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比他们湖南邵阳打架厉害的县多了,但是他们却老是对着我用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还把我头往下压然后用膝盖撞我

当下哪些武术可以说是街头搏斗领域排名前五的? - 知乎<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4,171分享邀请回答1.6K21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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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底,拳击在我的心目中连街斗技法排行榜里的前三名都没排上。 在我看来排名第三的技法叫做 “外交术” 俗称服软,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兵家上策! 第二名的技法就是“人体高速移动大法” 俗称跑步,十步甩一人,千里不留行 不要太潇洒,不要太飘逸!。第一名的技法就是“大召唤术--秩序之神“ 俗称报警。“一手揣兜摸出双卡双待按下三个号码讲上四五句话等个六七分钟赶来八九警员顿时十分安全,十手并拷抓个九九归一没了八面威风断了七情六欲义气五零四散审上三言两语全部一起抓走。” 如果可以做到三招连发,你将在街斗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远~~~~~1.6K128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粉丝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没什么粉丝了,钱社么的也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没钱。世道艰难,也就只有这破站,还有点温暖。投稿:49粉丝:167看过该视频的还喜欢miniOFF更多频道内容在这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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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3篇&&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连载六
连载1、2地址
连载3、4地址
作者:弎三 转自各种渠道 连接就不给了
 此时那饿鬼已经从那层薄皮中钻出,全身湿淋淋的,身高不过7,80厘米,它用异常凶狠的眼神看了周围的众人一眼,忽然吐出了一窜儿奇奇怪怪的声音。  天才晓得它在说啥!  我看见它两腿有些颤抖,目光似乎在搜寻着啥,忽然它就朝着慧觉盘坐的那个位置冲去,慧觉的神情根本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掐起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在胸口偏上的位置,忽然他念咒经文的声音就大了许多,那饿鬼连连后退。  反正我无事可做,一开天眼,就看见从慧觉口中冒出的声音,化成了一个个金色的&卍&字符,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向饿鬼!  仿佛有所查觉似的,一直站在我身边的胡雪漫震惊的看了我一眼,失声吼到:&天眼?!你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开天眼!&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胡雪漫这一吼,把我从天眼的境界中吼了出来,我正待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吼到:&快来帮我,它想跑,想从我这个位置跑出去。&  胡雪漫来不及说啥,只说了一句怪不得,然后跑去了另外一个位置,我看见饿鬼早已放弃了慧觉老头那边,想从另外一个位置突围。
  它就是想跑!  我回头望了一眼师父,他闭着眼睛,全身还在颤抖,仿佛在承受着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胡雪漫骂了一句:&我们咋跟慧觉大师比,它要跑出来了,撑不住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饿鬼在朝着那个方向绕圈奔跑,仿佛跟无头苍蝇似的,而且能感觉它很吃力!可它的眼神哪里有一丝迷茫的样子,分明清明又凶狠。  无意中它的眼神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差点站不稳,心中一股想摸出虎牙就要去拼命的冲动,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朝着阵法走去。
  &退下去。&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陡然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阵法的边缘,距离那饿鬼不过五步之遥。  而那饿鬼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嘴里的一口白牙分为的狰狞。  我一头冷汗,回头一看,我师父此时手拿桃木剑,已经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师父给我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眼睛,根本让人不敢对视,只要一对上,就感觉压力极大。  慧觉停止了念经,非常宝贝的收起他的木鱼,轻轻松松的站起来,走向人群,说了句:&看戏吧。&大家也跟着松了口气,各自收了功,嘻嘻哈哈的站到了一旁。  我就很奇怪,我师父厉害到如此地步?让刚才如此有压力的大家都变成这样了?  大家一收功,特别是慧觉老头儿停止了念诵经文,那饿鬼在阵中的压力可就小了,它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声,直直的朝着人群的方向冲了过来。  只是到那符纹边缘的时候,它总是会退几步。  我师父立在法坛前面,桃木剑反手拿在身后,整个人竟然有种巍然不动的气势,我知道这是在蓄势,道家之人在出手之前讲究精心蓄势,这只是基本常识,我就是有些急,着急师父在这时候,咋还能悠闲的蓄势?  因为我没看天眼,但凭借强大的灵觉,我都能感觉这饿鬼就要冲去这个阵法了,我甚至能感觉整个阵法摇摇欲坠。
  &别着急,你师父动用了下茅之术,请灵上身,此时蓄势是其次,他必须要适应这股子力量,还要保住本心,不被迷惑。&慧觉不知道啥时候窜到了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说到。  &下茅之术?&我这不是发问,而是震惊,这个法术的难度大到啥程度,我是知道的。  &就是下茅之术,原本只是打算附灵,借助一点儿神力,可惜我们都错了,这条饿鬼虫身上有古怪。&慧觉叹息了一声。  如果早知道这虫子是这样,等待它的恐怕就不是简单的阳极锁阴阵了,也不是那仓促间熬下的药水了。  就在我和慧觉说话间,人群中响起了一声惊呼,我转头一看,那饿鬼竟然已经冲出阵法,扑到了那男孩儿面前,张大了嘴,正恶狠狠的朝着那男孩儿咬去!  咋又是他?跟霉神附体似的,我没好气的叹息了一声。  慧觉只是在旁边连连的贼笑。  这时,仿佛一阵儿清风拂过脸庞,听得一句:&滚进去。&我就见师父仿佛凌空飘来似的,一下子已经一脚把那饿鬼踢进了法阵。  这只是普通的轻身功夫,也就是常人说的轻功,世人总觉得它非常神奇,飞檐走壁的,事实上它最大的作用只是让人在行动的时候更为敏捷而已。  &师父啥时候轻身功夫那么好了?&我在心里惊叹,可是没有问出来,因为没时间问,在法阵里,师父和饿鬼已经斗了起来,我忙着看。  那饿鬼的力气极大,动作也不慢,而且我知道它还有一种诡异的攻击人的精神气场,我刚才就中招了,可我看见师父和饿鬼你来我往之间,根本就很轻松。  桃木剑一剑一剑的落下,划开了那饿鬼青灰色的皮肤,反倒是那饿鬼比较狼狈。  我看得出来,那饿鬼目中有畏惧,是想逃跑了,无奈它就是被刻意控制在师父身体的周围,根本就跑不出那个圈子!  我自己比较好奇的是那把桃木剑,我还常常拿着玩,从来没觉得有多锋利,可它咋就能破开饿鬼的皮肤呢?在是虫子的时候,郭二他们的铲子边缘都不能切烂它分毫啊?  &不要一天到晚沉迷于各种灵术,法术,武家功夫在某些时候,才是保命的根本,知道吗?&看着法阵中师父和饿鬼的搏斗,我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只因为师父的拳脚功夫真的很出色。  我这个人平日里对这些拳脚功夫是很不上眼的,相对来说,什么画符啊,道家的震功啊...总之一切关于术法的东西,我却特别的感兴趣,那一套十八锁式,都是师父逼我的练的。  可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哪怕是斗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拳脚功夫也是非常有用的。  饿鬼终于被我师父逼出了凶性,停止了和我师父的颤抖,停了下来,一双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的师父。  &想斗功力?斗气场?&慧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把胡豆,站在那里,嚼的&嘎嘣嘎嘣&的,一张脸上全写着我在看戏。  不止是我,引的周围的人全部都非常的无语。
  可我师父却完全没注意这边,脸上只是轻笑,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他右手反手把剑靠在背后,左手掐了个剑指,忽然开始大声的念咒,随着咒语的节奏,他的手开始在空中凌空虚画。  我看见了这套动作,一愣!凌空画符,师父竟然使出了这招!  这一招说起来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它特有的咒语,都不是秘密,甚至很多真正的道士都知道起码三,四个符箓的咒语与符纹。  但是很多道士是不会用这一招的。  只因为符纸和朱砂是很特殊的东西,真正的符纸可不是市面上随便买的黄纸,是有特殊讲究的,而且我还知道,除了黄符纸,我师父都不能制作其它的符纸。  至于朱砂,它阳性极重,原本就有避邪驱散的功能,更重要的是朱砂能凝住功力,而且一旦功力凝聚其上,朱砂能影响气场。  这两样东西,是成符的重要道具,若要凭空画符,那必须是功力浑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还有耗费精神念力将它凝聚,所以,我看见师父的动作才会愣住。  凌空画符的咒言很短,符纹也并不复杂,往往在斗法的时候用的招式,不可能拖延太多时间的。  就好比你还在那儿画符呢,别人急眼了,操起一块板砖给你砸来,你还画个屁的符!  所以,从师父的动作开始,到最后他大吼了一个&疾&字,通共不过10秒钟!  剑指划下,随着这一声&疾&,只见那饿鬼全身一震,竟然跟傻了一样,呆呆的立在当场。  胡雪漫就差没喝彩的喊了一句:&好厉害的震字符!&  姜老头儿连表情都没带变的,转身走出法阵,那起一张符纸,用烛火点燃了,往饿鬼身上一贴,然后站在饿鬼身边,再次凌空画符。  &呵呵,这老姜吃瘪了,原来画的火符不够用,得凭功力重新凝一张&空&符,才行啊。&慧觉挺开心的,反正我师父吃瘪,他就开心。  我没好气的看了慧觉一眼,随着师父的再一声&疾&,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只是符箓上不大的火,竟然越烧越旺,只是一小会,就烧到了那饿鬼身上。  要知道,那饿鬼身上刚才被泼了太多的药水,根本就是湿漉漉的,这火我简直不知道是咋烧起来的。  &小家伙,吃惊了吧?其实这些东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落的很了,古时候一些厉害之人的火符,雷符可是能凭空生火,凭空生雷的,到现在啊,哎...&慧觉在旁边殷勤的解说到。  我说到:&慧大爷,没想到你对道家的事情这么了解啊?&  &去去去,很多事情道家和佛家可是共通的,你以为只有道家才有手诀?你以为只有道家才有医脉?天眼?养生功夫?削孩子,不好好削习,当然嘛事儿(啥事儿)都不懂。&说到最后,慧觉竟然已经操起了一口陕西话。  而阵法的中心,此时已经被烧成一个火人的饿鬼忽然发出了难听的厮叫声,整个人竟然动了起来,朝着我师父扑去!
  &糟糕!&原本这饿鬼身上就是借火符之力的烈火,师父要被它扑上了,就算他是施法之人,也难免引火烧身啊!  我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在我紧张的同时,人群中也发出了一阵儿唏嘘声,只有慧觉老头儿还在嚼着他的胡豆,而我师父呢?  面对扑来的火团,一直反手背在背后的桃木剑忽然就刺了出去,动作快得跟电光疾火似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扑哧&一声,那桃木剑竟然没入了那饿鬼的身体。  饿鬼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一下子仰面倒地,竟然再也爬不起来。  &哼,浪费了我一柄温养数年,上好的法器,今日却是留你不得。&说完,师父竟然双手举过头顶,一个手诀配合着咒语慢慢的成型!
  这个手诀我知道&&金刀诀!  一刀斩下,那是魂飞魄散的事情啊,原本的饿鬼魂都是被师父收着了,准备度化,这一只师父竟然要把它斩到魂飞魄散?  &老姜,不可!&慧觉终于不嚼胡豆了,大吼了一句。  毕竟是佛门中人,那慈悲心是极重的,在一次的闲聊中,慧觉老头儿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跟我说过,恨不得以一颗慈悲心,度尽天下人,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  可现在我却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他是真的很着急的在阻止我师父。  但是换来的只是我师父的一声冷哼,接着那金刀诀已经毫不犹豫的斩下。  我有些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施了下茅之术的师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身体是两个人,毕竟请灵上身,或者请力鬼上身(这里的力理解为有功力,有德之凶鬼),借它们功力合二为一,在心性上总是会受一些影响。  毕竟刚才师父说话时,语调,声音都变得有些陌生,别人听着可能觉得没啥,但是我听着却能听出其中的陌生。  我不是同情饿鬼,而是那种陌生让我觉得不舒服,这就是我性格里的缺陷,也就是姜老头儿常常叹我修心难,只因太过敏感,而且太重感情导致的拖泥带水。  一声佛号在我耳边响起,原来是慧觉在我耳边唱了一声佛号。  那气势汹汹的金刀诀此时已经完全的落在了饿鬼的身上,师父已经在收诀了,和金刀诀原本的汹汹气势不同,这一刀无声无息,饿鬼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生气了。  在场的除了酥肉,都是道士,生气这种微妙的东西,他们是能感觉的。  这时,酥肉&咚咚咚&的从楼里跑了出来,刚才这小子就一直蹲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到安全了第一时间就跑了下来,拉着我就问:&三娃儿,饿鬼完蛋了?&  我还没来得说话,就看见师父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在刚才他就已经有特殊的方式请灵离身了。  &三娃儿,好小子。&师父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头上,用力的揉了几把。  我知道他是有些内疚,用我当诱饵的事情,这一下他是在发泄他的内疚与担心。  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我就没怕过,这算啥?&  师父嘿嘿的笑了几声,听声音有些虚弱,他转头对慧觉说到:&老慧,怪我?&  &你刚才请的是啥?沾染了那股凶意?&慧觉问了一句。  &我请的灵,凶意也沾染不了我,只因这只饿鬼活不得,是真的活不得!我道家与你佛家不同,这也是无奈之举,在我这一脉,尤讲自然之心,当斩则斩.....&姜老头儿望着慧觉认真的说到。  &阿弥陀佛,饿鬼饱经苦难,说起来也是可怜之生灵,我愿它们苦尽甘来,得成正果,实在不忍杀,你说这只饿鬼活不得,它为啥活不得?&慧觉望着我师父,也是非常认真的问到。  我师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盯着那阵法中熊熊的火光,失去了身体里的饿鬼魂,那具饿鬼的尸体燃烧的极快,只是短短的功夫,那火光就已徐徐熄灭,剩下了一堆黑灰在阵中。  直到这火光熄灭,我师父才开口说到:&事情出乎你我的预料,待他们收拾了这一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你就知道它为啥非死不可了。&
  说着,姜老头儿拿出了一块玉,只是这块玉的造型奇特,而且在中间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红光。  慧觉盯着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说到:&你刚才和它打斗之间,竟然取了用这法玉吸了它一丝精血气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师父和慧觉在说些啥,只觉得莫名其妙之极。  周围的人原本都是围绕着他们俩个的,也有些莫名其妙,只有胡雪漫失声说了一句:&法玉,这样的法玉,没想到姜师还有这样的东西!&  我转头问胡雪漫:&这是啥东西?&   &这是一种刻意练成的法玉,你知道玉吧?极其感受磁场,附着于能量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了极其吸取血气,就如古墓里被尸血浸泡过的玉,都会有隐隐的红 色,质地特殊的玉还会形成一种价值连城名为&血拓&的血玉,通体红艳,放入水中,能把整盆中都印红!你师父手里这块,就是专门养成了这个功能,只要沾染一 丝血迹于上,就能把血气引在其中。&胡雪漫简单的跟我解释到。  &还有这事儿。&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说这玩意儿不好,总感觉跟个吸血虫似的,那啥血玉我也不喜欢,想着被血泡成的,很膈应。
  可是,我那时哪里知道,那种玉才是宝,尤其是对道家的人来说。  &把这里收拾,收拾,有一堆麻烦还等着我们。&师父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根凳子上,正在闭目养神,吩咐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我心里很好奇啥叫一堆麻烦,等下师父会带慧觉去哪儿,可是却没法问,刚才的下茅之术,想必是很耗费精力的。  这时,酥肉窜到了我的身边,说到:&三娃儿,真是TM的刺激啊,不行,等下我还得跟着你们。&
  &刺激?你躲在楼上看,当然刺激,你那么肥,下次就用你当饵。&我没好气的说到。酥肉还想说啥,却不想姜老头儿忽然说到:&等下要去的地方,酥肉你就不要去了,三娃儿也不去。&  &不行,我要去!&我和酥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  姜老头儿摸出他的旱烟点上了,抽了一大口,待到那浓烟从鼻子里喷出以后,他才问到:&给我一个要带你们去的理由?&
  &师父,你不觉得我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遇啥事儿都抓瞎吗?难道以后我就一辈子不出师吗?&我大声的说到。  姜老头儿愣了一下,然后问到:&啥场面都行?你也要去?&  我重重的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沉思了一阵儿,师父说到:&那好,三娃儿,你就去吧。&  酥肉这时也急眼了,说到:&姜爷,这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我还怕啥?小时候见蛇灵,大了见饿鬼,我还怕啥?而且有一句话,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忘了。&  &啥话?&姜老头儿眉头一挑,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说过,我和三娃儿有缘,会是很久的朋友的,我都记得!&酥肉斩钉截铁的说到。  &呵呵....&姜老头儿笑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然后说到:&好吧,你以后估计也得风风雨雨的过着,去就去吧。&
  酥肉欢呼了一声,大家忙了半夜,这时已经有人跑到厨房里,想看看有没有面条弄来吃一点儿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院子已经收拾完毕,面条也吃完了,姜老头儿站起来,双手一背,说到:&走吧!我们都去一个地方,哎.....&  姜老头儿带我们去的地方有些奇怪,是在乡场东头的一处破落房子,越是靠近,每个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慧觉不停的念着佛号,甚至说了一句我和酥肉听不懂的话。  &如果杀一个能救一百个,那这杀便是慈杀,是我着相了。&  慧觉一说话,姜老头儿就是一声叹息。  我和酥肉原本就不懂慧觉在说些啥,自然就更不知道姜老头儿在叹息啥,至于为啥每个人脸色都那么沉重,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三娃儿,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瓜兮兮&(傻呼呼)的,咋我觉得他们好像都知道些啥,我们咋啥都不知道呢?&说话的是酥肉。
  这话简直深得我心。  不过,在乡场上读书了那么多年,我对乡场上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我看着周围,还有那栋破落房子,在表示赞同酥肉的同时,我忍不住说了句:&酥肉,你没发现吗?我们在往哪儿走?&  酥肉一拍大腿说到:&那屋子不是王癞子家吗?咋跑这儿来了?&  酥肉常常旷课,对乡场比我还要熟悉,王癞子是乡里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物,人们都不爱和他接触,因为他懒,脏,身上长期带着一股子怪味儿。  其实他的日子是可以过的和乡里人一样的,他也有地,可他懒,不去种地,在他父母死了以后,他就过上了要饭,捡破烂的生活,不仅在乡场上这样,还去到附近镇上这样。  毕竟一个乡场能有多少油水?  长期的要饭生涯,加上不注意卫生,他得了癞子病,头上,身上都有癞子,可是他还是有一个媳妇儿,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妇人,疯疯癫癫的,神智不太清楚,也和他一样脏兮兮的。
  以上原因,就是村里人不爱和他接触的原因,他那破落房子,一年到头都没个乡亲踏进去,除非乡里开啥大会,需要通知到他的。  我和酥肉还在奇怪,胡雪漫就走我们面前来了,说到:&你们说那个王癞子可能已经死了。&  &啥?死了?&酥肉和我同时吼到。  &那法玉提出了那饿鬼的一丝血气,如果它没吃人的话,那血的颜色应该是绿色的,这就是你师父为啥非杀它不可的原因!&胡雪漫叹息了一声。  &那我师父咋知道是王癞子家出事儿了啊?&现在师父和慧觉老头儿的心情不好,我直接问胡雪漫得了。  &你师父那卜算的本事儿虽然赶不上那几位顶尖儿的人物,这点事儿他还是能算出来的,何况慧觉大师那天眼通的本事也不是摆设,这点小事儿算啥?&胡雪漫说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了。  这时候,我才咂摸出一丝味道,师父一定是诧异饿鬼凶悍,才截取了它一丝儿血气,然后才非杀它不可,而慧觉老头儿一向心怀慈悲,觉得饿鬼可度便度,若非必要,何必让它魂飞魄散?结果,知道真相以后,才会说出那莫名其妙的话。  事情是弄清楚了,我和酥肉的心里却沉重了起来,情愿像刚才一样瓜兮兮的啥都不知道才好。  &三娃儿,刚才那大胡子说有可能死了,那有没有可能没死,王癞子倒也算了,可他那媳妇儿是真的可怜。&酥肉在我一旁,有些不开心的说到。
  是啊,王癞子那人确实有些无药可救的感觉,可他媳妇儿神志不清的,倒是真的可怜。当初,王癞子把他媳妇儿带回家的时候,乡里是有人想去告发的,可人家王癞子说了:&告了有啥用?把老子抓进去,谁管她一口饭吃?她流落街头不可怜,你们这些狗日的。&  这话确实阻止了人们告发的心思,这女的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后来,乡里人看见王癞子确实也没虐待这个女的,也就算了。  乡里有位大爷说了:&要我知道他敢虐待,老子非去告不可。&  这句话倒也说出了不少乡亲的心思。
  就在想着王癞子的事儿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那破落小院,我师父走在最前面,他也没敲门,直接一推,那扇破柴门也就开了。  王癞子家,是小偷也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啊!  一进院子,一股怪味儿就扑面而来,这院子脏的不像话,到处都堆满了王癞子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破烂儿,我脑袋都快被熏晕了。  姜老头儿抬眼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屋子,说到:&进去吧。&
  那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大家也不说话,跟着姜老头儿一起进了屋子,胡雪漫走在前面,一脚粗暴的就踢开了房门,那房门一开,一股子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
  酥肉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在房门口&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面条吐了出来,接着便是我,然后就是那男孩儿,其他人都还好,定力比我们三个强!
  那股味道简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岁月,有人问我,什么味道是这世界上最难闻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尸臭!&
  那是正在腐烂的尸体特有的味道。
  姜老头儿的脸也抽了抽,不过还算淡定,慧觉只是念了一句佛号,我已经习惯了,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句佛号了。
  这时,有人用袖子捂着鼻子,摸索着点亮了屋里的油灯,在亮光之下,每个人的心理感觉才算好些。
  灯光之下,是一间凌乱的堂屋,并没有看到啥人,姜老头儿也不说话,迈步就朝着左厢房走去,这破落屋子,总共也就三间房。
  人们连忙的跟上,我和酥肉心里已经升腾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跟上了,只是走在后面。
  还没迈进房间呢,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就退了出来,纷纷跑到了门口,一阵阵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酥肉犹豫着进不进去,我却一把拉着他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后悔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惨状,2具已经有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全部都是开膛破肚的死法。
  躺床上那个是王癞子的疯女人,没啥挣扎的痕迹,就是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个极度害怕的样子。
  地上那个是王癞子,从屋里凌乱的痕迹上,看得出来,他想跑,可根本没有跑的余地,就这样死了,那表情是个人看了心里都膈应。
  分明就是不相信,很害怕,很不甘的综合体。
  &阿弥陀佛。&慧觉老头儿念了一句佛号,他的话刚落音,我和酥肉就跑了出去,和外面那些人一起吐了出来。
  可惜的是,刚才那股味儿已经把我和酥肉刺激的吐空了,这时只能是更难受的干呕。
  &真TM惨。&好容易才恢复过来,酥肉直接就冒了一句。
  &是啊,真TM的惨。&我一向对王癞子没有好感,可此时都忍不住同情他,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况且,我感觉的到这院子怨气冲天。
  &那饿鬼被活生生的烧死倒是件好事儿了,换了老子非一刀刀活剐了它不可。&酥肉咬牙切齿的说到。
  人的心理压力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需要说一下脏话,狠话来释放,酥肉和我显然就到了这个临界点。
  姜老头儿和慧觉走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到了个啥境界,面对这种场景,还能保持淡定,我压根儿就不想回忆了,那一地的血,黏糊糊的肠子,还有一些内脏的碎块儿。
  &这饿鬼从明朝之后就已绝迹,至少这血食饿鬼是如此,没想到啊..这次遇见,竟让我如此措手不及,哎....&姜老头儿的语气里全是沉重。
  我理解师父的意思,他是内心很愧疚没有及时的除掉饿鬼,终究还是让饿鬼害人了,同时也在叹息自己准备不足,毕竟没有接触过这种血食饿鬼,了解不够。
  &哎,这院子怨气冲天,让我度化了他们吧。&说完慧觉走到院子中间,周围的人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慧觉也不嫌弃这地上脏,直接盘腿坐下,开始念诵超度的经文。
  师父望了一眼这院子,一个人走了出去,我跟了上去,就陪他在这院儿门口静静的站着。
  大概沉默了有十分钟,师父拿出他的旱烟斗,放了一些烟叶子点上了,我的心情也沉重,看见他吞云吐雾的,忍不住说了一句:&师父,我也来两嘴儿吧。&
  姜老头儿望我一眼,说到:&上次就抽了烟,对吧?这次再许你一次,以后在没满18岁以前,不许碰!&
  我想像平常那样笑一声,可笑不出来,结果旱烟斗吸了一口,结果那旱烟烈,差点没有把我呛岔气。
  姜老头儿揉了揉我脑袋,拿过旱烟斗,继续的抽着他的旱烟。
  我憋了半天,说了句:&师父,你都说命由天定,这是他们的命,你就别难受了,这不还有一条虫子要抓吗?我再去当诱饵都行。&
  姜老头儿知道我想安慰他,欣慰的望了我一眼,说到:&没有了,就那一条虫子了。&
  我一下子就好奇了,问到:&师父,到底是咋回事儿嘛?&
  &我大概能推出是咋回事儿了,饿鬼子出自同一个鬼母,相互之间有感应,你是知道的吧?&
  &嗯!&我重重的点头。
  &上次我们发药丸子,一下子打掉了它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剩下两条就感觉到危险了,然后躲了起来,另外一条我不知道,毕竟这里林子多,那么多野 物,还有一条就躲在了钱大贵家的牛肚子里,它们之间是有感应的,估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然后碰头了,然后就开始蚕食王癞子两口子。&师父说到。
  &可是王癞子两口子的尸体已经腐烂的那么厉害....&我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臭小子,你听我说完啊,这中间迷惑我们的地方就是,它们是一点一点蚕食这两口子的,平日里就躲在畜牲的肚子里!懂了吗?&姜老头儿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到。
  小小的饿鬼虫,智商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我艰难的吞了一个唾沫,说到:&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怪不得钱大贵家的牛夜夜哀鸣,敢情它每天晚上都钻进钻出的啊?一点点的蚕食,王癞子的症状就不明显,又躲过了咱们发药的时候,它们竟然那么聪明?&
  &是啊,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竟然选择了乡场上少有与人接触的王癞子下手!这是我都不能理解的地方,或许是我有偏见,饿鬼有饿鬼的世界,它们是一种生物,有的甚至是人的灵魂堕落而成,它们的智慧啊....&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看来他是在自责。
  &那师父,不是两条吗?咋只有一条了?&
  &你忘了吗?饿鬼之间会互相吞噬的!&姜老头儿抽了一口旱烟不说话了。
  我则很震惊,原本只是当饿鬼界的传说听听,却不想竟然真的发生在眼前。
  &它为啥要吞自己的兄弟姐妹?&我不敢想象,我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姐姐。
  &也许周围让它感觉太危险,它想要力量自保。&姜老头儿吐了一口旱烟,磕了磕旱烟锅,有些不确定的说到。
  此时,慧觉的超度已经完毕,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儿,在他的超度之后,我明显的感觉这个院子清明了起来。
  姜老头儿站起身来走进了院子,胡雪漫就赶紧上前说到:&姜师,死人了啊,而且死成这样,这个事情是真的麻烦啊。&
  怪不得姜老头儿临走之前曾经说了一句,一堆麻烦在等着呢,我大概知道我师父他们的工作性质,有些事情影响能降到最小就最小,有些事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就瞒过!
  可这乡场,这么死了两个人,确实是不好隐瞒的事情啊。
  沉吟了一阵儿,姜老头儿说到:&现在就去乡办公室联系上面吧,这种事情就不是我们能隐瞒的了,需要上面出手了!&
  第二天,中午的例行午饭时间,我照样是端着饭盒一个人在兵乓台前吃饭,不一会儿,酥肉就过来了。
  &三娃儿,你听说了吗?&
  &听说啥?&我的心情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过来,平日里更不会关心那些同学平时都议论啥。
  &一大早的公安局就来人了,说是抓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案,招供出了命案,然后就把王癞子两口子的尸体给抬出来了,裹的严严实实,谁也没见着是 咋回事儿。&酥肉没啥胃口,扒弄着饭盒里的饭,咋也吃不下去,亏他妈一大早给他送到学校里来,因为他昨晚和我一起在钱大贵家将就了一晚上,没回去。
  不过,吃不下去也是正常的,连我都没啥胃口,平日里要吃三盒饭啊,这回就吃了半盒不到,就感觉吃不下去了。
  &哎,原来有些事儿的真相,我们这些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酥肉见我没答话,又感叹了一句。
  我心里默然,是啊,这就是平静背后的暗流汹涌,老百姓只要安静的过日子就成了,很多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掩盖了过去。
  试问,在82年这种信息原本就不发达的年份,谁会去质疑公安说的话?谁会联想到饿鬼这种东西?
  就算是到了信息飞速发展的今天,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事情一旦定论,任何议论也会平息下去,日子是照样过的,有些事情其实不知道比知道好一百倍。
  &酥肉,你说我还情有可原,你咋就卷进那么多事情里来呢?&我其实发现有些不忍,酥肉再油滑,也不过一15岁的孩子,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不是过于沉重?
  &谁叫我和你有缘呢?所以,你可能要走了,我却一点儿都不伤心,因为我信姜爷,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酥肉难得感性了一回。
  这也亏得我们是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哥们。
  我望着酥肉,心里有些感动,平日里这小子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一句我都已经忘却的话,他却记得那么深。
  &干啥?三娃儿,你盯着学校的老母鸡,也别这样盯着我,老子受不了。&酥肉忽然抖了一下,估计是被我看得肉酸。
  &狗日的,你是谁的老子?吃饭,吃饭,哪个不吃完,哪个就是狗日的。&我喊了一句。
  酥肉苦兮兮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不兴你这么坑人的,我是真的吃不下。&
  三天后,学校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还有七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学期就只剩下七天了,我的心里莫名的有种伤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读完这七天,我就要和姜老头儿一起离开这里了。
  我也有些期盼,外面的世界将是啥样的呢?
  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遇见一个人,大胡子,胡雪漫。
  &你咋来了?&我非常好奇他咋会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今天原本就要上山找姜师说点事儿,顺便接你不行啊?&胡雪漫一把拿过我的书包帮我背着。
  &可别这样,我都恁大个人了。&我抢过书包,背回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说到:&今天我师父绝对忙,他和慧大爷要度那些饿鬼魂,你赶今天来,找他商量啥事儿啊?&
  &5号行动。&胡雪漫随口说了一句,忽然又像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我。
  5号行动?我皱了一下眉,觉得这个词儿咋那么熟悉呢?我仔细的回想,忽然想起在捉虫那天下午,貌似我师父提起过一句5号行动就不要让这孩子参加了。
  我&不怀好意&的盯着胡雪漫,那大胡子立刻警惕的说到:&别问我,我啥也不会说,打死也不说。&
  这都是些啥人?做啥都喜欢瞒着我!
  我知道问不出来了,闷闷的带着胡雪漫去了竹林小筑。
  走出竹林,胡雪漫一路啰啰嗦嗦的跟我说着这竹林布置的阵法是有多么精妙,利用了天然的势,稍微砍伐一些竹子,就形成了一个谜阵儿,当真咋样咋样。
  精妙个屁,不是我吹牛,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走出这片儿竹林,我只是懒得和胡雪漫说,我满脑子的5号行动,心里觉得刺激的不行,全然忘记了那一夜我是经历了咋样的心理折磨。
  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这也是我性格中唯一神经粗大的地方。
  为了好奇,为了答案,为了刺激来的神经粗大!
  来到竹林中的山谷,胡雪漫就开始惊叹这里的一草一木,惊叹这里的景色儿,也难为他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上门,大胡子是个啰嗦的人,我懒洋洋的下了个定义,抬头一看,姜老头儿和慧觉正在那块我练功的坝子里忙乎。
  我走过去,扔下书包,问到:&师父,你削竹子干啥啊?&
  &做船。&姜老头儿头也不带抬的回了一句。
  我望向慧觉老头儿,他正在裁纸,只是说了句:&这饿鬼得靠船度,才能回到饿鬼界,这阎王爷不收它们,去了也是更苦。&
  我书包一放,就帮着俩老头儿裁起纸来,说实在的,我知道他们等会儿还有些细活儿我做不了,但这些东西我还是会!
  谁叫当个道士,还得会些手艺,比如糊个纸人儿,扎个纸马啥的,这些我也有练习,没师父那精妙的手艺,但大概还是难不住我。
  这时胡雪漫才从他对风景的感慨中回过神儿来,晃悠悠的跑过来,开口就对我师父说到:&姜师,我就是来找你商量5....&
  姜老头儿抬头望他一眼,胡雪漫又露出了无辜的表情,一个阳刚的,大胡子的男人露出那无辜的表情,确实有些违和,我一哆嗦,心想,这&雪漫阿姨&果然没心眼儿,一件事儿能说漏嘴两次。
  我没好气的为他解围,说到:&师父,你别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啦,他早就说漏嘴了,啥5号行动嘛。&
  姜老头儿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下是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慧觉把纸一仍,独自在坝子上笑得手舞足蹈,笑完指着胡雪漫骂了句:&瓜P。&
  胡雪漫气的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偏偏这俩个怪异老头儿你还不能对他们发脾气,只得说到:&姜师,你别这样瞪着我啊,我就只说了一个5号行动,其它的啥也没说漏嘴!&
  慧觉还在张狂的大笑,胡雪漫终于忍不住了,吼到:&慧师,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假牙都得笑掉了!&
  慧觉立刻收起了笑脸,一副愤怒的样子:&你说什么?额有假牙?来来来,单挑。&
  我扭头看了一眼胡雪漫,这大胡子叔叔,被刺激的快晕过去了。
  是夜,一条精美的小船终于完工了,之所以说精美,是因为我师父的一手扎纸功夫实在太厉害了,一条船被他扎的惟妙惟肖。
  船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至于竹子做的骨架倒是没有经过特别的处理。
  提起纸船,姜老头儿说到:&走吧,咱们下山去,今天晚上就度化了这些饿鬼魂。&
  &姜师,可是....&胡雪漫着急的说到,他可是等了半天了,但这俩老头儿只顾着扎纸船,压根就没理他。
  &这都快8点了,还没吃饭,你去找些米,我还存了些肉,后走廊上的簸箕里放着新鲜的菜,你去做顿饭,等我回来吃,回来再说。&姜老头儿走得无比潇洒。
  &记得炒两个鸡蛋咧。&慧觉哼着个陕西小调儿,添油加醋的说到。
  胡雪漫都快哭出来了,吼了句:&你们叫我绣花儿都行,别叫我做饭啊,我一点儿都不会啊。&
  &做得不好吃,就找你单挑。&姜老头儿远远的吼了一句,头都没回。
  这种事情,我赶紧得跟上,反正师父没反对我去,我留下来,不得和胡雪漫一样做饭啊。
  下了山的路有些冷,可我觉得很新鲜,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试过那么晚下山的感觉,四周很寂静,我受不了这沉默,于是说到:&师父,这饿鬼很难度吗?为啥要下山?&
  &度饿鬼,能找大江最好,不成找条支流也成,否则它们不能顺利的回到饿鬼界,难不成你要我用山上的小溪来度它们?&姜老头儿虽然话不好听,但是给我解释的很详细。
  &村子里那条河可行?&
  &行啊,那是沱江的支流,足够度走这些饿鬼了。&师父牵了一下我的手,因为前面的山路有过难过的坎儿。
  我的内心一阵温暖,自从我长大以来,我师父就很少像小时候那么牵着我的手到处走了。
  其实这山路我走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怕啥坎儿,只是这些关心的细节,师父总是不经意的表露。
  村里的河确实是一条江的支流,如果是普通的小河,在冬季里早已经干涸了,可这条河只是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慧觉老头儿把船放下,说到:&度吧,船下来,我就开始超度。&
  姜老头儿点了点头,在船篷里放进了一个碟子,上面有一截说不上啥色泽的蜡烛,点亮之后,发出的火光竟然是绿莹莹的。
  &忘记你姐姐的引魂灯了吗?就是同样的东西,加上船身上的符纹,应该能为它们照亮过界的路。&姜老头儿的语气有一丝淡淡的慈悲。
  &过界很难吗?&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啥叫过界,我只知道这地球是圆的,五大洲,七大洋,过界是要过到哪里?就算我神神鬼鬼的东西见得多了,对于这个界,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难呐,界河难度,特别是饿鬼界那穷山恶水,凶险不知凡几。&慧觉老头儿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饿鬼界那么恐怖,你们送它们回去,咋叫度了它们?&我觉得度吧,就应该度到幸福的地方去,往穷山恶水里送算咋回事儿。
  &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就是最好的度!在自己的天地中,才能修成自己的果,人间不是它们可修之地。&慧觉说到。
  我脑子一阵晕乎,最怕的就是姜老头儿和慧觉论道,我是不解其中的深意的。
  姜老头儿不理会我和慧觉说些啥,只是从随身的黄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个叠成三角形的紫色符箓,放进了船里,然后把汲着水,把那船放进了河里稍微靠中间的位置。
  退回岸边后,姜老头儿开始念咒,我也不知道是啥咒语,只是看见咒成之后,那漂浮在河里的纸船,竟然无风自动的飘荡到了河中央,那盏绿色的烛光映在黑沉沉的河水里,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别问了,这个咒言是物咒,是对着写好符纹的物体施咒,我助它们漂上航道而已。&姜老头儿的话刚说完,那纸船就停留在河中,动也不动了。
  那个位置就是它们的航道?真的很神奇,那纸船不沉倒也罢了,还能在河流中保持静止不动。
  这时,慧觉盘腿坐下,开始念诵起一种口音很奇怪的经文,这绝对不是我熟悉的佛经,可是佛门之事,我是不好发问的,慧觉老头儿嚷嚷过,明年,或者好几年都不来了,他要收徒弟了。
  他的一身本事,自然是传给他的徒弟,说实在的,我觉得慧觉老头儿只会念经,哪有我师父做法时那潇洒的身姿。
  随着经文的念诵,那原本在河中静止了快半分钟的船儿开始动了,速度非常的缓慢,但随着经文的音调越来越高,那船就开始越动越快。
  我的目力是极好的,看着那船儿飘了很远,以为就要完事儿的时候,忽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直飘的很好的船,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不能说消失,而是一下子就沉没了,不是那种纸被慢慢浸透,然后慢慢沉下去那种,而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一切,马上就问师父:&师父,这..这是过界了?&
  姜老头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像是一直在想些啥一样,半天才说到:&过界只是一个说法,反正我学道,有些事情也是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按要求该这么做,我也就这么做了,这事儿,我没法给你答案,兴许只是一个浪头把它卷下去了。&
  这个说法比较符合我心中的想法,我倒也接受了,丝毫没啥不对。
  此时,慧觉也站了起来,说到:&老姜,你别又想的远了,饿鬼已度,咱们走吧。&
  说着,我们三人就转身离开了这条河,只是我就是觉得这俩个老头的对话很奇怪,回头望了一眼河水,心说,冬天那么平静的水流,哪来的浪头?
  漩涡?嗯,兴许是漩涡,我这样想着,眼看俩个老头儿已经走远,我赶紧跟了上去。
  胡雪漫做的饭菜不能吃!
  那米饭不知道煮成了稀饭,还是干饭,反正是夹生的,炒肉片儿就跟炒肉块儿似的,你说这能炒熟吗?还有那原本白生生的脆萝卜,倒还好,就是切成乱七八糟的样子,煮了一锅白水汤。
  姜老头儿回来面对这一桌饭菜,脸在抽筋,而慧觉夹起一块灰糊糊的东西问胡雪漫:&这是啥咧?&
  &鸡蛋,呵呵,我知道慧师父爱吃鸡蛋,我....&胡雪漫在一旁笑的无比殷勤。
  慧觉不动声色的把鸡蛋放进了盘子,然后转身去拿了一根擀面杖,对着胡雪漫就吼到:&额打不死你!额容易嘛额,就只能吃点子素菜,唯一的希望就是鸡蛋,鸡蛋,你竟然给额弄成这样....&
  胡雪漫喊了一声:&妈呀!&就冲了出去,他毫不怀疑慧觉的擀面杖会落在他的身上。
  而慧觉则是毫不犹豫的提着擀面杖就追了下去。
  我师父很淡定,开始东翻西找起来,我以为他要重新弄桌子吃的,就说:&师父,没肉了,去池子里抓两条鱼将就一下呗。&
  &嗯,你去抓,等下清蒸了吃,记得给那老头儿煮两个鸡蛋。&我师父依旧很淡定,还在找东西。
  &师父,你找啥呢?&要我做饭,干嘛东找西找的?
  &哦,趁手的家伙让慧觉拿去了,我得重新找一样。&姜老头儿说话,把平日里用的烧火棍子给找出来了,然后跟阵风似的就冲了出去,我就听见他嚷嚷了:&老子的肉,肉不贵啊?&
  我觉得我很苦逼,这两老头儿故意的吧?留我一个人做菜?我是不是也该把菜板提到手上,然后加入打胡雪漫的队伍?
  加了很多姜丝儿,清蒸了2条鱼,给慧觉做了个鸡蛋羹,重新煮了饭,将就着那乱七八糟萝卜汤,也算一顿饭了。
  遇见这么一个师父,我注定会被逼的如此&贤惠&,菜的味道就一般般,不过胜在动作麻利,倒也能凑合过去。
  我刚刚把饭菜弄好,三个人就进来了,胡雪漫也没咋被虐待,除了头发胡子乱点,其它还好。
  &吃饭,吃饭。&姜老头儿乐呵呵的。
  &鸡蛋羹啊,最适合额这种老人家的胃口了。&慧觉已经拿着调羹舀了一勺子鸡蛋羹放嘴了。
  &还是三娃儿厉害啊。&胡雪漫自觉的给自己盛了碗饭。
  &我做饭得有40分钟吧?你们干嘛去了,该不会去商量啥五号行动了吧?你们好意思不?欺负我一个小孩做饭?&我非常愤怒,这三个都是些啥货色啊?
  &咳...咳...这鱼姜丝儿放多了,有点辣。&姜老头儿开始咳嗽起来。
  妈的,你在四川吃个朝天椒都没问题,这点姜丝儿辣了?
  &咳..咳...这鸡蛋羹好烫。&慧觉开始咳嗽了。
  狗日的,才从锅里捞出来的煮鸡蛋,你一分钟不到就吞了2个,现在嫌烫了。
  胡雪漫左顾右盼的,最后使劲刨了几大口饭,然后也开始咳嗽起来:&咳...咳...我一吃干饭就过敏,得吃稀饭。&
  我默默的放下筷子,淡淡的说了句:&行了行了,这饭是很糟糕啊,我都吃不下去,倒了得了。&说话间,我就抢了慧觉的鸡蛋羹,端了姜老头儿的清蒸鱼,作势就要倒。
  顺便威胁胡雪漫:&胡阿姨,你吃一口饭试试?啊,吃一口试试!我从小练功,还没跟人过过手呢。&
  胡雪漫这下是真的呛着了,一口饭喷的到处都是,慧觉的光头上就被喷了一口饭,可他注意着他的鸡蛋羹,还没发觉。
  &别,别,不就是烫点儿吗?&慧觉拉住了我。
  &就是,就是,三娃儿,你师父我这种老人家,就指望着几条鱼补充一下营养了。&姜老头儿也拉着我。
  胡雪漫憋了半天,说到:&三娃儿,我饿惨了,不就是五号行动吗?我....&
  姜老头儿和慧觉同时朝胡雪漫瞪去,胡雪漫一下子缩起了脖子,双手举过头顶,不说话了。
  &师父,你们看着办吧,今天你们不说五号行动,这饭菜我拼着自己饿肚子也得给倒了。&我&恶狠狠&的说到,并开始&哼哼哼&的冷笑起来。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坐下来吃饭。&姜老头儿服软了,他和慧觉俩个是懒得惊天动地,自己做饭?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还不如杀了他们。
  &五号行动,是指行动代号,这是这片地儿发生的第五件需要国家插手的事情,所以就代号5号行动了。&夹了一块鱼,姜老头儿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后,才开始给我解说。
  我一头的冷汗,谁那么有才,第五件事情就取个五号行动啊?以前听特务的故事,人家那些啥猎虎行动什么的,多威风啊!
  &前面几件是啥事儿啊?&好奇心无止境,是我最大的毛病。
  &第四件,就是打虫那事儿,前面三件我不知道,以前我不负责这片儿,要不是你小子,老子能....&说到这里,姜老头儿闭口不说了。
  胡雪漫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到:&那是,姜师是啥人啊?怎么可能下调负责一个城市的事儿,他可是....&
  &胡大嘴,你给我把嘴闭上,行不?三娃儿年纪还小,你咋就口无遮拦?&姜老头儿斜了胡雪漫一眼。
  胡雪漫睁着他那双牛眼,水汪汪的望着姜老头儿,一副天真无辜烂漫的样子,特别说明的是,他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是因为刚才给呛得。
  姜老头儿打了一个寒颤,一副我想吐的表情转过了头。
  这些把戏我天天看慧觉和姜老头儿表演的够多了,已经免疫了,继续问到:&师父,说说五号行动到底是要干啥吧?&
  毕竟饿鬼的事情,在我看来是解决了,想不出来还有啥五号行动。
  &其实也简单,那么大个饿鬼墓,那么多虫卵就是一个炸弹,难保以后还会出现一个,两个跟郭二似的人,所以,国家决定把饿鬼墓连锅端了。我们去把里面存在的危险物事儿都给清除了,然后国家派个考古队过来,把墓给挖了,就这样!&姜老头儿轻描淡写的说到。
  &啥?&要下饿鬼墓!我一下子震惊了,,前段日子,酥肉不是缠着我要下墓吗?我当时以为师父会下去的,结果他压根就没提这事儿,我以为又不去了。
  毕竟在我看来,师父去封了墓,带出来的饿鬼都给解决了,还有啥必要下墓?
  再则,饿鬼的厉害我算是见识过了,一想到墓里那密密麻麻的饿鬼蛋,我心里发麻!
  &一惊一乍的做啥?这件事情,是危害极大的事情,我们是必须要出手的。&姜老头儿没好气的望了我一眼。
  &师父,你是准备带上我的吧?&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要是准备带上你,我就不会瞒着你了。&姜老头儿扬了一下眉毛,颇为&不屑&的望着我。
  我怒了!一下子拍案而起,可是姜老头儿一瞪我,我又软了下来。
  &师父,你就带上我吧,在你的保护下,我能有啥危险啊。&我开始耍赖。
  可是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事儿我从师父的态度来看,知道很有可能没戏了。
  &胡子,我给你说的行动安排大概就是那些了,不过有一个必须通知到的人,你通知了吗?&姜老头儿望着胡雪漫说到。
  &已经汇报给上面了,现在应该已经通知到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面。&胡雪漫非常认真的汇报到。
  &会的。&姜老头儿的脸色有些怪异,我望了他一眼,觉得他那怪异的表情咋让我心底阵阵生寒呢?
    我被限制在了行动之外,我认为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从那晚商量了5号行动以后,姜老头儿和慧觉就玩儿起神秘,几乎每天都会出门,很多时候还是早出晚归。
  我是不知道他们出门去干啥,但是我这几天上学却知道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以前聚阴地儿竹林的那一带被戒严了,说是戒严,就是来了一个小部队守着,说是这里发现了古墓,有极大的考古价值,不许人靠近。
  当然,还有一件小事儿,就是在古墓的方圆三里之类砌了一堵矮墙起来,只留了一个小铁门。
  老百姓是没啥意见的,毕竟这发现地下古墓嘛,防范严一些也是正常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矮墙内部的情况。
  我有幸进去过一次,是因为在放学路上&逮&着了我师父,赖着跟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就看件了起码八件儿充满了灵气的法器,我对阵法还没有开始学习,所以懂得也不多,但是我知道一般的阵法,只要有一件法器镇住阵眼就行了,其它的几个阵脚完全可以用黑白石子来代替。
  可是这个阵法有八件儿法器啊!其中我看见了师父的铜钱,还有一块玉。
  &师父,这是啥阵儿?&我一进去,在震惊之余,也发挥了好奇的本色。
  &类似于天罗地网符的,天罗地网阵!威力可大可小,这次的威力算是中等了。&姜老头儿在这些方面对我倒是一点儿都不吝啬,我问啥,他都答。
  &饿鬼那么厉害,咋不布置个上等的?&
  我话刚落音,姜老头儿就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接着就是一巴掌:&上等?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懂都不懂,尽会乱发表意见。&
  我被姜老头儿一顿吼,但也无压力,习惯就好了嘛,我四处张望着,不免啧啧出声,除了那法阵儿,墙上还贴了密密麻麻的符箓,这阵仗可真大。
  &那些符箓你别乱碰,都是对灵体,阴邪之物杀伤性极大的符箓,你的灵觉重,符箓可没涨眼睛,到时候灵觉受损,可别给我哭鼻子。&姜老头儿背着手走在我身后,淡淡的说到。
  &师父,那些饿鬼虫在下面,你们在外面布置这些干啥?&我就不懂了,咋把劲儿使在外面呢。
  &你懂个屁,这是预防万一,这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一只鬼母,一堆虫卵,万一窜出个啥东西,骚扰到老百姓咋办?这阵法到时候发动了,这些符箓也就会起作用,这是尽量做到万无一失,知道吗?&
  我吐了一下舌头,说到:&师父,一只鬼母,一堆虫卵都还不恐怖啊?这还说我想的简单。&
  姜老头儿望我一眼,忽然说了句:&这鬼母和虫卵极可能只是有人借势而养的,这墓可能是墓中墓啊。&
  &啥?&我一愣,意思是饿鬼墓是另外一个墓的壳子,这是啥情况?
  &饿鬼卵本就是阴邪性儿极重的东西,鬼母更特殊,要养它们,不寻一个邪气阴气冲天的地方咋行?&姜老头儿这样说了一句。
  我忽然就想到了这地方以前是个聚阴地啊!因为阴气极重,甚至引来了蛇灵。
  这是个啥样的人啊,那么大的手笔,他养饿鬼的目的又是啥?
  想到了这些可能,我有些惊骇的望着师父,他只是淡淡的说到:&你都能想到,我和慧觉早就想到了,这事情我们已经忧心很久了,就算没有这个5号行 动,我们私人也是会下去看看的。上次郭二他们我都悄悄看了看,八字很硬,还是四个大男人,换一些人来,光是墓底的阴邪气儿就能逼疯一个人,也真亏他们能呆 那么久。&
  &郭二他们说起来还挺强悍啊?&我调侃了一句。
  &这只是一可能性而已,墓底下的情况,现在谁也不清楚,郭二他们没有太过深入,也不好说,我就是怀疑这个,所以才悄悄的看了他们的八字,不过啊....哎,搞不清楚。&姜老头儿摇摇头,眼神中也有些迷茫。
  我就烦他这一点,不过啥啊,说清楚呗!
  在我追问之下,姜老头儿就只冒了一句:&不过,按这个布置,下面的阴邪之气的厉害程度不会只是如此,郭二他们应该扛不住的。&
  和我聊完这句,姜老头儿就赶人了,看他那样子,是说啥也不会让我参加这个五号行动了。
  算了,我都没戏,酥肉肯定更没戏。
  五号行动就跟猫爪似的,挠的我心里时不时的就痒那么一下,我对它的期待,好奇是与日俱增,可是到了学校还有两天放假的时候,我就没心情想了。
  因为就要期末考试了。
  我的学业压力是很大的,姜老头儿是那么教育我的:&现在呢,人出息小姑娘刘春燕去其它地方读书了,你小子啊,嗯,没了个比较标杆,那么每次考试你就给我保持在年级前十吧。&
  &师父,你是不是小时候学习不好,然后用我来实现你的梦想啊?师父,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这是一种心病,得治。&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得反抗不是?
  可是换来的是一套十八连环掌,然后还有一句:&狗日的娃儿,就是一个乡场中学的前十,你都这样了,你还有多大出息,我看你爸妈是生你大姐,二姐的时候把脑子都给她们了,才生出你一个猪一样的东西。&
  好吧,猪一样的东西,看在十八连环掌的威力之下,我认了,也认了这必须考前十!和小时候我爸的铁拳比起来,姜老头儿的掌法才是真正的威力十足。
  所以,这期末考试就占据了我全部的心神,我没心思想那五号行动了。
  2天的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就意味着要放寒假了,在这段不平静的日子里,我也度过了我十五岁的生日,反正从我九岁之后,姜老头儿也没给过庆过生,我习惯了。
  这考试完了,我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我都已经满过15岁了啊?
  是要离开了吗?我有些伤感。
  不过想起饿鬼墓的事情,我就知道估计还得一段日子才离开。
  这让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说不定拖的久一些,我还能和爸妈姐一起过个春节。
  我不知道师父他们要做多久的准备,但我那晚听说过,他们是要等一个人,可是那人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一路想着心事,我回到了竹林小筑,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竹林小筑会是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儿,可是我发现我师父在,正在厨房里&穷凶极恶&的刨着一碗饭,让原本打算去厨房做点吃的我吓了一大跳。
  平静下来之后,我看了一下他那碗,就是普通的开水泡饭,里面有几块泡萝卜,啧,啧,我那无肉不欢的贪吃师父啊,咋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师父,咋吃这个啊?徒弟给你弄点吃的去?&我调侃着,顺便准备生火,做些吃的。
  从小到大,我和姜老头儿几乎就没咋分开过,他这段日子神出鬼没的,我其实真有些挂着他。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等会儿得下山去,我回来是通知你,今年寒假我没法照看你了,你回家去住吧。&姜老头儿吞下了最后一口饭说到。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往日里的寒暑假,我基本上都是在山上过的,然后我家人过来看我,除了春节,我和姜老头儿会去镇子上,这样做,是因为姜老头儿怕耽误我每天的&功课&。
  可是,今年咋.....?  
  看见我有些呆呆的样子,姜老头儿放下空碗,在我脑袋顶使劲揉了两下,然后说到:&你小子是不是高兴傻了?这一个月你可以&放羊&了。&
  说高兴,我是高兴,这些年来,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可是心里又觉得放不下,总觉得家人里面要算上姜老头儿才算圆满。
  而且他去那么危险的饿鬼墓,我能不挂心吗?
  &陈承一,你可得给我听好了。&姜老头儿忽然严肃了起来。
  我一个机灵站起来,这多年啊,这么严肃的叫我陈承一可没几次,我能不严肃吗?
  &你的功课不能落下,饿鬼墓的事情忙完了,我得检查,知道?&
  我点点头,其实偷懒的想法不是没有,可是那么多年做下来,几乎是一种习惯了,有时候不做反而觉得不自在。
  &等着我。&说话间,姜老头儿又去了他的小房,我没跟进去,他叫我等着的。
  从小房出来,姜老头儿拿了一个布袋给我,说到:&这是你每天晚上要吃的补食里需要加的东西,我这几天趁空已经分好了,每天用一次,里面有张单子,是补食里需要的食材,叫你妈妈去买吧,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就是些肉食,但是必须买新鲜的。&
  我接过布包,有些感动,又有些离别的伤感,一时间不知道说啥。
  &香汤怕是不能泡了,这一月也就将就了,反正你岁数也大了,将养的还行,香汤也不用每天都泡了,哎,这事儿就算我有心,你妈也不会熬啊。&姜老头儿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有些默然的垂下了头,姜老头儿笑骂到:&臭小子,就是这样,把感情的事儿看得太要紧,性格拖泥带水的不干脆,这世界上的事可没圆满,也不是围绕着你转的,这些年你真是对我太依赖,男子汉大丈夫的,这毛病得改,不然你这颗道心咋也修不圆满。&
  道心啥的,我可一点儿也不在意,平日里最烦的,也就是修心的理论,如果一颗完美的道心是需要看破,堪破,超脱于世外,与天道法则般无情,我想我绝对是做不到的,谁说我有天分啊?这压根儿就是没天分的表现。
  &你是我师父嘛,我不依赖你,依赖谁?&毕竟被说了,还是脸红,咋也得找个借口呗。
  &我不是能让你依赖你一辈子的,这江湖,这修行之路,总还是要你一个人走的。&姜老头儿望我一眼,淡淡的说到。
  我一下紧张了,立刻问到:&师父,你以后是要离开我的吗?&
  这不能怪我,因为师祖是有300多岁的人,我觉得我师父也行,只要他长寿,他就不会离开我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臭小子,你别跟个丫头似的,好吧?肉麻的紧。&姜老头儿那样子像是气极反笑似的,一口标准的北京腔儿就冒出来了。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是我熟悉的师父嘛,这样心里又觉得安全,安心了。
  &好了,我下山去了,你明天记得早点回家。&说完,姜老头儿便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当车子停在县城的停车场时,我习惯性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我爸的身影。
  也对,今天又不是周末,我爸咋可能知道我忽然回来了呢?
  去家里的路我还是认识的,背着个包,我干脆自己走出了车站。
  县城还是繁华的,这两年总感觉我每一次回来,县城都会有一点儿新的变化,这还真让人新鲜。
  就说大街上的人吧,穿衣服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了,甚至我还看到了新鲜的东西,牛仔裤,小小的羡慕了一下,在乡场上读书,就看过郭二的孩子有一条,跟宝贝似的。
  这时,一阵歌声飘进了我的耳朵,原来我已经走到了县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那歌声唱的是:&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少林,少林.....&
  这一下子让我联想到了慧觉老头儿的形象,少林寺里是和尚吧,慧觉也是和尚,我可没觉得我有多敬仰他。
  往前走了几步,又一阵儿柔美的歌声传进我的耳朵:&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
  我不由得听的呆住了,这歌曲是那么好听,那唱歌的女的,声音是那么柔美,结果我就拎个包站在那里听上了。
  没办法,我就是个&苦命&的孩子,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功课&,哪儿能有时间听歌,姜老头儿高兴时候倒是哼个小曲儿,可惜的是他五音不全,听他哼哼是种折磨。
  至于慧觉老头儿,他那山歌儿,啧啧...哥哥妹妹的唱,他也不想想他是佛门中人,而且那声音和姜老头儿有的一拼,两人要是都扯开嗓子嚎一声,估计狗儿都会听的口吐白沫。
  就在听歌的时候,店里的人出来了,是个挺时髦的年轻小伙子,穿的就是让我眼热的牛仔裤:&去去去...哪个乡咔咔头(乡下)来的,不要挡着人做生意。&
  我望了望自己身上那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袄子,还有那条土黄色的军裤,倒还真和别人的时髦没法比,冲他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这种事情,却是不值得发火的,我只是想回家了,想快些见到我的家人,刚才听歌竟然给听忘记了。
  到了家里住的那条巷子,发现自己家的小买部还开着,这几年了,小卖部早就已经扩大了规模,原本楼下是两间门面的,用了一间,另外一间是租给别人的,现在已经被收了回来,因为生意太好,需要进的货物也就越来越多。
  谁叫这里地理位置好呢?就挨着这一大片最好最好的学校&&县中。
  小卖部的门口摆着一条长几,上面有一些串好的菜,多是素材,旁边有一个锅子,咕咚咚的熬着香浓的汤底,这是啥东西?
  因为饿鬼的事情,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我妈又捣鼓出啥名堂?
  我快步走上前去,发现店子里没人,毕竟放寒假了,现在又是上午,正是生意冷静的时候。
  我打量了一下那条长几,旁边立着一个牌子&&麻辣烫,上面清秀的字迹一看就是我大姐的。
  呵,这跟我的素菜锅区别不大啊,闻着那香味儿我馋虫都上来了,冲着里面吼了一声:&老板儿,麻辣烫好多钱一串儿啊?没人我就自己拿来吃了!&
  这时,门面里面传来一声&咦&的声音,然后从那货柜里传走出来个人,接着就是一声惊喜的大叫!
  &三娃儿,三娃儿,爸,妈,二妹,我们家三娃儿回来了!&
  走出来的人是我大姐!她惊喜笑,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喊完一下子就冲到了我面前,也不管我都是15岁的人了,一把就抱住了我。
  &三娃儿,姐姐可想死你了。&
  我被大姐抱着,心里热呼呼的,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我也想我大姐了,半年多没见了啊。
  接着,我就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儿,我妈,我爸,我二姐全部都下楼来了。
  &三娃儿,你咋回来也不通知一声儿?&是我爸,他还想故作严肃,也不想想咋通知,写封信吗?
  &哎呀,哎呀,过来妈看一下,瘦没有?你这个娃儿,咋一个多月不见人影子呢?&那是我妈。
  再回头一看,我二姐抿嘴笑着,2个酒窝深深的。
  我心头一阵舒爽,那是和家人在一起才能有的舒爽,我回头跟我妈说:&妈,我肚子饿了,你这麻辣烫不收我钱的吧?&
  在家的日子温暖又惬意,有一天无意中去称体重,发现自己竟然长了5斤那么多,从称上下来的时候,我妈乐得脸上都开花了:&我家傻儿子终于胖了。&
  我很瘦吗?其实我不胖,但也说不上是瘦弱吧?有些好笑跟我妈说:&妈,你这是在养大肥猪呢?一长肉,你就高兴。&
  &乱说啥啊!男娃儿就是要壮实点才雄的起(理解为厉害),嗯,才有小姑娘喜欢。&我妈笑眯眯的。
  我则一头冷汗,我才多大啊,我妈就念叨着小姑娘喜欢啥的了。
  我大姐在旁边哈哈大笑,说到:&妈啊,你就开始操心三娃儿的婚事了啊?又不是古代人。&
  我二姐斯斯文文的在旁边说:&这不能怪妈啊,你看三娃儿一天到晚在山上呆着,就快成原始人了,连《少林寺》都不知道。&
  我有些汗颜,因为我把在路上听歌儿的事情跟我家里人说了,主要是那歌太好听了,结果就被笑了。
  而且我家里人还很愤怒,我妈当时就拉着我说:&走,三娃儿,妈上街给你买条牛仔裤去,我们家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条牛仔裤算啥?&
  然后,我妈当真给我买了一条牛仔裤,而我大姐,二姐领我去看了一场《少林寺》。
  其实我很想辩解的,我有看电影,非常偶尔的情况下,会跟着师父去到镇子上,我也会去看看电影的,只不过那镇子距离县城都那么远的车程,可见有多偏僻,实在是,《少林寺》还没在那边上映。
  街上的阳光耀眼,我也不和正在调侃我的,家里的三个女人争辩,抬头眯眼望着阳光,就觉得一种淡淡的幸福洋溢在心间,家里的日子真的很好。
  不用我做饭,我妈恨不得把饭端到床上去给我吃。
  不用我自己洗衣服,我大姐二姐抢着给我洗,就觉着我在山上的日子苦,和她们不能比。
  甚至上个街去晃悠一下,我爸都非得用自行车搭着我。
  5斤啊,这5斤肉应该是幸福的5斤肉吧!如果...如果师父也在就更好了。
  师父在干啥呢?饿鬼墓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吗?他要等的人等到了吗?这一切的一切我一想起来就很挂心。
  &三娃儿,在想啥呢?走啊。&大姐挽起我的手,亲亲热热的拉着我走,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出神儿,妈和二姐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今天是出来再置办些年货的啊,再过两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我爸很遗憾不能跟着来,家里早就计划要开家新店子了,最近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门面儿,租下来之后,我爸忙着去粉刷啥的,舍不得请工人帮忙啊。
  我笑了一下,就任大姐那么挽着手,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走在街上,我大姐围了个红色的纱巾,穿了个紫色的太空服,我二姐穿了一件红色的太空服,围了粉色的纱巾,漂漂亮亮的,走在街上是那么吸引人的目光。
  看着我妈,也好像年轻了几岁,而且还知道烫头发了,又想着高高兴兴为新店子忙碌的我爸,我发现我家的日子真的是越过越好。
  这一切都要感谢的我师父,那一年,我咋能忘记,和他去省城卖玉呢?
  &三娃儿,慢点儿,啊啊,三娃儿,你等我跑进屋啊!&大姐的尖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而我则拿着一支点鞭炮用的香烟,站在巷子里哈哈大笑。
  大年三十了,吃团年饭之前,是要放个鞭炮的,而我大姐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放鞭炮!
  难得看见我大姐这个样子,我自然是很开心。
  等鞭炮放完,大姐一下子蹦出来,扯着我的耳朵喊到:&要死啊,三娃儿,看我现在咋收拾你。&
  &大姐,大姐,我错了还不行。&我连忙求饶。
  我和大姐的打闹,惹的爸妈和二姐都大笑不止,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朵:&收我这个老头儿吃顿团年饭呗,看这天气冷的。&
  我一愣,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袄子,全身上下都是猥琐劲儿的老头正朝我们家的方向走来,那不是我师父是谁?
  我一蹦三尺高,立刻就朝着我师父跑去,一下就蹦他身上去了:&师父!&
  &去去去,又不是大姑娘,不准靠近我,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啊。&姜老头儿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就把我踹了下来,我爸妈他们只管笑。
  他们是真心喜欢我师父,我师父大年三十能来,他们也是真心高兴,那么多年来他的恩我爸妈不会忘记,原本我爸妈就是非常念恩情的人。
  &姜爷爷。&我大姐二姐非常亲热的叫着姜老头儿,姜老头儿救过我二姐的命,又解决了我大姐读书的事儿,我那两个姐姐是很喜欢他的。
  姜老头儿一见我俩个姐姐就嘿嘿的乐了:&就是嘛,还是丫头们乖,那臭小子一边去,一边去,啧啧...多水灵的俩丫头啊。&
  真是有够胡言乱语的,我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就是我师父的本色啊!
  &姜师傅,快进来,快进来....&我爸妈热切的招呼着。
  &等等,我必须说一件事儿。&姜老头儿严肃了起来。
  我爸妈最怕就是姜老头儿严肃,一下子就认真起来,因为姜老头儿一严肃,基本上就是神神鬼鬼的事情。
  &原本是打算让三娃儿呆一个寒假的,不过呢,现在事情有变,大年初二我就得把三娃儿接上山去,就是这件事儿。&姜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我爸妈却同时松了口气儿,虽说舍不得我,但这些年已经习惯我在姜老头儿身边学东西了,现在的我比起小时候简直懂事多了,学习也好,他们能有啥不放心?
  &就这事儿啊,接走吧,接走吧,这小子在家也不省心。&我爸挺&大方&的。
  &没事儿,这次他呆了好些天了,接去吧,过几天我们上山看他就是了。&我妈也挺&大方&的。
  在姜老头儿面前,他们&出卖&我是毫不犹豫的。
  只有我俩个姐姐舍不得,姜老头儿笑呵呵的说:&俩丫头别舍不得啊,就跟你妈说的,你们上山来玩吧,怕是有大半年你们都没来过了。&
  我爸妈在旁边附和着,我俩个姐姐一听就开心了,她们早就想上山了,无奈家里忙,比如说新店子,比如说小卖部的生意要照看,她们就想着放假多帮帮我爸妈。
  这些我爸妈都在附和着这事儿,她们能不开心吗?
  一顿团年饭吃的开开心心,虽然不是啥山珍海味,可是我却无比满足,这才是我理想中的团年饭,家人在,师父在,我觉得我几乎已经别无所求了。
  姜老头儿那风卷残云的吃相啊,我简直就不想说了,他吃的最多,喝的也红光满面,吃完了还放鞭炮吓我俩个姐姐。
  幸好是我们家人了解他,要不然指不定以为是哪儿来的老疯子。
  大半夜过去后,我俩个姐姐累了去睡了,我爸妈也睡了,我睡不着,索性就去找住在另外一间房的师父聊天,却发现师父神色怪异的坐在那里自己喝着小酒,面前摆着我妈给他弄的两个下酒菜。
  这老头真能吃啊,刚才团年饭他吃的不够吗?
  &师父,在想啥呢?&我一喊,姜老头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拍了一下我脑袋。
  &没想啥,喝点小酒不成啊。&拍完之后,姜老头儿气哼哼的回答到,好像我的出现让他很不爽。
  &没想啥?师父..我咋觉得..你表情那么怪异呢?就是!我想起咋形容了,就像,就像一只黄鼠狼在想老母鸡!&对的,我觉得我的形容无比准确,师父那怪异的表情分明就是渴望啥的,但又不完全是。
  &放你妈的...&姜老头儿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一句粗话控都控制不住的蹦了出来,但估计想到不小心骂到我妈了,他又生生忍住了。
  可是我就惨了,被他一把提到床上去,按住就是十几个巴掌拍下来。
  &说,谁是黄鼠狼?说,谁又是老母亲,老子今天打不死你这个不肖的徒弟!&
  我被打的晕头转向,不明白一句玩笑话,咋引得师父那么大的反应。
  姜老头儿打爽了之后,这才整整衣服说到:&初二的早上,跟我去接人,接完之后我们就回山上去。&
  我已经被打得思维不清了,有气无力的问到:&师父,接谁啊?&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姜老头儿&哧溜&一声喝下了一口酒,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说到:&师父,这个我可以不问,反正总能知道,你说情况有变,这是咋一个变化,你总得跟我说说吧?&
  我师父望了我一眼,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嘴里,最后才说出一句差点没让我憋死的话:&你猜?&
&&& 我猜?呵呵,我猜个屁啊,我连具体是啥事儿都不知道,还猜它的变化?我只恨自己咋不是命,卜两脉的人!
    早春的清晨总是最冷的,谁不留恋温暖的被窝?何况还是正该休息的春节。
  可是初二这一天,一大早姜老头儿就来当&闹钟&了,他带着一种几乎癫狂的急切对我吼到:&三娃儿,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直接把你从被子里拎起来了。&
  我没睁眼睛,嘟嘟囔囔的说到:&师父啊,你不说了吗?春节期间可以不做早课,这春节再咋也得算到初五吧?&
  &哗&的一声,我身上厚实温暖的棉被就被扯开了,伴随着姜老头儿如雷般的吼声:&我说可以不做早课,可是我说过你可以赖床吗?今天要去接人,接人!&
  我一下子就被冻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被吓疯,这是我师父吗?
  整整齐齐的梳了个偏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身上穿一套整齐的中山装,还装模作样的搭件儿大衣在手上。
  其实我师父样子不丑,长的中规中矩,挺有威严的,打扮一番,根本就像老头儿,是介于老头儿和中年人之间那种,无奈就是气质太&猥琐&了。
  特别是现在,那副急吼吼的样子,跟他这身儿打扮严格的不符。
  &师父,你这是要去接新娘子呢?&不不不,我不能接受这样打扮的师父,他还是穿个破袄子比较好。
  姜老头儿哼了一声不理我,我心说还有老头子梳偏分的啊,我那么清秀一小哥儿,都是一瓦片头呢。
  我妈端着两碗酒酿汤圆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说到:&啧啧,姜师傅,这次我得跟你一起去接人,见你这身打扮是第二次呢,上一次都是多少年前了啊?那时三娃儿还是个奶娃娃呢。&
  姜老头儿哼哼了几句,接过了酒酿汤圆就开始吃起来,我咋想咋觉得不对劲儿,我这师父,我咋觉得他有些害羞呢?不会吧,不可能吧,他还能害羞?
  &儿子,去把衣服穿上,那么大个人了,一直穿条内裤像啥?&我妈在旁边吩咐到。
  &等等,秀云,今天你得把三娃儿收拾归整点儿(整齐)。&姜老头儿急不可耐的吞了一个酒酿汤圆,然后比手画脚的指挥到。
  我妈听怀疑的望着姜老头儿,憋了半晌才&惊喜&的憋出一句:&姜师傅,你是要带我家三娃儿去相亲?&
  &咳....咳.....&姜老头儿一阵儿狂咳。
  我正在穿秋衣,听我妈这话,手一扭,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姜老头儿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说到:&没有,没有,这娃儿现在那么小,我不可能允许他想媳妇儿的。&
  我好容易从秋衣里&挣扎&出来,又在穿秋裤,姜老头儿冒这一句,我差点没被自己的裤子绊倒,我气的啊,咋成了我想媳妇儿呢?我妈和我师父是联合起来准备谋害我吧?
  &姜师傅,这三娃儿的婚事可是我的一桩心病啊,也不知道道士好找媳妇儿不,你得多留心啊。&我妈言真意切的说到,这是什么妈啊,我才15岁,15岁!她就开始念叨起我媳妇儿的问题。
  &开玩笑,我姜立淳的徒弟会找不到媳妇儿?再说我徒弟一表人才的,谁家小姑娘不愿意就是瞎了眼,秀云,这事儿你可别担心。&我师父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到。
  我妈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到:&呵呵,就是,我女儿那么水灵,我儿子哪里会差,我最爱给他打扮了,今天一定把他收拾归整了。&
  闹剧,这绝对是一出闹剧!我差点没被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给弄疯。
  大年初二的街头有些冷静,我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头顶着我妈用她的发膏硬给我弄出来的偏分头,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我不习惯这样的打扮,在我眼里,就跟个傻子似的,偏偏我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干部似的姜老头儿,和一个把纱巾围在头上,打了点儿口红,穿着个碎花棉袄的我妈。
  这样是傻子三人行吗?
  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熟悉我妈的老头儿,老太太,看见我们三这样的打扮,就会怪异的盯一阵子,然后说:&秀云,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赶亲戚呢?&
  然后再凑到跟前,神秘兮兮的问一句:&该不会是去成都吧?&
  那个时候,省城有个亲戚,在这个小县城可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我妈就哈哈一笑,得意的说:&在成都哪儿有亲戚哟,我们这是去接个客人,我跟你说嘛,我儿子身上这件夹克倒是我在成都买的,你们晓得卅,我们要开服装店子,去成都看货的时候,我就.....&
  这种时候,姜老头儿一般就会以咳嗽提醒我妈,该走了,该走了,然后我妈这时才会&恋恋不舍&的走人。
  哎,一个急吼吼的,一个打扮的跟小白脸儿似的,一个罗里啰嗦,八卦的得意洋洋的,这不是傻子三人行是啥?
  我们去的地方不是车站,而是县城比较偏僻,快靠近郊区的地方了,那里是一条大路,直通县城外面城市的大路。
  清晨的风冷飕飕的,我头上的发膏被风一吹,就觉得变得硬邦邦的了,跟顶片儿瓦在头上似的。
  我是万般的不适,却不敢说。
  可我妈确是万般的同情要来的人:&哎呀,姜师傅,到这儿来接人哦?这大春节的,赶个车吧,这走路多辛苦哦,不行,呆会儿我得说,我来给车费。&
  姜老头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妈,然后忍不住一阵抽抽,却不说话,我估计他又在玩神秘了。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没见啥人来,我妈那脸被吹的红彤彤的,都快跟她那口红一个颜色了,她不停在念叨:&哎,这走路要花多少时间啊,这还是坐车好啊。&
  姜老头儿呢?在路边站的笔直,那件大衣搭在手上,就是不肯穿身上,这衣服啥时候是用来遮胳膊的了?我师父是不是傻了?
  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无聊的蹲在路边拔草玩儿,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条大路上传来的汽车的声音。
  我没啥反应,这个年代,汽车说多也不多,但是比以前的出现频率就要多很多了,已经过去好几辆车了,我没觉得有啥稀奇。
  可是我却听见师父几声哼哼,那是从喉咙里挤出的怪异声音,是那种激动又压抑着的声音,我好奇的抬头一看,发现我那师父脚都抖了两下。
  我妈狐疑的看着姜老头儿,问到:&姜师傅,你是咋了?&
  姜老头儿结结巴巴的说到:&来..来了..&
  我妈激动的转头一看,脸一下就红了,迎面驶来的可是一辆红旗轿车,我妈和我爸去过省城,轿车那是见过的,红旗轿车也绝对认得,亏她刚才还要说给别人车钱,这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吗?
  我拍拍手,也无聊的站了起来,姜老头儿是啥人,我是清楚的,我小时候就和他一起坐过北京吉普,现在这红旗实在引不起我的震惊,我知道,如果我师父愿意,他也能坐这车。
  车子停在了姜老头人的面前,一停稳,一个男人就急吼吼的下来了,这个男人我认得,就是上次来抓饿鬼的十几人中的一个。
  &姜师,人总算带到了,任务完成了。&那男人极其恭敬的说到,看得出来挺崇拜我师父的。
  这种情况,换我师父平时肯定就懒洋洋的嗯一声,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句小子,不错,不错啊。
  今天他却分外威严认真,官腔十足的一把握住别人的手,亲切的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看的我嘴角一阵抽搐,这是在唱哪出?
  &小一,去把车门打开,让人家下来。&姜老头儿一本正经又带着亲切的跟我说到。
  小一?小一!小一叫谁呢?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傻乎乎的看着姜老头儿,姜老头儿一急,朝我一瞪,我才知道小一是叫我,我差点全身抽筋了,我师父他是不是得神经病了?
  可就在这时,后车门一下子就开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姜立淳,我还没老,需要一个小孩子为我开车门吗?&
  我转头一看,一个十分有气质,眉眼透着一股慈和的老太太从车上走了下来,那大眼睛,那周正小巧的鼻子,一看年轻时候就是一个好看的女人。
  估计我大姐,二姐都得比不上别人年轻时候吧?
  我这人对女孩子没啥概念,唯一能用在赞美女的身上的词儿,就是好看了,没办法。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老太太身后响起;&迈迈,(感叹词),奶奶,你说这个个个(哥哥)特(他)是不是傻呢,头发是咋个呢哦。(头发是怎么了)。&
  &师父,那小女孩她说啥?&我听不懂那小女孩的方言,看我看得懂她那嘲笑的眼神,我忍不住问起师父来。
  &小一,小丫头说的是昆明话,她说你头发不好看。&姜老头儿亲切温和的对我说到。
  小一!头发!我觉得我想去撞墙!
  红旗车开走了,留下了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我一点都不关心她们长什么样子,心里就只有一件事,头发!
  &师父,我先跑回去!&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望着我师父说到。
  可是,我师父还没搭腔呢,我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她这样说到:&你给是要回去洗头?&
  我那个愤怒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可是我妈却在一旁笑眯眯的说到:&哎呀,好乖的小姑娘啊,比我家两个丫头还要水灵啊,啧啧...&
  然后我师父也说到:&小一,一起走回去,不好吗?&
  我心里毛毛的,懒得理这一群人,转身自己跑了。
  身后还传来我妈的声音:&过来,阿姨牵着你走,不要理我那儿子,从小就跟傻子似的,一点都没两个姐姐省心。&
  &就是,这徒弟不省心啊。&我师父也不忘插一脚。
  我觉得那时要有泪奔这个词儿,是最能形容我当时的状态了,这大春节的,这一大早的,我是招谁惹谁了?
  在家洗完头,我在两个姐姐那里找安慰,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那小姑娘一下车,我就感觉我特别讨厌她,那是一张什么样的嘴啊,说出来的话那么讨厌。
  我大姐揽着我肩膀说:&三娃儿,没事儿,等下大姐帮你训训那小丫头。&
  我二姐在旁边也说到:&三娃儿,不气了,二姐知道三娃儿最乖。&
  我已经完全被当做小娃儿那样被哄了,可是我当时完全没感觉,非常愤怒的说到:&我妈还说那小姑娘好乖,比你们都水灵,我妈是叛徒!啥眼光。&
  &哈哈哈....&我大姐当时憋不住就笑了。
  我二姐也微笑着拿过一张毛经帮我擦着未干的头发,我不懂她们笑啥,就是心里觉得委屈至极。
  就在我们三个说话间,巷子里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我大姐&哎呀&的一声就跑了出去,然后说到:&二妹,快出来看,妈她们回来了,爸都接出去了,唉哟,那小姑娘好乖啊。&
  我二姐应了一声,赶紧的跑出去了,我一怒,吼到:&不许她来我们家吃饭,大姐,二姐,你们都是叛徒。&
  我大姐才不理我,就在阳台上回了句:&三娃儿,你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我幼稚?大姐竟然说我幼稚?!我一向很懂事儿的啊,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回山上了,做晚课的时候我的心情都还非常的郁闷。
  感觉我周围的人咋都那么喜欢那个叫凌如月的小姑娘呢?我爸喜欢,我妈喜欢,我大姐二姐喜欢,我师父更是宠着她。
  我就感觉那小姑娘的奶奶对我稍微喜欢一点儿。
  她奶奶人不错!
  特别是我妈,绝对的讨厌啊,我们是吃了中午饭才回山上的,在吃饭的时候,我妈就一直在说:&好乖好乖的小姑娘啊,我都想给三娃儿定个娃娃亲了,不过,我们三娃儿配不上人家啊。&
  真是丢脸死了,娃娃亲?配不上?我妈还有啥话说不出口?幸好别人奶奶还是喜欢我的,说了一句:&立淳的徒弟就是你儿子,还是真不错的,你可别谦虚。&
  一套十二段锦打下来,我出了一身热汗,刚准备拿毛巾去擦,冷不丁就看见在我放毛巾的台子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凌如月那个&家伙&正坐在那里,歪着脑袋看着我,我不理她,因为她吃饭的时候,故作天真的问了十二次我头发的问题,惹得全部人都在笑我,她故意的,这仇结大了,我一点儿都没理她的理由。
  &迈迈,你打的什么东西?给是在跳大神?&见我冷着脸去拿毛经,那丫头开口说话了。
  &听不懂你说啥?&我听不太习惯昆明话,反正也不想理她,干脆就借口听不懂。
  这小丫头就是故意针对我,吃饭的时候,一口普通话说的可溜了,只是偶尔一和我说话,就开始说昆明话了。
  &我说奶奶和姜爷爷在说事情,我好无聊,你陪我玩好不好?&那小丫头很天真的对我说到。
  其实说实在的,她眼睛很大,而且水汪汪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可是我就是讨厌她,非常生硬的拒绝了:&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陪你。&
  &哥哥,我觉得你好笨呐,昆明话都听不懂,那我要说苗语,你一定也听不懂了,是不是?&非常天真的语气,非常纯真的眼神,但话里的关键,是在说我笨。
  我一股无名火起,指着凌如月说到:&一边去,别烦我,别以为你眼睛大点儿,皮肤白点儿,人人都夸你乖孩子,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凌如月嘴巴一撇,一双眼睛一下子就雾蒙蒙的,那样子就快要哭出来了,我一下子看的于心不忍,干脆扭过头去,对这小丫头可不能心软,不知道为啥,我一见着她,就觉得,必须的,得防着点儿。
  没有预料中的哭声传来,只见凌如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在我手里的毛巾上使劲拍了两下,似乎是在打我的手,然后说到:&你是坏哥哥,我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就跑了,但没跑到两步,又跑回来,在我腰上,手臂上使劲打了两下,这才又跑开了。
  我拿着毛经擦着身上的汗,心想这小姑娘可真够神经的,说两句就打人了,亏我刚才还差点同情她。
  师父在我凌如月的奶奶说事情,今天晚上的晚课我已经做完,看来也等不到师父为我熬香汤了,我准备自己烧点儿水去洗澡,师父还没教过咋熬香汤,我不会那个。
  走到厨房,炉子上,我的药膳还在炖着,&咕咚咕咚&的冒着香气,我拿来锅子,放在另外一个炉子上,正准备舀水进去烧水,却觉得身上痒痒的,低头一看,无奈了。
  啥时候我身上爬了那么多蚂蚁啊?
  这山上蛇虫鼠蚁很多,师父说过我们竹林小筑的竹子是经过了特别处理的,就是叫小丁的师父,吴老头儿帮着处理的,至于咋处理的,我不知道,那是别人的看家本事,但是我知道那是非常有效果的。
  至少我在山上住了那么多年,几乎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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