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连炮,吧里有谁电磁炮打出去的是什么过原地3连炮

妄念幻灭,深入简出
&&&&&& 大概这是第一个与记者团正式结姻的日子
&&&&& ??(ˊωˋ*)??
收到通知的瞬间,有些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的感觉,也有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享受。细说与记者团初遇的日子,大概像是在楼道中光影打在他身上的样子,迷人的想去探寻。
&&&& 但他那么不可寻
&&&&& 笔试——面试——无领导小组讨论——实习期——无领导小组讨论
&&& 开会& 策划& 主持& 表演&& 联谊会&& 团会&&
在室友追剧看动漫吃零食聊天的时候,写感想,策划,活动总结……
很累,尤其是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会想放弃
零食不好吃吗?床不好睡吗?
但一想到坚持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就想继续试试看
不可预测的未来才有意义
一个月的工作,学习,生活
与陌生人做朋友&&& 主动认识学长学姐
感受团队力量
从笔试觉得自己过不了
到面试觉得自己有机会
到实习期的自我毁灭与自我救赎
波澜不惊的接受了通过实习期的事实
也抑制不住的欣喜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家人
来日方长&&&& 未来可期
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
团团,未来请多多指教!(?& ? &?)
扬我湖大美名!
觉得文字讲不清楚,发不出来的话可以试试(?& ? &?)要是还有问题,我可以介绍这个老阿姨给你,看在她秒回我的份上就不把他挂出来了,希望这位写手多多努力早起更文(ノ=Д=)ノ┻━┻
人总是不愿意让对自己有期望的人失望
他们不仅不想让你们失望
更不想让自己失望
活生生演一出年代大戏
想想当初的理想
任何时候你背向阳光
就绝不会看到太阳
(感觉够委婉了,不然就有点脏了。心情好一点就删了,不会给自己,别人和孩子们找不痛快)
我还在等的,等结果,无论结果如何。高考后见吧。太累了。
我亲爱的小龙王。我的嗷叽,姐(ma)姐(ma)姐姐等你回家。?
其逸/嗷叽第一人称/大院设定8000+/勿上升
&六月初的北城清晨,阳光总是和流沙蛋黄一样和煦,久违的慵懒笼罩这座正在开启夏天的城市,大街小巷里,热腾腾的叫卖声从一个个角落传向四面八方。
而我正骑着那辆顶配二八,飞驰在包子味和烧麦香混杂的街道上。
“马叔早。”
“小逸?考试结束啦?”
对街早餐摊的老板,是个憨厚的东北大汉,他告诉过我,油条炸七秒就可以吃,豆腐脑要多加蒜和辣椒才有灵魂。
“考完一周了。”我从他手中接过豆腐脑,一股浓厚的辣味扑鼻而来。
“考得咋样?”
“还行,挺好的。”
我把豆腐脑挂在车把,重新骑上自行车,老板娘挺着大肚子,叮嘱我一定要趁热吃,我冲她笑笑,用力蹬了一下脚蹬。
高考以后,家里给我买了辆自行车,二八最新款,我总爱叫它“顶配小黑”,大概因为它是黑色,又大概因为它很快,导致常常我还哼着歌,对面来了阿猫阿狗,按手刹的时间就变得异常紧迫。
所以疾驰在家门口那条街上,新手撞人就成了家常便饭。
“没事儿吧。”
今天不幸被我撞到的,是个高个子的年青男人,手里的油条散落一地,豆浆洒出来顺着下坡,像小河在流淌。
我伸手去扶他,他却自己从地上起来,回头看一眼豆浆油条的凶案现场,云淡风轻地对我笑了笑。
“没事儿。”
特别字正腔圆的一句回话,再配上他笑盈盈的眼,我都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刚刚失去早餐的人。
“不行,你等会儿。”
我突然头脑一热,把手头那辆宝贝二八推给他,就当是抵押,他一头雾水地接过,看着我跑到早餐摊。
“给你。”
“谢谢。”
我气喘吁吁地,将刚刚重买的几根油条和一杯豆浆递给他,他迟疑了一秒钟,接过它们,细长的手指像个钢琴家,眼角不着痕迹的笑倒确实像个刚刚重新得到早餐的人。
离开事故发生地,回到大院时,我爸还在后院练太极剑,我姐已经穿戴整齐往外走,看见我车把子上的狼藉,她有些诧异。
“怎么弄的,不是说买豆腐脑吗,豆腐脑呢?”
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豆腐脑可能也连带着在事故中牺牲,还血洗了车把。
“骑丢了。”挫败感占据头脑,我浑浑噩噩回了一句。
“你啊做事能不能不迷迷糊糊的。”她摸了一把我的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细擦着车把:“对了,对面好像新搬来个人。”
“那不是个弃宅吗?”
所谓弃宅,就是自打我搬进大院以来,就从未见过里面有过人的宅子。
“谁告诉你那是弃宅了,那是曾经黄政委的家宅。”她叠好沾污的纸巾:“新搬来的,大概是他的孙子?还是重孙,辈分我也不太清楚。”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个穿着军装的威严男子,身上挂满了勋章,花花绿绿,闪闪发光。
“还是从美国回来的。”
这下,脑海里被挂满勋章的男子,自己套上了水手服,胸前的飘带迎着海风款款飘扬。
下午和同学打完球,太阳开始毒辣起来,我走到院门口,被日头熏得口干舌燥,一掏兜却发现没带家钥匙。
这个点我爸应该还在午睡,我总不能翻墙进去。
“你好…”看见院内的石凳上坐着个人,我走过去打招呼:…是你!”那人闻声回头,熟悉的面孔让我惊呼。
早些时候被我撞倒的年青男人,此刻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手里还拿着本奇怪的书。
“你叫什么?”我问。
“黄其淋。”他答。
黄其淋,黄政委,记忆碎片瞬间重合,他大概就是我姐说的那个军门后代,资深海归,不过他脸生得温润,怎么看也不像是穿过军装的人,穿水手服的样子也没法和想象中的重合。
“其淋哥,我能不能到你家去喝杯水,我没带钥匙,我爸在午睡。”
“行啊。”他起身进屋,把书放在茶几上,我跟在他身后,凑过去看书名,烫金牛皮的书封上全是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什么书?”我接过他递来的水。
“西方古典戏剧史。”
“所以你是编剧?”
“嗯,可以这么说。”
“北京人在纽约是你写的吗?”不知怎么,看着他那张脸,再联想到他的经历,我不过脑子就说出心底的猜想,他愣了一下,又噗嗤一笑。
“我在百老汇,国内那些电视剧可不归我管。”
他笑得很开,和之前的微笑完全不一样,而大概是知道他有百老汇编剧加持,我看着他,也添了几分崇拜。
“其淋哥,这么多书都是你的?”我抬起头,才发现对面是一面书墙:“我刚高考完没事做,能不能到你这儿来看书。”
其实市图书馆离我家也挺近的,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当然行,不过你得先告诉你叫什么,我得给你办张借阅卡啊。”他拿起笔,随手抽出一张卡片,我告诉他我叫敖子逸,他写了几个字,把卡片交给我。
字迹苍劲有力,和他的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个名字的话,在歌剧里会是个拿着剑的龙骑士。”
我不太知道什么是龙骑士,但我知道,拿着剑的,就像杨过,就像叶孤城,都是英雄。
考完试但还没出成绩的那段日子,理应是最容易撒欢的,但我沉迷于黄其淋家里那面书墙,连同学的烧烤邀请都狠心拒绝。
我在他家的那几天,我们就各拿一本书,偶尔交流心得,我从来没见过他工作,但有几次他会突然看一眼表,然后行色匆匆地出门,回来时,往往是一副败兴模样。
“你去过拉斯维加斯吗。”每次我见他情绪不高,就岔开话题:“那里的人真的都会玩老虎机吗?”
或许是我的问题听起来太刻意太弱智,他勉强笑笑:“是啊,还都会发牌,我在那儿做过发牌员。”
“你不是编剧吗?”我往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糕,也给他一块。
“我是编剧,也是发牌员,纽约的夜太长,我就到拉斯维加斯去,那儿的晚上总是很短。”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但他的眼神有点悲伤。
“那你一定也会纸牌飞刀吧,像007一样?”我像个不识趣的客人开始在茶几抽屉翻来翻去:“表演一下表演一下。”
但最终我没有翻到一副扑克,007的黑色身影也只能留在心间。
“走太急忘带伞了吧。”
今天他出去又回来时,外面正下着雨,他浑身湿透走进屋,像只落汤鸡。我抓过毛巾抬手往他头上一甩,白色的毛巾搭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有点像铁道游击队。
“今天看什么书了?”刚淋过雨,他的语气很虚弱。
“名人传,米开朗基罗。”我把语气调成最轻松的那一款:“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就能名垂千史,让那么多人记住他。”
我转过头看他,他的头发正在滴水。
“因为他们死了,所以才被世界记住。”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他见我沉默,就起身到卧室里翻箱倒柜,什么东西散落的沙沙声清脆入耳。
“你生病了?”
我跑到卧室,满地的白色药片,黄其淋正坐在床边,低垂着头。
“没有,我只是…有点睡不好。”
“不能太依赖药物。”我弯下腰去捡小药片,却发现太多了根本捡不完,干脆一屁股坐到床上:“高考之前我也总睡不着,我爸就给我按脑袋,中医那些穴位啊还是挺神奇的。”
我把小药片装到药瓶里,瓶子上的外文让我一筹莫展。
“你躺下,我给你按按,保你指到病除。”我拍拍大腿,他还在迟疑。
“快来啊,让我也体验一把妙手回春的感觉。”他将信将疑躺到我大腿上,我先用指肚按了按他的鼻梁,又掀开他的刘海,终日不见阳光的两道剑眉,就这么暴露在我眼前。
手指划过他的眉间、发迹和眼角,他白面如玉,晃得我一时想不起我爸的那一套。
“你有其他朋友吗?”我问。
“大概有吧。”他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有女朋友吗?”
指尖停留在太阳穴,他听到我这么问,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间,他黑黢黢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盯穿。
“我结婚了,在拉斯维加斯。”他坐起身,我看着一身黑的他,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看到了詹姆斯邦德。
只是我忘了,每一个策马奔腾的邦德身后,都会有一个风情万种的邦女郎,煎好鸡蛋火腿,等着他回来。
虽然黄其淋还是时常讲起自己在底特律当汽车工的日子,或是在波士顿卖牛肉饼的心酸经历,但我已经不想再去他家看书了。
那些从前在我看来十分有趣的外国文学,似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弯弯曲曲满篇爬的蚂蚁,这让我意识到,我可能并不是沉迷于这里的书籍,而极可能是沉迷于书籍的主人。
只是书籍的主人,也已经拥有了主人。
“小逸,你知道吗,你考了全区前十!”
出成绩的那天,我姐刚下班就兴高采烈跑过来,抱着我的头又是摸又是亲,我站在院中间,心想黄其淋有没有听见这个消息。
“来来来,多吃点。”那天晚上,我姐和我爸罕见地一齐做了顿晚饭,都是我爱吃的菜,丰盛如过年,我姐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我爸坐在旁边,欣慰地看着我笑。
“想去哪个大学?T大还是P大?”
“不知道。”我放下筷子:“爸,你知道其淋哥从前在哪儿上学吗?”
我本以为他听我这么说,会觉得我是在向优秀的前辈学习,会更加喜笑颜开,可没想到,他笑渐渐消失在眼角,我姐见状,摸了摸我的头。
“小逸乖,咱以后不跟他来往,好不好?”
“为什么?”
“那个人,有些问题,他…不喜欢女人,所以才会被家里人赶去国外。”
姐低着头,爸也在叹气,看样子是真的,我却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心里反而像开了一朵花似的,暗暗发痒。
为了检验拉斯维加斯的真实性,出成绩的第二天我约黄其淋到地下街,面对成排的老虎机和牌场,我俩双手插兜,拽拽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的古惑仔。
“三个6!”
事实上,黄其淋也确实是老虎机的一把好手,我看着三个排成行的金币,激动到抱住他。
“你可真厉害!”我捧着满满一小筐游戏币,和他一起走在地下街不太宽敞的道路上,他比我高一点,低头能恰好看见我笑出的板牙。
“成绩出了吗?”
“出了。”我告诉他那个比重点线高出一百多的分数,他点点头:“想去哪个大学?”
“你以前是哪个大学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也去T大。”
“我看你挺喜欢文学的,不去P大可惜了。”
“我不喜欢文学。”沉甸甸的游戏币在我手中像个铅垂,又像枚炸弹,待我们无言走到游戏厅门口时,就真嘭地爆炸——
“刷爆老虎机的,就是你们俩?”
一帮马甲上镶满铆钉的社会青年,凶神恶煞地拿着棒球棒,低配版的古惑仔。
“对啊,怎么…”
“还废什么话啊,快跑!”我扔下小筐,拽过浪费口舌还不要命的黄其淋,拔腿就跑,脚下尘土飞扬,地下街闷热的风拂过耳畔,身后的喧闹声也渐行渐远。
我抽了个空转头看他,他已经跑得气息不匀,连呼带喘,我突然开始想,在这种速度与激情并存的时刻,他会不会像我崇拜他一样,也很崇拜我。
这么想着,脚边的香蕉皮却没有给我任何喘息,我脚下一滑,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燥热的夏夜繁星点点,带西瓜味的蝉鸣和树荫无意间装点了这座城市。
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黄其淋回了家,却没有进自家的门。
“怎么不回家?”看着已经跟进门喝水的我,黄其淋问。
“这么晚了,身上还挂彩,不挨揍才怪。”
“那你不回去,就不挨揍了?”
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我坐到沙发上,耷拉着腿:“我明天早点去跟同学打声招呼,就说在他家住了呗。”
我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打了个响指,黄其淋取来医药箱,蹲在我面前挽起我的裤腿,一道不太大也不太小的伤口横亘在膝盖上。
我低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棉花轻柔的触感,配合双氧水的刺痛,让我有些恍惚。
“黄其淋。”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
“你结婚了吗?”
“结了啊,在拉斯维加斯。”
我顿了顿,胸腔开始剧烈嗡鸣:“你结婚了吗?”
“我都说了,我结…”
他抬起头,模样平静,我闭上眼,吻上他的唇,如同蜻蜓点水。
“我再问一遍,你结婚了吗?”
他的表情足足变换了一个季度那么长时间,最终定格在一个无奈的笑。
“我没结婚。”
或许是如释重负,又或许是刚刚的那几个问题消耗了太多气力,我抱住他的脖颈,踏实又温暖的感觉,让我再也不想起来。
那天晚上,黄其淋给我讲了他的一点点故事。
大学时代的亲密恋人,禁忌之爱的东窗事发,在美八年的颠沛流离,以及回来以后的踟蹰迷茫。
“所以你那几次出门,是去见家人了?”
可为什么说是一点点故事,因为我觉得他的世界,远远比这些还要丰富。
“你怎么知道我没结婚的?”我和他肩并肩躺在大床上,月光像丝带一样照进屋内。
“不告诉你。”
我当然知道,在美国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但我不想告诉他我曾为他思考过这么多。
“对了,你大学时候的那个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我都快忘啦。”
“我长得像他吗?”
“不像。”他的语气有些昏昏欲睡,我凑过去,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在他的嘴角偷过一个吻,他突然睁开眼,一个翻身把我禁锢在身下。
“小笨蛋,接吻可不是这么接的。”
他像个大灰狼,覆上我的唇,柔软的舌头像条橡皮糖,没一会儿我就被吻得七荤八素。
可我不承认我是小绵羊,我起码也要是个小红帽。
倒不是天雷勾地火,黄其淋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但三个或深或浅的吻过后,我和他开始瞒着所有人偷偷做些情侣该做的事。
大热的天逛动物园,吃冰吃烤肠,吃比脸还大的棉花糖,半夜溜出家门看夜场电影,从铁达尼看到卧虎藏龙,莱昂纳多帅气的面孔变成李连杰飞扬起来的一根辫子,我拉过黄其淋的手,腻歪地十指相扣。
有时候,应该说没钱的时候,我们坐在学校门口的秋千上和跷跷板上谈人生谈理想。
“因为大家都说我长得不错,所以连我姐都以为我会考电影学院呢。”我坐在跷跷板的左侧,一上一下:“但是我更想当个科学家。”
“每个孩子都想过当科学家。”黄其淋坐在另一侧,忍俊不禁。
“你最想做什么职业?”我问。
他的睫毛扑闪两下:“老师。”不是编剧,不是发牌员,不是汽车工人和卖牛肉饼的,恰恰最中规中矩,简单平凡。
那一刻,他的眼神飘向远方,就像这么多年的流离,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天生就该这样,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还想念他的归巢。
“我带你去我们学校里面,新建的篮球场特——别——大。”
所以我要用篮球砸醒他,一个不够,就俩。
出乎意料的好成绩,不仅让我得到七大姑八大姨的夸奖,也让我得到了一部手机。
在那个手机还不太普及的年代,能拥有一部当然是个骄傲的事,况且我才十八,就拥有了三十岁以上的人才会买的东西,我当然得炫耀一下。
“好看吧,新买的,我还在上面贴了贴纸。”
某天晚上,我和黄其淋坐在老城墙底下,一人捧半个西瓜,红色的墙在天色下开始昏暗,我掏出手机给他看。
“好看。”
“把你的号码告诉我,我存一下。”
“我不用手机的。”
“在美国不是人人都有手机的吗?”
他把西瓜放到没人经过的马路崖,双手撑在身后:“可我比较喜欢原始的沟通方法。”
“呼机?”
“不。”他对着空气做了个写字的动作:“写信。”
我丧气地举起手机,靠在他肩膀上:“你不能让它一个人,太孤独了!”
他哭笑不得,揉了一把我的头:“好了,回家。”
我和他曾经约好,如果晚上一起回家,就我先进院,过五分钟他再进,以防万一。
“我明晚有同学聚会,咱俩不能一起看电影了
。”院门口,我留恋地抱着他不撒手,他轻轻推开我,在我的嘴上盖了个章。
“聚会到几点,我去接你。”
“不知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那喜欢你的女孩子不得伤心了?”他用手指轻轻刮我的鼻头,推我到门口:“快回去吧,你爸他们该担心了。”
我想跟他说声晚安,却在回过头的那一瞬,僵在了原地。
“爸……”
黄其淋背后,那猩红的双眼,此刻就像被历史浇灌过的城墙,映在我眼中,让我无处可逃。
在那个蝉鸣声不太强烈,天上也没有多少星星的夜晚,院门被重重摔紧,我回头看它震动的频率和门外模糊的街景,就好像它永远都不会再开启了一样。
“逆子,逆子!”
我被爸推进屋,他随手抄起鸡毛掸,已经睡下的姐闻声赶来,护在我身前。
“爸,有什么话好好说!”
“没法说,没法说啊!”我看见他的双眼,像要滴下血一般,姐的头发很乱,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异常明显,我站在她身后,大脑一片空白。
“爸……”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
我伸出手,却被姐压了回去。
“我觉得,咱都先冷静下来,好好谈,成吗?”
最终,那天的混战以我被关禁闭为结束,爸找了个放暑假回北城的小哥哥,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看着我,而大概是被爸下了令,我问他问题,他什么都不肯说。
“对面的人来过吗?”
他摇摇头。
“对面的人最近有回过院吗?”
他不再摇头,而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怜悯。
我知道,他一定是把我当成畸形之恋东窗事发,就被恋人抛弃的可怜人,但我没法怪他,有时候躺在床上我会想,只要黄其淋跑到我家门口,大喊一句,也不用山盟海誓,我可能就立马什么都不拿跟着他走。
可是他没有,在我每天只吃得下一碗粥的这些日子里,他都没有再出现过,连带着他的笑,他一个个让人神往的故事,和他落在鼻尖柔软的吻,通通消失在我的指缝。
痛苦的百无聊赖间,我开始沉迷于瞌睡,渐渐睡着的时间比醒着多,姐以为我病了,赶走了小哥哥亲自照顾我,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病。
我只是无事可做,无念可想,无话可说。
“小逸…”
一个平常的上午,我昏昏沉沉醒来,窗外乌云蔽日,姐坐在床边,攥着我的手。
“…他来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先于大脑腾地一下坐起,可是双腿无力,我踉跄着摔倒在门前,姐过来扶我,按下我握住门把的手。
“爸在外面。”她摇摇头。
“我觉得我们家人,和你都没什么话可再说,你还是请回吧。”门外,爸的语气盈着满满怒意。
“我知道,您厌极了我,只是这份厌恶不该殃及他,他是个好孩子。”
流转于午夜梦回的声音响起,我鼻头一酸,挣扎着站直。
“谁曾经不是个好孩子呢,您知道的,我在美国待了八年,八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担惊受怕,我不敢回家,没有人让我回家,我呆遍了纽约的每一家酒吧,却没有一间是我的家。”
我从没听过黄其淋这样的语气,有些颤抖,又像在开启一座真正的大门。
“直到父亲重病,我才能回来,才觉得有希望见他们一面,可是他们让我住在这儿,不肯让我进新家的大门,雨下得很大,我站在门口,我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家。”
他煞费苦心将自己的故事分成AB面讲给我听,A面奇妙而多彩,B面悲情却浪漫,而现在美好的修饰分崩离析,我突然发现,其实萦绕在整个故事中的,只有愈来愈深的绝望。
“你…”爸欲言又止。
“我今天来,就是来跟您…”他停顿了一秒钟:“…道别的,我知道那种苦的滋味,求您别让他重蹈覆辙,好吗?”
我倚在门前,拉开一个小缝,黄其淋背对着我,爸深深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我的儿子,我知道分寸。”
“谢谢您。”
我看见黄其淋对着爸鞠了一躬,他逆着光,像一只发光的大鸟逐渐变得透明,我眼皮一沉,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似的,失去了意识。
那之后,我真的生了场怪病,我梦见舞台,梦见赌场,梦见地下街和酒吧,身旁空无一人,观众的喝彩,皮鞋的踢踏,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却一股脑向我袭来,将我的耳洞填满。
再醒来时,是个霞光万丈的清晨。
见我睁眼,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大大的眼睛肿成蜜桃,爸走进屋,破天荒地摩挲我的头。
“爸,我——”
“别说了,小逸,都过去了。”
喉头像堵了一团棉絮,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我不停干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眼泪顺着两腮落到地上,光亮的水渍反射照进来的阳光,像一面镜子,窥探着千家万户的喜怒哀乐。
病好后,我没能上P大,而是随了我爸的意去了T大,物理系,大概努努力以后真的能成个科学家。
姐到底还是个疼我的,偷偷要了黄其淋的电话号码塞给我,我攥着小纸条,心跳扑通扑通要跳到嗓子眼,但拨出去我就灭火了,大洋彼岸的电话提示音比这头的还要无情,净弄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来说,却迟迟不肯放他出来。
教师节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军训,看着食堂小电视里报道的911事件,我扔下没吃完的半个馅饼跑到公用电话亭。
他会不会恰巧就在帝国大厦旁边,他会不会正领着他可爱的学生们在那儿观景,这世界巧合太多了。
我突然想起写满外文的小药瓶,散落一地的白色药片,心里没来由一紧,颤抖着手指按下熟悉的号码。
嘟——一声。
嘟——两声。
嘟——嘟——嘟——
直到下起了大雨,直到电话里提示音再次冰冷响起,我悬着的心竟倏地放下。
前七十通电话,没有一通传递到他那里去,如果此刻连线突然接通,却是个陌生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喊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才要找个地方哭。
所以现在,我坐在电话亭旁的跷跷板上,雨水沾湿了头发,仿佛密实的安全感将我整个包围。一片树叶落在头顶,秋天的味道带着泥土香,我拿起它,扔到水坑里。
我摘下七十一片树叶寄给你,每一片的经络都大不相同,但后来我发现寄出去的树叶都在这一个短暂的秋天落光了,你那里原来什么都没有。
后来,很没有新意地,我成了众多大学生中的一员,也不再给黄其淋打电话,而是给他写信,知道的美国州名市名就随机乱填,填到最后那些城市都被我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再后来,时下最新款手机不再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甚至变得比我的脸都长,我虽然还没当上科学家,却成了为数不多的旅美科研人员。
实验室的灯朝五晚九,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争取到那么一个名额。
此刻,西海岸没有日落,风有点咸,我站在大桥上,身旁人群喧嚣,眼前四通八达,车流好像一颗颗颜色各异的巧克力豆,从这头穿越到那头。
而这些错综复杂的路,或许都承载过他的背影。
“我没见过这么美的海岸线,你呢?”
同事平时不苟言笑的脸化作夕阳下的红莲,我默默看向他,没有回答。
从前,我一直觉得我和黄其淋之间,隔着三条海岸线。我搭飞机跨越了第一条,用时间走过了第二条,现在,我要在这条条都通往罗马的路上,找到它并踏于其上。
就像这世上,存在一种一生只落地一次的鸟,偌大的舞台,喧嚣的赌场,哪里才会是他最终落地的归巢。
我闭上眼,西海岸的夕阳依然明亮,潮汐声缓缓涌过,就像他的声音,正从不太遥远的远处,一声一息,向我传来。
*你去好好考试&&
&&我来等小龙王回家
喜欢!今天看了七月和安生,失去了三年的感情,谢谢作者改了这样暖心的结局,希望我的航程彼此牵绊,互助一生?
tips:梗来源电影版《七月与安生》(如有雷同,全是我模仿的
欢迎观看电影《阿航与小程》&这个应该没法上升真人
题目综合了大家的意见
他们说,十几岁的时候认识的人,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那一年小程十三岁,白白嫩嫩的小脸,俏生生像个女娃娃;发色也天生浅别人一个色号,初一军训的时候教官以为他染了发,把他单独拎出来训了顿,直到现在小程也还记得那天罚站时晒到差点脱水的毒辣太阳。
以及站在对面林荫里一直盯着他直瞅的黑皮。
后来还是班主任把他解救下来,跟教官解释说这小孩本来就这个发色您可真罚错了,小程扬起了下巴挑衅地看着吃了瘪的教官,还火上浇油地说教官没事不用向我道歉,我还想晒黑点儿的,您看晒成他那样多帅啊——
他一手指着林荫里的那个黑皮,对方正在喝水,被他一指吓得当即喷了出来,动静巨大惹得半个班的人都纷纷侧目。
哈,这个人真好玩,小程暗想。
小程确确实实和那个壮得跟牛一样的教官结下了梁子了,可他拿自己的小细胳膊比了比,正面硬来显然是没什么胜算,非得背后给他使点绊子,这初中学校刚刚进来几天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谁的官大点儿能压压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什么好招。
他这没招,那壮教官可没打算放过他。这小样儿太让自己没面子了,就着军训的名义有的是办法折腾他,蛙跳多跳一组,正步多踢一趟,马步姿势不标准重做,诶本教官渴了你去倒杯水来哎没错就是你。
小程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拎了教官的保温杯往老远的饮水机跑过去,背后传来教官懒洋洋的一声“其他人原地休息”,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就看见了前两天那个黑皮跟着他跑了过来。
你来干嘛啊?
我、我也想喝水。
哦,小程懒得理他,心里琢磨着怎么整那个教官,水杯在自己手上,往里面倒点烫的酸的辣的他一口喝出来肯定还会找自己麻烦,跑到饮水机旁边时他还没琢磨出好点子。
可他一低头,就看到饮水机旁边的临时医务区,校医的桌子上满满当当放了好多的药,灵机一动趴到桌子边翻找,看到了一个写着“泻”字的嘿嘿笑了声,旁边的黑皮看着他的小动作突然叫了声,喂你干嘛!
小程冲他狡黠一笑,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记住了吗?
第二天那个教官就被其他班的教官替了,直到最后一天汇报表演时才出现在了操场边,小程远远朝他打了个招呼,笑得春风和煦,对方冲他“友好”地挥了挥拳头。
人呢,就是拥有了共同的秘密后就会有种迷之亲近。
正式开学后小程就和那个同班的黑皮处上朋友了,他叫阿航,用小程的话来说,阿航这人没什么特点,就是特别老实,除此之外就是皮肤偏黑,看起来特别帅。
阿航还挺不服气的,那是小程你生得白,谁和你比都会偏黑啊。小程揽着他的胳膊往校门外走,说可是你比我们班大部分男生都要黑啊,不然你说谁比你黑?大陈?耗子?小七和小一比我都白就不要算他们了……
阿航反驳不了他,他总是反驳不了他。
每天放学阿航家总有爸爸或者妈妈来校门口接他回家,阿航好像从来没见过小程他爸妈。每次两个人走到校门口,来接阿航的航爸航妈就会邀请小程也去家里玩,小程也懒得客气,开开心心地跟着阿航走。
大人们客气地留他吃晚饭,他也不推辞;下了雨的晚上也会顺便在阿航的单人床上蹭住,有时还会顺便分享同一个浴室,打水仗闹得鸡飞狗跳的,直到航爸进去把两个瞎闹腾的小鬼提溜出来,两个人还嘿嘿傻笑着给对方擦头发。
晚上躺一张床上,两个小鬼叽叽呱呱地聊天聊个没完,说白天上哪节课时横窜了整个教室的蟑螂,说体育课谁一球打破了谁的鼻子,又说隔壁班的谁给他们班的小丫送了情书,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叫人给拼起来大声朗读,真是肉麻死了哎呦喂。
说累了俩脑袋挨一块儿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半夜小程感觉什么玩意儿从自己身上碾了过去,白天时就看到床下躺着一个阿航。
原来你睡姿这么差啊,小程目瞪口呆,阿航尴尬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从来没摔下来过啊,是你踹我下来的吧?
到底谁踹了谁再也无从知晓,这之后阿航也没再掉下过床。只是小程坐在阿航他们家餐桌上吃着一桌子他最爱吃的菜时,阿航终于开始怀疑到底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妈你不能因为小程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就拼命给他夹菜不管我啊?
航妈把餐桌上仅剩的一根鸡腿也塞进了小程满满当当的饭碗里,说小程你多吃点,你看你瘦得,啧啧。
阿航咬着筷子委屈成一颗球,饭后洗碗时他爸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他搓了十五分钟泡沫的盘子,语重心长地说,阿航啊,人小程不容易,他爸走得早,家里就他和他妈妈两个人,他妈妈也出门在外不常回家,你以后就多带他到咱们家来吃饭啊,平时也多照顾照顾他。
阿航搓着两只满是泡沫的手都忘了冲,半晌儿才回了个哦。
之后他看小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小程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说阿航你没事吧,他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了,连忙收回视线,说没事。
阿航只有一次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程妈,和小程一样好看,穿得也非常惹人眼球,校门口一站都闪闪发光的那种,更不用说背后停着辆昂贵的车。
其实小程也没说那是他妈妈,但是迎面走过去时,那位漂亮女士炯炯的目光和两个人一个模子里刻的脸阿航再迟钝也看出来了。他还想礼貌地同程妈打个招呼,却被小程一把拽走了,眼神里全是不善,那位漂亮女士也没在校门口上演一出绑架戏,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俩走远,阿航想开口问点什么,却被手腕上小程僵硬却颤抖的力度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之后他也就没再见过小程的妈妈,连问都不敢问。
航妈说,程妈二婚了,嫁了个有钱人,大概是不要小程了,光留了间房子给他,阿航你可得好好和小程处朋友,他要有什么困难,你跟我和你爸说。
自此,小程成了老黄家第二个儿子。
中考之后两个半大小子都进了高中了,阿航优等生考进了市重点,小程考的分也没这么难看,但他说他妈留的那点钱只够上个职高,就在航爸航妈伸出援手之前一意孤行填完了志愿,光是这样还不够,为了养活自己还打起了工,一份晚上的一份周末的。
过节前一天晚上阿航要去他打工的地方接他下班,说回他们家一起过节,小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忙着手上的活,说行吧,你下了课到xxx来。
阿航按着他给的地址摸过来时,小程刚刚交接班,阿航看着他背后霓虹闪烁的发廊名愣了半天,说你还会美容美发啊?
小程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扔在了店门口的衣篓里,翻身跳上了他的单车后座,说哥这是多学一门手艺,反正饿不死。
阿航蹬着单车往前骑时心想小程的学习能力真的是极强的,不管是什么初次体验的新玩意儿,他总能最快速度摸清套路,可明明脑袋瓜这么灵光却从来不花在学习上,真是浪费。
正想着,小程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喂想什么呢,左转!你去右边干什么?
吃饭的时候航妈照样往小程的碗里一个劲地夹菜,说小程啊你打工辛苦不辛苦啊,学校里和同学处得好不好啊,过节放假你来咱家住吧。小程的脸一如当年白白嫩嫩,只是被饭菜的热气熏得有些发红,笑着吃下航妈夹过来的大块肉,说一切都好,放假这几天想让阿航去他家里住,他妈妈留下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怪冷清的。航妈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烫卷了的短发,说好、好,让阿航去陪你住几天。
说着航妈又去厨房里给他们端煲好的汤,偷偷抹眼睛的小动作倒是没逃出小程的视线,他咬着筷子沉默了会儿,等航妈出来时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高档的进口洗发水,说阿姨我也不知道您缺什么,这个他们说特别好用,想送给您。
航妈连忙把汤搁在餐桌上,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把那看起来就怪高级的洗发水收下,笑得特别开心,哎还是小程乖,咱们家就是你的家,都别客气,来吃、吃,说着就把洗发水捧到屋里去了。
阿航拿胳膊肘撞他,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洗发水,店里偷的吧?
那怎么能叫偷啊,小程笑得甜甜的,他们欠了我两个月的工资了,拿一瓶洗发水怎么了,咱妈高兴就行。
什么咱妈啊,是我妈。
你妈不就是我妈嘛……
饭后阿航收拾了收拾一些基本的日用品就单车一蹬,载着小程出了巷子,大晚上的街上都没什么人,小程在后座上扯着他外套,嚎着嗓子唱着歌,好像是近期老在街上听到的流行歌,阿航听了两遍把副歌记下了,拐了一个路口就跟着他哼,一块儿跑调跑到西伯利亚去。
小程那房子何止是冷清,本来没多大面积的一屋,因为家具都被搬空了反而空空荡荡显得有点大,阿航抱着自己的行李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放哪,那边小程就招呼他过去把沙发床铺开。
房子里看起来没什么东西但是该有的好像也都凑合,小程还不知道上哪搞了一台游戏机,两个人就坐在沙发床上联机打了一晚上游戏。
阿航以前没玩过这个,开头的几局输得非常惨烈,小程笑着骂他猪,却又耐心地教了他几遍,到后头他自己被阿航反杀的时候才叫苦不迭。
优等生就是厉害啊,连打个游戏你都要碾压我!
阿航摸了摸鼻子,说哪能啊,都是你教得好。
打游戏打腻了,两个人就头挨着头倒在沙发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现在他们不同校了,彼此身边都发生了好多对方不知道的趣事,可是聊着聊着,就发现他们俩的朋友圈也渐渐没了交集,听着那些故事里陌生的名字越来越多,两个人都渐渐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又聊起以后,聊起大学志愿,还有结婚生子。
“你有喜欢的人吗就结婚生子,这也太早了吧——”小程嘟囔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长腿一抬搭在了阿航肚子上。
“……有啊。”阿航回答的声音很轻,但小程还是听到了,一时气氛有点微妙。
小程默默地把脚收了回来,掩饰地拢了拢脑袋底下的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谁啊?”
问完又探了双眼睛出来观察他的表情。
阿航被他看得窘迫,别扭地别开了视线,“也没有谁,就我们班的班花,长得挺好看的,她……”
“你还真有喜欢的人啊……她叫什么?”小程歪着脑袋靠在枕头上蔫蔫地问。
“她叫姿姿。”
放假结束了又回归校园,小程翘了一个下午的课跑去三条街外的重点高中找人。
因为他怎么也忘不掉阿航念姿姿那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
小程本来就个子高,又生得白净,最近烫了个短卷发显得整个人格外洋气,穿着和那些重点高中的书呆子校服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扎眼帽衫,往公告栏边一站都特别吸引眼球。好多女孩子都脸红红地偷望他,他目不转睛地杵在公告栏前找那个阿航班的姿姿,把那表彰榜上红背景的一寸照硬生生记了下来。
他就一直瞎晃悠到重高放学,套着帽子站在树荫里等,期间还看到了阿航,但是他在树后头躲了过去,阿航没看到他。
等了不知道多久,那个和一寸照上长得八分相似的女孩才出了校门,小程长腿一迈突兀地挡在了人家面前,她身边的好几个一起回家的女生都吓得不轻,可一抬头看到这么一个标致的帅哥又都红了脸。
“你就是姿姿吗?”小程开门见山地问,两边的女生见他是为了姿姿来的连忙识眼色地避让开了安全距离,虽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偷瞄他。
“……我是啊,你哪位?”姿姿也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小程这脸看起来也不像坏人,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反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小程把她往旁边拉了拉,免得挡住其他学生出校门的路,“我有个朋友喜欢你,他近期要是跟你表白,你可不许拒绝。”
“……啊?”
姿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程就趁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觉得阿航的品味还真是中规中矩啊,标配的黑长直、标配的大眼睛小嘴、标配的白肤小脸,就是身材看起来一般般不咋地。可以,这很阿航。
“没别的事了,下次见我别说见过我。”小程拉了拉帽子,转身就走。
他心里琢磨着阿航的事,脚下也没有走太快,一路朝着晚上打工的发廊走,快到门口时才后知后觉有人跟踪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叫姿姿的女生,怯生生地隔着老远的距离站在那。
小程有点迷茫,这女孩跟来干什么?
他放弃了往店里走的脚步,倒回去扯住了在路口准备转身就跑的女孩,喂你还想干嘛?
女孩涨红了脸嚷嚷着你放手你耍流氓,小程翻了个白眼松了手,看着她低头整理领口,又问了遍你到底想干嘛?
姿姿抬头看着他,脸还是红红的,说没干嘛,转身就走,小程还想把她扯回来但是小丫头片子突然加快了脚步蹭蹭地逃出了他能扯回来的范围,只好作罢,转过头往发廊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老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朝他大喊:“我~们~还~会~见~面~吗?”
小程回过头看着她在远处招手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抬手示意了一下,快走吧你。
后来阿航真的和姿姿表白了,他蹬着单车来小程打工的酒吧找他,后座上多了一个穿短裙的姑娘,小程摇晃着手里的调酒瓶看着他们俩走进来,哟真交往了啊?
阿航没理他的打趣,自己摸了一只空杯子倒上白开水推给姿姿,开口却冲着小程,“你怎么换了份打工的工作?”
小程给他开了一瓶啤酒,说想换就换呗。
阿航灌了一口透心凉的冰啤,猜到了被拖欠工资和偷进口洗发水导致的后果。
酒吧门口有人吆喝他们进货,成排的酒箱摞在卡车上等着搬,阿航就窜了出去,说小程你看着吧台,那边我去帮你搬。
哦,小程也不跟他客气,靠在吧台前继续摇晃他的调酒瓶,姿姿就坐在吧台前的吧凳上,转过凳子来看着他,眼神微妙。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同意和他交往?”她转动着手里的白开水,轻声问。
小程瞥了一眼门口忙碌的阿航,又瞥了眼面前穿着超短裙交叠着腿跟他讲话的姿姿,心里多少有了点数:“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同意让他去搬酒?”
姿姿无声地笑了,把白开水倒在了酒槽里,让他给换白酒。
小程一边给她满上,一边说,这可没法记阿航账上,怪贵的。她从自己包里扯出一张人民币塞进小程的口袋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跟他说。
周末的时候小程请了打工的假要跟阿航和姿姿去游乐园玩。
阿航本来还不肯去,嫌游乐园太小儿科,小程拍了一巴掌在他头顶,说你会不会谈恋爱啊,约会还要我教你啊?
小程把阿航和姿姿塞进了一个摩天轮仓里,自己去排长队帮阿航买送姿姿的毛绒玩偶,路过冰淇淋车时又买了俩冰淇淋,因为实在拿不下第三个了。
回来摩天轮底下,刚好他们俩都下来了,小程一把把绒毛熊塞进姿姿怀里,说这是阿航送你的!阿航木讷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小程又把冰淇淋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姿姿说小程你不吃吗,他揽着阿航的肩膀说没事我不渴。
姿姿转过身想把熊放到长椅上,小程趁机抓着阿航的手一口咬了半圈冰淇淋,冻得牙齿都直哆嗦,阿航就看着他犯蠢的样子笑出了声。
小程说来游乐园怎么能不去鬼屋呢,阿航本来就怕鬼啊什么的,又不想在女朋友面前尖叫丢脸,就说自己不去了,让小程和姿姿进去。
鬼屋里黑洞洞的,只有绿油油的鬼火照着路,小程本来只是尽点男生的义务才一手抓着姿姿,但是很快他就被姿姿牢牢抱住了整条胳膊。
走到中间时有血淋淋的工作人员假扮的怪物跳出来吓人,姿姿尖叫着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他也没办法,只能护着她继续走,可没走两步,突然被姿姿勾住了脖子,一个轻浅的吻就印在了他脸颊上。
小程说要去外省工作时阿航还吓了一跳。
为什么啊,在这边的工作不好吗?
他低了头笑,说阿航啊,我想出去闯一闯,我们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好好地冒险。
小程说走就走,辞掉了在小城的工作,甚至卖掉了他仅有的那套房子——这还是阿航哪天想他的时候骑着单车去他家楼下才发现的,游戏机在内的一些勉强值钱的东西打了个包寄到了阿航家,他盯着那台游戏机愣了好久,直到航妈一个爆栗揍在他头上,小程走了你怎么也不去送送啊?
阿航迷茫地回想了一下,他要是知道小程说的“走”是清理干净了他在这个城市的所有印迹高飞远走,他说什么都不会听信那句轻飘飘的“送什么啊,这么大人了”。
可是谁没了谁不能继续过,他还得继续读他的书,高考时他和姿姿一起考进了当地最好的大学,几乎要成了模范情侣。新学期伊始,他终于把姿姿带回了家给航爸航妈认识,姿姿生得清秀,航妈看着也喜欢,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总是想起以前坐在这个座位上冲她笑的那个小卷毛。
饭后航妈拉着阿航问,你知道小程现在在哪吗,阿航迷茫地摇头,航妈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傻孩子怎么不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啊!
阿航一想,我是没他联系方式,可是他知道我住哪啊,为什么也不联系我呢。
周末时阿航去姿姿家里一块儿写作业,姿姿去端水果的时候阿航偶然在她的书桌底下看到一个抽屉没合上,鬼使神差地把抽屉拉开来想替她收拾收拾关好,结果一打开就看到了熟悉的字体书写的长信,他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阿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他没敢跟姿姿说,但他偷了抽屉里的一叠信,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坐在自己房间地板上一张张地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小程寄过来的信会全在姿姿那里,他也不知道小程和姿姿到底什么关系,他甚至一想及小程离开这座城市的理由就觉得如坐针毡。
那些信里满满当当地书写着小程离开这座城市后所经历的一切,他到达了哪个城市,他找了一份什么新工作,租的什么房子,遇见了什么人,他天南地北地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在每个城市寄出一封收件人为姿姿的信,却又在每一封信的结尾认真地写上“问候阿航”。
阿航打算找姿姿谈一谈。
就在他这么打算的时候,发现信丢了的姿姿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她义正言辞地伸手要信,他说你凭什么偷我东西,阿航几乎要笑出来了,他反问你凭什么背着我和小程通信。
姿姿愣了一下,说都是小程寄过来的,因为小程没有固定地址,她从来没有回过信。
那他每一封都说问候阿航,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你们还有联系?
姿姿从来没见过阿航生气,但是今天那个所有人眼中都是优等生的、听话又靠谱的阿航,对着她发了火。
她不知道如何为这厚厚一打的长信辩解,也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关于小程的一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陌生而冷酷的阿航,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好让阿航心软一点。
阿航果然心软了,他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姿姿抱紧怀里,说你别哭了,下次如果他再寄信过来,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姿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他不会再寄过来了,他上一封信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阿航抱着她抽抽噎噎的后背,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后来他仔仔细细地重看了每一封信,他读着读着,觉得小程写信的口吻一点也不像在跟一个女孩或者女朋友讲话,更像是在跟一个兄弟聊天。
他每一封信的结尾都写了问候阿航,那他,是在给我写信吗?
信纸一页页往后翻,日期越来越新,两个月前的最后一封里,小程说他累了,他说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还是想回来看看爸妈。
阿航突然从地板上弹了起来,小程的爸妈早就见不到了,这说的是航爸航妈啊。
果然他是写给我看的对吗?
阿航和姿姿大吵了一架,谁也听不进谁的话,吵的内容里一半多都是小程,姿姿气急败坏,说小程就对你这么重要吗,他比我都重要吗?
阿航一个“是”憋在喉咙口,半天也没吼出来,只是突然想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来,说你走吧,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冷静。
送走姿姿他一个人往家里走,在楼梯口一个抬头就看到自己门前坐着一个人,头发拉直了,发色还是浅一个色号,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一抬头看到他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甜到心窝里去:“你回来了啊?”
大老爷们的说什么好想你多尴尬啊,阿航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开门,航爸航妈不在家,家里黑洞洞的,开了灯后他还在想怎么开口,小程突然从背后抱了上来,整张脸埋在他外套里,声音翁翁地说,阿航我好想你啊。
阿航兀自叹了口气,心想也就小程脸皮厚能把这么肉麻的话脱口而出。
家里只剩了一点菜一点面,小程就自给自足地开了火做了晚饭,阿航说他吃过了不饿,就趴在桌子对面看着他吃,灯光从头顶打下来,把对面那张许久不见的脸照得真真切切,虽然他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
小程吸溜面条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看自己,噎了一下差点被呛住,阿航就抽了纸给他,说你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说这话的时候阿航笑得特别温柔,看得小程一身鸡皮疙瘩。
他擦了擦溅出来的面汤,说你和姿姿怎么样了。
不提这名字还好,一提阿航脸都黑了,小程见他面色不善连忙改口,哎呀我还热了碗红烧肉在锅上,阿航你帮我拿一下呗!
阿航也尽尽地主之谊,不吭声地就去端了,端过来后被那香气惹得有点馋,就说也想吃一口,小程慷慨地拿自己筷子给他夹,阿航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吃下了,嚼着嘴里的肉,抬头看小程用那双筷子继续夹肉吃时,粉嫩的舌尖卷过筷子头上沾了的汤汁,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看红了脸。
吃完饭两个人在阿航房间里折腾着铺了个地铺,因为小程说阿航那个单人床太窄了,肯定又要踢一个人下床的,阿航反驳说我睡相已经没这么差了,小程嘿嘿地笑,说我差、我差行了吧。
两个人挨坐着沙发上看电视,小程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他最近两个月的见闻,因为信里没写到嘛。
阿航听了会儿,突然问了句,你干嘛给姿姿寄信不给我寄?
小程歪在他肩膀上愣了神,想了想才说,“因为我走的那天,姿姿来送我了,她给我留了个地址,嘱咐我一定要给她写信;我本来不想写的,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想告诉你的事,我就想写下来吧,寄给她的话你也能看到。”
阿航听到这自嘲地笑了笑,这还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没有去送一送。
小程又问,你和姿姿怎么了?
阿航一手把着遥控器换频道,一手呼噜他拉直了的头发,被他一手拍开瞪眼道,你摸什么啊摸,我问你话呢。
“也没什么,我妈说大学毕业就结婚。”
小程突然没了声,隔了好久才说了个哦。
睡前小程去浴室洗澡,恶作剧地问他要不要一起洗啊,就像小时候一样。阿航把给他准备的干净衣服放在了干燥的凳子上,说你别闹了,小时候哪次不是被我爸拎出来打一顿。
关了浴室门出去后却暗自揉了揉被小程俩细白胳膊晃瞎的眼睛。
晚上小程躺在了地铺上,刚翻了个身就发现阿航也爬下来了,小程挑眉,干嘛你要和本少爷一起睡啊,没门儿,回你的床上去!
阿航懒得听他瞎贫,把自己的枕头放放好,就盖着被子躺下了,说地上这么宽敞,也不会被踢下床去,就这么睡吧。
小程前一秒还在嫌弃他,后一秒就诶嘿嘿地凑到他脑袋边躺好了,说哇真怀念,上一次我们一块儿睡是什么时候啊,阿航想了想说很久很久以前吧,小程听了就咯咯地笑,嗯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过了五分钟小程又悄悄说阿航你睡了吗,阿航回答了一个鼻音,装作睡了。
小程偷偷侧过了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阿航的脸行注目礼。
阿航本来想装睡看看他想干嘛,但是他什么也没干只是看看,阿航便睁开了眼,正好撞进小程幽深的眼神里。
被抓包了的人也不避,抓包的人反而进退两难。
阿航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说“你看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小程突然就伸了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在、看你啊。
那个“啊”字还没着落,阿航猛地欺身吻住了他的嘴,那柔软的触感就和他想象的一样,舌尖湿滑地纠缠,热度在相贴的掌心里晕开,只一瞬的时间小程已经把他的一时冲动回应成铺天盖地的欲潮,等他回过神时小程的睡衣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的扣子,雪白的胸口留下了灼人的吻痕,褪了一半的睡裤边缘上卡着他自己的手指,脸上徒留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
“你是忘了自己要和姿姿结婚了是吗?”
阿航又把小程弄丢了。
那天深夜他穿戴整齐就离开了他家,整个过程都一声不吭。但即使他再不卑不亢,也掩盖不了看上去的狼狈逃窜的事实。自此又音讯全无。
姿姿第二天就来跟阿航道歉了,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说自己曾经多么多么地喜欢小程,多么多么不应该地错和他在一起,又说可是谁也抓不住小程,他永远都能走得干干净净,只要他想,谁都联系不到他,说到底,自己在他心里也是一文不值。
阿航沉默着听完,想及前一夜的事觉得姿姿说得在理,因为他到底也抓不住小程。
姿姿又说可是阿航你不一样,你让人安心,让人觉得可以依靠,她说阿航你还愿意娶我吗。
航爸航妈回来时发现冰箱里仅剩的一点食材都没了,还奇怪阿航从来不会下厨,难不成把生菜吃了,阿航哭笑不得,就说是姿姿来过了,她下的厨。航妈一听连忙夸赞啊呀姿姿这孩子是真的不错啊,还会下厨,刚好跟阿航你互补,你看她连水槽、料理台都好好地擦干净了,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
阿航低头玩自己的手,把那些夸赞嚼下肚去。
航妈见他不吭声,又说阿航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人家结婚啊?阿航吓了一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说我不想结。
航妈也被他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现在不想结。”阿航换了说辞,“妈,我大学毕业想去读研,等研究生毕业,再回来娶她……成不?”
他说起理来一套一套的,他说我们还那么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出去闯荡闯荡,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姿姿觉得之前自己确实对不起他,没占了先理,妥了协说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女方点了头,应付双方父母的事就容易了很多,阿航面上跟他们周旋,私底下开始找小程的下落,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去找,他就会一辈子失去他了。
小程没有再写信过来,但是他在一家企业找了份安稳工作,在同一个城市同行业实习的另一个大学同学偶然间在合作企业的名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忙不迭告诉了阿航,因为知道阿航在找他。
阿航千恩万谢,当即换了考研的目标学校,之后马不停蹄地飞往了小程所在的城市,循着企业的地址找过去,终于在下班时间遇到了西装革履的小程。
“你怎么……”
“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阿航带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小程买的公寓,小程说他现在工作稳定有钱了,总算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其实慢慢攒工资还房贷的日子也挺好的,比起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满大街找新的打工工作可好太多了。
阿航听了心里发酸,他后悔没能参与那段小程最困难的时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程说你就放心地住这儿吧,安心准备你的考研,你要报的那所学校啊以你的水平肯定是轻松能进的,等你考进了,也继续住我这,你看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还嫌冷清呢。
他没提姿姿的事,但是阿航逃不过自己的劫,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说研究生毕业再回去娶她。小程眉开眼笑,说那敢情好啊,你如果想请我当伴郎,可得高价聘请啊,你知道的这年头像我这么帅还这么会说话的伴郎可是很少的……
阿航笑着应了,是、是,呼噜他修短了些的头毛,觉得比起以前有点扎手。
后来阿航就真的考进了那所学校,不知道是借了小程的吉言,还是他小日子过得太心满意足顺风顺水。
那年阿航生日的晚上,一群研究生的同学一块儿庆祝,一个拉扯一个,非要喝得烂醉,小程是中途加入他们的,一群人吼着不醉不归,喝得昏天黑地。
阿航酒量其实不好,也不敢多沾,反倒成了唯一的那个清醒者,把所有人打包上出租后他扶着小程和收的几件不走心的生日礼物往小程家里走,回了家把小程脱干净西装衬衣扔进泡了温水的浴缸,门铃就响了,一开门就看到喊着surprise的姿姿,他还没开口,背后醉得迷迷糊糊的小程就光着上身从浴室探了个头:“谁啊、嗝!”
三个人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姿姿转过身哭着跑了,阿航本来想追,但是小程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他还是先把小程安顿进浴缸里,才跑下楼去,可哪里还有姿姿的影子。
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航妈的电话,说是姿姿哭着打电话回家说不要和他结婚了,还骂他是基佬,骂他不得好死。
阿航掐断了电话,却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仿佛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阿航说我这是被迫出柜了,你负责不。
阿航说咱妈听说我出柜对象是你就哇哇大哭了,她让我好好待你,也不搞搞清楚现在是谁养着谁,你说可笑不可笑。
阿航说我们好像没法结婚,你要是想要个戒指我就想办法搞一对儿,你看成不。
小程一脚踹在他怀里,嗔怪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同意跟你处对象了?”
“不同意也不行了。”阿航露出坏笑的表情。
这倒是把小程给惊吓到了,那个向来很好学生很乖很听话的阿航居然也有这种表情,小程愣愣地看着他,竟看得耳朵根都发烫了起来。
阿航瞅着他耳朵都红了心动得要命,扑过去就着耳朵就是一顿亲,被小程恼羞成怒地推开,合着你以前都是装乖啊!这叫什么来着,扮猪吃老虎!
那你这头老虎让不让吃啊?先摸摸老虎屁股——
啊啊啊你凑不要碾!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小程叹了口气回忆从前,他说我们俩啊,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面,一个向往自由一个渴望安定。
可是呢,骨子里向往自由的那个偏偏伪装成了习惯于安定的模样,而真正喜欢安定的那个却被迫飞出巢来找自由。
一个本性乖顺的偏偏喜欢搞事情,那个不甘于平凡的却在自己的原则里固步自封。
相互交换的人生,像本小说一样阴差阳错。
兜兜绕绕这么多圈子,最终竟然还是在一起了,也是奇妙。
后来阿航研究生毕业和小程一起留在了那座城市,期间回家乡看了看爸妈,航妈老泪纵横,说小程你怎么又瘦了,阿航你懂不懂照顾人啊,小程见航妈丝毫没有怪罪自己掰弯了他亲儿子的事,也有些泪目,抱着妈妈安慰她说自己就是这个吃不胖的体质,不能怪阿航。
姿姿和城里一个富二代结了婚,可是天降横祸,出门旅游时一家人全死在了车祸里,留下庞大的家产,和姿姿腹里奇迹般存活的婴儿,之后辗转送到了航爸航妈手上。
阿航说正好航妈对于他们俩的事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没法抱孙子,这下可称了她的心了,小程连忙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呢,快给天上的姿姿他们一家好好跪跪,姿姿也不容易。
是,是不容易。阿航认真地听了训,跪得笔笔直直,偷偷瞅旁边一起跪着的小程,觉得他闭着眼的侧脸愈发迷人可爱起来。
阿航在小程他们单位附近找了份工作,高薪又稳定,最好的是方便他下班接小程回家。
以前他骑着单车载着小程路过一条条巷子,现在他买了辆拉风的车,停在小程的办公楼底下,叭叭地按喇叭,看着他大老远地朝自己走过来,带着一后背的柔暖夕阳和旁人的羡煞目光,上了副驾位,门一合,车上的音响就还播放起他们都会唱的流行歌,一油门轰出去,在回家的晚高峰里哼着跑了调的歌,心里被不知名的情绪装得满满的。
航妈抱着姿姿的孩子问航爸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航爸正翻看着阿航寄来的信,想了想说,就叫航程吧。
啊终于写完了,七月与安生的电影很棒,真的特别喜欢,看完后就想写一个航鑫的故事;但是闺蜜之间的感情和兄弟之间的很不一样,所以大多数桥段我都做了修改,变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模样。迟了一天的中秋快乐!现在终于可以完整奉上啦。
你单身你活该?
我住的城市下雨了,你呢?
是男神还是美人啊!(/ω\)害羞
好一朵美丽的的茉莉花?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第一个炮爷出击是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