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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求教~关于基本规则的问题。。。【剧本杀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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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求教~关于基本规则的问题。。。
貌似基本规则有说除了凶手以外都不能说谎,不能说谎的意思是指的是只能实话实说还是可以隐瞒不说或者拒绝回答但是不能编造的意思?另外这个不能说谎的原则是否对于线索也同样有效?别人询问你查询到的线索如果你不是凶手是否可以不说,是否可以误导?还有就是有些剧本看完连自己是不是凶手也不知道。。。怎么适用这个不能说谎的原则呢?诚心请教各位老司机。。。
一般来说除了凶手外都是不可以说谎的,不可以说谎是指不能说假话,但是可以选择不回答,当某些证据出现,才会做出回答。只要回答的内容不和剧本矛盾,隐瞒一些不说也是没问题的。如果有人故意捣乱就是问啥都不说的话会非常影响其他玩家的游戏体验,有些本会设置强制回答的功能或者道具。比如我们自己的原创本米夏尔庄园就有设置逼问功能,两人以上共花费三点行动点询问某位玩家某个线索或者物品,被询问的玩家必须详细回答,当然凶手可以说谎。
可以看看明星大姨夫,不是,明星大侦探。。。这输入法。。。
其实。剧本杀唯一规则很多说明书上都有写。那只有一条。就是开心即可。请记住。剧本玩的的扮演和演绎,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没有规则。只需要代入感和符合度即可。
基本规则你关注一些剧本杀的公众号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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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少夺爱:女人,别怕 正文
&&&&李子脸上的表情证实了杨妮的猜测,大师兄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急得不行。李子拉着杨妮坐下,对她说:“我团队里那个跑了的场地负责人昨天给我打电话,哭着求我原谅他。他家里急需钱,所以拿了别人的钱,让他在泳池里放蛇制造混乱,砸我的招牌。我平日待他不薄,不是逼到份上,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打电话来,一个是求我原谅,另一个是想提醒我注意安全。说跟他接头的两个人聊天时,他听出那里面的意思是,我最好的朋友让他们上面的人不高兴了。所以从我下手,以示警告。”
&&&&在这里,李子就杨妮一个好朋友,杨妮心里一阵愤恨,这些人,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简直是下三滥。亏她之前还顾忌万坤来阴的她会接受不了,看着李子这么憔悴的样子,杨妮恨不得找出幕后黑手,狂扇他几耳光。
&&&&李子见杨妮黑着脸沉默不语,轻轻推了推她。杨妮常舒了一口气,缓解心中的愤懑。大师兄有些焦躁地催促:“小师妹,你到底惹到谁了?那天在面店见到你,那个万坤不是说是你男朋友么?你是不是锋芒太盛,招惹到什么人了?”
&&&&杨妮心里有些乱,她现在的位置,有多少人看不顺眼。不是她招惹到什么人了,是万二夫人,或者归根结底地说,是万坤。可是,就像不知道是谁撺掇市长把公交公司的技能大赛延期一样,杨妮也猜测不出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是老鳖?还是楚木云?亦或者他俩已经联手。万坤并没有分享很多信息给她,只是让她专心准备比赛,可是,现在那帮人已经欺负到李子头上来,这哪是允许她好好准备比赛的节奏?
&&&&她沉声问李子:“这个客户是谁给你介绍的?”
&&&&李子看向大师兄,大师兄有些惭愧地说:“是我介绍的。”
&&&&杨妮皱眉道:“你跟他们很熟么?”
&&&&结果大师兄听完又看向李子,面有难色,支支吾吾。杨妮催促:“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结果大师兄又求助地看向李子,李子说:“是王岩介绍给大师兄,大师兄又介绍给我的。”
&&&&难怪!大师兄在这里举目无亲,在电视台也是刚刚过了实习期转正,他哪会认识什么所谓的行业高官,还给人家结婚出意见。王岩,他能出现在楚木云的饭局上,想必在这个圈子里面牵扯很深。
&&&&陷害李子这件事情,会和王岩有关系么?他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么?杨妮突然发现,自己对王岩的了解仅仅止于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杨妮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发现他俩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而万坤正好打电话找她,她把情况简单一说,万坤沉默了一会儿,对杨妮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去找你。”杨妮嘱咐大师兄好好看顾着李子,她找万坤想办法。临走,李子突然拉住她,对她说:“不要怀疑王岩,应该不是他。一出事他就来过,说他会帮我想办法。而且,……,总之,我肯定不是他。”
&&&&杨妮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对她说:“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李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再言语。
&&&&见过欲言又止、满腹心事的李子,杨妮很不习惯,她一定找出幕后黑手,让李子重绽光芒。万坤开车回家,路上听完杨妮的分析,也觉得现在的突破点在王岩身上,他提出自己去找王岩,被杨妮制止了。
&&&&两个人正争执着应该谁去,杨妮的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一个略有些疲惫的声音说:“杨妮,我是王岩。”
&&&&杨妮心里一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王岩继续说:“刚才李子给我打电话,说你去找过她了。”一阵沉默,王岩声音有些暗哑:“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李子是你的朋友,我讨好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见杨妮仍旧不做声,他似是有些着急,又说道:“我这几天正在调查这件事,有些收获,你现在方便出来么?有些事情当面说比较好。”杨妮听了他的话,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抵不住好奇,轻声说:“好。我们去哪儿见?”
&&&&王岩把地点定在了万坤家楼下的咖啡店,说半小时后到,杨妮心想,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和万坤住在一起的事。挂了电话,才发现万坤一直看着她。她叹口气,说:“得!咱俩也别争了,王岩主动约我见面了。他说他调查了几天,有收获。一会儿在你家楼下咖啡店见面。”
&&&&万坤脑海里浮现出那双不适合男人的丹凤眼,以及那双眼睛眯起来之后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他下意识就要反对。可是还没等开口制止,就感觉手上一热,杨妮的手伸过来抓住他,轻轻握了握:“你放心,我一个人去见他没事的。只谈李子的事,不谈其他。”最后折中,万坤在对面的冰激凌店等杨妮。
&&&&为了让万坤安心,杨妮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隔着马路,看到对面冰激凌店里的万坤冲她挥手,她也抬手回应。等了十来分钟,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了,杨妮抬头,见正有人开门进来,来人四处环顾,看到杨妮后,径直走了过来。
&&&&看着他越走越近,杨妮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这是重见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处。落座以后,杨妮冲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他有些怔,说:“我还以为你绝对不会单独出来见我。”
&&&&杨妮没有理他话里的意思,直奔主题:“李子的事是因为我,我有责任把事情弄清楚。”
&&&&王岩盯着她看,杨妮把头扭到一边,然后看到万坤正瞪大眼睛往这边看,她怕露馅又赶紧把头转过来。王岩轻笑,笑里有无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听我爸妈的话,离开了X市。他们说有办法让我变得更优秀更好,我想着,等我足够优秀了,就不用和你分开了。我们会有共同语言,不会是你看着我们骂爹骂娘,只是一个劲地抿嘴笑。”
&&&&杨妮心里五味杂陈,登时眼圈就红了:“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什么?如果人的味儿不对了,就算你是达官显贵,我也不稀罕。”
&&&&王岩见杨妮要哭的样子,赶紧解释:“可是我当时不知道。我那会儿还年轻,心里一直很郁闷,纠结着怎么样才能和你有未来。我当时以为这是唯一的途径。”
&&&&杨妮心里一阵苦涩,开口讽刺:“大记者,你没发现在你的努力下,我这个小小的公交车司机,已经配不上你了么?”
&&&&王岩情动,高声说:“我不在乎!”
&&&&杨妮几乎要大喊出来:“可是我在乎!我觉得这样没有未来,我何不再找个犄角旮旯韬光养晦个五年,十年,或者十五年?等功成名就了再来找你!”
&&&&王岩深深地陷回座位里,看着杨妮苦笑:“你何必这样来挖苦讽刺我?女人以夫为贵,没有人会在乎你本身的社会地位。只要自己的男人有钱有势有地位,就可以很体面地生活。可是换做我就不一样,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比自己优秀。妮儿,这就是社会现实。我必须保证自己能挺直腰杆,才有自信给你带来幸福。”
&&&&杨妮不置可否,她纠结了这几年,原来他走得杳无音信,竟是因为顾忌不奉行女强男弱的社会现实。可是,能否考上大学,根本不是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必要条件。杨妮不由自主想到了万坤,一个人的价值,和学历高低是没有必然关系的。王岩这时隔几年的解释对于她胳膊上那道蜿蜒的伤疤来说,过于牵强。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全是苦笑。
&&&&“所以,你能原谅我么?我们能重新开始么?”王岩试探着问,手要伸过来,杨妮立马把自己的手放到桌子下面。
&&&&她看着王岩,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声音因为血气翻涌而有些颤抖:“我原谅你。”看到王岩脸上表情的缓和之后,杨妮继续说道,“你不介意我的身份,我真是很感动。可问题是,虽然我只是个公交司机,但是我的眼界大了去了,你现在这区区记者的身份,我他妈的还真看不上!”说完,杨妮没有多做停留,提包就走。
&&&&走出去几步,感觉手臂被人拽住,王岩站在她身后,声音有些晦涩不明:“我不指望你能马上就原谅我,我会等。我们回归正题吧,说说李子的事。”
&&&&杨妮这才记起今天是为什么来见王岩的。她手腕被王岩仅仅抓着,有些麻,有些木,呆在原地犹豫着,到底是走还是留下听王岩的线索。
&&&&咖啡店的门又开了,万坤黑着脸,带着一股风走到她面前。把杨妮的手腕从王岩手中夺下来。然后一个大力回旋把杨妮拉到自己身后,两个男人对峙着。
&&&&王岩看着万坤,又是一阵心酸,他无奈地看着杨妮说:“你终究是因为放心不过我,才让他在对面等着的么?”
&&&&万坤没有说话,拉着杨妮就要走,杨妮扯住他,转身对王岩说:“李子的事麻烦你费心了,如果你还愿意告诉我,就请在这里说吧。”
&&&&王岩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撇了撇嘴,最后似是放弃了挣扎,对杨妮说:“这件事情,可能和王天时脱不了关系。”杨妮震惊,她不相信,天时再怎么和她们不是一路,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觉得这信息不可靠,可是王岩却接着说:“这个客户是她介绍给我的。”
&&&&“那也不能说明就是她做的。”杨妮和万坤同时开口。杨妮是因为不敢相信,而万坤则是觉得王岩在为自己开脱找垫背的。
&&&&王岩听到两个人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禁不住冷笑:“我的话果然没有说服力对么?你们放心,我王岩还不至于做污蔑他人名誉这样下三滥的事。而且,王天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几乎是亲自默认了的。因为当时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说你杨妮有胆抢她喜欢的男人,就该好好承受带来的后果。所以,万二爷,归根结底,这件事情的源头,在你这里。”
&&&&见过王岩之后,杨妮心里难以接受天时害李子这件事。反而忘记了最开始与王岩的对峙。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可能是老鳖做的,可能是楚木云那边做的,可是杨妮到底还是太天真,这如肥皂剧一般的报复剧情,岂是他们这些人的格局。技能大赛那件事有可能是他们做的,这件事,现在冷静下来想,却不像是他们的风格。本来私底下杨妮还有些怨怪万坤,以为这些事情都是万二夫人这个身份惹的,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只是因为嫉妒。刚才王岩把这件事情全部归到万坤头上,对他不公平。
&&&&万坤一直黑着脸不说话,杨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法和万坤说了,谁料万坤却摇了摇头。他叹口气,说:“或许王天时做这件事情的动机是因为嫉妒,但是,敢拿那家的婚礼动刀,没有人撑腰她是不敢的。你这个朋友深谙这个圈子里的规则,所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万坤沉吟了一会儿,又告诉杨妮:“因为怕你接受不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那个朋友,已经是圈子里陆云天公认的情人。”
&&&&这个消息更爆炸,杨妮记得那天赴楚木云的宴,天时是挽着陆云天一起到场的。可天真的她以为这只是男伴女伴的简单关系,而“情人”一说,难道陆云天已有家室?可是天时,她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万坤继续说:“陆云天和我大哥王英一般年纪,可是早有妻小,我见面的时候尊称一声陆哥,是因为觉得他行事还算磊落。没想到,他也会做出这样让人不齿的事情来。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顿了顿,杨妮好像听到他若有似无地嘟囔了一句“我不会的”。
&&&&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一直耗到晚上八点多,讨论如何才能找到证据把李子这件事情摆平。关键是这中间又牵涉了陆云天,又不知道陆云天对于天时有多重视,所以事情的度不太好把握。快九点了,还是没有头绪。杨妮感觉肚子很饿,准备打电话叫外卖,这时,门铃响了。
&&&&这个点,会是谁来拜访?
&&&&杨妮见万坤在门前迟疑,走过来问是谁,万坤让她自己看。猫眼里,是天时一张满是委屈的脸。杨妮禁不住看向万坤,万坤眉头紧皱,把杨妮往后拉,门铃继续响,他们屋子的灯光早就泄露了他们在家的事实。杨妮长长地舒了口气,和万坤对嘴型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然后还没等万坤说什么,杨妮就径自上前,打开了门。
&&&&王天时挟着一股冷风进门,扑进了杨妮的怀抱里,嘤嘤哭泣。
&&&&杨妮被这突如其来的软香入怀吓了一跳。万坤下意识把杨妮往后拉,可没想到天时的力气大得出奇,杨妮被她抱得死死的,挣脱不得。一时僵持下来,屋里只剩下天时的哭泣声,杨妮和万坤在沉默中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大约过了十分钟,天时才由哭泣转变为抽噎,然后红着眼睛离开杨妮,掏出手帕擦眼泪。因为眼泪而花了的妆,在昏暗的廊灯下显得有些狰狞。杨妮看着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杨妮从天时的口中,听到了关于李子事件另一个版本的说辞,使得还没有捋清楚的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天时说她回到X市之后,本来想第一时间见杨妮,可是却因缘际会在酒吧见到了王岩。两个人聊了一阵,认出原来是故人。天时当时刚失恋,心情不好,禁不住王岩三两句安慰和关心,觉得找到了亲人般,当时也没有做任何防备。那天晚上喝多了,喝到后来只记得王岩又叫来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她抽到了大冒险,王岩问她敢不敢热吻在场的随便一位男士。她当时看了一圈,见到一个看上去比其他人都成熟稳重一些的,在酒精和周围人的起哄驱使下,就坐了过去,短暂的停顿后只听到一波比一波高的呐喊。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在附近一个酒店。那个男人不仅和她酒后做了那事,竟然还拍了照片,并且威胁她从今以后什么都要听他们的。
&&&&杨妮听到这里血气上涌,怒道:“为什么?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边的万坤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别太激动。
&&&&王天时看向万坤握住杨妮的手,眉头一阵抖动,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来,脸埋在手帕里哭哭啼啼地说:“他说就只因为我是你杨妮的朋友。”
&&&&杨妮愣在那里,和对李子的伤害是同一个原因。“这帮人到底是谁?”
&&&&天时看了杨妮一眼,委屈地说:“是陆云天。王岩见到我之后叫他来的。他们本来只是想找个小杂鱼欺辱了我再拍照片威胁我。可是那天也算我运气好,大冒险选的人是陆云天,事后,陆云天说让我留在他身边,会好吃好喝地对我,但是让我做什么事我就得做。我就不得已成了他的情人。”
&&&&杨妮拳头攥得很紧,脑袋里嗡嗡乱响,牙齿不停地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天时见她这个样子,忙擦了下眼泪,说:“杨妮,你先别激动。这里面事情很复杂,他们可能并不是冲你来的。”她说完,眼神犹疑地快速瞥了万坤一眼。然后过来拍着杨妮的后背说:“这次他们计划害李子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通知李子,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我上午偷偷听到王岩和陆云天的谈话,说要来找你。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趁陆云天回自己家,偷偷跑了出来。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我和李子都着了道,说不定他们下一步就对付你了。”
&&&&靠!奶奶的!杨妮心里一万条骂句快速飞过,怒意横生:“天时,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报!”
&&&&当晚,天时又哭着给杨妮看了她身上的一些瘀伤,杨妮更是内疚加愤怒抓狂,当即就想留下天时,不让她再回到那个虎口。可是天时有些怕他们手里的照片证据,最后还是回去,在万坤家匆匆补了妆就离开了,留下杨妮不停地内疚自责,悔恨交加。她第一次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帮万坤做这个万二夫人?这个角色到现在看来,并不是非她不可。这一路走来都是万坤在主导,他是树高屋大没人敢轻易伤害,可是她杨妮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小杂鱼,她的朋友可以这样任人伤害,伤害到这样让人发指的地步。
&&&&生气过后的第一反应是想报警,可是她迟疑了,这帮人,是她报警就能撼动的么?这种无奈转变为更深层次的愤怒,而她现在发泄的对象,只有万坤。
&&&&天时走后,杨妮心里憋着一股气,半天泄不下来,兀自紧闭嘴唇不说话。万坤皱眉看着她,居然来了句:“事情还没有下定论,王天时和王岩两套完全相反的说辞,你不能听一套信一套。”
&&&&这一句话,引发了杨妮和万坤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杨妮一个抱枕就扔到了地上,声调高的吓人:“什么我不能听一套信一套!我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你!不该答应你当这个什么破烂万二夫人!不该出头跟你站一起!你看看我的朋友,我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被害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因为你!”
&&&&万坤没想到杨妮受王天时的话影响会这么深,他更加觉得王天时此次来别有用心,看着杨妮因情绪激动而不停起伏的胸口,万坤咬咬牙,任由她发泄,想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可是杨妮就骂了那几句,之后突然跌坐到沙发里,抱着膝盖哭起来。这一哭,让万坤措手不及。他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杨妮挣扎,挣脱不得,回首一口咬在万坤手背上,那个狠劲,让万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只是颤了颤身子,没有抽回手,等着杨妮自己松口。
&&&&杨妮齿间感觉到一丝甜腥,才发觉自己过了头,松开口,只见万坤手背上的月牙齿痕,已经往外渗血。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心里一阵触动,突然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万坤,最后答应帮他的,不还是自己么?最后的决定是自己做的,又怎么能都怪到万坤头上。尽管这样想,万坤来抱她的时候她还是扭身走开,回了自己卧室。
&&&&第二天一早杨妮起来的时候,万坤没有上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等自己。见到杨妮红肿的双眼,万坤叹了口气,问道:“消气了么?消气了我们好好谈谈。”
&&&&杨妮没有说话,禁不住瞥到万坤的手背上并排贴了三个创可贴,心里有些懊悔。万坤见她不言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急自己的朋友出事,可是这里面很多疑点。你不能感情用事。”隔夜的饭不好吃,隔夜的怒气味道也很怪,可是杨妮一想到天时满身的伤痕,火气就重新蹿了出来。
&&&&面对万坤的劝解,杨妮不自觉地怒气横生,语气生硬地说:“我没有感情用事,昨天,天时身上的伤你也看到了,这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可是,你不觉得她口中所说的,王岩和陆云天合作很奇怪么?据我手里掌握的信息,王岩是楚木云的人,按道理,他不会和陆云天走得这么近,而且还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杨妮听到万坤为王岩辩解觉得可笑:“你现在怎么反而为王岩说话了?”
&&&&万坤眉头一皱,似是压抑着什么,良久他才开口:“我之前和王岩针锋相对的,主要是因为你,你胳膊上那道疤,是因为他。抛开这些不谈,我调查过他,他背景深厚,在当记者方面也颇有些才华,为人清高,不至于是王天时口中那样的人。”
&&&&杨妮听后冷哼:“他为人清高?那你是说这都是天时撒谎挑拨,背后作恶?比起王岩,我更愿意相信天时!”
&&&&万坤争辩:“我没有说是王天时,只是我怀疑她脱不了干系。你不能帮亲不帮理,她那一面之词,你不能全信。反倒是王岩的说法,倒是还值得推敲。”
&&&&杨妮听了万坤的话,刷地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举起胳膊,露出那条狰狞的伤疤,怒极反笑:“你看看,你宁愿相信一个这样的混混儿,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弱女子。果然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话一出口,杨妮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万坤瞬间暗淡下去的眸子,里面有一股哀伤迅速蔓延。
&&&&万坤黑着脸,薄唇紧抿,杨妮感觉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她心里一慌,夺门而逃。
&&&&杨妮出门之后,心里想了好几个去处,去李子那里,怕她问起被冤枉的事,自己无从回答。去天时那里,怕她因为自己而再受虐待。回公交公司,又怕面对一个月之后公交大赛的压力,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杨妮不知不觉又来到苏山公园。
&&&&看着公园入口处那一片小林子,杨妮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了上次在这里被警察误抓的事。想到这里,也全然没有了进去坐会儿的心思。她站在苏山公园对面,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突然觉得诺大的X市,竟然没有一个自己可以去的地方。她不停地反思,是什么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最开始,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公交司机啊,虽然工作累点,但是没有多大的烦恼,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同为司机的同仁们申请沿路建公共厕所。可是看看现在,她站在马路边,像个和父母走散的小孩。想到父母,心里又是一阵痛。她突然发现,这么多年,她竟然还一直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样子。这么久了,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听父母的事情么?就这么想着,杨妮做出了决定,回大伯家。
&&&&可是她夺门而出,什么也没拿,搜遍周身,只从兜里找出五块钱,正着急的时候,对面来了辆公交,杨妮一看车牌自己认识,于是跑过去,上车之后好是一阵寒暄,在下车前,成功借到了三百块钱。不仅够了路费,还在镇中心的商场给大大小小买了些玩具。
&&&&晚上七点半,她整理好自己,出现在大伯家门前。
&&&&大伯一家对杨妮没打电话就回来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用浓浓的开心替代。大大小小也在家,堂姐杨一不在。小小把玩着杨妮给他们买的礼物,悄悄对杨妮说:“我妈妈出去约会啦!”看到伯母笑着点头默认,杨妮有些吃惊,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竟然不知道堂姐又开始了新生活。她不禁有些惭愧,但心里更多的是对堂姐的祝福。于是拉着大大小小的手问:“是什么样的叔叔?对你妈妈好不好?对你们俩好不好?”
&&&&刚才一直没开口的大大像小大人一样开口:“他敢不对我们好,不然我不让妈妈嫁给他!”
&&&&听到他稚气的话语,一家人都笑了。他们已经吃过饭,大伯又给杨妮简单煮了碗面,热腾腾的吃完,感觉浑身舒畅。
&&&&为了避免大伯和伯母问太多,杨妮只推说一个月后技能大赛,现在脱产备考,觉得很久没回家了,所以回来呆一个星期。大伯和伯母之前知道技能大赛的事,鼓励杨妮好好准备,争取拿好名次。杨妮笑着答应,小小跑过来大声问:“小姨,你比赛的时候我们可以去看么?”杨妮想了想,觉得这次比赛指不定会有多凶险,所以摸着他小脑袋说:“我们的比赛是封闭式的,你们看不到,不过小姨保证,一定拿名次,有很多奖金,回头给你们买更多玩具。”小小听了欢呼,大大忍住笑,撇了撇嘴:“小孩才想要玩具呢!”因为有两个小家伙在,家里气氛特别好。
&&&&杨妮哄睡了大大小小,也让大伯伯母早点睡,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杨一。杨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一开门见到沙发上坐的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开心地跑过来给了杨妮个大大的拥抱。杨妮嘘了一声指指卧室,两个人咯咯笑了半天。杨一暖和一会儿,觉得身上凉气去的差不多了,就到卧室看了看大大小小,然后回到客厅,和杨妮聊天。杨妮八卦了一番,问了问男方的情况,还是个三十出头的海归,听杨一提起他,貌似没结过婚,家庭条件也不错,对杨一和大大小小都挺好。杨妮见她的气色和刚离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说话间都是自信,杨妮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话题不可避免地跑到杨妮身上,杨一笑着问她:“你也不小了,有没有遇到中意的人。”杨妮脑子里一闪而过万坤的脸,沉默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没。杨一见她有心事,紧问了几句,杨妮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想他们知道了为自己担心,只是说技能大赛压力太大了,最近老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别的也没心情。杨一听后宽慰她半天,然后可能是累了,打起呵欠来,杨妮劝她去睡觉。
&&&&客厅里又剩下杨妮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快十二点,不知道万坤睡了没有。她知道自己最后那句话说重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过了一会儿,杨一又从卧室里出来,拿着手机给杨妮看照片,杨妮以为是她现在正在相处的人,结果却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一个到现在杨妮都还觉得很奇怪的高中同学。
&&&&杨一有些暧昧不明地笑着指给杨妮看,神秘兮兮地说:“明天我爸妈肯定会给你提这件事的,你不要说我提前告诉你了啊!这个是不是你高中同学?有人给你介绍他相亲!”
&&&&杨妮听了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仔细看这张照片的时候,杨妮心里不由得一紧,因为她认出,这就是天时失踪那段时间,杨妮从网上找她时看到的那个男生。他当时把天时抱在怀里,多亲密啊!怎么现在又来和她相亲?想到天时说的失恋,估计指的就是他吧。有了这诸多的牵扯,杨妮心里对这个人立马有了抗拒。而且追溯到高中时代,这个同学,实在是奇怪的很,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会儿,杨妮和天时、李子都是同一年级,但是分在不同的班。杨妮平日里和她俩混在一起,后知后觉地发现发育稍早的天时已经成了级花,而李子也因为行事间自由一股英飒在,获得了无数男生青睐。而没多久,杨妮作为她们的闺蜜,就自然而然地担当起收送情书礼物的角色。一时之间,那些追求者反而都和她混熟了。
&&&&当时杨妮所在班是理科班,男生居多,自从担当起信使之后,杨妮自己也获得不少福利,平日里的值日干活之类的都有人代劳,大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势。有一天,杨妮正在解一道让人纠结的数学题,突然感觉身前一暗,只以为又是哪个男生要来送情书了,于是头也没抬,伸出手去,说:“给我,我会转达给她的。多给你添几句好话。”杨妮的手举了半天,却没有东西放上来。她正因为题做不出来而有些狂躁,抬头便吼:“赶紧的!别耽误我做……”题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妮生生咽下去了,眼前站着的不是平日里那些嬉皮笑脸的男生,而是打死杨妮都不会想到的一个人。他个子很高,但是在班里的存在感却特别的弱,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下了课一个人趴在座位上睡觉,几乎没见他跟别人打过交道。而此刻,他有些执拗地站在杨妮面前,等着杨妮抬起头来,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
&&&&杨妮有些错愕地接过东西来,是一个小盒子,盒子上面拿胶带粘着一个信封,信封上面写着一行字:给王天时。落款是两个单薄的字:杜丰。见杨妮结果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因为是大课间,屋里的人不多,所以孤僻的杜丰给天时送礼物这件事,并没有在班里引起什么轰动。可是收到礼物之后的天时,却崩溃了。当天晚上就跑到杨妮宿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扔到了杨妮床铺上。杨妮搭眼一看,是一套红色的brA,对于还是高中生的她们来说,过于性感了。杨妮脸上一红,问怎么回事,结果被天时劈头盖脸一通骂。杨妮才弄明白,是杜丰送的。天时本来要喊人找杜丰算账,好歹被李子压下来。怕这件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对谁都不好。杨妮再见杜丰的时候都躲着走,总感觉他不言不语的外表下,有些让人不安的东西。
&&&&而此刻,这个在高中时就给暗恋的女生送brA的男人,正坐在杨妮的对面。
&&&&第二天,伯母果然对杨妮提起了相亲的事,杨妮起初一个劲推脱,后来拗不过,答应见一面。而伯母听后喜滋滋地打了个电话,转头就对杨妮说:“快去找件漂亮的衣服,今天晚上那个小伙子要请你吃饭。”不知为什么,杨妮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看在伯母的面子上,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山寨西餐厅。
&&&&当年那个男生,已经等在门口,见到杨妮,只说了句你好,然后就很绅士地为她开门,然后是一系列的绅士行为,一套下来让杨妮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然后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好久不见,在哪儿工作之类的。这个叫杜丰的男人在C市的一个贸易公司工作,这次也是回家探亲,被安排相亲的。聊了两句,杨妮发现他好像比以前健谈了很多,可能和从事的工作有关。从他的言谈中,仿佛去过很多地方。这样一个人,天时也会动心的吧。杨妮心里一直憋着个疑问,想问他是不是刚和天时分手,可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问这个不太好,于是一直客气礼貌的聊着。
&&&&前半程,杨妮觉得气氛挺好。可是后半程吃饭吃得有些热,店里暖气也开得很足,她叫来服务生问能不能把暖气开小点,无奈这样会打扰到别的客人,最后服务生建议杨妮把外套脱掉。为了避免杨妮尴尬,杜丰先她一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递给服务生挂好。杨妮笑了一下,也照做。重新落座之后,杨妮心里多少有些感谢他的绅士风度。可是又过了十来分钟,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杜丰还是和刚才一样有礼有度地聊着天,可是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杨妮身上瞟来,尤其是脖子以下的部位。杨妮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经过稍微留意,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是总往自己胸部跑。今天出门的时候,伯母给她搭配的这身衣服,里面这条毛衣裙还是堂姐的,因为堂姐比自己瘦,所以杨妮穿起来有些紧身的效果。本来不是很给力的胸部被衬托得有型有料。此刻被杜丰这么来回瞄几眼,杨妮瞬间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又想到高中时候那件红色的brA,杨妮心里一慌,叉子落到了地上。
&&&&杜丰赶忙过来帮她捡,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脸离杨妮的身体距离很近,杨妮下意识地后退,猛地站了起来,撞得桌子椅子响了几声。餐厅里很多人都看过来,杨妮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借口去洗手间离开。
&&&&从洗手间回来之后,顾不得暖气的高温,直喊有点冷,又把外套穿上了。穿上之后,杨妮心里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却一点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吃完饭,杨妮借口有点事想赶紧回家,杜丰要送她,杨妮觉得还是自己打车回去更安全点,于是逃也似的打车离开。
&&&&杨妮直以为回头委婉拒绝,说不合适,这事也就了解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杨妮软磨硬泡让伯母答应自己去和对方介绍人说明,杨妮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就此点到为止,不要再浪费对方的时间和精力了。伯母不情不愿地去了,却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说是杜丰对杨妮非常满意,让杨妮再给他个机会,大伯母又听介绍人忽悠了半天,然后跑回来告诉杨妮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杜丰约她晚上去看电影。杨妮死活不想去,伯母最后都有点生气了,杨妮这才作罢,转念一想,抓救兵般要把大大小小带上,伯母见她终于松口也就退了一步,没再反对。
&&&&在去的路上,杨妮一个劲和大大小小交代,千万别让那个叔叔挨着她太近,要随时做好破坏准备,并且绝对不能让他们外婆知道这件事,当然,让他俩答应的条件是更多的玩具。路上协议好,磨磨唧唧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杜丰早就等在电影院,看到杨妮带来的俩拖油瓶,脸色不禁有些不自然。大大小小倒是给力得很,毫不客气地选了动画片,然后进场的时候,杜丰本来想坐在杨妮身边,被小小抢先,俩人硬生生把杜丰隔在了最外头,杨妮冲他们挤眼,心里不住地为他们点赞。杜丰一言不发地坐在最外边,中途出去了好几次,杨妮高兴地和大大小小击了好几次掌庆祝。
&&&&这一关算是躲过去了。杨妮还没等庆幸,杜丰就直接找上门来,说是马上要回C市了,所以提前来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拜访你个大爷!杨妮第二天一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止不住地骂。然而她再怎么骂也没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晚上六点半,天刚刚黑,杜丰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敲响了大伯家的门,许是为了收买大大小小,单是玩具就买了好几个。杨妮看着他,心里不住地颤,可伯母却乐开了花。
&&&&等到杨一下班之后开饭,大大小小已经被新玩具冲昏了头,杨妮指望不得。只能无奈地被安排坐在了杜丰身边,杨妮落座的时候,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不得不说,杜丰不愧是做贸易的,嘴皮子溜得很,把大伯和伯母哄得开怀大笑,就连不明真相的杨一也一个劲地冲杨妮递暧昧的眼神,杨妮心里狂汗,硬着头皮陪笑,难道就没人看出这人背后的猥琐么?
&&&&吃了饭,在伯母的怂恿下,杨妮不得已带着杜丰出去四处转转,而大大小小则被伯母强制留在了家里。因为和大伯喝了点酒,杜丰变得更健谈,到这会儿,杨妮已经完全看不到高中时那个沉默寡言的男生的影子了。杨妮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浑身绷着一根弦一样,在大伯家附近的小公园里和他溜达了半个小时,将近九点,遛弯的人越来越少,杨妮心里有点不安,借口天冷想回家。杜丰嘴上说着好,往回走的时候,却抢先挑了条穿过树林的小道。杨妮踟蹰着不愿意走,但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看到前面还有几个人,她硬着头皮跟上,想着不到三百米,一会儿就走过去了。可谁曾想,一进树林,杜丰的步子就放慢了,杨妮几次加快脚步,都被他找各种借口喊回来,眼看着前面的人出了林子,后继无人,杨妮头皮一阵发麻。正准备加快脚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拽住,整个人被紧紧禁锢到一个满是酒气的怀里。
&&&&杨妮一个激灵,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身上传来的力道越紧,脑海里无数的骂句跑过,可是任何一句都没法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她自认在女人里力气算大的,可是再大,也比不过一个酒劲上头的男人。
&&&&杜丰的手在杨妮挣扎间,已经攀上了杨妮的胸口,耳边传来呼吸声,杨妮触电般,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向杜丰的脚上踹去。一声惨叫,伴着呜呜的风声在树林里回荡。杨妮感觉身上的力道一松,死命地往前跑去。短短的二百米,杨妮铆足了劲,却感觉到不了头。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敢往回看,冲着林子出口的亮光拼命跑。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终于,在她冲出林子的那一刻,周围突地一下,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糟了,十点钟,公园关灯。她匆匆往后一瞥,那个人影已经越来越近。
&&&&出了树林是一道鹅软石铺成的足疗路,往右是一条小路,往左是篮球场。要是夏天的话,十一点都还有在这里打球的,可是现在却空无一人,只有呜呜的风声。往右跑很快就会被追上,去篮球场的话,还有一线生机。杨妮记得那个篮球场有两个门,她可以从另一个门出去后把门别上,这样等他再从入口绕出来就会耽误很久,那样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想到这里,她往左边的球场跑去,一进门,先把门从里面挂上,杜丰追上来,等他打开入口的门,杨妮已经到了出口的门那里。
&&&&杜丰看到了另一扇门,加快了脚步。他没有说话,但是从黑影往这边移动的速度,杨妮感觉到了很大的危险。她跑到门口,伸手去抓门闩,心顷刻间凉透。
&&&&这么久没来,这个门,俨然已经换成了锁头。见到杨妮久久没有出去,杜丰估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笑声顺着风传来,一股战栗从脚底升起。球场很大,她见此路不通,快速往右边的观众席座椅跑去,她身形小,在座位间可以很快的移动,能拖慢杜丰的步子。可是杜丰很快看出了杨妮的动向,半路截杀而来,很快到了座椅前,并且站到了球场的入口附近。这一下,杨妮成了翁中鳖。她喘着粗气,因为奔跑而浑身发热,可是心里却不住的打着冷战。
&&&&杜丰占据了唯一的出口,杨妮见出去无望,四下又无人,急中生智,冲杜丰喊话:“杜丰,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吧。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改。咱俩真的不合适,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回头给你介绍,我单位很多漂亮姑娘的。”
&&&&杨妮的声音有些颤抖,杜丰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杨妮,你果然很狡猾!你以为我是看上你了么?凭你的姿色,你的身材,哪点比的过她,你以为我真的会对你感兴趣!别搞笑了!要不是她的请求,我死也不会看你这种货色一眼,别说让我碰你了,想想就恶心!”杜丰的话让杨妮觉得可笑,他还觉得恶心,杨妮才觉得瘆人呢!
&&&&“哈哈哈哈!那好啊!我既然这么让你恶心,你就放我走吧。你去找你那个姿色和身材都好的她,哈哈哈哈!”杨妮干笑着,想为自己解围。
&&&&“你想都别想!今天,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装什么啊?又不是黄花闺女了,装什么清纯小白兔!今天我把话挑明了,你抢了她喜欢的男人,我就替她教训你,让你再也没有脸面回去和她抢男人。”说话间,杜丰开始往这边移动。
&&&&杨妮心里一个激灵,抢男人,她血液有点上涌,问杜丰:“是楚美洁让你来的?你怎么会认识她?”
&&&&杜丰嘲笑道:“看来你抢的男人还不止一个啊?我不认识她是谁,反正你今天也跑不了,我不怕告诉你,让我来毁你清白以示教训的,是我亲密的爱人。”杜丰说到爱人的时候,嗓子有点像被捏起来的公鸡,听着刺耳,“天时,我最爱的天时,我的天时!你让她生气了,让她伤心了,你就该不得好死!她的伤心,我让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杨妮的心沉入谷底,心里百般情绪,到嘴边,她吼出来的只有:“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天时,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天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信她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几乎要被震惊和悲伤击垮的杨妮,甚至都忘记了要逃跑。
&&&&杜丰停住脚步,冷哼道:“最好的朋友?天时的第一次,是被那个李子的弟弟抢走的。要不是你,她不会和李子认识。她本来联系采花盗要办了你,可是那个笨蛋还没等向你出手就被抓了。怎么办?她只能继续蛰伏。她遇到了我,我以为我会成为她的最爱,我安慰她,全心全意对她,可是她晚上做梦,喊的名字却始终不是我。那个万坤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个黑社会混混起家的!有什么魅力可言?可是我的天时,却一门心思想要和他在一起。她回去了,满怀希望地回去想重新开始,希望有一天能获得万坤的喜欢。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她一回去,就发现她最好的朋友,那个害她的罪魁祸首,又抢了她最爱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天,要你尝尝被人玷污的滋味!让你再也没有脸面回去找那个万坤!”杜丰扑上来的时候,杨妮已经泪流满面,事情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啊!
&&&&杨妮看着往近前奔来的杜丰,竟忘了跑,她心里只盘绕着一句话,不可能,天时不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事。以至于杜丰已经抓到了她,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心里的痛和伤,转变为巨大的气力,她借着心里的那股劲,向杜丰抓着她的手腕击过去,手上传来硬碰硬的疼痛,心里却清明了不少,杜丰吃痛松开的功夫,杨妮大步跨出去,踩着凳子往前排跨,一只脚刚接触到前排的位子,就感觉整个人被掀翻了,向后倒去,重重落在后面的座位上,咚的一声响,头撞在后排椅背上,头里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发麻。紧接着,杨妮感觉拳脚不停地招呼道自己身上来,为了自保,她缩到两排椅子中间,用手抱着头,杜丰像疯了一般,拳脚相加,不停地诅咒谩骂。杨妮身上一下下的挨着,不停地安慰自己,打吧打吧,只要能保住清白,受点外伤又怎么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丰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杨妮的腿麻了,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环抱着自己,任由拳脚加到自己的背上。突然,一股大力把她的头发扯向后面,她的头又一次磕到座椅上,还没等感觉到头疼,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她心里苦笑,最近这是怎么了?旧伤未愈,新伤就来。不是本命年,怎么还流年不利了么?想着,自己竟然呵呵地笑起来,她知道自己嘴边都是血,也不擦了,任由着血往下流。
&&&&杜丰真的疯了!最初的沉默打变成边打边狂笑,杨妮就在想,当初高中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恶魔?果然是物极必反么?没有在沉默中灭亡,所以他爆发了。他是有多爱天时,才会为了她这么奋不顾身。要是把杨妮打死了,他也得赔一条命,他为了天时连命也可以不要么?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杨妮的脸上又挨了火辣辣的两巴掌,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她把自己往座位底下的小空间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在这里窝着,他就只能打她,不能毁了她的清白。如此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摩托声由远及近而来,打红眼的杜丰没有听到,杨妮却抢先听到了动静。她趁杜丰直起身子喘口气休息的功夫,从座位底下移出腿脚,咬牙,拼死一搏。憋着一口气,用头向杜丰顶去,杜丰没想到杨妮还会反抗,以示大意,被杨妮撞翻在地,杨妮趁机又在他身上补了一脚,把他卡在两排座位中间,然后拔腿就往外跑。摩托车的灯光从远处传来,杨妮向看到救星般边跑边喊救命。杜丰骂骂咧咧地从座位底下钻出来,大着步子跨过几排座位往门口追来。杨妮尖叫着冲到门口,抓着门,慌乱中却怎么也拉不开门闩。杜丰几步就追上,拽着杨妮的头发,把她拖到地上,一脚踹倒杨妮的肚子上。就像空气被突然抽走,杨妮有那么几秒失去了呼吸能力,眼前一黑,她怕自己晕过去就什么都完了,于是把头重重撞到地上,嗡地一声,她看到摩托车刺眼的灯光照在了自己身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杜丰已经被掀翻在地,哀号一声连着一声,不停地问你是谁,快住手!杨妮看着他被打得死去活来,心里麻麻木木,只一个劲地想,刚才自己被打时,也是这个丑样子么?杨妮想,这是谁,竟然这么恨杜丰?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她想着要赶紧走,离开这里,赶紧回家。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地往门口挨。可是后背却凑上来一个身体,她以为又是杜丰,死命地挣扎,却只听到身后的人带着鼻音,惨淡地叫她:“妮儿!”这么半天挨打都没有的眼泪,随着这声“妮儿”全都涌了出来。她回过身,闻到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心神一松,哭出声来:“万坤……万坤……”她说不出别的话,涌到嘴边的只有万坤的名字,她一声声地喊,万坤的怀抱越来越紧。
&&&&那天晚上,万坤给李局打了电话,把事情和他大体一说,很快就来了警车把杜丰带走。杨妮哭过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再加上浑身上下都是伤,肯定禁不住大风天里的摩托车,杨妮窝在他怀里,意识时清醒时模糊,醒过来一次让万坤通知她大伯一声,然后就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万坤干脆拨打了120急救,然后抱着杨妮坐在摩托车上等。
&&&&刺耳的刹车声,轰鸣声,喊叫声,烟雾,碎片,鲜血,梦里充斥的全是暴力,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冲击,还有似曾相识的锥心之痛,最后都被似曾相识的哭声占据。那是一个满脸泪痕的男孩子,也就是十来岁的年纪,他的哭泣是压抑的,听上去让人有撕心裂肺的痛。杨妮想过去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被捆绑住了手脚,她动弹不得,发现眼前的人一会儿是楚美洁,一会儿是王天时,最后换成了杜丰,他的手枯瘦干黄,向杨妮抓来。
&&&&刺耳的尖叫,杨妮睁开眼,好半天才意识到这尖叫声是自己发出来的。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白晃晃的,还有消毒水味萦绕鼻尖。她的眼睛被周围的一片白晃得生疼,闭上眼睛,就是一个男孩流泪的脸,她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接着耳边有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万坤的脸出现在杨妮的视野里,帮她擦干眼泪,柔声安慰道:“别哭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紧接着,视野里又挤进来两张脸。这样的场景好像出现过,大伯和伯母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她面前,眼含着泪。可是,那会儿,他们还很年轻。杨妮恍惚了一下,竟然莫名的开口:“我爸妈呢?”她的一句话让大伯和伯母的脸色瞬间变了,然后她意识到,父母已经不在了,然后觉得很累,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病床边是的堂姐杨一。她红着眼睛,见到杨妮醒过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喊医生过来做了一系列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大碍,都是皮外伤,临走还称赞了一下杨妮的抗击打能力。杨妮笑,当年为什么去当武术陪练,原来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候保护自己。她窝在篮球场的观众席里,尽量地保护重要部位。受伤最多的是背部,还有明显感觉已经肿起来的脸。她看着杨一,哑着嗓子开口:“一一姐,给我拿个镜子吧,我想看看自己被打成什么样了?还能见人不?”
&&&&杨一给她自嘲的话逗笑了:“还是别看了,会有心理阴影的。你放心,你男朋友不介意。你说你,都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啊,这样我妈也不会催着你相亲,结果把你害成了这样!”说着,杨一的眼圈又红了,杨妮最见不得亲人哭,赶紧安慰:“我这不是挺好的么?你别伤心,我大学里练过,身子硬朗得很。”宽慰了杨一几句,杨妮环顾,却没有见到万坤的影子。杨一明白她的意思,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说:“你在找他么?他跟着我爸妈回家去收拾你的东西了。他说等你醒了,接你回X市,再好好治疗一下。我爸妈说要给你收拾一些衣服日用品什么的,让他一起带走。杨妮,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么?”
&&&&杨妮看着堂姐关切的眼神,问:“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俩吵架,然后你生气跑出来了,手机也没带,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里来。”听了杨一的话,杨妮知道万坤是做了最简洁、最让他们放心的解释,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默认。见杨妮没事,杨一八卦心起,不依不饶地问他俩是怎么认识的,问万坤是做什么的,杨妮直喊头疼。
&&&&到了快中午,万坤才回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季初年。小哥一见杨妮,吓了一跳:“二嫂,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怪二哥教训那个人下手那么重,看你这个样子,打他还是打轻了!”杨妮嘿嘿笑着打招呼,刚想给杨一介绍,就听到一声尖叫响彻医院上空。
&&&&“季初年——啊!你是季初年!”杨妮再看时,杨一已经飞奔到小哥身边,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对杨妮说:“快看啊!是季初年!快快!给我俩合个影!”小哥被杨一拉得死死的,乐呵呵地笑。万坤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杨妮病床前。杨妮想起堂姐说的自己脸上很丑,赶紧拿胳膊挡,谁料一抬胳膊才发现疼得厉害。只能自欺欺人闭着眼睛说:“别看我,我现在丑得不得了!”
&&&&杨妮闭着眼睛,耳朵听着动静,只有杨一热切地向小哥表达自己对他的崇拜。过了好一会儿,万坤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杨妮睁开眼,见到他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杨妮瞬间就想到自己临出走前说的那句伤人的话,她往边上歪了歪头,想躲过万坤的注视,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说那天晚上话说得过分了。
&&&&万坤眉头皱得很紧,始终没有开口,听到杨妮的对不起之后,神色大动,把她拿被子一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杨一身边,不忘和她打招呼说再见,一出门正好又见到大伯和伯母,杨妮尴尬地冲他们打招呼,万坤礼貌地道别,然后留下小哥被伯母和杨一一通蹂躏。他则带着杨妮,一路疾驰,返回了X市的公寓。
&&&&回去之后,万坤先是找了金辰的那个私人医师给杨妮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知道没什么大碍之后,又让医生开了进补的单子。杨妮在边上担心地提醒,说医生你千万别写鸡汤、鱼汤诸如此类的,千万别写。
&&&&医生走后,万坤洗了条毛巾,给杨妮擦了擦脸,尽管气氛很温馨,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杨妮觉得他可能还在生气,于是又厚着脸说了一遍对不起。万坤叹了口气,停下了给她擦手的动作。转而握着杨妮的手,似是斟酌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杨妮,自从你跟我在一起,假扮我的女人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受伤。你那天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从一开始,整件事情就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一意孤行地把你困在我身边。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找借口,来解释为什么不娶老鳖的女儿,为什么不娶美洁。所以……”
&&&&杨妮听着整段话的基调,突然有些生气,她打断了万坤的话,接口道:“所以……你是想说,所以我们解除约定么?”
&&&&事实是,杨妮跟着万坤之后,受伤几率确实比过去二十多年大幅度提高。杨妮看着万坤沉默不语,追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一样,让我离开你?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次要是再让我走,我可就真走了,再也不回来的那种‘走’。”
&&&&万坤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俯身吻了下去,深情缱绻。杨妮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却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心。最后,万坤抬头,看着杨妮,缓缓道:“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不需要借口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真正的万二夫人,永远留在我身边。”杨妮听完,差点羞愤致死。万坤调笑道:“看来我也不用问了,是不是?”
&&&&杨妮为了挽回面子,硬着头皮喊回去:“我只说留下来帮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所以……唔……”她的话,被万坤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杜丰一阵毒打,头上受了伤,杨妮这几天一直觉得头疼,晚上,总是被噩梦缠身,好几次半夜尖叫着吓醒。万坤见她这样,心疼不已,搬了张沙发床放在她卧室,随时照看她。可是,噩梦仍旧不断,而且总是重复出现,漫天的尘烟,轰鸣声,哭喊声,还有那个满脸泪痕,非常无助的男孩。
&&&&那天,再一次被噩梦侵袭,醒过来的时候,见到万坤正焦急地看着自己,脸上神色复杂。杨妮浑身汗津津,有些虚弱地解释:“我又做噩梦了,吵醒你了吧?”万坤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刚才都梦见了什么?”杨妮喘匀了呼吸,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但是又有一些东西是很确定的。她说:“其实,这几天,我总是重复梦到相似的东西。我好像在一条路上,然后有很大的轰鸣声,有人在哭,有人在喊,然后我还看到一个十来岁的男生,总是满脸泪痕地看着我,他看上去非常无助。我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然后每次都是我想走过去的时候,就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爆炸了。”这一段重复的梦境,杨妮描述得断断续续,万坤听后,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那个男孩长得什么样?你能记得么?”
&&&&杨妮摇头:“记不真切了,只是印象里他很瘦,哭得很伤心。还有……”杨妮脑海里闪过一丝蓝色,她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戴了顶蓝色的帽子。其余的,我记不清了。”杨妮觉得头疼,万坤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别再想了,试着再睡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妮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万坤轻手轻脚地出门,回了自己卧室。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有些急切地翻找着,从几张老旧报纸中,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年幼的他和唐柒并排站着那里,唐柒有些羡慕地看着他头顶,那是王英作为生日礼物,给万坤买的蓝色鸭舌帽。他拿着照片的手有些发抖,刚才杨妮在梦里,有那么一阵,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求求你,救救我的爸爸妈妈!”
&&&&他颓然坐地,过去的一幕幕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上演。那个女孩满脸带血地哭喊求助,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是唯一见过她父母最后一面的人,而他的命,也是她父母拿命换来的。当时骗王英杨妮就是当时的小女孩,只是因为他知道杨妮是个孤儿,可是王英调查之后竟然没有怀疑,而是相信了。以他的调查手段,万坤早就该想明白,不是巧合,而是杨妮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杨妮再次决定留在他身边,两个人开始交心,万坤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可是,短短几日,这幸福就要戛然而止么?他心里升起一阵惶恐,如果杨妮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她还会义无反顾地留在自己身边么?万坤突然觉得很害怕,他赶忙收拾起了照片,还有之前的调查,把箱子重新藏回去,一个劲地往里送。
&&&&他在地上坐到天微明,做出了一个决定,所有这些都是他的推测,他得先去调查,等调查清楚了,再考虑也不迟。也许,这件事和杨妮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存着最后的侥幸心理,给唐柒打电话。当年的事情,唐柒和他一同经历过,所以不用交代很多,他就让万坤放心,他自己亲自去查。天一亮,万坤站在杨妮卧室的门口,竟然前所未有的感到害怕。
&&&&杨妮醒来之后,想起那天杜丰被警察带走,不知道怎么样了?以他对天时病态般的喜欢,定然不会供出天时,那他会怎么判刑?刚回来的那天,杨妮对万坤和盘托出所有的事,包括那次杨妮被警察误抓,以及那个歹徒手机里为什么会有杨妮的联系方式,而且对杨妮的基本信息了如指掌。万坤听后暴怒,就要去找天时算账,被杨妮拦住,一来他们没有证据,二来,杨妮始终觉得有愧于天时。天时被李义夺走贞洁,又被杨妮抢走万坤,这些算下来,罪魁祸首真的就如杜丰所言,全都是杨妮的错。所以尽管她做到了这个地步,杨妮还是顾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以及内心对她的亏欠。万坤尽管没有再说要收拾天时,可是他也并没有答应杨妮就此算了。这几天杨妮被噩梦所扰,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现在想起来,很好奇杜丰的下场,于是推门出来,准备找万坤问问。
&&&&一开门,见到万坤红着眼睛站在自己门口,杨妮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杨妮有些内疚,有些心疼,她柔声问:“是不是昨天让我吵得没睡好?你看你眼睛都红成这样了,今天晚上不用陪着我了,你陪着我,我也还是会做噩梦,咱们两个都睡不好。还不如能保证一个睡眠充足。”万坤听到杨妮的话,心里想,是啊,我守着她,她也还是会做噩梦,因为她噩梦的根源就在我这里。他心神有些恍惚,但是看到杨妮关切的眼神,心里又转念,真相还没有出来,也许并不是杨妮呢。他轻轻抱了抱杨妮,问她怎么不多睡会儿。杨妮拉着他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认真地问:“对杜丰,是怎么处理的?还有天时,你没有为难她吧?”
&&&&一提到杜丰,万坤的脸就黑了,他把视线从杨妮脸上移开,静默了一会儿,言语狠厉地说:“他做的事,够死千百次了!”杨妮握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对杨妮说道:“你放心,我还是有分寸的。李局那里我打过招呼了,照着以往同样罪行里最重的量刑来。你放心,有法律依据的,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杨妮叹了口气,对他说:“那就好,你还要离开这个圈子,凡是留点余地比较好。”她念头所及之处,突然有件事情跑出来,呀地叫了一声,又跑回卧室,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了万坤给她的那张照片。她手举着照片出来,遗憾地对万坤说:“我这次回去,忘了问了。我大伯和伯母说不定知道这对夫妇呢!”万坤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拿过杨妮手里的照片,顺手揣到了口袋里,然后对杨妮说:“这件事你别管了,你自己出去一次就遍体鳞伤一次,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行动地好,我交给唐柒去查了,你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继续调养身体。”杨妮还想说什么,万坤岔开了话题:“等身体养好了,技能大赛估计就开始了,到时候又会是一场恶仗。”
&&&&一听到技能大赛,杨妮瞬间就蔫了,她这三番两次受伤,摆明了就是老天爷不让她参加嘛!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她又回到最初的话题,问万坤,有没有对天时怎么样。万坤明显地不想提起她,拗不过杨妮再三询问,他开口,说出了在杨妮回大伯家的前两天里发生的一些事。
&&&&杨妮那天夺门而逃,她最后的那句话把万坤伤得不轻,等回过神来去追的时候,才发现杨妮早就不见了踪影。他说到这里,杨妮问:“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大伯家的?还能及时跑到篮球场,也太神了吧!”万坤听后只是笑,说:“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杨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子,对她说:“我在你鞋里,放了定位器。”杨妮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穿哪双,看到万坤的表情之后瞬间就明白了,她高喊着你这个变态,不会每双鞋里都放了吧。万坤点头承认后,她挥着拳头打过去,被万坤化解,就势把她抱在怀里,暖声安慰:“周围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我不得不防啊!”两个人笑闹了一阵,杨妮示意他继续说那两天发生的事。
&&&&万坤理了下思路。他那天晚上定位到杨妮回了她大伯家,就没有担心。而是分析起这件事情,导致两个人吵架的原因是杨妮过于信任王天时,可是万坤却觉得事有蹊跷。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从王岩那里入手,因为他的话,比王天时的话听起来靠谱得多。于是,他给王岩打了电话。
&&&&杨妮刷地从万坤怀里坐起来,瞪大眼睛问:“你去找王岩了?”
&&&&听到万坤去找过王岩,杨妮先是觉得不真实,然后没来由地竟有些心虚。就好像知道现男友去见前男友,生怕前男友抖出以前的什么事情来一样。她没敢开口,由着万坤把两个人见面的过程一一讲明。
&&&&万坤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够理智,他能去找王岩,说明他为了李子的事,可以放下和王岩之间的个人成见。所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双方会谈进行得很顺利,而且就帮助李子这件事达成了一致意见,并且分头实施。
&&&&杨妮听他说到这里,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做得不怎么样,回来这好几天了,几场噩梦就把她吓垮了,连李子的事也耽搁了。于是忙问万坤他们分头实施得怎么样,万坤笑着说:“万二爷亲自出马了,还有搞不定的事么?”杨妮见他说得自信,以为事情都搞定了,结果他话头一转,“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点时间。”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平添了一些严肃,然后给杨妮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
&&&&原来,万坤直觉天时的话有问题,见到王岩之后,更加证实了这样的想法。王岩和陆云天仅仅是点头之交,因为他家里和楚木云有些私交,所以陆云天平日里也卖他个面子,表面上做得还过得去。至于王天时,据景阳调查,她这次回X市之后,好像有目的一般地接近陆云天,并且很有手段地迅速成为了他圈内公认的情人。美洁出走那件事是老鳖那边交代陆云天做的,陆云天不是很情愿自己出手,于是全权交给了王天时。可见,陆云天对王天时的能力很信任。而这次李子事件,王天时也是从陆云天那里得到了许可,目的是打击万二夫人身边的朋友,以后院起火的方式分散万坤的注意力。在确定这些之后,万坤和王岩又分析了一下形势,当务之急是安抚受害者家属。而他们所持有的人脉资源里,只有楚木云有这个实力。
&&&&杨妮刚想问楚木云怎么可能会答应,然后她就看到万坤有些懊恼的表情,苦着脸对她说:“楚木云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你忘了,他还欠我们一个说法。你上次挨打受伤,还假装小产,我一直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就是因为想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想着以后或许能成为你的一道护身符。但是没想到,王天时这次下手有些狠,那对新人背景太深,以至于,我只能把这个人情用在了这里。所以……”万坤握住杨妮的手,有些遗憾地说,“媳妇,你还是要处处小心了。”
&&&&杨妮听到万坤对那件事情的处理,竟然只是想要做为她的护身符,顿时觉得自己那顿打白挨了,她可是豁出去了想给金辰集团换来点实际的利益的。看着万坤一脸诚恳,她只好嚷嚷着说:“幸好你这次用在了李子身上,而不是用在我身上,不然我会抑郁而亡的。那李子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万坤说:“原则上是没事了,不过她的李子策划要想恢复元气,可能还需要点时间。这个要看王岩的效率了。还有,你那个大师兄是不是喜欢李子?”
&&&&杨妮还没等开口问王岩怎么做,就被万坤的最后一句话给吓到了。她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万坤:“你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妮给李子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已经开始着手重新开张的事之后,觉得很开心。也从李子那里知道了王岩为她做的,就是利用在电视台的舆论优势,在整个圈子里散布天时的谣言,其实也不算谣言,就是加工后的事实真相,当然了,都是以小道消息的形式,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相信过不了多久,李子策划就会重新回暖的。说到这,李子突然用一种近乎语重心长地语气,对杨妮说:“我以前对王岩有敌意,因为他伤害过你。可是,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对你依旧很有心,几次三番向我打听你和万坤的真实关系。我碍于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一直没跟他说。这次我出事,他跑前跑后的,帮了不少忙。这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他才会这么尽心尽力。所以,我就在想,当年的事,会不会是一场误会?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给他个机会?跟着万坤,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是假扮夫妻,等万坤的大事忙完了,你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李子的一席话,让杨妮原本想八卦她和大师兄的心情,瞬间没了。她知道李子是为了自己好,现在她们已经失去了天时这个朋友,就只剩下彼此了,她不想和李子再有不同意见。权宜之计,她答应会好好考虑。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好过一阵见面好好聊,杨妮这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和李子好好聊过了。难怪会让大师兄钻了空子。
&&&&万坤知道李子已经重整旗鼓,不由得称赞了几句,说杨妮这个朋友交得好,有眼光有谋略,会有大前途的。杨妮看着他,心想,他要是知道了李子想撮合自己和王岩,还会这么夸她么?她思虑再三,终究没能开了这个口。
&&&&第二天,万坤见杨妮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好了很多,就放心地出去上班了,等到中午时候,小哥提着饭准时出现。杨妮呆在家里复习技能大赛的资料,枯燥无味,见到小哥之后好是一通闲聊。小哥那日被伯母和杨一堵在医院,随后又被其他路过的人看到,费了好大劲才逃出来。为此,小哥好是一通委屈和埋怨,说万坤竟然把他当炮使,扔个烟雾弹,就把杨妮抗走了。
&&&&杨妮为了安慰他,各种说好话,聊到最后,问到杜丰的量刑问题上来,小哥没具体讲,只是说他把所有罪责都自己揽下来,所以判得不轻。杨妮又问他知不知道陆云天身边的王天时最近怎么样。小哥扯着嘴笑,说她被扫地出门了。杨妮心里一惊。小哥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接着说,像她们这样的角色,是随时可以扔掉的。最近舆论导向对陆云天不太好,根源都在这个王天时身上,所以她只能被舍弃了。最后作为总结,小哥来了句:“男人的战争里,女人总是做棋子的。大事面前,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说完之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加了几句:“不过二嫂,你放一百个心,在二哥的世界里,你绝对不是棋子,是整个棋盘。自从认识你之后,二哥做的事,首要考虑的,可都是你。就像这个王天时,二哥本来是不想放过她的,可是他说你心软,念旧情,所以就听你的,没动她。至于被陆云天扫地出门,只是处理事情的附带后果,你可千万别怪二哥。还有,我也劝你一句,像王天时这样的女人,心歹毒得很,二嫂你这辈子能不见就别见她得好。”
&&&&小哥又说了一些最近的形势,说老鳖的病情据说恶化了,所以那边最近又频繁有动作,估计是想做最后一搏。陆云天那里也是蠢蠢欲动,而且和楚木云走得密切,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许是想在老鳖之后夺位,也许只是想联合楚木云对付金辰。最后一句话总结就是最近乱得很,二嫂还是少出门为宜。杨妮心里叹气,还有半个月就技能大赛了,她实操一次都还没练过,怎么可能不出门?送走了小哥,她就开始发愁技能大赛的事。如果最近真像小哥说得这样局势紧张,那万坤还允许她出去练车么?
&&&&带着这诸多纠结,杨妮一下午也没看进多少书去。晚上万坤回来的时候,见她为了技能大赛的事愁眉苦脸,笑着告诉她一个消息,说最近几家之间的竞争都放在生意上,估计没人再关注公交大赛的事了,所以杨妮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
&&&&听了万坤的话,杨妮不由得想起白天小哥说的话,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都是棋子。他们的大事一开展,她杨妮参加比赛这区区前菜不吃也罢。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杨妮心里突然很恼火,她把手里的书啪地摔到桌子上,抱着胳膊看着万坤,带着怒气道:“凭什么你们说参加就参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我参加比赛,只是做给你们看的么?”
&&&&万坤被杨妮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他看着桌子上的书,皱眉问:“怎么回事?我说了什么,招惹出你这么大的怒气?”
&&&&杨妮瞪着他质问:“天时被陆云天扫地出门了,因为她没用了,碍事了。我参不参加比赛,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别人不需要看了,也就不需要我了是不是?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被这样抛弃。”万坤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笑起来,他走过来把杨妮抱紧在怀,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害怕被抛弃的那个明明一直是我,你这是突然感受到我的苦楚了么?”一句话,说得杨妮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见杨妮不再说话,万坤又说道:“我知道公交大赛对你的意义,只是最近局势有点不稳,你要参加也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段时间,我让初年陪着你,去练实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再受伤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杨妮点头说好,万坤突然起了心思调笑道:“某人刚才是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我么?”杨妮见他蹬鼻子上脸,不理他,收拾好书继续学习。
&&&&得到万坤的许可后,杨妮第二天就给师傅打电话,约练习实操的时间,为了照顾她这个新员工,比赛前这半个月,每天都给她安排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这就意味着,杨妮每天都有两个小时要呆在公交公司里练习。这两个小时的安排也有讲究,最后一个时间段是下午四点到六点,不过最后交车时间是六点半,这就意味着选最后一个时间段的话,每天就可以多练半个小时。虽然那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不过练习时间上却比别的长了很多,于是杨妮很积极地选了最后一个点。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小哥,白天得在金辰上班,没等下班就跑来杨妮这里上班,一直等到杨妮交车,再负责把她送回家。小哥还有个奶奶在家等他,一来二去,杨妮都有些过意不去,第二天晚上万坤回来的时候,杨妮跟他提议,以后她住公司宿舍,别让小哥来回折腾了。
&&&&万坤还没等听完就说不同意,杨妮求了他半天,最后他答应了,还没等杨妮高兴,他就提出要求,说要住两个人一起去住。杨妮无奈,权衡了一下,实在是不想麻烦小哥,只好答应让万坤和她一起住单位宿舍,不过也提出了条件,就是要低调,尽量不出现在公众视野,这一点上,万坤自己本身也怕麻烦,爽快答应。于是高效率的,第二天晚上,两个人就一起出现在杨妮狭窄的单身宿舍里。
&&&&“你之前就住在这儿啊?”万坤和杨妮并排站在那里,转身都有些费劲,“看来你需要做的不只是建厕所这件事。这宿舍也得扩充一下。”
&&&&杨妮趁机说道:“这里太挤了是吧,要不你还是回……”家字还没说出来,万坤一下转身抱住杨妮,赖皮道:“挤挤更暖和。哈哈!”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那张一米半宽的小床,神色暧昧。杨妮察觉到之后,从床底拉出一物,三两下展开,好一张颤巍巍的行军床。万坤咬牙切齿:“这宿舍想得也真是周到哈!”
&&&&一夜无话,伴随着万坤翻身时行军床吱吱嘎嘎的响声,杨妮竟然睡得很好。苦了万坤,第二天腰酸背痛地去上班。他走之后,杨妮收拾了一下宿舍,铺开资料准备复习。刚坐下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杨妮看着天时的名字,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尽管小哥提醒过杨妮不要去见王天时,可是,杨妮总觉得她和王天时之间缺少一个说法。杨妮约她在公交公司附近的一个咖啡店见面,杨妮到的比较早,她等在那里,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质问天时,或者该向她讨个什么说法?如果天时认错悔改了,她要不要原谅她?她胡思乱想着,以至于天时到她跟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以你这样的资质,他怎么会喜欢上你?”一句问话,带着冰冷和疏离,甚至还有杨妮不愿意接受的嘲讽,王天时,这个陪伴了杨妮整个青春时光的闺蜜好友,就这么确定了和杨妮之间的敌对。
&&&&杨妮倏然抬头,见到她正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着杨妮,这就是天时,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明艳动人,气质妖娆。杨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上一次见她,还是她假扮受害者,来向杨妮哭诉,这次见,竟已是沧海桑田。她款款落座,杨妮呆呆看着她。她冷哼一声,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怎么?以为我会很落魄,很可怜地来求你的原谅?”杨妮摇头,她继续说道:“你不用高兴的太早,我今天的遭遇,会是你最好的结局。你以为那是个什么圈子?由着你在里面谈情说爱,恣意妄为!且不说万坤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男人都一样,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可以给你。即使是最受宠的时候,也比不过他们手里的利益。抛弃你,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以你的资质,下场会比我更惨!”
&&&&天时没有给杨妮插嘴的机会,她尽情地奚落着杨妮,杨妮第一次觉得,失败者也可以这么咄咄逼人。
&&&&由着她发泄完,杨妮浅淡开口:“你不该伤害李子的。你生我气,气我夺走了万坤,可是李子没有错。她……”
&&&&王天时水杯里的水,向杨妮泼过来,堪堪落了她一身。“贱人!”顷刻间,王天时已经是暴怒的状态,她伸手抓到杨妮的头发,向后面拽去,逼着杨妮仰头正视自己:“不要在这里假慈悲,装大度。我为什么那么对李子,难道你不知道?你那天晚上,让李义送我回家的时候,就该料到会发生什么事!那是我的初夜!你知道我想留给谁的么?你知道么?”她每说一句,因为激动,就拉扯着杨妮的头发往后拽一次。她们身在包间里,杨妮也没有出声,只是生生承受着,她知道,那件事,错在她的疏忽,现在这些,是她该承受的。
&&&&天时好久才松手,杨妮感觉头皮一下一下地疼,看着她的样子,很陌生。她起初在不停地骂杨妮,可是后来却坐下哭起来:“我爱万坤!我从见他第一面就爱上他了,我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他的关注。我一次次去金辰酒吧假装醉酒闹事,都是为了引他出来,可是,每一次,你们都在最后关头出现,与那些小杂鱼达成协议,一次次破坏我的计划。从那时起,我就恨你们两个。尤其是李子,她知道我对万坤的心思,对我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说我痴人说梦,说万坤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可是我就是不信,上班之后,我那么多同事,有不少都是通过各种途径入了豪门名门,从此跃上枝头,衣食无忧。我王天时哪点比不上她们?我年轻貌美,值得更好的生活。可是,天意弄人,我一次次计划,却没发现你暗度陈仓。你行,你真行!”杨妮不知道该怎么和天时解释,她和万坤一步步走到现在,都是因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看着眼前这个终于呈现崩溃之色的天时,杨妮觉得说什么都晚了。她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用纸巾一点点擦衣服上的水。她在想最后的离别语,天时的手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她牢牢地抓住,控制在半空中。
&&&&“李义对你做的事,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而且,我觉得你已经对我进行了足够多的报复,加上李子的,我们不欠你什么了。你之前做的这些事,我们只当是对你的赎罪,不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可是出了这道门,如果以后,你再做出伤害李子的事,我不会再放过你。”杨妮说完,松开她的手,她似乎被杨妮突然的反抗镇住,直到杨妮起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走到她身边,杨妮突然想到了牢狱中的杜丰,于是停下脚步,对她说:“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吧。杜丰为了你,不惜放弃自己原本可以明朗的人生。所以,别在万坤身上浪费时间了。”
&&&&杨妮出门之后,听到屋内传出的哭声,以及王天时歇斯底里地喊,她绝对不会原谅杨妮。杨妮站在熙熙攘攘的路口,努力想从自己的人生里剥离天时,却发现,过去的回忆,都是甩不开的痛楚。她跑去找李子,大哭一场。而李子,在知道天时陷害她的根本原因后,给李义打了电话,让他尽快从新疆回来。杨妮觉得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再向李义追究,可是李子却说,天时的话,也许有假。如果真的是被李义夺走了贞洁,她为什么不报警,而是偷偷离开?杨妮觉得她当时应该是顾及到和李子的感情,可是李子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天时没有那么善良。
&&&&杨妮在李子家耗到下午,在实操练习之前回了公司,但是因为心情恍惚,一直到天黑都没什么提高。她颓丧地坐在驾驶室里,看着熟悉的方向盘,仪表盘,想象着自己每天开公交的日子。那会儿虽然累,可是,仅仅局限于身体。她关上车门,熄了火,熄了灯,仰躺在座位上,一股疲倦袭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睡眼迷蒙间也没有看是谁就接了起来。里面还没有人说话,杨妮就听到有人敲门,隔着一道玻璃,她看到王岩正举着手机,耳朵里传来他的声音:“开开门好么?”
&&&&鬼使神差地,杨妮按了开门按钮,王岩没有上车,而是站在门外,微仰着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杨妮,半开玩笑地问道:“不知道我这个小小的记者,有没有资格约你去吃个便饭呢?”他的话让杨妮联想到最后一次见王岩时,对他的奚落,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见他。
&&&&杨妮没有回答,王岩笑了两声,继续邀请:“便饭不够格的话,大餐可以么?”杨妮看着他现在的表现,觉得肯定是李子跟他说了什么。那日杨妮答应李子会考虑要不要给王岩机会,只是出于不想和李子争执,断然没有真的要考虑的意思。如果说原本有,在他那关于失踪四年的牵强解释之后,也荡然无存了。他的身份观念太重,在他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已经划分好了等级。甚至是男人和女人,也有了等级的不同。她无法接受他说的那句,女以夫为贵,这句话让她觉得自己像寄生虫。此番他过来,肯定也是受了李子的指点。杨妮刚从李子家回来,他就能找上门来,想必李子已经在全力帮他了。
&&&&没等他再问,值班的师傅过来要收车,杨妮做好交接工作,刚下了车,就看到万坤的车子驶进了公司大门。万坤远远就看到了杨妮,以及她身边的王岩,把车停好后,一刻不耽误地走到俩人身边。王岩看到万坤,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寒暄道:“万二爷怎么会屈尊到这里来?”万坤自然地把手搭上杨妮的肩膀,回答道:“这可不是屈尊,这是多大的面子才有的荣幸,是不是,媳妇儿?”
&&&&这几日,万坤越发地疲赖,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叫,屡禁不止,杨妮也就懒得管他。可是,当着别人的面,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有点不适应,于是扭了两下肩膀,抖落他的手。万坤有些尴尬,赌气般又攀了上去,然后转头和王岩寒暄:“李子的事多亏你收的尾,太感谢了,干得漂亮!”一句话里,颇有赞赏之意,也清清楚楚地宣示了自己的主权。王岩嘴角抖了几下,客气几句,然后对杨妮说:“既然万坤回来了,我改天再约你,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说完得体地告别离开,而万坤的手,从始至终,就没离开杨妮的肩膀。杨妮看着王岩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失落,自己这四年多一直在等的答案,原来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有分量。
&&&&万坤见她一直愣神,很不满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臭着脸质问道:“在我面前,对另一个男人表现出这么大的依恋,你觉得好么?”
&&&&杨妮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万坤一伸胳膊从后面抱住她,蹭着她的头发说:“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我为了回来陪你一起吃,景阳带去的鸡汤都没敢多喝。”杨妮调笑道:“万二爷,你能回归正常年龄么?为什么我明明跟大叔在一起,却非要有被小正太缠上的感觉?”万坤呵呵呵呵地笑着说:“买一赠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杨妮赛前的紧张,比赛前这一个多星期,万坤变得越发不像他自己了,又是贫嘴又是撒娇,好像过去二十多年没卖的萌,全都集中在这几天爆发。不过也多亏了他不顾形象地耍宝,杨妮还没等有赛前恐惧,就发现比赛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王岩自从那日走后就没再来找杨妮,只是比赛前一天,给杨妮打了个电话,给她加油鼓劲,说是考好了请她吃大餐。杨妮礼貌地道谢,尽量表现得疏离,以免再惹来更深的误会。
&&&&比赛分两天举行,第一天是笔试。杨妮毕竟年轻,记忆力还可以,这个比起老师傅来有优势。第一天比完,觉得状态不错,又去车场练了会儿车,顺便等万坤回来一起吃饭。可是,一直等到值班师傅收车,万坤还没有回来。杨妮在公司门口徘徊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见万坤的影子。肚子饿得不得了,于是给万坤打电话,是无法接通的盲音。又给小哥打,小哥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小声地问杨妮:“二嫂?你是不是找二哥?二哥和七哥在会议室里,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二哥正大发脾气呢!我都很多年没见二哥这么生气了,手机都摔了。我们都在门口,没人敢进去。等会儿他出来我再给你说啊。”还没等杨妮细问,小哥就挂了电话,杨妮再打也没人接了,她裹裹衣服,回了宿舍,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转过来的时候,万坤还没有回来,她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
&&&&万坤的手机不通,打电话给小哥,也没有人接。杨妮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惴惴的,再也睡不着。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联系不上,就直接出门,打车直奔金辰。可是等到了金辰门口,却发现,诺大的酒吧,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黑漆漆的金辰,让杨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在门口驻足一会儿,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于是围着酒吧周围找入口,突然想到上次万坤带她走的内部电梯,摸黑从地下停车场过去,发现电梯也停了。杨妮心想,难道停电了?可是周围几处商场酒店都灯火辉煌。就在她正迟疑着要不要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地下车场的入口处传来一连串的声响,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去,原来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全然不见,有人把这个门也封上了。
&&&&身处完全的黑暗中,杨妮腿有些发软,她所在的电梯入口处,是车场里的一个小平台,是个很醒目的位置。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切趋于安静之后,她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气势逼人。情急之下,她第一反应就是往车群里躲去,刚趴好,就听到脚步声经过自己刚才在的地方,适应黑暗之后,杨妮隐约看到七八双脚,停在电梯门口。
&&&&“给六子打电话,说我们到了,让他把电梯打开。”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杨妮心一沉,听出是景阳的声音,但是却少了些他特有的温和。
&&&&很快,边上有人打了电话,不多会儿,电梯灯就亮了。杨妮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平静。她偷偷伸出一个脑袋,远远看到电梯停在了三楼。三楼?那不是万坤他们给自己留的房间么?她看到电梯在三楼停了一会儿,然后灯又灭了。这是什么节奏?
&&&&杨妮在黑暗中静静呆了一会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她刚想起身,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到响起,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显得特别诡异。她低头一看,是小哥,慌乱中,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她稳了稳心神,接起来。
&&&&“二嫂,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事没听到。”小哥的声音有些疲惫,杨妮心里紧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哥又喊了一声二嫂,她这才回过神来,忙问:“你和万坤在一起么?他这么晚还没回来,我联系不上他。”
&&&&小哥说:“二哥和我在一起,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让我跟你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小哥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妮听到那边似乎有叫喊声,然后小哥那边的电话就断了,杨妮兀自喊了两声,却无人回应。她努力回想辨别刚才那个声音是谁,越着急,越分辨不出来。车场黑压压的很多车,她拿手机照明,一辆辆摸过去,想看看万坤的车在不在这里。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风,凉飕飕的,然后她回头,见到电梯旁边原本紧闭的紧急通道门,被打开了,出现一团乱糟糟的不明规则体。杨妮把手机的光遮住,继续蹲伏。很快她就看明白那是什么了,两个人架着一个已经无法独立行走的人,从紧急通道口拖出来,然后扔到了停车场入口出直通进来的那条通道上。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被扔下来,相继发出几声沉闷的喊疼声。很快的,通道上就站满了人。
&&&&杨妮看到地上有几个人影想站起来,又被四周围着的人给推倒。这时,电梯灯又亮了,杨妮看到数字缓慢地由3变成2,又变成1,叮地一声,随着开启的门,杨妮看到了万坤。和他一块走出来的还有景阳和小哥,出电梯的时候,小哥要去扶万坤,被万坤挥手阻止了。杨妮纳闷,电梯的门关上,回归黑暗,却又迅速被停车场的大灯照亮。杨妮下意识闪身,躲到一辆黑色的JEEP后面去。屏息一会儿,觉得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稍稍把头探出去,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地上被制住的那几个人里,很明显地有一个屡次想反抗的,正是唐柒。他平日里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前,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其余和他呆在地上的几个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挂了彩。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唐柒面前,杨妮抬头看去,不由得心惊。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万坤,此刻,白色衬衣被鲜血晕染了一半,左手臂处鲜血淋漓,伴随着他每走一步,就有血从袖口处低落。杨妮费尽力气才阻止自己冲出去,她咬牙看着万坤一步步走近唐柒,然后一脚踹到唐柒的胸口,将他紧紧踩在地上。这样的万坤,杨妮第一次见。眉宇间全是狠厉,似乎整个空间都因为他的这一脚不断振颤。唐柒吃痛躺倒在地,几次三番要反抗,都被万坤硬生生压了下去。
&&&&“万坤你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不是大哥!”唐柒倔强的声音从地上那具身体里窜出来。他每说一句,万坤就加重自己脚上的力道。但是这种痛楚好像更刺激了他,使得他一开骂就停不下来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哥当初怎么对我们的,他辛苦打拼下的事业,在你心里竟然比不过一个女人。她要真是国色天香也就罢了,她就是个没钱没势,甚至连貌也没有的破司机!你为了她,连兄弟们的生计都不顾。我鄙视你!我呸!”唐柒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万坤收回自己的脚,后退一步看着他。虽然隔得不是很近,杨妮却明显感觉到万坤身体的颤动。唐柒的话不堪入耳,杨妮愣愣看着这一切,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这还是那个喊着她二嫂,开心地支持万坤和她在一起的老七么?就杨妮所知,万坤把唐柒当成亲兄弟,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田地?
&&&&万坤没有说话,小哥先听不下去,站上前来把唐柒又摁到地上,唐柒冲他吐口水,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付我?你个下贱的东西,给你点甜头你就摇尾巴,认不清主人的狗!”小哥听了唐柒没有下限的谩骂,咬着牙,拳头都伸到他脸边了,硬生生停住。最后颤抖着走回万坤身边,退到景阳身后。景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越过万坤,走到唐柒身边。他没有碰唐柒,而是居高临下地开口:“七哥,在今天中午以前,你一直是我敬重的七哥,尽管你的行事风格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可是你是金辰集团的功臣,我敬重你,初年也敬你,所以没法对你出手。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实在是让我们难以接受。兄弟们都是血性的汉子,就算拼个头破血流,也断然不会做出你这等奴颜婢膝的事来。如果说有人罔顾大哥的努力,那个人不是二哥,是你!你以为你把自己的股份都卖给老鳖,他就真的会把女儿嫁给你,然后手底下企业也全是你的?你以为你做的是一统河山的好事,可是你有没有脑子分析一下形势。老鳖自己活不过开春,儿子不争气,女儿根本不问世事。多大的产业,现在几乎都被陆云天掏空了。你现在把自己手里的股份白白给人送出去,是给了老鳖和陆云天最后抗衡的资本,但是任谁看他都是必败无疑,到最后你这不是乖乖把金辰送给了陆云天?你怎么对得起手底下跟着你的兄弟?”
&&&&唐柒愤然而起,直冲景阳而去,景阳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开他的攻击。唐柒因为惯性,向前摔去,被万坤堪堪接住。唐柒抽身站起,擦了擦嘴角边的血,冷笑道:“万坤,成王败寇。我今天被你抓到了,我认栽,但是我告诉你,我的选择没错,等我娶了陆雪涵,吞并了老鳖的产业,到时候,再见面别怪我不留情面,我会把大哥的产业都从你手里夺回来,让你身败名裂!”他说的话因为亢奋而有些走调,像个自说自话的疯癫者,最后他看着万坤身边站着的一圈人,大声嘲笑:“傻子们,你们知道你们的万二爷为什么对那么一个女人放不下么?不是他重情重义,是因为他害死了人家的父母。多可怜的姑娘啊,父母因你而死,自己还巴巴地跟着你,做了你的女人。你猜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呢?”唐柒因为亢奋而癫狂的表演,换来的是万坤的愤怒,下一秒,万坤没有受伤的那支手,已经掐在了唐柒的脖子上。唐柒脸憋得通红,却仍旧止不住疯狂的笑意。杨妮突然就觉得看不懂听不懂了,唐柒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杨妮脑子里很乱,她看着万坤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二哥,你要掐死他了!”景阳过来劝阻万坤,万坤努力收敛起怒气,这半天,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七,要不是看在你从小跟着我,我今天立马废了你!你既然选择另投别处,今天,我就代替大哥清理门庭。你唐柒,还有你手底下的酒店生意,从今天起,和金辰集团再无瓜葛。我万坤和你唐柒,老死不相往来。”
&&&&唐柒仰天大笑:“好你个万坤,真当自己是老大了。金辰是大哥的,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大哥,等他回来,该被清理出门庭的不是我,而是你!还有你心心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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