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太变态了,什么两把盘龙有多少子弹加不加子弹的都是浮

破天一剑天空跟磐龙有什么区别,感觉防御都是一样的,求详解_百度知道
破天一剑天空跟磐龙有什么区别,感觉防御都是一样的,求详解
防御感觉一样,但天空要千血酒合成,价钱要贵很多
我有更好的答案
天空+10%的武功防御,你说那个好。9个天空 8个 +武功防御的,其实AC到了100+差10-20点防御,PK 还真没什么区别,打怪另说
磐龙也是+10%的武功防御啊
套装效果也是+5%的防御啊 区别在哪呢
你玩的官方把。好久没玩官服了。一直私服,没想到 出新装备了,天空 跟血魔一样 可以啦养,不知道磐龙可不可以,可以的话,还真没发现有啥区别,武圣,死神,不是升级上去的。
采纳率:100%
别很大,武圣10,神圣13。并且,天空的物防和闪避都远高于磐龙,单件血魔AC11,天师11,AC压根不能体现。其实韩服的AC值就要直观得多,龙纹16,天神17.5,磐龙12,天空13。这个数值和游戏里的表现基本持平。磐龙只是比天师好很多,但是跟天空差距不小。天空套是15点武防,磐龙套是5点武防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我的能力很变态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咔哧……咔哧……  敞篷拖拉机在崎岖的山路颠簸前行,开车的是个老头,皮肤晒得黑不溜秋。  徐建蹲在后斗上,单手扶着旁边的栏杆,脸色很不好。  他坐过飞机,坐过地铁,坐过长途大巴,坐过船,从来没输过给运输工具,可今天发现自己不行了。  想吐!  竟然想吐!  肚子里翻腾的是早上吃的半碗拉面,好像随时要逆行而出。  旁边席地坐着几位大叔大妈,聊着集市里的杂谈趣事。  “小伙子,城里来的?”边上一满脸肥肉的大婶,见徐建一个人默不吭声蹲在角落里,便热情的问道。  徐建点点头。  大婶扶着栏杆站起,想要靠上前来。近一点,好说话,也显得亲近。  谁知,徐建见此,脸色突变,竟想伸手去阻止。  “这点颠簸不算事,你不用扶我。”  大婶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徐建重重的点头,张口想要说什么。  “哗!”  肚子里的东西突然翻江倒海倾泄而出,喷得车斗到处都是。  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可有时候,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行,比如说想吐。  “嘿,你这小伙子咋回事?要吐不带说一声?”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体质越来越不行了,坐个车都晕。”  “是啊,不像样,真不像样。”  ……  讨伐声一片,尤其是开车的老头,眼睛都快冒火了。为了三块钱,还得洗一趟车,真是晦气!  徐建默不作声,这种时候不能说话。  他怕一说话又会吐。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他急忙付钱下了车。  站在山坡上,目视拖拉机颠簸着开向远方,徐建眼睛微微湿润。  半天,哽咽着吐出一句话“尼玛,真TM难闻!”  乡里人,整天田里地里走,带点泥土气息很正常,可刚刚车里不知哪位,竟然带了一身鱼腥味,再被太阳一晒,徐建敢说没有比这更难闻的味道了。  从村口到里村,还有一公里,路不难走,但是太阳火辣辣,对待惯城里的徐建来说,有点小难受。  当然,只是小难受。相对刚刚坐拖拉机的过程来说,这不算什么。  徐建的老家在J市某镇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周围大山环绕,交通闭塞,有点类似与外隔绝的意思。  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个堂叔比较亲,寻常时候徐建都不回来。  这段时间刚好放暑假,加上家里那两位一天闹得比一天厉害,看了心里难受,不如找个偏远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想了好久,决定跑这里来。  老家村子不大,只有七十多户人家。  最近几年,年轻的都开始往外寻找挣钱的路,就剩些年老和年幼的在家。  徐建的堂叔徐大根是少数仍留在村里的中年人,原因是在村里当了个小干部,加上不放心他婶一人在家,就依然坚持以务农维持生计。  徐大根一天前就接到侄子回来的消息,心里既高兴又忐忑。  城里的亲人,一年见不了两回,难得见一次,自然是高兴。可又怕招待不好,受到挑剔,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徐建一到村牌坊,就看到徐大根在太阳下,翘首张望。  “叔!”  徐建鼓足劲扯了一嗓子。  “嘿,大娃,回来啦?”徐大根连走带跑的上前来,夺过徐建手中的行礼箱就往肩上扛。  “叔,这箱子有轮,能拉,不用扛。”  “没事,又不重,走,回家去,你婶都杀了鸡做了饭,就等你回来啦。”  “嗯。”  一路往家里走,徐建随口问问家乡的收成,知道今年旱涝严重,家乡的庄稼恐怕收成不好。  而徐老根也问徐建家里的情况,老爸老妈好不好,学习怎么样。  徐建打着哈哈,家里那两位的事,他不想多提,至于学业,是个难以启齿的痛啊。  “叔,今天啥日子,怎么有牛角声?”  走着走着,徐建突然停下脚步,朝西山方向看,好奇的问道。  “也没啥事,这不是旱涝久了吗?村长寻思着,请个道先生来做法请水神,希望能保佑后面的日子风调雨顺,大伙有个好收成。”  “哦。”  徐建收回目光,笑了笑。  鬼鬼神神的东西他从来不信,在他看来,科学当道的现代,这种迷信的东西,也就只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骗骗愚昧无知的乡民。  徐大根家住东边村尾,一栋两层楼房装修简陋,门口有个小门楼,上面爬满野藤花。  “李花,大娃回来啦!”徐大根刚转过邻家的围墙折角,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嗓,声音嘹高像铜鼓。  李花,是徐大根的媳妇,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据说年轻时长得挺漂亮。徐建对此不发表意见,不过,这位婶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倒是挺赞成的。  李花从屋里闪出来,手里还提着把菜刀。不喜欢笑的她,总让人觉得有点凶,再加上菜刀在手,不熟悉的多半要吓一跳。  反正,徐建是吓了一跳。  徐大根把徐建安置在二楼一个收拾好的房间,就去帮李花杀鸡准备祭神。  而徐建,因为胃口不好,只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干活的事他做不来,徐大根也不让他动手。在门口逛了半圈,实在无聊得很,想了想,寻着声音开始往西山山脚走。  西山山脚,有处天然水潭,深三米有余,潭水分层,上层清澈,下层棕红,两侧各有一块高尖的石头拱立,中间长着株苍翠的忘年榕,据说有好些年头了。  徐建还没靠近,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用的是当地的方言。  “……三尊临位,众兵协同,雨惠万民,德显一方……邪恶惶惶,我神威扬,五谷丰登,百姓敬仰……”  徐建驻足听了几句,觉得这词挺有意思,也不知是谁编的,蛮顺口。  他移步上前,看见一披着虎纹白袍的老者站在一张八方桌前,左手拿三支小黄旗,右手拿一段桃花枝,前面摆六节香蕉桐,两节各插蜡烛一支,中间三节插香三根,还有一节放着碗糯米。  老者念念有词,边说边跳,时不时拿起身前的牛角吹上几声。  不远处,一群小孩坐在田埂上嚼甘蔗,看得好不开心。  这时,一位花白长胡子老者从村子走来,手里扶着一杆短拐。  徐建没接触过他,但知道他是村里的村长,姓陈,德高望重。  陈村长靠近做法的道先生,低声说了几句话,转身又回了村子。  过了一会,陆续有村民挑着担子过来,还有背着圆桌的。  祭祀要开始了!  徐建找了处阴凉的地方站着,乡下的祭祀活动也是个新鲜事,回头拿手机拍下来,回学校给小伙伴们看看,也是挺有意思的。  “……手招八方雨露,翻转云卷云舒,雷神助威显神通,风祖呼啸万物鸣……天兵天将施天恩,地灵地物尽开颜……”  随着祭祀物纷纷摆上桌,道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嘹亮,表情则越来越肃穆。  过了半个小时,他停下来,从旁边的箱子取出一块小玉,含在嘴里。  周围的人们开始集中,跪在祭祀台后。  徐建也不例外,只是和别人随意的表情不同,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惑。  那块玉呈青翠色,是一只四不像的图案,似龙似凤似虎似鹿,却都不像。  徐建困惑的不是那块玉,而是那个图案。  他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撩起左边的衣袖。只见,上面赫然有个同样的图案。  “……雨神天尊屈神躯,降我凡体顾凡尘,不吝天恩照大地,从此万民感神德……”  道先生张开双臂,仰天一声长啸。  这是神灵降体的时刻,年长的村民纷纷低头,这是世代相传的叮嘱,降神时不能看。  有孩童调皮,想要张望,却也被长辈斥责,没有抬头。  只有徐建抬起头,木然的看着前方。  他没有听到道先生的声音,却听到四个字在脑海中回响。  “喏……偌……嗼……嗬”  像是错觉,声音一闪而过,徐建却全身猛然一震。  “大娃,结束了,我们回去吧。”浑浑噩噩中,徐大根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徐建抬起头,看了眼周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不禁困惑道:“这就结束啦?”  “是啊,刚刚道先生已经公布雨神的指示,只要大伙坚持祭祀三天,就会风调雨顺。”徐大根说完,挑起担子,叮嘱徐建早些回去,就自己先往家里走啦。  徐建站起身,看了看那颗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晃了晃脑袋,也尾随而走,嘴里念叨着:“奇怪了,他有布什么指示吗?我怎么没听到?”  回到家里,徐大根和李花开始忙碌着收拾祭祀品,而徐建坐在大厅,心不在焉的看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动画片西游记,徐建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倒也没去调换频道。  眼角瞄了一眼正在练习千变万化的孙猴子,徐建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个想法,“要是自己能变就好了。”  念头刚过,视线突然变低,徐建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  “我擦,见鬼啦!”徐建惊叫一声,整个人都傻啦。  不,不能说是人,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头猪,一头野山猪。  而他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只发出几个混沌不清的音符。  “尼玛,这都什么事?”徐建直想骂娘。  每个年幼的孩童,都有过能七十二变的梦。  徐建也有过,可TM没想过要变成一头猪啊!  徐建的怪叫没有让身体变回人形,却引得李花提着菜刀跑了出来。
  “大根,你快出来看,不知谁家的猪跑我们这来啦!”李花大叫一声,抓起旁边的竹杆就要赶徐建。  倒是徐大根眼睛亮,急忙止住她。  “这是一只野山猪,不是家养的,花,我们要发财啦。”徐大根笑眯着眼叫道。  说时迟,那时快。  他两步从侧门跑了出去,并拿着一只竹娄堵在了门口。  可怜徐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徐大根两夫妇逮住啦。  “不要动,再动宰了你!”李花大叫道,手上的菜刀就搁徐建脖子上。  “叔,婶,放开我,我是大娃啊!”徐建哀求道。  “啪!”李花一巴掌拍在他的猪屁股上,威胁道,“给老娘老实点!”  半个小时后,徐建被关进了猪圈。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情,TM的竟然成了一头猪。  “大根,野猪骚味重,我们养两天,再宰了拿集市去卖,这么大一只,应该能卖两千块钱吧!”  “行,听你的,多不敢说,两千绝对有。”  “太好了,今天真是踩了狗屎运,竟然有只野山猪傻乎乎的跑家里来!”  “谁说不是,等等,我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大娃,城里人没见过野山猪,一定很高兴。”  “别,那孩子长途回来,铁定累了,让他睡一会,别打搅他,等明儿再说。”  ……  徐建躺在猪圈里,真是欲哭无泪。  他好想大声叫,“我见过野山猪,我TM现在就是野山猪。”  可他叫不出来。  有一种绝望叫被圈养,有一种绝望叫马上要被宰了卖肉。  徐建感觉天要塌下来了,他好后悔为什么要回乡下来,好后悔为什么要去看那个狗屁的请神祭祀,好后悔为什么要去想什么七十二变。  突然,脑海飘过的一个想法让他眼睛一亮。  能从人变成猪,是不是也能从猪变成人?  徐建像是溺水的娃抓住了一根稻草,扯开嗓子大喊:“我要变人!”  没有反应!  “我要变人!”  还是没有反应!  ……  “哈哈,那只猪疯了。”徐大根从猪圈回来,笑着对李花说道。  徐建确实快疯了!  MD,终于体会到啥叫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折腾了半个小时,徐建感觉嗓子都哑了。  猪,还是一头猪!  原来拉住的不是稻草,而是一条水蛇,没从水里出来,反而被水蛇又咬了一口。  “砰!”  徐建一头撞墙上。  疼!  可是疼不过被宰啊!  他害怕死,想想都觉得好恐怖。  徐建在猪圈转了几个圈,脑袋都快想破了,才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  “有了,可以逃出去!跑得远远的,就不会死啦。”  打定主意,徐建来到木栏门前。  木栏门是用矮松门做成的,横八根,竖四根,高一米二。  “砰!”  徐建试着跳过去,结果一头撞在了木栏上。  他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弹跳能力。  “砰!”  “砰!”  “砰!”  ……  徐建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于是,猪圈里,一头猪不停的冲向木栏,然后被拦下。开始时,他还能跳起五十公分,后来则越来越低。  终于,徐建服了,不再挣扎啦。  “TMD,早知道今天一回到家就把门劈了。”徐建恨恨的叫道。  恨不能早知道啊!  他趴在门后面,看着外面一只土狗走来走去,突然,悲从中起,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完啦,死定啦!  他哭得好伤心,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他这只猪能哭得这么伤心。  人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想办法发泄,猪也是一样。  徐建感觉全身都难受得很,尤其是牙齿,所以他对着围栏一口咬了过去。  矮松木不可谓不坚硬,不然也不会用来做栏杆,可是对牙齿锋利的野山猪来说,就有点不够看了。  半个小时后,徐建站在门外,直到将最后一节矮松木咬碎,才停下来。  停下来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竟然出来啦!  好吧,出来啦。  “砰!”  徐建一头撞旁边的柱子上。  疼!  可他心里高兴,随便撞着玩,皮厚就是这么任性。  土狗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作势就要吠。  徐建忙咧嘴,露出颗颗尖长的獠牙,全身一抖,毛发根根竖了起来,吓得它不敢乱动。  直到徐建消失在农田里,土狗才吐了吐舌头,浅浅叫了两声。  徐建没有目的的在田地里逛,以一只猪的视角看周围的景象,别有一番味道。  不过,他还是愿意做个人。  至于理由嘛,就是不知道怎样去做一只猪。  他逛着,看着,不知不觉到了西山山脚。  “铁定是水神干的好事。”徐建心里想着,现在的他完全相信有鬼神的存在。  好好的一个人都能变成猪,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朝水神祭祀地走去,很快到了天然水潭边。  然后,他就看到那株忘年榕上挂着一团白色光影。  这是之前没有的。  “水神,求您将我变回人形。”徐建趴在水潭边,对着光影哀求道。  似乎是听到他的哀求,那团光影晃了晃。  可是,等了一会,没有其他动静。  徐建继续哀求,“水神,只要您将我变回人形,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话说完,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做牛做马,和做猪没啥区别啊!  于是忙改道:“不,说错了,只要您让我变回人形,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行。”  再转念一想,这变态都能把人变猪,别不会真让上刀山下油锅吧?  算了,还是保险一点,又道:“只要您让我变回人形,让我干啥都行!”  话音刚落,光影开始慢慢蠕动,最后凝成了一张猪脸。  “你这句话才算靠谱一点。”猪脸抖了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靠谱不行啊,我都快被您老人家搞死了。”徐建喋喋嘴说道,两滴眼泪在眼眶打转,就要流了下来。  “小伙子,你变这样可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是你自己请求得到我的变化能力,又是你依据自己的意愿使用这种能力,我老人家只在这里睡觉,啥事没干,别把那屎盆子扣我头上来!”猪脸再次开口说道。  “好吧,算我说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变回人形吧。”  “做猪不是很好吗?无忧无愁,自由自在,变回人做啥?”  “可我本来是人啊!”  “好吧。”  “谢谢水神,等明儿我一定弄只大肥鸡来答谢您。”  “别急着谢,我可没说过要帮你。”  “啥?您不是说好吧?”  “那是我的口头禅。”  “……”  “要把你变回人形,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解决旱涝的问题,这事包我身上。”  “哈?您开玩笑吧?别说我现在是只猪,就算是人,也没办法呼风唤雨啊!”  “只要你愿意出力,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  “呃……那行,您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去做。”  “还是你们年轻人干劲足啊!”水神突然感慨道。  徐建咧着嘴,不停的傻笑,心里却想:“足个屁啊,要不是为了变回人形,谁管他旱涝不旱涝?”  “水神,您说您先把我变回人形,我再帮您解决旱涝的问题,好不好?”  “不好!”  “您通融通融嘛,反正我又不会赖账。”  “不行!”  ……
  徐建哀求了一会,发现没得谈,也就放弃了。  水神说,会告诉他一个简单方便的方法,让他去解决旱涝问题。  徐建相信了,于是他跑了一个晚上,越过十一座山峰,到了鹿回岭。  鹿回岭有个乱石堆,乡民很少去。传闻,以前打仗的时候,那里死过不少人,到了夜晚,常有哭泣声传出。  徐建没去过鹿回岭,也没去过乱石岗,可奇怪的是,水神只是点了他一下,他就轻车熟路的到了那里。  乱石岗中央,有块石头下小上大,如同陀螺一般。  和别的石头还有个不同之处,是它漆黑如墨,有点像被雷打过一样。  徐建一靠近它,就看到石头下悬浮的那团光影,和水神有些像。  “山神,我受水神旭委托前来找您,麻烦现身。”徐建说着,趴倒在地,一副恭敬的模样。  “那老鬼还会想起我?”一个老妪的声音从光影中传出,语气有点不太友善。  “水神说,他早就想来找您,只是行动不便,希望您有空能去找他叙叙旧。”  “哼,老鬼,行动不便不会捎个信过来吗?”老妪闻言,语气缓和了一些。  徐建没有接话,这种事没法接话。  而且,过来的时候,水神旭反复交代,无论山神竹说什么,都不要反驳它,能不说话尽量别说话,不然,她会说个没完没了。  山神竹自言自语抱怨了半个小时,直到徐建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停下来。  “小子,你是不是请求得到他的化身能力,才变成这副模样?”山神竹问道。  徐建正等得不耐烦,听到竹终于不再自言自语讲历史,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头刚点,眼泪就流了下来。  终于体会啥叫话痨啦!  “说吧,他叫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山神竹看到徐建一直不说话,有点自觉没趣。  “村子遭遇旱涝,庄稼面临颗粒无收,水神希望您能帮忙。”  “哼,旱涝是他水神的事,凭什么要我帮忙?”  “呃,水神说了,只要您出手,这块还灵木就送给您。”  徐建说着,用嘴巴咬下绑在前腿上的一块巴掌大的方木。  方木明显处理过,上面刻了几道符纹,再配合木本身的纹理,看起来就像将要绽放的花蕾。  “回灵木?”竹的声音有些激动。  还没等徐建上前去,一道风拂过,方木已经不在他的嘴里。  “回灵木……还真是回灵木!哈哈……哈哈……”  “就一块木头而已,满山都是,值得这么高兴吗?”徐建见竹笑得这么开心,嘀咕道。  “你懂个屁,这是能恢复三十年青春的回灵木,三十年啊!算了,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嘿嘿,老鬼,这次出手真是阔绰,不枉费当年老娘服侍你一场。”  “……”,徐建在一旁,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竹暗自高兴了一会,才又想起徐建来。  “看在老鬼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出手一次。”  “考虑?”  “嗯,考虑,至于最后是否出手,还得看你的表现。”  “哈?”  “我若猜得没错,旱涝的问题解决,你也能从中得到好处吧?”  “水神说,他会帮我变回人形。”  竹闻言,沉默了下来,心里暗想,“神附能力不是只能维持八个小时吗?难道,老鬼暗中做了手脚?”  虽不能断定心中的判断,但想来八九不离十。如此,自己提个条件,也不算丢人吧?  竹心喜,道:“那老鬼给了我出手的报酬,你从中得到好处却没有给什么,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呃……那个……我也没什么可以给的……”  “这我知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答应帮你。”  “呃……好吧。”  “我和老鬼不同,我可以先帮你,等事情完成后,你变成人形,再来完成我的事。”  “这样最好了,不知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竹飘到徐建耳边,把需要他做的事说了出来。  得到徐建的承诺,竹心里很高兴,道:“小伙子,你若能把这事做好,回头我赠你一次神附能力。”  “不用啦,我不想再变猪一次。”  “变形是那老鬼的能力,我的能力是强化,用过之后你就知道好了。”  “强化?”  “等你把问题解决,我再详细告诉你,到时候顺便把关于神附能力的事和你说说。现在你去前面那个山谷,找一头屁股被火烧过的猪,叫它带上同伴,跟你走一趟。”  “谢谢山神。”  徐建离开乱石岗,到了对面的山谷。  山谷,又称山的屁股,两边高,中间夹着条沟,里面长着许多带刺的灌木。  山里生活着许多野猪,由于白天隐藏得好,猎人很难找到。  不过同为野猪的徐建,要找起来就简单得多,因为,野山猪特有的味道,只有同为野山猪的他能闻得到。  在一处石缝中,他找到了两只野猪,正在做些繁衍生息的事情。他弱弱问了一句,“兄台,请问老黑在哪?”  “滚!别打搅老子干活。”  一声爆喝吓得他拔腿没命的跑。  他把头探进一茂密茅草中,看到一只母猪在喂小猪。  正想问话,母猪突然一瞪眼,直接冲了出来。  可怜徐建被母猪追着跑了几百米,一边跑,还一边被骂,“流氓,禽兽,偷看老娘喂奶,我诅咒你生儿没屁股。”  总算摆脱了那个母夜叉,徐建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要喘口气,就听到旁边传来隆隆的呼噜声。  他凑近一看,只见一直微胖的野猪正在睡觉,嘴里还淌着白色唾沫。  “大哥,问一下,老黑在哪?”  没有动静。  “大哥,问一下,那个屁股被烧过的老黑在哪?”  还是没有动静。  这睡得也太死了吧?徐建郁闷。  想了想,他用头拱了拱那只肥猪,令他的屁股露在上面。  屁股上毛发很好,没有被烧的痕迹。  “不是么?”徐建盯着肥猪的屁股,喃喃道。  不知是被翻转后睡得不舒服,还是听到了徐建的话。  那只肥猪嘴巴一张一合,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然后,它看到徐建正在盯着自己屁股看。  “尼玛,死变态。”肥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对着徐建就咬。  徐建就地一滚,避了开来,顾不得解释,拔腿又跑。  肥猪跑得慢,跑得气喘吁吁,边跑边叫,“站住,别跑,看本少爷不打死你这个天杀的死变态。”  徐建慌不择路,狼狈不堪。妈蛋,找只猪都这么难!  好不容易甩掉那只死肥猪,他站在一块青石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突然悲从中来。  尼玛,在城里好好的生活不过,跑这来活受罪,真是自作孽啊!  越想,心里越难受,两行清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只瘦老的野猪从旁边小路走出。  “小伙子,面生得很,不知从哪来的?”老猪问道。  徐建闻言,用前腿蹭了蹭,把眼泪弄掉,转过头,道:“老伯,我从对面山过来,山神竹托我来找老黑,不知您能不能带我去见它?”  “哦?山神让你过来的?我就是老黑,不知它老人家有什么事?”  “您就是老黑啊?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  徐建激动得跑过去,想要来个大拥抱。到了身前,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头猪,没有手。
  徐建微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把村子遭遇旱涝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水神让自己找山神帮忙,而山神让他找老黑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老黑认真的听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直到徐建停下来,他才开口道,“山神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既然它让你来找我们,这个忙我们必须帮,你等等,我把同族叫上。”  老黑转身离去,消失在深林中。  徐建看着它消失的屁股,泪流满面,“说好的被火烧过呢?”  老黑的屁股确实被火烧过,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现在估计伤疤都没啦。  不一会儿,整个山谷都沸腾啦,索索声不绝于耳。  徐建看着那鱼龙出洞般涌来的黑影,头皮有些发麻。  “这么一处小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野山猪?”徐建看着那集结的不下两百只野猪,喃喃自语道。  “小兄弟,我们两百三十个同伴随你去,够不够?不够我去隔壁山头再叫一些。”老黑从猪群中走出,嗡声嗡气的问道。  “够了,够了,太多也干不了活。”徐建忙点头道。  “那行,我们出发吧。”  说完,老黑转过身,面向猪群,大吼一声,“全体都有,立正,向……前……看……齐!”  “老伯,你们还会这套?”  “嘿嘿,跟人类学的,还行吧?”  “行,行,行。”徐建一脸黑线。  半个小时后,徐建带着两百多只猪,浩浩荡荡的往村子方向走。  “妈妈,我们去哪?”  “去旅游,高兴不?”  “高兴,哥,我们去旅游咯。”  “傻叉,妈骗你的,我们这是去干活。”  ……  “嘿,青妹,你看那花多美,要不要我摘一朵给你?”  “行啊,你去摘啊。”  “死胖子,又在哄骗我妹,信不信我揍死你?”  “别啊,哥,咱是斯文猪,动嘴不动腿。”  “滚!”  ……  一群猪浩浩荡荡的走过一座又一座山峰,引得山中的生灵纷纷避让。  太阳缓缓升起,喂了鸡鸭的乡民吃了点稀饭,纷纷拿上农具,准备下地干活。  徐大根和李花围坐在圆桌旁,脸色很难看。  李花心情不好,因为到手的野山猪跑了,两千块啊,想想都好心疼。  而徐大根心情更不好,大娃一大早不在房间,周围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一大早能去哪里呢?招呼也不打一声,别出了什么事,跟孩子爹妈可怎么交代?  “你说猪怎么跑了呢?”  “你说大娃哪去了呢?”  两人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道。  然后发现话不在一处,又同时低下头,为心里的事烦。  过了一会,两人再次同时抬起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嘴巴微张,却都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呼声。  “出事了,不好了,野猪下田糟蹋庄稼啦!!!”  “快来人啊,野猪下田糟蹋庄稼啦!!!”  ……  徐大根闻言,呼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抓起门后的铁锹就往外冲。  由于村子四周环山,时有野兽下山偷吃庄稼,这样的事已经不稀罕。  每当这个时候,徐大根总是跑得最快,作为村干部,保障村民的利益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李花总会紧紧跟在身后,因为打到的野兽能分家里一份,遇到大点的野兽,够吃几天,能省下买肉的钱。  可是,当两人到了田埂一看,都傻眼了。  傻眼的不止两人,还有其他跑出来的村民。  陈村长拄拐站在前面,面容愁苦,不停的呢喃,“完了,这下全完啦!”  村里有一只土枪,是以前战乱的时候留下的,后来以防匪为名,没有上缴,由村里的二狗公保管。  每次遇到野兽下山闹事,二狗公总是两手托着枪,大喊,“那畜生留给我,谁都别和我抢。”  实际上,很少要用到枪,子弹不容易弄到,能不用尽量都不用。  可这次二狗公没有叫了,而是安静的站在陈村长旁。  “这次怎么这么多野猪下山?足有两百头吧?”他瞪大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群野山猪,枪垂在手上,子弹难弄,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  徐建带着群猪从东边下,又从西山爬。  周围没有水源,只有西山某处山凹有个废弃的水库,还留了些积水。  水神的意思,是把水库的水引下来,直接流到蓄水池,村民再从蓄水池取水灌溉庄稼。  徐建把这个想法跟老黑一说,老黑立即着手去安排。  要从水库修一条水渠通往蓄水池,足足有一公里,靠人力来完成,是个不小的工程,除非有机械帮忙,不然靠人力,短期是无法完成的。  而对野山猪来说,显然要简单一些。  野山猪能拱土,而周围的土质比较疏松,没什么石头,野山猪随便一拱,就能拱出一条沟来。  两百多只猪往那一站,从高空看,就像一条长蛇。老黑和徐建定了水渠的走向,由老黑安排野山猪去拱。  半个小时后,全部猪都动了起来。  水渠只要求能通水,半米深就够了,拱出的土往两边一堆,基本能满足需要。  村子边,众人傻眼了,这些猪要干啥?要把田地都破坏掉吗?  陈村长转过身,眼睛都红了,“乡亲们,回家把能干架的东西都搞过来,今天,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和这群野兽拼了。”  村民纷纷离去,庄稼和土地是农民的命,说什么也不许被糟蹋。  小孩最是积极,欢呼鹊舞,打架最好玩,何况还是打群架。  看到村民纷纷回去拿工具,二狗公附上前来,道,“村长,野猪发飙起来,我们怕是挡不住,尤其还是这么多的野猪,硬拼怕会伤亡惨重啊。”  “那也得上,难道要看着这些畜生糟蹋乡民的庄稼而不顾吗?”村长义愤填膺道。  “不是说不管,只是我们的力量不够,是不是报警,让派出所的人过来呢?”二狗公提议道。  “报警?也是个办法,可是派出所的人做事有点拖拉,我怕等到他们来,全都完啦。”陈村长皱着眉头道。  “村长,我觉得二叔的提议可以,如果是一两只猪,我们还可以自己处理,这么多,这要对抗,出了人命,可就事大了。”徐大根在一旁听到,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村长,猪太多了,不能让村民去冒这个险啊,别整出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李花也在一旁帮忙劝道,庄稼事小,自家男人的安全事大。  陈村长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道,“大根,你回去,给镇上的派出所打个电话,记住,把事情说清楚,说详细,让他们知道情况紧急,抓紧时间出警。”  徐大根应下,扭头就往家里跑。  李花想了想,也拔腿跟上。  徐大根一回到家,马上冲到电话前。  “嘟……嘟……嘟……”  没人接听。  再拨。  还是没人接听。  “怎么啦?”李花回到家,看见徐大根一副愤怒想要砸电话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  “这帮狗日的,上班时间竟然没人接电话。”徐大根愤怒道。  “你让开,我来。”李花挤了上去,推开徐大根,自己站到了电话前。  “嘟……嘟……嘟……”  “嘟……嘟……嘟……”  ……  一次,两次,三次……电话一直没人接。  这都什么派出所?李花要火了,抓起电话就要砸。  “诶,诶,诶,你干啥?砸坏了回头还得花钱修。”这次徐大根倒是冷静了下来,止住李花道。  “这帮狗东西,等明儿我去他们办事处投诉他们。”李花气不打一处,但听到徐根的话,还是帮电话放了下来,砸坏要钱修,不值得和钱过不去。  “现在咋整?村长他们还在等着呢!”徐大根左手猛抓头发,头疼。
  “再试一次,还打不通就算了。”李花咬牙切齿道。  “嘟……嘟……喂,有什么事?”  电话竟然接通了。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李花有种想要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  可是,她忍了,事有轻重缓急,这点道理她还是懂。  “派出所同志,我是新民村的李花,大事不好了,我们这里要出人命啦。”李花道。  “什么?啥事?伤亡怎么样?”  “两百多只猪跑咱农田糟蹋庄稼,村长带着村民和它们干起来啦,现在也就伤了十几个,你们再不来,一会就不知要死多少啦。”  “什么?我马上禀报所长,你让村长先把人叫停,别和野猪发生正面冲突,我们马上就赶到。”  “行,你们快点,再慢,人都死光了,来就得叫上救护车啦。”  啪!  李花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你撒谎骗人,会不会有什么事啊?”徐大根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死脑筋,不骗骗他,他们会急着出警?等他们慢悠悠过来,你看看伤亡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李花翻了翻白眼,说道。  “好吧,不说了,我们去跟村长汇报一下情况。”徐大根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李花忙拉住他,“大根,一会要真打起来,你答应我,不要跑最前面。”  “什么?”  “一会要打起来,你靠后一点,能不打尽量不打。”  “你啥意思?我是村干部,打架不走前面像样吗?”  “你那狗屁的村干部,工资没有,还老是出力不讨好,不做也罢。”  “妇人之见,我不跟你说。”徐大根说完,拔腿就往外跑。  “死脑袋,说你不听,回头伤了别叫老娘给你敷药!”李花一跺脚,气愤道。  徐大根不知听没听到,反正跑得更快了。  西山脚下,徐建正和老黑指挥群猪拱水渠。  “一,一,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二一,大伙,都加油啦,早干完早收工。”  “小瓜,偏了,拱偏了,再往左侧半米。”  “胖子,别偷懒,赶紧干。”  “大头,你拱一拱又跑旁边咬几株稻谷是啥意思?再偷吃我打碎你牙齿。”  ……  徐建在一旁看着,心里颇有感触。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干工程,竟然是和一群猪完成的。  在老黑的督促下,群猪拱起土来那叫一个快速,仅两个小时,就已经把大致的形状弄出来啦。  徐建看了心喜,只要水渠完成,自己就能恢复人形,想想都好激动。  “滴嘟!滴嘟!”  村民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一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警车。  村长忙带着众人迎上去。  “同志,可算把您们等来啦,再不来那群猪就要把我们地都翻遍了。”陈村长颤颤巍巍的握住为首那派出所警官的手,说道。  “老人家,你们这路早该修了,要不是备了个胎,差点就开不到这来。”浓眉警官略有不满的说道。  “政府不派钱,我们哪有钱修路啊?算了,不说了,你看看怎么处理那群野猪啊。”陈村长说着,把手指向西山山脚。  “这么多?”旁边一年轻的警员扶了扶眼镜,惊呼出声来。  只见西山山脚,黑呼呼全是猪。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野猪。”二狗公附和道。  “这事有点麻烦了。”浓眉警长摸了摸鼻子,语气低沉道。  “同志,你们看,该怎么弄呢?”陈村长问道,他是真着急。  “你们之前电话没说清楚,我们没带烟雾弹,这事不好办啊!”浓眉警官说道。  陈村长闻言,脸色稍变,转过头看向徐大根,“你没把情况和警官说清楚?”  “说啦,我都说了有两百多只野猪下山糟蹋庄稼。”徐大根忙解释道。  浓眉警官看向他,“是你打的电话?”  “是的,长官。”  “你不是说已经打起来,还伤了不少人吗?”  “……”  “长官,大根他也是紧张,头脑不清醒,说错话,您别介意,还是说说怎么处理那些野猪吧。”二狗公上前半步,帮徐大根解围道。  “谎报警情,那不是小事,下不为例。”浓眉警官表情严肃的说道。  “是,是,下不为例。”二狗公忙应道,同时拉了拉徐大根,把他推到了身后。  “这事,不好办,你们先别轻举妄动,待我们回去取烟雾弹过来,再用烟雾弹驱赶它们。”  “长官,你们这一来一回,又得一两个小时吧,我怕等你们回来,地都没了。”旁边一瘦黑妇人闻言,开口道。  “是啊,长官,你们再跑一趟,时间上来不及啊。”  “你们不是带枪吗?开枪吓跑它们啊!”  ……  村民对浓眉警官的主意不赞同,纷纷开口道。  “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还请大家理智面对困难,鸣枪对匪徒有用,对野兽却是很危险的,一旦野兽受到惊吓,反过来袭击持枪者,那后果将不堪想象。唯今之计,还是等我们取来烟雾弹,那东西对驱逐野兽才有效果。”浓眉警官说完,和陈村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其他几个警员上了车。  “滴嘟,滴嘟!”  警车缓缓驶出了村子,村民远远目视,骂声乱成一片。  “村长,现在怎么办?”一个矮个子老汉上前,问道。  他的土地离西山山脚最近,所以心情最焦急。  主要是,他看到一只肥胖的猪每隔几分钟跑他地里叼走几株稻谷。  再等一两个小时,地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稻谷估计是没了。  “啊祥,你别着急,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村长,不是我着急,是我的庄稼着急,没了庄稼,明年的日子可咋办啊?”老汉说着,眼都红了。  陈村长闻言,脸色越发黑沉。  “二公,把枪拿来。”陈村长转过身,低喝一声。  “村长,那警官说了,鸣枪会惊吓到野猪,我看……”二狗公犹豫着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把枪给我。”陈村长说着就要去抢枪。  “村长,这事还是我来办吧。”徐大根见状,忙冲上前,先一步把枪夺了过来。  “大根,你干嘛?不要命了吗?”李花快步跟上,从身后一把将枪又抢了过去,哭啼着叫道。  “你做什么,把枪给我!”徐大根喝道。  “不给,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村长,不带这样的,别人的地是重要,难道我家大根的命就不重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孤家寡人的可怎么活啊?”李花哭着说道。  “花说得有理,大根,你就别去了,我自己来吧,来,把枪给我。”村长说完,顿了顿拐杖。  李花将枪递过去。  陈村长刚要接过枪,从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  “村长,还是我来吧。”说话的是二狗公。  “二公……”  “没事,这枪我保管了十几年,没人比我熟悉,还是我来吧。”说着,二狗公一把抓住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徐大根还想去争,被李花紧紧的拽住。  “二公,注意安全。”矮个老汉担忧的说道。  “是啊,二公,只要远远开一枪吓跑它们就行,别激怒它们,看到不对劲就回来。”陈村长也叮嘱道。  “村长放心,我可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几十只畜生而已,难不倒我。”二狗公拍着胸脯说道。  陈村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的担忧却没有丝毫减弱。  二狗公当兵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二狗公还年轻,参加了地方的游击队,主要负责粮草运输。结果当兵三年,鬼子没来一个,他端着枪三年,就只开过一枪,打的是一只野山鸡。因为这事,还被组织开除了。  看着二狗公端着枪,一步步向西山山脚走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
  徐建看着山猪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小感动,虽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事,可是它们的付出精神还是值得表扬。  他心里在想,等自己恢复人形,一定弄些粮食来答谢它们。  突然,他看到从村子走来一人。  枪?  还拿着枪!!!  徐建吓坏了。  土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一枪能打十几颗散弹,穿透能力不比手枪的低。  “老黑,不好了,有村民拿着枪过来啦,我们快跑吧!”徐建急忙找到老黑,把这个事告诉他。  老黑顺着徐建的方向,果然发现有个老头拿着枪走了过来。  “不急,就一个人一把枪,待我吓吓他,保证让他落荒而逃。”老黑不以为意,讥笑着说道。  然后,就看到它转身去招呼了三十多头强壮的野山猪过来。  二狗公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  “不怕,干死这帮禽兽!”  “干死它们,下一任村长就是你了。”  “老子当过兵,怕个毛,再来两百头也不够看,看我大杀四方。”  ……  “呼!”  二狗公正埋头自言自语的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呼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二三十头猪排成一排向他走来,每一头都精壮无比,龇牙咧嘴看着他。  二狗公的心猛然一震,大呼一声,“救命啊!”,然后直接晕倒在了田埂上。  可怜那只土枪歪歪斜斜倒在一边,枪嘴对着田里的稻草人。还没开火呢,已经倒下了。  徐建见状,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意看到老黑它们出力干活还受伤。  陈村长他们正在远远等待二狗公的好消息,却见他还没开枪已经倒下了,均暗道不妙。  李花越发抓紧徐大根的手,低声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过去。”  村长扶着拐杖,就要往前去,被其他村民哭喊着拉住。  有枪还如此不堪一击,没枪过去不是送死吗?  众人也只能在心里为二狗公祈祷,过去,现在是不能过去啦。  徐建走上前,发现二狗公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被吓晕了,心里好笑,就这样的承受能力,还敢自动请缨?  他没理会二狗公,而是招呼老黑让大伙再抓紧一点,虽然刚刚没发生什么事,但为了防止迟则生变,还是早完事的好。  水渠已经拱好,徐建又让群猪把槽滚了一遍,好让它内部光滑一些,减少水在流动过程的损失。  做完这一切,他才来到水库边,扒开了接口的土。  “哗!”  清澈的水一泻而下,顺着水渠流向蓄水池。  水神旭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此,笑了出来。  对于徐建的表现,它很满意。旱涝的问题解决,回头乡民的祭祀定然不会少,想想都开心。  徐建也很开心,因为完成了委托,很快自己就能找水神恢复人形。  不过,他还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答应山神的事。  要村民跑那么远去祭祀山神,可能性很小啊,怎么才能办到呢?  这时,老黑走了过来。  “小兄弟,事情已经做完,我们先走啦。”老黑说道。  “行,辛苦大伙啦。对了,山神还有个委托,可能回头还要找老伯您帮忙,不知我怎么联系您?”  “你只要到那山谷,大喊一声老秃头,我自然就会找你。”老黑说道。  “哦,那行,您让大伙先回去吧。临走前,有个事我得跟您说一声。”  “啥事?”  “其实我是人类,只是被水神变成了这幅模样,回头我就会恢复人形,到时候去找您,可能就不是这幅模样了。”  “哦。”老黑表现得很平静,好像不以为怪。  倒是徐建奇怪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不是应该惊叫一声吗?  老黑走了,带着两百多头猪浩浩荡荡的消失在了山的那一头。  徐建目视它们离开,才来到水神寄体的水潭旁。  “水神,事情完成了,还请将我恢复人形。”徐建对着忘年榕喊道。  忘年榕上的白色光团微微抖动,凝成了一张猪脸。  “干得不错哦,小伙子。”水神夸奖道。  “赞赏的话等等再说,先把我恢复人形。”徐建迫不及待的说道。  “呃……其实……那个……怎么说呢……”  水神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这让徐建感觉有些不妙。  “您不会告诉我说变不回人形了吧?”徐建小心翼翼的问道。  “变,绝对能变的。”水神坚定的说。  “那就快啊,您不是说帮您解决旱涝问题,就把我变回原型吗?”徐建以为水神要赖账,有点生气啦。  “那个……这么跟你说吧,其实,你请一次神附能力,只能维持八个小时,我直接让你使用了两次神附能力,所以,你需要十六个小时才能变回人形,算算时间,还需要半个小时。”水神说道。  “什么?您的意思是,再过半个小时,我自动能恢复人形,即使没有您,也能恢复人形?”  “是的。”  “那就是说,如果我不帮您解决旱涝问题,到了时间,也能自动恢复人形?”  “那倒不是!如果你不帮忙,我就会继续让你自动使用神附能力,然后,你就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  徐建感觉自己被坑了,可偏偏没办法发作。  水神说得很明白,虽然神附能力只能维持八个小时,可是它能激发使用下一个神附能力。  “砰!”  徐建一头磕在地上,好吧,算你狠。  他感觉自己命好苦,为什么会牵涉到这样的事来。  水神见状,似乎能读懂徐建心里的想法,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小伙子,你不要觉得委屈,虽然这个事我做得不够厚道,不过你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对人们有益的事,也是无限功德的事啊!”  “我不要功德”,徐建哭丧着脸,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这样吧,为了补偿你,回头我再送你一次神附能力。”  “不,不用了,我再也不想变猪了。”  “我的神附能力可不止能变猪哦,还能变很多东西,说不得哪天能救你一命,不过,你既然不要,那我也不勉强,多少人想着要,我还不给呢。”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不止能变猪?说说看,还能变什么?”  “那就多咯,你试试就知道。”  “好吧,那个,我想问问,是不是每次变化八个小时能变回人形?”  “是的,所有神附能力,都只能支撑八个小时,过了,能力就会消失。”  “那您说的,能让我自动使用神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在我身边一百米内,又已经处于神附能力,我就能让你在第一个神附能力消失之前,开启第二个神附能力自动使用。”  “哦,原来是这样。”徐建似乎摸到了一点门路。  “如果我没使用神附能力,您就不能让我使用神附能力是吧?”徐建想了想,再次确认心中的一个猜测。  “是的。”水神心情不错,对徐建的问题,可谓知无不言。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徐建恢复了人形。  激动过后,他转过身,对着水神道:“那个,水神,我帮了您大忙,人们会感谢您,可您坑了我,让我东奔西跑不说,还担惊受怕,您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啊?”  “呵,小伙子,你想要什么补偿?给你神附能力你又不要,这可是最珍贵的补偿啦。”  “不,我改变主意了,神附能力我要,三次吧,我也不要多。”  “三次还不多啊?一次,多一次都不行。”  “那个……山神说了,叫我找时间去陪她聊聊天,她想和我说说关于您的事,对了,她还说,如果把树砍了,您会有点小麻烦。”  “呃……行,三次就三次,你也辛苦啦,三次是应该的。”  “谢谢水神。”  徐建整了整衣服,心情大好。  威胁水神的事确实是山神教的,要完成竹交代的事,说不得还要用到水神的神附能力。
  徐建告辞了水神,绕山路而走,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滴~嘟!滴~嘟!”  警车又来啦。  陈村长和村民正在等待,看野猪是不是会回来。  “村长,让您们久等啦,烟雾弹已经取来,野猪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浓眉警官走到陈村长面前,说道。  “哼,野猪都走光了,现在才来有什么用?”陈村长不满道。  浓眉警官闻言,往西山脚下一看,果然,一只野山猪都没有啦。  “什么时候走啦?”  “它们前脚走,你们后脚来。”徐大根在旁边接话道。  “警官,你们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是啊,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  其他村民纷纷出言讽刺,大家都恨不得把刚刚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警官,我们现在还有事就不接待您们啦,请自便。”陈村长拱了拱手,看也不看浓眉警官,带着村民就往农田走。  二狗公仍躺在那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年轻人走得快,很快冲到了二狗公倒下的地方。  “村长,二公他没事,只是晕倒了而已。”一个瘦高的青年高兴的叫道。  “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陈村长闻言,呢喃道,边说,边用手擦拭眼睛。  众人也都放心了。  在附近有地的村民,直接前往自己的田地,看看庄稼的损失。  结果,发现只有矮老汉的田里有个角落的稻谷被吃完了,其他人的都没什么损失。这让众人既意外,又高兴。  更让人们意外的是,蓄水池竟然满水了。  满水的蓄水池能满足半个月的灌溉需求,这意味着,在未来半个月,都不用为水的事心烦啦。  而且,废弃水库和蓄水池还联通了一道水渠,只要废弃水库的水没用完,周围的庄稼就不会缺水。  多么离奇的事啊!众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村妇激动得直接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对着水神的方向大喊:“水神显灵啦!水神显灵啦!”  其他人闻言,纷纷跪下磕头。  没有人怀疑,毕竟昨天才刚祭祀完,今天就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陈村长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双手合拢朝天,道:“水神恩德,我村子民世代不忘,从今天开始,每个月十五号,定时祭祀,望水神继续保佑我村风调雨顺。”  然后,他又转过头,对着旁边的一稀发老者道,“你回去,给卫先生捎个信,让他明儿安排一场还神祭祀。”  “好的。”稀发老者点头应下。  徐大根被李花拉着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徐建坐在门口。  “大娃,你一早跑哪去啦?我找你半天没找到。”徐大根  “哦,去晨跑了,您找我什么事?”  晨跑,徐大根知道,城里人好这口,自己咋没想到呢?还瞎找半天。  “没事,就是想找你吃早饭。”徐大根说道。  “哦,我习惯晨跑完才吃,明天起您不用叫我。”徐建说道。  徐大根没多说,知道徐建没事,他就放心了。  李花提心吊胆了半天,情绪有点不好,什么没说,就回了房间。  徐大根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拿起边上的水烟筒抽了起来。  徐建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三叔,有个事,不知当不当说。”  徐大根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水神去找山神借了一群野山猪到地里开水渠,您说奇不奇怪?”  “什么?”徐大根突然放下水烟筒,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建。  “三叔,您这么大反应做啥?我就和您说说做的一个梦而已。”  “不是,你再说一遍,你梦到一群猪?在地里开垦水渠?”  “是啊,有问题吗?那水神还说,只要山神帮忙,他就让乡民回头也去她那里祭祀。”  “你确定这是你做的梦?”  “那当然,我还没无聊到编这样的故事和您玩,那山神还说,如果水神不履行他的承诺,回头就要让野猪天天糟蹋田里的庄稼,您说奇怪不奇怪,回来第一天,就做这样稀奇古怪的梦。”  徐大根闻言,用力抽了一口烟,然后猛的站了起来。  要换做其他时候,他绝对只当这是个荒诞的梦,可现在,他没法当这只是个梦。  “你说的山神在哪?”  “我也不清楚,说是在一处叫鹿回岭的地方,对了,那里有个乱石堆,中间有块石头,下小上大,像是被雷打过一样乌黑。”  “鹿回岭?乱石岗?”徐大根呢喃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水烟筒啪的一下掉落在地。  是那个地方?徐大根感觉背后有些凉嗖嗖。  “大娃很少回老家,绝对不可能那么巧合就说中了那里,难道真的是神托梦?”徐大根思索着。  他来回踱步走了两圈,觉得这事有点玄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村长报告。  “三叔,您怎么啦?我就随便做了个梦,您不用当真。”  “嗯,没事,你自己在家待着,我有事出去一趟。”说着,水烟筒也不捡,径直出了门。  李花透过窗帘,看徐大根走得匆忙,暗想,“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心里越想越不放心,也顾不得赌气,跟着出了门。  徐建在门口坐了一会,又跑大厅看电视。  从水神那里回来,他的心情就显得格外不错,如果三叔能顺利说服其他人去祭祀山神,那就更加完美。  对神附能力有了些许了解后,他也不再那么畏惧,相反,还有些期待。  不过,对于怎么使用神附能力,还没有很好的掌握,水神因为多给了两次神附能力,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看来只能等下次到山神那里再做了解。  徐大根到了村长家,发现二狗公和其他几个村干部也在,正好,大家一起好做决定。  “大根,什么事如此神色匆匆的?”陈村长悠闲的品着地方的山茶,心情很不错。  水神显灵,旱涝的问题解决啦,村民的收成有着落,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  “村长和大伙都在啊,真真好,我遇到了件蹊跷事,想听听大伙的意见。”徐大根说完,把徐建做梦和山神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离奇的事年年有,今年咋就这么多?  大家都知道,徐大根那侄子从小在城里长大,加起来回家乡也没几次,鹿回岭那地方离村子有十几座山头,他怎么就知道那地方?而且还直指乱石岗!乱石岗是什么地方?那是葬尸地,又叫鬼出没,村里除了年老的,年轻人没几个去过那地方,那块下小上大的石头,更是鲜有人知。  “不会是孩子他爹告诉他的吧?”二狗公端起茶杯,嗅了嗅,说道。  “应该不会,那地方我寻思他父亲都不怎么清楚,大伙都知道,他爹从小在外读书,和他差不多,回来的次数没几次,而且他爹常说,只信科学不信鬼神,应该不会和他提起那地方。”徐大根说道。  “那也说不定,我们不能因为孩子的一个梦,就去祭祀一个不熟悉的神。神鬼的东西很玄,祭祀对了有益,错了说不得就要惹祸上身。我们祖辈就没拜过什么山神,我们贸然开这个先例,若是搞错了,祸及子孙,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啦。”陈村长直接否决道。
  听到村长这么说,其他人也不说话了。  徐大根想了想,还要说,李花走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他张了张嘴巴,终究没说出来。  陈村长叫徐大根夫妇坐下一起品品新弄的山茶,味道挺香。  徐大根以有事为由,没有留下。  出了门,李花直接就抱怨起来,“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就因为一个梦,你要说服村长找人去祭祀新地,还是一块凶地,你是不是嫌你的生活过得太安逸啦?”  徐大根低着头,沉默不语。  村长说的有道理,可是,大娃的梦确实很蹊跷,作为村干部,自己有义务把这事和大伙通通气,万一真是神托梦呢?  家里,徐建正看着电视,突然,风扇坏了。  他摇晃了一下,看到一条线掉了出来。  原来是烧坏啦。  这个天气,没风扇可不行。他起身进了堆放杂物的房间,准备找根线接上。  杂物房堆满了东西,什么农具,谷料,麻袋,饲料,坏的电器……反正农家用的东西,差不多都有。  徐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一根红线,和一把螺丝刀,还有两卷电胶布。  正转身准备出去,突然眼角瞥见墙角放着支枪。  枪?  徐建心喜,忙上前去。  确实是一支枪,一支气枪。  前几年,政府发布统一管制枪械的通告,无论是土枪还是气枪都要上缴。  这村子偏僻,估计没人查,否则村里那支土枪和这支气枪恐怕都保不住。  徐建意外发现气枪,也没心思去管风扇了,再翻抽屉,还有两盒子弹。  村里的生活很单调,有了这东西,这个暑假就有意思多了。  徐建心里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高兴着,听到外面传来李花抱怨徐大根的声音。  反反复复,还是那点事,说完打架的事说报梦的事,说完报梦的事又说打架的事。  徐建静静听了几句,暗道不妙,估计村里是不同意去祭祀山神竹。  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线,从房间转了出来。  徐大根抬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倒是徐建先开口,“叔,家里有支枪,我拿去玩。”  “嗯,那还是你老爸年轻的时候买的,丢家里一直没人用,你喜欢就拿去,不过注意安全。”徐大根说道。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啦。对了,那个风扇线烧了。”徐建又道。  “没事,放那吧,我一会换一根。”  “那行,如果没什么事,我去山里玩玩。”  “嗯。”  徐建出了门,背着气枪,拿着那两盒子弹。  他以前也想过买支气枪玩,可城里枪支管制严,根本弄不到。想不到今天能圆梦,心情格外好。  气枪子弹穿透力有限,打野鸡小鸟还行,大型动物就有点困难。  徐建的想法也简单,打只小鸟什么的就满足啦。  他迈着八字步,哼着小调,好不悠闲。  “武松过山岗,两杯下肚肠,人生不如意事十八九,统统脑后放,山中老虎凶,哪有我凶猛?杀了换酒钱,再抱美人眠……”  田间,两个小孩正在抓泥鳅。  “哥,你听到有人在山里唱歌不?”  “没有啊。”  “不会吧!你再听听……”  “呃……还是没有,你听到什么啦?”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不,像在叫卖豆腐……”  “不会是见鬼了吧?”  两小孩越说越怕,泥鳅也不抓啦,拔腿就往家里跑。  路遇另外一小孩,拦住他两人问,“什么事跑这么快?”  那听到声音的小孩说,“山上有鬼,我看到两个人在山里卖豆腐,一下子人就不见啦。”  另外一个小孩附言,“是啊,好恐怖。”  很快,村里的小孩就传开了,山里有鬼,某某某看到山里有个穿着白长褂的老头,带着两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孩在山里卖豆腐,一下子在山的这头,一下子在另外一头。  徐建不知道他的歌声成了村里小孩很长时间的梦魇,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一竹林外。  竹林小鸟多,虽然不大,两三只放一起还不够一只手抓,不过对于徐建来说,刚刚好,太大了反而打不了。  这片竹林最多的一种鸟叫竹叶青,毛发翠绿,个头小,长得挺机灵。  徐建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只露出半个头,狩猎要耐得住性子,懂得守株待兔。直接去找,小鸟听到脚步声就跑了。  过了几分钟,两只小鸟从旁边的大树飞下来,落在竹叶上,离徐建只有十米不到。  好机会!  徐建调准方向,趁着其中一只小鸟转身的刹那,扣动了手环。  “噗!”  一根毛发掉了下来,小鸟惊叫一声,飞啦。  徐建走过去,捡起那根鸟毛,看了看,挺漂亮。  “我这枪法还是可以啊!”徐建自夸道。  能第一枪就打中,还要得益于之前偶尔在公园打气球的经验。  虽然没打下小鸟,徐建已经很开心啦。  将鸟毛收好,他继续藏身在大树后面。  一个小时后,他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手里提着四只小鸟,其中三只死了,一只歪着头但还活着。  三十颗子弹,换了四只小鸟,收获不好也不坏。  他没打算继续在这待着,而是转身离开了竹林。  “听说山里有野鸡,不知能不能弄一只。”徐建笑着说道。  他背上枪,寻着山路往前走。  走着走着,到了一山坳处。  山坳有块沼泽地,密密麻麻长满灯笼草。现在是干旱季,沼泽水不多,只能淹没脚踝。  这种地方有些罕见的动物生活,比如说,鹧鸪鸟,野鸡,又或者说兔子。  如果水多,徐建是不会进去的,可是现在不一样,难得遇到干旱,部分地方能走,他决定碰碰运气。  风吹过,灯笼草随风而动。  在沼泽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坟墓,每当风吹过,就有白色光团闪现,随即又消失。  徐建一心找野鸡,没留意,以他的站位,也很难发现。  由于怕有蛇,他走得很慢,可又不敢用树枝探路,怕惊走藏在里面的野鸡或者兔子。  沼泽不大,长宽都只有四五十米。  徐建正走着,突然从旁边传来声响。  他反应迅速,抬起枪,对着左侧十米远的地方就是一枪。  一个黄色身影冲天而起,赫然是一只黄顶鹤。  可惜了,仅打中它的尾毛,要是能正中头,这么近距离,指不定能打死它。  徐建暗暗叫声可惜,继续往前走,不过脚步再次放慢了一些,下次指不定就要冲出一只野鸡,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能再错过一次,毕竟子弹打一粒少一粒,一盒子弹两百粒,可不够随意挥霍,暑假还漫长呢,总不能一天就把它用完吧?  突然,他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不是自己停的,而是走不动。  “见鬼啦!”徐建叫了一声,拔腿想要往后走。  可是,腿像被什么紧紧吸住,根本无法抽动分毫。  徐建心慌,想要喊“救命”,却连嘴巴也张不开。  这大白天的,难道真见鬼啦?徐建大惊。  可只听说过鬼打墙,没听过鬼拉腿啊!  尼玛,这又拉腿又捂嘴的是什么鬼?
  如果不是昨天经历了变身的事,徐建恐怕胆都吓破了。  而现在,只是吓尿了而已。  动又动不成,叫又叫不了,这可怎么整?  徐建懵了,难道要困死在这里?  突然,他想到水神的神附能力。  对啊,可以变成猪试试。  由于说不了话,他只能在心里默念。  “变猪!”  没有反应!  “变猪!”  还是没有反应!  尼玛?不想变的时候变得挺利索,这想变,却变不了啦。  真TM神坑啊!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色突变,徐建感觉身体在急剧下降。  十米,百米,千米……  徐建心想,完蛋了,这次真完蛋啦,不知要掉到哪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已经没有沼泽地,只有石洞。  而手里拿的也不是枪,而是一把剑,一把木剑。  “徐小凡,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啦!”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肩膀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徐建转过头,只见一女子肥胖如石柱,身高足有一米八,正面带埋怨的看着他。  这打扮……有点像……尼玛,这是穿越了吗?徐建惊讶的看着女子。  “你干啥这样看着我?说过多少次啦,别对我动坏心思,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女子眼睛一瞪,几乎用吼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原则。  “那个……我叫徐建,我……”  “别啰里啰嗦像个娘们,我先走一步,你抓紧跟上,别被那几人捷足先登啦。”女子说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其中一个洞口。  “我想说,我喜欢苗条一点的,当然,脸蛋最好是瓜子脸。”徐建看着女子消失的背影,低声嘀咕道。  突然,他想起来,自己好像穿越了。  尼玛,真穿越了吗?  他举起手中的木剑,欲哭无泪。  这是玄幻世界,还是武侠世界?又或者是末世?  完了,怎么无缘无故就穿越了呢?  他感觉心脏受不了,发生得太突然啦!  手上的剑确实是真的,墙上的夜明珠也是真的,还有,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  驱灵书?增元丹?六象阵?怎么还有一件女子的红肚兜?  这尼玛,不是跑小说世界里去了吧?  徐建越想越像,越想越绝望。  陈小凡是什么鬼?完全没有记忆啊!  不是说穿越后会有两世的记忆吗?我怎么只有在现代的记忆?  他挥动手中的木剑,啥反应都没有,这怎么玩?什么都不会!  徐建捂着头,真恨不得一头撞墙上,可一想自己现在不是猪,受不起这么折腾,于是又把头收了回来。  短暂的茫然和痛苦后,他选择了接受现状,抓起剑也跟着进入了女子消失的洞口。  石洞崎岖而长,越往里面,气温越低,甚至最后都是凝冰。  一路上,徐建不时看到有掉落在地的血色蝙蝠尸体。  血色蝙蝠每只都有拳头大小,和平时看到的不同,它们的眼睛高高凸起,有点像青蛙,还长着带刺的尾巴。  所有尸体几乎一样,都是从中被切成了两半。  毫不怀疑,定然是那胖女子的杰作。  想到女子剑气纵横的威武,徐建心里对这世界莫名又产生了一点期待。  或许自己哪天,也能在这里呼风唤雨吧?  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只不知,自己的主角光环是什么?  徐建越想,心里的期待就越强烈。  就在这时,从旁边石缝突然飞出一血色影子。  “血色蝙蝠?”徐建大惊,挥动手中的木剑就要去砍它。  手臂忽的一疼,动作慢了,尼玛,被咬了一口。  徐建正不知怎么办,那肥胖女子再次闪现,出现在他面前,“就你这样还敢报名参加死亡竞逐?我真是服了你啦!”  女子说着,大手一抓,直接将蝙蝠扯了下来,再用力一捏,看似坚硬的血色蝙蝠瞬间成了一团血水。  “跟紧我!再慢吞吞,我可就不管你啦。”女子不满的说道。  徐建忙应是,也顾不得手上的伤,跟着女子就往里面跑。  越往前走,蝙蝠就越多,密密麻麻全是。  女子剑气飞舞,手起手落间,往往有几十只蝙蝠丧命。  而徐建,远远躲在后面,动都不敢动,只有血色蝙蝠被杀完了,才敢向前挪个几步。  手中的木剑成了摆设,无论怎么劈砍,就是没有一丝剑气出现。  这尼玛坑爹的穿越!  走着走着,前面的洞加宽了。  女子的剑气只能抵挡一定范围,洞口一宽,就有些血色蝙蝠能越过她。  看着那十几只飞扑而来的血色蝙蝠,徐建脸都绿了。  手中的剑没有用,徐建只能步步后退。  可后面是石壁了,再退也没地方可以退。  突然,脚一塌空,身体失衡,竟然穿透石壁,掉到了一个更小的空间。  那依然是个石洞,只是像被人刻意雕琢过一般。  石壁上刻着四个字,“喏……偌……嗼……嗬”。  出于本能,徐建跟着念。  “喏……偌……嗼……嗬”  话音未落,周围的景象突然急剧变化。  一阵天旋地转后,徐建定睛一看,又出现在了沼泽地。  “这……是梦吗?”徐建嘀咕道。  “咦,能说话啦?”他突然惊喜不已,再试着挥动手,也可以动了。  徐建看了看周围,感觉后背有点冷。  刚刚的……是错觉?  莫不是被鬼迷啦?徐建感觉头皮发麻,拔腿就往外跑。  跑着跑着,又停了下来。  手臂……两个蝙蝠牙印是怎么回事?  还有点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敲击声。  徐建寻声望去,只见一人站在大树下,手里拿着个碗,轻轻的敲击。  那人低着头,徐建看不到他的脸,但大热天的,顶着件黑斗篷,总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徐建仅看了一眼,就继续拔腿往山下跑。  直到他消失在山林中,那敲击声才停下来。  风吹过,斗篷微微晃动,隐约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颠倒阴阳阵竟然都困不住,有意思,有意思。”  徐建一阵快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一进门,刚好徐大根走了出来。  “我正想叫你回来吃饭呢。”徐大根说道。  徐建“哦”了一声,把枪从窗户探到屋里,然后跑旁边的水井打水洗脸。  看着盆里自己那张略显平凡的脸,徐建微微有些晃神。  这两天频繁遇到诡异事,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徐建暗自决定,等把山神的事处理完,就回城里去,这山村太邪门了。  想到山神,他就头疼。  “……小伙子,你答应了我的事可不能赖哦,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到时候可就别怪我咯……”  这是他临走时,山神竹留下的警告。  徐建当时为了恢复人形,信誓旦旦,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死啦。  不过一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没办法不答应。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徐建回了房间。  房间没电视,只能一个人玩手机。  可是心里有事,始终静不下来。
  今天沼泽地的事,始终在心头萦绕。  还有,那个顶着斗篷的人。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枕着头,眼睛盯向天花板看。  突然,他看到天花板上显现四个字,“喏……偌……嗼……嗬”。  他本能的要念出声来,可话到嘴边又强忍住没有继续。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一旦念出这四个字,会发生一些事情来。  徐建收回目光,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天花板。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左臂上的图案。  图案是一只四不像,只有拇指大小。  这个图案并非与生俱来的,在过去十六年,徐建都没见过这图案,手臂上也没有这个图案。  可自从一年前,他那痴迷于掏古的父亲从云省边境带回一只年代不详的玉器,而徐建手痒拿它看,然后手臂就多了这么一个图案。  徐建想起那天请神祭祀时,那个道先生嘴里含的玉。  很可能,请神附体和它有关系。  想到那天的祭祀,他又抬头看向天花板。那天,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不正是这四个字吗?  还有白天在沼泽地,掉进那个石洞,看到的也是这四个字。  这两件事一关联起来,徐建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爬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看看时间,下午六点半。  距离天亮还有十几个小时,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自然是请求神附能力!  他盯着左臂,一字一字在心里默念:,“喏……偌……嗼……嗬”。  当“嗬”音念完,徐建轻喝一声,“变”。  话音未落,视线突然变化,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屋里,已经没有了徐建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只毛色乌黑的鸟。  “果然如此。”徐建心喜。  事实证明,那四字音符确实是请求神附能力的口诀。  在房间飞了一圈,徐建突然想到一事。  山神交代的事还没处理好,得去跟她打声招呼,免得让她误会自己赖账。  心里想着,徐建从窗户飞了出去。  飞翔可比奔跑快多了,徐建转眼就越过一座山峰。  途径一处地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天色已黑,但凡正常点的人,都回家吃饭准备休息了。  可是经过白天那处沼泽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头顶着斗篷,身高约一米七,背影削瘦。  徐建落在一根枯枝上,打算看看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那人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是周围不断有白色光团出现,并向他飞去,最后环绕在他周围团团转。  “那些是……神?”徐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叫了出来。  “不,又不太一样……”徐建盯着那些光团自语道。  虽然那些光团和水神山神的形态有些相似,但是,水神山神的光团是纯白的,而那人周围的光团则带着一黑色光圈,虽然很淡,但仔细看并不难发现。  “他在做什么?”徐建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事情。  那些光团旋转后,竟然纷纷融入了那人的身体。  过了一会,又从他身体飞出,如此反复。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回转身体。  透过斗篷,徐建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却诡异的脸。  徐建只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一张脸。  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化身为一只鸟,徐建恐怕早惊叫出声来。  不是亲眼见到,他永远也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长得这副模样。  那人转过身,似在看周围,实际上,他没有眼睛。  可徐建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动一下,他就能发现自己。  所以徐建没有动,蹲在树叶中,一动不动。  足足过了几分钟,那人才重新背过身去。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徐建飞入了丛林中。  他害怕,自己再慢一点,会走不了。  就是走不了,很奇怪的感觉。  假如现在还是人,他想,他的手心必然是湿的,后背必然是湿的,因为恐惧,对威胁的恐惧。  他飞走了,从另外一条路,一直飞向鹿回岭。  一到鹿回岭,他立即找到山神竹。  竹见到徐建,很意外,却也很高兴。  独自待久了,对于她这样喜欢聊天说话的神来说,是一种折磨。  “终于见到您了。”徐建高兴的说道。  对于山神竹,他一向颇有好感。而在见了那个斗篷少年后,他一直处于惊恐当中,见到竹,他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啦。  竹发现了徐建的话有些异样,以她的阅历,不难发现徐建心里的恐惧。  “你似乎遭遇了什么事?”山神竹试探性的问道。  “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徐建答道。  然后,他将见到那诡异少年的事,以及心里的感觉一五一十告诉了竹。  想了想,他把白天在沼泽地的事也说了出来。  山神竹难得没有出声,一直静静的听着。  在听到徐建说到白天的事时,她颇感意外的问了句“那木剑是不是中间有条细槽?”  徐建哪记得那么清楚,只道,“好像是有,但不好确定,当时也没注意看。”  然后就听到竹自语说了句什么,徐建没有听清楚,或者说听不懂更贴切一些。  直到徐建说完,山神竹才开口道,“你的感觉没有错,当时你若被发现,十有八九会有危险,那人和你一样,都是能获得神附能力的通灵者。而且,他能强行获得灵的能力,显然比你要强得多,你最好以后离他远点,作为与邪灵为伍的人,他会很高兴给你造成一定伤害,甚至杀掉你。”  “他不会真的杀我吧?我又没招惹他。”  “通灵者的世界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以后你自然会有体会。为了变强,无所不用其极的通灵者多了去啦。”  徐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说和电视剧,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例子,可他依然有点无法接受,因为杀人这种事,在他的潜意识是排斥的。  对于喜欢聊天说话的竹来说,有个人如此认真的听自己说话可不常见。于是,她把神附能力和通灵者相关的一些事简单介绍了一遍。  原来,这世上存在很多能通过请求而获得神附能力的人,他们也被称为通灵者,就像徐建这样。  通灵者依据灵而获得各种各样的能力,如水神的变化能力,山神的膨胀能力。  人们信仰的神,是灵的一种,所谓的鬼,也是灵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形态。  从山神那里,徐建还知道,真的有异位面的存在,所有的神,都是异位面的生灵,它们因为能力的缘故,无法完全投身徐建生活的这个位面,只能以灵的形态存在。  徐建听着,就像神话故事一般,如果不是经历这几天的事,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此不科学的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在山神的面前,徐建就像个学生,耐心的听着,对于不懂的,虚心的请教。而山神也非常有耐心,有激情,可谓知无不言。  两人在这一刻,似师似友。  离开的时候,徐建试探性的说,“山神,我能不能提前向您预支一次神附能力?”  因为那斗篷少年,徐建感觉到威胁,他需要更多的自保能力。  “当然可以。”竹答应得很爽快。  徐建大喜。  可离开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飞走的。  “神附能力已经赠予你啦,祭祀的事三天完成吧,不然你以后就在这里陪我,哪也不用去啦。”这是竹在他临走时说的话。  她说得很认真,不像有商量的余地。  徐建心里苦,像吞了一把咖啡豆。
  就在徐建的眼睛即将贴到玻璃上的时候,身体突然传来异样。  这种感觉很熟悉,之前从猪变回人形的时候就出现过。  徐建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  时间到了!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在窗户上变回原型,徐建都不敢想象那画面该有多美。  估计天亮以后,全村人都会围在楼下,看着窗户上的自己,指指点点。  说时迟,那时快。  徐建一跃而起,也顾不得飞回去,直接就往地面飞。  就在离地面还有两米的时候,神附能力完全消失。  砰!  变成人形的徐建摔了个狗吃屎。  不,应该是吃狗屎。  他掉落的地方,刚好有一坨狗屎,然后运气极佳的他,就这样走了狗屎运。  一只土狗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徐建趴在那里“吃”狗屎,眼睛转溜了一圈,也跑旁边的另外一堆狗屎那闻了闻,然后用舌头舔了舔。  也许是太难吃,冲着徐建低叫一声,跑了。  徐建脸色很难看,因为他快把肠子都吐出来啦。  人家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是偷窥不成吃狗屎。  太尴尬啦。  弄了这么一出,他一点偷窥的欲望都没有了。  回到家门口,徐大根养的两条土狗围了上来,吓了他一跳。  可两只狗嗅了嗅鼻子,又都纷纷走开,或许,闻到狗屎味,以为是同类吧。  由于村风不错,村里人家晚上多不锁门,只是关上而已。  徐建蹑手蹑脚的进了门,直接回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刷了半个小时的牙,漱了一个小时的口,牙膏都用了半支,直到实在困得不行,才躺下呼呼大睡。  睡梦中,他见到好多狗屎,走到哪里都是。  惊醒后,又吐了一顿。  第二天,徐建睡到九点多,直到太阳晒到屁股,才极不情愿的爬起身。  因为太晚睡,两只眼睛肿肿像狗熊。  乡里还有个说法,偷看别人洗澡会长眼痣。  不过徐建不会承认,因为他连屁股都没看到。  昨晚的事,就是个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  洗了把脸,徐建下了楼,徐大根和李花都不在家。  这个时间点,村里人都下地干活去了,不在家很正常。  徐建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在大厅看电视。  看了半个小时,觉得没啥意思,就准备到村里转转。  村子不大,由于政府一直不拨钱,水泥路做不起来,家家户户间,还是早些年用的砖瓦铺平的路。  路不难走,只要不是下雨天,慢慢的逛,也别有一番味道。  当然,是对城里人说的。走了大半辈子的乡里人,可没闲情在这瞎晃荡。  徐建出了门,往左拐,前面是去二房的路。  村子分三房,长房,二房,和幺房。徐建的祖辈属于幺房,居住在西边村。  二房早年比较富裕,虽然现在没落了,留下来的房子还是比其他两房的气派一些。  当然,如果是新建的楼房,则另说。  徐建走走停停,纯当欣赏一方文化,看家家户户均空落落,虽说有人下地干活,却也知道地不养人。  村子延世十六代,自异省搬迁而来,发展至今,仅七十多户人家,听那不务正业的老爹偶尔提起过,说早年有风水先生说,“要发人,须得找回抱养地。”  按照迷信一说,不供奉抱子福地,就难以多子多孙。  村中历代祖上也曾多次请风水先生来看,但是抱养地又岂是那么好找?结果都是失望告终。  人丁不旺,加上生活窘迫,自然越来越多人想要向外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留守村。  徐建之前在电视里也看过,有些偏远的地区,为了生机,壮丁都外出挣钱,只留小孩老人在家,一年回不得三两次。  如今看,老家这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途径一矮瓦房,他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挑水。  瘦小的身子还没有水桶高,走两步,停一停,又走两步,再停一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别说干家务活了,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  徐建意动,走上前去。  “小弟弟,你放地上,我帮你挑进去。”徐建主动请缨道。  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虽然没牢记心间,但助人为乐的事既然遇上了,徐建也不介意偶尔做做。  那瘦弱少年一听,虽心有疑惑,却也高兴,将水桶坐落在地,道了声,“谢谢哥哥。”  徐建微微一笑,半蹲着身子,将扁担架在肩膀上。  起!  水桶纹丝不动。  徐建鼓足劲,再次尝试站起来。  可是那两个水桶就像长了根一般,依然一动不动。  尴尬啦!  徐建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是,自己挑不动那两桶水。  一个七八岁的少年都能挑得动,怎么自己就挑不动呢?  徐建困惑之余,也是无比羞愧。这不,脸都红到了耳根。  “哥哥,你放下,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挑着习惯。”少年看出了徐建的尴尬,主动解围道。  “咳咳,看不出来,这两桶水还蛮重的嘛。这样吧,我和你一起抬进去,两个人一起干,总比自己一个人要快一些。”徐建说道。  “也是,那就麻烦哥哥啦。”少年自然乐意让徐建帮忙。  水缸放在灶台旁,不大,却也需要七八桶水才能装满。  两人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水缸装满。  “啊福,平时都是你一个人挑满水缸吗?”徐建累得不行,坐在矮凳上,手脚都不想动。  啊福是少年的名。  “是啊。”啊福点头道。  一个人来回得挑四五次,虽然只有几十步,却是够呛。  反正徐建一次都挑不了。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徐建问道。  “就我和奶奶。”啊福说着,神情有些沮丧。  “你父母呢?”  “去世了,好多年啦。”  “哦。”  徐建陷入了沉默,他想过出言安慰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些事,可以安慰,有些事,却不如保持沉默。  “你没有兄弟姐妹?”徐建见气氛不对,想要转移话题。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傻,之前啊福已经说过,家里就剩他和奶奶。  “没有……呃,听说以前还有个哥,不过……”  “不过什么?”  “后来被丢弃到山里去啦。”  “啊?”  “我也不知道真假,只听村里的长辈偶尔提起过一次,说在我之前,我母亲还生了个男孩,只是,他生来就没有双眼和鼻子,养了半个月不到,就丢山里去啦。”
  徐建闻言,大惊,“没有眼睛和鼻子?”  “嗯,据说是的。好了,不说他了,都死这么多年啦。”  徐建沉默,他想起一个人。  难道斗篷少年就是啊福被丢弃的哥哥?  只是,没有眼睛和鼻子,出生半个月就被丢弃,这些年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里有事,徐建离开啊福的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回了徐大根的家。  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徐大根慌慌张张跑回来。  “叔,出啥事啦?”徐建好奇的问道。  “唉,你俊敏叔一早去摘荔枝,从树上掉下来,现在要送医院去,你说,就两米高的树,怎么就摔得全身动弹不得呢?”徐大根苦恼道。  徐建在村里少待,人都没认识全,不过徐大根说的俊敏叔,他还是有印象的,很友善的一个人,哪家有点什么好事白事,铁定能看到他忙碌张罗的身影。  徐大根没有多说,匆匆忙忙换件干净的衣服,就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徐建在家待着,别到处走,多注意安全。  这都什么事?别人摔了,我要注意什么安全?又不是小孩子啦,徐建暗自嘀咕。  乡村的生活,有时比较乏味,若是干农活,时间还过得快些,无所事事的在家待着,一天总感觉老长老长。  徐建跑房间睡了两小时,起来喝了碗粥,又跑房间玩手机。  玩到下午三点多,实在无聊得很,就带顶草帽出了门。  下午的这个时候,太阳有点晃眼,徐建走的方向是西山下的农田。  走到田边,看到多块农田里都有乡民在给庄稼拔草。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某块农田上。  陈村长?  徐建看到田埂上站着位老者,分明是陈村长。  而田里干活的,是他儿子陈大海。  徐建心里有个计谋,一直没办法施行,因为不知道哪块地是谁家的。想问徐大根,又不知找个什么理由。  现在好了,竟然给自己找出了陈村长的地。  所谓打蛇打七寸,陈村长就是村子的七寸。  山神的事有着落了。  徐建心喜,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  要完成山神的事,还得找老黑它们帮忙。从村子前往鹿回岭,要翻过十一座山峰,走路来回,最快也要两三个小时。  徐建还没胆子在黑夜独自一人走在山里,所以,只好等明天再说。  他找了棵大树,坐在阴凉处,一边玩手机,一边看别人干活,好不悠闲。  这几天遇到的事太诡异,引起了他对通灵者世界的好奇和兴趣。  手指摁着摁着,就进了一个名为“通灵者”的论坛。  以前,他只当这类论坛和鬼故事一样,从来没当回事。  现在信了。  随手点开一个贴,名为“我有穿墙术”,贴主叫“一夜七郎君”。  “昨晚发现我有穿墙术,好开心,现在心情还无法平静。”一夜七郎君发帖道。  “道友,说来听听,让大伙瞻仰一下道友的神采。”一个名为大和尚的吧友留言。  “哈哈,昨晚在旅馆住宿,睡到半夜,听到隔壁有嘿嘿声,大伙懂的,小弟我虽然为人正派,可小弟的小弟弟不争气啊,于是,小弟就贴墙上偷听咯。”  “然后呢?????”吧友最爱小妹妹紧急催促发贴。  “快更啊,尼玛,发一半不发啦?”大和尚也着急知道后续剧情。  隔了十几分钟,才看到贴主的回话,“旅馆的隔音不怎么好,可那女子声音也太小了,要不是开头那两声穿透性极强,我都注意不到,可这小sao货后来变矜持了,只不时嗯嗯嗯,我这听得难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没等别人发话,他继续说道,“当时我就着急了,这裤子都脱了,没声音刺激咋行?于是我就搬来凳子,想找找看有没有小洞什么的。明眼的地方没有,一想,会不会在隐蔽的地方呢?于是,挪开床架继续找。别说,还真被我发现啦,也不知道哪位兄台杰作,竟然用小刀在床脚位置挖出了个小洞。”  “小弟我那叫一个心里激动,赶紧拿来眼镜。靠近一看,我靠,只看到两双鞋子。”  “哈哈哈,道友好惨。”大和尚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当时我都快哭了,不过一想,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在小洞听,至少声音要大些。”贴主说着,还发了个泪流满面的表情。  这时,一个叫“无情有欲”的吧友插话,“道友快别整这无关的,直接正题,说说咋个穿墙法。”  贴主回了个吐舌头的表情,接着道“我把耳朵贴墙上,还别说,声音真清晰,那sao劲,听得我热血沸腾,正兴奋呢,突然全身一热,大伙猜怎么着?哇塞,说出来大伙可能都不信,我跑对面房间去了。”  “继续,继续,别卖关子。”又有吧友等不及了。  “当时,我是又惊又喜,没想到电视的事情真发生了。出于本能,我就叫了一声。”  “666,贴主还活着真是奇迹。”  “唉,还真给兄弟说中了,叫完我连想死的心都有啦。”一夜七郎君回道。  “兄弟继续,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穿对面去啦。不说了,派出所的同志要录第二段口供,等我出去后再继续陪大伙聊。”  “威猛霸气的穿墙术,小弟我服了。”一位吧友留下了膜拜的表情。  “命苦的娃。”另外一个吧友留言表示同情。  “你们真无聊,在这扯那虚的,还穿墙术呢,就一群臆想变态狂。”  “你不信你又看?垃圾。”  ……  后面是激烈的争执对骂。  徐建笑喷了,他完全能想象一夜七郎君被当做藏床底的色狼揪往派出所的精彩画面。  看到这里,不觉又想起昨晚偷窥的经历,好险,要是慢一点,说不得今天自己也得到派出所喝茶了。  看来通灵术虽然厉害,一不小心,也很可能惹出事来,还是得注意些。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的变化能力,是水神赋予的,可一夜七郎君的穿墙能力却是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出现的,是不是也是神附能力呢?  他动了动手指,想要问个明白,可打了几个字,又删啦,想来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像自己第一次变身一样,也是没有预兆,如果不是水神说,自己还不知道变化是源于他赋予的能力。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徐建依然收获了不少,尤其是翻开另外几个贴,对通灵者的神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原来,穿透、瞬移和束缚等能力真的在现实中存在!
  徐建在树下待到五点多,直到田里的村民纷纷回家,他才离开。  回到家没多久,徐大根和李花也回来啦。  “唉,多好的一个人,突然全身瘫痪,你说这老天,也不知是长没长眼。”李花唉声叹气道。  “你说是不是见鬼了,那树也就两米高,怎么就摔这么重呢?”  “你还别说,我觉得可能真是遇了邪,不然没道理伤得如此严重,又没磕到石头什么的,只是那么摔了一跤,怎么可能会伤到全身瘫痪?”  徐建知道,他们说的是俊敏叔,没想到瘫痪了。  两米多高能摔得全身瘫痪?要不是现在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