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英雄坛七伤拳攻略逍遥用哪些装备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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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散人走七伤拳路线的心得
本人九游二区散人,走路线,目前青三(因为晚了5天创号,等级偏低)。青一前加点是35 35 10 10,前期银两全部用来读书,成为逍遥游侠前尽量100级,确实达不到,刷加悟性装备过渡。这加点不过过任务还是打排行都不弱,上图了到青三无聊洗撑1611加点,过任务这块要比身法臂力对半的差些,刷榜有优势,看图。希望给各位散修有帮助
做了多少除恶任务啊?浩然正气上面是什么啊
16岁 青出于蓝
1611加点七伤拳伤害够么
买了容貌?
七伤拳主流还是4311、楼主这么加伤害很低并非主流
逍遥怎么加点
你确定不考虑学个狂风?
身法怪学狂风刀,学拳还是4311.
散人是不是刀法100以上可以继续找独行侠升?
1611.七伤拳,日常公告,打劫匪之类的,伤害一下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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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小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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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储笑梦打从被他“请”回皇宫之后,不好好当皇后、母仪天下就罢了,偏偏是个武痴,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至少有十个时辰在研读武功秘笈,成天在凤仪宫里施展轻功逍遥游,飘过来荡过去,下了朝想见她一面也难;更别说到了想来点闺房情趣、亲近亲近她的时候,她只顾著盘坐床榻,居然还在练功~~最气恼的是,她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没事的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好似在她眼里,一把剑都比他这皇上有意思得多!遇上她这等清清冷冷的女子,他再有本事也神气不起来,可他天生偏爱挑战,若不能摘下这朵傲立山巅的幽兰,即便他统领大军、得到整个天下,又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他要她服气,也会为他朝思暮想、心神不宁,尝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滋味……&&&&&&&&&&&&&&&&&&&&&&&&&&&&&&&&&楔子作者:董妮&&&&凤鸣轩原创言情小说&&&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齐争──不,他扮演的是圣隆皇齐皓的角色,不管是过去、眼前还是将来,齐争的名号都不会出现在大齐的帝王史上。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过客,短暂得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可尽管如此,这高高在上的位子仍让他感到无比孤独。  齐争冷眼瞧着底下吵成一团,争论着他该何时立后、立哪家贵女为后的大臣,轻蔑之余,一张清灵秀雅的面容忽地浮上脑海。  储笑梦,一个为了保护他那女扮男装、登基为帝的妹妹齐瑄,入宫为后,却不列入宗庙的女人。在众人都以为齐瑄身死的时候,无人在意她的去留,于是,她飘然回到师门,大齐国中著名的鬼域──云梦山。  他还记得她入宫的第一天,没有雍容华贵的气度,却是一身的出尘脱俗,好像黑夜中那抹清冷的月华。  只一眼,他便认定她是凤仪宫独一无二的主人。  从此,他常寻机到凤仪宫附近晃悠。究竟是想引得她的注意?还是为了贪求那一抹淡然的眼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就在那日复一日的窥视中,她的身影印入了心。  他要立后吗?不,他不是帝王,不需要皇后,但在这孤高寂冷的位子上,他却渴望有她的陪伴,他要转个身,便能看到那抹银月般清幽淡雅的身影……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懒得听那些大臣怎么瓜分他名下三宫六院诸多嫔妃的位置,他挥挥袖,离了金銮殿。  遗留下来的是文武百官的错愕与惊异。这皇上的性子一向是极好的,今朝是怎么了?无端发火,莫非龙体有恙?  几百道视线一起集中到宰相李友合身上,可惜他也不知道原由。  齐争屏退左右,独自漫步在金碧辉煌的深宫中,放眼望去,龙阁凤轩、琼楼玉宇,看不尽的繁华,但落入心底,竟成了点点寂寥。  无意识的脚步转到了凤仪宫,那条灵动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  那段日子里,她是否注意到他?应该没有吧?那个武痴,不管他何时看她,总在练武,如此专注,好似除了武功秘笈,整个天下都入不了她的眼。  即便后来两人相识,知道了彼此的身分,她待他的冷淡一如过往。  真的教人咬牙切齿啊……他就是完全无法勾引她的目光吗?  如此多年的相处,他竟寻不到一丝曾被她细细关注的记忆,不满、埋怨,和思念,顿时溢满心头。  如果不是和她走了一趟云梦山,去探望遇袭的齐瑄和步惊云,他真的以为储笑梦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武痴。  但她其实不是的,从她对师兄的关怀、对齐瑄的爱护,他知道,她心里也有着小小的温柔。  可恶!莫非过去他人太好,所以她就看着他在凤仪宫附近来来往往,而不将他往心里搁?  可笑那班大臣费尽心思要把自家女眷往凤仪宫里塞,好像坐上了后位,便掌握了半壁江山,真是够蠢了。  倘若这凤仪宫真要有个主人……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反正他也做不来乖乖牌皇帝,横竖是要跟李友合、周鹏翻脸斗法,不如将她找回来,一解相思,也可做他“性情大变”的挡箭牌。  “这就去招惹她。”他低声说着。  回了御书房,传来大内总管,安排完皇帝因病休养、罢朝一月的事情后,他只身上了云梦山。  储笑梦见了他很是讶异,听他说要她重新入主凤仪宫时,更是吃惊。  “我已经不是皇后了。”事实上,她从来也不是。“我的任务早就结束,无意搅和皇家事。”  齐争不与她争辩,语气淡然。“不是搅和,而是你本在局中。当年步惊云、李友合、周鹏组义勇军,收拾了大齐破碎的山河,又让瑄儿易钗为弁登上皇位,这桩桩件件你都有分参与。后来,朝堂容不得瑄儿这个女皇帝,迫得她诈死逃逸,小皓子即位,却令百姓生活更加困苦,于是你师妹秦可心绑他出宫,让我易容成小皓子,再掌皇权,这件事居中连络的人也是你,而今我身陷困境,你就能抽手不管?”  “凭你在皇宫内的势力,谁能害得了你?”别以为她不知道,齐争掌握着齐国曾有的、最强大的五大兵团,光是这份武力,便可让他纵横天下而无虞。  “我准备铲除李友合和周鹏,两人必派出蓄养的死士与我为难,这种阴谋暗杀我可应付不了,只得麻烦你。”  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啊?“难道我还得保你齐家世代安康?”  “那倒不必,但看在相识一场的分上,我的小命你好歹看顾一下吧。”  “真有人要杀你?”  “以我的性子,即便明知在演戏,也不可能事事偏听李友合与周鹏。我处处与他们作对,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  有一点道理。但是……  “他们顶多为难你,不至于弑君吧?”  “性命也许无忧,但会不会残废就难说了。”尽管说着严重的事,他依然笑得从容。  她却忍不住皱眉了。“事情真如此严重?”那他怎么笑得出来?  “我不是李友合和周鹏,所以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但凡事总要先考虑一下最坏的情况,是不?再说,我请你回宫也不是做白工,我收罗了书库里所有的武功秘笈,那些藏了几百年的东西,你就没兴趣看上几眼?”  一听到武功秘笈,她紧皱的眉松开了,代之而起的是眼底痴迷的光芒。对一名武痴而言,世上没什么东西比武功秘笈更吸引人了。  他心里暗笑,就知道这能招惹到她的注意力。他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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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年两个月后──  齐争受不了文武百官的迂腐,避进凤仪宫,向前任皇后储笑梦诉苦。  “规矩、规矩、规矩……我真是搞不懂,那些人除了规矩之外,没有其他事好讲吗?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开粮仓赈灾,他们也能从前朝败亡谈到祖宗家法,再争论要不要派钦差巡视四方,以及某些商户未经官府许可,私自施粥赠衣是否有贪名图利之嫌?”  不当皇帝不知道,一坐上那位子,他越来越发觉自己讨厌死了那班学究老古板。  “我敢肯定……虽然我出生的时候,父皇已经大行,我没见过他老人家,但父皇宁可领兵征战四方也不愿回宫,必定是厌极这些腐儒,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在他看来,救人如救火,赈灾就是要快,与其在朝堂上喷口水,不如直接去做。  “尤其是李友合那个老匹夫,枉为宰相,位居百官之上,却一点肚量也没有,竟说商户组织赈灾是在凝聚人心,图谋不轨,理应处置。我说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才把每个人都想得不堪!”他这边说得愤慨,拍桌又摔椅。  那厢,前皇后储笑梦却施展着她逍遥游的绝世轻功,从东飘到西、再由南飘到北,沉静的神色,宛如黑夜里,一弯浮在水面的银月,风儿不起,月影寂寥。  “一整个朝会,就听他们一人一句吵个不停,大道理是一篇接一篇,说得天花乱坠,但计划呢?距离淮南大堤崩溃已经年余了,灾民不知道死了多少,这群饭桶还拿不出一套真正可行的方案来,真是该死!”说到激动处,他大掌一挥,几上的玉盏落地,碎成片片。  储笑梦浑然未觉,依旧在那里飘过来、荡过去。  倒是齐争自己被那乒乓声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他无心对她发火,不过……她好像也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  他被忽略得非常彻底,自尊难免有些受挫。  “笑梦!”可恶,自从请她下山回宫,他们同居一处都年余了,他在她心里怎地还是那么没分量?“你可不可以别再飘了,停下来听我说几句话?”  “我有在听。”她人淡如菊,声音也清雅似幽谷中的一缕凉风,扑面而来。  “我知道你有在听我说话,但你这样走来走去的,我很难专心与你对谈。”  “有需要谈吗?”她继续飘。逍遥游这门轻功真的很奇特,行动起来似慢实快,只见她窈窕身影明明在跟前,眨个眼,她进内室转了一圈,又往外殿去了。  “笑梦。”他举步追上。“说清楚,为什么不需要谈──”  他话都没说完,她又飘进去了。  “笑梦!”  他不会放弃的,继续追。虽然她武功好,内力佳,但男女天赋有别,他就不信有女子耐力能胜男人。  凤仪宫中,就见两道身影,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日落西山。  储笑梦吩咐传膳,内侍领命而去,她转身往内室走,差点撞到后头急追而来的齐争。  “你干么?”有鬼在追他吗?瞧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齐争气呼呼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她纳闷。  他神色端凝,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其实是跑太喘了,暂时没力气说话。  储笑梦绕着他转了两圈,皱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继续扮深沉,努力平复因数个时辰奔跑而紊乱的气息。打死不能让她发现他耐力不如她,否则颜面扫地。  直过了有半刻钟那么久,他才缓过气来,开口问:“你怎不跑了?”  她指指天。“晚了,我肚子饿,要吃饭了。”  靠,什么时候月亮都出来了?难怪他手脚酸软得像要化开。  “吃饭?好,我也在这里吃,让他们准备两份。”  她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他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英明神武如常啊,她做什么这样看他?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她只是淡淡地笑,翠眉秋瞳,轻烟蒙眬,远看近瞧,风姿殊异,却分分寸寸撩人心神。  他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忽尔,她一句细语如风吹入他耳畔。“你很疼爱弟弟、妹妹。”  他轻佻神色尽收,一股杀气无视满园春色,自体内溢出,渐次扩散,园内几枝才吐新绿的嫩蕊被这杀气一逼,却如秋风拂过,逐一凋零。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储笑梦,那清雅中带着戏谑的笑就这么凝在唇边,仿佛千年万载也不会消逝。  齐争看着她淡漠的眼,不知怎地,波涛汹涌的心绪便平静了下来。  也不再掩饰,他举袖拭去因长时奔跑而布满额头的汗水。“你都知道了。”  她耸肩。“当年你特地上山,请我重回凤仪宫保护你时,我便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你需要的不只是个保镖,还想利用我前皇后的身分做些招人怨恨的事。我其实是你的挡箭牌。”这居心可算恶劣了。  他只当不知,剑眉轻扬。“对付那些乱臣贼子,莫非还要讲仁慈?”  齐争出生于冷宫,当时齐国动荡,河山破碎,乱军攻入皇宫,火焚宗庙,皇后在贴身内侍的保护下避居幽室,产下他后,随即身故。堂堂皇长子只得托庇于一名老太监,挣扎求生。  因此齐争对重拾旧山河的三位功臣──李友合、周鹏、步惊云,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不过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从小酷爱兵阵武事,让他为将,征战四方,他千肯万肯,但为皇,只怕齐国要亡在他手中。  所以他始终不曾露面争取皇位,只在私底下蓄积自己的力量,并收拢因先皇大行而溃散的五大兵团,期待有朝一日再振泱泱大朝风范。  岁月匆匆,十年过去,齐争年方二十,费尽心血终于组织了专属于他的手下,正待大展拳脚。  奈何光阴与权势同样也腐蚀了长期享受荣华富贵的李友合和周鹏,他们日渐自大,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们是正确的,凡意见与他们相背者,尽皆当诛,便是帝王也不例外。  齐瑄百般隐忍,还是不能见容于朝廷,终于看破世情,抛弃帝位,与爱人步惊云隐遁江湖。  可李友合与周鹏犹不罢休,联手在云梦山设伏,谋害齐瑄和步惊云,以致步惊云重伤濒死,调养数年才完全恢复。  那时,齐争就有诛杀李友合和周鹏的念头,但念在他们过往功高,本身又不恋栈皇位,且拥立齐争之弟齐皓为帝,尽心辅佐,便消了念头。  谁知他们明里奉齐皓为皇,暗地里却自作主张,窜改政令,以遂私心。  齐争数次暗示弟弟提防这两人,但齐皓对他们言听计从,短短五年,令齐国民生凋敝,几乎回到当年的内乱景况。  齐争气弟弟冥顽不灵,求助储笑梦的师妹秦可心,将齐皓绑架出宫,而齐争自己则易容成齐皓,却是个再不听李友合与周鹏摆布的帝王。  想当年,李友合、周鹏架空齐瑄,用的理由是“牝鸡司晨、国之将亡”,认为无论国家如何艰难,都不能让女子主政,否则齐国必灭。  齐争对此颇为不屑,幼时的孤苦让他认识到世上有能耐、善谋断的女子并不比男人少;比如眼前这一位,步惊云的二师妹储笑梦,论武艺和智谋就都不在朝廷百官之下,李友合和周鹏位极人臣,却不能见容一名小小女子的才干,只能说他们心胸太过狭隘。  储笑梦在齐瑄与步惊云私奔后,本已离开皇宫,但他却请她回来,双双居于凤仪宫中,图的是近水楼台,非要她注意到他不可。  其次,他也想藉她试探李友合和周鹏,看他们的私心究竟膨胀到什么程度?最好能逼得他们先行动手,那他下令杀人就不必背上一个鸟尽弓藏的骂名了。  只是储笑梦不太喜欢自己被他当成杀人的借口,也不懂他的一番心思。  “这十几年,李友合和周鹏矫诏、结党的事也没少干,随便抓一条就能砍掉他们的脑袋,何必拖我下水?”  他撇嘴,为她的不解风情暗恼,却不说破,只道:“反正你也想替步惊云报仇,咱们合作,不好吗?”  她嗤了一声。“不如说你不想用‘齐皓’的名义杀人,因此找我回宫,再驳斥他们的政策,让他们误以为是我挑拨你,逼他们对我动手,你再反击,既全了‘齐皓’的名声,也遂了你清洗朝堂的心愿。哼,你疼弟弟,事事为他着想,却要我背上不贞的骂名,真是好打算。”  他神色复杂,好半晌,沙哑着声音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人太精明不是好事。”  “我以为你是个懂得欣赏女子才能的男人。”斜睨他一眼,她轻飘飘地进了内室。  他不由得气闷,兀自呕了片刻,突然又低低笑了起来。  早知她聪明,他这番心计也没想过瞒她,怎么被当面拆穿,他反而着恼了呢?  因为他也犯了大多数男人会犯的错──认为女子必不如男。女以男为天,所以在男人面前,女人一定要必恭必敬,否则便是失礼。  而他着恼便是来自于她的“失礼”。  但能力这种事与礼仪何干?有本事就是有本事,珍珠再蒙尘,总有展现光华的一日。  如果他不能承认自己的错,那么他与李友合、周鹏一班自大狂有何差别?  唉,为何她对政局、谋略之事如此敏感,对于他的苦心招惹却毫无所觉?是他做得还不够?还是她压根儿对他没感觉?  倘若连个小小女子都征服不了,他凭什么跟人争天下?  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他相信终有一日,铁杵能磨成针。  念头一转,郁闷尽去,他大笑着,走进内室。  储笑梦舒服地半靠在软榻上,一双筷子在各式点心中指来拨去。  齐争愣了一下。“你不是让人传膳吗?怎么只有点心,没有饭菜?”  “我不喜欢吃饭。”她咬了一口芙蓉糕,放下,又去挟玫瑰酥。  “你是小孩子吗?”只爱点心不吃饭。  “无论大人或小孩,品尝美味的东西都是一种本能。”她一双筷子转而攻向豌豆黄。“你不能否认,点心比饭菜好吃。”  “这样不健康。”  “吃了不好吃的东西,心情不好,才不健康。”她撇嘴,一点孤傲,一点可爱,融合成无比惹人怜惜的气质,教人一见,便忍不住想拥入怀里。  齐争不免有些意外,这还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储笑梦吗?  但看着她在十来样点心中挑来拣去,他又有些欣喜,他与她,正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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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味道!  储笑梦从一本武功秘笈中抬起头来,动了动鼻子。  她的食量一向不大,一天能吃进十块糕点便算胃口大开了。  半个时辰前,她才吃下三块点心,但闻着这味道,肚子竟又饿了。  “什么东西啊?”忍不住,她放下秘笈,脚步循着香味飘来的方向迈去。  走过内室、浴间,后头是一小片庭园,原是芳草萋萋,修竹成林,如今,竹林正中央砌出了一座小土灶,香气便是自那灶上传来。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宫大内乱造东西?  她揣着好奇心走过去,未见芳景,先听到一阵声响。  微一提气,她身似柳絮,轻飘飘地飞到灶边,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蹲在那里,像只偷食的小老鼠,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  “齐争!”  一张秀美白皙的面容上仰,黑如乌墨的眸子迎向她。“是笑梦啊!”一边说,齐争一边把碗里的食物往嘴里送。“以往你钻研武功秘笈,没两、三个时辰不会结束,今天怎么这样快练完?还有空来看我?”  这什么话?讽刺她吗?尤其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她不禁微恼,难道她会抢他的吃食不成?  “你干么躲在这里吃东西?”  “你只喜欢吃点心,我怕在你面前吃别的东西,你会生气嘛!”他的语气好无辜,但吃东西的动作更快了。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况且,这东西如此香,她感觉唾沫都快氾滥成灾了。  “我也没说你小气啊!只是在你的地头上,总要尊重你几分。”他嘻笑着,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倒进嘴里,满足地打个饱嗝。“还是正常的饭食好,点心虽美味,可惜填不饱我的肚子。”  她气怒地看着那空荡荡的碗,没忽略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狡黠。  这家伙,明摆着在亏她只吃点心不吃饭,甚至做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香气溢满整座凤仪宫,以勾引她的食欲。  更可恨的是,她明明亲眼看见他喝下最后一口汤了,为何空气中那迷人的香味犹自凝聚不散?  他到底还藏了什么,这样地诱人?  她有心想问,但一见他那似扬非扬的唇角,话语便又被强抑下肚了。  一双俏目在他清雅的俊颜和小土灶上来回溜过数遍,理智终于战胜欲望,她轻一跺脚,转身准备离去。  “唉呀!”他惊呼一声。“差点忘了我的牛杂汤,幸好没焖过火。”  牛杂?就是牛的脏器喽?怎么有人吃如此恶心的东西?她不禁疑惑,耳里听见后头一阵唏苏声。  不一会儿,空气中的香味更是浓烈得薰人目昏。  她抑不住好奇,见到他正扒开土灶,捧出一只小土罐。那东西看起来脏兮兮的,又黑又丑,却出奇地香。  齐争小心翼翼地揭去土罐上的泥封,一道不可思议的香气冲了出来,储笑梦只觉得自己饿到头昏眼花了。  该死的,那么恶心的东西煮成汤,竟鲜香至此!  齐争舀了一小匙汤送入嘴里,陶醉地闭上眼,赞叹不绝。  “鲜香味美,极品,人间极品啊!”  储笑梦咬着唇,看他把土罐护得死紧,便知他不会轻易将佳肴与人分享。  “可惜没有酒,否则就更有味道了。”他虽然感叹不停,却没有停下进食的动作。  闻言,储笑梦眼珠子转了几圈,以最快的动作飘进内室。  齐争惊愕不已,手中的汤匙 啷落了地。靠,怎么她的轻功好像更厉害了,恐怕飞箭都比不过她。  但念头一转,他又得意地大笑。“哪怕你的轻功更厉害十倍又怎样?想当年,我只要一下厨,瑄儿就算病倒在床,爬也要爬到御膳房跟我要东西吃。我就不信使出一手绝活,还治不了你的偏食、招惹不了你的注意?”  果然,不一会儿,储笑梦拎着一个酒坛、两只酒杯来到土灶边。  “窖藏百年的汾酒,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哇,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耶!但是……”他毫不掩饰对美酒的爱好。“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接受你的好意?”  “没关系,我请你。”她眼角余光不停地瞟向他手边的小土罐。  他就知道,只要东西美味,放到哪里都能吸引人。唉,有点后悔怎么没早想到用这法子招惹她。  奇怪,当年他轻轻松松就用食物勾住了齐瑄,怎么对付储笑梦时,他脑子就是慢半拍,一直忘了使出自己最强的本事。  算了,现在记起也不晚。  “你请我喝酒,我就请你喝汤。”他拣了一只大海碗,毫不吝啬地倒了半罐汤给她。  储笑梦呆了。她是被这香气刺激得腹饥如擂鼓,但她食量一向小,这么大碗汤,她怎么可能喝得下?  “过来啊!”他深谙诱人三味,一点刁难会让她心动,过多,怕就要把她气走了。“我这汤可是炖足十二个时辰,再美味不过了。”  她看着那只大海碗,真的好香,可是太多了,她吃不完啊,接是不接呢?  她心里犹豫着,双脚却不自觉走到他身边,放下手中的美酒,将碗接了过来。  “一口汤,一杯酒,人生至乐,莫过于此啊!”他大笑,非常自动地斟了杯酒,自饮自酌起来。  看他陶醉的神情,好似参加天庭的蟠桃宴,啖的是仙果、喝的是仙酿。  如今,她不止感到饥饿,还有一种畅快在心底升起。  轻轻地,她抿了一口汤,那鲜香滋味直冲脑袋,让她神思都恍惚了起来。  这个实在是……天啊!太好吃了,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配点酒,味道更好。”他给她倒了杯酒,送到她面前。  “嗯!”她嘴里塞满了东西,却没空闲开口。一手拿碗,她用另一只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肉鲜、汤浓……全融在一起,让本来的鲜香更为醉人。  她忘乎所以地坐到他身边,顺便把空酒杯也递了过去。他立刻将酒满上。  她又吃又喝,不知不觉,一大海碗的牛杂汤都进了肚子,连一坛十斤重的汾酒她都喝了一半。  抚着鼓胀的肚腹,她有些怔愣,长这么大,头一回吃撑了。  齐争心里暗笑。只要她尝过一回他做的东西,以后再想抗拒……作梦!  但表面上他还是一派豪迈。“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牛杂汤配美酒,天下一绝。”  她回过神来,隐约知道自己上当了,但陷阱是她自愿跳下去的,怨不得人。  淡淡嗔他一眼,她迅速收拾了心神。“一开始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他真的很喜欢她这种理智却又带点小迷糊的个性。  很多女人把一哭、二闹、三上吊,当成毕生最大武器。但在齐争这种死亡中打滚过的人眼里,那等娇柔,死了也是活该。  “炒面糊。把牛骨头砸碎,熬出骨髓,仔细过滤掉碎骨,剩下的精华和白面一起翻炒到半硬,放凉。要吃的时候扒几块面糊下来,浇上热滚滚的牛肉汤,滋味鲜美无比。”  “这么奇怪的东西,我怎从没听说过?”但牛杂汤既如此美味,炒面糊应该也不会太差。想不到他厨艺恁好。  “天底下的美食多着呢!你若喜欢,改日我再做点不一样的请你。”  她看着他,俊雅的面容上剑眉飞扬,瞧来,他非常得意能引她吃上这一餐。  但她像那种明知有问题、还呆呆地上当那种人吗?  万一被他养刁了胃口,以后只吃得下他做的东西,她这一生岂不都要受制于他?  “多谢。不过我于口腹之欲并无太大喜好,那些美食你自己吃吧!”说完,闪人。  他看着那只她留下来、空空如也的大海碗,双唇弯出一道大大的弧。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上天吗?”  他能勾引她一遍,就能勾上第二遍,她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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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储笑梦是个武痴,除了武学一道,鲜少有东西可以撩动她的心湖。  但这种情况在被齐争请入皇宫后,迅速改变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偏爱牵累她、逗弄她、看她失态,这样子很有趣吗?  “早知道不随他回宫了……”她呢喃自语,放下手中的武功秘笈,俏目冷瞥送膳食而来的内侍。那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不过他的言行举止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  “相爷让奴才来转告姑娘,哪里来,哪里去,莫贪富贵,误了国事,也误了姑娘终生。”那声音淡漠得不掺半丝情绪。  “李友合是什么东西,凭他也想警告我。”她素手翻飞,像只穿花蝴蝶似地美丽,但带起的寒气却渗人骨髓。  储笑梦随手把内侍送来的点心羹汤挥落地面,霎时,一阵白烟冒起,白玉铺就而成的地板被蚀出一个个小洞。  “李友合欺人太甚!”居然在她的膳食里下毒!  那名内侍不过在她手下撑了两招,便倒地毙命了。  她这个前皇后虽是为了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齐瑄,一时权宜下被选进宫的,死后不入宗庙,不得祭祖,但名列宗谱,封号却是确确实实的,李友合竟敢对她痛下毒手,心里可有君父?  她厌恶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更恼齐争。她本已脱离这勾心斗角之所,若非他纠缠不清,她怎会再陷入这丑恶境地?  再则……她抽动鼻子,空气中那淡淡的、却风吹不散的酸腐味已持续三天,不知齐争又在那竹林里弄些什么,搞得凤仪宫臭闻三千里。  自从数日前被他诱拐、吃撑了肚子,她着意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管他煮出多色香味美的食物,她只当不存在。  她储笑梦堂堂一代武豪,岂能因一点小小食欲便受制于人?  可她瞥了散落满地的点心一眼,明明是精致的好东西,为何她近几日却是食不知味呢?  相反地,竹林方向飘来的臭味更能勾动她心弦……  烦!她心头气闷非常。  逍遥游的轻功一闪,身若雷电,眨眼问,她飘过长廊,已入前庭,一套玉女剑法施展开来,飘然翻飞,剑光寒闪,身似蛟龙。  “喝!”她开声吐气,手中三尺青锋一震,吐出剑芒足有六尺余,硬生生将一块双手合抱那么大的卧牛石斩成两半。  但是那凝而不散的酸腐味还是让她觉得心烦。  “该死的齐争!”  她一跺脚,身化柳絮,轻飘飘地飞入寝宫的藏书室里。  她讨厌皇宫里的争权夺势,但不可讳言,大齐立国两百余年,收藏在深宫中这数百册武功秘笈,却是很吸引人的。  她肯答应齐争再回皇宫,有部分心思就在这些秘笈上。它们五花八门,从最普通的“五郎八卦棍”、“太极拳法”,到传说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生死奇功,应有尽有。  只怕终其一生,她也研究不完如此多的武技秘法。  但武痴之名,其来有自,挑战越大,她的兴致就越高。  她深吸口气,清淡如山中冷泉的眸子一一扫过这些珍贵的藏书。  “葵花宝典”威力强大,但伤人伤己。  “太极拳法”借力使力,四两拨千斤。  “杨家枪法”大开大阖,威猛无敌。  “七伤拳”——  王八蛋!为什么进了藏书室,那臭味依然缭绕鼻端,挥之不去?  “齐争!”她咬牙,娇躯化做闪电,眨眼间便入了竹林。  小土灶边,就见一国之君席地而坐,手里一碗小米粥,地上一盘红红白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就是它,臭得让储笑梦心神不宁。  齐争一边曦哩呼噜地喝着粥,一边笑嘻嘻对她招手。“嘿,笑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晨李友合被我气昏,可惜那老王八身体恁好,居然只昏了一刻钟又清醒过来。”  勾引人的最高境地是什么?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他在勾引她,等她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再想逃离,比登天还难。  储笑梦本来是来找他问弄臭凤仪宫之罪的,但听他提及李友合,这老家伙她也很讨厌,心思便被转移了。  “你怎么气他?”  “他说你毕竟是先皇之后,我与你同处一室,有碍声名,请我搬出凤仪宫。我便告诉他,我无妻,而你寡居,所谓‘弟’终兄及乃友爱的最高表现,应该立碑作传才对,他就吐血了,唉!”他叹气,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太弱了,枉我还准备了一大篇有关共妻好处的文章要念给他听,他却是没福气耳闻了。”  “共妻?”连她这种生性淡漠的人听了都想砍人了,亏李友合禁受得住。“那么下流的事你怎说得出口?”  “不下流如何把李友合气到吐血?”他理直气壮。  她沉默了好久,吐出一口长气。“想弄垮李友合和周鹏,有千百种方法,你却非得选最凶险的一招,逼他们造反。刀兵一兴,若有差错,就是群雄割据、齐国内乱,你不一定是胜者,也许齐国反而会亡在你手中。”  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储笑梦居然聪慧至此,他近年处处跟李友合对立,落在朝廷百官眼中,只以为他年轻气盛、心性未定,于是,不停地劝谏、劝谏再劝谏。  只有她,一眼瞧出他真正的谋算——他正在这李友合和周鹏兴兵犯上,然后调动自己的五大兵团,和李、周二人的势力一决高下。  如此一来,可彻底清剿叛党势力,也可让他手下的五大兵团蜕变成真正的虎狼之师。  低笑着,他放下手里的碗,实在太欣赏这个聪明过人的女子了。  “这个天下一定要由齐家人坐吗?”他问。  “啊?”齐国不让齐家人当皇帝,难道想改朝换代?  “朕出生冷宫,自幼操持贱役,从未习过所谓为皇之道,加上天赋秉性所限,精战略而疏政务。你认为朕若登基,齐国未来会如何?”  “很不妙。”她不给他一点面子。  齐争大笑,丝毫不以此为忤。“朕既无瑄儿平衡朝廷党派斗争的能力,也没有小皓子的生财本事,在重农抑商、重重锁国下,尚且令百姓保持基本的衣食温饱。朕唯一能干的只有把整个朝堂清洗一遍,还大齐一个清明气象。再不济,也要除掉半数豪门蛀虫,让这个天下大破而后大立。”  “你——”她整个人呆掉了。“你这样要杀多少人?”  “朕从来不是个圣明君主,也担不了那名号,只愿成霸王,转战天下,一统中原。”他长身而立,杀气和威势直冲九天。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股肃杀之气冲破云端,天边染得一片血红,但是,乌云的另一端却是朗朗青天,明亮光灿,揪紧了她的心。  她的目光离不开他的面容,怔怔地凝视那眉眼口鼻,端正清俊,却似临风玉树。  她知道这张脸是易容过的,这是齐争二弟——齐皓的长相,但他兄弟二人,面貌本就有七成相似,不同的是,齐皓的性子三分柔和,七分狡黠,给人的感觉像个风流雅士。  而齐争,笑容是他的面具,威势才是他的本性。他是一把刀,锋芒毕露,无坚不摧。  对储笑梦这种武痴而言,天下第一等宝物自是武功秘笈,其次便是名剑宝刀。此刻,她便有一种素手持起这柄名为“齐争”的宝刀,挥舞四方的冲动。  在她自身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她的人一分分地接近了他。  发现她的失神,他莞尔一笑,杀气尽敛。  剑眉轻扬,他弯腰,手持双箸,往地上那盘红白相间的不明物体上一挑,一小块带着酸腐气味的怪东西便飞入她微张的檀口里。  她靠他太近,根本躲不开这样的偷袭。  异物入口,她凤目倏地张大,鼻子先是窜进一股臭味,然后舌间整个发麻。  “你——”她想吐,但那臭东西一入嘴便化开了,又哪里吐得出来。心火一起,她挥掌,正想教训他一顿,突然喉头升起一股甘美,浓醇香鲜,却是说不出的可口。  怎么回事?那被她强行压抑数日的食欲全数爆发开了,她感觉好饿好饿。  齐争笑嘻嘻地把那碗自己吃了一半的小米粥递到她面前。  她狠狠瞪他一眼。混帐,就不能盛碗新的给她吗?  他双手一摊。“谁知道你会来?我只做了自己的份,现下要再做,可得等上两刻钟。这半碗先让你填一下肚子,我马上做新的。”  看他那一脸无赖样,她真想一掌把他的脑袋拍扁。  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是她一直拒绝食用他烹调的饭菜,时日一久,他自然习惯只做自己的份,难道让他餐餐做两人份饭食,吃一份、倒一份吗?  放下差点拍向他脑门的手,她微恼地接过那碗他吃了一半的小米粥。  双手一得空,齐争果然又忙碌地去熬煮另一锅粥。  储笑梦喝了一口粥,却发现嘴里的甘味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被米粥的清淡衬托得愈发精彩纷乘。  “这是什么东西?”她指着那盘红白之物间。说话的同时,一点也没放慢进食的动作。  他心里暗喜。她越常吃他做的东西,越会对他的手艺上瘾,日深月久,她还离得开他吗?  “豆腐乳。主要是用豆腐、辣椒、食盐等发酵制成。”终于把粥熬好,他拍拍手上的烟灰,也拿了一双新筷子挖豆腐乳吃。“闻起来是不怎么样,但配上小米粥却别具一番滋味。”  “你客气了,它的气味根本像馊水。”弄得凤仪宫臭了三天,但她也不能否认,豆腐乳配小米粥,虽不精致,却十分可口。  他只是笑。本来就是故意让它臭的,之前用香气勾她一回,再要用同样招式,效力必减,定得另辟新径,才能引她二度上当。  但这种事却不能当她的面说,除非他活腻了。  她也不再说话,小口小口地喝完粥,放下碗,冷沉的目光盯住他。  “你既有大志向,下去忙你的大事,费恁多心思引我吃饭,有何居心?”  他瞠目结舌,足足呆了半炷香时间,才呐呐开口。“不会吧?你完全没发觉我的用意?”他的阴谋诡计她都能瞧破,怎可能看不穿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要我帮你对付李友合和周鹏,我也配合了,你不必再对我用心机。”尤其,她非常讨厌被算计。  天啊!她真的不懂……他摇头,笑得差点岔了气。  “笑梦、笑梦……你实在是……怎能精明至此,又迷糊彻底呢?”  她黛眉皱了起来。“疯子。”懒得理他,她走人。  “慢着。”他大步向前,搂过她的腰,扬着笑弧的唇覆上她檀口。  紧紧实实地,他吻住了她。  她瞪大了眼,望进一片黝暗星空,只有一点闪亮潜藏在深处。  那光线很柔,像三月的春风,拂过大地,冰雪尽消,代之而起的是点点嫩绿。  齐争不会风流,也非木头,流着大将血液的他更擅长的是征服。  趁她发呆,他长舌叩关,打开她的双唇,来回摩挲那编贝般的玉齿。她的甘甜芳美,引动他心火狂燃。  双臂箍紧了她的腰,他更加热烈地吻着她,企图长驱直入她诱人的所在。  齐争的性格是屡败屡战、永不退缩,他相信终有一刻,能将这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但他不间断的骚扰,却让她怔忡的神智渐渐回笼。  双手微一用力,她推开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畅笑着,眉眼都似在飞扬。“我喜欢你,从你第一天进宫,我就注意到你了,可你从没正眼看过我。那时我去云梦山找你,一为公,一为私,如今千方百计招惹你,只是想吸引你的目光……笑梦啊笑梦,我正拚了命地追求你,这么说你可明白?”  说着,他又是一大步向前。  “唔!”她惊呼,不觉伸手捂住嘴巴。  同一瞬间,他却偏过头,吻了吻她玉般的耳垂。  “啊……”  又酥又麻的滋味在心底流窜一遍,储笑梦不敢置信地后退一大步,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捂耳朵。  居然……居然又被轻薄了一次。这混蛋,存心耍她!  她退,他就进,不消片刻,便将她逼到一株足有手臂那么粗的竹子前。  他双臂前伸,将她的人连同竹干一起圈住。“你呢?可愿接受我的追求?”  无数情绪闪过她淡漠如菊、却清雅似仙的面容。  自从见识过武术浩瀚无边的境界后,她便一心沉迷,再没有考虑过其他事,只是这一刻,被他逼到极点,她心绪混乱得将武功全忘,不觉一挥掌,齐争颀长的身躯便飞上半空,挂在她身后的修竹上。  她狼狈万分,落荒而逃。  他在被打飞的初时愣了下,有没有搞错,平平都是人,一样练武,他还比她年长两岁,怎么她的内力精深至此,一掌打他上天?  但挂在竹梢上,见她仓皇而遁的背影,他却忍不住开心大笑。  她再不能在他面前保持淡漠了,他终于成功走进她的芳心。  “笑梦——”他的腰一挺,翩然落地,迅速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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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笑梦逃进凤仪宫里,慌不择路地,直到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下,恍惚的神智逐渐回笼。  她看着白玉地面上的坑坑洞洞,和四下散落的点心,终于忆起自己方才在这识破了李友合的诡计,反将杀手击毙,顺道掀翻一堆带毒的点心。  只是奇怪,李友合就这么有自信她必死无疑,不留一点手段来处理善后?任这尸体和毒物在凤仪宫中长存?  李友合不是蠢人,行事必有目的,他如此放肆,所为何来?  看着狼藉的宫室,她慌乱的心平静下来,灵光好似闪过脑海,但她一时还捉不清头绪。  “笑梦。”齐争追在她身后跑进来。  储笑梦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然,似轻烟,也像流冰,哪里还有刚才的失控与娇憨?  他不禁暗恼,她的自制力恢复得也太快了吧?  太聪明的女人果然不好追,但他偏爱挑战,凝视她的目光里燃起熊熊烈火。  “笑梦,我——咦?”他终于发现屋里的不对劲。“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蹲下身子检查地上的尸体,是被人一掌震断心脉,而这狼藉的地面……  “别乱碰,有毒。”  齐争及时缩回手,看着那些被她称做毒物的东西。“这些点心应该是你的午膳吧?被下毒了?那这太监……”几个念头一转,答案浮现心中。“李友合派人谋害你?”  她低哼一声,正想讽他几句,若非他的谋算,她岂会落入这等麻烦境地?但檀口才张,她便觉得逼体生寒,秋眸望去,只见一股冷冽杀气自他体内冒出,似要割裂天地。  千言万语都被她吞下,她的思绪里只剩下这个为了她的安危而怒冲九霄的男人。  “李、友、合!”虽然是他一手逼反此人,但他没料到堂堂一国宰相竟阴狠又怯弱至此,不敢当面应战,便施小人计谋,暗害储笑梦,他恨不能将李友合千刀万削。  “不诛尽你九族,朕誓不为人。”他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她突然开口。  他回过头,看着她,怒火犹自狂烈,但凝视她的目光却温柔似水。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居然能同时并存于一个人身上,如此对比,却又万分和谐,多么不可思议……  储笑梦感觉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起涟漪。  “你……凡事适可而止,不要诛连过广……”她喉间有些干涩,以致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他心起疑惑。“笑梦,你有些不对劲耶!”  她凤目一瞪,止不住的红潮染上娇颜,连白玉似的耳垂都变成血般颜色。  “胡说什么?我好好的,哪里不对?”  平白无故发什么脾气啊?他怔了一下,一道闪光划过心头,莫非……  他细瞧她酡红花颜,那迷蒙秋眸中,是不是荡漾着春情?  莫非真是让他撩乱了她的心湖?  他一时又是喜又是惊,忍不住转过身子,就想抱她,突然,储笑梦一个闪身,那该死的绝世轻功逍遥游一层,凤仪宫内,芳踪杳然。  齐争呆了半晌。  “居然逃了……”  这一刻,他深切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追求像储笑梦这样身怀绝艺的女子,是不该过分威逼的,得徐缓图之。因为,她若想跑,任他再给自己装上两条腿、四条腿,也是追不上她的。  “可恶!”他低吼一声,舍不得对她发脾气,这满腔怒火只得发在李友合和周鹏身上。“两个老匹夫,跟朕耍花样,走着瞧!”  他找人出气去,却不知储笑梦并未走远。她就躲在凤仪宫的长梁上,目送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离去。  不晓得自己为何突然心跳加快?又为何不敢见他?  她真的对他动心了吗?  没可能啊……他们从认识到相熟也有六、七年,总是这么平平淡淡地相处着。要生情,早有了,何至等到今天?  但心头这一团乱麻,不是情丝,又是什么?  思虑百转千回,她总是摸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思,不免又对齐争恼火起来。明明她已经脱离朝廷斗争,在云梦山中逍遥自在,他又拖她入红尘,令她这般苦恼。  “都是你的错!”她手下微用力,手指便洞穿大梁,在上头留下十个指洞。  从前,她的师兄步惊云是武林第一人,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云梦山下的一场袭击让他昏迷年余,又将养了许久,身子才渐渐康复,武艺已不复昔日威猛。  反而是她苦练经年,日夜不停,如今这第一高手的宝座,她是稳坐不让。  但方才她惊慌之余,一掌将齐争打飞上天,他却毫发未伤,是他太厉害?还是她太不济?  更可能是两者皆非。  她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那无意间,她也会对他手下留情了……  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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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友合和周鹏阴谋毒害储笑梦,齐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让人扛了内侍的尸体,来到议事房,又传了李友合、周鹏,以及附和他两人的一干臣子觐见。  双方一会合,齐争扔下尸体,怒瞪诸大臣一眼。  “朕要立储氏女为后,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话落,他甩头走人,完全不给那些大臣废话的机会。  李友合等一班臣子面面相觑。小皇帝今朝是吃了炸药吗?脾气这么大?  再说立后,这种事怎么可能?储笑梦乃前皇之后,虽然是假凤虚凰,但名分所在,便礼义难容。  若说皇帝私底下宠爱她,大伙儿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  但现在要大张旗鼓地立后,昭告天下?天哪!齐国人会成为全中原的笑柄。  才被李友合从盘龙关调回来的周鹏纳闷地搔着头。“小皇帝脑袋被马踏啦?去年老子回京休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了样子?”  李友合苦恼地长叹不已。“自从储氏回宫后,皇上的性情就整个变了。”这话还是客气了,皇帝不纳他言已有年余,只是储笑梦回宫后,皇帝拒他更甚,并且日夜宿在凤仪宫内,让他忍无可忍,才调周鹏回京,共商大计。  “那妖女不是出宫了吗?怎会回来?你们也不挡挡!”周鹏咆哮着。“老子可是把边关守得紧紧的,内政全托给你们,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竟让个妖女把皇帝勾得神魂颠倒!”  李友合走过去,翻动那具死亡多时的内侍尸体。  “看这伤痕,是被内力震断心脉而死。整座皇宫也只有储氏有这种功力,周大将军,试问这是我等抵挡得了吗?”  周鹏不觉摸了下胸口。六年多前,他奉命击杀储笑梦的师兄步惊云,就见识过这种内家掌力的厉害。  当时,他身边还有近百亲卫,连破城弩都用上了,也只跟步惊云拚了个两败俱伤,步惊云在他身上印下的那一掌,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得以起身,将养近年,方恢复健康。  这样的生死危机,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那怎么办?真让小皇帝立妖女为后,令齐国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友合的目光一一掠过房中诸位大臣。“各位大人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立后之事万万不可行!”  “让妖女为后,我大齐国祚危矣!”  “我等当力谏圣上,收回成命。”  “皇上已被妖女迷得失去本性,根本不纳我等谏言。”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妖女危害社稷?不行!拚着老夫一条残命,也要死谏皇上,处死妖女。”  “我等死绝了,正好称了妖女心意。”  “懦夫!难道你要助纣为虐?”  “吵死了!”周鹏一声怒吼。“你们除了会耍嘴皮子,还会干啥儿?”自古文武难和谐,周鹏虽与李友合结为同党,但心里对朝中一干文臣却是很不屑的。  不说别的,就讲当年他领兵攻盘龙关,直打入狄国都城,明明可以灭了狄国,扩张齐国领土,偏偏这班酸儒说什么我泱泱大齐,不可毁人基业,当以德报怨。  好啦!大军被迫退回盘龙关,狄国得了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头一年还好,狄国因为初败,无力南犯,可近几年,狄国又开始不安稳,隔三差五就过来骚扰一番,弄得周鹏一个头两个大。  以德报怨?报个头啦!报到最后就是狄国现在又有南侵的本事,而他年事渐高,不知自己若故去,朝廷可有人能再继大将军之位,护得一国平安?  “李老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一句话,有道理,老子便支持你。”  李友合沉吟了好久,叹口气。“皇上本性还是善良的。”  “废话!”周鹏一点也下给他面子。“说重点。”  “圣聪如今只是被妖女蒙蔽,只要能除掉妖女,皇上必能回头。”李友合也不在乎他的无礼。一个粗鲁不文的莽夫能懂什么礼节?  “还是废话。”每次一提到储笑梦,周鹏就会想起步惊云留在他胸口的痛。  “妖女武功那么高,寻常人怎么杀得了她。”  “不,李相说的有理,只要能除去妖女,我大齐必欣欣向荣。”几个老夫子却非常赞同李友合的话,纷纷商议起来,怎样才能杀死储笑梦,解救他们受到欺骗的可怜皇帝?  反而是外表粗鲁的周鹏脑子还好一点,悄悄靠近李友合,低语道:“就凭我们这些人,根本杀不死储笑梦,妄自动手,不过是找死。你究竟有何主意,快快说来。”  李友合眉头凝皱,咬牙切齿。“为了齐国的江山社稷,唯今之计只有一条:举义兵,清君侧。”  “你——”周鹏感到胸口的旧伤又复发了,疼入骨髓。“你知不知道步惊云、储笑梦这对师兄妹的武功有多高?”  “正因为知道他们武艺高强,哪怕我们再派几十、上百名杀手,也除不掉她,只有聚集兵阵之力,方能一举歼之。”  “狄国军队还在盘龙关外虎视眈眈,我们现下打内战,很可能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到时内忧外患,你我便是齐国罪人。”  “既如此,我们下手就要更狠,我让禁军包围皇宫,你率亲卫携械带弩,一举击杀储笑梦。”李友合拍拍周鹏的肩膀。“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在狄国反应过来前,先行杀掉储笑梦,你再赶回盘龙关,当保得大局安稳。”  “说得简单!你一介文人,怎知绝世高手的厉害,那是在千军万马中可以飞剑斩敌将的威力!稍一不慎,只怕把半座皇宫轰塌了,都不一定杀得了储笑梦。”  “那就把皇宫全拆了。”李友合恨恨说道:“总之,储笑梦非死不可。”他不能容忍那个女人掌控皇帝,挑拨他们的君臣关系。  原本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的,他也一心报效圣恩,他们君臣相得,何等欢快?他不信自己会突失圣心,原因只有一个——储笑梦迷惑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驳回他的政策,拒绝召见他,还鼓励工商,让那些下贱平民也能与清高士子同室而居。  乱了,再这样搞下去,所有的伦常道德全乱了,齐国如何还称得上圣人之朝?  “为还我朝清朗之风,大将军,清君侧之事,你责无旁贷。”李友合说。  周鹏深深地吸气、吐气、再吸气……良久,他才下定决心一颔首。  “好吧!我到禁军营挑选五千精兵,半月后,举义军,清君侧。”  “我必控制皇宫内外,誓杀储氏妖女。”李友合一字一字道。  无人知晓,那看似挥袖而去的皇帝,实则躲在议事房门边,将里头的密议句句不漏地听入耳里。  直到李友合和周鹏商量好起兵计划,他才满意地转身,回转凤仪宫。  “很好很好,朕也正想清君侧,杀的就是你们这群目无君父、狂妄自大的叛臣贼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齐争吹着口哨,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回到凤仪宫。  才入宫门,他便见着储笑梦。她身上背了一只小小的包袱。  “你去哪里?”  她想离开他吗?原本充满他心头的快乐,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浓浓的失落和难舍。  “回云梦山。”她不介意成为他挑起朝廷斗争的棋子,却非常惊恐他的热烈追求。  “为什么?”他以为她的心上已经印下他的身影,哪怕此时还不能与他两情相悦,但日深月久,他总是有办法打动她的,可她却说要走?她离开了,他怎么办?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不要脸的家伙还敢问她原因,若非他诡计逗引,她何至心神紊乱,连练功都无法专心。  “因为你很烦。”她怕再对着他,不出几日,她便要走火入魔了。  看她胀得通红的脸,那澄澈秋瞳底波涛暗涌,有羞有喜、有恼也有怒,却是万般情绪结成一捆难解的结。他心头一点明悟。  她怕是从来没有动过心,一朝突然情愫滋生,却让她心慌意乱起来。  “我不许你走。”  她终于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坠入红尘,让他有机会一牵素手,他把握都来不及,岂肯轻易放弃。  “就凭你?”不是她看不起他,以她现下的功力,这天底下唯一挡得住她的,大概只剩她那个隐居云梦山的怪物师父了。  “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以为能拦下你。”  “那还不让开?”  他坏坏一笑。“我拦不下你,不代表没本事留住你。”说着,他拔出贴身匕首,抵住自己喉头。“想离开,简单,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她瞠目结舌好半晌,恨恨地一跺脚。“你可以更无耻一点!”  “我说到做到。”  “那你就去死吧!”她不信在他大业将成之际,会为了一件小事寻死,依旧一步步走向凤仪宫门。  她的轻功本是天下一流的,逍遥游身法一层,任他动作再快,他咽气的同时,她必然已出皇宫大门,从此天宽海阔,自在翱翔。  但她越走近他,看见他手上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脚步便不觉地迟疑了。  他不会自杀的、他不会自杀的、他不会自杀……她不断告诉自己。  然而,随着她的步步进逼,他的匕首也一分分地往颈项内刺去。  很快地,刀锋划破肌肤,一丝艳红渗出。  她脑海里轰然一响,触目所见就只剩下那滴血珠,再无其他。  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想往前,又怕他真的寻死,欲后退,又忧自陷困境,一时间,矛盾溢满心窝。  只要她的身影有一点向前的迹象,他手中的匕首就更往脖颈刺入一分。  不过眨眼间,血珠已多到连接成线,顺着他的脖颈,没入衣领。  “你不敢的……”她的嘴张了张,却讶异自己居然怕到发不出声音。  他的回应是把匕首刺得更深一点。  血越流越多,终于,把他的半片衣襟都染红了。  她再也没有前进的勇气,闭上眼睛大叫:“住手!”  同一时刻,他也将匕首移开了颈部,手在发抖。该死的!好痛,下回再也不干这种亏本买卖了。  “你你你——”她胸膛剧烈起伏,气到脑袋发晕。“无赖!”  “没关系,只要能够把你留在我身边,做什么都无所谓。”  若她真无情,他必不敢相逼,但明明她是意动了,只为惊慌而逃跑,他若不拦,便是傻瓜。  “混蛋!”恨恨地,她给了他一巴掌。  他两肩一耸,把另一边脸也凑过去。“若不消气,这边再来一下。”  “如你所愿。”她气呼呼地,又赏了他一下,然后转过身。  王八蛋、大坏蛋、臭鸡蛋!她不要看到他!她她她——她回凤仪宫。  齐争剑眉轻扬,摸了摸挨了两掌的脸,居然一点都不痛,她打得还真是……比蚊子叮还轻。  “这是摸,不是打吧!”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储笑梦终究不是无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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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储笑梦日子过得很不好。  也没啥的,就是忍不住要发呆。  她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齐争的无赖,恨不能揍他两拳。  实际上,她也出手了,但……她好羞愧,枉练了二十余载武艺,出手的力道连只蚊子都打不死。  “我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真奇怪,她一身内力居然在碰触到他之时,自动收回来。  当然,她也不排除自己中邪或见鬼。  她绝对没有喜欢上他。  是的,她不爱他,他们甚至连知交都不是,就是……一般那种见过几次面,认识了,却不熟的朋友。  都怪他不好,连朋友也要捉弄,搞得如今两人见面便尴尬。  她应该跟他说清楚,她不喜欢他的玩笑,他若没事,少来烦她。  储笑梦这一辈子只想投入武学瀚海中,成为一名武道宗师,她不想成亲,遑论谈情,她要——  “笑梦,吃饭了。”因为李友合的人把持了宫门,拒绝给凤仪宫传膳,偶尔就算送食物过来,也都下了毒,根本不能吃,所以储笑梦再不能以点心度日。  至于齐争,只要走出凤仪宫,他的吃穿用度都不愁。李友合和周鹏等于是变了法子警告他,性命和美人之间,他只能择其一。不过大家都低估了他。  因此当凤仪宫里的情势越来越紧绷,宫女内侍一一逃亡,储笑梦也觉得日子越变越麻烦的时候,只有齐争异常欢欣。  他每天亲手为她料理三餐,连点心和宵夜都备上了。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佩服他,凤仪宫现在就像座孤城似的,被人紧紧包围起来,蚊子也难得飞出一只,但齐争就是有本事在这种困难的景况中生存,他照样想吃便吃、想玩便玩,那些密探、内侍、宫女,没一个人拦得住他。  搞到现下,她就算拥有铜墙铁壁般的意志拒绝他的美食诱惑,但只要她不想死,就不得不吃他送上来的东西。  好郁闷啊……练这么好的武功有何用?照样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滚!”烦死了。她跃上床榻,拉上锦被,蒙头睡大觉。虽然她刚起床不到半个时辰,但有什么关系,能少见他一回,她的心也多舒坦一些。  “肚子饿了,心情不好?”齐争带笑的声音由远而近,来到她床边。“好啦,我知道今天的早膳是迟了些,因为包馄饨费的时间比较久嘛!可这鸡汤馄饨的滋味保证是人间一绝,起来尝一口,你便知道这等待多有价值。”  “滚!”从锦被里传出来的闷声还是只有一个字。  “不喜欢吃馄饨啊?没关系,我也知道你挑嘴,另外给你准备了燕窝粥、莲子羹和百合酥,总有一样是你爱吃的吧?”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来到她面前,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被。  “滚!”她似乎是说这个字说上瘾了。  他没回话,却是低下头去,凑近了她露在被外的青丝,鼻间嗅到一股清雅冷冽的芳香,好似隆冬腊月,艳梅吐蕊,不止芳郁,更是皎洁。  “好香……”他情不自禁,大掌抚上她柔亮的黑发。  躲在被中的储笑梦一愣。他在搞什么鬼?夸赞自己做的食物香,有够厚脸皮的。  再也难忍,他拉起一小绺乌丝,凑近唇间亲吻。  不太对啊!怎么头发好像被拉了一下?  啊!难道……  不必难道了,从被拉扯的轻微疼痛,再联想起他一番荒唐话,她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正在轻薄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她猛地拉下被子,就瞧见他手指卷着她的发丝,正在那儿又嗅又亲的。  “下流!”她的脸整个烧烫了起来。  “欣赏美丽的东西是人类本性,怎能说是下流?”当着她的面,他又亲了下她的头发。  “你——”她羞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动我的东西,就是下流。”  “你也没说不准动啊!”  “那我现在说了。”她微使力,将发丝从他指问抢回来。“不许动我的头发。”  青丝被她一拉而回,就断了一根,缠绕在他指间。  “青丝、情丝,无论你如何拒绝,天意都注定你我之间有一情相系,你是逃不了的。”  “疯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坐起身子。  不掀被子没发现,一少了遮挡,几上的食物香气便阵阵传来,她再次发觉,他做的东西实在迷人。  她口中的唾沫兀自泛滥起来,明明肚子也不是太饿,就是好想吃他做的饭菜。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他捻下缠绕指间的青丝,送到她面前。  “瞧见没有,你嘴上虽万般拒绝我,但你的头发却表达了另一个意思。”  她痴望着那一截断发,胸口闷闷的,四肢的力气不知道为何迅速流失。  “留一缕青丝,系一段情丝。”他微笑,倾过身子,在她颊边轻轻地落下一吻。“你不说,我也懂。”  她真的对他做了那种暗示?  青丝?情丝?这见鬼的是什么玩意儿?  偶尔不小心拉断一根头发,很正常啊!但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都变得暧昧?  “放心,我必不负你。”在她耳边呢喃完最后一句话,他笑着起身,迈步离开她的寝殿。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和几上那些饭食,脑袋晕乎乎的。  她正在作梦……没错,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这等莫名情况。  可她的手脚还是无力、软趴趴的,又是为何?  只因这个梦太诡异了,把她吓得太惨,才会导致自己失常?  “没错,一定是这样。”她用力地吸气、吐气再吸气,手脚还是发软,但力气有些回来了,她挣扎着移向茶几。“既然是梦,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不管是在美梦里,还是恶梦中,她永远拒绝不了他一流的手艺。  这鸡汤馄饨真是浓醇鲜香,实在是……太太太勾人了。  她拿起汤匙,正想舀颗馄饨送进嘴里,突然,齐争的身子又晃了进来。  “忘了通知你一声,再过四天,便是李友合和周鹏起义兵、清君侧的日子,你把包袱收拾一下,我们得走了。”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汤匙,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把那颗馄饨送进嘴里。要吃,好像……她很糗,不吃……她嘴好馋。  一时间,她竟是进退维谷,只能装雕像了。  而齐争——  他是天下第一号王八蛋兼大混蛋!话都说完了,也不滚,就站在那里,好像等着要看她笑话。  可恶,她不会让他邪恶的目的得逞的,要僵大家来僵!她继续扮雕像,他就永远在那边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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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夜半三更、无月无星,正是杀人放火好时机——但齐争不想杀人,也无意放火,他夜入储笑梦的寝宫,只为行那勾引绑架之事。  他动作轻盈、举止小心,只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武艺稳居天下第一的储笑梦。  所以他右脚还没踏入寝宫,她一道指风已经弹过来。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么?”她盘坐床榻,居然还在练功。  武痴就是武痴,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至少有十个时辰是用来研读武功秘笈和练功。  齐争听步惊云说过,储笑梦最走火入魔的时候,曾连闭三天死关,期间不饮不食,更别说睡觉了。  他心也不贪,她爱练武,他便为她收罗全天下的秘笈让她练个过瘾,只要她每天有一个时辰把心放在他身上,他也就满足了。  “来接你出宫。”他大掌在小腿的麻筋上来回抚动半天,终于,被她指风禁锢的躯体又恢复灵活了。“看你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启程。”  “我干么跟你走?”她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体悟,齐争太危险,和他相处过久,怕她这辈子就要栽在他手上了。  “李友合的密探已经把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通风。明日傍晚,周鹏的军队就会以‘清君侧’的名义杀进来。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想要清除的是什么人吧?”  “而你以为就凭那点虾兵蟹将,能杀得了我?”  “这个……”想当年,步惊云都能撑过破城弩的攻击而不死,如今储笑梦的修为又比步惊云高上一筹,普通的军队是很难取她性命。“但你留在凤仪宫有什么意思?这里很快就会杀得血流成河,你住得也不快活。”  但她觉得只要能离开他,她的心便解放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暂时都不想走。”  “为什么?”  要她老实交代她怕了他的勾引,她的意念抵抗不了他的诱惑?她脸皮薄,承受不了那等打击的。  她轻哼一声,转移话题。“你想走就走得了吗?刚才是谁说李友合的密探已经将皇宫团团围住?”  齐争不屑地嗤笑。“要比在宫中的势力,李友合也赶不上我。我可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他就算多派一倍的密探包围皇宫,我照样来去自如。”否则他们前些日子吃的那些鱼肉菜蔬,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又是哪里来的?  “既然你对局势这么有把握,等我想走的时候,你再来接我好了。”她像赶蚊子一样挥挥手。“总之,短期内我不想离开凤仪宫。”  没道理也不找借口,反正她就是不想跟他走。既然如此,他也不逼她,朝殿外喊了声:“阿皓,进来。”  随即,储笑梦的凤目越张越大,本来在经脉里走得顺顺当当的内力差点就行岔了路。  她看到另一个“齐皓”,染霜的双鬓,一身风流悠雅的气质。若不是几个月前她还接到师妹秦可心的消息,说与齐皓成亲后,双双出海经商,日子逍遥无比,顺带给她捎了份异地特产,她真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真真正正的“齐皓”。  “这是周正皓,巧吧?他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皓’。他将正式成为齐国的帝王,圣隆皇齐皓,战乱一起,皇上会立即公开我的身分,钦封我为英王爷,领大将军之职,宣读讨逆书,领五大兵团与李友合、周鹏对抗,由此也可彰显皇上圣明,早知李、周二人心有反意,做足了准备。在此期间,你于宫内若有事就找他,他会尽量满足你的需求。”  周正皓对她抿唇一笑,潇洒的气度和那浑然天成的威严,根本不像个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帝王。  储笑梦觉得头有些晕。“对不起,周公子,可以请你离开一会儿,让我和齐争说几句话吗?”  她莫名的客气让齐争很吃醋。一样是人,她对周正皓礼遇有加,对他就横眉竖眼,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没问题。”周正皓轻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周正皓前脚才走,储笑梦紧接着河东狮吼了。  “你搞什么鬼?你不想当皇帝,找个人做傀儡也就算了,但你找的那个人一看就不是甘居人下的,很可能……很可能……”  “很可能齐国要改朝换代,或者变成大周也说不定,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他轻笑,飞扬的剑眉中带着风一般的潇洒和狂傲。如果说周正皓拥有人君的气势,那么齐争就是翱翔天地的鹏鸟,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人皆仰望,而莫可能及。  她的心头有点迷惘,凝望他的眼神也逐渐地朦胧起来。  “从我发现二弟无能成为一代圣君的时候,我就想过选一人取代他。从五大兵团中精挑细选,我找出三百个颇具资质者,给他们移形换貌,再经一年教导,只有周正皓一人通过测试。他的才智、心胸、眼界,各方面都不逊于瑄儿,又有瑄儿留下来的治国策做参考,绝对有能力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那么我为何要执着于一个对我而言根本无用、甚至是负担的皇位?天下,天下人的天下,有能者居之。”  这种话他以前也常说,她知道他是个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能贯彻始终执行的人,但那种轻抛天下的话说多了,总让她怀疑,他是否在沽名钓誉?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他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  那么,他说喜欢她的事是否也如此真诚,无一丝虚伪?  她心头涌出一股热流,暖洋洋地流淌全身,有一点冲动,她想靠近他,依着他,岁岁年年,直到地老天荒。  只要是人都看得出她此刻的心绪摇荡,何况齐争不是普通人。欲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捕捉战机最是重要,因此他的脑子灵敏异常。  两人就要分别了,而她现在心神不守,他若不能把握机会,将自己的身影深刻烙进她心底,还能算男人吗?  大步上前,他蹲下身,两手紧紧圈住她盘坐的身子。  “笑梦,你可一定要想着我,千万别将我忘了。”  温柔的话语像和风一样吹进她耳畔,同时,他也在她耳边吻了下。  她浑身一颤,内息差点逆岔,急忙闭眼,紧守心神,几个吐息间,收功完毕。  “你想害我走火入魔吗?”虽然她功力高深,已可以到达边练功、边谈天,两相无碍的地步,但太过重大的骚扰她还是受不了啊!  她气鼓鼓的,打他舍不得,只好以手指揪住他耳朵,用力地左右一转。  “啊!”齐争痛叫。“耳朵快掉下来了!”  她手底用了几分力道,她会不清楚吗?继续拧。  “就是要把它揪下来!看你还敢不敢轻薄我?”  “闺房情趣,何来轻薄之说?”  “我们还不是夫妻。”  他嘿嘿笑着。“对,现在不是,过些时候就是了。”  她娇颜酡红,有羞也有恼,还有一点淡淡的喜意在心头翻腾。想再骂他,叫他死了心,她这辈子只愿与武学相伴,是不可能成亲,但话到舌尖,翻滚着,却吐不出来。  是……心动了吧?  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她脑海。是不是该就此随着他南征北讨,再不分离?  他凑过身子,密密实实的一吻印在她唇上,吮着那两片湿润的柔软,散发着火一般的激情。  他心跳如擂鼓,清楚地察觉她那坚实如城墙的心防正在碎裂。  他的舌头轻轻地往前一探,那紧闭的樱瓣便为他敞开。  她温暖潮湿的唇腔里漾着芳香的甜蜜,不论他搜寻到何处,总有无数蜜汁任他恣意品尝。  “好甜……”他更陶醉地拥紧她。  她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喜、没有怒,只有一把火在心头熊熊燃烧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说不出来。  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这比当年她冲破任督二脉,成为先天武者时还要勾人心弦。  最后用力吮了那小巧的丁香一下,他缓缓地离开她,她那艳红微肿的唇,无比地妖冶。  他忍不住,又啄了她的唇一下。“笑梦,我预计用三个月练兵,也让李友合和周鹏有余力将附庸者聚集成党,方便我一网打尽。之后,我便回来接你,你一定要等我。”  说完,他挺直身子,走出凤仪宫,迎向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征战。  她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整个脑子里只剩下方才那如烈火般的热吻。它烧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喘息着,心头好像住了一个人儿,虽然人小力微,但那持续不断的敲击却也渐渐打痛了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回神,身边再不见他的踪影。  她闭上眼,胸口处传来前所未有的痛楚。  “齐争——”踉踉跄跄地,她下了床榻,奔出凤仪宫。  适时,一弯弦月挣出乌云的遮掩,吐出光华。  她听见一记尖锐的鸟鸣冲破黑暗,直入云霄,随即,皇宫各处走出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他们聚在凤仪宫前,跪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下。  储笑梦看见夜风吹起齐争的黑发,他终于恢复了真面目,长眉入鬓、凤目凛然,威严的气势中,一股杀气直冲霄汉。  他扬起右手,大喊:“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两百九十九个声音同时附和他。这些人便是齐争从五大兵团中挑选出来,秘密训练,虽未通过帝王测试,但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今都成了齐争的亲卫。  想不到齐争能将这些人都藏在皇宫中,确实证明了他那句话——在这座皇宫里,没有一个人的势力能大过他。  刹那间,储笑梦感到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扑疼了面容。  齐争的右臂用力往下一挥。“出发。”  “诺!”两百九十九个人、一致的脚步、同声呼喝,跟着齐争,一起奔向东华门。  她的身子软软地靠在宫门上,留恋的目光锁不住那道一往无前的身影。  莫名地,她心里冒起一股被抛弃了的疼痛。  明明是自己拒绝了跟随,为何现在她的心底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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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时光像瓶里的流沙,点点滴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逝。  但人命却像秋日里的残花,迅速地消失。  每隔四个时辰,周正皓都会派人将外头征战的消息送入凤仪宫。  李友合和周鹏是议定在皇宫起兵,直接杀掉储笑梦,但他们作梦也想不到,他们以为不设防的皇宫早就被齐争布防得宛如铜墙铁壁。  周鹏的军队不止攻不进来,反而被齐争领兵一路迫出了内皇城、外皇城……败败败,不停地败,无止尽地后退,直到退出京师大门,齐争才停止追杀。  如今,双方就隔着一道城墙互相对峙。  齐争扎营城郊,陆续召回分散藏匿于城郊山区、严格训练的五大兵团,共八万人。  他没有回那座名义上的英王府居住,也不享受半丝亲王的权利。既然把国事都托给了周正皓,摆明自己只想征战天下,他就会谨守人臣的本分,不让周正皓心生起一点功高震主的怀疑。  而周鹏则收拢京里的官军和残存禁军,合部十二万,屯军城外,切断了京师与外界的联系,并且积极从盘龙关口调兵,务求一举歼敌。  但周鹏不知道,齐争就是要盘龙关口防务松懈,他才有机会派人进驻,彻底取代周鹏的势力。  当然,京师这场仗也是必须打的。一来,齐争要藉这场战役将心怀不轨者全数清除,二来,不管五大兵团以往的训练如何,未经战事洗礼,终究成不了虎狼之师。与其将来和外敌作战,全军溃逃,不如利用这点小乱,先磨利了他们的爪牙。  至于第三,齐国内乱,北面的狄国必然乘机南侵,这时,齐争的虎狼之师方成,正好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至于齐争为何有此把握自己稳胜不败?只因他有一个长于内政的妹妹齐瑄,和一个精通敛财的弟弟齐皓。  当齐争征战在外的时候,齐瑄会暗中帮助周正皓稳定国家,齐皓会替他带来大笔银两,保证他的后勤无虞。  有这两大助力,齐争要是还不能荡平天下,不如去买把面线上吊自杀。  储笑梦坐在凤仪宫里,听着来人将齐争的目的、计划和进行步骤二道来。  声过耳畔,每一个字都像在她心湖里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涟漪。投石不断,涟漪不绝,圈圈扩大,至令心湖波涛涌起。  来人念完战报,也没请示,直接躬身退下。他已经很习惯这位清冷娇艳似深山幽兰的皇后总是处于一种失神之态,也不知道她究竟把他念的东西听进去几分,但上头有令,他还是得定时前来回报。  储笑梦端坐在临窗的长榻上,一阵风来,吹乱那如云发丝,半覆着她苍白的面容,漆黑衬着雪白,隐隐透出一股凄楚。  她有眼,却看不见外头春光灿烂。  她有耳,但听不到鸟鸣虫唱,声声悦耳。  她有鼻,可嗅不进百花盛开,芳香满园。  她有口,但眼角余光扫向几上已然冰凉的午膳,十八样点心,制作精巧,包含南北各地的特色,问题是,她吃不下。  她现在算是个什么?木偶?  然而木偶无心,不会感受思念的痛楚,她却一直一直地想着竹林里,那草率搭就的土灶,那曾经让她心烦气闷,却又开心兴奋的所在。  齐争已投入那令他花费半生精力筹备、无比心切的大业中,他还会记得曾经在竹林中,与她斗嘴欢乐的片段吗?  她曾以为自己不在乎他,她的生命里只要有武学,不需要其他,却在他离开后,教情丝揪痛了芳心。  忍不住卷一缕发丝,凑到近前,想起他说,青丝、情丝,说这是缘分,留一缕青丝、系一段情丝。  她不信天意、缘分这种东西。  但是,眼一眨,一滴晶莹珠泪滚落玉颊,今日才知什么叫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想他,想得坐看浮云,云不入眼,眼里只见他的形貌,想得午夜梦回泪湿衣襟,想得——  她的心终于难受得让她深刻地明白,“情”之一字,最难捉摸,无法理解,一旦恋上,身与心便再难受自己控制。  而今止痛的方法只有一个——去找他。  逍遥游下愧是天下第一等轻身功法,一经施展,如烟似雾,任它深宫护卫重重,也只能见到虚影一道。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储笑梦已然出了皇宫,进入京城。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昔日威武的京城已遭血染,处处是火烧烟熏的痕迹。  护城河里浮尸处处,可见征战之激烈。  城头上,一名将军长身玉立,脸上覆着青铜鬼面具,烈风吹起那鲜红披风,扬出飒飒雄威。  虽然看不见那张面具下的脸,但凭着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气势,储笑梦仍敢确定他不是旁人,正是齐争。  他果然是最适合战场的,仅仅在那里一站,便如宝剑出鞘,森寒戾芒,劈天裂地。  一瞬间,她无法将他与那个在竹林中为她做饭,和她打趣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但她心底又隐隐觉得,这样的齐争才是真正的齐争,惹她烦、惹她怒,又令她喜、令她爱的男子。  单是望着他,那纠缠她心口多日的痛楚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代之而起的是一股甜蜜,化入唇舌,溢满胸怀。  “爱上一个人,光是看着他,便像得到全天下。”原来这种说法是真的,她一直以为是前人夸大了。  缓缓地,她唇上挂起了一抹笑,似春花初绽,娇艳无匹。  右足轻迈,她正想走近他,心头突然一惊——  一声轻啸冲口而出,如凤鸣九霄,只见她本身在城下,眨眼间,立于城头,倩影翩翩,素手翻飞,十余枝利箭被她拍成粉末,散于空中。  下一瞬,她飞身城下,直入敌阵,一连扭断三人脖颈。  就是他们刚才发箭刺杀齐争,全都该死。  没人能看清她的动作,连齐争都不能,但这不是说齐争的武力便远不如储笑梦,不过是战场上的厮杀,和江湖中的械斗各有侧重罢了。  储笑梦又回到城头上,这时,敌方阵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麾下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已经让人夺去了性命。  倒是齐争先注意到了身畔的佳人,他一身的杀气像似寒冰遇上暖阳,转瞬间,冰融成水,成了潺潺柔情。  “怎么出来了?”他以为她会等到叛军被扫平,由他亲自去请,她才肯出凤仪宫。  她皱眉,清雅的嗓音中带着三分娇嗔。“我肚子饿。”  他愣了一下,仰头大笑。  “好、好、好。”他连好三声,心里却是得意极了自己终于摘得这朵高岭之花。  这时,齐争的亲卫们才注意到他们的大将军身边出现了一个清丽如仙的姑娘。“什么人?保护将军!”  “不妨事的。都退下吧!”不怪亲卫们警觉太慢,实在是储笑梦修为太过高强,齐争还舍不得把自己的亲卫送到她手上挨揍。  他亲手牵着她步下城头。  此刻,周鹏的阵营也传来鼓噪声,却是神射手已死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兀那小子,不敢光明正大求战,竟行刺杀之事,本将与你誓不两立!”周鹏的怒吼远远传来。  “笨蛋。”齐争低啐一声。他也知以周鹏的有勇无谋,是想不到派人刺杀对方将领的,会干这种事的只有李友合。  但周鹏竟让自己的部队混入恁多李友合的死士密探,也是无能透顶了。  反而储笑梦微蹙黛眉,心头转悠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敌方会趁齐争巡视城头,以弓箭暗算,改日会不会再用别的办法刺杀他?  齐争的亲卫们上战场也许勇猛,但论起暗杀或防暗杀,还是江湖人本事高一点。师兄步惊云在云梦山养伤期间,将武林盟主的令牌交托到她手上,或许她该派下英雄帖,征召高手,随军护卫齐争,以免他被小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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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土灶,一道颀长的身影蹲在灶边,专注的眼神盯着灶里的焰火。齐争在等火候最佳的时刻,开始煮饭烧菜。  储笑梦坐在他身后,手边是他刚脱下的披风,鲜艳的火红上掩不住一道道割痕。她的手忍不住抚过披风,厚实的棉布间缝了一层鞣制好的牛皮,使它不止威风、保暖,更兼具防护的功效。  但再好的防护,也抵不住刀枪无眼。她的手抚过一道长长的刻痕,这是朴刀划出来的吧?而这一个小洞……应该是破甲箭造成的,还有那上撩、劈砍、枪刺……各式各样的痕迹。  之前听他说,京城这一战只是磨练,让五大兵团见见血腥,为日后转战天下做准备。  她便以为这一仗只是小打小闹,没啥危险。  待亲临战地,她才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一场仗打起来是不凶险的。  而以齐争的个性,虽为主将,必身先士卒,遭遇的攻击一定更多。  这数日间,不知有几回他是在生死边缘中度过。  眼见这染血的披风,她背脊一阵冰凉,庆幸自己来了,否则他有个万一,她必悔恨终生。  也因为她来了,她不会再让他有任何遭险的机会。  她记得师门秘典上记载着一种贴身软甲的制法,将乌金抽成细丝,辅以炙蚕丝、雪柳根,编织成衣,再用特殊药水浸泡一日,让三种材料互相融合,如此甲成,贴身穿着,冬暖夏凉,并且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是最好的保身护具。  但材料易得,手工却极为艰难,因为乌金柔韧,火烧不融,唯有以庞大内力强行拉扯,方能成丝。  而炙蚕吐的丝带着热力,虽不烫人,可接触久了,火毒却会侵入人体。  相反地,雪柳根无毒,但触手冰寒,威力足可冻死活人。  三样材料都须耗费心力调制,不过……  她看着自己双手,十指纤纤,如嫩白青葱,但谁知道,它们拥有开石裂碑之能。  别人做不到的乌金甲,她有信心完成。  在遍发英雄帖召人保护齐争的同时,她还给步惊云写了封信,请师兄送来三件宝物,让她制甲。  “饭菜好了,笑梦,快过来趁热吃。”齐争席地而坐,地上四碟小菜,都是普通的鱼肉菜蔬,做得也不甚精致,却清香扑鼻。  他给她盛了碗饭,还不是精米,泛黄的颜色显见是陈年旧米。  他不会后勤有困难吧?她开始考虑,有没有办法给他弄些银子当军费。  看她蹙眉沉思的样子,他忍不住大笑。“你以为我没钱,只能弄些糙货给你吃?”  “事实证明一切。”面对他,她从不客气,永远地坦然,近乎失礼。  他却非常喜欢她这种直率的性子,上阵搏杀已经够费脑子了,他不想私底下还要费心猜测身边人的心思。  一个可以让自己完全放松、彻底做自己的妻子,像储笑梦这样,便是他衷心挚爱。  “小皓子和你师妹成亲后,驾船出海,赚了大钱,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她也晓得齐皓利用师妹的医术,制了大把春药,让他赚得钵满盆满。  “单单海禁开放一年,小皓子已为我赚进黄金五十万两。”  她呆了。黄金五十万两,那是多大的数目?一两金,十两银,一两银,千贯钱,一头大猪不过值个五贯,那齐皓的敛财能力……天啊!  “原来春药这么值钱?”  “春、春药……”齐争被口水呛到,咳个半死。“你以为他光靠卖春药赚钱?”  “师妹是这么说的。”  齐争笑得差点岔了气。“海禁开放之前,小皓子就要人在港口置下大片基业,海运一开,客如潮来,便给那小子大赚了一笔,他又卖了点药,赚到第一桶金,立即扩张船队,从只有一条船,至今他手底下有十个船队,共计商船五十艘,分别跑南洋、东海、北海,这样一年下来,才赚到五十万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梦山出来的人都各有奇能,或武艺,或医术,不一而足,但他们也有一个共通点——穷。  她无法想像,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在短短一年内,从一无所有到身家几十万?那就像有人跟她说,武功练到极致,可以长生不老,甚至白日飞升一样。  内力高强确实可以延年益寿,但不死?作梦去吧!  齐争继续解释给她听。“小皓子也知道我的理想是在有生之年,天下一统,所以他不止帮我筹备军饷,连粮草都想到了。这就是他在海外找到的一种特异植物,像稻米,但味道没那么好,胜在可以一年三收、四收,而且坡地、沙地都可种植,十分耐旱。我叫它类米,你尝尝看。”  原来是军粮,但给兵士吃这玩意儿,他们肯吗?  储笑梦捧起碗,扒了口饭,滋味果然不好,米粒生硬,毫无饭香。  “如果让我三餐吃这玩意儿替你打仗,我肯定不干。”  “所以我想了几样菜来衬托它的味道。”他指着那些家常小菜说。“虽然都是些腌制食物,但经过特殊手法处理,也能味美可口。”  她挟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这是鱼干,嗯……竟有茶叶香,配上类米,倒是别具滋味。”  “我把军队常备的茶砖敲碎了下去炒的。”  “这是腌肉……好咸,但有种烟熏的香味,很下饭。”  “这是我部一名偏将家乡的吃法。他老家贫瘠,极难获得肉食,偶然得到一点鲜肉,便想尽办法保存。一块十斤的肉,可能就得让四口之家整年食用,于是他们将肉用大量盐巴腌制,再以木材烟熏至完全干硬而储存。我试过,照他的做法,这块肉放上一年都没问题,非常适合做军粮。”  她一边吃,一边听他说些后勤筹备的事。从来没有想过打一场仗,不止是拿把刀子上去把敌人砍翻就好,士兵们的吃喝拉撒睡,怎么样让他们吃得快乐、身体健康、士气高昂,桩桩件件都要考虑周到。  主帅不好当,而齐争全想到了。  这个男人啊……永远都能为她制造惊讶和欢喜。  “很佩服我吗?”他突然挂着笑凑到她面前。  她要再补充一点,这个男人的嘴也很贱,特别讨人厌。  匆匆吃完一碗饭,她拍拍裙角,站起身。“我要回宫了。”  回去放出养在宫里那只雪鸽,捎封信到云梦山,请师兄将制造软甲的材料让金鹰带过来。这一来一回,顶多一天,她再花个五、六日,他的保命甲也就做出来了。  “笑梦——”他抱住她的腰,脸埋入她的秀发里,嗅进那冷冽中带着清雅的香气,就像她这个人,清灵出尘的容姿下藏着柔软的心思,撩动他的心弦,好想抱着她,细心地守护,让她整个人都浸在他的柔情中。  “你回皇宫后,就别轻易出来了,想找我,让人传句话,我去见你。”  其实他很想留下她,想朝朝暮暮、日日夜夜都能看到这聪明又顽固的女人。  但刚才城头上那一幕却深深烙进他心里,他知道打仗一定会死人,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  可他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替他挡住那些袭来的暗箭,会为了他杀人。  他不在乎自己,或别人可能受伤流血,他也知道以她功力之深,寻常的暗杀根本动不了她。  然而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为了他陷入险境,他忘不了,就连号称武林第二高手的步惊云都曾伤在破城弩下。  那种攻城利器不是一个凡人之身可以应付的,万一周鹏也拿那玩意对付储笑梦……别说让她受到步惊云当年那种伤,她破了点皮,他都会疯掉。  宁可心痛地短暂分离,他也不愿她遇到任何危险。  储笑梦皱了下眉,清澈如水的眸里一番激荡。“你很自私,只求自己安心,却不管别人的想法。”只有他会担心吗?她在宫里更忧愁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疑惑的眸对上她。  她跟他说话一向直白,不会留面子。“我虽不懂兵事,也算得出来,以你的财力,养不起太多军士。”  这一点他不辩驳,他虽继承父荫,又凭自己的能力召回了过往齐国最强的五大兵团,但人数却是不多。毕竟恩义不能当饭吃,军士们可以因佩服、或对先皇的缅怀而跟随他,但他们也要吃饭穿衣。  齐争再厉害,扎下的根基和实力仍旧比不上手握全国财政的李友合、周鹏。他若供不起足够的粮饷和军械,难道要兵士饿着肚子、空一双手跟人家打吗?笑话!  因此他很老实地承认。“没错,我只有八万军士,而周鹏却有五十余万大军,双方人数上的差距是很大,但我的人个个是精锐,绝非周鹏手中那些废材可比。况且他的人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我只是想藉周鹏的手练兵,才迟迟没有消灭他那队有勇无谋的垃圾。”  “周鹏再差,总也在盘龙关上守了六、七年,不可能队中一点精兵都没有。退一步讲,你的士兵战力是周鹏军队的数倍,但周鹏和李友合共掌朝政多年,多多少少有些秘密力量,正是这些隐在暗处的毒蛇才最可怕。”  “他有高手,我也有,不一定会输他。”  “真正的江湖人是不会接受朝廷调派的,当然,那些走单帮的游侠例外。不过发展超过百年的门派世家,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和律法,除了他们公选出来的武林盟主,他们不听任何人的话。”  而她要助他的正是这股力量。  “你也不是武林盟主,焉能调动这些名门世家?”  “但我有盟主令,可以派发英雄帖,等我把他们一个个打趴下,我就是盟主了,自然有权力叫他们做事。”  暴力份子。他对她的固执真的很无言。  “江湖人素来不喜欢搅和朝廷事,你又何苦强迫别人?”  “我高兴。”  “笑梦……”他要感动吗?是的,他非常开心自己获得了她的情意,但他更忧虑,战场上刀枪无眼,她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他无奈的眼眸,深黝的黑暗里有着无尽柔情,让她的心骤然一跳,一朵红霞栖上娇颜。  她想起他的吻,那温暖的、像蜜水一样甘甜的滋味,身体一阵酥麻。  “你若想亲就赶紧,我还有事要尽快回宫处理。”她咄咄逼人的视线射向他。  齐争愣了愣,眼望她灿若桃花的粉颊,心头的一点快乐被放大。  “笑梦……”  他软软的语调像羽毛那样轻柔,她竟然感到双脚开始虚软,自己对他的挑逗也太没抵抗力了。  齐争双手捧起她的脸,印上一吻,温柔地吻开那漾着花香的唇瓣,勾住甜滑丁香吸吮。  他嘴上忙着,手里也没停歇,大掌沿着她背脊曲线来回抚摸,爱怜地轻抚那不及盈握的纤腰,察觉她的呼吸从绵长转为急促。  他的手掌滑向她挺翘的臀部,那结实又柔韧的触感让他脑袋也晕迷了。  幸好他的意志一向坚定,小小失神后,又恢复冷静。  “笑梦,别蹚入这趟浑水好吗?”他一边吮吻着她的唇瓣,一边揉按着那酥人心魂的翘臀。  她的身体在颤抖,未曾接触过情欲的芳心,在他的抚触中渐渐烧烫了起来。  原来之前自己以为的快乐还不是最大的高潮,尚有无尽的美妙她不曾尝过。  一丝对他的埋怨划过心头。齐争这么小气,总要她付出许多,他才肯给一点甜头,所以……  “不要。”她绝对不听他的话,将来再慢慢地讨来他所能给予的快乐。  “笑梦……呃……”她她她——她竞学他揉按他的臀,手法甚至比他更豪放。  “慢!”齐争喘着气,赶紧后退一步,只怕再下去,两个人就要做一对野鸳鸯了。  她的气息也很急促,脸上红艳艳的。  “你说的对……要停下来,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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