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个僵尸片,里边有个传奇道士在异界挺肥的,然后他好像找到一个极品僵尸,他师弟嫉妒,就把僵尸复活了,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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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原创】僵尸出山
秦时雨是一只僵尸!  一只存在了至少千年以上的极品僵尸!  “孽畜,放肆!本座见你修行不易,又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是想着放你一条生路,岂料你竟然不知悔改,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秦时雨肚子很饿,便从他栖息的墓穴跳出来,想找点吃的,正好在一个茅草屋边,看见了一只母鸡。  岂料这只母鸡是有主之物,它的主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步履蹒跚,刚从小茅屋走出来。  出于礼貌,秦时雨想跟她打声招呼,顺便问她介不介意让他吸几口母鸡的血,满足一下他的口腹之欲。  不曾料到,老妇人一看到他,居然就地晕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好死不死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凑巧从树下跳了下来,目睹了这一切。  “呱啦挂拉呱啦呱啦...”  秦时雨想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同时,也想跟这个道士说,自己没有害人之心。  无奈不通人话,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大堆,那个道士,仍然是一脸的茫然表情。  一时情急,秦时雨向前跨了一步。就是这么一步,那个道士顿时大惊失色,身形迅速爆退。  “好啊,你居然连本座的血都想吸!不把你收了,枉本座学道一场。”一边说着,中年道士赶忙从身后掏出一把桃木剑。继而,还有几张笔画屈曲的符箓。  咬破了手指,中年道士用血粘住符箓,将其贴在桃木剑上,紧接着脸色一禀,手势一阵摆动,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  剑锋遥遥一指,中年道士作势前冲,只是几个跨步,便是来到秦时雨的面前。  “呱啦呱啦...”  秦时雨还想解释什么,中年道士却是不给他机会。当然,给了机会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秦时雨说的鬼话,中年道士压根听不懂。  只见他探手入怀,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而后轻轻的拨开瓶塞。  “今天,就让本座送你一场造化。”说完,便是将小瓷瓶内装的褐红色液体,往秦时雨的身上泼了过去。  这个熟悉的血腥味,是黑狗血!!  秦时雨见状顿时一惊,倒不是因为害怕黑狗血的威力。  事实上,黑狗血根本不能给他这个极品僵尸带来什么有效的伤害。他害怕,是害怕被这黑狗血一淋,他这身刚换的新衣服,又得拿去清洗了。  他四肢僵硬,洗一件衣服的难度可想而知。  下意识的,秦时雨往后一退!  中年道士得势不饶人,嘿嘿一笑,索性将桃木剑别于身后,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糯米,一手拿着一瓶。  而秦时雨在见到中年道士拿出这两样东西之后,似乎想到什么,豁然转身,咯噔咯噔的向前跳窜。  “孽畜,哪里跑!!”中年道士一声怒喝后,便是一手洒糯米,一手泼陈醋,向着秦时雨逃窜的身影,招呼而去。  ......  也不知道跳了多久,秦时雨终于甩开那个中年道士,再次回到荒山,回到自己孤寂的墓穴之内。  “咕噜...”  秦时雨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叫,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两颗獠牙,仰天长叹。  “这日子,过得还真苦!”  可不是吗?打从有意识开始,这时常没血喝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  没错,作为一只生存了上千年的极品僵尸,秦时雨经常饱受没血喝的痛苦。  就算真的有了血可以喝,那也是猪血、鸡血、鸭血、还有牛血。至于人血,他更是从来没有喝过。
为什么?因为现在的修道之士越来越多,僵尸明显不够用了,又哪里敢跑去城镇吸人血。  当然,秦时雨不喝人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人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亲切感,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同其他僵尸一样,他生前的记忆,忘了许多。当他从一片混浊之中醒来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回荡着三个字:秦时雨。  或许因为是一缕执念,他的记忆大多消散,唯独这三个字,犹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或许,这就是他的名字吧。  于是,从那时候起,他就管自己叫秦时雨,秦时雨萌生灵智之后,便是一直待在此地,有关自己生前的记忆,他已经全忘了,但是人类世界的不少事情,他居然还是记得起来。  “再这样下去,非得饿死不可。”  秦时雨想要苦笑,却是笑不出来,因为他是一个。  除了嘴巴能动,眼睛能看东西,秦时雨脸上的其他部位,就全部都是摆设。  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别说,秦时雨照过镜子,发现自己除了脸色白一点,长得还是挺帅的。  秦时雨栖息的这个墓穴,或者应该说,这里其实就是他的墓地,反正他醒来的时候,这个墓穴就只有他,看不到其他尸体。  墓里的陪葬品,差不多都被人盗光了,连他那身玉片拼成,金丝编缀的衣服,都被人扒光了。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当时他刚醒来。  盗墓是三个年轻人,他们的衣服都打着补丁,看上去挺穷的(不然也不会来盗墓)。  只见他们三个人一踏入墓室,就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了一根蜡烛,念叨了半天之后,才开始盗墓。  秦时雨当时刚醒来,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当时他就想跟这三个年轻人打声招呼。  岂知他一蹦起来,三个年轻人当场就吓坏了,嘴里直呼着什么粽子,落荒而逃。  这一幕让秦时雨黯然神伤,脆弱的心灵顿时受到严重打击,但是让他惊喜的是,不到一会,那三个年轻人又跑了回来。  三人看着秦时雨身上的玉片衣服,眼中流露出如狼似虎的光芒,你推我,我推你,嘴里高喊着什么为了事业,拼了。  紧接着三人通力合作,把秦时雨按倒在地,狠狠掰开了他的嘴,弄了一个黑色很像棒槌的东西就往秦时雨的嘴里塞。  再接下来,秦时雨就失去意识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墓穴里值钱的陪葬品都被搬光了,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  这件事情给秦时雨的打击极大,以至于他在墓穴里待了三天,都还没从阴影里面走出来。  因为没有吸过人血的关系,首先秦时雨就缺乏了一些残性。  再有的就是萌生灵智的僵尸,都至少是修炼千年以上的飞僵,但是作为一只千年飞僵,秦时雨并不会飞...  他一蹦,能有三尺高!但可惜的,无论他的双手怎么动作,就是飞不起来。
这天夜里,秦时雨准备外出觅食,没办法,他已经饿了半个月,再不找点血,会很难受的。  那种饥饿的感觉,实在让人抓狂。  他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就吸什么,当务之急,要先把肚子填饱。  走出墓穴,秦时雨便是随便寻了个方向,直奔而去,虽然他不会飞,但是他也不是只会蹦,说起来,他跑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感觉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心中因为饥饿带来的烦闷顿时减轻了不少。  远处一丝生命的气息,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秦时雨当机立断,往生命气息的来源奔去,果然,有一只野鸡,正确来讲,是一只被人追赶的野鸡。  秦时雨可不管这么多,此时在他眼里,只有那只野鸡的存在,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追赶野鸡那人亦是竦身一跃,挡在秦时雨的面前。  只见那人张开血口,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仰天咆哮一声,直到此时,秦时雨才发现这人,并不是人!  而是和他一样,都是僵尸,不同的是,这只僵尸,是女的,看上去还很年轻。  她披着红衣,面色狰狞,朝着秦时雨张牙舞爪,只是她的身材干瘦,面色还有些发黄,显然是和秦时雨一样,都是营养不良,常年饱受没血吸的痛苦。  这年头,僵尸不好混啊。  “呱啦呱啦呱啦呱啦...”红衣女僵尸龇着牙,叽里呱啦的叫唤着。  只可惜,秦时雨一句都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是秦时雨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表达一下善意,自己只是想吸一口,过过瘾就好。  于是,他也跟着叽里呱啦起来。  秦时雨和红衣僵尸都是按自己的想法,想要通过语言来表达,只可惜,僵尸和人不同,僵尸的世界是没有语言文化的。  两只僵尸叽里呱啦半天,谁都没有听懂,结果那只野鸡跑了...  红衣女僵尸顿时恼羞成怒,她追那只野鸡,可是追了大半天(肚子饿没力气),好不容易快要追上了,结果被另一只僵尸搅和了,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一般来说,僵尸之间,是很少会动手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好处。  这也是两只僵尸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能哔哔就尽量别动手,而且大家都是僵尸,都是一口气没下去,能留在这个世上,大家都不容易。  但是此时红衣女僵尸实在怒不可遏,立即挥起一拳,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痛(僵尸没有痛觉),就这么一拳迎头而去。  这一拳下去,顿时把秦时雨打懵了。  虽然不痛,但是头部被这么来一下,实在没有面子,心中火气一上来,也同样给出了一拳。  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女的,就要怜香惜玉,疼燕悯莺,甚至在他心中,都没有多少男女概念,因而这一拳,他用出了十分力气。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  红衣女僵尸只是头一偏,半点事都没有,而且因为秦时雨的还手,红衣僵尸显然变得更加愤怒。  她嘶吼一声,犹如野兽一般扑倒秦时雨,撕打咬扯,红衣僵尸的獠牙,比秦时雨长了几分,显然更具威力。  只见她一口便是从秦时雨脖间咬下一块腐肉,秦时雨登时一惊,想要反击,却是被红衣僵尸直接按住,动弹不得。  “吼!!”  秦时雨怒吼一声,骤然将体内尸气完全爆发,双手向上,直接将红衣僵尸震退。  与此同时,他翻身跃起,但是让他惊讶的一幕,还在后面,只见半空中,红衣僵尸犹如幽灵一般,悬浮而起。  红衣女僵尸,显然已经跻身晋入飞僵的行列,这一点,是秦时雨无法相比,秦时雨心中一惊,再没有动手的意思,转身朝着远处逃去。  红衣僵尸在咆哮一声后,迅速追上,但是追了片刻,却是慢了下来,猩红双眸冷冷瞥了一眼秦时雨逃窜的身影后,他便是返回继续寻找自己的食物。  毕竟,肚子饿才是正事。  秦时雨逃了片刻,发现身后没了那红衣僵尸的身影,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脚步亦慢了下来。  经过这番折腾,秦时雨感觉自己更饿了,没有吃饱,就没有力气,再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成为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僵尸。
维持他活动的能量,就是血,能量如果完全耗尽,而没有得到一丝补充的话,到那时,他就会重新成为一具躺尸,陷入沉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来。  即便再次醒来,那时候的他,也不再是他了,而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会忘掉之前的记忆,重新开始一段僵尸生涯。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无异于真正的死亡。  秦时雨蹦蹦跳跳,在一块石碑上停下来,见到石碑上面刻的十里岗三个大字,双瞳一缩。  十里岗以前是燕赵两国的交界处,两国士兵经常在此地发生摩擦,死了不少人,在战争的时候,自然无人管辖,以致后来白骨处处,杂草丛生。  后来燕国打赢,灭了赵国,朝廷开始派官员到此地管理,把十里岗列入城镇范围,生产建设,但是后来一直闹鬼,还有不少青年壮汉莫名惨死,死状可怖。  据传,那是死去赵国士兵的诅咒,一到夜晚,此地便是阴森恐怖,幽魂僵尸出没。  对于燕国百姓来说,此地是不可踏入的禁区,殊不知,对于秦时雨来说,此地同样是禁地。  老百姓不敢来,是怕这里有僵尸,而秦时雨不敢进去,是害怕十里岗境内,没有僵尸。  都被抓光了!  这里,有一群道士!  正确来讲,是炼尸匠。  道士和炼尸匠的区别在于,道士抓鬼,也抓僵尸,而炼尸匠,只抓僵尸。  对于僵尸来说,炼尸匠,远远要比道士来得可怕。  秦时雨在看到石碑上的字后,便是豁然转身,在他临近石碑的时候,便是已经嗅到十里岗境内,有生人的气息。  这个时间段会在十里岗的,绝不可能是寻常人,虽然他的肚子很饿,但是也绝对不会傻到想要去吸炼尸匠的血。  那血固然甜美,但是要命啊!  就在秦时雨选择避开的时候,那道气息,竟是发现了他,往他所在的位置疾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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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术士秘闻〓---直播清末民初的一场奇异故事
楔子  云、贵、川交界中,西南四十多里处有一个名为卢家湾的山城,地处三省交界茶马古道,西南过往三省商客以及内外贸易往来。  卢家嫡系祖籍山东,祖上曾有人在年间担任过山东巡抚,可惜没过多久因为卷入了山东贪污盐税案被罢了官,更差点抄了家。  便是卢德望祖上,是山东德州人,是进士出身,曾任两淮盐运使。当年的盐运使是个肥差,许多官吏都想得到这样的美差,从中捞得油水。  只要在任上执掌权柄,就会有很多盐商主动将贿赂送上门。因而很多人都嫉妒,总想借机扳倒他。  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喜欢结交四方名士,几乎每天都是宾客盈门,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都花在招待宾客上面,外人对此更是眼红。  也对这自然是苦不堪言,但是,名声在外,又不便于闭门谢客,只得硬挺着过活着日子。  此间难免在俸禄没有下拨之前,挪用盐税的事情,但数额不大,只是为了应急的周转,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不胫而走,很多人都知道。  殊不知,嫉妒的人不明就里,认为卢府终日待客,一定是贪污了盐税,挪用了公款,为了夺得他这个肥差,妒忌的就上奏皇帝,要求罢免卢见曾,严加惩罚,杀一儆百。  皇帝看了弹劾的,十分恼火,乾隆一向讨厌贪官污吏,经常微服私访下江南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查办贪官污吏。  当时就表示要对进行查办,也就是是当朝的,而且许多同僚都知道卢见曾与他是儿女亲家,朝堂上纪昀不便在皇帝面前为卢见曾开脱罪责。  散朝后,回家后立即派一心腹星夜兼程,给送去一封快信。  拆开信一看,信内并无文字,只有一小撮茶叶和几粒盐末。当时卢见曾非常不解,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卢见曾仔细一想,聪明机敏,一定是有不可言传的内容,这里面肯定有另有玄机。  毕竟他们是儿女亲家,心有灵犀,没过多久终于揣摩出来信的含义:“茶盐亏空。”  顾名思义寓意查盐税空,立即得知皇帝肯定会因为此时要查办他,于是卢见曾马上命人暗地里变卖了家中细软,补足了挪用的盐税,并把账目重新做好。  没过多久,派来的钦差便到,随后便封存盐税账目,进行仔细查阅,并没有发现贪污税款的现象。  此时钦差也无奈,毕竟也是一方巡抚,他只得快马回禀皇上,加上后来细心发现弹劾有误。  而的宾客中也有通天之人,通过关系疏通,为卢见曾评功摆好,皇帝只得收回成命不再追究。  殊不知,之所以能摆脱处罚,完全是以那封茶谜暗语通风报信、为其排除危难的结果。  由于卢家在清朝年间在官场几经沉浮,每次差点都有抄家灭族之险,卢家祖上深感官场太过复杂,不适合继续待下去。  后请教了,知其认识很多能者奇人,再经纪晓岚关系介绍高人指点了卢家祖上,让卢家的人知道自己再继续在官场上待下去,结果迟早会家破人亡。  卢家祖上便主动辞官,并经过介绍认识了高人指点早期改而经商茶叶,走。  后来又在那位高人的指点下,在发家的的西南买下了一块地,建了一个小村庄,这也就是卢家湾的前身。  然而这个小小山城卢家湾却比一般的省城繁荣,甚至犹有过之,外国经丝绸之路转走来中原都是在卢家湾交易。  而自清朝嘉庆年间到现在袁世凯北洋军阀政府对这个山城却是并没有派出重兵镇守这个商贸重地,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让卢家湾在很多年间却是一片沙漠中的绿洲,陶渊明口中的世外桃花。  卢家在官场上碌碌受挫,在商场上却极为顺风顺水,而当年介绍的高人在卢家祖上再三挽留下,终决定和卢家共存。  卢家在高人的指点下,历经数代经营后,成了有名的富商,其商铺遍布云、贵、川西北三省,就连全国各个省省会也设立了大商号,可谓是商界一霸。  几代人悉心经营,原来的一个山区的小村庄,变成了一座规格颇大的山城,并成为的重要商贸之地。  后来随着清廷的国力衰退,卢家又在那位高人的传人指点下,开始结交各方势力,从而令卢家得以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后来更是经过太平天国运动,即使其在南方动静那么大,清廷更是派出重兵镇压,两个对峙双方也没有危及到卢家,期间贸易来往正常进行。  清末卢家冒天下大不韪,卢家也能在高人的指点下渡过难关,同样也是在那高人的传人及再传人的指点下,大力结交洋人,从而在西南山地也是触及到了东南沿海的造船、运输事业,所谓让卢家贸易达到了顶峰。  而高人的传人在外地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但是卢家湾除了卢家的嫡系和血缘相近的旁系子弟以外,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道高人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在卢家湾西面有座清风观,里面有个道人。  历代清风观道人都只是一人,脾气极其古怪,只对于卢家家主有求必应,对于百姓也是在每月初一、十五为其解三支卦。  时至民初清末民初,虽然清廷已经被南方革命党推翻,但天下看似平和却大乱,军阀割据,国外势力觊觎。  卢家家主除了和各个军阀交好,周旋于各国列强之外,对于普通老百姓也是乐善好施,对在乱世丧生战火之中,为那些暴尸荒野的人收集遗骨,知晓身份的就会派人寻找其亲人,不明身份的则会设立义庄将其奉养,以免成为游魂野鬼。  而天下大乱,修道之人更是避世避劫,为求一安稳之地,大门派封山避世,而小门派下九门也是纷纷转而西进以求不沾因果,在卢家湾停留的人也是如同过江之鲫,让这个小小山城在战乱中没有衰败更是一片繁荣之景。  每年到了七月中鬼门大开的时候,卢家人更是便请来龙虎山、茅山的真人以及西南各大寺庙的高僧大作法事,超度亡灵。  这一善事从卢家迁徙到此的第一代家主开始,已经沿袭了几百多年,已然成了当地的一大盛事。  一九一二年年前清廷宣布退位,结束了上千年的封建统治,同时革命党也革掉了上千年的封建思想,但是在卢家湾这个繁华的地方却开办着一年一度的法会只为逝者安息。  农历七月半,中元节鬼门大开,云、贵、川、藏四省的高僧真人在卢德望的重金聘请下,早在七月初续被请到了卢家湾,为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做法事超度先人。  近几十年世间动乱,很多南方的商户都因此向西迁移避祸,或者前往上海、广东出国避难。正是因为要离乡背井,使得不少商贾对前途深感不安,这才会想要借着这次法会给自己求个心安,纷纷不惜绕远路西南到卢家湾,见见那些难得一见的高僧真人,设法请他们施法为自己洗刷一下晦气,有个好前程。
  夜幕降临从山城的西门向南延伸出一条小路,路两旁没有像其他城外道路那样被卢家人点上了引路的灯笼,使得更加阴暗冷清,让人走在上面不禁觉得格外的阴森。  小路一直向西,在卢家湾外的小龙虎山下分了茬,一条转向东南,绕过山城,和前往云南的一条山间小道连接在了一起,而另外一条路则继续向小龙虎山上延伸,最终翻过小龙虎山,和山另一头的一条进入贵州、湖南腹地的山道并为一体。  小龙虎山五十里地外远方天全部黑下来,周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月亮在树林的那方红的有些妖艳,月亮有些红色毛边,将一切照的都不真切。  严方猛得睁开眼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此刻若不是他睁着眼睛就算是旁边有人也会觉得他只是个死人。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浓厚的血腥味道,严方早已经习惯了深呼一口气,满身上下的刮伤好像又好了一些。  在傍晚两股北洋军军在山边上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激烈的枪战之后,双方更是无一生还。  这两队人马中年纪最小的严方失足掉下悬崖,等爬起来就成了这其中的一具“尸体”。  严方年纪大约十四,自己多大其实也不知道,饥荒为了活命,兵荒马乱,食不果腹的年代他竟然长着一张成熟脸,一场大病中稀里糊涂被拉着当了招壮丁,接着又稀里糊涂地被征兵入伍。  又稀里糊涂就在战场上面摸爬滚打两三年,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着不同的军阀打过了很多次仗,兵荒马乱的年代为了活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不知道。  严方休息了片刻将旁边移动了一下,摸了摸右边脖子被下降树刮伤的伤口,好像已经结疤了,站了起来,休息了很久,还是有些气喘,起身正要离开。  忽然,在前方不远处传来几声异响,严方警觉的眉头一皱,心想:莫非是被发现了什么,杀了个回马枪。  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昏暗的月色,严方屏住一口气,身上的伤好像好了很多,四处扫视一番,灵活如猴地跳到身边一颗大树上面。  附近一切安静的犹如一片墨,严方的咽了咽口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传来。  眨眼功夫,脚步踩动树叶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大切节奏一致,严方心里一紧,来的人数不多,应该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应该出来的声音,只是隐隐感觉到一些奇怪。  脚步越来越近,严方刚刚放下的心忽然又提了上来,月光虽然朦脓,严方却把眼前的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双目圆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股冷风从裤脚往身上乱窜。  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一身麻黄色的麻布道袍,腰间系着一根枯黄草绳,草绳后面居然拴着一串人,每个人都相隔半米的距离,面如死灰,身体硬梆梆左右摇晃步履一致的跟在道士后面,道士的手中铃铛,这个铃铛仿佛有着魔力,摇一下后面的人晃一下,像驱赶着这些身后的这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卧槽!”严方心里冒出这个词,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在的这个地方正处在云贵川交界的地方,年年征战,尸体在这大山中要运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严方从安徽过来本也只是听一些湘籍的当兵说过赶尸,真正见还是另一码事。  严方揉了揉眼睛,又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自呸了一声,暗道晦气,现在更不敢有所作为,怕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道士手中的铃铛摇出的声音,铛铛,清脆,犹如刀尖划过铁盘一般,刺耳的让人心跳加快,在夜空中格外的刺耳。  牵着尸体的道士很是自然的停了下来,朝着严方的方向看了看,身后的一队死人跟在后面停在原地,严方拳头捏出了一把冷汗,莫非发现了自己?  严方暗自悄无声息的藏匿好身形,屏住呼吸,顾不得额头的冷汗,手已经摸到怀里。  道士只是在严方数三四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铃铛声消失后面的尸体也如同被人定住了,道士蹲下身子,反复端详起已经死去多时的一具尸体。  严方这才看清这名道士的相貌,看上去绝对不会过三十出头,头上没有没道冠,也没有系发髻,只是梳着辫子,两边长长的鬓角垂到了肩膀上,额头正中两眉之间一颗朱砂痣甚是明显,道士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是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美男子。  道士忽然蹲下去右手一掀,躺着的尸体在空中翻了几圈重重的落下时却躺得整整齐齐,道士左手握住死尸的左手手腕,右手握着左手尺骨,左手发力如同剥香蕉一样,过了一会乌黑的色的血才缓缓的流出,道士左手再用力,不见声响,他手中却多出了一截血色的手骨。  道士拿着这截手骨在尸体上反复擦拭一番,手骨露出森白,掂量了片刻,又不停的在手掌中摩擦把玩半响,嘴里才喃喃地道:“不对不对…”  道士喃喃自语,将手骨扔到了一旁,然后又走到另外一具尸体身边,取出一截手骨之后,拿在手中不停摩擦把玩,掂量了片刻奇怪道:“也不是啊,奇怪了……”  道士嘴里嘀咕了片刻,又扔到了一边,道士来来回回几十次,好像都不如他所愿,最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  在树上的严方看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悄无人烟大山树林里面,道士身后还站着十几具面死气沉沉无表情的死人,自己却在玩弄死尸的尸骨,饶是严方见惯了死人也不禁毛骨悚然,浑身上下冷气直冒。  道士又翻出了几具尸体把玩之后,最后将手骨全部丢弃一旁,道:“这里血煞之气弥漫了整个山头,又是十四,这应该是……僵尸出世大凶之象……只是为何,只是为何。”  道士想了很久都好像想不通这个问题一样,忽然展颜一笑,并不言语,道士一拍自己的脑袋,自顾自地笑。  而眼前的一切,对于严方来说,已经超出了严方的常识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他唯一的办法只有静静的潜伏在树上,暗自祈祷这个妖道不要发现自己才好,等他走了,自己就好溜走然后逍遥快活去。  事与愿违心中想着和实际情况往往恰恰相反,脚下却是因为刚才踩到了尸体的血迹有些滑差点没站住,还好他迅速稳住了身子,以至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哈哈哈,原来如此。”  那个道士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骤然停下,声音宛如寒冰一般,盯着严方藏身的那棵树上,冷冷地道:“树上的朋友,现在山风大,天气凉,爬那么高,不要着凉了才好。”  “糟糕!”  严方心中暗自咯噔一声,自己再三小心了,但还是被道士发现了。  “没事,道长你做你的事情,我就路过,你走了我再下来。”  严方没有下来的意思,想蒙混过去。  “小兄弟,你再不下来,我怕是有血光之灾。”  说着道士摇了药手中的铃铛,那群好像定住了的尸体,竟然把严方隐藏的那棵书团团围住。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严方浑身上下冷汗直冒,有些哆嗦,甚至是极不情愿地从树上爬了下来,不住地埋怨起自己平时很是小心,现在却在阴沟里帆船了。  严方将腰间的那把手枪拔了出来,枪口对准那个赶尸道士,神情戒备地道:“道长,你要干什么。”  昏暗中道士好像看见严方手中的王八盒子,轻蔑地一笑,嘴里不乏嘲讽地道:“可以试试。”道士好像是算准了严方一样,示意严方自己可以试试。  严方先是一愣,讪讪的退后几步,遍地的死尸加上混杂在空中的血腥,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兴奋的快感。  道士和他身后一动不动地死尸,严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心底紧张,却又带着莫名的喜悦,只是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十分的不安。  道士一指地上,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严方愣了一下默然要了摇头,不知道道士是什么意思。  忽然道士直视严方,冷冷地道:“我问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严方被道士一惊,吐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黑夜中他面红脖子粗,更是兴奋异常,不觉有了一股傲气:“运气好死不了。”  为什么他会掉下山崖,又为什么没有死,又为什么爬了,他自己是不晓得,天晓得是怎么回事。  道士不做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严方,严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退后了两步,道:“妖道,大爷今晚高兴,不想大开杀戒,赶紧滚,不然老子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害怕!”说完枪口一抬,再次对准道士。  道士不答严方的话,径直盯着严方还是重复刚才的那句话:“为什么你还活着?”  严方不耐烦盯着道士不说话手中的枪在道士面前晃来晃去。  道士好似忽然间明白了一样,道:“果然?”  双方僵持一阵,道士忽然道:“你可曾想过,为何你运气总是这么好,总是能够死里逃生?”  严方不耐烦道:“那有那么多的废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道士悠然道:“那可不一定,小子,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上次得病是什么时候。”  严方一听,不禁有些愣了。仔细回想起来,因为自从他懂事之日起,好像从那次饥荒之后,就那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乎都不曾生病过,甚至连感冒咳嗽都不曾有过,以前不觉得,但是听道士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  “放屁,老子在饥荒的时候发过高烧。”  “是不是人都死绝了之后发生的?”  “你高烧的还很享受?”  道士咄咄相逼,一步都不退让,好像一语道破天机,说的严方自己都觉得没有话来反驳他。  严方依然嘴硬道:“你没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子之后更是吃嘛嘛香,睡嘛嘛香!”  道士悠然道:“不见得吧,人有五病七灾,这是与生俱来的,命中注定的,若是一个人一辈子不生过几次病的话,只能说……”  “什么!”严方下意识道。
 “不生病的人只有两种。”道士拉长了声音道,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严方,看得严方浑身不自在,“死人和僵尸!”  严方道:“满嘴胡言,就凭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骗骗那些乡下老太太还可以,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妖道你要是再不走,捉了你见官!”  “装神弄鬼!”道士忽然仰天长笑,目光炯炯看着严方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说我装神弄鬼可以,你去打听打听卢家湾观百年,清风观声誉岂容你这般诋毁!”  “观?”严方嘀咕了片刻,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心中猛的一惊。  “你可是离此地五十里地卢家湾的那个观?”  “不错,闲人,。”  “先人?妈的就日你个先人。”严方操着最近才学来的四川口音骂道。  “你……”直接被严方气得半死。  也不和严方争辩报了抱拳,顿了顿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道:“我追了整整三天三夜,恰巧被你们稀里糊涂的干掉了,恰巧有遇到,恰巧有事天干地支相冲,你们倒是会挑时候!”  严方一愣道:“恰巧??”一堆乱七八糟的词让本来就很晕的严方更是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张道士道:“,怨气冲天,冤鬼、恶灵因为无法生,得不到家人香火供奉。怨气得不到缓解,无处宣泄怨气,不得轮回,正是百鬼夜行、鬼怪重生之时…小子,今日你来此便种了因,而死者不得轮回便要缠着你,这便是果,你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严方听张道士讲得头头是道,自之后,部分西方先进科学思想已经开始渗入,在民间,敬神忌鬼之风仍甚,生死轮回的概念千百年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在小市民底层人中依然根深蒂固,此地又是西南中,各种传奇故事让严方不禁也有些架不住张道士了,心中怯怯道:“此话当真?”  张道士迟疑了一下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不对小子借你的手一观可以吗?”  严方吓了一跳想起刚才那个道士将这些死尸的手骨像剥香蕉一样,一根根拔了出来拿在手中把玩的动作,顿时浑身戒备道:“干什么!”  知道严方所想,笑了笑道:“别怕,只是看看你的手相,我摸骨算命的本事虽然不差,但是却也算不出你的运程。”  对着一地冷冰冰的尸体,从刚才开始便觉得不自在了,这个神经不正常的道士更是让他片刻都不想待在此地,拱手道:“算了,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严方便急匆匆的要离开。  在身后冷冷地道:“听说袁大帅对付逃兵的手段应该很有一套,若是让人知道,你没有死的话……”  严方浑身一激灵,北洋军袁世凯表面上和和气气,当得了大帅的,性格暴烈好杀生,几个军阀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对待逃兵从不心慈手软,身形一滞,道:“天高皇帝远,他知道个屁。”  道士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我将这事告诉袁大帅,恐怕天下之大,应该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吧。”  严方回怒视道士,用枪指着道士,大声道:“妈的,做人别太阴险了!不杀你,还他妈等着你来阴我!况且你他妈又不认识袁大帅。”  道士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方道:“哈哈,卢家湾庄主自清廷便和那洗心亭主人有过交往,在下也不诓你,他我也认识,你啊,你最好是听我的。”  严方转身飞快的冲向道人,用枪指着的头,狞声道:“你他妈别不知好歹,信不信一枪毙了你!”  “你可以试试。”  如同刚才一样,不躲不闪,双目直视严方!算准了严方不敢开枪。  “有本事你开枪!”  “你赢了。”  严方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拍了拍身上的道袍,看着严方道:“小子,不错,人之初,性本善。此地山林茂密,少有人烟,阴盛阳衰,确实不是久留之地。”  严方闷哼一声道:“别给我念三字经,我这就走。”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在后面道:“小子你去哪?”  严方头也不回道:“管你屁事。”  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方,道:“小子,替我走一趟脚怎么样?”  严方忽然回头,嘲弄地看着道士:“关我屁事。”  从怀里面拿出一块袁大头,在手上抛了抛,道:“这个能不能关你屁事。”  掂量了手中的银元在手中哗哗的响。  “嫌少?”  “再加一百块!”  严方愣了一愣,想也不想,飞快地走到道士身边,将手中的袁大头抢了过来,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住银元的正中心,猛地吹银元的竖边,迅放到耳朵边听,尾音清亮悠扬,成色上等,严方喜滋滋的把全部纳入怀中,打了个响指道:“成交。”  严方眼镜一转,道:“张道士,先说好,预付一百块,其余的等这笔买卖做成了一并算清,不要做手脚,哼哼。”  严方扬了扬手中的王八盒子,道:“到时不要怪我。”  笑了笑,从包袱里面翻出一件破旧的道袍,道:“先穿上吧。”  这道袍显然是道士的旧物,严方接过,怏怏地跟在后面,张万年手中的铃铛一摇,拉长了声调道:“上路。”
  严方穿上刚刚好,在他身上看起来也有些道貌岸然,可以说是有些仙风道骨。  张万年见严方打理完了,手中的铃铛一摇,黑夜中天空飘满了黄色纸钱,低沉的声音响起:“阴人借道,阳人回避。”  “装神弄鬼。”  刚才所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让严方半信半疑张万年是有点道行的人,但也忍不住也是嘟哝了一声,算是发泄自己心里的一些不服气还有稍许胆怯不安的心情。  严方心中不服还想要和张万年反驳几句,却见张万年没有理会严方单手飞快掐决,嘴里不带一丝停顿念道:“天地乾坤,借吾之力,吾付于汝,转轮回魂,照汝前程,还请起身。”那口诀的速度比打机关枪的速度还要快上十倍。  张万年念完铃铛一摇,让严方此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但见张万年身后这数十具尸体居然跟着他手中的摇铃的节奏摇摇晃晃居然动了!  严方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借着昏暗惨白的月色,严方仔细看这些一行人的额头都被一道黄色的符咒遮住了脸面,严方伸手便要揭去符咒。  “啪!”  手腕骤然一疼,只见张万年冰冷的右手为剑诀打在自己手腕,冷冷地道:“若是想活命,最好别动,尸体身上煞气,被你吸入体内,你阳气被引为阴气,你命嫌命长,可以试试,可以成僵尸的哟!”  见严方如此张万年,似笑非笑地道:“我等仙人的九流神通,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你……”一个字还没有落下音,那已经被严方确定的死尸动了起来。  是的!  那群尸体跟着铃铛的节奏一摇一摆就像是吊线木偶一样,虽然有些机械的在动,却实实在在的动,严方很确定那群人是死去已久的尸体,不是活人扮的。  严方双目圆瞪,越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阴森森的林间,一股阴风直从他的裤管往他身上蹿,汗毛都竖起来。  严方到底是扛过枪,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胆子比一般人大,一股血气直涌,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也冷静下来转念一想,道:“幻觉!这肯定是幻觉,跟那些变戏法的人一样,肯定是有门道,这些死尸到底是真是假!活人伴的,妈的!演的可以去当戏子了差点把我也糊弄过去了。”  严方心中忐忑,却又自作镇定道:“你这唬人的手段是怕我拆穿,江湖骗子,会两手变戏法了不起。”  张万年道:“我出钱,你出命,你我互不拖欠,你管我是不是唬人!”  严方转念一想也对,只要钱财到手,就一拍两散,我管你是道士还是坨屎。  带头向前走去,这身后的一串阴人居然也跟在这张万年的身后,亦步亦趋地机械地迈着僵直的步伐,经过和张万年的交谈,虽然心中恐惧也让好奇不住回头张望的严方啧啧称奇。  两人后面跟着数具尸在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上迤逦而行。  一阵山风吹动身后尸群衣裳,猎猎作响,张万年将额前长长的刘海微微一带,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严方冷笑道:“刚看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除了那个什么摸骨,你应该也会寻龙点穴、风水堪舆、推衍观星之类的奇术吧?”  张万年冷哼一声,傲然道:“在下不才,略懂一二。”  “哎呦,不错哦。”  严方其实也只是听部队里面的一些老头瞎掰过,对于张万年所说的他也只是信三分。  “承让。”张万年稍微回答了一声,脚上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严方道,“若是你当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给那些富贵人家断生死,福荫他们的后代,去骗钱,在这里跟着一群死尸打交道,要死不活担风险还不挣钱,我看你不过是会写粗浅的江湖伎俩。”  “还是你们跟有些人一样利用尸体走私大烟。”严方说的好像字字在理,让张万年也好像一时语塞。  张万年微微一愣,严方还以为点到了张万年的痛处,张万年哪有刚才的得意,张万年微微一叹气道:“国之将兴必有祥瑞,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众人只求自身之福祸,哪管苍生死活,可悲可叹!”  张万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也不理严方,独自带着一群尸体默默向前。严方也是被张万年几句话点得没有话说,他之所以还能好好的活着也许真的是他与众不同,还是运气在常人之上。  “张万年,我们到底要去哪啊?”又过了几个山头,严方忍不住道。  刚才和张万年也是曲线的想走,现在见到张万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严方也没打算继续跟他下去,说完严方转身离开,这里,他多待一刻都感到难受。  “你收了我的钱,接了我的生意,难道不办事想走不成?”张万年有些威胁的口气。  “是,是,是,是。”严方算是把底摸清楚了,心中有打算准备走了,连忙将银元递给张万年,但是张万年似乎丝毫没有收下的意思。  严方愣了一下,道:“规矩我懂,今天的事情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叫我严方死无葬身之地。”  张万年哈哈一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走,我不反对,只是你自己种下的因,难道要我替你了结这因果吗?”  严方一愣,道:“什么意思。什么因果。”严方被张万年几句话说懵了。  张万年悠然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中元’之言吗?”  严方有些印象,点了点头,张万年道:“一年一次中元节你杀了那么多人,这些人无法轮回,这股怨气无法泄,你觉得他们会去找谁?”  严方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道:“自然是杀他们的人。”  张万年摊开双手道:“那你觉得,这个劫,你有几番把握?”  “差点又被你绕进去了,关我屁事,我又没有杀人。”  张万年此番若是在之前就说严方倒是不惧,经过刚才种种此时早已是六神无主。  “全部都死绝了,就你一个生还者,你认为你躲的过的机率有多少?”  “这……”  张万年叹了口气道:“阴兵借道,百鬼夜行,苍生终难逃一劫,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你可以一试,若是能成,不仅是化解一场大劫,对你来说,也是一场无量功德。”  “你诓我。”严方已经有些相信张万年的话,心中渐渐有害怕起来。  “我诓不诓你,你看看你的手脚是不是各有条黑线。”  还没等张万年说完,严方离开拉开袖子,周围虽然黑,严方也能清晰的看见生命线已经被黑气延伸到了手臂上。  严方还是有些不相信,拉起裤脚,后脚跟两条黑线让他彻底相信张万年的话,辛辛苦苦从山崖爬上来不就是为了活命。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严方萎了,等缓了过来已经改口了。  “你只要照我说的,保你无事。”  严方心中开始认定张万年说的话,点头忙改口道:“先生请讲,只要先生能够救我性命,严方什么都愿意。”  张万年道:“其实此事不难,你把我身后这群,送到离这里十里远的十里孤坟,那有个姓钟的老头把铃铛交给他就可以,这样你便可以积一些阴德,但是你一路上切记千万不能回头,切记。”  “如此便可以?”  “此也是一小功德,十里孤坟是终年得不到人供奉的孤坟野鬼,你沿路你抛洒纸钱,口诵往生咒便又是一功德,十里孤坟,十里怨灵你说你的功德大不大。”  “前日我推衍大道一年中,今天是积阴德最多之日,沿路你多撒纸钱,口诵往生咒必积平时几倍阴德。”  听张万年这么一说,严方长吁一口气,乱葬岗虽然恐怖,严方也不是胆小之人,把这群死人送过去,不难,只是不知道这群死人怎么跟他走。  张万年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符咒,道:“你将此物贴身藏好,若是遇见不干净的事物,此物可救你一命,若是此符燃烧,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切不许说话,千万记得不要搭话,头也不回的回来,不然性命难保。”  严方点了点头,便是应承了下来。  张万年道:“记住,往西南直走,有一处乱葬岗,平日里人烟罕至,不过小兄弟自然是不怕的,在这乱葬岗中,有一处老槐,槐树之下有一人姓钟把尸体全部交给他即可,去时有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自我判别,不可逃跑,要镇定,保你无碍。”  “此符通灵,若是燃烧,切不可在那里久留,立马回来。”张万年面容十分郑重,再次重申一遍。  “你不跟我一起去?”严方转念冷静一想不知道是不是张万年诓他。  “摸骨推衍你的命发现你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之命,你此番去积天大阴德,我命中属阳命,去只会让你功亏一篑。”  “铃铛交给你里,我授你咒语三句,此行尸就会跟你走,你附耳过来。”严方心中生疑,也不多说凑了过去,张万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有用?”  “试试?”  “试试。”  严方心中对张万年的话甚是怀疑,接过铃铛摇了一下,口中咒语跟着默念。  “天地乾坤,借吾之力,吾付于汝,转轮回魂,照汝前程,还请起身。”  张万年身后的死尸,一队人向他转了过来。  “过来我再传你往生咒。”张万年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严方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将王八盒子往腰上一跨,有检查了一番,道:“我知道,你就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有劳。”  “客气。”
 严方接过张万年递过来的草绳学着张万年绑在右边手腕上,摇着铃铛,嘴里道着张万年刚叫的咒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好久停下摇铃铛,转过头看了看,见没人才缓缓地松了口气道:“妈的,要老子帮你们做盗尸贩卖鸦片的勾当,老子他妈傻啊。”说完就要把身上的道袍脱下来扔到一边。  严方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能够从这张万年手中逃脱,便头也不回的跑路,天高水远,这两人去哪儿找他?他根本不相信这命理之说,只道是张万年诓他的。  至于这张万年所说的,严方是压根不信,两百块银元,尽管诱惑,有命拿,没命去花此时严方也已经吓得够呛,没有胆子再演下去了,得了一百银元已经是赚够了盘缠钱。  严方把草绳扯了下来,随便朝了个方向拔腿就跑,耳边忽然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小兄弟似乎走错路了啊。”  严方吓得浑身一激灵,站着不动了,下意识地道:“没,没,没”  转过头来一看,却现身后空无一人,严方松了口气,心道:“这张万年诡计多端,又会那些个戏法,他肯这么轻易放我出来?说不定正在后面跟踪老子呢,要是老子跑了,会不会”  严方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禁有些后怕,他利索的把一截截手骨掰下来,对死人也敢鞭尸,那对活人肯定是手段了得,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要是被他捉住,搞不好就被弄成了僵尸。  严方停下脚步,心中暗自权衡一番:不就送个尸体吗?反正又没有什么,老子干了就是。总比被这人抓住,这荒郊野外了,要是被他炼成了僵尸,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老子才活了十几年,还有大把的姑娘等着老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有些窝囊。  严方拿定主意,重新穿上道袍,把草绳重新缠在右臂上,摇着铃铛朝着十里孤坟的方向走去。  夜色深如水,严方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着张万年指定的十里孤坟处走去,一路上不由将张万年祖上骂了个遍,但是似乎仍不解气,向东南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头不远处的一座山。  山上皆是密密麻麻小山尖坟头上面压着纸钱,一望无际,偶尔在坟见插着烧完枯败的香烛,战火连连,百姓贫困,妻离子散,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只能拿一张草席,胡乱一裹,扔在乱葬岗上。  人心不古,更何况为了生存下去的野狗,十里孤坟更是野狗横行,尸体埋得深了的,还能逃过这野狗之口,埋得浅的,当晚便会被野狗刨开拖出吃了。  在乱葬岗上,随处可见野狗吃剩下的森森白骨,无数堆的像个小山尖的野坟一个挨着一个,随处可见的鬼火,半夜三更还能见到觅食的野狗在坟头不停的抛坑,风声、刨坑声、怪异的声音。  严方看得不由得肌肤起栗,这野狗,平日只吃死尸,当真饿极了,那活人肯定也是不放过的。这里十里孤坟夜晚也绝不回有人敢来此半步,即便白日也甚少有人往来,过往肯定是三五成群。  严方身后跟着的死尸,虽然没有生气,但是还有阵势,严方也是小心之人将手中的枪攥紧,小心翼翼地沿着坟间的小道前进。  路边的野狗也是闻到了死尸的气息,只是奈何都会都,也不敢轻举妄动,对着严方龇牙低吼,露出森森的獠牙,不敢前进一步。  四处闪现的一双双绿幽幽的眼,严方看得心中也是发怵,心里对四周的墓碑坟暗道:&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小人严方不敢造次,无心惊扰,实在是被人逼不得已,若是惊扰了各位休息,还请各位大人大量,要怪就怪那个道士张万年,得罪勿怪,得罪勿怪…&  严方觉得额头上开始冒出虚汗,面对着这无数的坟头,身后几十具尸体也是如果包围着他的冰块,不由得心虚,身后似乎开始有些异动,但是严方想起张万年的话,不敢回头。  严方忽然想起张万年说要口诵往生咒,前面虽然急但是他记性很好口中便轻诵往生咒。  “上登朱陵府,下入哀生门.超度三界难,经往原始砖.人生一梦中,荣华总是喜.浮生能有几,贫富一般穷.深山冷落暂栖身,养精蓄锐丰羽翎.巧借清风跃地起,九州乾坤任尔飞。”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严方强忍着回头的想法,停下手中的铃铛听着,口中诵经,心中慎得慌,不再多想继续向着山顶上的那颗老槐前进。  “吧啦,吧啦,吧啦”响动越来越大,听起来似乎是人吃肉的声音,严方的心咯噔一下又紧张了起来,的声音在坟间不停的响,夹杂着野猫叫春的叫喊,严方浑身已经是冷汗层层。  “半夜三更,难道有人?不可能谁这么有雅兴半夜三更在这里野餐?”  严方停下手中的摇铃,身后的死尸也不动了,仔细听着声音,心中千万思绪涌过,脑袋中更是天马行空的安慰自己,十里孤坟,这种地方,脏东西横行,这脚步声?  严方不敢往下想,硬着头皮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甚至还是伴着凄凉的低低的哭声,严方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  “各位大人高抬贵手,小孩子不懂事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严方心中暗暗念道,口中往生咒不禁念的快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也大了很多,身后的尸体跟着他的脚步也有些错乱。  “严方。”  “妈的,张万年老子都已经答应了你,你就不要吓老子。”  严方吐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几乎如同遁逃一般,向着前方狂奔而去,直到走了数百米,前方的那颗老槐已经不远了,严方才放慢了脚步,蹲下身子急促地喘息,而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了,严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草!”  严方心中已经惧怕到了极点,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也是骑虎难下,老槐树就在前方,只是没有见到来接手的人。  既然都快到了,再没有返回去道理,严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进,一个酿跄严方没站在,趴了下去,整个人更是连滚带爬滚到了槐树下。  “铛铛……”  铃铛响了几声不作响,也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严方身后的死尸骤然停止了动作,十里坟地立刻恢复到死一样的宁静,连刚才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严方吐了一口冷气,暗道太紧张了,刚要爬起来。  忽然严方感觉有人在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  “谁!”严方吓得就在地上滚了几下,还好冷静抽出抢,连带着下意识地扭头。  卧槽!  严方几乎是脱口而出,只见一只人高的老虎直立站在严方的身后的第二具死尸上,双目露出惨绿的凶光,口中露出森森的白牙,舌头上滴答着浑黄的液体,滴在严方的肩膀上,这只老虎几乎和严方一般高,严方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平日里何曾见过这等身材的老虎,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哆嗦,老虎猛的扑了过来,前脚搭在严方的肩头,照着严方的喉间就是猛地咬下去!  “卧槽。”  严方到底是有练过的,保命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特别是被激发了潜能的情况下,身手比一般人敏捷得多。  老虎张口就要咬断严方喉间的一瞬间,严方运足了全身的力气,下意识地抬脚将这老虎一蹬推到。  不是?  严方心中一惊,他肯定确定他这脚虽然有力量却不足矣把东西踢这么远。  忙得一个懒驴打滚,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几圈,严方定睛一看,只是一只猫,一只巨大如同老虎的巨猫。  他确定那东西的的确确是一只巨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的有老虎那么大,被严方一脚好像蹬到了,整个身体忽的缩小了很多。  死里逃生,严方慌忙的一摸脖子,鲜血淋漓,幸好严方机灵蹬开了巨猫,森白的獠牙没有咬到自己的血管,只是擦了一块皮。  手中的铃铛不知道撞到那里去了,一群死尸僵立在场不再动弹,手腕上系的草绳已经断了。  脖间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严方顾不得别的,那巨猫一击不成,已经做好了再次攻击的准备,向着严方扑了上来。  这巨猫快如闪电,纵身扑向严方,手中的王八盒子早就抽出,只是严方枪法实在难以恭维,加上手一颤抖,子弹擦着这巨猫身上的皮毛飞过。  低吼一声,啪!严方手中的王八盒子被那巨猫的尾巴硬生生的打掉了,严方练了两天的超级右手竟然被巨猫的尾巴如此攻击。  “哎呀妈呀!”  严方吓得几乎屁滚尿流,下意识的又是一滚,堪堪避过,来不及爬起来,便朝着老槐树下的坟堆里面一头栽了进去,这巨猫不依不饶,向着严方再次动进攻,严方扬起手,对着巨猫就是一枪。  巨猫好像故意逗严方玩,或者是这十里孤坟平时太寂寞,它并不急着攻上来,在原地来回踱步,站在严方三米之处。  此时那巨猫的身子又恢复到了刚才大小,一对灯笼大小的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严方,颇有些戏耍严方的的意味,似乎严方此时已经是他的口中美食。  而这时候,附近的野狗也纷纷赶过来,那巨猫一回头,对着它们露出森森白牙,低吼一声,这些野狗纷纷后退,不敢过来,只是在旁急的嗷嗷直叫,显然这只巨猫有着和老虎一样的地位。。  “草!”严方暗叫一声命苦,看来自己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今天是栽在了畜生手中,心中不甘这畜生生吞活扒这些年算是白混了?  严方将张万年骂了千百遍,早知道如此,就是这张万年用枪抵着脑袋,他也不敢来了。  忽然,严方猛地记起了张万年的话:若是去时有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可逃跑,要镇定,保你无碍。  “妈的”难道这小子早就知道大爷我会遇到这一出?严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站了起来,灵机一动,绕着圈子向前走,这巨猫见严方要跑,连忙跟了上去,可是由于严方绕着圈子前进,这巨猫照着严方的路线走几步,便一个趔趄,侧翻在地上。  这畜生不懂得走弯路!严方大喜心中不由得大定,绕着圈子前进,这猫虽然凶残,但是显然不太聪明,翻到在地之后,又走几步,又翻到,如此几番,急得这猫露出森森的牙齿,不住地向着严方嘶吼。  “喵!”  忽然一声响起,严方吓得连忙道:“草!”  一声漆黑如同黑夜的另一只猫一叫,四周的野狗纷纷退后,而那跟着严方如同老虎一样的巨猫则是右前爪不停的抛着身下的土。  只见这只黑猫从坟边越过,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严方,转过头盯着老虎。  忽然!  “喵。”  这黑猫叫了一声,在这漆黑的夜晚,尤其显得渗人,围在老虎身边,嘴里的叫喊声也是越来越凄厉。  严方只是觉得这一声猫叫让他头忽然被炸弹炸掉了一样,整得他忽然头昏脑胀。  “轰!”  “旱天雷。”  严方面前一阵青烟冒起,那大如老虎的猫已经不见,旁边只有鲜血脑髓溅了一地,其他的野狗被刚刚的旱天雷一下,哪个还赶上前,纷纷一溜烟全部散开,不会就没有影了。  严方这才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若散架了一般,汗水早已将手心全部浸透,一抹脖子上的鲜血,一种劫后余生的油然而生。  “草!”
你累不累啊!我都累了
  一老叟的声音,借着月光,严方终于看见隔他差不多五百米的样子,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老人,占在一墓碑上,严方顿时诧异不已,这个时间,哪个老人回来这种鬼地方,难道是?  严方顿时心中开始一阵紧张,刚想掏出枪瞄向此人,却发现刚刚和巨猫打斗的时候早已不知所综,来人越走越近,严方开始慢慢现有些不对劲,摸到一块石头握在手中。  这老人,穿着红色道袍,借着月色,连脸上也是一种莫名的惨白,宛如被涂上了一层清冷的霜,而且此人虽老迈但步伐十分灵活,宛如灵猴一般,轻松自如向前走。  这坟堆附近的野狗似乎也闻到了这个红衣道人的气息,开始纷纷地围向红衣道人,并且红衣道人像是有奇异力量让这群野狗能够安静下来,每当靠近他,便如同闻到了一股让他们十分害怕的气息一般,低吼声中参杂着恐惧一般姗姗跑开了,这个红衣道人朝着严方越走越近,严方的心开始越紧张起来。  又走进了几步,严方开始看清这人全貌,倒也是一个长相精神的老人,但是却枯瘦如柴,伸出来的手臂上面骨骼透明清晰可见,脸上在微微泛起一种类似于微醉一般的酡红,尽管十里孤坟,墓碑林立,但是红衣道人步伐却能准确地绕开每一个坟堆,甚至连脚下的石头都能够轻易绕开。  深更半夜,孤坟,老人,死尸,这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严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急促地呼吸和心跳,看清老人身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老人身后,是有影子的,虽然很淡,在夜光下很难分辨,但是只要是有,便证明了此人是人,活生生的人。  只要是人,严方便不惧,何况是一个不到七尺高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严方有信心能搞定他。  “难道是他!”  严方猛的回过神来,这个老头就是张万年交代把尸体交给姓钟的道士。  严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这个老人,严方自然在懒得理会,扬身站了起来,嘟囔道:“这老头倒也有趣,道士也有穿着红色道袍,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老头,这群东西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严方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一个晚上经历的事情好像把他之后要活的几十年的事情都要经历完了。  严方以为遇到张万年已经足够稀奇了,没想到遇到这个神经病,刚才旱天雷已经把他弄的双耳近乎失聪,顾不得那么,严方只想越早离开这里便好,一路狂奔,直到山脚才略略喘口气,虽然严方体力不错,,在高奔跑之下,体力已经有些吃不消,坐在地上喘气。  此时忽然一人迎面走来,一叠声道:“这位兄弟,烦请留步,烦请留步。”  严方一路上遇到这么多诡异之事,早已经杯弓蛇影,一听响动,吓得连退几步,准备狂奔而去,这人在后面呼声道:“兄弟你大限已到,难道还不自知吗?”  严方顿时愣住了,原地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只见来人正是刚才的老头追了上来,道:“小兄弟听老夫一言,还可保兄弟一命!”  此时老头人面容清癯,三缕长须在夜风中微微舞动,倒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模样,,严方艺高人胆大,心中冷冷地道:我到要看看这道士为何留我,若是能说出个一二三,倒也罢了。  老头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兄弟,可否借兄弟手掌一观?”  严方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这些人,怎么老喜欢看人掌心,张万年这妖道士是这样,这个奇怪的红衣老道还是这样。  严方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这些年跟各色人打交道,心眼儿却比一般人要灵活得多,不然也不可能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活到今日,此老道深夜敢来此,必是非凡之人,而且敢和张万年打交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老道士绕来绕去绕得太多,若是能够从这老道士嘴里套出些蛛丝马迹,倒也是可以,就算没有,他严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老道士接过严方的手掌,借着月光左看右看半晌,忽然“咦”的一声,脱口道:“居然有这等怪事!”  老道士抬起头,对着严方道:“兄弟可曾认识卢家湾清风观张万年?”  “清风观?”严方心中暗自咯噔一下,心中念叨,不是这个老道士让我送这群东西来的,明知故问。  “对了,张道士让我把那群尸体交与一个姓钟的老道,那老道可就是你?”严方背着尸体也不慌张,镇定自若,急忙转移话题,此刻他想迅速离开这里。  老道士微笑道:“施主,如我所料不差,施主应该是应人之求才来到此处的吧?”  严方又点了点头,老道士恨恨地道:“果然是这他,我就知道这清风观安分不了几天,居然开始打这东西的主意,这东西天命中自有定数,奈何,奈何,大限之期将至也只得搏一搏!”  说完老道士眼神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严方也听出了老道士和张万年不是那么友好,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道:“那他确实不是人,要老子来这里送死,若不是老子命大,今天便是交待在这里了!”  老道士意图明显不再掩饰向着严方的身后瞅了瞅,吓得严方连忙将尸体藏好,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  老道士道:“兄弟,你可知道你已经命不久矣,我可保你性命……”  “我知道。”严方看着老道士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也能看出他命不久矣。  “你知道?”  砍刀严方并不吃惊,这下轮到老道士吃惊了。  “你快说说看。”老道士也不着急要走似得,对于严方刚才说的话倒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严方心中冷笑道:“这老道,果然和张万年是一伙的,现在诓我,他们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搞不好这群尸体里面就藏有大烟,我得敲诈一笔。”  严方不由得将一只手揣进腰间,随时准备掏出枪来,这时才想起来刚才枪被那巨猫给拍掉了,老道士已经看到严方眼中闪着的浓厚杀意,但是却似乎并不以为意,解释道:“兄弟非我道门中人,自然不知道其中利害,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你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人。”  严方心道:“我都不知道我父母长什么样,我怎么知道。”  “哈哈,老头你和那张万年一样都是江湖骗子,老子什么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从何得知。”  老道见严方不回答,续道:“你患过一场大‘病’。”老道士对于这个病字加大了音。  “你比那张万年还要会说,那有如何。”严方不以为然地道。  “自从那次之后,你是不是发现你百病不侵?”老道士说着好像就是张万年翻版的话,让严方觉得一点营养都不没有。  “不用多说,你看我天纵奇才,是不是想收我为徒,还是还我一场富贵。”  这回老道士是没话说了,摇摇头道:“老夫只是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个老道士,满嘴胡言乱语,明明就是个道士还说佛家话,摆明就在诓我。”严方心中的话也不直说。  “那你还是送我一场富贵,你看如何。”严方也不拆穿他,心中想着老道是想诓他,不如先敲一笔,不能敲到也没事,敲到了那就是自己赚了。  “可以,我只怕你是有命拿,没命享用。”  “此话当真,你若欺我,我可是有枪的。”严方把手伸进内衣中,做出拿枪的动作。  “我欺你作甚,只要你自己够胆子便可,就在这老槐树下,有一尸体,你喜欢你尽管拿去。”  “这么好,不会是什么飞天遁地的东西吧。”严方心中有些忐忑却想到一场富贵肯定不是一点半点简单。  老道士冷笑道:“何止会飞天遁地,若是你动了此物,我保你尸骨无存,兄弟,若是你冒冒失失地将此物拿出,后果不用老道多言!”  严方财迷心窍,如何听得下去,冷声道:“若是你也想分一杯羹,见者有份,我严方也不是小气之人,分你一份便是,何必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唬老子,告诉你,老子也是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什么没见过,你吓人也得看对象,告辞!”说完急急便要真的去挖。
  钟老道士没料到严方真是穷疯了,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严方竟然当真了,跺足怒斥道:“冥顽不灵,告诉你,此‘干尸’便是将臣之尸体的转世,乃是当年与女娲大战,被女娲用莫大的能力镇住此物,封印在此处,若是你偷背走了,必然会招惹了大祸!你三日必有血光之灾,你死不要紧,却要连累天下苍生。”  “老鬼你休要管我,你自己说话不作数,说要还我一场富贵,又在那里聒噪,说三道四,无非便是贪念老子的这富贵,老子告诉你,东西老子要定了,你要是在聒噪,老子今晚就结果了你!告诉你,我严方也不是小气之人,你做的好回头我便分你些钱财。”  说完,严方作出掏出手枪动作,随时准备开枪。  老道士却只是忧伤之色长叹一声道:“如此冥顽不灵,难道当真要惹下滔天的大祸,你才肯善罢甘休吗?也罢,也罢,时也!命也!”  说完双手掐决,眉心中一团黑气慢慢地扩散开来,严方全神戒备,他嘴上虽说得狠,但是心里却并非心狠手辣之辈,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杀人,虽然他有把握对付这个老头。  “嘭!”  忽然严方怀里一响声,张万年赠与他的那符咒自然,红衣老道士咦了一声,脸上似有些惧意,眉心的黑气消散。  严方记起张万年的交代,心中不敢大意,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敢怠慢,赶忙去挖东西,而这老道士居然也没有阻拦,只是不理会严方,去找被严方弄乱的那群尸体去了。  严方也不再管老道士,镇定了一下心神,借着月光打量眼前这颗老槐树,看上去在这已经有些年月了,只是枝干并不粗壮,树叶凋零,已然有些行将就木的迹象,槐树下面微微有一个土包吐出,若是不细看根本不曾察觉,一小节棺木模样的木板从土里面伸了出来,似乎是刚才的旱天雷给轰了出来,上面似乎刻画着一些严方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严方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是什么东西?  严方自然是知道这是一副棺材,先前虽然紧张但并没有见到这口棺材,肯定是刚才被旱天雷给轰了出来,严方心中也是不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歪脖子槐木在乡间本就不是什么好的东西,被常人视为不祥,在此葬坟更是大为不详,此槐树看上去不起眼,却是聚阴之地,严方站在那里也是感觉到浑身发冷。  这透出半块的棺木上面刻画符号看着是形成一个极其讲究的阵法,严方瞄了一眼只是觉得刻画的极其精妙不像是胡乱涂鸦之作,应该是下葬的时候有意为之,应该是有寓意的。  难道老道士说的真是了不得的僵尸,严方自然不知道这么多了,他唯一想的便是能够快点找到那些金银珠宝然后回去了结和张万年的约定,然后再扬长而去,这十里坟场,再借严方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再来二回了。想起刚才一幕,严方便是心有余悸。  “轰!”  又是一声闷响。  “卧槽!”  光闪的严方的双目都睁不开,闷声震的严方有些耳鸣,嘴角还有白泡。  过了好一阵严方缓过神来,定睛一看,不由得脱口道:“好东西啊。”  坟地竟然被旱天雷炸开,棺材盖翻了过来,躺着一具尸体,穿着严方都认不出年代的衣服,整张皮肤正酱紫色,宛若被捏了千百次的橘皮一般千沟万壑,干瘪瘪的没有一丝水分,尸体双目紧闭,双手搭在胸前成十字形状,整张嘴挣开,上下颚错开极大,就如同正吐下一只山羊的巨蟒一般,而严方感到兴奋得大叫的东西,正是这尸体嘴里所含之物。  一块奇大无比金砖!老道不欺我啊,不欺我啊,发财了,发财了。  这块金砖整个塞在尸体的嘴里,直到喉咙深处,看看份量,得有数十斤之重。  这可是一笔横财啊,严方双目出贪婪的目光,整张脸涨的绯红,兴奋得直搓手,这玩意,若是放在市面上去,估计就是袁大帅也拿不出这么整块的金砖,这次自己铁定要成了财主了。  若是有了他,我严方不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女人有女人了吗?我他妈的还穿这身黄皮作甚,还跟他妈的妖道走脚作甚!我要发达了。  严方几乎开心得想大叫,整个身子如同置身云端一般轻飘飘,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处于极度兴奋中的严方,恐怕早已忘记就在坟前不远处的老道士,还有刚刚在他面前引起旱天雷的那只黑猫,默默的躲在一旁,只见它的双目中先是充满了恐惧的神色,接着叫声也是越的凄厉恐怖,让人听着像是午夜啼哭的小孩。  严方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就要将这金砖从尸体嘴里掏出,忽然耳边不知为何想起了张万年和老道士的话:切不能见财起意,不然不仅你会死得很惨。此‘干尸’便是将臣之尸体的转世,乃是当年与女娲大战,被女娲用莫大的能力镇住此物,封印在此处,若是你偷背走了,必然会招惹了大祸!你三日必有血光之灾,你死不要紧,却要连累天下苍生。  “妈的!”  严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刚才的事情一一应验了张万年所说,而老道士明显和张万年是一路的,他的话也不能不去理,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加上刚才老道士说的言之凿凿。  若是平常严方自然毫不客气地会拔了金砖扬长而去,但是经过刚次的种种事情,让严方不得不信。  严方也知道,死人之物不能轻动,不然必有不详,但是让他将到手的这场富贵拱手不要,又不是他严方的作风,他心有不甘。  “这里面肯定有诈,好歹毒的心肠。”严方干脆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苦思冥想了半晌。  忽然一拍脑袋道:“这其中定然有蹊跷,恐怕是这老道士怕取了这金砖遭到报应,所以故意用激将法我来此,好让报应应在我身上,然后他再拿着金砖去逍遥快活。嗯,肯定是如此了,不然我就不信这老道士这般大方!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可惜遇到了我,老子就偏偏不如你意,我就不动这金砖,我把尸体背回去给张万年,然后让这道士取了金砖后遭到报应,老子再拿着金砖逍遥快活去也。”  如此想好,严方顿时轻松不少,算好了之后的计划,将尸体背在身上,沿着原路下山飞奔的找张万年去了。  见严方远去只有那只黑猫也远远地跟在严方身后,嘴里凄厉叫喊之声在十里孤坟夜空中不绝于耳。  背着这么大一块金砖,十里坟场,左右闪烁着的鬼火,旁边虎视眈眈的野狗,虽然那只巨猫已经被旱天雷搞定,使得一群野狗也不敢靠近严方,但是看着一排排绿幽幽的眼镜严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恐惧,此时他已经被身后的金砖冲昏了头脑。  只是想着他可以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急急背着尸体向前走去,身后那只黑猫紧紧跟随,嘴里不断的出凄厉的叫喊声音,让严方觉得毛骨悚然,随即身后背死尸,一路狂奔而去。  “张万年,你到当真是用心良苦啊,事已至此,老夫也再无手段了,只得听天由命吧。”老道士长叹一声,看着严方急促奔走的身形,站在原地怔怔地发呆。
这是最好的时代十一满地走,十二多如狗在这个白图碾压,远古飞过,镇魂速刷,巨龙小跑的时代,我们感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刷图快感这是最坏的时代一直在单机,单刷到满级在这个白图双开,异界双开,领主双开,巨龙双开的时代,我们失去了那渐渐远去的游戏激情版本一章章地更新,高级图一张张地开放,我们一片片地碾压从一身蓝装,到一身紫装,到一身粉装,到一身传说,最后到一身史诗曾经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在一点点实现了,但你,真的在一点点高兴么?还记得爆出第一个粉装时的兴奋么?还记得当你截图给好友炫耀热乎乎的史诗时的得意么?还记得拼着一丝血在队友全部躺尸时干掉boss时的喜悦么?而现在,粉色出现,黄色出现,橙色出现,你,也只是笑笑,然后默默地捡起。。。该向谁炫耀呢?打开好友栏,一排排熟悉的名字前,LV60,LV70,LV80,LV85零零散散地排布着,那是一个断层呀,那是,一段记忆呀当光标停留在这些名字的时候,你是否也在想,这个家伙,还欠我50w呢,竟然不玩了!还有他,那天PK虐了我一晚上,我仇还没报呢!你咋就就AFK了。还有他,说因为要高考就退出了,谁信啊!还有他。。。还有他。。。他们,都还好吧。。。时代在变化,版本在更新,游戏一成不变当然不会发展,这是好事儿,是我们乐见的。可当密密麻麻的礼包出现时,当层出不穷的爆肝活动火热时,当“青光震兽”“细雪之舞”这些或霸气或诗意的名称变成了“密制XXX”时。。。你是否会有那么一瞬间,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惊恐地思量着,这TM是个什么游戏!流年易逝,心守则已莫忘初衷,莫离本心
求更新,我会一直看
不更了吗?
楼楼暖一个。
  严方背着干尸双脚像是装了马达似得,一口气跑出数里,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白,天放亮了,一切牛鬼蛇神都要闪到一边去,严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尸体放了下来,看着那红衣老道没有跟上来才稍稍放心,严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尸体嘴里泛着金光的金砖,咽了咽口水,一路上严方的心除了担心那红衣老道过来分一杯羹就是纠结了是不是要回去和张万年汇合,此地离和张万年约定的地方不到半里。  远远地便可以看到张万年,此时严方还纠结,到底是否要回去,还是自己拿了金砖后远走他乡。  严方此时已经猜到:张万年和遇到的红衣老道,两人定不是普通人,从和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则是被张万年临时找出来跑龙套的,严方已经没心情去管这两牛鬼蛇神到底要干什么管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一心只想得到这块金砖,以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想起刚才经历,严方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现在他则担心这两人抓住,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变成僵尸不可。  严方站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着,渐渐升起的初阳,照的金砖闪闪发亮,严方心中奇痒难忍,下定决心索性把心一横,暗道一声:富贵险中求,取了金砖天空海阔任他去,就不信这张万年能找到他!  严方谨慎,但是不代表他胆小,心里下了决心,走到尸体旁边,将手死死抓住金砖,可是任凭他怎么拔,金砖就如同嵌在这尸体嘴里了一般,纹丝不动。  卧槽!  严方心中暗骂道,在手上吐了些唾沫,双脚踩住尸体的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将金砖往外拔撤。  尸体的脸上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浓密,而从腹部发出了若有若无如泣如诉之声更是让严方有些后怕,而尾随严方一路赶来的那头黑猫更是急的上串下跳,嘴里的叫喊之声也是越急促和凄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严方心中一横,拾起石头便要猛地砸下去。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夜未归,我还以为小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看来是我多虑了,兄弟这趟顺利得很,收获也不错。”  严方浑身一颤,听出是张万年的声音,顿时心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转过身来,笑道:“这么巧,你来了”  张万年望着严方带来的干尸,含笑看着严方道:“是有点巧,看来兄弟受了不少苦,有劳了。”  严方心中早已经将张万年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这妖道肯定是一路跟踪老子,让老子送尸体,遇到巨犬,接着就是这干尸,老子这趟差点把小命都搭上了,这妖道倒是看准时机就来,煮熟的鸭子岂不是被他要去。”  严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尸体,表情如同刚刚深闺怨妇一般幽怨。  “咦,这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捡了一具尸体,我看着不错就搬了回来。”严方心虚道。  “小兄弟对张某还是好,竟然能想到我,不容易啊。”张万年看见这具干尸也不惊奇,好像早就算准了一样。  张万年抖了抖身上泥灰道:“天快亮了,阴人不能久在日光之下,兄弟还烦请你将为他遮荫。”  说完从怀里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把红伞,递给严方,道:“将此红伞罩在阴人头上,不可见光。”  严方再次把张万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遍,还说没有算到,这摆明就是早就计划好的,已经算好坑他了。  接过了张万年手中的红伞,撑开红伞,罩住尸体,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金砖,尤其不是个滋味,心中忌惮张万年,不知道他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敢有所得罪。  张万年走到阴人面前,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黑黝黝的铁钉子,黑钉泛着亮光,张万年用手掐住这尸体的人中,双目微闭,手中不断地掐诀,速度之快,让严方目不暇接。  隔了一会,这张万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的双目精光四射,道:“一万万年,果真到了时辰!”  话毕,将手中那颗黑漆漆的钉子,照着这尸体的天灵盖之中插入进去,严方背尸一晚,知道这尸体浑身坚硬如铁,这铁钉,无锐无锋,居然能将从这尸体的脑袋中如切开豆腐一般插入。  张万年面容越严肃,动作十分谨慎小心,看到这枚钉子从天灵盖莫入之后,张万年才似乎轻松了下来,道:“我这枚‘定魂钉’,可钉住前世、今生、来世,不信封不住你这畜生。”  说完将干尸嘴里面金块径直拔下,塞进了衣服之中。  “妈的!”  积压了许久怒火的严方,宛如火山一般爆了。  “姓张的,老子就知道你他妈的早就计划好要吃独食!”  说完将手中的红伞一扔,将王八盒子掏了出来,“姓张的,我承认,你出钱,我出力,东西是你的,但是老子为了这玩意,老命都快搭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他妈的想吃独食,太他妈的黑了吧!”  严方双目喷火,现在撕破了脸,为了这块金砖,他也已经豁出去了,一把拽住张万年的衣襟,单手将他手臂举在半空之中,用枪抵住张万年的太阳穴,恶狠狠地道:“你他妈今天不把金砖给老子吐出来,管你赶尸的张万年还是捉鬼的道士还是清风观,老子今天便毙了你!”  被枪抵着脑袋,张万年有些失声笑,居然不慌不忙,道:“小兄弟你认为区区一块小小的金砖便能让你满足了吗?你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又怎么能如此目光短视呢?”  严方冷笑道:“你不要诓我,我知道你邪门歪道层出不穷,你只需将金砖还我,从此你我进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虽然严方依然面容冷酷,但是刚才这‘福缘深厚’四字却让他不由得怦然心动,手中也不知不觉放松半分。  张万年笑道:“我诓你作甚,这俗物,我倒是没有放在眼中,你若要,给你又何妨!”  严方眉毛一挑,喜道:“当真?”  张万年笑道:“我说过我会给你一场造化,你如此目光短浅,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但是这金砖我可以给你,阴人之物,乃是不详,我怕你有命拿,没命享啊,小兄弟。”  严方心中开始松动,跟红衣道士说的一样让严方踌躇了半晌,将张万年放下,警惕地伸出手来道:“金砖还我。”  张万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金砖,笑道:“小兄弟不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大事,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未等张万年说完,严方一把抢过手中的金砖,急急忙忙地揣进怀里,依然用枪指着张万年,慢慢地后退,直到走到安全的位置,才撒腿狂奔起来。  严方拼尽全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到一个偏僻之处,再三确定张万年没有追赶上来,又四处打量了一番,确信无人之后,才将这金砖从怀中掏出。  昨晚夜黑风高,严方未能看仔细,现在细细的看来,果真是十足真金,价值连城,严方心中喜不自禁,这金砖拿在手掌不停的摩挲,爱不释手。  这得多重啊!严方用手称了称重量,应该由十斤吧,不对,应该二十斤,严方心花怒放,这金砖在手中仿佛也是越重。  “嗯,二十斤吧,一只手拿着还吃力呢!”严方双手托着金砖,而金砖似乎越来越重,“哎哟喂,发财了,发财了,好重的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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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方心中越想这金砖就真的越来越重!  忽然金砖似乎急剧加重,严方一个不稳,右手被金砖死死地压在地上,而在手上的金砖重量还在不停增加。  严方开始觉得手越来越痛,但是金砖似乎千斤万斤一般,压在严方手上,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推不动分毫。  严方从狂喜开始变得大悲,他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肯定是那张万年看严方没有分给他,所以妖道在这金砖上面施展了什么妖术,严方用力挣扎出右手。  正说着张万年又鬼魅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看着严方狼狈的样子,有些惊叹道:“严兄弟,我还有一百现大洋的尾款没有付给你。”  说着张万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严方。  “咦!唉!看吧,看吧,我说过这金砖乃是阴人,必是不祥,几百年来受了阴气滋养,早已有了些灵性,你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驾驭得动它。”  “疼,疼,死我了。”  严方只觉得整个手掌似乎都要被这金砖压断了一般,呲牙咧嘴道“你,你他妈的用什么妖法哎呦,一百现大洋我不要了,金砖我也不要了?”  张万年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张万年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贪字近乎贫,婪字近乎焚,也不能全怨你,你我有缘再救你一次,但是若是你还要见财起意,我便不再相救。”  此时被金砖压住的严方,疼得全身骨头都似乎断了一般,张万年说要救他一命,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张万年默念口诀,将金砖拿开,严方顿时感到手上重如千金的金砖,似乎就如同无物一般轻飘飘。  张万年将金砖纳入怀中,严方的心中似乎快要滴血了一般,心口如同被剜去一块肉一般,他却知道这张万年妖法了得,不敢再放肆。  张万年含笑对着严方道:“你可愿意跟我,如果愿意我便还你一场富贵。”  “愿意,愿意。”严方连连点头,得不到金砖得到张万年许诺也算是一场幸运。  严方跟在张万年身后,一声不吭,随张万年走到一处溪流之处,张万年找了一处光滑石头,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严方坐下,现在寄人篱下严方带笑过去。  张万年面带笑容,道:“我说过,给你一场打造化,清风观说话算话,我张万年也是一言九鼎之人,此言绝不是诓你,我那日曾替你摸骨算命,你乃是天生五福俱全之人,只是时运时涨时跌,若是无高人给你开运,恐怕你这辈子也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天生好命,所以在那等凶险的养尸地中方能全身而退,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就没有你那么好运气了。”  严方忽然仰起头,看着张万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张万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需要你帮我办成一事,此事若成,我张某为你开运,保你终生富贵,但是你也需要借你的运气给我一用。”  严方想了半晌,才慢慢道:“我凭什么信你。”  “我张万年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你身无长物,我也不便欺骗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若是你便赌一把。”  严方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机会这一年也遇不到一两次,支支吾吾的半天才点头。  张万年见严方应予点了点头道:“我们必须先回清风观,将那具干尸安顿好。”  严方点了点头道:“清风观?”  张万年叹了口气,道:“嗯,如此一来,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瞒着你,这件事情,虽然以你的福运,我可以保你无碍,凡是总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若是有个万一,你不能怪我。”  严方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饭,不担半分风险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张万年先交代后买卖,不由得让严方对这张万年好感大增,趁着气氛融洽,他不由得开始说起心中的一些疑惑:“难道你们赶尸的,当真是赶的尸体不成,难道你们不是使的障眼法吗?”  张万年道:“这我到可以对你吐露一二,赶尸一脉传自上古女娲,后分别传自蚩尤与黄帝,千年因为各自道术理念不同,分为养魄,弄魂,魂魄两物的认知,是两脉最大区别,经过千百年的演变,太平一脉已经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茅山、崂山、龙虎等旁系,而清风观恰是结合了众家之长,而旁门很多如湘西赶尸钟家,南毛北马。”  严方道:“难怪你老说自己是清风观的人,看来清风观中应该没什么地位,如今世道,有地位有身份的人都忙着搂婆娘,抽大烟,谁还当真真的出来接活。”  张万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严方被张万年勾出了谈性,又兴奋地问道:“那天见你赶尸,那些是真的死人吗?他们怎么可以动?还跟着你走?”  张万年道:“赶尸一道,在俗人眼中说来神秘莫测,其实在我们赶尸人眼中,不过是一些小术法而已,因世人皆有入土为安之心,所以这赶尸一道在湘西方能大行其道,而清风观则纳百家之长入世修行一法。当然”张万年顿了顿干咳一声道:“顺便也可以赚点钱。”  严方嘻笑道:“这才是正理吧。”  “说点新鲜的给老子听听,嗯,嗯,就说你们赶尸吧。”  “这样跟你说吧,人皆三魂七魄,三魂在离地三尺以上,也就是我们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人死之后,三魂一般不会立刻离开,因为此时尸体中尚有一口未吐出的生气,这样便会让尸体现自己体内尚有阳气,便不会走,要在上面盘旋七日之后,才会确定自己已经真的死了,才会转世投胎。而我们赶尸做法,便是要将这辰砂将生气禁锢在尸体中,让灵魂不会离体,否则,若是单单一具尸体,赶回老家,又怎么算是真正做到‘入土为安’呢?”  严方想了想道:“没有想到你们当真还有点鬼门道,那尸体为何又能被你们驱动?”  张万年道:“这自然有法的。”  严方说了一个心中早就想问的问题,道:“你们干这一行的,挣钱吗?”  张万年想了想,道:“这个一般还得看资历和门派,若是大宗族走脚的的话,山路远的话,一个月一次七八十个银元吧。”  严方偏着脑袋,想了想:“一个尸体七八十,这小子走一次十个,就是七八百,老子干着脑袋掉到裤裆里的勾当,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还得看人脸色,若是上面的人克扣一下,到手的也就十几二十块,这他妈是老子这些年穿黄皮闯出些名号的结果,要是那些新兵蛋子则是更可怜,一个月能捞个七八块大洋就算不错了,跟这些张万年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吗,难怪人家都说,死人钱真他妈好挣!”  严方唏嘘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老子要跟你学赶尸怎么样?我不挑,你就随随便便让我做个弟子就可以了。”  张万年摇了摇头道:“大多都是传男不传女,如何能传的外人。”  严方叹了口气,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张万年笑道:“赶尸一脉收徒,讲究胆大、心细,貌丑,前两样你到马马虎虎,我可以破例收你为徒。”严方显然没有料到张万年会这么快松口。  等严方反应过来张万年已经走了,严方立刻跪地朝着张万年方向跪下道:“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严方背着干尸双脚像是装了马达似得,一口气跑出数里,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白,天放亮了,一切牛鬼蛇神都要闪到一边去,严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尸体放了下来,看着那红衣老道没有跟上来才稍稍放心,严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尸体嘴里泛着金光的金砖,咽了咽口水,一路上严方的心除了担心那红衣老道过来分一杯羹就是纠结了是不是要回去和张万年汇合,此地离和张万年约定的地方不到半里。  远远地便可以看到张万年,此时严方还纠结,到底是否要回去,还是自己拿了金砖后远走他乡。  严方此时已经猜到:张万年和遇到的红衣老道,两人定不是普通人,从和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则是被张万年临时找出来跑龙套的,严方已经没心情去管这两牛鬼蛇神到底要干什么管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一心只想得到这块金砖,以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想起刚才经历,严方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现在他则担心这两人抓住,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变成僵尸不可。  严方站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着,渐渐升起的初阳,照的金砖闪闪发亮,严方心中奇痒难忍,下定决心索性把心一横,暗道一声:富贵险中求,取了金砖天空海阔任他去,就不信这张万年能找到他!  严方谨慎,但是不代表他胆小,心里下了决心,走到尸体旁边,将手死死抓住金砖,可是任凭他怎么拔,金砖就如同嵌在这尸体嘴里了一般,纹丝不动。  卧槽!  严方心中暗骂道,在手上吐了些唾沫,双脚踩住尸体的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将金砖往外拔撤。  尸体的脸上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浓密,而从腹部发出了若有若无如泣如诉之声更是让严方有些后怕,而尾随严方一路赶来的那头黑猫更是急的上串下跳,嘴里的叫喊之声也是越急促和凄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严方心中一横,拾起石头便要猛地砸下去。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夜未归,我还以为小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看来是我多虑了,兄弟这趟顺利得很,收获也不错。”  严方浑身一颤,听出是张万年的声音,顿时心中如同泄了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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