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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标题:尼泊尔,我用心灵触碰你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大鱼》歌词片段
这是一篇记述五年前组队前往的游记,借助《蚂蜂窝》网站鼓励将老版游记更成新版的契机,修改并重发了这篇在我的游记库中份量比较重的中篇纪实。
这是一段人生旅途中留下的宝贵足迹,我行我歌,浓缩着当年在旅途中的许多珍贵回忆,看着它,就仿佛真的进入了如《大鱼》歌中所吟唱的那个意境:那段往事如一条大鱼在梦境的缝隙中游过,我渐渐地松开了时间的绳索……
站定夕阳余辉下的杜巴广场,
一尊吉祥天女小神像飞入我的眼帘,
但见她盘坐于神龛中,
容貌明丽身条有形,
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双臂高扬环于头顶,
肩头衣带随风起舞,
散发出的神韵撩动着旅人的心。
——笔者。
“这篇游记很长,但极具实用性与趣味性,只要你耐心看下去,一定会取得两大功效:
A.把它复制下来随身带上,那么你去时基本上不用自己准备攻略了(EBC线、安娜普纳大环线、ABC线等三条徒步线除外);
B.即使你暂时没有机会去,看完本文后,犹如你已经去过了。不信,请试”。
——本文推荐者。
本文的图文格式是:照片在上,文字解说在下。
本文背景音乐:《ONLY&TIME》;歌者:ENYA。一首非常飘逸妙曼怡情的歌,我喜欢,希望你也喜欢。
序言:我所认知的尼泊尔
,内陆山国,位于喜马拉雅山中段南麓,北隔喜马拉雅山与接壤,其余三面与为邻。人口不足三千万。地貌呈长方形,略呈—东南走向,东西长约850公里,南北宽约200公里。国土面积为14718平方公里。
是古国之一。古代境内有很多小国,在17世纪前,在境内曾先后建立过戈帕尔、阿希尔、吉拉迪、李查维等王朝。李查维王朝在谷地修建了大量的寺庙和宫殿,开优秀的历史建筑文化之先河,随后在1328年建立的马拉王朝,更是将其推上了古建筑史上的巅峰,现今我们看到的、、三古城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作。17世纪中叶人兴起,那拉扬o沙阿统一了地区,建立了沙阿王朝,直到2006年被废除君主制,成立联邦民主国。1814年,曾被殖民占领,1923年,承认独立。
我这是第二次去了。第一次是在2007年的夏天,那次,在走完后临时起意从口岸进了。由于事先没做任何功课,没有路书,甚至连最简单的计划和时间安排都没有,只是按宾馆老板的推荐走了几个地方,随走随看,懵懵懂懂,留下不少遗憾。有遗憾就有诱惑,有诱惑就有动力,这是促成第二次之行的主因。
在没去之前,我曾把它想象成这样一幅模样:
那是一个坐落在雪域高原上的长条形小国,人们都生活在高山上。海拔高的缘故,阳光虽强烈,气候却异常寒冷,植被稀缺,人烟稀少。雪山环抱的山坡与沟谷中,三三两两散布着一些石屋土房与牧帐。当地人穿着厚厚的羊皮衣裳——一定要是袖子很长、白色翻毛的那种。男人策马挥鞭,在山坡上放牧牛羊,身下一定要有牧羊犬在追逐;女人提着奶桶刚刚起身离开一旁的奶牛或是母羊,附近的牧帐里正升起袅袅的炊烟……。
到一看,哈!与想象中的大相庭径,相差十万八千里还带拐弯的。
——号称“山国”,其实这个国家并不全在高山上。
说到“山国”,我会不自觉地把它与我国的联想一起——因为都同依喜马拉雅山。原以为与差不多,也坐落在高海拔上,其实不然:位于喜马拉雅北坡,本身在一个很高的“平台”——青藏高原上,平均海拔在4000米左右,名副其实的高原山地。从这边看喜马拉雅雪山,即使是看珠峰,相当在四五千米望八千米,高差也就三四千米——并没有显得特别的高耸;看到的地形后才知道,原来喜马拉雅南坡与北坡的地形差异极大:所在的南坡,虽然最高处也是雪山高耸,地球上14座超过8000米的高峰,那里就集中了8座(中尼共享或独有),其中包括世界第一高峰、海拔8844米的(尼称“萨加玛塔峰”,也称“埃非勒斯峰”Everest),真可谓“高山之巅”;但南坡的地势,是由北向南大角度的急剧倾斜,从八千米段的“高山之巅”到山下的南部平原如高山流水一泄到底,中间并没有像那样的“高台”。其落差之大,世所罕见。在著名的旅游胜地,城区海拔才800米左右,但北上仅仅几十公里就是海拔达到八千米级的安娜普纳雪山,在看安娜普纳雪峰如挂中天,绝对落差可达七千米,感觉非常震撼。海拔落差大,可看到的景物种类相对而言就会比较丰富,而且畏于高原反应的人,只要不去雪山徒步,在这个“山国”的旅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个人认为,看雪域高原风光,我国的更胜一筹;如果看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丰富多彩与种类繁多,不输。
——地理环境与气候都大大好过。
位于喜马拉雅北坡的我国,由于地处高原,平均气温较低,植被稀缺,环境恶劣;而位于另一面南坡的,由于受洋暖湿气流的影响,气候温暖湿润,植被茂盛,到处郁郁葱葱;环境与气候条件好,自然会适合更大范围人群的旅行。
——虽称为“山国”,但大多数居民并不是“山民”,人口密度也远比高。
的人口中,位于低海拔地区的占绝大多数,且人口密度非常大,像加都谷地的人口密度,与我国市有一拼——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各色人等,有的地方甚至达到比肩接踵的程度。人多,民风民俗也就丰富多彩,为喜好摄影的外来客提供了大量的可拍可摄的好素材。印象最深的是妇女的服装,那里的妇女特别爱穿一种我们统称之为“纱丽”的裙服,式样不尽相同,色彩极为艳丽。我们国家汉族的传统服装,大多数人不喜欢特别艳的颜色,过渡色比较受欢迎;而在,你会看到,那里妇女的衣服颜色是怎么艳怎么来:大红大绿大黄大紫大黑大蓝……,其色彩的夸张简直用到了极致,放眼望去,那就是一道彩色的人文风景线。
在,虽然看上去经济还比较落后,但其旅游资源却是非常丰富,纯朴自然,多姿多彩:
——在谷地可以看到众多精美绝伦的历史古迹与宗教文化遗迹;
——在西部的可以看到雪山胜景与美丽湖景相互交映。这里还是世界级的徒步圣地,安娜普纳大环线、ABC线、PoonHill线等知名的旅游徒步线,吸引了世界上众多的徒步爱好者接踵而至,乐此不疲;
——在东部的珠峰EBC旅游徒步区,你可以真实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雪山圣境;
——在南部的奇达旺有大面积的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里面生活着品种极为丰富的野生动物和鸟类,坐吉普车或骑着大象进到丛林茅草中去寻找野生动物,不失为一件趣事;
——在部靠近的,那里是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地,不管你是否信佛,都可在那里一弯水池旁的菩提树下感受到佛教圣地一种浓浓的神圣而又神秘的氛围。
此次尼泊尔之行所走过的六个地方
此次旅行期间,一共去到了6个景区,分别是:
↑&杜巴王宫广场
↑&古城王宫广场(陶马迪)
↑&古城王宫广场
↑&博达哈大佛塔
↑&帕提那神庙
↑&野生动物保护区国家公园
↑&提克格自然保护区
↑&村头大象戏水
↑&费娃湖与安娜普纳雪山
↑&山观景台
↑&鱼尾峰与滑翔伞
↑&佛祖释迦牟尼诞生地
本篇游记共含133450个文字,2612张图片。帮助了名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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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网证(京)字242号 马蜂窝客服:国内 海外 +86-10-第十、十一、十二章【天地明环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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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十一、十二章
由【银翼杀手2049】的票房情况,可以想知黄老的【盛唐三部曲】不受待见是一种时代性的全球文化现象。2049放映第一日,影院用了一个中型厅,观众三、五人;放映第二日,影院改为最小厅,结果看的人还多了一些,厅里也显得满了些。这部2049,是续拍几十年前经典作品中的绝对少数成功者,打分和影评都没有水分,实打实的是一部很用心、很细腻、很深刻的高水平佳作。导演用了很慢、很慢的镜头和节奏来讲故事,很慢、很慢···这种“慢”恰恰是现代大多数人不待见的原因。在一个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岁月里,人们的心底都渴望着平静、渴望着简单而纯粹的物质与情感;一旦进入了和平而机械、繁荣而麻木的大时代节奏中,人们除了生存的食物和空气外,更多需要的是刺激,需要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事情也许就是这样子吧。我喜欢节奏舒缓的作品,它能让我渐渐的静下来,慢慢融入到里面,我就在那里,那个人就是我,那一刻,生命感觉到了延伸···
天子之威李显目光回到皇妹太平处,条理分明的道:「皇妹勿要因朕留下轻舟而惊异,皆因早在轻舟离京之前,奉朕之令调查武大相遭害的真相,查出策动对大相府袭击者为田上渊,令朕怵然醒觉。更清楚我大唐皇权之事,须由朕与皇族承担解决,遂有召隆基来问计一事。」太平盯着乃兄直视打量,惊讶至合不拢樱唇。龙鹰比太平感受更深,情况就如一向糊涂易变的李显,将紊乱纠结、轻重不分的思绪,海纳百川的归纳为一,然后铺陈出来,又懂拿捏分寸,继续将「雁行之计」归功于李隆基,避开前言不对后语的错失。龙鹰终明白李显的心意,正是要为龙鹰的「范轻舟」找到切入点,化为辅助皇族的力量,且特别强调仍以皇族为主,不让太平有给分去权力的感觉。我的娘!做过两次太子、一次皇帝,到现在再一次居于皇座的李显,是破天荒首次担当名实相符的皇帝来。太平道:「皇上!太平刚才收到消息,晓得皇上主持早朝时精神很差,心切下立即赶来见皇上······」李显截断她道:「皇妹关心,朕因昨夜睡不好,从早朝回来后小睡一觉,现在精满神足,可应付任何事情。」龙鹰心内再一次唤娘,此时的李显,名副其实是枯木逢春,能掌握大局微妙处,不提半句有关「天竺神咒」,以免节外生枝。适才发生的事,成为李显和龙鹰间的秘密。以前李显或视龙鹰为武三思,现在该为武三思加上神医的混合体。太平颤声道:「太好哩!」这句话没上文下理的,却最能代表太平的心情。「退此一步,即无死所。」如李隆基对她的警告,眼前乃大唐李氏生死荣辱的唯一机会,成败全系乎李隆基的「雁行之计」和李显的忽然振作,若李显于此关键时刻病倒下来,任何努力均将徒劳无功,胎死腹中。可以想象,太平收到噩讯后匆匆赶来,一路心焦如焚,受尽纷至沓来的忧虑折磨。然恶劣至无可复加的情势,忽然来个大转折、急拐弯,面对着生龙活虎、不忘初心的皇兄,心情可想而知。李显现出笑容,悠然道:「大多数的事,可通过政治解决,惟田贼必须以江湖手法处理,而轻舟更是唯一可胜任的人。故当朕与皇妹定下策略,朕召轻舟来见,让轻舟可与我们配合。」太平终朝龙鹰瞧来,道:「太平明白哩!」她一句不问龙鹰的「范轻舟」如何查出真相,因答案早存内心,以杨清仁的为人,肯定告诉了她同时向大相府、长公主府和兴庆宫施袭者,乃田上渊的北帮,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可能性,事后宗楚客派人清理尸体,更是欲盖弥彰。李显轻描淡写的展现帝王风范,道:「朕该于何时召皇妹上朝?」太平语调铿锵的答道:「后天立冬之日,大朝之际,太平将上朝呈献国书,由皇上定夺。」李显一拍扶手,断然道:「就这么决定。」又问道:「相王准备好了吗?」太平瞧龙鹰一眼,欲言又止。龙鹰知机告退。
离寝宫,来到寝宫外的花园。高力士、宇文朔和宇文破聚在一块儿,后两者正全神倾听高力士说话,不用猜,也知高力士在述说李显神迹般的变化,见龙鹰出来,精神一阵,知百思不得其解的异事,有答案来了。龙鹰来到三人身前,向宇文破道:「第二次『天竺神咒』来哩!」宇文破恍然大悟,因他正是第一次「天竺神咒」的旁听者,当时他对「范轻舟」颇有戒心,严密提防。龙鹰向听得一头雾水的高力士、宇文朔解释两句后,杨清仁来了。龙鹰早猜到今天会与杨清仁遇上,向高力士等打个眼色,迎了上去。龙鹰截着杨清仁,领他往回走,道:「皇上正与长公主说话,我们边走边谈。」杨清仁审视他两眼,道:「皇上身体好吗?」龙鹰道:「睡一觉后好多了。」杨清仁试探道:「范兄可清楚即将来临的大变化?」龙鹰道:「刚晓得,皇上亲口告诉我,想不到呵!」不待杨清仁答他,劈头问道:「无瑕大姊到哪里去了?」杨清仁没犹豫的道:「她到洛阳去。」龙鹰差些儿拍额,这也想不到。无瑕不但是最佳探子,也是可怕的刺客。今趟刺杀的对象是宗晋卿,此行动一直在酝酿中,何时付诸实行,是个时机的问题。现今正值黄河帮卷土重来,刺杀行动,时辰到。
杨清仁欣然道:「范兄猜到哩!」龙鹰清楚宗晋卿的情况,道:「肯定非常艰难。」杨清仁微笑道:「就看能否掌握对象的弱点和漏洞。」龙鹰晓得再追问下去,是强杨清仁所难,他算相当坦白。宗晋卿的破绽,大可能因女人而来,正是大江联擅长的惯技,只要宗晋卿到翠翘楼寻欢,坠进温柔陷阱毫不稀奇。杨清仁沉声问道:「成事的机会有多大?」问的当然是监国一事。龙鹰此时和他来到麟德殿的主广场,止步道:「十拿九稳。」太阳西落,在李显寝殿竟不知天昏地暗的过了至少两个时辰,若非太平到,可能还耽得久一点。
杨清仁难以置信的道:「怎可能?」龙鹰道:「待会河间王见到长公主,便会清楚。」顺道试探他,看他对自己有多坦白,道:「长公主答应皇上,立冬大朝呈献国书,这种有关未来国策,关系到权力转移的奏章绝不易写,长公主找到这方面的能手吗?」
杨清仁压低声音道:「是姚崇!范兄有否听过此人?」龙鹰装出讶异之色,道:「竟然是他,不是已外调地方了吗?」杨清仁道:「皇上念着他,本想邀他回京任官,被他砌词拒绝,改为赐宅,姚崇顺势返京。」
龙鹰不解道:「他应知西京现在奸佞当道,为何还回来?不知君子忌立危墙之下吗?」
杨清仁沉声道:「姚崇告诉长公主,他今次回来,是要为五*报仇雪恨。武三思虽死,还有娘娘、宗楚客和负责执行的周利用。」
龙鹰终于明白。姚崇虽然精于审时度势,知所进退,却没想过对旧同僚如此有情义,令人钦佩。正犹豫该否提醒他宗楚客会去骚扰姚崇,杨清仁接下去道:「我们已将姚崇请回长公主府,让他可安心做好起草的工作。」他说得轻描淡写,龙鹰清楚他们把姚崇秘密送往长公主府的过程殊不简单,竟可瞒过京凉、翟无念等地头虫的耳目。龙鹰拍拍杨清仁,道:「保持联络!」说毕登车返兴庆宫去。途上,龙鹰忽然念动,在经脉内玩起「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互动互引的游戏。两者如一对缱绻(qian quan,都是三声)相缠的男女,演尽男欢女爱间的诸般情况。大致上是以「至阴」吸引远比其强大得多的「至阳」。没多久,龙鹰投入内中的天地里去,物我两忘。这还是龙鹰首次成功籍魔气提炼至阴至柔的道功。以实引虚。一时荏弱的「至阴无极」,进入歧路多至无有穷尽的经脉内天地,又不时以跳跃的方式,从一个窍穴飞投另一窍穴,求之若渴的魔气如狂蜂浪蝶,追逐于花间。庞大的魔气随时有将道劲淹没吞噬之势,龙鹰唯一可做的事,就是令「至阴无极」那点真阴保持为不昧的「真水」。如在狂风里燃点一炷香火,就算风雨如何飘摇,始终不息。于此同时,以「真水」引「真火」,令其从虚无里显形于经脉之间,从无迹可寻,到有迹可循。(坍缩?)道劲一点一点壮大增强,虽然,比起魔气仍属微不足道,但以此方法培植道劲,首度以道劲为主,掌握主导,乃破天荒第一次。如像过了眨眼般的光景,马车停下。原来已抵达花落小筑。 帮了李显,意外地令龙鹰在「道心种魔」上做出无可比拟的突破。以往一切顺乎天然,舍此外实在没办法。现在则初窥能壮大「至阴无极」的门径,令道劲忽然间进占操控主动的位置。当道劲重返任、督二脉,归于气海,道劲和魔气,再非以前那个关系。思索间,步入小厅,刚坐下,仍在深深回味之际,李隆基来了。龙鹰起立欢迎,讶道:「还以为临淄王仍在掖庭宫。」李隆基探手与他相握,双目射出感激神色,道:「扭转乾坤,不外如是。」龙鹰细审他面容,奇道:「临淄王怎可能仍这般的精神奕奕,不见倦容?」李隆基微笑道:「以前是空有浑身精力却无处发泄,只好用诸于风月场所,现在则是竭尽全力,朝清晰分明的目标迈进,清楚如何一步一步的走,每多走一步,离目标又近一点。一扫过往颓气下,人也精神起来。」又道:「我已两天两夜未阖过眼,回来本想睡上一会儿,晓得范爷在花落小筑,立即睡意全消。哈!」龙鹰道:「坐下说!」两人于靠窗几椅坐下。龙鹰问道:「是否从掖庭宫回来?」李隆基点头应是,道:「这两天须贴身伺候王父,为他壮胆。」稍顿接着道:「唉!和王父这般相触,始知他可以如此反覆,这刻下决定,下一刻又犹豫,还想象了很多根本不存在的事物。」龙鹰骇然道:「那怎办好?」对李旦,他是无能为力。李隆基欣然道:「幸好有都瑾帮忙,适时向王父哭诉,有韦氏子弟明明晓得她是王父的女人,仍一点不给面子的缠她。」龙鹰道:「是否真有其事?」李隆基道:「这个要老天爷方清楚,却立即收效,胜过我说千百句,也令我可安心回来休息。」又道:「过了后天,大局已定,王父骑上了虎背,不可能退出。」接着压低声音道:「听高大说,你将皇上变成了另一个人。」龙鹰道:「我是姑且再试小弟的『天竺神咒』,想不到效果如此神奇。」李隆基担心的道:「会否是揠苗助长,过几天后皇上打回原形,甚至比以前更差?」龙鹰保证道:「小弟是在吸收了他败坏之气的同时,唤醒了他体内的生发之气,也令他可接受我注入他体内窍穴的生气,属蜕变式的变化,虽然未知可捱多久,但绝不会是十天八天,而是至少一年半载。」李隆基最关心的是李显的状态,没了他的坚持,一切均徒劳无功,问道:「他的变化是否明显?问高大,他却一脸古怪神色,说不出个所以然。」龙鹰答道:「变化是含蓄和内敛的,没有忽然容光焕发、神采照人,乍看还似和以前无甚分别。可是,总之皇上是不同了,眼神坚定,说话字字掷地有声,开始可掌握别人心里的想法。」又道:「你是怕给娘娘察觉他异常处?」李隆基颓然道:「这是我们最大的破绽,只要对方生出警觉,提早动手,我们所有努力将尽付东流。」龙鹰欣然道:「现在我们已相当肯定,下手者,九卜女是也。干掉她,可令韦宗集团阵脚大乱,再加上我们将皇上隔离于敌人的毒计之外,那时唯一可出手的机会,将是安乐大婚之时,而唯一可出手的人,惟只娘娘,我们将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雁行之计』。」李隆基皱眉道:「如何杀九卜女?」龙鹰道:「此女肯定非常难杀,不过,她亦有她的大破绽,就是不晓得我们识破她按摩娘的身份,只要趁她入宫为皇上推拿,我们可布局杀她,让她忽然消失。」李隆基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妥当!」龙鹰愕然道:「哪里不妥当?」李隆基道:「以宗楚客和田上渊的老奸巨猾,见九卜女进皇宫后一去不返,会立即晓得其混毒之计被揭破,下毒再不可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铤而走险,举兵造反,而我们压根儿未准备好。」龙鹰拍额道:「对!」李隆基道:「杀九卜女,须在宫外进行,且不可让对方晓得有我们参与其事。只要令宗楚客和田上渊疑神疑鬼,摸不清为何九卜女忽然人间蒸发,我们可达到惑敌的目标,以为仍未被我们瞧破其混毒之计。」接着道:「能争取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龙鹰头痛道:「杀九卜女绝不容易,在四通八达的西京城更近乎不可能,说到底,西京是韦宗集团的地头。」李隆基道:「以台勒虚云的为人,在这方面肯定比我们有办法。」龙鹰心里苦笑,今晚到独孤府会佳人的乐事立告泡汤。于事情缓急轻重下,不立即去见台勒虚云怎成?点头道:「我立即找台勒虚云说话。」李隆基歉然道:「又要劳烦范爷。」龙鹰顺口道:「你老兄现在和相王的关系如何?」李隆基道:「王父对我是刮目相看,但又似对我感到非常陌生,幸好这个情况很快将改变过来。」龙鹰讶道:「为何可改变?」李隆基道:「当王父坐上监国之位,隆基将变成他的『上官婉儿』,哈哈!」龙鹰哑然失笑,不住点头,真正的监国,正是李隆基。
天子之威李显目光回到皇妹太平处,条理分明的道:「皇妹勿要因朕留下轻舟而惊异,皆因早在轻舟离京之前,奉朕之令调查武大相遭害的真相,查出策动对大相府袭击者为田上渊,令朕怵然醒觉。更清楚我大唐皇权之事,须由朕与皇族承担解决,遂有召隆基来问计一事。」太平盯着乃兄直视打量,惊讶至合不拢樱唇。龙鹰比太平感受更深,情况就如一向糊涂易变的李显,将紊乱纠结、轻重不分的思绪,海纳百川的归纳为一,然后铺陈出来,又懂拿捏分寸,继续将「雁行之计」归功于李隆基,避开前言不对后语的错失。龙鹰终明白李显的心意,正是要为龙鹰的「范轻舟」找到切入点,化为辅助皇族的力量,且特别强调仍以皇族为主,不让太平有给分去权力的感觉。我的娘!做过两次太子、一次皇帝,到现在再一次居于皇座的李显,是破天荒首次担当名实相符的皇帝来。太平道:「皇上!太平刚才收到消息,晓得皇上主持早朝时精神很差,心切下立即赶来见皇上······」李显截断她道:「皇妹关心,朕因昨夜睡不好,从早朝回来后小睡一觉,现在精满神足,可应付任何事情。」龙鹰心内再一次唤娘,此时的李显,名副其实是枯木逢春,能掌握大局微妙处,不提半句有关「天竺神咒」,以免节外生枝。适才发生的事,成为李显和龙鹰间的秘密。以前李显或视龙鹰为武三思,现在该为武三思加上神医的混合体。太平颤声道:「太好哩!」这句话没上文下理的,却最能代表太平的心情。「退此一步,即无死所。」如李隆基对她的警告,眼前乃大唐李氏生死荣辱的唯一机会,成败全系乎李隆基的「雁行之计」和李显的忽然振作,若李显于此关键时刻病倒下来,任何努力均将徒劳无功,胎死腹中。可以想象,太平收到噩讯后匆匆赶来,一路心焦如焚,受尽纷至沓来的忧虑折磨。然恶劣至无可复加的情势,忽然来个大转折、急拐弯,面对着生龙活虎、不忘初心的皇兄,心情可想而知。李显现出笑容,悠然道:「大多数的事,可通过政治解决,惟田贼必须以江湖手法处理,而轻舟更是唯一可胜任的人。故当朕与皇妹定下策略,朕召轻舟来见,让轻舟可与我们配合。」太平终朝龙鹰瞧来,道:「太平明白哩!」她一句不问龙鹰的「范轻舟」如何查出真相,因答案早存内心,以杨清仁的为人,肯定告诉了她同时向大相府、长公主府和兴庆宫施袭者,乃田上渊的北帮,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可能性,事后宗楚客派人清理尸体,更是欲盖弥彰。李显轻描淡写的展现帝王风范,道:「朕该于何时召皇妹上朝?」太平语调铿锵的答道:「后天立冬之日,大朝之际,太平将上朝呈献国书,由皇上定夺。」李显一拍扶手,断然道:「就这么决定。」又问道:「相王准备好了吗?」太平瞧龙鹰一眼,欲言又止。龙鹰知机告退。 离寝宫,来到寝宫外的花园。高力士、宇文朔和宇文破聚在一块儿,后两者正全神倾听高力士说话,不用猜,也知高力士在述说李显神迹般的变化,见龙鹰出来,精神一阵,知百思不得其解的异事,有答案来了。龙鹰来到三人身前,向宇文破道:「第二次『天竺神咒』来哩!」宇文破恍然大悟,因他正是第一次「天竺神咒」的旁听者,当时他对「范轻舟」颇有戒心,严密提防。龙鹰向听得一头雾水的高力士、宇文朔解释两句后,杨清仁来了。龙鹰早猜到今天会与杨清仁遇上,向高力士等打个眼色,迎了上去。龙鹰截着杨清仁,领他往回走,道:「皇上正与长公主说话,我们边走边谈。」杨清仁审视他两眼,道:「皇上身体好吗?」龙鹰道:「睡一觉后好多了。」杨清仁试探道:「范兄可清楚即将来临的大变化?」龙鹰道:「刚晓得,皇上亲口告诉我,想不到呵!」不待杨清仁答他,劈头问道:「无瑕大姊到哪里去了?」杨清仁没犹豫的道:「她到洛阳去。」龙鹰差些儿拍额,这也想不到。无瑕不但是最佳探子,也是可怕的刺客。今趟刺杀的对象是宗晋卿,此行动一直在酝酿中,何时付诸实行,是个时机的问题。现今正值黄河帮卷土重来,刺杀行动,时辰到。杨清仁欣然道:「范兄猜到哩!」龙鹰清楚宗晋卿的情况,道:「肯定非常艰难。」杨清仁微笑道:「就看能否掌握对象的弱点和漏洞。」龙鹰晓得再追问下去,是强杨清仁所难,他算相当坦白。宗晋卿的破绽,大可能因女人而来,正是大江联擅长的惯技,只要宗晋卿到翠翘楼寻欢,坠进温柔陷阱毫不稀奇。杨清仁沉声问道:「成事的机会有多大?」问的当然是监国一事。龙鹰此时和他来到麟德殿的主广场,止步道:「十拿九稳。」太阳西落,在李显寝殿竟不知天昏地暗的过了至少两个时辰,若非太平到,可能还耽得久一点。杨清仁难以置信的道:「怎可能?」龙鹰道:「待会河间王见到长公主,便会清楚。」顺道试探他,看他对自己有多坦白,道:「长公主答应皇上,立冬大朝呈献国书,这种有关未来国策,关系到权力转移的奏章绝不易写,长公主找到这方面的能手吗?」杨清仁压低声音道:「是姚崇!范兄有否听过此人?」龙鹰装出讶异之色,道:「竟然是他,不是已外调地方了吗?」杨清仁道:「皇上念着他,本想邀他回京任官,被他砌词拒绝,改为赐宅,姚崇顺势返京。」龙鹰不解道:「他应知西京现在奸佞当道,为何还回来?不知君子忌立危墙之下吗?」杨清仁沉声道:「姚崇告诉长公主,他今次回来,是要为五*报仇雪恨。武三思虽死,还有娘娘、宗楚客和负责执行的周利用。」龙鹰终于明白。姚崇虽然精于审时度势,知所进退,却没想过对旧同僚如此有情义,令人钦佩。正犹豫该否提醒他宗楚客会去骚扰姚崇,杨清仁接下去道:「我们已将姚崇请回长公主府,让他可安心做好起草的工作。」他说得轻描淡写,龙鹰清楚他们把姚崇秘密送往长公主府的过程殊不简单,竟可瞒过京凉、翟无念等地头虫的耳目。龙鹰拍拍杨清仁,道:「保持联络!」说毕登车返兴庆宫去。途上,龙鹰忽然念动,在经脉内玩起「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互动互引的游戏。两者如一对缱绻(qian quan,都是三声)相缠的男女,演尽男欢女爱间的诸般情况。大致上是以「至阴」吸引远比其强大得多的「至阳」。没多久,龙鹰投入内中的天地里去,物我两忘。这还是龙鹰首次成功籍魔气提炼至阴至柔的道功。以实引虚。一时荏弱的「至阴无极」,进入歧路多至无有穷尽的经脉内天地,又不时以跳跃的方式,从一个窍穴飞投另一窍穴,求之若渴的魔气如狂蜂浪蝶,追逐于花间。庞大的魔气随时有将道劲淹没吞噬之势,龙鹰唯一可做的事,就是令「至阴无极」那点真阴保持为不昧的「真水」。如在狂风里燃点一炷香火,就算风雨如何飘摇,始终不息。于此同时,以「真水」引「真火」,令其从虚无里显形于经脉之间,从无迹可寻,到有迹可循。(坍缩?)道劲一点一点壮大增强,虽然,比起魔气仍属微不足道,但以此方法培植道劲,首度以道劲为主,掌握主导,乃破天荒第一次。如像过了眨眼般的光景,马车停下。原来已抵达花落小筑。 帮了李显,意外地令龙鹰在「道心种魔」上做出无可比拟的突破。以往一切顺乎天然,舍此外实在没办法。现在则初窥能壮大「至阴无极」的门径,令道劲忽然间进占操控主动的位置。当道劲重返任、督二脉,归于气海,道劲和魔气,再非以前那个关系。思索间,步入小厅,刚坐下,仍在深深回味之际,李隆基来了。龙鹰起立欢迎,讶道:「还以为临淄王仍在掖庭宫。」李隆基探手与他相握,双目射出感激神色,道:「扭转乾坤,不外如是。」龙鹰细审他面容,奇道:「临淄王怎可能仍这般的精神奕奕,不见倦容?」李隆基微笑道:「以前是空有浑身精力却无处发泄,只好用诸于风月场所,现在则是竭尽全力,朝清晰分明的目标迈进,清楚如何一步一步的走,每多走一步,离目标又近一点。一扫过往颓气下,人也精神起来。」又道:「我已两天两夜未阖过眼,回来本想睡上一会儿,晓得范爷在花落小筑,立即睡意全消。哈!」龙鹰道:「坐下说!」两人于靠窗几椅坐下。龙鹰问道:「是否从掖庭宫回来?」李隆基点头应是,道:「这两天须贴身伺候王父,为他壮胆。」稍顿接着道:「唉!和王父这般相触,始知他可以如此反覆,这刻下决定,下一刻又犹豫,还想象了很多根本不存在的事物。」龙鹰骇然道:「那怎办好?」对李旦,他是无能为力。李隆基欣然道:「幸好有都瑾帮忙,适时向王父哭诉,有韦氏子弟明明晓得她是王父的女人,仍一点不给面子的缠她。」龙鹰道:「是否真有其事?」李隆基道:「这个要老天爷方清楚,却立即收效,胜过我说千百句,也令我可安心回来休息。」又道:「过了后天,大局已定,王父骑上了虎背,不可能退出。」接着压低声音道:「听高大说,你将皇上变成了另一个人。」龙鹰道:「我是姑且再试小弟的『天竺神咒』,想不到效果如此神奇。」李隆基担心的道:「会否是揠苗助长,过几天后皇上打回原形,甚至比以前更差?」龙鹰保证道:「小弟是在吸收了他败坏之气的同时,唤醒了他体内的生发之气,也令他可接受我注入他体内窍穴的生气,属蜕变式的变化,虽然未知可捱多久,但绝不会是十天八天,而是至少一年半载。」李隆基最关心的是李显的状态,没了他的坚持,一切均徒劳无功,问道:「他的变化是否明显?问高大,他却一脸古怪神色,说不出个所以然。」龙鹰答道:「变化是含蓄和内敛的,没有忽然容光焕发、神采照人,乍看还似和以前无甚分别。可是,总之皇上是不同了,眼神坚定,说话字字掷地有声,开始可掌握别人心里的想法。」又道:「你是怕给娘娘察觉他异常处?」李隆基颓然道:「这是我们最大的破绽,只要对方生出警觉,提早动手,我们所有努力将尽付东流。」龙鹰欣然道:「现在我们已相当肯定,下手者,九卜女是也。干掉她,可令韦宗集团阵脚大乱,再加上我们将皇上隔离于敌人的毒计之外,那时唯一可出手的机会,将是安乐大婚之时,而唯一可出手的人,惟只娘娘,我们将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雁行之计』。」李隆基皱眉道:「如何杀九卜女?」龙鹰道:「此女肯定非常难杀,不过,她亦有她的大破绽,就是不晓得我们识破她按摩娘的身份,只要趁她入宫为皇上推拿,我们可布局杀她,让她忽然消失。」李隆基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妥当!」龙鹰愕然道:「哪里不妥当?」李隆基道:「以宗楚客和田上渊的老奸巨猾,见九卜女进皇宫后一去不返,会立即晓得其混毒之计被揭破,下毒再不可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铤而走险,举兵造反,而我们压根儿未准备好。」龙鹰拍额道:「对!」李隆基道:「杀九卜女,须在宫外进行,且不可让对方晓得有我们参与其事。只要令宗楚客和田上渊疑神疑鬼,摸不清为何九卜女忽然人间蒸发,我们可达到惑敌的目标,以为仍未被我们瞧破其混毒之计。」接着道:「能争取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龙鹰头痛道:「杀九卜女绝不容易,在四通八达的西京城更近乎不可能,说到底,西京是韦宗集团的地头。」李隆基道:「以台勒虚云的为人,在这方面肯定比我们有办法。」龙鹰心里苦笑,今晚到独孤府会佳人的乐事立告泡汤。于事情缓急轻重下,不立即去见台勒虚云怎成?点头道:「我立即找台勒虚云说话。」李隆基歉然道:「又要劳烦范爷。」龙鹰顺口道:「你老兄现在和相王的关系如何?」李隆基道:「王父对我是刮目相看,但又似对我感到非常陌生,幸好这个情况很快将改变过来。」龙鹰讶道:「为何可改变?」李隆基道:「当王父坐上监国之位,隆基将变成他的『上官婉儿』,哈哈!」龙鹰哑然失笑,不住点头,真正的监国,正是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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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咒灵牌因如赌坊。水榭。台勒虚云在他旁坐下,道:「这回李显似是真的醒悟,令他下大决心,选皇弟为监国,将整个局面反转过来。」龙鹰道:「自我告诉他,杀武三思者为田上渊,并且接下来将以相王和长公主为铲除目标,李显沉吟片刻后,即使人召唤李隆基,小弟真的没想过有这么大的变化。」台勒虚云仰望夜空,好一会儿目光重回龙鹰处,以带点唏嘘的语调道:「外人很难明白李显和武三思的感情,那本不可能,却偏是如此,令人怀疑前世宿孽的存在。」龙鹰道:「或许这是唯一的解释。」说这句话时,他确有感而发,李显与武三思,实超越了一般君臣情义,其关系之密切,龙鹰从亲身体会的几件事,便对台勒虚云提的「宿孽」深有同感。台勒虚云道:「此事异乎寻常,李显为何不立即问计于轻舟,反召李隆基来商量?」龙鹰早习惯了他开门见山式的质询,他总比其他人想深几层。苦笑道:「他非是没问我,却因我对政治一窍不通,问不出答案。我遂提议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相王捧上一个可与权相、恶后抗衡的位置,既要削老宗的权,又须减弱娘娘对朝政的影响,至于如何可以办到,我实一筹莫展。我告诉他,不论采何种手段,必须不动声息,事前不露半点风声,只可以找他皇族的人商量,其他没一个是可靠的。」台勒虚云微微颔首,似乎满意龙鹰提供的「事情真相」,道:「李显一生犯错,却在大祸临身前的一刻,选对了人,想不到一向醉生梦死的一个人,竟能提出力能颠覆整个大唐皇朝现今权力架构的绝计,直接挑战韦后和宗楚客手掌的权柄。真正的李隆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龙鹰心知李隆基惹起台勒虚云的注意,当然也联想到李隆基手下卧虎藏龙,绝非一个风花雪月的皇室贵胄般简单。龙鹰亦不打算为李隆基左瞒右瞒,因徒费心力唇舌,劳而无功。何况现时已到了「见龙在田」的阶段,不露锋芒再不合时宜。道:「刚才我返兴庆宫,坐未暖椅,李隆基过来找我。」台勒虚云兴致盎然的问道:「有何说话?」龙鹰道:「他从李显处清楚了我这个角色和所处位置,省去了多余的说话。嘿!我便如小可汗般好奇,问他为何与别人口上的他分别这么大。他答我,此乃审时度势下的避祸良方,就是势不予我下,绝口不提政事,还设法消除父兄和娘娘间的紧张关系。不过,李重俊的被杀和兴庆宫遭袭,令他晓得龟缩再非办法,必须有所作为,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台勒虚云叹道:「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次我们全赖他,方有扭转局面的千载之机。」龙鹰放下心来,知因共坐一船,要对付李隆基,该为韦、宗伏诛后的事。台勒虚云淡淡道:「宗晋卿已先他兄长一步,到地府去见阎王。」龙鹰愕然道:「老田不是在洛阳吗?玉姑娘如何下手?」台勒虚云欣然道:「正因田上渊在洛阳多少天,宗晋卿陪足多少天,故田上渊前脚刚离洛阳,宗晋卿急不及待的去会佳人,造就了玉姑娘绝佳的机会。过程并不容易,玉姑娘还受了伤,幸好终大功告成。」听到无瑕受创,龙鹰的心抽搐了一下,想不承认对她著紧也不成。台勒虚云道:「玉姑娘在归途上。」龙鹰道:「此事势对老宗造成前所未有的打击。」台勒虚云道:「此必然也,也令西京举城震动,空出来的位子,将成为我们未来监国的试金石,关乎双方盛衰。」这就是无瑕能发挥的惊人威力。当年若她成功在塞外杀死龙鹰,整个天下形势将朝另一方向走,而无瑕差些儿办到了。龙鹰问道:「我们可拿哪个人去取代宗晋卿的位子?」台勒虚云随口道:「姚崇如何?」龙鹰可肯定杨清仁刚见过台勒虚云,令台勒虚云掌握了最新形势,明白「范轻舟」在整件事里的定位。龙鹰抓头道:「姚崇乃良相之才,用之去管治一座城,实大材小用。」台勒虚云道:「但姚崇更是当朝大臣里最懂政治的人,晓得留在京师和任职洛阳能起的不同作用。像他般的旧臣,与黄河帮关系深厚,最重要的,是姚崇绝不受宗楚客的摆布。」又道:「非常时期,须有非常的手段。以姚崇的德望,不论甘元东,又或纪处讷之辈,哪来和他争的资格。尤占优者,姚崇现在赋闲在家,肯点头立可上任。我怕的,是他不肯接受。」龙鹰道:「河间王告诉小弟,他是为五*复仇来的,只要让他清楚事情关乎黄河帮的生死存亡,他义不容辞。」台勒虚云没为此说下去,话锋一转道:「一旦相王坐上监国之位,对立的情况将从平缓转为尖锐,如果我们未有应付对方提早发动之法,那即将到来的大变,将变成我们自掘坟墓。」龙鹰道:「如我提议,在九卜女有机会下手前,先干掉她。」接着说明对九卜女的看法。台勒虚云道:「的确,我们须舍易取难,在宫外不留痕迹地让她消失。」龙鹰头痛道:「如何办得到?」台勒虚云道:「随我来!」 台勒虚云腾空而起,落在另一座房舍瓦脊,蹲下来。龙鹰来到他旁,学他般蹲下。前方三十多丈外,是一规模普通的庙宇组群,分三重殿堂,两旁僧舍一类的建筑,以墙环绕,内外林木茂密,仿如城内净土。台勒虚云传音道:「经过玉姑娘对九卜女长时间的监视后,终于有所发现。」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代表着无瑕为此付出惊人的坚持力和耐性,亦显示台勒虚云和无瑕认识到九卜女于此政争里的重要性,故早有准备。不过,直到此刻,龙鹰对台勒虚云带他来看此庙仍摸不着头脑。台勒虚云续道:「玉姑娘的第一个重要发现,是在九卜女栖身处附近找到北帮另一个巢穴,长期驻扎六至七个高手,可随时呼应九卜女。」龙鹰道:「老田算无遗策。」台勒虚云沉声道:「即使没支援,要杀浑身卜术的九卜女仍近乎不可能,她正是擅长遁术的人,又是在她地头,我们且不知她有何种部署,鲁莽动手,实没半分把握。」龙鹰道:「在她到皇宫途上又如何?」台勒虚云道:「每趟入宫,李显均派出马车来接她,还有飞骑御卫护送,更不可行。」接着道:「幸好玉姑娘尚有另一发现,就是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九卜女会到这座名为佛光寺的寺庙来。来!」他落往地上,领着龙鹰过疏林,越墙入庙,识途老马般绕过二重殿堂,最后由第三重殿堂的后门进入作为主殿的大雄宝殿。香气盈殿。大殿沐浴在暗红的色光里,气氛奇异。龙鹰随台勒虚云绕过供着大小诸佛的佛台,两旁燃著两盏长明灯,中央放置燃烧中的盘香,难怪这么香气满盈。大殿两侧,各立着九尊护法罗汉。台勒虚云移到大殿正中的位置,仰望上方横过殿顶、粗逾人身的大横梁,道:「我们到梁上去。」说毕拔地而起,落在横梁上方,又打手势示意龙鹰到他后方去。龙鹰两脚用劲,跃上横梁,半蹲在台勒虚云身后。一个连底座高一尺、宽半尺的木牌子,赫然映入眼帘,四平八稳被放置于横梁上方。台勒虚云擦亮火褶子。火光映照里,木牌子密密麻麻刻满龙鹰从未见过的文字。问道:「是甚么文字?」台勒虚云道:「我和玉姑娘都看不懂,共一百八十字,只有几个重复,该属某一域外文化的文字。」又道:「玉姑娘有个看法,说牌上文字使她联想起波斯文,故极可能是一种更远古的波斯文。若然如此,九卜派多多少少和波斯的大明正教有点渊源。」龙鹰道:「这个合情合理,因九卜派便和老田的大明尊教有一定的往来和连系,九卜女这般远道来助老田,正是这种关系的显现。」又问道:「这并不像我们的灵牌。」台勒虚云运功熄灭火褶,道:「应是个灵牌,上面雕刻的是经文咒语,可与过世的亲人生出奇异的联系,至少九卜女对此信而不疑。」他显然对此做过深入的研究。灵牌上的经咒仍清晰浮现龙鹰脑海的当儿,他想到由一无所知,到发现这灵牌安放横梁之上,确少点能耐和细心也不成。无瑕能在九卜女无知无觉下,跟踪九卜女到此庙来,殊不简单。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追踪鬼魅似的九卜女,有多大的困难。台勒虚云道:「灵牌伴随九卜女走遍天涯海角,属她一位至亲,到西京后,因怕灵牌透露她身份的秘密,又不能交予田上渊保管,故将其供奉到这间寺庙来,吃这里的香火。」龙鹰道:「有道理,该离事实不远。」这类关乎灵异之物,肯定诸多禁忌,例如不可让其他人触碰,故此关系密切如田上渊,九卜女仍不愿将灵牌托付。台勒虚云道:「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九卜女便私下来到此庙,逗留约小半个时辰后离开,也是我们唯一可布局杀她的机会。」龙鹰听得头皮一阵发麻。印象中的九卜女,绝对冷狠无情,不含半分正常人的人性,然而在此一刻,他终发觉九卜女人性的一面,假设九卜女为此而亡,实是莫大的讽刺。台勒虚云续道:「此殿表面看似是绝地,事实上恰好相反,确只有前后门两个出口,门是关上却没上锁,四壁由坚实的砖石夯土而成,厚达半尺。殿顶离地达三丈,要从地上跃起破瓦而出并不容易,动辄还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手的全力攻击之下。不过!依我和玉姑娘的估算,在这样的形势下,杀她仍难比登天,一旦错失,我们将永远失去杀她的机会。」龙鹰一时没想得那么周祥,问道:「何解呢?」台勒虚云道:「九卜女只要高呼一声,又或击毁一尊罗汉像致发出巨响,僧舍内的众僧将蜂拥而来,看其圣殿内发生了何事,九卜女遂可乘乱遁逃,我们有多少高手仍拦不住她。」龙鹰计算道:「众僧抵达前,我们有二十下呼息的工夫。」台勒虚云道:「对如九卜女般精擅藏踪匿迹、长于遁逃的高手,不可以常理算之,一旦让她施展卜术,可将劣势扭转过来。」龙鹰记起她的火器,心里同意。台勒虚云道:「如我们没有特别手段,在开始时重创她,让她成功突围而遁的可能性,远大于被我们把她当场击杀。」又道:「九卜女乃精于刺杀的高手,经过严格训练,有着超乎同级数高手知敌的灵觉,这带来两个令人头痛的问题。」龙鹰仿如通过台勒虚云的脑袋,去思索如何布局杀死九卜女的诸般问题,感觉奇异。问道:「哪两个问题?」台勒虚云道:「就是预先埋伏殿内,还是待她入殿后再发动。」龙鹰如他般为此头痛起来。两个选项,各有优劣。关键在对方是九卜女。天才晓得她会否甫踏足大雄宝殿,立即察觉异常,掉头便走。待她入殿后方逼近,亦大有机会触动她的灵觉,那时主动将落入她之手。台勒虚云道:「我们曾想过利用灵牌下毒,她伸手触碰灵牌,立即中招。然而想归想,却办不到,天下间尚未有厉害至此的剧毒。何况她是用毒的大行家,任何色泽、气味的改变,均瞒不过她。这也等于绝了我们利用长明灯或供香下毒的方法。」忽然间,整个与韦宗集团的斗争,重心转移到九卜女身上。给她逃掉,等若自揭清楚韦宗集团以混毒害死李显的大奸谋,韦宗集团不立即发动才怪。龙鹰认真思索起来。抵达此殿后,感觉是所有繁复的思考,交由台勒虚云代劳,因自问没可能想得如他般深入周祥,无有遗漏。现在以台勒虚云的智慧仍没法想出万无一失之计,不到他不动脑筋。龙鹰所恃者,正是天下无双的魔种。它可能是九卜女天生的宿敌,唯一的克星。台勒虚云道:「轻舟有好的主意吗?」龙鹰道:「我们回到地面再说。」两人翻下横梁,落往地面。龙鹰审视形势,目光最后回到横梁处,心忖此殿和灵牌收藏的位置,对魔种而言乃天造地设的环境,最能发挥自己的环境战术,不用任何阴谋手段,把环境战术发挥至极致,已是对付九卜女最凌厉的利器。道:「我们可将预先埋伏和事后发动两种战术合而为一,我敢包保九卜女死劫难逃。」台勒虚云喜道:「愿闻其详。」龙鹰道:「小可汗、玉姑娘,加上小弟该已足够布局杀她,人多反会惹起她的警觉。」台勒虚云颔首同意。龙鹰道:「由我埋伏横梁之上,小弟上一次在兴庆宫既能避过九卜女的灵应,今趟不会例外。」台勒虚云一双锐目明亮起来。
噩耗传来返兴庆宫途上,龙鹰遇上夜来深、乐彦与十多骑匆匆驰过,他避在一旁留神观察,见夜来深和乐彦均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醒悟该是与宗晋卿在洛阳遇刺身亡有关,乐彦从北帮的通讯渠道收到噩耗,飞报夜来深,现在两人是一起赶往宗楚客的大相府去。以时间论,台勒虚云比乐彦至少早上两个时辰收到消息,甚或更早。旋又记起无瑕的灵儿,无瑕这边干掉宗晋卿,那边著灵儿送讯到西京,当然比北帮的飞鸽传书快上很多。在无瑕刺杀宗晋卿的行动里,灵儿肯定发挥了奇效,故能掌握最佳时机。他在西京与无瑕交往频繁,往来密切,却只于「覆舟小组」试图伏击他的那个晚上见过灵儿一次,其它时间牠没现过踪影。难道灵儿也像他的雪儿般,懂得去寻乐子?宗晋卿之死会对宗楚客造成怎么样的打击?肯定悲痛欲绝,明白到你可伤害别人,别人也可以伤害你。韦宗集团两大要员练元、宗晋卿先后身亡,势对集团造成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令其整体部署阵脚大乱。两件事均发生在关外,肯动脑筋的都晓得敌人正在关外有计划地动摇北帮的根基。而不论宗楚客如何伤心,眼前并非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代替宗晋卿的人选,以稳住局面。这类重要任命,不是宗楚客说了算,而是须待李显的龙手批准。今回韦后和宗楚客,将遇上个他们再也不认识的大唐之主。龙鹰本还有冲动夜访独孤美女,虽然不是入黑即去,但在二更天前去总算有个交代,现在惟有打消念头,因天才晓得宗晋卿死讯所引起的震动,留在金花落静观其变较为稳妥。踏入兴庆宫,走不到十多步,给十八铁卫之首的卫抗截住,报上道:「上官大家到了范爷的花落小筑,我们不敢阻拦。她又遣走从人和欲伺候她的侍臣,一个人留在小筑内。」龙鹰心感抱歉,自己总是忽略了她,令察觉情况异样的大才女,因内心的不安,上门问个究竟。龙鹰点头表示知道,顺口问道:「临淄王仍在兴庆宫吗?」卫抗道:「临淄王见过范爷后立即就寝,睡个不省人事。」龙鹰心忖这该算一项本领,不论斗争如何激烈,有机会即可熟睡,睡醒方有足够精神继续斗争。龙鹰拍拍卫抗肩头,道:「不用陪我回去。」分手后,龙鹰加速脚步,不片刻回到他在金花落的家,想到有上官婉儿这般出色的大美人儿在家里等他回来,一颗心不由灼热起来。小筑静悄悄,惟上层点燃了油灯。龙鹰过小厅,拾级登楼。首先吸引他眼睛的,是楼阶顶弃在地面上的白色裘袍,令龙鹰心里唤娘,大才女岂非甫登楼立即宽衣解带?龙鹰顺手捡起裘袍,目光循弃置地上的衣物移去,最后落在正拥被而眠,睡在自己榻子上的上官婉儿。她背向着他,乌黑的秀发如云似水的散布被面,想到被内她穿着的衣物多不到哪里去,不由生出惊心动魄的刺激感觉。事实上上官婉儿对他的吸引力从未减退过,她窈窕纤长的玉体在他心里更是独一无二,却因他们间的爱受到宫廷斗争的污染,变得各怀机心,互相计算,再不纯正,如被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分隔开来。龙鹰逐一捡拾散布榻旁的衣物,置于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脱掉外袍,坐到床缘去,脱掉靴子。上官婉儿在他身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听到她静夜里的心跳。 此处暂缺142页 的冷淡对她打击最大。这样的局面,连他亦无力扭转过来,「雁行之计」的运作,以李显、太平和李旦背后的李隆基为主,其中最有影响力者是太平,她的态度决定了皇族的取向。他可向李隆基提议,然而李隆基绝影响不了太平,亦无从解释上官婉儿的位置。这就是政治。龙鹰道:「大家不用忧心,皆因现时情况特殊,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正在皇族间默默进行中。」上官婉儿讶道:「甚么事呵?」龙鹰道:「明天立冬之日,大朝之时,长公主将向皇上献上新朝最重要的奏章,请皇上册立相王为监国。」上官婉儿大吃一惊,道:「竟有此事,娘娘怎会允许?」龙鹰笑道:「那就须看她能否一如以往般控制皇上。」上官婉儿道:「长公主近两天不住入宫见皇上,原来竟为此事。」龙鹰道:「娘娘有找大家去说话吗?」上官婉儿道:「昨天才见过娘娘,可是婉儿确不知情呵!」又道:「人家真的想离开。」龙鹰叹道:「一天皇上在,大家绝不可离开西京,皇上亦不允许。」接着安慰她道:「当事情明朗化后,皇上将比之任何时候更依重大家,须大家陪侍身旁。大家勿要胡思乱想,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待相王坐上监国之位再说。」上官婉儿苦笑道:「相王对婉儿一向没好感。」龙鹰道:「大家并不需要相王或长公主的好感,有我在背后撑你的腰便成。」上官婉儿道:「现时宗楚客权势熏天,我们真的斗得过他?」龙鹰微笑道:「大家似忘了我是谁。今天大家返宫后,将收到一个震动西京的消息,就是宗楚客的亲弟宗晋卿,在洛阳遇刺身亡。」上官婉儿一震道:「天呵!」龙鹰道:「多想无益,离天明尚有好一阵子,一起寻梦如何?」 天明后小半个时辰,上官婉儿的随从驾马车进入花落小筑,接上官婉儿入宫。龙鹰仍在回味昨夜抵死缠绵的滋味时,宇文朔到,与龙鹰共进早膳。他第一句话,就是宗晋卿给干掉了。龙鹰问道:「老宗如何反应?」宇文朔道:「今早天未亮老宗便到珠镜殿向娘娘哭诉,接着娘娘和老宗联袂见皇上。据高大透露,皇上批准了将宗晋卿的遗体运返西京殓葬,却拒绝了他们代替人选的建议。老兄的天竺神咒非常厉害。」龙鹰兴致昂昂的问道:「他们提议谁?」宇文朔道:「他们提议暂时以周利用坐上宗晋卿空出来的总管之位,好稳住局面。」龙鹰道:「这不失为一招好棋,周利用既熟悉洛阳事务,又与北帮合作惯了,本身武功高强,不是那么容易被干掉。」宇文朔道:「可是皇上一句『此事容后讨论』,令娘娘和老宗无以为继。说实在的,周利用是城守,洛阳的安全由他负责,现在洛阳的最高负责人竟然被干掉,周利用难辞其责,怎可以待罪之身获得升迁,一旦拿出来讨论,周利用大可能被革职。娘娘和老宗压根儿欺皇上仍像以前般糊涂。」龙鹰同意道:「我倒没想及此点。」宇文朔沉声道:「是否黄河帮干的?」龙鹰道:「可以这么说,出手的是无瑕,有心算无心下,一击功成,尽收黄河帮卷土重来先声夺人之效。」宇文朔赞道:「无瑕掌握的时机妙至毫巅,恰于北帮亟需官府支持的时候,宗晋卿也在最不该离世的一刻离开,田上渊专程到洛阳稳住大局,然却适得其反。际此乱成一团的当儿,黄河帮强势回归,势令田上渊难以兼顾,坐看关外的地盘被黄河帮逐一蚕食。」又道:「来时,我在皇城遇上到掖庭宫见他王父的临淄王,聊了几句,说到代宗晋卿的人选问题,似乎临淄王心里有好主意。」龙鹰心忖肯定非是姚崇。宇文朔道:「皇上要见你。」龙鹰苦笑道:「皇上不找我,小弟也要找他,明天是决胜日,须弄清楚皇上的状态。」宇文朔道:「听高大说,昨夜皇上睡得很好。」接着压低声音道:「按摩娘的事如何处理?」龙鹰道:「宗晋卿之死,将令老田延误归期,一天老田未返京,九卜女不会下手对付皇上。」宇文朔皱眉道:「九卜女的问题,始终须处理,相王坐上监国之位,已令对方有足够提早下手的理由。」龙鹰遂将昨夜和台勒虚云相偕到庙宇去的事详细道出。宇文朔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范爷将没法有任何保留,不怕给他们看出你的身份吗?」龙鹰明白他的忧虑,就是不得不施展「小三合」时,等于自揭身份,道:「技术就在这里。我和他们分头行事,由我埋伏在殿内横梁之上,他们则埋伏大殿前后,故此起始时的交锋,不论我用任何怪招,他们都看不见。」宇文朔苦笑道:「希望没令整个殿顶给掀起来便成。」龙鹰记起道劲和魔气追逐的奇招,笑道:「放心!小弟另有绝活,保证九卜女没法生离大殿。」宇文朔道:「该入宫哩!皇上怕等得不耐烦了。」 麟德殿。御书房。李显兴奋的道:「谁杀宗晋卿?」龙鹰道:「禀皇上,是黄河帮派出的刺客干的。」干掉练元,不论龙鹰怎么强调练元于田上渊如何重要,李显既不上心也无感觉。可是杀宗晋卿完全是另一回事,可重重打击宗楚客,稍泄李显心头之恨。李显思索片刻,记起什么似的道:「黄河帮不是在我大唐立国时建下大功的帮会吗?为何很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龙鹰心忖如此糊涂的帝君古今罕见,对宫外的事几不闻不问。依道理,黄河帮该在李显落难时,于财力、物力上支持李显,可是,观之李显对黄河帮的陌生程度,应是宗楚客和韦后从中作梗,令李显对黄河帮一方的匡助,一无所知。一直以来,李显活在深宫的封闭世界里,直至「燕书」展现眼下。龙鹰解释几句后,道:「皇上明鉴,黄河帮之所以要拔掉宗晋卿,皆因此人奉乃兄之名,大力支持北帮,令黄河帮难作寸进。而我们必须借黄河帮之力,将北帮在关外的势力瓦解,故此,取代宗晋卿的人选,乃黄河帮与北帮斗争的关键。」李显断然道:「这个朕明白,总之新的洛阳总管,绝不可以是奸党的人。」又皱起龙眉道:「然则该找何人去任职?」龙鹰心忖台勒虚云猜得对,何人任职新洛阳总管,成为了监国须打响的头炮,更决定了北帮的命运。政治上的决定,威力可胜比千军万马。龙鹰道:「明天由我们的新监国提出来如何?」李显精神一振,不住颔首。龙鹰明白他的心情,李显不论在精神、体力上有多大的改善,始终不是玩政治的料子,没法真正掌握监国能起的作用。他需要的是像眼前般的实例,他想不到的,由监国去想,他坚持不了的,交予监国去坚持。李显旋又皱龙眉,道:「可是,我怕皇弟想不出好主意。」他对李旦的担心是应该的,因李旦好不到哪里去。此正为他今天来见李显的目的,是要为他打气。龙鹰欣然道:「皇上放心!相王想不到的,可由他儿子临淄王想到,又或长公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会有好的人选,此为监国的妙用,可聚集皇族的力量,令奸党再难一方独大。」李显喜道:「对!对!」又忧心忡忡的道:「明天假设奸党群起反对,朕该如何应付?」龙鹰微笑道:「皇上似忘了自己是谁。」李显大为错愕,瞪着龙鹰。龙鹰语调铿锵的道:「皇上就是当今天子,说出口来的决定,就是不能改易的圣旨,谁可推翻?」李显本茫茫然的眼神逐渐凝聚。龙鹰道:「事关唐室荣枯,皇上必须铁了心的至少当一天的圣神皇帝,大发天威。嘿!或许可来个杀鸡儆猴,令人人禁声。」听到「圣神皇帝」四字,李显整个人生猛起来,问道:「如何可杀鸡儆猴?」龙鹰道:「当长公主宣读奏章后,因其身份特殊,故娘娘和宗贼不会急着出手,而是指示手下能言善辩的奸党出言反对。这就是皇上需要的鸡,以之祭旗,包保没人敢再发言。」(鸡,绝了!)李显不解道:「祭旗?」(嘿嘿,可爱的皇上)龙鹰道:「皇上请想想圣神皇帝会怎么办。」李显一双龙目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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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的心软化了。 李显殁后,西京唯一可保护她的人就是自己,对此龙鹰为公为私,均义不容辞。
龙鹰掀开被子,毫不犹豫钻了进去,从后拥她脱剩亵衣的半裸娇躯入怀。 午夜梦回,大才女一时间弄不清楚发生何事?发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吟,似在抗议弄醒她,又像期待着的事终于发生。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忽然间都变得陌生了,婉儿再不认识他们,一种打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厌倦支配者人家。鹰郎呵!婉儿可提早离开吗?』
上官婉儿蜷伏龙鹰怀里,咬着他耳朵喃喃说出这番话。
龙鹰爱怜地问道:大家何时有这个想法?
上官婉儿道:就在这两天。唉!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以前没有这个困扰人的感触。 龙鹰计算时间,上官婉儿该是因『雁行之计』的推行,致有这个被排斥於外的感觉,最能直接影响她的是李显对他的态度,以太平对上官婉儿的一贯看法,必提醒李显提防她。
龙鹰问道:皇上是否渐少和大家说话呢?
上官婉儿叹道:不止如此,这两天处理过日常政务后,皇上便派遣走婉儿。
龙鹰心忖难怪她心灰意冷。『雁行之计』以皇族人马为主轴,上官婉儿顿变外人,李显的冷淡对她打击最大
噩耗传来返兴庆宫途上,龙鹰遇上夜来深、乐彦与十多骑匆匆驰过,他避在一旁留神观察,见夜来深和乐彦均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醒悟该是与宗晋卿在洛阳遇刺身亡有关,乐彦从北帮的通讯渠道收到噩耗,飞报夜来深,现在两人是一起赶往宗楚客的大相府去。以时间论,台勒虚云比乐彦至少早上两个时辰收到消息,甚或更早。旋又记起无瑕的灵儿,无瑕这边干掉宗晋卿,那边著灵儿送讯到西京,当然比北帮的飞鸽传书快上很多。在无瑕刺杀宗晋卿的行动里,灵儿肯定发挥了奇效,故能掌握最佳时机。他在西京与无瑕交往频繁,往来密切,却只于「覆舟小组」试图伏击他的那个晚上见过灵儿一次,其它时间牠没现过踪影。难道灵儿也像他的雪儿般,懂得去寻乐子?宗晋卿之死会对宗楚客造成怎么样的打击?肯定悲痛欲绝,明白到你可伤害别人,别人也可以伤害你。韦宗集团两大要员练元、宗晋卿先后身亡,势对集团造成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令其整体部署阵脚大乱。两件事均发生在关外,肯动脑筋的都晓得敌人正在关外有计划地动摇北帮的根基。而不论宗楚客如何伤心,眼前并非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代替宗晋卿的人选,以稳住局面。这类重要任命,不是宗楚客说了算,而是须待李显的龙手批准。今回韦后和宗楚客,将遇上个他们再也不认识的大唐之主。龙鹰本还有冲动夜访独孤美女,虽然不是入黑即去,但在二更天前去总算有个交代,现在惟有打消念头,因天才晓得宗晋卿死讯所引起的震动,留在金花落静观其变较为稳妥。踏入兴庆宫,走不到十多步,给十八铁卫之首的卫抗截住,报上道:「上官大家到了范爷的花落小筑,我们不敢阻拦。她又遣走从人和欲伺候她的侍臣,一个人留在小筑内。」龙鹰心感抱歉,自己总是忽略了她,令察觉情况异样的大才女,因内心的不安,上门问个究竟。龙鹰点头表示知道,顺口问道:「临淄王仍在兴庆宫吗?」卫抗道:「临淄王见过范爷后立即就寝,睡个不省人事。」龙鹰心忖这该算一项本领,不论斗争如何激烈,有机会即可熟睡,睡醒方有足够精神继续斗争。龙鹰拍拍卫抗肩头,道:「不用陪我回去。」分手后,龙鹰加速脚步,不片刻回到他在金花落的家,想到有上官婉儿这般出色的大美人儿在家里等他回来,一颗心不由灼热起来。小筑静悄悄,惟上层点燃了油灯。龙鹰过小厅,拾级登楼。首先吸引他眼睛的,是楼阶顶弃在地面上的白色裘袍,令龙鹰心里唤娘,大才女岂非甫登楼立即宽衣解带?龙鹰顺手捡起裘袍,目光循弃置地上的衣物移去,最后落在正拥被而眠,睡在自己榻子上的上官婉儿。她背向着他,乌黑的秀发如云似水的散布被面,想到被内她穿着的衣物多不到哪里去,不由生出惊心动魄的刺激感觉。事实上上官婉儿对他的吸引力从未减退过,她窈窕纤长的玉体在他心里更是独一无二,却因他们间的爱受到宫廷斗争的污染,变得各怀机心,互相计算,再不纯正,如被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分隔开来。龙鹰逐一捡拾散布榻旁的衣物,置于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脱掉外袍,坐到床缘去,脱掉靴子。上官婉儿在他身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听到她静夜里的心跳。龙鹰的心软化了。李显殁后,西京唯一可保护她的人就是自己,对此龙鹰为公为私,均义不容辞。龙鹰掀开被子,毫不犹豫钻了进去,从后拥她脱剩亵衣的半裸娇躯入怀。午夜梦回,大才女一时间弄不清楚发生何事,发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吟,似在抗议弄醒她,又像期待着的事终于发生。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忽然间都变得陌生了,婉儿再不认识他们,一种打心底里涌出来的厌倦支配着人家。鹰郎呵!婉儿可提早离开吗?」上官婉儿蜷伏龙鹰怀里,咬着他耳朵喃喃说出这番话。龙鹰爱怜地问道:「大家何时有这个想法?」上官婉儿道:「就在这两天。唉!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以前没有这个困扰人的感触。」龙鹰计算时间,上官婉儿该是因「雁行之计」的推行,致有这个被排斥于外的感觉,最能影响她的是李显对她的态度,以太平对上官婉儿的一贯看法,必提醒李显提防她。龙鹰问道:「皇上是否渐少和大家说话呢?」上官婉儿叹道:「不止如此,这两天处理过日常政务后,皇上便派遣走婉儿。」龙鹰心忖难怪她心灰意冷。「雁行之计」以皇族人马为主轴,上官婉儿顿变外人,李显的冷淡对她打击最大。这样的局面,连他亦无力扭转过来,「雁行之计」的运作,以李显、太平和李旦背后的李隆基为主,其中最有影响力者是太平,她的态度决定了皇族的取向。他可向李隆基提议,然而李隆基绝影响不了太平,亦无从解释上官婉儿的位置。这就是政治。龙鹰道:「大家不用忧心,皆因现时情况特殊,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正在皇族间默默进行中。」上官婉儿讶道:「甚么事呵?」龙鹰道:「明天立冬之日,大朝之时,长公主将向皇上献上新朝最重要的奏章,请皇上册立相王为监国。」上官婉儿大吃一惊,道:「竟有此事,娘娘怎会允许?」龙鹰笑道:「那就须看她能否一如以往般控制皇上。」上官婉儿道:「长公主近两天不住入宫见皇上,原来竟为此事。」龙鹰道:「娘娘有找大家去说话吗?」上官婉儿道:「昨天才见过娘娘,可是婉儿确不知情呵!」又道:「人家真的想离开。」龙鹰叹道:「一天皇上在,大家绝不可离开西京,皇上亦不允许。」接着安慰她道:「当事情明朗化后,皇上将比之任何时候更依重大家,须大家陪侍身旁。大家勿要胡思乱想,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待相王坐上监国之位再说。」上官婉儿苦笑道:「相王对婉儿一向没好感。」龙鹰道:「大家并不需要相王或长公主的好感,有我在背后撑你的腰便成。」上官婉儿道:「现时宗楚客权势熏天,我们真的斗得过他?」龙鹰微笑道:「大家似忘了我是谁。今天大家返宫后,将收到一个震动西京的消息,就是宗楚客的亲弟宗晋卿,在洛阳遇刺身亡。」上官婉儿一震道:「天呵!」龙鹰道:「多想无益,离天明尚有好一阵子,一起寻梦如何?」 天明后小半个时辰,上官婉儿的随从驾马车进入花落小筑,接上官婉儿入宫。龙鹰仍在回味昨夜抵死缠绵的滋味时,宇文朔到,与龙鹰共进早膳。他第一句话,就是宗晋卿给干掉了。龙鹰问道:「老宗如何反应?」宇文朔道:「今早天未亮老宗便到珠镜殿向娘娘哭诉,接着娘娘和老宗联袂见皇上。据高大透露,皇上批准了将宗晋卿的遗体运返西京殓葬,却拒绝了他们代替人选的建议。老兄的天竺神咒非常厉害。」龙鹰兴致昂昂的问道:「他们提议谁?」宇文朔道:「他们提议暂时以周利用坐上宗晋卿空出来的总管之位,好稳住局面。」龙鹰道:「这不失为一招好棋,周利用既熟悉洛阳事务,又与北帮合作惯了,本身武功高强,不是那么容易被干掉。」宇文朔道:「可是皇上一句『此事容后讨论』,令娘娘和老宗无以为继。说实在的,周利用是城守,洛阳的安全由他负责,现在洛阳的最高负责人竟然被干掉,周利用难辞其责,怎可以待罪之身获得升迁,一旦拿出来讨论,周利用大可能被革职。娘娘和老宗压根儿欺皇上仍像以前般糊涂。」龙鹰同意道:「我倒没想及此点。」宇文朔沉声道:「是否黄河帮干的?」龙鹰道:「可以这么说,出手的是无瑕,有心算无心下,一击功成,尽收黄河帮卷土重来先声夺人之效。」宇文朔赞道:「无瑕掌握的时机妙至毫巅,恰于北帮亟需官府支持的时候,宗晋卿也在最不该离世的一刻离开,田上渊专程到洛阳稳住大局,然却适得其反。际此乱成一团的当儿,黄河帮强势回归,势令田上渊难以兼顾,坐看关外的地盘被黄河帮逐一蚕食。」又道:「来时,我在皇城遇上到掖庭宫见他王父的临淄王,聊了几句,说到代宗晋卿的人选问题,似乎临淄王心里有好主意。」龙鹰心忖肯定非是姚崇。宇文朔道:「皇上要见你。」龙鹰苦笑道:「皇上不找我,小弟也要找他,明天是决胜日,须弄清楚皇上的状态。」宇文朔道:「听高大说,昨夜皇上睡得很好。」接着压低声音道:「按摩娘的事如何处理?」龙鹰道:「宗晋卿之死,将令老田延误归期,一天老田未返京,九卜女不会下手对付皇上。」宇文朔皱眉道:「九卜女的问题,始终须处理,相王坐上监国之位,已令对方有足够提早下手的理由。」龙鹰遂将昨夜和台勒虚云相偕到庙宇去的事详细道出。宇文朔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范爷将没法有任何保留,不怕给他们看出你的身份吗?」龙鹰明白他的忧虑,就是不得不施展「小三合」时,等于自揭身份,道:「技术就在这里。我和他们分头行事,由我埋伏在殿内横梁之上,他们则埋伏大殿前后,故此起始时的交锋,不论我用任何怪招,他们都看不见。」宇文朔苦笑道:「希望没令整个殿顶给掀起来便成。」龙鹰记起道劲和魔气追逐的奇招,笑道:「放心!小弟另有绝活,保证九卜女没法生离大殿。」宇文朔道:「该入宫哩!皇上怕等得不耐烦了。」 麟德殿。御书房。李显兴奋的道:「谁杀宗晋卿?」龙鹰道:「禀皇上,是黄河帮派出的刺客干的。」干掉练元,不论龙鹰怎么强调练元于田上渊如何重要,李显既不上心也无感觉。可是杀宗晋卿完全是另一回事,可重重打击宗楚客,稍泄李显心头之恨。李显思索片刻,记起什么似的道:「黄河帮不是在我大唐立国时建下大功的帮会吗?为何很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龙鹰心忖如此糊涂的帝君古今罕见,对宫外的事几不闻不问。依道理,黄河帮该在李显落难时,于财力、物力上支持李显,可是,观之李显对黄河帮的陌生程度,应是宗楚客和韦后从中作梗,令李显对黄河帮一方的匡助,一无所知。一直以来,李显活在深宫的封闭世界里,直至「燕书」展现眼下。龙鹰解释几句后,道:「皇上明鉴,黄河帮之所以要拔掉宗晋卿,皆因此人奉乃兄之名,大力支持北帮,令黄河帮难作寸进。而我们必须借黄河帮之力,将北帮在关外的势力瓦解,故此,取代宗晋卿的人选,乃黄河帮与北帮斗争的关键。」李显断然道:「这个朕明白,总之新的洛阳总管,绝不可以是奸党的人。」又皱起龙眉道:「然则该找何人去任职?」龙鹰心忖台勒虚云猜得对,何人任职新洛阳总管,成为了监国须打响的头炮,更决定了北帮的命运。政治上的决定,威力可胜比千军万马。龙鹰道:「明天由我们的新监国提出来如何?」李显精神一振,不住颔首。龙鹰明白他的心情,李显不论在精神、体力上有多大的改善,始终不是玩政治的料子,没法真正掌握监国能起的作用。他需要的是像眼前般的实例,他想不到的,由监国去想,他坚持不了的,交予监国去坚持。李显旋又皱龙眉,道:「可是,我怕皇弟想不出好主意。」他对李旦的担心是应该的,因李旦好不到哪里去。此正为他今天来见李显的目的,是要为他打气。龙鹰欣然道:「皇上放心!相王想不到的,可由他儿子临淄王想到,又或长公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会有好的人选,此为监国的妙用,可聚集皇族的力量,令奸党再难一方独大。」李显喜道:「对!对!」又忧心忡忡的道:「明天假设奸党群起反对,朕该如何应付?」龙鹰微笑道:「皇上似忘了自己是谁。」李显大为错愕,瞪着龙鹰。龙鹰语调铿锵的道:「皇上就是当今天子,说出口来的决定,就是不能改易的圣旨,谁可推翻?」李显本茫茫然的眼神逐渐凝聚。龙鹰道:「事关唐室荣枯,皇上必须铁了心的至少当一天的圣神皇帝,大发天威。嘿!或许可来个杀鸡儆猴,令人人禁声。」听到「圣神皇帝」四字,李显整个人生猛起来,问道:「如何可杀鸡儆猴?」龙鹰道:「当长公主宣读奏章后,因其身份特殊,故娘娘和宗贼不会急着出手,而是指示手下能言善辩的奸党出言反对。这就是皇上需要的鸡,以之祭旗,包保没人敢再发言。」(鸡,绝了!)李显不解道:「祭旗?」(嘿嘿,可爱的皇上)龙鹰道:「皇上请想想圣神皇帝会怎么办。」李显一双龙目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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