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一颗高飞的心老天珠,劳烦真正的懂的行家帮忙看一下,个人没弄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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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个老记者12年的诡异经历(11月19号最新更新)
本帖最后由 魔神蚩尤 于
01:48 编辑
一杆子说整理转载以后请你吃饭,我就照办了。(个人觉得很假很巴拉)
& && &到今年9月,做记者整整12年了,今年4月开始终于不要在第一线跑了,估计以后也没有跑一线的机会,现在比较清闲,想写点东西纪念12年的记者
生涯,民生新闻做多了,已经写不了花哨的抒情文字,也没有像唐师曾那样丰富的经历可以吹,但是听说过的和亲身经历的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还是比
较值得记录下来的和鬼话的朋友们共同分享。
  先说一个关于我以前工作单位的诡异事件。我生活在南方一富庶省份的省城,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是在省城市有线电视台,1998年时候,广电局发文
,要市电视台,市有线台,和各个广播调频合并成市总台,由市有线台和市电视台出资各盖一栋大楼。盖楼这事肯定是要肥不少人的,当然中饱私囊的
同志也是提心吊胆,希望盖楼的过程中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出重大的安全事故,不然一件安全事故很可能牵扯出一堆事出来。可是偏偏事与愿违,2000
年年底,市台大楼已经接近完工部分投入使用的时候出了件大事,当时办公室和机房已经完工,1楼演播大厅还在装潢施工,出事当天管宣传的副市长来
大楼视察,看了一圈很满意,就在她离开大楼2分钟,演播厅的顶突然塌了,据当时在现场的人说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巨响,接着和演播厅相连的一楼门厅
的边缘也塌了一大块,出事之后大楼别处施工的工人赶过来进去救人,做记者的没一个敢进去的。5个在舞台上做地板的工人自己从侧门出来,说可能是
一个大的灯架掉下来引起的连锁反应,灯架上面和灯架下面施工的工人都砸底下了。公安和消防来得还算及时,折腾到第二天一早,又救出来8个人,埋
得不深,主要是被砸伤,没有生命危险,但有一个工人找到时就已经被灯架砸死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没受伤的工人找到包工头说应该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包工头点人数发现确实少一个20岁不到小刘,当时确实是在演播厅内施工
,于是又组织搜救,找了一天没有结果,直到一个星期后演播厅废墟清理完毕,依然没有找到尸体,打电话到小刘老家问,家人也说没有回来。别的工
人的善后赔偿事宜都做得很顺利,死掉的工人也只赔了3万多。唯独这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小刘成了问题,当时小刘的家人已经得到消息赶到台里闹
,天天一早在台门口等,只要看到车来就扑上去,不过闹了3天后就不来了,据说也是赔了一笔钱了事。当时的台长危机公关能力相当牛逼,这不算小的
事故就无声无息的闷了。
  关于小刘到底是生是死,当时说法很多,有一个比较多的说法是其实他没有被埋底下,而是从另外一边的侧门通过安全梯到地下车库趁乱跑了,家
里人其实也知道他还活着,是故意来讹钱的,还说他年纪小,本来就怕苦怕累,早就不想干了等等等等,慢慢的也就没有人议论这事了,直到新大楼正
式投入使用。 出事的一个广播台的夜间节目主持人,主持的是夜间热线,从晚上11点到凌晨1点,都是些暧昧的话题,有一天下午,他和导播突然被领导
叫到办公室去狂批,说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睡着了,为什么从11点15分,到11点30左右这段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在报纸电视媒体这叫开天窗。广播
很少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开天窗的事故,而这个主持人倒霉,偏偏这天领导出去吃饭,回来的路上听自己台,发现没有声音),主持人和导播回忆,说不
可能啊,那时候我们在接热线啊,是不是领导你车上的广播坏了。领导说你放屁,原来上午就有不少热心听众打电话来问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声音。主
持人问导播当时是不是设备出问题了,导播说不可能,他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音频表,那么长时间没有声音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于是检查设备,设备一点
点问题都没有。而主持人也回忆起这段时间接电话的内容。
  主持人回忆说打电话进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说自己18岁,还没有谈恋爱就快要死了,主持人以为他要轻生,就语重心长的劝啊劝,这个年轻人只
是低低的哭,问他为什么死也不说,寡哭,主持人说如果你是失恋了那不值得死,如果你是得病没有钱治,我们可以发动热心观众捐款,年轻人就挂了
电话。主持人的播音室就在5楼,就在出事的演播厅的正上方(演播厅高,入口在一楼,实际空间占了四层)主持人越想心里越发毛,当天就请假。这个
传闻很快变成“冤魂电话”在台里传播,说打电话的人就是小刘,其实他当时是死了,被埋了废墟里,楞是没有人发现,现在打电话来申冤。一时人心惶惶
,晚上过了8点,楼里面贼空,除了保安,鬼影子都找不到一个(电视台没有正常作息时间,一般9,10点后有一大帮人)。而很快就有更多的传闻,比
如用得好好的磁带莫名其妙的丢磁,电梯自己运行等等等等,一栋好好的楼简直成了猛鬼窝了。毫无疑问这大大影响正常工作,一个后来成为我领导的
老记者当时是跑公安口子的,他不信邪,私下里请公安查当天那个时段打进来的那个电话。(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报警,只能动用私人关系)查出来的结
果更让人费解,打进来的电话就在新楼旁边不远,是供电局一个即将搬走的变电所的房间里,房间里是放置的变压器,门窗锁得好好的,没有被人闯入
的痕迹,而外面的小房间里值夜班的保安是个50几岁的老头子,如果真有人想进去,老头肯定能发现,老头指天发誓说不可能有人进去的,那么老头就
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可是一个50几岁的老头有什么动机打这个电话呢,如何把声音化妆成年轻人呢?又有什么本事让那段声音不被播出了?我这个领导
说他当时也很郁闷,原本以为能露把脸,牛逼一把,却弄出这么个结果。
  查不出结果,但问题还存在,恐惧心理还存在。直到一天两个可爱的动物到来,台里才算平静了。2001年夏天,两只泰国柚木整雕的大象被“请”进
了新楼的一楼大厅,大象没有摆门口,也没有摆大厅正中,而是摆在演播厅的入口,演播厅入口比较靠里面,你刚进入一楼大厅是不大能看到了,所以
这两只可爱的,张开笑口,抬起右前脚的象是起不了任何装饰作用的。我相信在电视台里新闻八卦流传的速度快过别的任何一个单位,象爷入台的当天
就有传闻,这两只象是从泰国请来的神象,原来是泰国某寺庙里镇寺的。台里斥资200万请来的,作用嘛当然是镇压邪祟。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神象
显灵,象爷入台之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晚上加班蹭网蹭空调的人逐渐多起来。但是我们可怜的主持人却再也不肯住持那个夜间热线,后
来他几经辗转,竟然从广播跨越到电视台,另辟一番天地,这也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半年后又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这个故事的结局:台里三个副台长由于建台涉及到得经济问题下马。保下来两个没有坐牢,进去了一个判了7年。
进去的那个正是负责6个演播厅装修和设备购买的。这也不知道是斗争失败呢,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 && &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其实是个爱情故事,但是诡异非常,每次我想到就觉得怪怪的,很难受,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 && &2006年我去市区最南边的一个区采访当地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这个区在我们市算是非常富得,靠拆迁富了一大批人,这种区一个派出所所长当然油
水是足足的。白天采访完,晚上非要留我们吃饭。两杯五粮液下肚,所长大人说,记者同志,你们记者见多识广,我们这个地,最近出了件事想请教请
教。我以为他无非是喝点酒,说点乡村鬼话之类的老套故事助兴。而事实上他说的故事让我大吃一惊。直到现在想到还觉得不大缓得过神来。
  每个城市都有一种特殊的医院:精神病医院。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歧视精神病医院的病人,比如如果你所在的城市精神病位于东安路,
  那么这个城市有一种骂人的方式就是“你是东安路出来的啊?”我所在的城市有两所精神医院,一所是治疗轻度精神病人的,顺带被人们用来骂街。一
所很多人不熟悉,叫“某龙山精神病院”(某代表一种颜色,说出不方便,见谅)在郊区,是治疗重度精神病人的,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关押武疯子之类
 & &2004年夏天,某龙山精神病院来了一个新员工,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真名就不说了,叫她李婷吧。就是我们这个市的人,大学刚毕业,考公务
员,考上了民政局,谁知道分配到某龙山精神病院工作锻炼(某龙山精神病院是归到民政局口子下面的,带一点慈善性质),她开始死活不肯干,那时
候考公务员已经比较火了,家里人轮番劝说,并且也找了关系,关系答应她锻炼一年,调到市慈善总会工作,她才勉强答应。我想她家里人后来一定很
懊悔让她去。
  李婷报道后,被分配在图书馆工作(估计也是找的关系),这个工作很少直接接触病人,而且能到图书馆看书的病人病情都是比较稳定的,她家里
人也比较满意,而李婷自己开始抱怨了一个月后也不抱怨了,似乎工作得还很认真,本来每个周末都回家,后来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也不提什么时候调
离的话了。家里人觉得有点不对,这单位一周只工作3天半,她居然一个月才回家一天,家里人就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开始不肯承认,后来就默认了
   家里人很担心,估计是和医生谈上了,在那地方工作总让人觉得怪怪的,能把李婷调回市区就很不容易了,再调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家里人找她谈
话,她不听也不肯说到底是谁,干脆表示不调回市区了,家里人急了到某龙山精神病院查,结果所有的领导同事都说小李没有谈恋爱的迹象。家里人查
她的话单,也没有收获(这年头谈恋爱不用手机简直不可能)。
  结果2005年过年的时候,李婷家人偷看她手机,在手机里看到了三张男人的照片,35,6岁的样子,长相一般,笑眯眯的,身上穿着精神病人穿的
蓝白条的衣服。李婷家里人看到照片当时就要疯啊,难道女儿会看上一个精神病人,女儿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不至于口味如此独特,怎么想也觉得
不可能,倒是有可能是医院的医生穿衣服玩的呢。于是先没有问女儿,而是没有等过完年李婷父亲就去医院查,看完所有医生的照片,没有找到这个人
。万般无奈只好看病人的照片,结果果然发现了这个哥们。他父亲当时似乎没有和医院的人说真相,只是了解了下这个病人的情况。病人姓徐,我们且
叫他徐大,家也住这个区,父母都在,还有个弟弟,靠拆迁分了四套房子,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徐大中专毕业,在外地打了几年工就回了老家。后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疯了,天天在墙上画些鬼啊,怪的,然后用棍子砸墙,说鬼要害他,他要先把鬼打死。家里人也烦不了,反正养得起,就养着呗。后来
这哥们发展到一有空就去别人家的墙上画,谁敢阻止他就狂骂,还打人,邻居不堪其扰,父母就把他锁家里。后来弟弟大了,父母怕影响弟弟讨媳妇就
把徐大送到某龙山精神病院,哎,这哥们一到医院,就不画鬼了,整天在病房里发呆,看到人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很像个正常的哑巴。在医院住了一
年多,弟弟也结婚了,老两口又把徐大接回去,谁知道一回去就故态复萌,住了三天,只好又送回来了,他第一次入院是1998年,李婷进医院时,他已
经住了6年了。你可以想象李婷父亲当时有多么崩溃,但是还存在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胡猜。大年初七李婷说要去上班,这个单位放假比一般的事业单
位都长很得多,应该要放过正月15的,父母就不肯她去,问她去干什么,她也不说,就说去上班,父亲当时就忍不住了,说你是不是去看徐大,你跟他
到底什么关系。李婷一听就哭了,但也不肯说什么。第二天就溜到单位去了。父母着急得要跳楼,又不敢和外人说,怕影响孩子的将来。后来实在忍不
住了,过了正月半就直接去找到医院的院长说这个事情,要求女儿尽快调离这个单位。院长说大过年的你们老两口拿我开涮吧,想女儿调到市区也不用
找这个借口,后来看两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院长有点将信将疑,想想也是大过年的李婷来医院加什么班啊,干了20几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员工,
就找李婷了解情况。李婷依然什么都不说,不承认也不否认,好嘛,一下子把这个在治疗精神病领域工作了20几年的老院长推到了发疯的边缘。院长开
始找护士长,找图书馆的另外两个员工了解情况。逐渐的发现了一点端倪。首先是徐大,自打李婷到了医院图书馆,这个6年来从来没有去图书馆的哥们
突然迷恋上了看书,天天去,而且据说就看一本书,翻完再从头翻(很可惜我后来多方打听也没有了解到他看的什么书,纠结啊),到没有人发现李婷
对徐大特别热情,但是图书馆的另一个管理员说看到过李婷和徐大互相在字条上写什么东西给对方看,这也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把徐大当哑巴,院长就
让大家注意李婷的动向和徐大的动向,再有写纸条的最后能看看写的什么。护士长和管理员莫名其妙,因为在医院里,有时候病人不了解护士的意思,
在纸上写或者画给他看,让他明白是很正常的。结果又是一个礼拜,李婷的父母天天打电话给院长,而护士长和另一个管理员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周末时候李婷说要回家,父母又打电话给院长说李婷没有回家,可怜的老院长真疯了,还报了警(接警的警察就是给我讲这个故事所长的手下),结果
周一她又回来上班了,院长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又找李婷他谈话,可能是口吻比较凶悍,李婷开金口了说我周末去过徐大家了,他病好了,他父母过两
天来给他办出院,院长说他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去他家干什么,李婷说我要嫁给他,院长说你别拿我开玩笑。李婷说真的,他是好人比谁都好,我要嫁给
他。(插一句,我写的这些内容并不完全是派出所所长说的,他其实只说了个大概,很多细节都是我后来问那个可怜的老院长的)老院长打电话给李婷
父母,说我给你女儿批了一个月病假,赶紧把她接回去休息,父母来接李婷回去,李婷倒也不抗拒,只是冷笑,笑得人发毛。李婷回去后,院长就让人
彻底搜查了徐大的房间(不要说这么做没有人权,事实就是这样),屁也没有发现,而这个事情渐渐也在医院传开了,小护士们都有点怕这个总是笑眯
眯的徐大了,院长也是手足无措,只好把徐大关到重症房间里不让他出来。幸好没有过几天徐大的父母来接徐大出院,说前几天医院有人去他们家说让
他们来接,还给他们带了吃的,还说了徐大不少好话,说他这次出来一定不会再犯病等等等等。徐大的父母对医院感激涕零,院长是哭笑不得,为了避
免再有女员工被徐大勾引,他立即就批准了徐大当天出院。
   徐大出院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李婷也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病假了大半年,一纸调令调到民政口子的另外一个单位。据说她刚回家的那几天,就
躺床上谁也不理,低声说些听不清楚的话,偶尔哭。父母以为女儿从此就疯了,恨透了某龙山精神病院,老两口差点没有愁了,幸好一个月后,李婷恢
复了正常,但是故事却并没有结束。某龙山精神病院是在讲故事的派出所所长的辖区范围内,应该是在李婷恢复正常不久,也就是徐大出院后一个月,
他的所里来了一个报警的哥们,这哥们说他老婆被人绑架了,要派出所去解救,民警就问你老婆叫什么,哥们说叫李婷,民警:被谁绑架的啊,哥们说
:一个叫王某某(院长的名字)一个叫孔某某(另外一个管理员的名字) 民警当时楞了,他认识王某某:说真的假的,王教授绑架你老婆干什么,报假
  你知道不知道。这哥们说真的,再不救,她就死了。民警说你老婆父母住哪,家里有电话吗?这哥们楞了,好像很痛苦,然后他说:我不知道
  ,要不你查查,我去找她,说不定是回家了呢。民警没理他打电话到某龙山精神病院问院长到底什么情况,院长问清楚了报警哥们的长相,基
  本确定是徐大,于是说他是我们这一刚出去的病人,你别理他,我叫他家人来接。结果民警也不理报警的哥们,他无聊的坐了一会就走了。
  故事到这就告一段落了,后来我向院长问这个八卦的时候,院长说还好徐大不知道李婷家住哪,如果他能再次接近李婷那就真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
了。究竟徐大靠什么吸引了李婷,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李婷是真喜欢徐大呢。还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为什么徐大在医院待了6年也没出过事,偏
偏就找上李婷了呢,两个人是不是接近到一定的程度,李婷就会收影响呢?这些问题我事后想过好多次,但是也没有比较靠谱的答案,鬼话高手多,要有
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我真是要千恩万谢了。
  第三个故事时间发生在李婷事件之前,我后来常常觉得这两个故事有很相似的地方,李婷事件大部分是听说,而第三个故事却是我亲身经历的。晚
上多写点再来更新。
& && &2003年到2006年这段,我在市台一个王牌栏目工作,这个栏目我们就称之为《现场调解》吧,就是把发生矛盾的双方请到演播厅现场,由主持人和
律师现场调解,栏目开播我就在,看着它火起来了。说穿了观众就是喜欢看人家在电视上吵架,所谓调解只是个借口而已。这个栏目这么多年来有两大
主要的选题源:一是争遗产,二是婚外情包二奶,虽然看起来有点三俗,但是挡不住观众喜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也比较火,一直也就办下去。
  2004年的某天我接到个选题,说是两老头为争一个老太在大街上打架,有个老头还进了医院,这选题其实很麻烦,因为想忽悠老头老太上电视,他
们的子女会反对,但领导让我去,说是关注黄昏恋中的种种现象是个很好的新闻点,于是我就开始了一段神奇的采访之旅。
  事情也发生在比较边缘的一个区,爆料的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我跑了好几年公安口子,和不少民警混熟了,也就成了我的线人),情况是某天一
大早,两个老头在大街上打架,其中一个的拇指都骨折了,民警来调解,两个老头都互相指认对方抢自己女人,骂对方不要脸。两老头一个还是有老婆
的,一个是丧偶,民警说你们这么打年纪了,在大街上打架,不怕丢子女人啊!这时候来了个大概50左右的妇女,那两老头都不吵了,妇女说吵什么吵啊
,快回家,快回家。民警以为是那个有老婆的老头的老婆,结果惊讶的发现两个老头都乖乖的跟着妇女走了,一左一右,三个人像一家人,民警傻了:
什么情况,黄昏恋还带3p的啊?
  我听民警说完就觉得这故事有料,就开始根据老头登记的资料开始调查了解,朋友们,我们一般一档片子从开始采访到制作完成一个礼拜就可以了
,可这件事光采访就足足用了我一个星期,千头万绪,无比复杂,但是在领导“做大做强,工分翻倍”口号的鼓舞下,我坚持下去了,下面我不按照我采访
的顺序讲,而是直接讲这事。
   领走老头的妇女叫马桂英,或者自称叫马桂英,这不是化名,但我估计也未必是她的真名,自称是江西人,55岁,刚开始在一家小饭店打工,后来
就不工作了。我了解到了在周边三个郊县区对她痴迷的男人有14个之多,请注意是“对她痴迷”,而不是和她“有染”,马粉里面最大的年纪81岁,最小的才
44岁。不夸张的说这14个男人为了她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其中至少有2两个号称曾经为她自杀,其中就有那个81岁的大爷,有3个为她离了婚。还
有一些老头为她做得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下面列举几个:
   1 有个大爷在饭店吃饭认识了她,从此以后就天天要到这个饭店吃饭,甚至早饭也要来吃,这个饭店根本就不做早饭,老头子无所谓,只要开门,
他就坐进去,和马桂英聊天,一待一整天,店老板莫名其妙,这老头以前是个小干部,老板也不敢得罪就由得他。
   2 有个大爷拿出全部的积蓄给马桂英买了个生日礼物:千里马的轿车。就因为马有一次和他说什么时候能有车开就好了。结果大爷就带马去买车,
登记的马的名字,买完才发现两个人都不会开,4s店的人帮他们把车开到马租的房子的下面,也不上牌,一直就那停着,唯一的作用就是两个人有时候
会坐在车后座上聊天。坐千里马约会马桂英这个老头还挺浪漫。
   3 有个有老婆的大爷认识马以后,回去和儿子女儿说你妈其实不是你亲妈,你们还小的时候你们的亲妈就跑了,现在我找到你们亲妈了,这样你们
想办法把现在这个妈赶走,我把你亲妈接回家来,一家团圆。
   4 有个大爷认识马以后,回家闹离婚,不离成,就卷走积蓄要和马同居,结果马不让他进门,他就睡马门口,年纪大了,熬了两夜,昏了!还是马
叫车把他送去了医院。
& && &朋友们你们能想象一下把男人,哪怕是老男人迷成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反正马桂英一定和你们想得都不一样,圆脸,比较胖,皮肤暗,但绷得
紧紧的,我采访她的时候,她先是有点紧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笑眯眯的似乎是在和我唠家常,她说那些老头都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她有一个特点让
我觉得非常惊讶。
  她的普通话十分的准确,凭我在电视台工作的经验直觉认为她的普通话水平至少在一乙以上,闭上眼睛听
  说是一甲我也相信(赵宗祥老师就是一甲,很难考到),真不明白一个农村中年妇女普通话怎么这么准的
  。虽然说她声称她是老头子们的朋友,但是这些老头在她身上花的,或者给她的钱已经有大几十万了,说严重点,她能够上诈骗了。但是很显然她
在这十几个老头中活得很滋润。很快我就发现这个事情里最奇怪的一点。
  就算这些老头被她迷昏了,这些老头的家人怎么也不管,也不上门闹。以前做的类似选题里面,别说大几十万,就是几万块,子女都能玩命。而且
这也算是家丑了,但真的几乎就没有子女管马老太和这些老头的事情。说她诈骗,那更不靠谱,没有人告,老头们都是自愿掏的钱,派出所根本管不了
,真是邪了大门了。
  我一共采访过5个老头,很多事情是从别人那了解还有老头们互相揭发的。我问这些老头的子女甚至老婆为什么不管管,不是说年纪大了随他去,就
是说管不了,但凭一个记者的直觉我意识到他们一定对我隐藏了什么,果然从一个街道副主任那我了解到了一些新情况。
& && &这个街道副主任也是个中年妇女,她说记者你不要管这个事情了,马桂英对他们有恩。我说有恩是什么意思。她说记者同志这些老头好多都是以前身
体不好,自从认识了马桂英,一个比一个活的精神,还说
  前面提到那个打架打折了拇指的老头以前严重的糖尿病,几次大发作都奄奄一息,认识马一年,病也好得七七八八。还有那个81岁的老爷子,以前
都有点老年痴呆了,认识了马以后,居然能哭能闹还要自杀,简直是换了个人。反正好些个老头子都是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自从认识了马都能好得差
不多了。我当时想:我靠,这哪是中年妇女啊,这简直就是观世音下凡啊!
   这些话我实在不大相信,但是老年痴呆可能是别人瞎传,老年人的糖尿病只能控制住,想要好个七七八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这些传闻,我
那个民警朋友也听说过,打电话去医院问,确实那个老头的糖尿病奇迹般的见好。我蒙了,打电话请示领导,领导指示继续跟踪但不要被封建迷信的思
想带坏了,很多时候只是个巧合,只是个巧合。
   于是再去找马桂英,想套她的话,她对我到是一点不反感,也不怕摄像机了。据她自己说她是江西人,小学文化,问她有没有一技之长,她说洗衣
做饭(事实上她和老头们在一起时,从来都是老头洗衣做饭),问她为什么会到这,她只是叹气摇头,说混口饭吃,在哪还不是一样的。问她有人说你
会治病是不是?她说我哪会治病啊,不过我的朋友都是好人,好人就有好报。
   问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其实我当时非常想在这条线上追下去,但是迫于工作的压力,只能放弃,最后的结果是忽悠了两个打架老头上电视吵了一场
,其中有一个就是得糖尿病那个,看他的劲头简直不能想象他曾经是严重的糖尿病患者。马桂英只是在场外接受我们的采访,没有要求我们打马赛克。
她说希望老头们不要为她打架闹事,这样不好,朋友都做不成,人要好好活着,而且她也不想结婚。当然那两个老头权当没有听见,看她的视频时一脸
   这个故事到这是告一段落了,后来据说2005年时马桂英悄悄离开了那,奇怪的是那些也没有哭着喊着去找她。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不知道那个
些老头的病是不是又发作了。
   从行为上判断,马桂英确实有诈骗敛财的嫌疑,但是敛财要不靠色相,要不靠手段,马桂英又是靠什么呢?要色相没有色相,要文化没有文化,难
道她真有某种特殊的能治好和她亲近的人的病的能力,但是她要真有这个能力,发多大的财都有可能,何必困居在此呢?是不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这
样的能力呢?她后来去了哪里,是不是又有很多老头们要为他痴迷了呢?这些我就无从得知了,这次采访的过程还是很愉快了,充满的喜剧的感觉,不
过多年后,当我想到马桂英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时还是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 && &第四个故事发生在2007年秋天,那时候我已经到省台工作,我们那个城市有一座著名的寺院,以遍山红叶闻名天下,我们暂且称之为红叶寺,那年
秋天旅游局和红叶寺举办“红枫节”需要媒体捧场,赶这种场子,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好处的。我以前在市台的一个老领导某频道副主任叫我这个”叛变到省
台的同志”一起去。
   由于副主任和旅游局的关系相当好,庙里面接待我们的规格也很高,一个类似大管家的人物负责接待,叫老葛(这兄弟很有意思,自己不是和尚,
据说他父亲以前是庙里的和尚,他11 2岁就到了庙里,长大了就负责一些接待外联以及和尚们不方便出头的工作,为人八面玲珑,佛法理解相当肤浅仅限
于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等等),中午在方丈室后面的小食堂吃素斋(味道相当好,不过一般游客吃不到),边吃边聊,副主任就问:传说高僧都很隐藏得
很深,比如济公啊 少林寺的扫地老僧啊,你们庙里有没有啊?老葛:我们庙里没有,到是有个假和尚,可能是庙里们最虔诚的和尚,不过实在不像什么
高僧。副主任和我都很感兴趣,就问怎么回事?老葛就给我们说了这个假和尚的故事,当然我们后看来也见到了这个假和尚,也在别人那听了一些关于
他的事,我就揉在一起说一说。
   2001年,庙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不是烧香拜佛,而是要来出家,随着寺庙经济的做大做强,这样的人到也多见,一般都是哄出去拉倒,现在要当个
和尚多难啊,手续一道一道的,还得有庙肯收,比考博士难多了。这个人很强大,被哄出去了,也不走,就在门口闹,看门售票的不让他进,他就从山
上绕一段,翻墙进去,跪到方丈室门口不走,也不知道是哪个和尚想的,认为这是个炒作的好机会就让他跪吧,让游客看看我们庙多牛逼。从中午跪倒
寺院关门,还不肯走,看到有年纪大的和尚从方丈室门口进出,他就去抱人家腿,说大师救命,我要是不当和尚就要被鬼害死了,有人觉得他是疯子,
但看一身打扮实在不像,于是老葛出面来问他情况。
   他说他叫周俊(化名),在附近的村子里开了个食品加工厂,两个月前老婆孩子出车祸死了,从此他就没法睡觉了,说天天晚上有鬼来缠着他,还
说是鬼害死他家人的,问他是什么鬼,他也不说,问他为什么要到庙里出家,他说庙里有高人曾经预测了他要出事,现在被鬼缠住了,非要来出家才能
   后来老葛了解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预测他要出事的不是什么高人。这个庙进来大门后,有两个小楼,一个叫钟楼 一个叫鼓阁,里面各有一个算命
先生,其实也就是每年交点钱给庙里,别的和摆摊的江湖骗子没有多大区别,有游客走,他们看准了就上去说:这位先生相貌不凡,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周俊3个月前来庙里玩,鼓阁先生就拖着他说这话,他当时还带着个女人和小孩,居然敢开荤玩笑,就说:你看我相貌不凡,是不是要做我小舅子啊。鼓
阁先生就说你嘴里放干净点,我看你三月之内,必要到大霉,周俊还要吵架,被老婆孩子拉走了。像这样在庙里还流里流气的游客很罕见,所以老葛问
鼓阁先生时,他说记得有这么个人,但当时他只是随口咒他一句,当不得真的。
   老葛心说你就是不随口咒的也当不得真,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寸,1个月后,周俊的老婆小孩就出车祸死了,周俊后来说他天天晚上见到的鬼,就是他
死去的老婆小孩,要他下去陪他们。周俊就要疯了,村子里有老人说,你得出庙里出家,不然也离死不远了,所以周俊才死活要在红叶寺当和尚。
   了解完了情况,老葛向主持啊 方丈啊汇报,结果不用说,当和尚是绝对不可能了。但可以留在寺院里打个杂什么的。朋友们看到这,会觉得啊呀,
还是和尚心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其实如果是你去,打杂都不可能,周俊能留下来是因为他承诺只要能留下来,他捐献他全部财产给庙里,
据说有200多万,这兄弟是专门做猪头肉 乳菜啊销售到市区里去,卫生安全一概谈不上 而利润极高,所以比较有钱(老葛没有说这段,是后来有一个旅
游局的人说的)。冲着这笔钱,周俊顺理成章的留下了,他还有个奇怪的要求,要离大雄宝殿越近越好,可能他觉得比较安全。后来就给他安排在大雄
宝殿后面的方丈室的后门,看门。周俊千恩万谢,似乎晚上也能睡觉了,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过平静了一个月都不到,某天傍晚,寺院已经关门了,
来了个女人还带着个小孩,找周俊,说自己是周俊的老婆,孩子是周俊的孩子。
& && &看门的第一时间通知老葛,老葛一听傻了:这什么情况?什么样的鬼敢大模大样的来庙里面找人,这得有多高的道行!想想明白了,可能是周俊骗他
的,老婆孩子可能根本没有死。为了保险起见,他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和尚一起去见周俊的老婆小孩(他这不是想靠佛法克制鬼物,而是想以阳气旺取
胜),到门口一看那女人,30出头的样子,不难看,但是描眉画眼,恶俗之极,看地上有影子,也察觉不到什么阴气,手里抱了个小孩,已经睡着了,
老葛放心了,没听说过鬼出来吓人是以睡着的形态出现的。女人说我找我们家老公,要他回家,老葛就把女人小孩引进寺院,然后把周俊找来,周俊一
看到女人小孩,算是彻底疯了,说你们也来,你们也来,算是不想让我活了,转身就跑,女人就后面追,大叫:你不回去我们怎么活。孩子也跟着大哭
  2001年某日的黄昏,夕阳几近落山,红叶寺这座千年古刹迎来了它历史上最荒诞的一个夜晚: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绕着大雄宝殿狂追一个几近疯狂
的男子,男人气喘吁吁,女人声嘶力竭,孩子哭叫不止,交织在一起,惊动了阖寺僧众,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动西天如来。
  后来和尚们总算把一男一女拦下来。男的已经崩溃得说不出话,女人很神气,说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回家也可以,把生活费交出来,不然我和孩子怎
么活啊,你们这些人,还是和尚呢,骗我家老公钱。老葛气得没有话讲,好说歹说,还威胁报警抓那女人,答应第二天来问周俊怎么回事,如果你说的是
真的就让周俊回家,才把女人骗走,把周俊弄回了看门的住处。
& && &第二天一早,老葛去想去问周俊到底什么情况,一到那发现周俊不见了,估计是被女人闹怕了,要不回家了,要不就跑了,但是又害怕他跑了,老婆
上门要人,自己不好交代,也很担心,就下山去打听情况,到公安局一问,老葛头皮又发麻了:周俊的老婆小孩确实在不久前出车祸死了,说是妈妈骑
电动车带小孩,要拐弯时减速,后面有个渣土车,驾驶室太高,没有看到,一下子碾过去,两人碾得稀烂,大人小孩的尸体都混一起了。
  老葛拼命回忆那天的情况,总觉得那个女人和小孩没有一点点鬼气,实在不大像鬼。但是派出所的人也不会骗人,这太夸张了,老葛回去汇报领导
,领导表示,第一最好周俊不要回来,要回来也得赶他走,第二要是那个女人再上门,可以动用“血经”往她身上盖。血经就是红也寺上上代方丈刺中指出
血抄写的心经,此人真算是大名鼎鼎一代高僧,这血经想来一定能克制鬼物。(庙里面据说有十几本,也算镇寺之宝,有个台湾人出100万美金一本,庙
里也不肯卖,主要也不缺这个钱,当时我们想看看这经书,老葛婉拒了,非常遗憾)
  到了晚上,女人没有来。周俊回来了,换了新造型,剃了光头,还整了一身僧袍,看门不让进,他又闹,说生是庙里的人,死是庙里的鬼,不让进
就撞死,看门通知老葛,老葛看周俊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嫌,怕他真撞死就放他进门,继续做他的看门人,还别说可能换了造型真有点作用,一连几
天那女人也没有来,老葛总觉得那天是不是做了个梦。但是周俊多了个新习惯———他看守的那门很小,门褴下面装饰着几头狮子,据说是某菩萨的坐骑
,他每天就开始拜那几头狮子,很虔诚,口里念念有词,也不是念经,不晓得说的什么,老葛想算了,反正他在的这个位置游客也到不了,爱干什么干
什么去,一切平静就好,可是事与愿违,那个女人再次找上门来。
& && &很遗憾,虽然女人再次找上门来。“血经斗女鬼”的场景还是没有上演,因为女人是一大早找上门来的,老葛出门接待,女人很平静,对老葛说,叫周
俊出来,孩子病了,住医院,没钱治,快死了。老葛说你是他什么人,女的说我是他老婆。老葛说他老婆孩子都死了,女人沉默了一会说,对,是死了
,她死了所以我才是他老婆。老葛多精的人啊,细细一盘问,总算了解的事情的真相。
  这个女人应该算是周俊的二奶,外地来南京打工,在一家乳菜店卖菜,认识了常来送猪头肉的周俊,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周俊刚刚发了财,于是就
赶时髦包二奶,老婆孩子也就不大管了,老婆闹,他也不管,一个星期回家一趟,后来和二奶也有了孩子,可能还承诺过要休妻再娶,那天带到庙里玩
遇到算命先生的就是二奶和二奶的孩子。他真老婆出事以后,有人告诉周俊你老婆其实是去市区找你和你二奶的算账的,再看到惨烈无比的车祸现场,
加上强烈的内疚心理,周俊就噩梦连连,要当和尚求解脱。他捐家产当和尚不要紧,二奶失去了生活来源,住的房子还是周俊名下的,迫不得已,只能
上庙里来找周俊。
  这幕闹剧以周俊将房子转移到二奶名下,孩子归周俊父母抚养落幕。不过周俊留在了红叶寺,做他的假和尚,每天拜那几头狮子,我看到他时,他
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眼看着大雄宝殿的飞檐,一脸的虔诚。那个副主任说,还好当时没有请出血经,否则亵渎圣物,实在是罪过不浅。
& && &呵呵!不少朋友在网上猜测我的身份,不要紧的,尽管猜,因为不管猜得对不对我都不会承认的。开这个帖子的时候我就在想: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
市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哪里,如果在媒体混过很可能能猜到我是谁,所以我的地名人名用的都是化名,猜到也不要紧,反正我不承认,故事中涉及
到的人物难不成还会去告我毁谤,不可能的,而且不少事情我保留了真实情节,但对我自己当时的处境做了些处理,我说我听说的很可能是亲身经历的
,说亲身经历的,很可能是听说的,不过不影响阅读,希望大家原谅。毕竟我还在媒体混嘛,说这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哪怕是有案可查的真事,别人也
觉得你做记者的怎么这样,还讲不讲唯物主义了。
  言归正传,下面这个事情权当是第四个故事的一个注脚,红也寺的故事是由算命先生引起的,下面这个事情也是关于算命的。
& && &应该是2001年,一颗小行星接近地球,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做报道,我们也不例外,而我们这个城市有一所亚洲首屈一指的天文台,于是就联系天文
台就采访,采访前,我们的老大教给我一个任务,说这个天文台有一个研究员,身有奇能,以天象生辰推测人的运数,非常的准,但轻易不出手,让我
去和他们天文台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把他算算。
  这里先介绍一下我们这位老大,当时四十出头,已经是新闻中心主任了,才华横溢,精力充沛,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是不免有一点恃才傲物,
于是有的大领导欣赏,有的大领导讨厌。就在这年年初,台里决定升他为台长助理,材料都已经报道了市委宣传部,(在电视台干过都知道,新闻中心
主任——台长助理——副台长,是条顺利成章的路子,只要不出大纰漏,2005年记者节的时候,曾经有个主任出过大纰漏,不过与本故事无关不提),据
说即将找他正式谈话,你想想他当时是多么的志得意满。不过这次算命也许成了他人生的一次打转折。
  和研究员沟通好,他答应帮忙看一看,但是有个要求,说你要是相信这个东西,你就来,你要是抱着试试
  看我灵不灵的心思,那就算了。我当然是要帮领导说话,说久仰大名等等等等。
  再介绍一下这位研究员,就是我们这个城市一所名牌大学天文系毕业,那年也40不到吧,白白净净,戴个金丝边眼睛,主业是天文观测,为人非常
低调,至于用星象算命的本事,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很少帮人看,就看也不收钱,也不知道我们领导怎么知道他的。
  于是主任来到就从台赶来,不过对不起,他们是在办公室里面,两个人单独算的,现场我没有看到。40分钟左右吧,就看主任铁青着脸出来,也不
和我招呼,直接就走了。我去找研究员打招呼,他也比较冷淡,说算好了,没事了,我就走了,我一头雾水,估计是算出的结果很不如主任的意,为主
任得罪一个人也算值得了。
  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们这个主任跌遇不顺,先是一个有实权,管人事的副台长一直看他不顺眼,居然跑到宣传部去说主任有这个那个毛病,材料要
拿回去,台里重新审核,好了,台长助理一事就此泡汤。这年深秋,主任的母亲突然脑溢血(或者心脏病,记不得了反正是很急的病)去世,母亲去世
,父亲的身体一下子跨下来,熬到第二年春天也去世了,你可以想象这个意气风发的主人变成了什么样子。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一切和那次算命有
什么联系,直到有一天主任找我谈话。& && &主任谈话主题是能不能让我再和那个研究员沟通一下,帮他再算一次,如果需要什么报酬礼品什么的,一点问
题都没有。并且告诉我那天算命的情形,说是当天研究员问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会,看了看他的面相,问 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主任说 正处
。研究员说你的官位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一年里千万注意你父母或者别的亲近的长辈的身体。主任当时那叫一个气啊,心说我父母60几岁,身体倍棒
,吃饭倍香,而且我升台助,升副台都是看到见得事,以后退居二线再不济也是得是个副局级吧,你小子胡说呢。于是主任说 你这怎么看出来的。研究
员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说怎么看出来的,说了你也不懂,话就是这个话,信不信由你。主任当时谢谢都没有说拍门就出来了。
  以后发生的事情验证了研究员说的一切,主任想想那叫一个悔啊,但傲气的人总是不肯认输的,直到他父亲去世,他才决定跌个软,认个怂,当然
还得我去铺这条下坡路。
  可想而知,我有多么为难,但是为了领导刀山火海也得去,先找天文台的领导,婉拒。死皮赖脸要到研究员的电话,打过去,坚拒。我也是无可奈
何,最后把他的号码给了主任,算是完成任务了。
  至于主任到底有没有打给研究员,有没有说动研究员再给他算一次,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年年底主任离开新闻中心,包时间段搞经营去了,颇红火
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高人给他指点一下。值得一说的是接任他的那个主任,才华人品都颇不如他,后来在2005年记者节上出了大纰漏,于诡
异无关,就不提了。
& && &恩!好的正式开始今天的故事。这个故事和拆迁有关,事发是在三年前,不过到现在也还没有一个结局,不知道发上来合不合适。但是我想故事的主
人公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辈子都不会上网的。
  我们这个城市有保留比较完好的古城墙,其中不少已经重新修葺,没有什么感觉了,独独有一个在城南的古城门,几乎保留了数百年的原貌,本市
闻名天下的一条河流在城墙内外流过,城墙边上有不少的老民居,为了迎合时代的发展这些见证了时代发展的老房子就得被拆掉。
  那时候已经有钉子户的说法,拆迁嘛,难免会有钉子户,自从本市发生了一个拆迁户自焚在拆迁办公室的事情后,本市的暴力拆迁情况就好多了,
如果真有天堂的话,这个拆迁户一定会上天堂的吧,只是可怜了他遗留在人世间的老婆和孩子。
  既然不能暴力拆迁,那就谈判吧,各式各样的软暴力的谈判手段层出不穷,而往往都能奏效。这是能单独写个文章的,题外话,不提。在老城墙边
上这片老房子拆迁的时候,自然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还算顺利,这些老房子历史过于悠久,非常不适合居住,居民也想早点搬出去。拆了拆去拆
了一百多家,独独有一家没有被拆掉。
  朋友们也许觉得,百年老宅,不肯搬迁,是诡异故事里顺理成章的事,可是对不起,又让大家失望了,不肯拆迁的这户在这圈老房子的边上,原是
本市老橡树机械厂的职工宿舍,90年代末归了个人。房子是80年代末建的,历史不长,还没有到藏精纳怪的程度。
  其实不肯拆迁,说到底无非是补贴谈不拢,只要价钱到位,凤凰窝他也肯腾出来给你拆。独独这家例外,拆迁办的人反复谈判,耗尽口舌,补贴提
到将近7000,那块地当时平均拆迁价格只有6000不到,楞是不肯搬,让他们提条件吧,也不提,理由很简单也很让人难以信服,说是不能搬,搬出去这
一家子都活不了,多少钱也买不来命。
& && &呵呵!谢谢朋友们关心。好吧,昨天确实有点小怂,无论如何先把拆迁的故事讲完吧,不然大家难受,我也很难受。不管大家怎么猜我绝对不会承认
。大家听故事讨论故事,用郭德纲的话说 谈不上高台教化,不会有人听了我的故事就去劫道了,开心就好。
  言归正传,来介绍一下这绝不肯拆迁的这家人,这家3口人,夫妻两带了80左右的老太太,老太太常年卧病,夫妻两原来没有拆迁前在旁边开了家烟
酒店。平时话不多,据说比较老实。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家会成了个钉子户。
  那时候我这个城市对任何关于拆迁的报道都是有严格的新闻管制的,钉子户更是不可能报道,我听说这个故事其实是个很偶然的机会:本市有个非
常著名的庙,供奉着大成至圣先师,庙前面有两排铁皮棚子,小商贩在那专卖盗版图书,假雨花石什么的,在那好多年了,可能有领导突然觉得这太亵
渎大成至圣先师了,决定拆掉,并且作为政绩来宣传,当时我们采访认识了这个区拆迁办的一个副主任,后来有次吃饭我就说你们区拆迁难度不大,比
江边上那个区好多了,他说是啊,但是一个苍蝇坏一缸屎,本来能做到零纠纷拆迁的,现在就差一户了,说的就是这户,下面的记述有他讲的,有别人
讲的,有我自己看到的,就夹在一起说了。
  这个副主任说,他第一次上这家钉子户做工作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诡异。第一次上门谈判的时候,副主任说迟早要搬,有什么要求你提,我们好商量
,男人说,没有办法搬,老太太年纪大了,住惯了就不肯搬,我们也没有办法。副主任心说你还真是个孝顺儿子,没有见过你这么孝顺的。为什么副主
任会这么想了,因为他一进门就发现这家的诡异。
  这家不大,大概70平米左右,两室,一厅,两室朝南,厨房卫生间朝北,客厅夹中间,这家所有的灶具,厨房设施都放在客厅一进门的右手边,抽
排油烟机一以根管子从卫生间通出去,等于客厅是一个客厅餐厅厨房的混合体,两个房间大的夫妻两住,小的堆了一点东西,不到10个平米的厨房搁了
张床给男人的老妈妈住。床挨着厨房的窗户。副主任和男人谈判时,老妈妈半依在床上朝窗外看,副主任一直也没看清楚脸。
& &&&谈判当然是没有结果,但男人的借口让副主任觉得很恼火,让老妈住厨房的儿子居然还敢说老妈不让搬就不搬,这明显是想借老人敲诈拆迁款嘛。回
来和手底下人一说,有人就说不对啊,听邻居说这男人在这一带孝顺是出名的,女人也很孝顺,两个人一个人看店,一个人就在家照顾老太太,晚上也
是一人住店,一人住家里,别看是夫妻两,一年估计也见不了几面,据说为了照顾老太太两人小孩都没有要。
  副主任说得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老太太都有,还有不住卧室,喜欢住厨房的老太太。老人不愿意搬家太常见了,做通老人的工作就可以了,多
上门几次就得了。于是让工作人员买东西去看老太太,结果男人东西是绝不肯收,也没有任何条件,就一句话,不能搬。老太太从头到尾也没有正眼看
过工作人员,一直在凭栏远眺。
  副主任说真他妈邪门,于是找以前这边居委会的主任了解情况,这个大妈主任说这家是特殊了点,但都是好人,这样,这家老太太以前能出门的时
候,和我还比较熟,要不我帮你去做做工作吧。于是两个主任上门做工作,真是给足面子了。
  这次拆迁办主任总算能看到老太太的真面目了,男人说:妈,张主任看你来了。老太太转过头说来了,在这吃饭吧。居委会张主任和老太太男人女
人一通闲聊,然后转入正题说:这位是拆迁办的刘主任,你看别人家都搬了,你们住这也不安全,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和政府好商量。老太太似乎没听
明白,说搬什么。张:拆迁啊,给你换大房子啊,你老住着也舒服。老太太看看男人,像要哭,说真的假的。张:那能假啊。老太太一听,老泪就下来
了,拉着张主任的手说:张主任啊,行行好啊,我们家不能搬啊,要是搬了,我们一家5口都活不了了。拆迁办的哥们一听傻了:一家五口,户口铺上登
记的三口,邻居也说三口,哪冒出5口了?想了想,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 && &于是男人和他老太太一起哭,女人躲去了里屋,张主任不知道说什么,拆迁办的哥们坐不住了,示意先走,两人告辞出门。拆迁办说:这老太太是个
疯子,居委会说一点都不疯,老太太挺有文化的人,拆迁办:那这一家5口是怎么回事?居委会: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家挺怪的,我就问问我们老主任,
她可能知道。恩!下面就是我们居委会的张主任了解到的情况,鉴于我对居委会的了解,这些多少有点夸张,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老太太的丈夫的爸爸,就是公公,解放前是贩私盐的,家里挺有钱,儿子不能也贩私盐啊,让儿子读书上进,儿子读书也没有读出多大出息,但文
化是有的,解放后在一个厂里搞文宣,和老太太结婚后就生了一个儿子,估计以前贩私盐的时候在家埋了不少金条没有上交给国家吧,反正一家小日子
过得挺滋润。儿子出生没有多久,十年动乱来了,也许是有人嫉妒吧,老太太公公共犯私盐的老底子是被揭发出来了,公公死了,那就父债子还吧,刚
好这个“子”还算个知识分子,那斗起来更来劲了,可了劲的折腾,这男人娇生惯养长大了,熬不住,索性一绳子掉死在自己家门口的大数的树杈上。这个
家算完了,还好当年的老太太韧劲十足,硬撑着把孩子拉扯大,动乱结束人人平反,但是一纸具文(平反通知书)对死者的哀怨和生者的苦痛到底能有
多大意义呢?反正在这个故事里是微茫之极。
  平反没有多久,老太太的娘家兄弟(据说是扬州的)张罗着给老太太再找个男人,老太太(那时候是半老徐娘)说开什么玩笑,他快回来了。
  兄弟说谁啊!老太太:你姐夫啊!兄弟说,是你开玩笑吧。反正劝了几次,老太太就这个说法,泼水不进,大家也就都不提。谁知道有一天,他儿
子看到老太太在院子里的树底下和人说话(儿子那是已经在一个厂工作了),儿子问,妈你干吗呢?老太太不理他,继续对着树说,看看你儿子都这么
大了。儿子急了,妈你干什么啊!你别吓唬我。老太太也不理他,儿子害怕跑了,后来老太太回家对儿子说,你爸爸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你们看不
到,我能看到。儿子吓得到朋友家住了一夜。但儿子(就是现在钉子户的男主人)漫长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有朋友看到这要问了,上面老太太不是说一家5口人吗,就算他当老头子还活着,那也就四口人啊,别着急,我方便一下继续说。(哎,130平米的
房子,只有卫生间能抽烟,晒了衣服的阳台都不可以抽,朋友们知道我的痛苦吗?)
& && &恩!老太太的事很快在周围传开了,那时候钉子户的男主人20岁。根本料理不了事,娘家人也没有见过世面,见到老太太这个样子,第一反映就是
请和尚道士神汉巫婆等等来驱邪,居委会知道了当然不肯,搞封建迷信这还得了,于是老居委会主任出马,发现老太太其实挺正常的,就是每天都要和
树说一会话,也不避人,也不喃喃自语,都能听清楚。老居委会主任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心想这姐姐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表示对丈夫屈死的不满啊
,难道想要政府给点补偿。(那年头据说是有的人是有补偿的,有的人没有,具体情况要请教那些比我更老的老同志。但是老居委会主任的思维方式和
20年后拆迁办主任的思维方式一模一样,恩,这叫一切从群众利益出发)老居委会主任就说:我知道你们家是委屈了点,你看我们居委会有没有什么能
帮你的。老太太说:我家现在挺好,我有工作,儿子有工作,他回来了,不工作我们养他。老居委会主任没有办法,后来软硬兼施,以集体体检为借口
骗老太太去看医生,医生倒腾了一通也没发现任何毛病,说可能是对丈夫思念过度,结想成幻,开了一点药。老居委会主任就让他儿子盯着老太太吃。
也不知道是药没有用呢,还是老太太根本就不吃,反正每日对树自语一如既往。大家伙折腾了一阵阵也就只有随她去了,儿子不知道是认同老妈的想法
还是习惯了呢,反正一切暂时恢复了平静。
  据说这事发生后老太太工作的单位有什么好事从来不敢漏掉老太太的,涨工资她总能轮到,发到福利了总是多一点,大家不大敢理她,也不敢对他
冷脸,总之这个单位从领导到员工对老太太都是万分客气。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想想很有意思。当然老太太的表现给这个家蒙上了
一层无法磨灭的阴影。
  这个阴影就是儿子的婚事,谁敢嫁给他儿子,谁敢嫁到这个家来,那得多大的勇气,那真得是包天的大胆啊,那真得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女儿这个级
别的。老太太还逢人就说,我儿子多好,谁嫁他就是福气,我和他爸给他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好嘛,越说越没有人敢嫁,儿子也很痛苦,但是这儿子还
真孝顺,没为这事和老妈红过脸。
补述一句,这时候就有流言出来了,说问题出在房子上面,这老宅子不能住,得搬出来,老太太的病才能好。就为这老太太的单位单位还特为腾了宿舍
给老太太和儿子住,老太太当然不肯,儿子不放心老妈,于是作罢,这算是多年后拆迁做钉子户的一个前奏吧!
还是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胆大的都有,儿子快30岁了,真还娶到个媳妇,是儿子的同事,郊县的,长相一般,没有想到她怎么会肯嫁给老太太的儿
子的,据说啊,真的只是据说,(写到这我都手软)这个女子有生理缺陷,小时候,父母光顾照顾她弟弟,不怎么管她,她一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背
部,背后留下了以块很大的疤痕,人越长越大,疤痕也就越来越大,估计她考虑到和别人结婚,一洞房人家受不了就得赶她走,但是老太太的儿子娶个
媳妇难于上青天了,一定不会嫌弃她。对不起,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之后的时光,这夫妻两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哪怕是在巨大的常人
难以想象的灾难面前。
  娶妻生子,人之常情,生了个胖小孩,孩子一生问题就来了,夫妻两都要工作。奶奶带孙子天经地义,可是这个奶奶喜欢抱着孙子和一棵树说话,
就难免让人无法接受了,于是,妻子辞职和婆婆一起带小孩,其实妻子的主要责任是看着婆婆别把孩子抱到树边上去。孩子长到3,4岁了,能跑会跳非
常健康,也不觉得奶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日子又点紧巴巴的,于是丈夫和妻子商量开个小店,大部分时间把孩子带到店里玩就可以了。小店开张了
,可能大家比较佩服这个妻子吧,生意还不错,这一家的新生活开始了,不对,是新噩梦开始了。
  小孩大部分时间跟着妈妈,偶尔也奶奶带,某天傍晚,妈妈回家,一进门,吓疯了,孩子躺在树底下不省人事,老太太不知道去了哪儿。赶紧送孩
子去医院抢救,非常遗憾,没有救得过来。医生说,是从高处摔下来,摔死的。院子里哪里有高处啊,只会从树上摔下来可是3,4岁的小孩怎么爬上去
的呢?男人女人呼天抢地,这时候老太太也赶到了,她说,她陪孙子玩,困了,回屋睡会,让他爷爷带他玩,没有事,说他爷爷一会还把孙子送回来,
老居委会当时在场,饶得她这个老党员也吓得魂飞魄散,而妻子当场就晕过去了。这个小孩就是20多年后老太太口中的家里的第5口人。
& && &对不起,我又去抽了根烟理理心情,我一共听三个人讲过这个故事,我说的是综合版,我听一次就心惊肉跳一次,也不知道各位是什么感觉。而且这
个故事到现在没有一个了局,也不知道写出来对我有没有影响,烦不了了,反正听故事的朋友给这家人祈祈福吧,谢谢!
  孩子死了,生活还得继续,可是这个继续就举步维艰了,儿子和媳妇虽然没有对老太太有一句怨言,但是心情可想而知的,应该是妻子吧,恩这个
是我推测的,想再要个小孩,但是不敢啊,真害怕啊,这样的悲剧要是再上演一次,这夫妻两铁定是没有办法活了。传言说搬出这个宅子就能安然无恙
的话,夫妻两渐渐相信了,可能也私下底找什么人看过,可是老太太不肯,头可断,血可流,家不能搬,口气还改了,说我们都走了谁照顾他们两,要
搬你们搬。夫妻两实在受不了了,掏出全部的积蓄买了房子,那应该是90年代末,买的就是开头要被拆迁的机械厂职工房,为了照顾母亲,这个房子离
家很近,而且买在五楼,站在厨房的窗口就能看到自己的老宅,和那棵树。
  恩,生活又平静了,虽然这夫妻两内心一定潜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搬出来以后也没有再生,到底是不想,是不能,是害
怕,我就不知道了,直到2000年以后的某天,老太太病了,可能是中风反正是行动不方便了,这次由不得她反对了,夫妻两把她接到新房子里住。老太
太算是没法活了,天天哭,几次家里没有人偷偷想爬起来,又摔伤了。没有办法,儿子也先退下了,和媳妇轮流照看老妈,靠小店维持生活(不过生意
不错,生活也没有太大困难),过着一天见一次面,咫尺天涯的生活!
& && &后来安抚老太太的办法就是把厨房改成老太太的卧室,垫高了床脚,让老太太一起身就能看到楼下不远处的老宅子和那棵树,恩,我想老太太凭栏眺
望时一定常常带着某种微笑吧。
  林则徐大人说无欲则刚,这家钉子户就真的就谁也没有办法了,又有这么诡异的传说包围着,拆迁办的人不就不大愿意上门,据说还曾经照拆迁公
司的人来摆平这家,当然也没有结果,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写到这,我都觉得是胡编乱造的,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有两个事情到可以
成为这个故事的注脚:先是那个副主任去年调离拆迁口子了,据我所知,这样的肥口子除非被踢走,没有人愿意自己走的。第二是有个拆迁公司曾经参
与到这片的拆迁中来的,这个公司的幕后老总在我们这个城市的黑道上时赫赫有名,早年做包租旅游车辆,包揽外地游客发家,后来开娱乐场所,再后
来就搞拆迁,搞渣土车,霸道得很,可是拆这片的时候得罪一个中央大领导嫡系的开发公司,被公安诱捕,一查早年身上有好几条人命,一枪毙了,这
事流传不广,但是呵呵新闻界的老同志和一些道上的朋友应该知道吧。当然这两个人的命运和我今天这个故事到底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权当
闲话一句吧。
  恩,如果你现在走到那栋宿舍楼下面,你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全楼漆黑,唯独五楼的一间依然有点点灯火,不过凭栏独眺的老人你是看不到的。
白天来看,你会看到全楼的房间外墙都用红漆刷着“已拆迁”几个字(这也是软暴力的一种),唯独五楼的一间的阳台上依然晒着衣服。
  好了这个故事到这个算是结束了,有机会我会继续关注这一家的命运,但是那些自以为猜对的朋友不要去打搅他们,第一你们未必猜对了,其次你
们帮不了他们。善良的朋友们,我“码字不为稻粮谋”,这一点小小的要求相信大家不会让我失望的。
& && &好的!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出去喝了点酒,回来一看,我的帖子居然还在第一页,恩,谢谢大家支持,但是昨天晚上为了安抚已经面沉似水的夫人,
无法泡在网上和大家讲故事,今天继续。
  今天的故事说它诡异吧,也不能算诡异,因为诡异的部分都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城市,非我亲眼所见,只能根据我们这个城市发生的事情作
出一些大概推测。
  事情从一桩争夺遗产的纠纷开始,这样的选题,做多了,就觉得琐碎无聊,千篇一律,但是这个纠纷有那么一点点特殊。本市某事业单位的一个老
干部死了,此人早年离婚,且无子嗣,按说本来没有争夺遗产一说,偏偏他的遗产争夺战打得异常激烈。
  正方是老干部的小保姆(虽说是小保姆但也50几岁了),据她自己说照顾老头17 8年了,含辛茹苦,和老头子恩同父女,情同夫妻,老头子早就答
应遗产归她,那意思是遗产要是不归她,老头子当场能炸尸,谁都别想好。但让她拿出老头子的遗嘱,她又拿不出来。
  反方自称是老头子的干儿子,50几岁,是某厂的一下岗工人,据说是老头子战友的儿子,战友死后托老头子照顾他,他在某年某月某日正式行礼认
老头子为爸,当然认干爸这种事情是没有法律手续的,问他有没有见证人,他说没有。对干儿子唯一有利的证据就是老头子八十大寿的时候,他以儿子
的身份接待宾客,据此认为遗产归他所是理所当然。
  我开始介入时,双发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当着几家媒体的面就要掐架,后来才知道他们仇深似海是有原因的,问题是出在老头子的死上面
,82岁的老人,不是老死的,不是病死的,是自杀的。
& && &某天小保姆出去买菜,回来时,老头子就趟地上了,地上有一堆的安眠药,赶紧送医院抢救,没救过来,当老头子还在医院抢救时,干儿子已经用两
个链子锁将老头子家锁住,说老头子是被人害死的,得保留现场,谁也不能进去,一听说老头子没有救过来,立即就报了警,矛头直指小保姆谋财害命
,说了两个疑点,第一老头子前两天还和他说要回老家,怎么突然就自杀了,第二老头子从来不吃安眠药,药从何来。警方一听不敢怠慢,八十岁的老
头要自杀,这多么骇人听闻,社会要不和谐到什么程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恩,估计真是谋杀,赶紧查,一查再查,结果还是自杀。
  首先有无数人能证明小保姆没有作案时间,第二现场保留完好,没有任何厮打挣扎的痕迹。老头子绝对是自己把药吃了的。第三老头子精神十分正
常,绝非痴呆,又有文化没有人能骗他吃下那么多安眠药。至于安眠药的来源,据保姆说是前一天老头让他去买的,为此她还挨了一顿打。
& && &没救过来,当老头子还在医院抢救时,干儿子已经用两个链子锁将老头子家锁住,说老头子是被人害死的,得保留现场,谁也不能进去,一听说老头
子没有救过来,立即就报了警,矛头直指小保姆谋财害命,说了两个疑点,第一老头子前两天还和他说要回老家,怎么突然就自杀了,第二老头子从来
不吃安眠药,药从何来。警方一听不敢怠慢,八十岁的老头要自杀,这多么骇人听闻,社会要不和谐到什么程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恩,估计真是谋杀
,赶紧查,一查再查,结果还是自杀。
  首先有无数人能证明小保姆没有作案时间,第二现场保留完好,没有任何厮打挣扎的痕迹。老头子绝对是自己把药吃了的。第三老头子精神十分正
常,绝非痴呆,又有文化没有人能骗他吃下那么多安眠药。至于安眠药的来源,据保姆说是前一天老头让他去买的,为此她还挨了一顿打。
  老头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有风湿痛,一痛起来没法睡觉,但是老年人不大能吃安眠药,只能忍着,一夜一夜不睡,小保姆最受苦了,突然他死前
一天要小保姆去买安眠药,为了掩饰心中的窃喜,小保姆说,吃那干什么,不好。老头子揪住她就捶,说让你买就买,还废话。于是一买了四瓶。据邻
居说,老头子脾气极大,看到他好几回打保姆。这保姆也能忍,估计老头子是承诺过留遗产给他的,排除了他杀,警方就不再介入,干儿子继续把门用
链子锁上,不给小保姆进,要她交出老头子的存折,小保姆说存折在家理,不进去怎么交,干儿子说这样你列个字据,说老头子的存款全归我,那咱们
一起进门,小保姆当然不干,双方数次掐架。
& && &老干部的单位看不下去了,派人处理这个事情,说老干部丧事你们也不管了,光顾抢钱了,你们先出点钱把丧事办了吧。干儿子说钱我全出,但能不
能保证遗产归我,单位的人说,得了,丧事的钱还是单位垫吧,不过你们也别抢,老同志无妻无子,可是有兄弟,这一两天就到本市。那两当时脸就绿
了。千里迢迢赶来的是老爷子是老家的亲弟弟,这个彪悍的广东老人的到来,最终将这场遗产争夺战推上了一个诡异的高潮,也最终揭露了老干部自杀
的最终原因。
& && &先介绍一下死去的老干部的背景,祖籍广东番禺,年轻时参加革命,解放后复原到地方上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文革期间说错话站错队,被搞得挺
惨(唉 ,为什么老人家的故事总是绕不开文革)文革平反后,老头子脾气本来就大,又弊了十年的气,据说着实找当年整他的人闹了一阵,当然不会有
什么结果,搞笑的是,这广东哥们到有东北朋友的风度,爱好个发脾气打老婆,他老婆到没有“打死情骂是爱”的肚量,一跺脚,离婚回了老家。
  老干部兄弟三人,他是老大,两个弟弟都在老家,千里迢迢来我们市的是老三,老人家70出头,精神相当好,他的出现让我们喜忧参半,喜的事事
情越来越好玩,忧的是老头子那口广东话实在很难懂,还好老干部的单位找了个据说懂广东话的小伙子做翻译。后来这个因为半调子翻译惹出了大麻烦
  恩,这时候,小保姆和干儿子似乎已经有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共同对付老头子的意思。不过老头子一句话就化解了这两人的同盟。
  老头子通过翻译表示。他来两个目的一主持哥哥的丧礼,二让哥哥落叶归根,至于哥哥的遗产,是该你们的,你们看着办。不过当务之急,是我的
  于是搁置争议,操办丧礼,丧礼在本市著名的人生后花园举办,当天老头子在场时也不见悲切,形容古怪,等到遗体告别完,要火化时,出纰漏了
。老头子拦住尸体不让火化,唧唧歪歪大喊大叫,众人心说从头到尾也没有见你掉一滴眼泪,这会到舍不得你哥哥了。结果翻译说,老头子要把他哥哥
的尸体弄回广东。其实老头子一开头就说的这个意思,结果翻译卖弄文采说什么落叶归根,才出了这么一场闹剧。老干部单位领导就问了,你要尸体干
什么,国家现在不肯土葬,老头子说他二哥(也就是老干部的二弟弟)也快不行了,死前无论如何也要见弟弟一眼,哪怕是尸体也可以,他带来足够的
钱,租灵车飞机托运,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弟弟的尸体运到老家,单位人一听罢了,反正不要单位出钱,你爱折腾折腾去吧。但是小保姆和干儿子不
让,非要老头子主持分配完了老干部的遗产,才能走。老头子无可奈何,只得答应,这一答应不要紧,纰漏越捅越大。
& &&&于是众人来到老干部家(恩,他家所在的小区地段相当好,在市区,以本国近现代一著名的文豪命名,就是房子老了点)干儿子和小保姆各自开了锁
,小保姆直扑藏存折的地方,一共好像是7个存折,本来应该有共计40万的存款,可是当存折摆在众人面前时,七个存折加起来的余额不足100元,这下
干儿子炸锅了,再次提出“小保姆谋财害命”的学说,小保姆也不喊冤枉只是哭天抢地的说自己也不想活了。老干部的弟弟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几次想
走,都被小保姆拉住,这时老干部单位的人检查了一下存折,钱是同一天取走的,取走钱的那天,正是老干部打得小保姆去买安眠药的那一天。翻遍了
家里,也没有找到半毛钱的影子,这下得了,绕了个圈子,还得报警,谋财害命一说再次甚嚣尘上。
& && &现在我要插叙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其实是事情发生过以后听老干部单位的人说的,很遗憾,事发时我不知道,要不然我就会更多的关注到老干部的那
个弟弟,凭我深度采访的功力,也许能挖到更多的料,今天的故事也就更精彩了。
  这个细节就是关于老干部的弟弟到底是怎么知道哥哥的死讯的,老干部出事当天,单位的人辗转问到老干部两个弟弟的联系方法,原想第二天一早
通知,谁知道当天就有电话打到单位说是老干部的家人,问他是不是出事了,单位说是请节哀顺变,并请派人来料理后事,那边说最迟后天到,到之前
哥哥的尸体不能动,谁动谁负责。单位人想也不知道是小保姆还是干儿子通知的,还算有良心,结果后来了解到两个人都没有通知,干儿子根本没有联
系方法,小保姆到是知道老干部的联系方法在哪,无奈门进不去,所以————恩,那么到底是谁通知老干部的弟弟的呢?
  警方再次介入调查,而我们的节目也暂时就做不了了(后来事情越来越不靠谱,节目最终没有做成),这期间一些事情也是我听人说的,主要是老
干部的哥哥几次急着要扶灵南归,但是被阻止了,因为老干部又变得死原因不明了,事情没有了解怎么能走,老头子气得天天骂街,幸好翻译也气走了
,没有知道他骂什么?看来这一家子都是脾气火爆,也不知道怎么能活那么年纪的。
  调查结果出来再次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嫌疑,钱是老头子自己取走的,并在同一天汇到一个账户上,小保姆和干儿子问汇给谁了,是不是敲诈?警方
说,不可能,钱是汇到广东番禺,户主据查是老干部的侄子,他的父亲就是老头子的三弟弟。
& && &好的,下面这幕精彩的场面又是我亲眼所见,精彩的地方是,一个面积不到20平米的房间,有南京话,广
  东话,徐州或者盐城某地口语的三种语言在对着骂街,最占便宜的干儿子,他骂人谁都听得懂,老干部的
  弟弟最吃亏,他骂人谁都听不懂,小保姆则是半懂半不懂。干儿子继续持怀疑论认为老干部的弟弟为钱逼
  死老干部,小保姆则是完全失去了逻辑,鼻涕眼泪的一通胡说,70岁的老头子啊,各位70多岁啊,那叫一
  个彪悍,丝毫不落下风,哎——幸好老干部单位的人带着原来那个翻译及时赶到,制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
  。(老干部的单位处理这个事的人换了三个,估计都顶不住了,唯独这个可怜的翻译小伙子一直没换,哎
  ,谁让你没事在单位炫广东话的)
  于是追问遗产的去向,老干部的弟弟拒不说明,态度相当强硬:你们是什么东西,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
  己家哥哥的钱给我天经地义,不服气打官司去,别说这钱,这房子你们都别想要。这下小保姆和干儿子楞
  了,好嘛,这哪是弟弟啊,这简直是修炼千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还好保姆灵机一动,说,那也行,遗
  产我们不要了,但是除非我死,老头子的尸体别想离开南京半步。事后证明小保姆这真是神来之笔,老狐
  狸立马脸变了色,干儿子立即附和小保姆,这招果然有效,老狐狸不嚣张了,答应可以商量。
  恩,商量到最后,老干部汇出去的钱是别想拿回来了,房子可以买掉,老干部的哥哥得20%,小保姆和干
  儿子各40%,(其实如果打官司,小保姆和干儿子能得到的东西很少,问题老干部哥哥那叫一个归心似箭
  啊),房子由单位处理,卖完后分配,三方签了字据,按说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是小保姆提出一个要求
  ,她要陪老干部走完最后一程,她要去扶灵去广东,老狐狸开始怎么也不同意,最后拗不过,只得同意。感谢一下这位伟大的小保姆,由于她的坚
持,我们终于能一睹这一诡异事情的真面目,也亏得我们这位小保姆神经够大条,在千里扶灵之后,在经历了她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事情之后,还能在
后来清晰的表述出来。
我并没有能亲耳听到小保姆叙述她去广东的经历,也是老干部单位的人转述的,据说,小保姆的开场白是从一句“作孽啊”开始的,是的,事实真相确实非
常“作孽”。下面的记述大部分是小保姆的转述,小部分是我的推测,事情的原委大致可窥一斑。
  老干部的家乡是在番禹的乡下,改革开放这么些年了,乡里人也富有了,但是宗族观念特强。老干部这一支是族中的长房,老干部当年干革命,据
说是被逐出了宗祠(这也许是他数十年不归家乡的原因吧),这个地区特重风水,尤其是长房风水更是重中之重,不知道哪年请一个著名的风水先生看
了块地,是山里的一方水田,风水先生说这个地好,怎么怎么好。要怎么怎么建墓,后人就能怎么这么发达,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可以理解,花钱买地
建墓就是了。可是这位大师说你们家三兄弟,要按照老大 老二 老三轮着死轮着葬的顺序,才能保住地气顺,否则地气一乱,吉壤变凶地,你们一家祸在
  好嘛,生死在天,哪能死的顺序就按照生的顺序来啊,但是这个可能在大师非常有名,大家都相信他,二弟三弟和外地的老大也多有联系,可能也
告诉大哥了,兄弟三人可能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可惜天不遂人愿意,这年初,老二得了重病,据说拖不了太久(还好是老二,要是老三就更糟了),老
大活得挺结实,结实得有点尴尬,两地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最后在老二病危的时候,可能是老三说服了老大,也 可能是老大自己早就想通了,一咬牙一
跺脚,自己了断了。
  朋友要问了,那死前把钱汇回家干什么?又为什么老三一定要运尸体回家呢?恩,这是我推测的,小保姆并没有亲眼见到墓地,但是听说这墓地修
理将近一年,这得花不少钱吧,老干部的钱汇回去应该是还修坟墓的钱的。至于运尸体,相信大家都能明白,风水宝地一定要埋尸体下去才管用,埋骨
灰是不管用的。
  至于这家的后人能不能大发达,这需要时间来验证,如果许多年后的某天你听说番禺平地一生雷,出了个中国第一大富豪,希望你能想我今天的这
个故事。再次感谢一下小保姆,直到事情全部结束,我才相信她说她和老头子又父女之恩,夫妻之情是有些道理的,可惜我后来没有见过她,也无法证
实她说的这些倒是有几成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足以解释这场诡异的“遗产争夺战”了。
2007年,我去本省一个县级市采访一起环境污染的投诉,这样的报道本意是着眼于乡镇企业的发展是否应该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样的报道其实了无新
意,而据说这次的污染事件并不是太严重,那为什么要去采访呢!恩,也许吧,只是也许,这个县级市虽然物不华天不宝,但是却有点地不灵而人杰的
意思,许多的人在本省的政府机构担任优秀的领导,而这次收到污染荼毒的那个地区,正出了几个这样优秀的领导,他们显然还没有优秀到能够担任国
家总理的程度,所以也必然没有张英张宰相“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觉悟,(不要问我张英是谁,你只要知道他有个儿子叫张廷玉就够了)
为官省城,泽及家乡,理所当然之事吧,而我作为“泽及家乡”中的一滴雨露应该是感到无比荣幸的吧。
  这其实是个好差事,地方上的宣传部的一个主任负责全程接待,这兄弟一见到我们就诉苦,恩,当我了解的情况之后发现他确实是蛮苦的,本来没
有他什么事情,但我们的到来,却让这个整日悠闲的兄弟压力倍增。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本县为顺应大形势,在农村里搞了一个工业园,征地引资建厂开工,着实能为地方经济贡献上一把力量,工业园内有个厂是外
地人来投资建造的,生产一些贴牌的水泥,这样的企业其实污染并不能算大,就是烟和粉尘大了一点,问题出在这个厂的位置,该厂位于工业园的最西
边,邻近的一个村没有划入工业园范围,当然征地补偿,建厂招工种种优惠并没有该村的份,但工厂开工了,污染却必须大家共享,村民的心理很不平
衡:走遍天下也不这个理啊,喝酒吃肉没我们什么事,吃粉尘轮到咱们了,而且本地东风多,90%的污染全归我们村了,这能忍吗?于是村民们开始闹
事,从刷标语逐渐升级到堵厂门,期间工业园管委会多次谈判调停,但是面对村民们一张张的血盆大口,谈判实在没有什么效果,就在前不久,村民还
和厂里的人干了一架,所幸没有人受伤。
  当地政府正为这事一筹莫展,谁知道我们又横插一杠子,真所谓火上浇油,这位宣传部主任的任务我猜想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我们哄走。可是我接
到的任务是为受污染的村民叫屈,适当的给当地政府施加压力,不光荣完成任务我是不会撤退的,当然这个任务是不能告诉宣传部主任的,否则下面的
一些情况就了解不到了。
& && &闹事的村民其实是相当有组织有纪律的,其背后是当地赫赫有名的王氏兄弟,这兄弟俩王大是搞运输的,早年承包的该县城城乡运输的大半路线,后
来也搞货运,搞工程,据说在该县县城旧城改造的工程里大大的发了一笔,王二最早是开饭店的,眼下的经营范围已经触及到城里新兴的高档ktv业务,
总之这两兄弟有钱,在县城算得上一号人物,在村里更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有朋友要问了那么这两兄弟如此有钱,还住村里干什么?恩,回答这个问题
之前就要引出本故事的一个重要人物,王氏兄弟的老爸。
  别看王家兄弟在当地很牛逼,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他老爸神奇。王老爷子早年是走街串巷买老鼠药的,应该是当地人,但是具体哪个村的已经没有
人知道了,上世纪80年代初在本村落户,不卖老鼠药了,改卖种子,王老爷子用卖老鼠药的吆喝方法卖种子,生意出奇的好,直到后来在县城开了两家
种子店,极盛时期,占到当地种子销售界80%的份额,总之王老爷子是发了,而他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王老爷子非常的节约,一生都住在一老掉牙的砖
瓦结构房子里(我去的时候房子还在),家里除了电灯外几乎没有别的电器,90年代中期,他两个儿子也已经发了小财,想改善老头子的生活,老头子
死活不肯。当地人有的夸老头子勤俭节约,两儿子是托了他的福气了,有的骂老头子是守财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不过夸的人很快就闭了嘴,因为
老头子太节约把自己节约死了。
& && &老头子好个看电视,但是家里没有电视,每天准时去一个邻居家看,这个邻居知道他的节约的毛病,也就由得他来看,老头子风雨无阻天天去,某天
看完回家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抢救,没有救过来挂了,这下王家算炸了窝了,无数的闲言碎语砸向二王兄弟,说两兄弟如何如何不孝顺,钱一大把
,电视机都舍不得买一个给老头,说他们发达其实都是老子罩着,这下老子死了,二王兄弟离破家也就不远了。偏偏撞死老头子的车属于王大旗下,那
天夜行车也是受到王大的指示去接人,总之二王的日子算是没法过了,一肚子冤屈无处可诉,流言一起,很快就言之凿凿,有不少人了解他们老爷子的
怪脾气,也不出来辩白,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听呗,要是为二王申辩,人家还以为我收了好处,没有必要。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说要挽
回他们老王家的声誉,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把老爷子的后事办大办好办强。恩,说了这半天,大家也许觉得没有什么诡异的,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一开始看起来都很正常,最多是有些巧合吧,比如当时这个村的村民就没有想到王家的这场白事会影响这个村子十几年的运势,到今天影响都没有消除
,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场十几年前的白事,至今让不少村民记忆犹新,什么流水席,什么水陆道场,什么吹拉弹唱,总之是全了。而比较特殊的有三点,一是用种种伎
俩让老爷子得以土葬,据说送葬当天,遗体是送到火葬场的,但是晚上拉回来,葬在墓地,说到伎俩,我估计无非是十个字“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
二是请本县文化馆副馆长写了一篇类似墓志铭的东西,大致回顾了老爷子的一生,浓墨重彩地表扬老爷子节俭的美德,至于不买电视机是不是出于老头
子的意愿有没有写进去,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这文章主要的意义就是为二王兄弟辟谣。三是从湖南请了个据说牛逼无比的风水师帮老爷子看阴宅,这位
风水师可能是到当地水土不服,归乡心切故而效率倍增,只用了一天就挑好了地方,而且地方很好,不是风水好,而是很方便,就在村里一个和王家粘
点亲的村民田里。
  王老爷子的墓现在看来有点老土,但在当时还是很气派的,尤其是坟包上贴满了白色马赛克,把仓皇的天底下横着的那些个荒墓衬托得自惭形秽。
这场白事到底花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节约了一辈子王老爷子应该是死透了,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应该早跳起来骂二王不孝了。也许那个湖南风
水师还真准,墓地风水真好,总之二王兄弟的生意越做越顺利,钱越赚越多,也就越发相信这都靠老头子在天之灵保佑。不过这块墓地也在以后的十余
年里一次又一次的点燃村民们的激情,一次又一次地搅动了村民们的欲望。
& && &这个故事有点长,下午更新一部分,晚上讲完。
  前因部分我基本上是听宣传部的主任叙述的,不过我当时感兴趣的是既然村民闹事就该开出价码,才好谈判,主任说没有什么价码,简直在瞎闹,
要不就要这个厂搬走,要不就要天价的补偿费,足够再建个厂的,简直谈不拢。我当时心里有点发虚,要是真这样那我这个报道就不大好做了,于是在
正式采访之前又做了一些了解,好了,灵异事件正式登场。下面的故事大多数是听当地一个联防队队长说的,他是该事件的直接参与者,所以还是比较
  事情是在老头子死后两三年的时间,这个村来了一支石油勘探队。这个地区是本省的平原地带,毗邻大海,大概从80年代开始就有一些零零散散的
石油勘探队在四处转悠,在本县相邻的地方还真发现了石油,但是产量估计只能支撑一两个加油站,但是据说李四光同志曾经预测过这个平原地区应该
有油田,有他老人家的权威论断在,石油勘探队就一直在这个地方找,终于在90年代末光临了二王的村庄。石油勘探队征用村民的土地自有它的一套规
矩,该补偿补偿,当地政府该帮做工作过工作,一般出不了什么麻烦,但是这套规矩惟独在二王的村子行不通。勘探队挑的地方其实不是王老爷子的墓
地,离墓地还有
  一段距离,但是二王出头坚决不让搞,理由是这要破坏了他老爷子阴宅的地气,哪个外地人要在这乱钻乱挖,出了事他可不负责。勘探队的人并不直
接和二王交涉,而是找县城一级的政府部门出面协调。当时二王兄弟也只能算是村里的地头蛇,还没有真正成为县城的头面人物,能量有限,而且当时
王大正在介入县城的旧城改造工程,正一门心思要把政府方方面面的人物服侍好,所以政府一施加压力,二王也就让了步。勘探队正式进驻,一开始也
相安无事,但是平静没有能持续多久。
事情出在王二的儿子身上,当时这小子16 ,8岁,在县城上高中,暑假回家,就听人说,有人要挖你爷爷的墓地了,你爸爸也不敢管,你们家好日
子长不了了等等等等。这小子其实和爷爷感情也不深厚,只是他在村子里横行惯了的小霸王,心想,要翻天,有人敢欺负咱们家,那还了得。朋友应该
知道16 7 8的小孩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的毫无顾忌,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们这位小王爷别出心裁,开了辆摩托车在村里绕,找了机会撞伤了勘探
队的一个成员,不过撞完他也翻了车,被勘探队的人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好了,二王代表队和石油代表队终于开始正面交锋,二王说打小孩啊,你们还
是不是人啊。石油说你家小孩故意杀人啊,大人也不管,长大了那就是一杀人犯啊。幸好小王爷和队员的伤都没有大碍,双方吵一顿也就算完了,不过
据说小王爷在家大发脾气,说爸爸无用不能为他出气,他要搞土炸药炸死这帮外码,吓得王二赶紧把小王爷送回县城。不过事还不算完。
  小王爷回城不久,村里开始不太平了。有一条河流过村庄,此河流经这一代好多村镇,最后入海,算是村民们的母亲河吧,勘探队十几条船就停在
河里。平时队员上岸干活,晚上就住在船上,小王爷被送回城后没有多久,勘探队的人连续几个晚上就听到有人吆喝,吆喝什么也听不懂,因为是当地
方言,不过不仅仅勘探队听到了,大部分村民也听到了,村民们能听懂,一些老村民对这样的吆喝也很熟悉,恩,是的,正如朋友们想的那样——这是王
老爷子卖老鼠药的吆喝声。
& && &王老爷子当年卖老鼠药的后期,是带个播音喇叭,将自己的吆喝录进去,然后放出来,至于勘探队听到的吆喝声到底是人声还是录音机放出来的,现
在已经没有人能搞清楚了。反正当时村民传言说,了不得了,王老爷子对勘探队扰他安宁已经忍了,但是看不得人欺负他的独苗苗孙子,出来报复来了
,勘探队的人好不了了,快出大事了。不过翘首以盼等着出事的村民们很快失望了——流言传到勘探队耳力,队长不信邪,心说我哪没去过,什么没有见
过,就算你真是鬼,你一个卖耗子药变成鬼了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于是派人守夜,守夜人有枪(应该是猎枪),听到哪有吆喝声就一枪打过去。这招很
管用,某个晚上放了两枪后,吆喝声再也没有了。村民们很失望,不过自从知道勘探队有枪后,也就再没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了。恩,太平了几天,又出
事了,这次真的是大事。
&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乡村的夏夜异常的宁静,虫鸣犬吠,星月当空,休谟所谓“打破宁静的常是罪恶的呻吟”,上世纪末,本村的某个夏夜就响
起了一声罪恶的,不对,应该是灵异的呻吟——一个石油勘探队员失踪了。当时吆喝声已经偃旗息鼓了好几天了,船队也就没有派人守夜,而这一夜,吆
喝声突然又起,而且似乎不止一处,此起彼伏,队长纠结了几个壮男想到处看看,那声音又没有了。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队员失踪了
,不在船上也不在工地,和他同住一条船上的队员回忆夜里在吆喝声起来之前,他去撒尿,后来就没有回来,还以为被队长派了守夜了呢。队长当时就
觉得可能出事了,组织人找,活人没有找到,尸体在河里被发现了。
  据说这个队员的死相很惨,但也很常见,就是满嘴满耳满鼻子都是淤泥,乡下人认为这就是被淹死的冤鬼弄死的(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好多人交流
过,不管天南海北什么地方人,只要住在乡下,只要乡里有条河,只要河里淹死过人,都会有相同的说法,有的地方直接叫水鬼,有的地方叫河老子,
有的地方叫河落鬼,恩,本村的说法非常特殊,下面会提到)勘探队长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联想到前一夜的吆喝声,坚决认为是村里人捣鬼,害
死了他的队员,当时就带人去村里闹,而且明指就是二王搞的鬼。好嘛,大戏开演,这回石油代表队带着枪,村民代表队全怂了,不敢正面硬扛,村干
部急得要跳河,联防大队压不住场面,联防大队长(就是说这个故事的兄弟)有辆心爱的带斗子的摩托车都被搞坏了,公安来了保证彻底查明死因,真
要是被谋杀的,绝对严惩凶手。当场就有人说了找凶手,我知道凶手是谁。
& && &说话的是个老头,好像在村里还是个小干部,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凶手是一种可爱的小动物。老头说的这个小动物相信很多朋友都有印象,都听说过,
但应该都没有见过,因为如果你见过,你就没有机会在这听我讲故事了。这种动物在当地名字叫“水毯猫”,我们家乡叫它“河猴子”,在日本可能叫它“河童
”,别的地方应该还有别的名字,名字不一样,来历大致相同,据说是溺水而死的儿童冤魂变的,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
我是谁”这个游戏,不过它们玩的是升级版本,把人拖下水后,用淤泥封堵人的七窍,往往参与游戏者还没有猜出它是谁,就已经窒息而死。(玩了这么
多年也没有人猜出它是谁,它们也应该很郁闷吧,所以要不断的拉人参加这个游戏)
  老人列举了谁谁谁也是这么死的,死相一模一样,死者从老人儿时的伙伴,到眼下村民的小孩,横跨半个世纪的岁月沧桑,直说得慷慨激昂,泪泗
滂沱(这是我的想象),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纷纷附和,公安和联防队的应该小时候也听过这样的传说,所以也不反对。勘探队队长毕竟是老江湖了
,很冷静,而且他也应该知道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很快他就提出了一个疑点,一个至今也没有人能解释的疑点。
& && &队长问老头,你刚才说的那些死人都是晚上死的吗?老头一楞说记不清了,但是好像都是白天,村民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回忆,很快弄清楚了。老头列
举的谁谁谁,都是白天淹死的,而在村民们记忆中被“水毯猫”弄死的人都是在白天,最迟的一个也是在黄昏,晚上的好像还真没有。勘探队长说,你们少
唬人,这种东西害人只在白天,它们和人一样晚上要睡觉的,我兄弟是晚上被弄死的。村民们只是窃窃私语并不搭话。幸好公安的同志觉悟高,及时制
止了这场“某村灵异动物生活习性研讨会”,表示一切等公安专业部门调查后再说。其实我觉得“水毯猫”夜间活动也好解释,既然是小孩的冤魂变的,那么
总有些晚上不安分,喜欢捣乱的小孩。但是村民们提出的解释比我的更神奇,更专业。
  村民们说王老爷子可了不得了,变成河神了,只有河神猜能驱使“水毯猫”夜间活动啊,王老爷子这是为给孙子报仇啊,勘探队的日子太平不了了。恩
,王老爷子,一个买鼠药发家的老人,生前已经颇为传奇,死后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人生到此,夫复何求!
  公安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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