”  林父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只觉得身体的疲倦,都减轻了大半。  身后,林牧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听着厨房传来的声响,把旁边的肉蛋抱到怀里,思及自己父母的一生,忍不住就掉出了泪来:“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改过来!好好的一家人,就因为他的好吃懒做、酒后闹事,整家人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你说,为什么?!难道要让我再眼睁睁看着,看着我妈一辈子辛苦,到老落一身的病根,整天哭着说对不起我们兄妹三个,而他……  而他到了老了躺到病床上之后,才‘浪子回头‘,丢下一句‘我对不起你们娘仨’给我妈,仿佛电视剧结尾一般,人生终得圆满,往日好坏一笔勾消?!”  说到最后,想起前世母亲的辛苦,哪怕最艰难时刻都没有哭过的林牧,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积压的委屈,抱着怀里的肉蛋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嘤……”  往日里显得滑稽的声音,此时却透出一股安慰之意来,肉蛋如同一只布偶般,任由林牧抱着诉说心里委屈,待见林牧手臂松开,又跳到林牧脸前,给他擦脸上的泪痕。  心里,涌现一股温暖,林牧心里发狠:“没事!我很好!  幸亏有你在,我难受时还能有个说话的。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哪怕你就知道吃喝,只是一个普通的生物,我这辈子也养你到老!  一个村里懒汉,我林牧还就不信了改不了他了!”  “嘤嘤!”  欢快的声音,让林牧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振奋精神,起床做事!  ……  “好吃!爸,你烙饼烙得这么好?要是小弟小妹也在家,能吃到你烙的饼,肯定特别高兴!”  “没事,爸这锅我刷吧,你是大人,刷锅不好,你说咱们家就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全村人都要羡慕、敬佩你吧?”  “累了么爸?没事,你歇会,咱俩一块洗,这衣服我昨天就洗了一小半了,现在太阳好,洗干净穿上也精神……”  “没洗衣板?爸你坐着歇会,我去二大娘家借去……”  “爸!我回来了,爸你……”  “呯!”  手里拿着搓衣板,不停振奋精神,尽力夸奖父亲的林牧,瞧着家里空空如也的后院,搓衣板掉在地上。  想哭……  想笑!
  众所周知,这个号以前是我哥在写,萌冲接手后,花费大量心血码字想剧情,原以为作为一个萌妹,进了男频写小说,马上就收藏破万、黄金盟成片,谁曾想竟然死活都进不去前十!  难道一个个的,都是贤者时间看小说?  无欲无求?  佛系读者?  在此,求求各位小哥哥、小姐姐的推荐票!  萌冲在此摸着自己良心承诺,要是进了前十,萌冲就曝自己男装照,要是把第一的那个大神爆了,萌冲就去把我哥少冲的果照偷出来给大家看!  拜托了!
  林父低头急步前行,村民寻常的招呼,他也是强笑着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  “做了逃兵了!”  心里,翻来覆去闪现这个想法,无数次想转头回家,停下的脚步,却依旧往金权饭店的牌桌走去。  太累了!  做饭时,就觉得倦得厉害,好在儿子懂事,抢着刷了锅,否则那油腻腻的剩碗剩锅,刷起来多麻烦!  自己也没想偷懒啊,还下定了决心洗衣服,哪怕被别人看到笑话自己,都要去洗!  让儿子站一边,自己在那不是洗了好几件了么?  晾衣绳上都挂满了,虽说晒干了,多晒一天怎么了?非得今天把衣服洗完?那衣服都是冬、春天的厚衣服,搓不几下,皮都搓得疼,泡都起来了!  一堆B活,非得今天做完!  金权电话都打过来了!都是村里的“体面人”,不去人家还不生气了?那不也是人际交往么?  我又不是不洗,明个洗不行么?  一个小孩,没完没了了,洗完衣服还想擦洗什么家具、把院里草拔拔!  家具上落点灰怎么了!  又不是城里人,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院里长草怎么了?  拔得完么!  一个又一个的理由,从心里疯狂涌出,眼前,仿佛出现自己义正言辞地、拿这些话训斥林牧的场景。  可是,这些“正大光明”理由,林父没有在林牧面前说一句,只是如同一个逃兵一样,把林牧支开,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让他分外难受,也分外纠结痛苦。  成佛成魔,皆能得大自在,只可惜众生皆苦,多在这两难心境之间,痛苦徘徊,不得超脱。  在这种痛苦之中,林父刚到饭店门口,就听见对方的招呼声。  “就等你了伟!赶紧的!怎么这会才起?”  “没事,喝得有点高……”  嘴上应付着,林父坐到牌桌跟前,熟练地切着牌,喝了口茶后,心情总算稍稍平稳下来。  如往常一样,四人玩起了当地称之为“打枪”的四人斗地主,林父今天的运气不错,第一把牌就极好,拿了地主的八张底牌后,更是如虎添翼,轻松地赢了三人。  他牌好,叫了最大的三块,这一下,就赢了九块钱。  原本纠结、痛苦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理直气壮了:“我这也不是玩!我打牌厉害,长海、喜荣打得没我好,我多赢他们点钱,那也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了!”  坐在饭店门口,闷着气织毛衣的老板娘一声不吭,听着里面熟悉的说笑声,气得针路连续错了几下。  “赌赌赌!喝喝喝!好好一个洗澡堂子,快成了赔钱货了!这饭店迟早也喝关门!一群七孙!加一块一百多岁了,还没人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懂事!  要是金权这个七孙以后能别再喝酒,我情愿一把火烧了这个澡堂子!”  ……  院子里,太阳下,林牧静静站着,足有七八分钟,这才吸了吸鼻子,把眼睛闭了一会,重又恢复平静眼神,坐回小板凳,开始洗起衣服来。  “我先前还抱着万一的念头,想着他能改好,现在看看是不可能了!  既然靠好话说服不了他,那就只能想些走些‘歪门邪道’了!”  林牧心里,闪现过万千念头,盆里的衣服都洗个干净,也没想出个办法来,眼看着这一园子的杂草,灰尘处处的房屋,忆起前世的艰难来,突然就笑了。  “本性难改!  要是这事能轻松做成,我哪还用生那么多气!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生活稳定住!起码要先保证小弟小妹衣食无忧!  至于他这个性格……  我不能硬碰硬,多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分析他的心理活动,把心里想的法子,一件件用在他身上!  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做的事,免得关系僵硬后,影响我以后的想法实施……”  或许是经历多了生活艰难,再加上写过小说的经历,文科狗、理科狼的思维一应俱全,林牧想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不着调的想法,连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  没有钻牛角尖,林牧的心情就很快轻松下来,家里的脏衣服,也终于全都洗了个干净。  早上烙的饼还有一点,林牧吃完后,感觉两臂的酸麻,就暂时放下拔草、收拾屋子的事情,想了想,却是到了二大娘家,用一根自行车上的钢条,借着二大爷的砂轮机,小心地磨出根长柄的鱼钩来。  用细绳在钢条尾部缠了圈防滑线,林牧细细打量了会,很是满意。  这根铁钩,是农村常用的钓黄鳝的“黄鳝钩”。  这钩没有倒刺,又太粗大,钓鱼没法用,但钓那些藏在沟边泥洞里的黄鳝,只要手法合适,却是一个无上的利器!  村子里赚钱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给人盖房子、收鸡鸭之类的活,也早被人做上。  好在如今村子还没遭到工业污染、农药的毒害,也没有新千年后那么严重,地里水里,都有不少野物。  尤其是附近沟河不少,足够林牧维持冬季以前的生活。  有这大半年的空闲,以后的生计,想必自己也能找到……  ……  有这半天磨鱼钩的休息,林牧的胳膊也恢复了过来,翻出家里许久不用的农具,开始清理起院子里的杂草来。  趁着春天种点菜,生活也能轻松点……  一时间,日程满满,林牧越忙越踏实,很快就清理出一块小小的菜地。  手指累了,正好拿锄头松松土,把二大娘送的菜种拿出来,挑了些黄瓜籽种下。  胳膊累了,正好再开始拔草,清理出一块空地,就种上一种蔬菜。  原本混圆一块的泥土,被破开坚实的土壤,用锄头把土块细细锄散,最好是成粉状。  小心地划出高低不平的田垄来,看着那一粒粒小小的菜种,落入带着温热的土壤中,再拿瓢浇上些清亮的井水,水珠混着汗珠,溅落在散软的土壤里,耳中仿佛能听到那些种子,冬眠苏醒般伸懒腰的声音。  林牧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付出辛苦,就能毫无意外地收获圆满结果的感觉……  前院里,林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没见人,就已经听到他炫耀般的声音。  “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半只鸡,几个馒头,是林父带回来的东西。  看似高兴的情绪,林父却是一直在偷瞧林牧的表情,生怕从上面看到失望与轻视来。  “嗯,爸你困了,去睡觉吧!”  林牧平淡的语气,让林父轻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  自己拿作借口的“牌桌补贴家用”,很明显没被林牧瞧在眼里,看后院里那一小块一小块的菜地,林父更觉得不自在。  好在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逃避一般地喝了一肚子酒,这时候借着酒意掩护,回到东间就睡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呼噜声,听起来明显太假,分明是一直在偷听外面林牧的动静。  林牧也没说话,逗了逗肉蛋,就继续平整起菜地来,院里四周都有树遮着光,只有中间那块能种点东西,不能浪费。  二大娘走进院子,教着林牧怎么发面、蒸馒头,叹息连连。  林牧把那半只鸡强送到了二大娘手里。  倒不是他讲人情往来,实在是看到这只鸡,就想到林父牌桌、酒桌上的“风采”,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一个小孩眼中,整天喝酒、对家人动则打骂的父亲,其形象和魔鬼也差不多少了。   二大娘家,自己嫂子眼看就要生产,农家互相帮助也是应该,自己以前吃的那么多饭,也不差一个鸡钱。  ……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牧在整理好菜地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稳定的生活。  吴白沟,沟通周围的吴庄、白庄,是林牧记忆中,水产最丰富的河沟。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水流环绕,林牧的村子才被称之为“水庄”。  吴白沟里,林牧拿着“黄鳝钩”挑着草叶,走到一处时突然停了下来,瞧着身下那个黑漆漆、潮乎乎的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左手自然地松了松短裤的松紧带,右手拿出自己那硬梆梆、足有27厘米的作案工具,小心地将其穿上一条粉红可爱的蚯蚓套,往水里浸了浸,权当润滑。  舔了舔舌头,林牧轻车熟路地先蹭了蹭洞口,算是给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突然伸进去,把对方吓得反应过激,对自己的家伙什失去兴趣。  手里托着大鱼沟,蹭了两下后,林牧就缓缓地将其伸了进去,轻轻地转动着,探查着洞里的情况。  就在林牧失望下来,想要快速伸进去验证一下时,长钩的顶端,却是碰到一个滑腻腻、显得有些硬的存在。  与此同时,手里的长钩猛地被什么东西咬住,一股大力拖拽着长钩往洞里缩去,一厘米、两厘米……  林牧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跟我玩拉锯战!这是你想咬住吞掉,就能吞掉的东西么?哥哥我的这根东西,可是足有27厘米好吧!  你吞啊!我看你能吞多少!  告诉你,你吞多少,就得给我吐多少!”  “嘤嘤嘤嘤!嘤……”  手里与对方角着力,身边的肉蛋却是兴奋地乱跳乱飞,似乎林牧平日里的这种滑稽行为,能让他极为兴奋,并且更有精力一般。  林牧拍了拍他的脑袋,感受到手上的吸力变小,便稳住了力道,不进不退。  果然,林牧这一不进不退,对方就受不了那种身体折磨,意志一软,就顺理成章地往前迎了一下。  对方进,林牧退,不快不慢,就保持着那种吊着对方,不上不下的力道。  只不过十余秒的功夫,对方就已经彻底丢盔弃甲,乖乖地迎合林牧力道,再无一丝反抗余力。  只要节奏稳住了,胜利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牧轻力一探,一只硕大的黄鳝就被拽出了洞口,一股浑浊水流随着那只黄鳝溅出,洒落在洞边的草叶上。  OK,搞定!  目标搞定,林牧也没有直接离开,拿草叶小心地盖在洞口,等待着下一只黄鳝拿这当窝,下一次自己再来时,说不定还能获得惊喜。  只不过,今天捉了这只黄鳝后,心满意足的林牧,三天内是不会关注这只黄鳝洞了,没什么意思。  背后的竹蔑鱼篓里,已经装了五十余条黄鳝,这是林牧大半天的收获,几乎把吴白沟易搜寻的黄鳝抓了个遍,两个地笼也藏到了水面之下,等候第二的天收获。  鱼篓和地笼,都是二大爷的渔具。  ……  金权饭店门口,老板娘语气有些为难。  “小牧我不是想压价,实在是我这小店,收不下这么许多的黄鳝,先前我还以为你以后每天,再能抓个三五条就差不多了,谁曾想……”  赵寡妇旁边坏笑接话道:“谁曾想老斑鸠这么厉害,连老板娘都吃不消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老板娘羞恼道,偷偷扫了一眼林牧,见林牧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小牧这娃子行,纯洁、善良、心干净,不像那其他小孩那样,嘴上不干不净的!  一道急弯,林牧毫无动容,面色如常:“没事婶,我明白,那我去刘庄街上卖去,过几天那就‘赶会‘了,饭店肯定喜欢收这个。”  从鱼篓里拿出尾精力最旺盛的黄鳝,林牧递给赵寡妇:“赵婶送你一条,没事养着玩,要是不小心破了皮流了血,直接就把这黄鳝杀了,拿血浇纸巾贴上,黄鳝血能止血生肌……”  “哈哈哈哈!”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掉出来了。  赵寡妇面红如火:“呸!小屁孩子,还真以为你是个好东西!小滑头!”  林牧笑了笑,借了老板娘家的自行车正要往刘庄赶,却听见旁边澡堂里,金权大声的吆喝声。  “蜜萍,再送箱啤酒过来!”  “……”  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脸上还在笑的老板娘咬紧了牙关,恨恨地道:“这群七孙!这澡堂就不该开它!”  生了会闷气,老板娘还是恨恨地送酒去了。  林牧看着澡堂,若有所思。  赶到刘庄,饭店果然都喜欢收黄鳝,林牧手里拿着钱,买了些油盐,一边推车走,一边想着澡堂的事情。  既然夸奖变不了林父性子,那羞耻心呢?  只不过,如何做,才能做到这一点?  眼中余光里,似乎突然有什么能引起自己注意一般,林牧停下脚步,往那方向一看,顿时就乐了。  《王氏中药铺》!
  小小的地方,关系错踪复杂,所有人几乎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林牧进了中药铺,这里还兼任着给人瞧病的诊所功能,店主王医生已经五十多岁,得过小儿麻痹症的样子,十根手指一起扭着没法动,靠着指节夹着笔写字,很是唬人,跟鸡爪似的,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就喊他“鹰爪王”。  里面正有个病人买药,林牧也不急,趴到柜台上,好奇地瞧着药柜上的标签。  “鹰爪王”给人拿了药,就笑着走了过来:“怎么着,牧娃子,要买药么?”  农村无秘密,林牧这几天的变化,在赶集村民的话里,已经为他所知,对林牧也多了层敬意,没像其他小孩那样无视。  林牧没说心里话:“孙叔,我就是想问问,人家都说爬蚱皮是中药,能卖钱,你这收爬蚱皮么?”  爬蚱,是当地的土话,其实就是知了的前身。  鹰爪王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娃子好,都知道挣钱了,爬蚱皮确实有人收,但我这药店暂时还用不上,你存着吧,有空我帮你问问。”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牧也不气馁,而是转而把话题扯向了巴豆:“对了叔,我前几天看电影,里面动不动就巴豆的坏人肚子的,巴豆是什么豆?跟黄豆一样么?”  店里没生意,鹰爪王也乐得闲聊,从个药箱里拿出枚巴豆来:“那怎么可能?巴豆跟花椒似的,一般分成四瓣,像是四个豆凑一块了,呵呵,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它清理肠气可是好作用,药性……”  林牧听不得他的滔滔大论,聊了几句,心里就已有定计。  天色已暗,林牧转身离开,药铺就又陷入了安静。  鹰爪王饶有趣味地看着林牧离开,望人气色的本能下,感觉林牧对自家的巴豆,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兴趣。  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夜里睡得就浅了些,当鹰爪王夜里听见药房的动静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来。  “该不是林牧这家伙来偷巴豆,想调皮捣蛋吧?”  但他披上衣服,来到药房后,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门窗紧闭,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开着,那是给自家猫夜里回来用的,进不了人。  犹不放心,鹰爪王打开“巴豆”药箱,白天特意留意过,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巴豆并没有变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回去睡觉。  这一夜,鹰爪王睡得很是难受。  或许是内心想着这事的缘故,他每次睡梦里,总是仿佛听到药房声响,急速起床去看,又没什么异常。  幸亏这个年代,他还用不上监控,否则只要调回电脑一看,就能发现在静谧的药房里,标示着“番泻叶”的药箱,自动地悄然打开,随后又悄悄合上。  真要是让他瞧见这一幕,估计那十根“鹰爪”都能吓成“九阴白骨爪”了。  ……  刘庄街上的建筑,中间是一条石子路,两边是两排二层楼,再外面就是麦田,树木之类。  在近一百米外的树林里,林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奇异的感觉。  眼前,仿佛出现了第二“观战”视角,看着肉蛋悄摸地飞进药房,甚至感受到肉蛋那兴奋的心情,待到鹰爪王进来,“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趴在药桌上一动不动。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肉蛋从“猫洞”里飞出来后,往自己这边赶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只大白猫!  这猫胡须触动,感受着肉蛋的方位,眼睛一眨不眨,试探地跑过来,疑惑地拿爪子往肉蛋身上摸去。  “嘤嘤!嘤!”  肉蛋的寒毛都要炸起来了,往空中猛地一飞,那大白猫却同样往前一扑,把肉蛋扑了个跟前,晕头转向间,这大白猫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喵”了一声,把肉蛋当成了球扑腾着玩。  “嘤!嘤嘤!嘤嘤嘤!”  肉蛋拼命地往前跑,林牧甚至能感受到它“崩溃、悲愤”的心情,不由得好笑,从地上捡了个石子,瞧准了方位,往着猫这边丢了过来。  借着大白猫警惕的功夫,肉蛋终于连滚带爬地扑进了林牧怀里。  “嘤嘤!嘤嘤嘤!”  林牧好笑地揉了揉它,安慰好它后,就见肉蛋几下翻腾,身体舒展,从身体里“吐”出几片蕃泻叶来。  林牧小心地收起药片,往着家里赶去。  内心,却是与肉蛋在进行不可言喻的交流。  “这玩意真有用?肉蛋你知道剂量?”  “嘤嘤!”  “讲真,可别搞错了,这剂量要是太大,我爸还不被我送医院去?”  “嘤!”  “肉蛋,你是老中医么?嘿嘿,能不能给我介绍两个补肾的药方?我没事养养鸟,养鸟要从小开始嘛!这样的鸟养出来,才机灵活泼可堪大用……”  “嘤嘤嘤嘤嘤……”  一路上,林牧表面安静走路,内心却是一直在与肉蛋交流,这也是白天想事情时,肉蛋突然表现出的能力。  一路上,夜路静谧,除了偶尔几家狗叫,以及几个偷菜的小孩,林牧再没遇到任何人。  用“查看地笼”的理由搪塞过林父后,林牧吃了半块凉馒头躺在床上,手抚着胸前的肉蛋,下定了决心。  仿佛能感觉到林牧的决心,肉蛋飞到林父的肚皮上,一阵蹦哒,仿佛是一个听到点火放鞭炮的小孩,两眼放光。  正在打着呼噜、胖大肚皮一鼓一鼓,跟头大河马一般的林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史上……  最坑爹的熊孩子!  ……  心里一旦放轻松,心情都好了许多,哪怕第二天地笼的收获不大,林牧依旧满脸是笑。  现在,只要摸清林父的活动规律就好了!  从二大爷家抱的一堆木屑末,被林牧放到了一个破塑料盆中,把十几枚葫芦籽放埋进去,浇了些水,又把盆口用塑料皮蒙住,整个盆抱到阳光最好的院子中。  这是最后能种的一点菜了,墙边洒了丝瓜种,院里黄瓜、西红杮、南瓜以及其他春天的蔬菜,都更是眼看着要发出嫩芽,在林牧每天拔草的精心照顾下,丰收的果实,离自己越来越近。  几天里,林牧照顾菜园,没事带着江小柔钓黄鳝,多了上刘庄卖,少了就卖给老板娘,时而再去江小柔家,看看林父四人打牌,日子过得飞快。  四五天后,在村大队玩了几天的林父四人,终于又再一次在金权饭店集合!  
  许是老板娘跟金权生了气,接连几天四人都在大队玩,反正现在又不农忙、又不是每月初一、十五的长途客运时间,四人乐得轻闲。  “林牧哥!”  金权饭店门口,江小柔正一个人无聊地踢着毽子,见林牧又过来卖水货,开心地跑了过来,看林牧背后的鱼篓。  林牧瞧了瞧屋里面,林父几人正打着牌,老板娘正沉着脸做饭,心头就是一喜。  时机已至!  揉了揉江小柔的双短马尾,林牧把鱼篓直接倒进了饭店里的水盆里,十几尾虾、七八条黄鳝、甚至还有一条大鲫鱼,尽数与原先的鱼混成一团。  “老板娘,这些天受你照顾,这点小东西请你了!”  数度推辞,见林牧依旧坚持,老板娘明白林牧是真心实意,脸上就露出些笑意来,亲近道:“那就在这吃个晚饭吧!”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人不懂事,整天大吃大喝的,还差一个小娃娃的饭么?!你坐着,婶子把肉给你匀点!”  这时节,酒桌上,没有女人和小孩的位子,老板娘把刚做好的肉菜,捡那最好的肉挑了些下来,就招呼林牧和江小柔兄妹吃。  闲聊间,老板娘对自家男人好吃懒做的习气恨得牙痒痒,听得林牧感同身受。  一家人里,出一个好吃懒做的,整家人就都不得安生了!  “蜜萍!汤呢!”  屋里的这顿饭,只吃了足有两个小时之多,林牧终也等到那最后一碗“滚蛋汤”的到来。  当地有个规矩:但凡是酒席,最后一道菜,便是一碗鸡蛋汤,这碗汤后,就没有菜了,喝完滚蛋,便称之为“滚蛋汤”。  “老板娘你别忙活了,我帮他们端!”  林牧上前一步,抢先端过汤。  酒桌上的四人,菜早就吃得差不多,酒都喝得有一个半小时了,要是再因为老板娘端的一碗汤出事,金权还不没事找事?  换成林牧端,那就没事了,老板娘伺候了半天,心里有气,金权敢找事,老板娘可不是吃素的!  “肉蛋,上!”  “嘤嘤嘤嘤!”  肩头的肉蛋,嘴里兴奋地叫着,跳到林牧身前的碗上,借着林牧身体遮挡的功夫,一拈蕃泻叶的粉末,便被洒进了“滚蛋汤”里。  “金权叔、喜荣叔、长海叔、爸,喝汤!”  林牧把大汤盆放那,乖巧无比地拿勺子搅了搅,给四个长辈各盛了一碗,一时间,竟然想起潘金莲的那句名言。  大郎,该喝药了!  金权胖大的脸上露出亲切笑容,拍了拍林牧的肩膀:“还是伟家孩子懂事!我家孩子就闷得不行,伟,改天摆一桌,我认小牧当个干儿!”  一旁的清瘦的付长海,倒是一副斯文人面孔,还带了个黑边眼镜,酒意上涌间,意气风发:“家里难得出个好孩,今年秋天就该上学了吧?到时候报我名字,不用交那学费了!我也认个干儿!”  酒桌上就怕比大方,两个兄弟都吹过牛B了,江喜荣自然也不甘落后:“恁好个孩,便宜哪能都让你们占全了?妞妞!妞妞!”  把江小柔喊到了跟前,江喜荣胸膛拍得呯呯响:“今个咱们就定个娃娃亲,等你们俩长大了,我们家妞妞给你当新媳妇!”  “哈哈哈哈!行!娃娃亲好!娃娃亲好!”一旁的林父,只觉得脸上光彩,笑得跟个大河马似得。  “嘤嘤嘤嘤嘤!”  一旁的肉蛋,更是在空中一阵翻滚,不用感觉,也知道它已经笑得不行。  瞧着无比“慈爱”的四个长辈,以及旁边害羞得不行,以至于双手捂脸不敢看的小萝莉,林牧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尴尬笑道:“叔……”  江喜荣一巴掌拍桌子上:“叫老岳父!”  林牧一脸羞愧:“行行行!岳父,干爸,爸,你们喝汤,我带小柔出去玩了……”  扯着江小柔的手,林牧就跑回了外屋,老板娘听到里面对话,不由得调笑道:“行啊小伙子,这一碗汤送的,直接抱回来个小媳妇,真说起来,婶我这还算半个媒人吧?”  旁边的江小柔脸红成一片,与一旁的卤猪蹄有得一比,闷着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看得老板娘和旁边的赵寡妇更是不断打趣。  林牧尴尬笑笑,与老板娘有一拨没一拨地闲扯着,没过一会,便见到四人晃荡着走了过来,哼着戏曲,往旁边的澡堂子里走去。  五六分钟后。  “蜜萍!搬箱啤酒过来!”  不等老板娘笑脸转黑,林牧已经主动走上前去,搬起箱啤酒就走:“老板娘,你坐着,我去!”  旁边的胖墩眼珠转了转,也跟到林牧屁股后面,往澡堂里跑去了。  只留下小萝莉江小柔站在那里,一双星光灿然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金权浴池并不大,但里面倒是五脏俱全,除开那些常见的盆浴外,还有一个不小的浴池,旁边还有七八个淋浴。  这里,本是招待“上边贵客”的地方,这也是金权与付长海关系这么好的缘故,平日里也对外营运,不过需要加钱。  此时已经是下午将末,里面就只有林父四人了。  林牧一进浴室,就被唬了一跳。  只见放衣服的小间里,四周墙上贴满了海港城女明星的照片。  林牧是个正经人,只认识里面的叶子媚。  至于其他那些巧笑倩兮、身材娇好的美女,一个个都穿着衣服,林牧就认不出来了。  林牧恶汗了一把,这些农村闲汉,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而当林牧走进浴池后,更是蛋疼的厉害。  外面的换衣室,虽说贴了照片,但终归是在外面,顾及了些颜面,哪怕是叶子媚,也只是与“性感”挂勾。  可是这浴池之内,简直就是明摆着地低俗了!  只见那淋浴处的墙上,一个个比基尼美女搔首弄姿,明显都带着资本主义特有的腐朽气息,让人唾弃。  一墙的“艺术”!  而在那浴池边的墙上,就更让林牧牙疼了。  上面倒不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海港城女明星,反而可以说是高雅,高雅到没人任何人敢说低俗的程度。  上面,挂了个维纳斯的画框……  “高雅,真他娘的高雅!”  更让林牧不忍直视的是,身边的肉蛋,不知何时已经飞到维纳斯面前,在墙上蹭来蹭去,任凭林牧心里如何招呼,都不回来。  “嘤嘤!嘤!嘤嘤嘤!”  林牧嘴角抽搐,大步走到浴池跟前,把啤酒一放。  “岳父,干爸,爸,喝酒!”
  四个醉汉,坐在温热的池水里,在断臂维纳斯的注视下,开怀地喝着酒,高谈阔论,牛B吹得震天响。  一旁,跟着林牧洗淋浴的胖墩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小声问道:“林牧哥,你以后真要娶我妹妹么?”  林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着,大舅子你不同意?”  胖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林牧哥你给我钱买枪,还给妹妹买糖。只不过电视上的娃娃亲,不都是结不成么?”  “嘤嘤!”不等林牧回答,旁边的肉蛋先叫了起来。  林牧心里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分明是在说着一句话:  “三年血赚,枪毙不亏!  合法萝莉,爱酱赛高!”  一脸无语,反手正要给胖墩一个脑瓜崩,就听见身后不知是谁,肚子“咕噜”了一声。  林牧脸色一变,马上把淋浴一关,三下两下擦干了身体,往着旁边的厕所就跑了过去。  刚刚热水淋到身上,硬是憋住了那股尿意,此时林牧开闸放水,舒服无比。  身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的林父,见林牧去了厕所,就忍下肚子里的不适,继续泡澡。  从厕所出来,林牧偷瞧了一眼四人,发现脸色俱都有些不对,尤其是林父与金权,面色古怪。  咬着嘴唇憋着笑,林牧走过去,快速地给胖墩擦着身子,大部分注意力,却是看着澡池方向。  对面,林父的脸色越来越不对,想往池子外面爬,却又紧绷着身体,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在这种僵持之中……  “呲!”  仿佛一声水管中的水流中,一条剑鱼急速逆冲而过的声音,林牧嘴角一扯,分明看到林父身边的水池中,泛起一抹淡淡的黄光,一丝细不可闻的淡淡臭味,也随之传来。  躺着的林父,仿佛下定了决心,翻身往着池外爬去,两手并用,如同怕滑的河马一般。  旁边,林牧的便宜岳父江喜荣笑道:“伟,怎么这就走了?再泡会……”  江喜荣与付长海,饭量小些,喝的汤也少,药效发作得没那么快。  河马林父强撑着一张笑脸:“不……不泡……不泡了,我去,我去一……一一……一!!!”  话音未落,上半身趴在池边,挺着个大屁股的林父,整个人面色都是一僵,五官皱成一团……  “噗!”  仿佛天女散花,抛洒漫天花雨;又仿佛九州齐喑中,一道惊雷震响天下!  暴虐的黄色汁水,如同老渔民洒出的渔网,卷出由小变大的一个圆圈,劈头盖脸地往着墙上的维纳斯砸去!  那崩飞的力道,那180度全方位覆盖的威压,纵然间隔两三米的空间,依旧沛然莫御,威势惊人!  而在一旁林牧的眼中,那诡怪神奇的一幕,恍如惊雷霹雳般,永远地铭记在自己记忆深处。  在林牧的视角中,情况是这样的:  微侧着身子的断臂维纳斯,原本仿佛悲天悯人的圣母般,俯视着这四个迷途的羔羊,期待这四只羔羊的迷途知返。  而林父,却是突然从羔羊变成了河马,又如真正的河马一般,刚刚从洗澡的河水里爬出,就撅着屁股,将这不文之物对准了维纳斯,如同马克沁重机枪般,喷吐出让人魂为之丧的子弹洪流。  “噗噗呲!噗噗!”  百年洪患,一朝尽释,席天卷地的可怕洪流,朝着维纳斯疯狂扑去。  在此时林牧的眼中,维纳斯已经完全没了悲天悯人的气质,微侧的身子,也变成了“闪避”的动作。  只可惜,作为一个断臂的圣母,哪里能避开河马的亵渎?  林牧越瞧,越觉得在此情境下的维纳斯,整张脸的表情,都充满着绝望与崩溃,“MMP”的话语还没喊出,眼前的“黄患”就盖了她一脸一身!  隔着玻璃框上的黄色水渍,维纳斯的表情显得异样古怪,林牧一辈子也忘不掉。  其余三人如果不是分坐在两侧,只怕林父这一下,就要被直接爆头,享受和圣母一般无二的待遇了!  旁边的付长海惊呆了:“卧槽!伟你这在干什么?!你他娘的喷的是什么玩意儿!!”  “咕咚咚!咚!咚!”  话音未落,身边的金权身下,猛然爆出鱼雷炸响般的声音,一股凶猛的水花,猛地从金权的大腚下喷出水面,突出拳头大小的水花来,可怕的黄流,在一瞬间就席卷了小半个水池。  就是一旁的林牧,也看得呆了。  自家这个刚认的干爸,竟然直接就在水池里,“窜”了?!  还窜得这么暴烈!  “啊!!!”  付长海直接崩溃了,嗷嗷叫着就从水池里扑出来,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  但这样剧烈的运动,仿佛引爆了他肚子里隐藏的那股炸药,加上太急,扑倒在地正要再爬出来的付长海,只觉得扩约肌一松,“咻”的一声,一股黄水就从自己的大炮口斜射了出来,直接浇在两三米高的天花板上。  “啊啊!”  付长海发出鬼一样的嗷叫,生平以知识分子自傲的他,情急之下,竟是掩耳盗铃般地拿手捂在自己屁股蛋中间,想要挡住那股黄水的急射。  这一下场面更刺激了!  急飙的黄水,如同自来水笼头被手指堵住了一般,疯狂寻找着任何一丝缝隙,又因为“压力相同的情况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的科学原理,形成细小,却又更加快速的水流,打着旋地往四周狂卷!  超级龙卷风!  而在一旁,刚刚还要把女儿嫁给林牧的江喜荣,因为长年跑车,身体素质最好,却是唯一还能跑动的人。  只见他岔着两条蛤蟆一般的腿,往着门口一步一步地“跑”着,只不过屁股上却长了道垂地的黄尾巴一般,“呲溜溜”的在地上浇出一道“黄河”。  一边跑,一边喷翔,江喜荣涨红着脖子喊道:“女婿,快别让旁人进来!”  常年跑车的老司机,脑子就是活,在此情此境之下,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让林牧打从心眼里佩服自家这个岳父!  林牧见机得快,在付长海360度无差别射击之前,就已经扯着吓傻了的胖墩跑到了换衣室门口,这才没遭受什么袭击。  只见整间浴室里,撅着屁股装河马的、百厘米冲刺喷翔的、趴在地上扮趵突泉的、死命挣扎,却怎么爬不出来、在那黄水池里不住扑腾的……  
  林牧、胖墩在门口,只瞧得心惊肉跳。  只见前面的浴池房间里,地上、天花板上、池上、搓澡床上,到处是纷乱的飞翔。  维纳斯的身子都气得侧开,眼球都气白了。  而那些墙上的海港城比基尼美女,一个个更是全部遭殃,要是那些美女知道自己的照片,会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只怕当初死都不会当模特了!  林牧瞧着眼前的乱相,不由得暗暗敬佩自家老爹。  付长海是大队书记;  金权开着饭店、澡堂,关系深厚;  江喜荣眼光活,搭上了改革开放的顺风车,靠着长途客运,成为村里首富。  林父呢?  家里穷得叮当响,自小就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货,整天就会喝酒,除了会点电工、识点字,不会挣一点钱。  这样的根底,竟然与这三人玩得自在,而且还兄弟相称,没有任何跟班的意思,简直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  江喜荣眼光远,让林牧别放人进来,瞧见众人丑相,以免影响以后的声名。  林父眼光短,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其他三人身上头上,俱都沾了一身翔的时候,林父已经把搓澡的手巾包住了头脸,撅着屁股,如河马般躲到一个能遮挡的地方,虽说同样在大片地轰炸,但情况无疑是众人中最好的一个。  他甚至有精力给林牧挤眉毛弄眼,示意林牧赶紧离开,免得林牧看见自己的样子,两人尴尬。  林牧自然是有眼力见的,拉着胖墩就往屋外跑。  不跑不行,这薰死人不偿命的气味,哪怕把湿毛巾捂鼻子上,依旧难以阻挡。  浴池里这样的动静,又是“噗噗”的放炮声,又是四人的鬼哭狼号,屋外的老板娘还以为四人酒醉打了架,刚打开棉布门帘,就见林牧与胖墩跑了出来。  胖墩甚至都没穿衣服,还一手捏着鼻子哈着舌头,就被林牧带着跑了出来,两人跑到不远处的树下,张大了嘴巴喘着气。  “这俩小孩怎……呕!”  被气味几乎薰背过去的老板娘,一愣神间,张嘴就骂:“金权你个鳖孙儿,在里面干什么呢!”  拿了个毛巾捂住嘴,老板娘就骂骂咧咧地拿着扫帚走了进去,他还以为丈夫又在浴池里喝吐了。  刚一走到里面门口,老板娘就惊住了。  此时的浴池里,四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蹦跶,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让他们连爬到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最显眼的,就是江喜荣,他“跑”得最远,此时正死死抓住一个淋浴水管,淋浴已经打开,水流冲刷着他的头脸,热水下的脸皱成一团,两条岔开发抖的腿中间,不时喷出可疑的黄水。  在旁边,是死死抱着搓澡床腿,尽力把头往上抬的付长海,他眼镜下的五官已经被薰得扭曲变形,趴在那里,后面的“趵突泉”浇得他全身都是。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烈的就是还在水池里扑腾的金权了,他油水最大,此时情况也最严重,七八平米的浴池池水,已经被他污染得没法瞧,水面不停“咕咚咕咚”地翻滚着水花,仿佛温泉一般。  而在一边毛巾架子边的林父,则是一如既往的“河马”形象,头上盖了个毛巾,同样一刻不停地、“卟卟”地挥洒着肚子里的黄水。  只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父极其靠近浴池,喷出的污物基本上都进了浴池,自己却是没沾染太多。  这样看来,那不停在池子里奋力挣扎扑腾的金权,那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就显得分外地悲壮了。  “我艹你M个狗R的玩意!!M个B!!!金权我R你个鳖孙!好好一个澡堂子,你个鳖孙把这当粪坑!!”  只一眼,老板娘就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跳着脚就骂了起来,手里的扫帚直接砸了进去。  骂了两句,觉得受不了,老板娘跳出大门,愤怒地站到上风口继续骂,只把金权、林父四人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至于屋子里那四个混账玩意,老板娘这时只恨不得他们直接拉死,省得自己被活活气死!  旁边的林牧一头冷汗地听着,见江小柔傻着个脸,一直往澡堂里探头探脑,就把光着屁股的胖墩喊过来,让他直接带妹妹跑回家。  赵寡妇往里看了一眼,也是脸色苍白,吓得连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花颜失色。  林牧见四周已经有村民围来,赶紧走到老板娘跟前,小声说了两句。  老板娘眼皮突突直跳,终还是一咬牙,让赵寡妇关了饭店门,自己与林牧又关了澡堂院子的大门,任凭外面村民如何询问,也只说“四个人发起酒疯”。  ……  林牧在院子里,听着浴池里的惨烈声音,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肉蛋,真没事么?”  “嘤嘤!没事!嘤!嘎嘎嘎!”  前所未有的活力,肉蛋此时仿佛吃了药般的兴奋,甚至第一次从心里传来明确的思想,让林牧极是诧异。  那种感觉,就像是肉蛋身体里的发动机,终于有了油,又打了火,刚刚考上驾照的萌新司机,在空旷的百米宽大马路上疯狂飙车。  感受到肉蛋没有骗自己,林牧稍松了口气,把浴池门口的棉布帘扯了下来,又把那几个通风窗全打开。  又喊着赵寡妇,打了几桶温水,放到浴池门口。  老板娘见状,总算停下嘴里的咒骂,往里面喊了一嗓子:“一群狗R的鳖孙!还能爬出来么?!”  “等一会!让我再拉会!”这是唯一还有力气的林父的声音。  至于其他三人……  “卟!”  “咕咚咕咚!”  “噗!”  听见里面的“回应”,赵寡妇直笑得肚子疼,老板娘听见四人这样不堪的回应,阴沉的脸也是被直接气笑,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马勒戈壁”。  “哈哈哈哈!”旁边的围墙上,响起小孩的笑声,林牧一瞧,嘴角忍不住就抽搐了一下。  只见旁边的院墙上,已经探出了几个村里小孩的头,一个个呲呀咧嘴地笑,不时有小孩笑得太厉害抓不住墙,从墙上滑了下去。  “嘤嘤嘤嘤嘤嘤嘤嗝……”  如果说这些小孩,还只是笑得抓不住墙的话,那在肩头一直乱跳的肉蛋,却是直接“嘤”得兴奋得晕了过去。  林牧看着肩头一动不动的肉蛋,内心一阵疑惑。  “呃,你怎么不嘤了?嘤啊!你倒是继续嘤啊……”
  身边这个整天只知道“嘤嘤”的嘤嘤怪,虽然外界看不到听不到,但对于林牧却是最知根知底的朋友,整天听它嘤,这猛地一停,还真有些不适应。  好在感受到肉蛋没事,而且似乎还在进行奇妙的变化,林牧瞧了几下,就把注意力再一次放到了浴池里的四人身上。  那间浴池,在此时的众人眼中,已经不亚于武侠小说中的魔窟,离得近点都站不住脚,更别提进去了。  老板娘驱赶走墙边的小孩后,恨声朝里面喊道:“死没死?死了给句话!”  此起彼伏的声音稍停了下,随即又是一阵飞翔疯狂打尻的声音。  林父此时就显出了过人之处,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讲着里面的情况。  “还行!死……死不了!窜得差不多了……就是太臭了!蜜萍,你……你扔盒烟进来吧!太臭了!等等!  卧槽!金权你抓紧!别滑进池子里淹死了!”  听着里面的回复,林牧想及里面的情景,只觉得哭笑不得。  都在里面“焖”这么久了,还能闻见味?  还要烟,烟扔进去,那还能碰么?!  林牧本来已经找了条绳子,听到这话也纠结了。  是,自己现在是能把四人用绳子拽出来,可拽出来后呢?  一肚子存货的四人,估计厕所都蹲不住,弄不好还把院子污染一圈。  “咳咳,老板娘,既然没事,那就让他们再拉会吧?拉干净了,再弄出来,不然还不把你这院子弄得没法走啊……”林牧提醒道。  老板娘只气得杏眼直瞪,恨不得一桶汽油浇进去,把四人给点了,无奈听了林牧的话,也只好点头同意。  而在浴池之内,听到林牧话的四人,也俱是松了口气。  在这里面虽然难熬,总好过光着身子,在女人面前继续出丑,顶天再臭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还是能维护一二的。  再说了,出去后,上厕所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江喜荣一直温水冲着,身体又好,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女婿!是个心疼老岳父的,你放心,等妞妞长大了,我就把她给你送过门!跟着你这样仔细、心善的女婿,我江喜荣老怀大慰啊!”  林牧毕竟是个要脸的,听了这话只觉得满脸臊红,连忙摆手:“不不不,亲事咱们以后再说,江叔你……”  “叫岳父!”  林牧一头暴汗:“岳……岳父!你们尽量往窗户口来点,我给你们用绳塞进去四瓶水,补补体力。”  “不用,三瓶就行了……”江喜荣瞧了瞧另三人的情况,尴尬道。  “三瓶?不是四个人么?”  “金权……你金权干爸差不多喝饱了……“  ”M个痹,你才喝嗝……喝饱了!你……嗝……小牧,你嗝……你给我也来一瓶!不对!你先扔个绳进来,把我拖池子外面!这里面……嗝~”  “就是!乖儿你先扔个绳进来!你干爸没劲爬出来!”吩咐完后,林父还不忘了在朋友跟前晒娃,“瞧俺这儿!好不好?!关键时刻能当主心骨!喜荣你个鳖孙要是敢悔亲,我把你们家锅砸了!”  “悔啥悔?恁好个女婿,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惨烈的战况,让林牧实在是无法想象,四人偶尔的夸赞声,更是让林牧直呲牙咧嘴。  踩着椅子,把绳从窗户扔进去,再由窗户边的岳父、干爸们接连传力,终于到了金权手里。  打环、系手。  在外面林牧三人的努力下,终于把金权拉出了池子,眼看着终于从那地狱般的“黄水坑”里脱身,金权是喜极而泣:“小牧!亲儿都没你亲!嗝!等爸出去后,可得好好感谢你!”  鬼哭狼号、神惨鬼愁的折腾中,江喜荣、付长海家女人也接连赶到,在四人终于把肚子里最后一点黄水呲出去后,总算是从浴池间里爬了出来。  林牧是场上唯一的男人,脸上蒙了两层毛巾,又把老板娘的香水喷了半瓶在毛巾上,拎着温水,在更衣间里,学电影里的狱卒,给几乎晕过去的四人,一个个浇净身上污秽。  四周的海港城女明星们,一个个明艳动人,往日里在这里换衣服总能带来爽快的感觉,此时趴在地上的林父,不经意间瞧到四周海报,不由得老泪纵横,只觉得委屈至极。  不就是懒了点,没陪儿子一块做家务么?  不就是爱玩了点,跟群朋友打牌喝酒了么?  怎么就倒这么大霉,在懂事、乖巧的儿子面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林牧有些心虚,照顾四人就分外用心了点,不止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就是那难以清理的头发,也用金权自己买的剃头电推子,给四人推了四个大光头。  光头好啊,一桶温水浇下去,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这样的仔细,这样的“不惧脏臭”,这样地“关怀长辈”,只把金权瞧得眼红无比,大姆指对林牧伸着,就没有放下过:“大孝子!以后在咱们水庄,有谁敢惹你,就报干爸几个人的名字!”  付长海、江喜荣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林牧小,只怕都要跟林牧烧黄纸拜把子了。  这让林牧有些意外。  林牧先前的想法,是想借着这回的事,让四个人产生羞耻之心,吃喝时遇到这种事情,换成些正常点的、顾及点颜面的,以后差不多也应该不会再在一起吃喝了吧?  偏偏此时的四人,情况虽然惨烈,但关系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共患难”的原因,眼看着更加亲近。  为今之计,林牧也只好祈祷在身子好了以后,四人心有余悸,不会再吃喝得那么厉害了吧?  这却是林牧对他们四人了解太少了。  四人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彼此更是互相借重,比着亲兄弟还要亲近,喝酒吃坏了肚子,那是常有的事,算个什么?  情况最严重时,四人夏天在大队院里喝醉了,在墙角放完水后倒地就睡,对于脸皮厚的二流子们来说,这都不是事!  瞧着四人坐在板凳上,一人抱碗温水贪婪地大口喝着,林牧斗志重燃:  “爸,岳父,干爸,慢点喝,这碗水喝完了,我以后再一杯!一杯!地倒给你们喝!”  
  在农村,只要不是喝了药,或者头被开了瓢,一般人就基本不会去医院,嫌麻烦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因为不想乱花钱。  反正也没大碍,在家休养就是了,哪那么娇贵?  林父四人,感觉自己情况并不严重,自然也是如此。  事实上,作为水庄唯一的饭店,因为客源少,肉类食材有时候卖不完,又没注意,偶尔也会出现吃这些东西拉肚子的事情。  林父四人之所以如此淡定,也是以为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天色已晚,林牧趁着夜色,用三轮车把林父送回了家里,安置好正要松口气,却听见江小柔“叭叭”地拍门声。  打开门,江小柔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林牧手里一塞,就直接跑了,与平日里的活泼劲大相径庭。  很明显,白天江喜荣“认女婿”的话,把她给说害羞了。  林牧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又没喜欢的人,娶了江小柔也不错。  反正娶的时候,眼前的小萝莉已经长大,是合法萝莉,谁还能枪毙自己不成?  塑料袋里,是几斤白米,估计是“岳母”让送来的。  关上大门,在屋里的灯光照耀下,林牧竟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眼前,是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几,虽然破旧,但那种干爽,任谁看了也心里舒服。  粮囤里,小麦成袋;厨房里,油盐俱全;  后院里,菜田青绿;右手里,更有滋养身体的白米。  这样的家,放天下任何地方,那也是难得的温馨家庭,本该父慈子孝,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  可是现在,林父明显恶习难改,林牧更是做下前所未有的坑爹事情,被林父活活打死了都不冤。  “唉!”  林牧叹了口气,全无做过坏事后的得意,心中只感一片空虚。  ……  林牧还只是心虚,林父那是真的全身都虚了!  平常的夜晚,夜里又爬起来了几次,林父瞧着直接打地铺的林牧,只感觉一阵无奈。  自己的形象本来就不好,这一下,儿子还不瞧不起自己?  好在,第二天刚醒,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米粥香,看着林牧细致地忙前忙后,林父心情总算安定下来,喝了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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