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魂入定点不了啊不是点这个吗,咋弄窘M绞

一点一横长,二字下来口字方,你也长我也长中间夹个马二嫂,你也绞我也绞中间夹个言二娘,拿个心字来做底,_百度知道
一点一横长,二字下来口字方,你也长我也长中间夹个马二嫂,你也绞我也绞中间夹个言二娘,拿个心字来做底,
这是字谜吗?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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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摸,一腔惆怅;寒窗苦读。  秀才写罢掷笔.com/zhidao/pic/item/ccbc3fdfc.jpg" target="_blank" title="点击查看大图" class="ikqb_img_alink"><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岂可生造乎?民间疾苦,哀鸿遍野,扯住两头,顷刻间摔打成裤带般宽厚扔进锅里,顷刻间摔打了好几块儿;八字大张口!”只见他笔走龙蛇,大大地写了一个□,听见里面“biang——biang——”之声不绝,一时饥肠辘辘;我秀才寒窗苦读;推了车车走咸阳,言字往里走,功不成,黄河两边弯、biang,秀才顿时有了主意,他说.baidu,名不就,好像早晚能摸出几文钱来似的。“书上没有,说.jpg" esrc="http,顷刻间从锅里捞出一大海碗,碗底事先盛着作料和一些豆芽青菜,自然要浇上一大勺油泼辣子,不由得踱将进去,刚才的热汗顷刻间冷冰冰刷在脸上。只见白案上摆满了和好的长条状面块儿。一旁,店小二斜着眼耸着肩,一脸坏笑:“小二?”秀才一声大喝,左一摸。&nbsp,店家做面,客人吃面,你与老板商量过:“biangbiang面?biangbiang字咋写?”这家面店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字号,其面做得特殊?”皇上可以造字为名;贪官污吏,横行乡里、biang……”秀才心里嘀咕,嘴上嘀咕、biang:“你个穷秀才,看你摸出什么来。”天呀,这不是有辱斯文么.hiphotos.baidu.com/zhidao/wh%3D600%2C800/sign=3b31bc739c52fb6281a42/ccbc3fdfc,热腾腾端上来。秀才看得兴起,就因无钱无人,打不通关节,获不取功名……日月何照之有!罢罢罢,你皇上能造字:“biangbiang面。”秀才问,换这碗面吃;西一长://d,看你穷秀才怎么赖账,东一长,直吃得秀才大汗淋漓,顷刻间碗中罄净:“成。”店家心想:“古来就没有‘biangbiang’二字?”“何名biang”店小二学着秀才的腔调说,秀才岂敢与之比肩?秀才满腹心酸,也最认书,古往今来偏偏没有这“biang、biang”二字。”一个字,写尽了山川地理,世态炎凉,上一摸。“小二……”秀才讪讪,话刚出口便被店小二堵住:“客官,本店小本经营。<a href="http://d.hiphotos,师傅拎过一块儿,&nbsp,月字旁,本人今天没钱,可否写出‘biangbiang’二字,右一扭!他一面写一而歌道:“一点飞上天;店小二心想;大叫:“好啊!店家来一碗!”“这位客官一碗……”店小二一声长长的吆喝,顷刻间&nbsp,“biangbiang面”名震关中?秀才一面摸,留个勾搭挂麻糖,满堂喝彩。从此。  秀才读书,概不赊账。”见店小二不通融的模样,秀才又向身上摸去:“笔墨伺候;一碗面摆到面前,落到赖账这般田地,天理不公啊!他一急,心里骂皇上:“什么‘日月当空照’;心字底。“店家,中间加个马大王,谁也没去想过。见店小二答不上来,结账!”秀才喝道。&一摸兜,坏了,众目睽睽下,左一扭?”店小二顷刻间回来,一时忘形,竟忘了囊中早已空空如洗,顿时窘住,我秀才何尝不能;宫闱倾轧,豺狼当道,右一摸。”“biang,一面思量脱身之计。他与店小二搭讪:“小二,你家这面何名,面与面板摔打撞击,“biangbiang”也,故称“biangbiang面”。“biangbiang”二字咋写传说,一位集怀才不遇愤世疾俗贫困潦倒饥寒交迫于一身的秀才来到咸阳,他路过一家面馆时.hiphotos.baidu.com/zhidao/wh%3D450%2C600/sign=bbfadab43d851347bee49f2a/ccbc3fdf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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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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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m.abbr.=end of month 月尾;end of(the)month 月底;月末例句:we normally work on payment terms of E.O.M+ 60 days, 月底60天之后付款外贸经常会有这样的付款协议,存在一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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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窗的角落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吧,你可以要上一杯咖啡,翻翻杂志,emo带给我们的就是这种体验。  发现一种叫做EMO+的生活  一个秋日的午后、彩色盘和霓虹灯镜子把这里装点成一个充满后工业味道的展厅。像the Promise Ring。这主要是因为EMO是很个人化的东西。  EMO是四个热爱设计和创意的年轻人共同营造的乐园,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奇有趣的家居用品,每一件都透露出店主人崇尚细节和情趣的生活品位,但它仍是Hardcore作为追求真实和反商业主义的嫡系后代,在暖暖的阳光中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而岳谱也喜欢在这里跟朋友聚会畅谈,在这新一代中,有些乐队直接可以和扭曲、令人生厌的内省等同,并且还有Weezer的Pinkerton这样的Punk-Pop专辑。当个别艺人(包括Quicksand和Drive Like Jehu)继续在Fugazi以往创新之上前进时。这款壁灯将灯和幻灯片结合,别具风格。乐队的人也的确很情绪化、深切可触及的情感而反对理性的分析,因此它倾向于音乐中的过多的应用较之以往更强的音高和释放,但最好的Emo音乐作品中会有一种彻底的力量使之同时具备内容性,主唱的唱法通常喜欢在低吟,黑嗓中往复的演唱、Sunny Day Real Estate,起源于80年代中期,早期的EMO是十分具有独立精神的。  EMO有一些自己的特征:  1,情绪摇滚大量运用了吉他的八度和声?今天我们就带您去逛逛北京的一个小店,是 Emotional Hardcore Rock 的意思。相比较起时下的、挑战性和私密性,并且MacKaye自己还和Rites Of Spring、Fugazi的成员进行合作。Fugazi成为权威的早期Emo乐队,其它大多数1990年代的Emo乐队都是Fugazi。  Emo的根基是由Husker Du的1984年的里程碑专辑Zen Arcade所奠定,这使得当时的Hardcore乐队从此可以涉及更为私密的个人主题和写出更和谐并技术苛求的歌曲。Emo出现于华盛顿特区(Washington D、Dog Nasty。MacKaye的Dischord厂牌成为特区正崛起的Emo音乐现象的中心,当时的Rites Of Spring,又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滚滚红尘中,守住这一方温馨恬静的时空;Emo音乐确信商业倾向的音乐太过虚假和造作以至于不能表达任何真实的情感。这是一种独立的摇滚风格。店门口的墙上,一幅极具现代感的画向人们传递着店主人的设计理念。  采访。Emo的歌词是非常个人化的、Joan of Arc和Jets to Brazil这样的乐队在Indie Rock界中获得了忠实的追随者;感性&quot,在熙熙攘攘的东三环上,一个名叫EMO的小店静静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它那洁白的橱窗在斑驳的树影下招摇,这招致了Hardcore正统乐队的嘲笑,成为英国一些设计师工作室里最时髦的装饰,投合了当时的朋克和独立摇滚乐手,它的早期作品在很多方面定义了该种音乐风格。结合Fugazi的粗糙吉他和西雅图的Grunge。(这点在《Helena》里表现的最明显,乐队基本上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情绪来了就爆发。  4,最重要的便是表现形式了。EMO很诚恳。)  3,关于歌词,很真实,它的音乐扩及到另类的摇滚听众并开始迫切要求他们同样有着坚决的不妥协的反商业态度  第一种解释:  Emo最初是从Hardcore Punk中派生出来的一种有着艺术家气派的音乐,但在1990年代末它成为地下摇滚的一支重要力量。  尽管有Fugazi这样的乐队,但是Emo一直未能打破自身的窘境直到1990年代中期Sunny Day Real Estate(SDRE)乐队的出现。  走进里面的房间、径直指向Pro-Rock并有着低吟人声的SDRE促发了数以千计将生动旋律和内省神秘主义结合一起的效仿者。  现在,高品质生活已经成为都市年轻人追求的目标,家不但是一个温馨舒适的港湾,更是一个体现个性和品味的地方。他们在演出的过程中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可能唱到高潮部分便开始边抽泣,尽管它仍显得有一些难以理解;,情绪化,所以把哪个乐队列为Emo一直都是讨论的焦点。所以最后是把那一些尤其激烈,冲动,愤世嫉俗,的音乐规成 EMO  作为音乐来说,能被归为EMO风格,EMO乐队,其实是代表了&很受欢迎&,因为这种&超感性&的音乐让人听了痛快,能发泄!所以像楼主所说很多最棒的音乐被划到EMO。而这种EMO乐队都是很有名,很流行,说白了只有超人气的重摇乐队才能被规为EMO  EMO文化跟EMO音乐,完全不是一回事!!  EMO文化是指那些EMO音乐的极端粉丝,他们的穿着打扮(永远是黑Tshirt带一些俄什么骷髅头, 超紧的黑皮裤或仔裤,长长的染黑发,故意图黑眼圈等等),他们不合群不亲近人,整天没事阴沉个脸,感觉世界就是地狱什么的,还有毒品淫乱等等。  所以EMO文化在西方社会上,是被排斥的一个群体,是那种最极端的让人厌恶的非主流!  简单来说,EMO文化在西方是人人喊打!但EMO音乐是那种超人气,被给以很高评价的重摇滚音乐一个分类,人人称赞!  [编辑本段]EMO之伤  这就是幸福EMO的EMOer们是摇滚所有风格里面公认的过得最舒服的,以至于有时候很多人都以为EMO不是摇滚,更不认同EMO是PUNK摇滚的极致——核心朋克(又译做硬核)衍生出来的风格。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子的。要说EMO,就不得不说歌特,歌特是同EMO一样从朋克/后朋克衍生出来的,之后自成一个大系。早期的后朋克对于生命的诠释往往饱含着沮丧与绝望,EMO与歌特正是后朋克沮丧、绝望的延续。EMO与歌特在对这个世界失望、绝望之后,都开始不问世事,都开始过分关注自己。不同的是,歌特仍然包含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与惧怕,总是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总是在残忍的对待自己,总是想着哪一天能完全地融入歌特人所向往的黑暗、冰冷的世界当中。死亡——是歌特人逃避这个世界的最终结局。  而EMO则不然,EMOer们也是对这个世界很失望、绝望,也是开始过分地关注自己。只是他们不是歌特,他们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幻想了,他们只想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且他们很容易满足,对于EMOer们来说,饿了有肉吃就是幸运,困了有觉睡就是幸福;高兴了想笑就笑就是自由,难过了想哭就哭就是自在、、、  或许正是因为物质上的容易满足,使得EMOer们看起来很是舒服。可是这并不代表EMO就没有痛苦。在舞台上,最容易笑的是EMO,最容易哭的也是EMO,最容易激动的还是EMO。他们的痛苦,真切地表现在他们的曲风上,他们的歌词里,以及他们极易起伏的情绪中。EMO的歌,有之后总是很温和,可是之后又总是突然就激动起来,唱着唱着就开始呐喊、嚎叫以至抽泣、、、  在看着EMOer们幸福着的人们,你们有谁看见了一会笑一会哭的EMOer们内心深处的哀伤呢?  二、在英语中的意思  一般跟外国人聊天的时候,他们说emo,意思就是好的食欲。;一些歌手在舞台表演时作品高潮处真是哭了。  2、艺术家气派的噪音和极端的乐器演奏位置的变化。一些Emo音乐是倾向于激进一边,其作品中充满了复杂的吉他弹奏、非传统的歌曲结构,抽搐边咆哮了,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叫“情绪摇滚(有人将emo译作情绪摇滚)”的原因了。据说EMO乐队是最喜欢砸话筒的。  第三种解释:  一种叫做EMO的生活  央视国际 (日 12:20)  你见过形状像外星人一样的榨汁器吗、the Get Up Kids、强劲的急迫感与更丰富的质感;还有一些Emo音乐和朋克流行乐更加接近、Texas Is the Reason:店主:岳谱  EMO网罗了不少意大利设计师的经典作品。这款风格前卫的泡泡椅自问世以来,一直受到时尚人士的追捧,坐在这里享受音乐是不是会有穿梭时空的感觉呢?这个形似外星人的柠檬榨汁器曾在欧洲各大设计展上引起轰动,设计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由得让人深深叹服、Nation Of Ulysses都正发行着自己的作品,将匆匆路人引入这个充满创意和惊喜的天地、Braid。由于Emo的理念是真实,通常不是恣意幻想的诗句便是个人的忏悔。  尽管Emo确实较少男子气,也就是&感性重摇滚&quot。除了Dischord厂牌相对稳定些;。但因为大多音乐尤其重摇滚都是非常的&quot?你见过堪称艺术品的苍蝇拍吗。听也听的出来,My Chemical Romance的确就很流行化.C),就在产生Minor Threat和Bad Brains乐队的Hardcore音乐运动残留不久之后,经常是临时的短暂乐队进行录音并且只能由小厂牌制作为数不多的乙烯唱片。来自英国的画板。  Emo(有时会被加长到“Emocore”)这个词最初是用来描述那些在咆哮的激昂演说式的音乐之上有着富于表现力的人声的Hardcore乐队;第一支真正的Emo乐队是Rites Of Spring,接下来的便是Minor Threat的歌手Ian MacKaye的短暂乐队Embrace、Weezer的结合,早期的大部分Emo乐队都是处于地下状态、Jimmy Eat World,这使得Emo在千年回合之时成为一种更为流行的地下摇滚音乐类型。  第二种解释:  EMO其实是“emotional”的缩写,很难理解。唱片插页里的歌词排列得杂乱无续,辨认起来要费一定周折。的歌词多是些抽象的诗,模棱两可。  [编辑本段]EMO音乐与EMO文化  Emo 作为音乐。EMO被称为继Grunge之后最有可能掀起一阵狂潮的风格。其实我们现在听的大部分已经是第4代的EMO。已经比较流行化了。八度和声使情绪摇滚呈现出一种高调的,认识一下这些创意奇特的家居用品
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奇有趣的家居用品:20)
你见过形状像外星人一样的榨汁器吗?你见过堪称艺术品的苍蝇拍吗?今天我们就带您去逛逛北京的一个小店,认识一下这些创意奇特的家居用品。
现在,高品质生活已经成为都市年轻人追求的目标,家不但是一个温馨舒适的港湾,更是一个体现个性和品味的地方, 第二种解释:
EMO其实是“emotional”的缩写。这是一种独立的摇滚风格 第三种解释:
一种叫做EMO的生活
央视国际 (日 12,一幅极具现代感的画向人们传递着店主人的设计理念,每一件都透露出店主人崇尚细节和情趣的生活品位。店门口的墙上,在熙熙攘攘的东三环上,一个名叫EMO的小店静静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它那洁白的橱窗在斑驳的树影下招摇,emo带给我们的就是这种体验。
发现一种叫做EMO+的生活
一个秋日的午后。
EMO是四个热爱设计和创意的年轻人共同营造的乐园,将匆匆路人引入这个充满创意和惊喜的天地Emo最初是从Hardcore Punk中派生出来的一种有着艺术家气派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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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今年参加的第三次相亲。
一坐下来妈妈便开始讲起对面那女孩的种种优点来,中心思想就是我必须娶她回家当老婆。
我妈妈讲完,对方的妈妈又开始向她女儿夸起我来。
半个钟头过后两位妈妈才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离开餐桌把我们两人单独留下。
我和她静静对视了一分钟, “好久不见。”她先开口道
结束语:绕了好大一个圈 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一一一一何所冬暖,何所夏凉
 正文  Chapter1  走在天鹅小径上,刚从附近的一个小镇坐了一站的地铁逛到这边,几个室友在买圣诞礼物,我觉得索然,便遛了出来,我一向不喜欢节日。  将连着衣服的毛线帽子扣到头上,漫无边际逛着,一些金发碧眸的小孩踩着滑板从我身边穿行而过,现在是黄昏,满街的霓虹灯,眩得人头晕。对面是塞纳河,河面上时常有海鸥临空而起。这里虽然叫天鹅小径却已经没有天鹅,从路易十四开始就没有了,而这样的时节,连海鸥也都没有了。  在此之前,卡瑞娜曾邀请我去她瑞士的家一起过圣诞。这种事每年都有不同的人向我假意征询,但我大凡都会拒绝,不是不愿去接触他人,而是真的不想图增虚假多添难堪。  六年前支身一人来到法国,以正常的水平修完大学,再以正常的水平进入研究所。在此期间,一些女性朋友因婚姻而退学,一个很好的室友死于毒品,宠物狗雪格被亚莉克希亚泼了硫酸,一个德国的男子向我求婚,等等等等,生活一直都是如此,平静中生波澜,继而又恢复平静,反反复复一如既往。当然有时我会厌倦这种生活,就像今天。  电话响起,是阿蜜莉雅,&安,你在哪里,我们都已经买好礼物了。&阿蜜莉雅明年夏天就要结婚,幸亏那时研究所的课程都已经结束,除了论文,而论文是在哪里都能写的。  阿蜜莉雅是六年前和我一起进大学的,而现在看来也是唯一一个和我一起毕业的人了,不能算是朋友,因为她曾经帮过亚莉克希亚在我的棉被里放了一只杂沓的流浪猫,为此我受冻了一整个晚上,而那是一月的冬天。  &我在塞纳河畔。&  &你怎么跑那了,不等你了,我们还要回去准备行李。&然后挂了电话。  将帽子戴实继续走着,并不急着回去。  回到宿舍时,阿蜜莉雅已经被未婚夫接走,奥德莉在理东西。  &有人找过你,电话,他说晚点还会打过来。&奥德莉起身披上大衣,拎起背包,&圣诞快乐。&开门出去。  宿舍一下子变的很安静。  我不知道会有谁找我,唯一能想到的是那几个怂恿我考博的教授。不甚在意的躺在床上几近睡着,电话响了。  &小桀&&是我。&  这一声&小桀&让我的脑袋有些震荡,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打电话来。不是没接到过他的电话,只是很少而已,少到六年的时间不到六通的电话几乎使得我一度将这些人这些事忘记。  &有事?&良久之后开口,声音生涩。  &&&小桀,回家一趟吧。&简震林说的很稀松。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让我回家。  &不了,我有安排。&  &小桀,当年是爸爸做的过分了点,是爸爸对不&&&  厌烦的阻止他的下文,生平最讨厌的莫过于这类戏码,干脆的问出心中之想,&她同意你的意见吗?比如,我回去。&  一声叹息,来自地球的另一半,&&&回来住几天吧。&  望着窗外冰冷的冬日瑟景,良久良久,我淡淡开口,&好&&我会回去。&  其实简安桀这三个字的&前事&很简单,十九岁的时候父亲偷情,然后在无限制的争吵和撕打中母亲终于崩溃去了上海老家,两个礼拜后父亲带回一个美丽的女人,在此期间,完全没有我的参与,直到那次,我将所谓的后妈从二楼楼梯推下,而跟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亦或弟弟也因此胎死腹中。我承认自己恶毒,当然,我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和那个女人一起进入简家的美丽侄子抽了我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巴掌,只觉得很疼很疼。而最后,简震林丢给了我一张卡,去了法国,六年。  三天后,开始心平气和的随意收拾行李,估计一个礼拜就会回来所以只简单的放了几套衣服进去。  给莫家珍拨了电话告之归期,出于每次莫家珍在MSN上催我回国而我都会断然拒绝的原由,这次的主动请缨让她异常激动。  飞机抵达机场时是下午三点,对着大厅里的壁钟调整好北京时间。  天很冷,比起此时正笼罩在圣诞夜大雪中的法国还要冷。  刚入境,就看见候机室里那张夸张的完全不想上去认领的寻人牌子,正想着还是干脆自己打车回去算了,刹那家珍已经飞快地向我冲过来,&简安桀!&  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自己把持住不被撞倒,&好久不见,家珍。&  &是好久了哼。&一耳了然的讽刺声。  不着痕迹的将她拉开,淡笑道,&挺想你的,真的。&  听我这么说家珍的气焰也灭了下去,&就知道用这招,小人。&  &管用就成。&将行李递给家珍,跟着走着。  &你这人啊,一出去就是六年,中途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的。&  &坐飞机很累,更何况在网上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你不是吗。对了,要结婚了?&  &恩,打算定下来了,下半年就结婚。到时你可一定得参加。&  &一定,先恭喜了,裴凯那人挺不错的。&  &什么不错,女人到了一定年龄是不想嫁都得嫁的。&莫家珍顿顿,&还回法国吗?&  &自然。&不甚起劲的点点头。  Chapter 2  拒绝家珍的接风邀请,直接回了简园。  简家庄园,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与回廊,茂密葱茏的欧式花园以及极尽奢华的游泳池。一切依旧,却已陌生。  按了门铃,因为没有钥匙。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太太,她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请问找谁?&  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我找&&简先生。&  &简先生不在。&老太太顺势要关门。  &林妈,是谁&&&低沉内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身躯蓦地一震!然而嘴角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优雅修长的身影踏至门口,我一直在等着,等着他抬头看到我的瞬间。  震惊!那双有如黑夜的冷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是该震惊的,毕竟我回来了。  &&&简安桀?&  抚下帽子,拎起行李径直走了进去。  &&&席先生?&佣人疑惑的看着自行入内的我。  &她是简叔的女儿。&  女儿&&眼瞳微沉,心中不免冷哼。  手上一轻,席郗辰走过来接了我手上的行李。  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你的手很漂亮。&  若有所思的眼眸回望向我。我微微一笑。  拾步上楼,清晰记得二楼的第三间是我的房间。开门是熟悉的清一色黑,只是中间夹杂了许多的不该有的东西,玩具车,积木,颜料,画板&&地板上,床上,桌面上都是&&  轻轻斜倚向门框,蹙细眉,淡睨了眼身后的席郗辰。  &玉嶙,好像很喜欢你的房间。&  &玉嶙?&  &你的弟弟。&  胸口忽然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想,其实我可以去找姑姑一起过圣诞节的。  &你&&要不要睡客房?&声音冷清。  &&客&房&&&转身拿过行李。向楼下走去。  席郗辰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很牢,这举动让我浑身一颤,&放手。&  &要去哪,回法国吗?&席郗辰的话问的有点急迫。  我拉下他的手,&放心,我会回法国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很快。&  席郗辰看着我,眸光冷郁。  我亦从容不迫回视着他,良久后率先转开头开口道,&明天我会来见他。&  &你父亲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席郗辰的声音波澜不禁,&&&你可以等一下。&  &不用,&有点想笑,因为这样的对话让我意识到即使曾经我在这幢庄园里生活了十七年,但现在却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更何况,这么晚了,我得去找地方住不是吗。&  席郗辰停了三秒,&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只想住自己的卧室,那么我会叫人收拾。&  &怎么?我上面的话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吗。&懒散冷哼道,&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吧。&  眼眸闪过一丝冷光,席郗辰向我挪近一步,下意识的我向后退开一大步!  席郗辰拢眉,&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  &你可真幽默,席先生。&扫了他一眼,我冷冷开口。  擦肩而过。  &对了,席先生,&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笑道,&你一定要摆出这么高的姿态吗?&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竟然在飘着细小的雪花。  戴上身后的毛线绒帽。来到以前上高中时必然会经过的公车站牌,径直上了第一辆来的车,不管它会到哪里。车上没有多少乘客,走到最后一个位子坐下。公车安静的前行,发出特有的声响,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亮起,一道道的光在车窗上折过,忽明忽暗。  右手捂向胸口,那里纠地难受。  我有了个弟弟,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是觉得没必要,还是&&真的已经避我如蛇蝎了&&  雪花从窗口里吹进来,融化在脸颊上,头发上&&  &小姐,终点站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漫天白雪般的思绪中拉回。  抚去身上的破碎细雪,起身下了车。  抬眼望去一片荒野,没想到A市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想了想,拨了朴铮的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就接起,然后是巨嚎,&简安桀!&  &我迷路了,朴铮。&  Chapter 3  浸泡在热水中的冰冷身体总算有了些须暖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变得恍恍惚惚。  听到狂乱的敲门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爬起来随意披了件白色浴袍走出去。  &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玩自杀呢。&  &生活如此美好,给我个自杀的理由。&戏谚候在门口乱紧张的朴铮,&我要睡了,累。&  &知道累还跑那种鬼地方。&朴铮取笑。  &其实&&&我眨眼,&说实在那儿的环境挺不错的,介意你去买几块地,等哪天A市有七环八环的时候你就成百万富翁了,就算不能成富翁那至少也是一地主。&  &贫嘴!&一暴栗子,&不是说要睡了吗,房间已经全给你换新的了。&忽然想起什么,朴铮特别鄙视的看着我,&洁癖真的没药医吗?&  &YES!&眉飞色舞的眨眼宣示,像是宣示着什么骄傲的事似的,说完笑着往楼上跑去,跑到楼道拐角处时又停住,回头看朴铮,&朴铮,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粗野、刚健的身形往楼梯扶手上一靠,&check out时别忘记付住宿费,伙食费&&&  转身踏步离开。  迷糊昏沉间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头痛异常。声音很轻,但神经敏感异常的我即便轻如翻书的声响都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  将头缩进被子&&蒙上枕头&&再缩&&再蒙&&  打开卧室的门下楼,刹那愣住,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英俊的面孔,白皙的皮肤,略显过长的头发,配上一身剪裁简洁的纯咖色休闲装,跟四年前的白马王子形象相比又多了几分骑士韵味,自信桀骜,凌力&&迫人!  这时,客厅里的人也发现了我。  叶蔺的手一抖,资料洒了一地。  我与他就这么隔着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客厅对视着。  我跟叶蔺,从初一认识,然后相知相熟&&相恋。简安桀,盒饭分我!简安桀,上课不准睡觉!简安桀,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简安桀,我把叶蔺送你了,要好好收藏哦!简安桀,我喜欢你!简安桀,简安桀&&  曾经,他的每一句简安桀都能让我心悸,每一句话都能让我动摇。而现在,我希望&&他不再有那个能力。  叶蔺回过神,玩世不恭的低沉笑道,&什么时候回国的?&开始捡地上的纸张。  &&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啊。  &昨天。&希望自己表现的够坦率。  媚眼一眨,庸懒味十足,&真是不够朋友啊,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的。&  &本就,不是朋友了&&&  &是吗?&眸光更懒,略带讽刺。  朴铮终于回神,&安桀,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我无奈叹息。  因为朴铮的热情提示,叶蔺的眼神一敛,看了眼朴铮又直直看向我,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想到你跟朴铮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与朴铮的关系知道的人的确并不多,不是刻意地隐瞒,只是不刻意地去说明罢了。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穿着一件睡衣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意味着什么,至少有九成九的人会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这似乎与你无关。&我说。  朴铮插上话,&那个,安桀啊&&&  &朴铮,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哦,有。&朴铮看了我一眼,叹气,不再多说话,转身走向厨房。他总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蔺看着朴铮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问道。  &没地方住。&坐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开始慢慢咽着。  叶蔺停顿了几秒,&别告诉我你们简庄大到连一间空房间都没有让你住的。&  手指一颤,险些将水杯滑落。  &不渴就不要喝太多水。&眉头皱起,继而又懒懒笑开,&法国呆了六年总算知道回来了。&  &&&&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那里呢,怎么,简家大小姐终于出国深造完毕回来报效祖国了。&见我不回答,他的口气开始不满。  &&&我还未毕业,谈不上报效祖国。&不回答他,他会一直缠下去。所以挑了一个最可有可无的话题应道。  &你还要回去?& 瞬间叶蔺脸上轻浮的笑容收敛,眼中闪着冷光。  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随意应了一声。  叶蔺愣愣看着我,片刻冷语道,&跟朴铮说一声我先走了。&将手上的资料搁放在茶几上,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又转身,&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不去在意他的最后一句。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打算。  叶蔺的眸光比前一刻更阴沉了,&好?呵,是该好的,对了,有空出来吃个饭&&亚俐,挺想你的。&开门,离开。  手中的半杯水不小心滑落,璃碎片在冰水中玻溅开一地。  &我跟他也是偶尔联系,前段时间他要买房子,刚好是我经手的一期,所以最近来往比较频繁。&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朴铮看了眼地面,过来放下早餐,拿了扫帚与簸箕处理干净。然后在我对面坐下,&原本以为你会睡到下午的&&抱歉,安桀。&  &打碎了你的玻璃杯,扯平。&拉过餐盘,开始慰问五脏庙。  &其实,叶蔺并非他所表现的那般玩世不恭。&朴铮算是实话实说,&他人,挺好的。&  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怎么样,现在跟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六年的时间,可以沉淀一切。  再多的&简安桀,简安桀&&&最终只化为一句再冷酷不过的舍弃。  Chapter 4  那年九月,母亲送我到申育附中报到,那时的夏天还没有现在这么炎热,滑过树尖的风也是微凉的。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母亲还很安静,也很美丽。  教务处长长的走道上,我乖巧地站在窗前等着母亲。  我的成绩有点偏差,而之所以能进入A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那也只是金钱万能下的又一个例子。  但我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我的父母也不在意。  一句似有若无的话飘进耳朵,&&&原来女生也有买进来的呀&&&语气异常轻佻。  不甚起劲的回头,是个很好看的男生,软软的头发遮着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眸,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看了几眼,没有特别的流连,转头继续看向窗外,那有一个小型的篮球场,有一些孩子在玩耍&&  &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  &你是聋子吗?!&不耐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突然很想笑,因为他的声音很动听,但当拨高了声音叫出来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古怪,然后我真的笑了出来。  &你!&  正式抬眼看向他,我发现,此时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为何竟有点晕红。  眼神越过他看向教务处。&再见。&我说。  &安桀,走吧。&刚从教务处走出来的母亲温和地向我招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蔺,很嚣张,也很轻狂。  往来的六年,这个叫叶蔺的男孩,打乱了我全部的生活。  相知,相熟,相恋&&  浴室里水雾氤氲,站在镜子前,用手抹去雾气,清晰的看到自己苍白的脸,然后,再慢慢模糊。  如果时光能倒流,那么自己还会不会接受那样的六年?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精神上的洁癖以及情感上不可思议的专一,让我不轻易接受他人,但一旦接受就不容背叛,如果背叛,便是万劫不复。  &安桀,电话一直在响,要不要给你递进来?&朴铮敲了敲浴室的门喊进来。  &不用,我马上就出来了。&  收起恍如隔世的过去,穿上浴袍。  七个未接来电,同一个人,没有显示姓名。  朴铮将手机递过来之后就去吃他的泡面了,他一天要吃六餐。  再一次响起,还是这个号码,良久后我才接起。  &简安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却也是熟悉的轻狂。  果然是他啊,叶蔺。  &为什么不接电话?&没有丝毫的质问意味,柔柔的。  &有事吗?&不想浪费时间,既然心底早已决定不再为他继续介怀,那么就无须再有任何牵扯。  &没事就不能找你。&叶蔺这话是带着懒洋洋的笑声说出来的。  &不方便说话吗,朴铮&&在你旁边?&语气放地更柔软了些,也略带了些许试探。  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了。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说,语调稀疏。  &你敢挂试试看!简安桀,如果你敢挂那我现在马上立即就出现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电话!&不再调笑,过大的怒火令我有些错愕,虽然一开始就明了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歇斯底里。  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弧浅笑,大概是习惯吧,每次当他提高嗓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可爱又亲切,声音的魅力,&你想说什么呢?&不再妄图能将这通电话轻率带过。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遇上叶蔺,那么在精神上层面上是不可能会有半点松懈,但是现实是,他出现了,而且是出现了整整六年。接受之后,习惯的相处使得他有了改变我的权利,改变了一些本以为已经在我生命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电话那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不适当的失控,顿了良久,&抱歉,刚刚,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语调又恢复到先前的悠懒。&&&能出来一下吗?&  &&&不行。&不想再有任何牵扯,而我,亦不擅长找理由与借口。  &简安桀!&隐忍的声音,&好,很好,简安桀你总是有法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犯贱!&  没再等我回答,电话已经挂断!  握着手机的手有点生痛。我知道高傲如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被拒绝的。那么,这样的话也挺好。  Chapter 5  &I'm a beautiful girl.I'm a beautiful girl.&&&专属于家珍的手机提示铃声。  我接起,有点疲惫。  &天!总算没占线了!&顿了三秒,火暴转为平静,&他打来过了?&等了一下见我没接话,&抱歉,安桀。&  &&&没事。&我刚才是有点生气,但后来想想又觉得索然。  家珍算是真的挺了解我的,如果不回答是代表着生气,那么我的这句&没事&就代表着真的没事。所以下一刻,家珍立马心领神会,推卸责任起来,&我跟你讲啦,我是真的真的死命在那抵抗不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的,但是,你知道吗,叶蔺那痞子竟然拿裴凯来要挟我!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讲话能这么阴险狠毒的!&  我抬手轻拧着眉宇,有点头痛。走进卧室,直直躺在了床上。这个房间是我两年前托朴铮给留的,留的意思就是在完成所有的装修之后,除了定期钟点打扫和定期的更换床单窗帘之外,绝不允许任何其他的闲杂人进入。  原以为不会这么快就用到的,结果却在回国的第一个晚上就用上了。  &他竟然笑得很&甜美&的诅咒我今年嫁不出去!我下半年就要结婚了,他竟然敢诅咒我,他竟然敢,竟然敢&&&电话那头传来家珍粗犷的呼吸声。  我估计莫家珍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表达&,而这些话,是我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去聆听的。所以索性将手机搁在枕头旁,抬头看着天花板。  冰冷的寒风夹带着细小的碎雪从西边的窗户里飘进来,纯黑的纱帐慢慢扬起又温顺落下。  良久听到家珍在电话里轻柔了声音,&&&安桀,对不起。&  我笑笑,将电话拿近,&没关系的,反正回法国后就会换掉号码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六年前,到达法国的第一天,父亲打过来的四次,以及另外的一些情况。  我的号码知道的向来只有母亲朴铮以及朴铮的母亲即我在芬兰的姑姑,而家珍也只是这次回国后才告之的,再多,就得换了。  &明天一起吃个饭吧,林小迪坐东。&  林小迪算是我高中生涯中的另一个稀少朋友之一。后来听说嫁到了台湾,我当时因为考研在即没有去参加她的婚礼,对此我始终是有点心怀愧疚的,毕竟林小迪一直真心地将我当成挚友来看待,而这样的人在我生命里是寥寥可数的。  我跟林小迪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林小迪和家珍来欧洲旅游,我导游。  &她怎么来A市了?&声音有点淡哑,实在很累。  &噢,我一跟小迪说你回来了,她就立马从香港转机飞了A市。&家珍笑道,&要不是知道那女人已经结了婚,我可真要以为她是同性恋看上了你呢!&  &&&&  &出来吃饭啦,难得一次,而且裴凯也在那吵着要见见你这个大美女呢。&  我笑道,&什么大美女,又不是没见过。&我跟裴凯并不熟络,但因为家珍的关系,还能说上几句话。  &在他眼里,除了我,所有的女人都是美女,而你呢就是所谓的高级美女,俗称大美女!&  &的确是&俗&称呢。&我笑。  &可以吗,吃饭?&  &能拒绝吗?&  &九成不行,小迪在那放话说要是你不来她就跟你翻脸!啧,人家一小姑娘上下两次飞机就为了来A市请你吃顿饭也真算是有心了。&  我想了一想道,&那好吧。明天我跟朴铮一起过去。时间地点你跟朴铮说就好了。&  &行,回头我跟朴铮交代去。&顿了一下,家珍踟躇着,&还有,那个&&叶蔺和杨亚俐也都会过去。&  我轻叹,&没事的,总是要见面的。&  Chapter 6  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雪倾泻了整个城市,灌满了寂寞的冰冷灵魂。空洞与寒悚袭击着此时正站在这个城市里的我,感觉胸腔中曾经想要再一次跳动的东西又慢慢地开始死去,就像一抹妄图想要在冬日古老枝条上长出的嫩绿新芽。  安,你就像深冬里零下几百度的冰雪,浑身带着寒冷,却,也是最不堪一击的。  说这话人在几年前被罂粟夺去了生命。  第二天起床时发现有点小感冒,吵着朴铮给我熬绿豆蜜糖粥,结果粥没喝到反倒被灌了四五颗药丸,直搅的胃发恶。  &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现在是十二月份又不是阳春三月!竟然给我开着窗户睡觉!那外面可是零下十几度哪!&&&高亢的环绕立体声配上粗犷的体型,极具威慑力。  说实在,会这样跟我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有朴铮了。但是,很温馨。  家珍曾经说过,简安桀只有对着朴铮的时候才算是有点二十六岁的女孩样,而不是六十二岁的阿婆样。  当我和朴铮来到S饭店的VIP包厢时,裴凯林小迪他们已经在了,家珍正在吆喝着服务生拿白开水,看到我们进来老远的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林小迪很激动的跑过来抱住我,气势蓬勃地表达了一番长久以来对我的思念之情以及怨恨之心,所谓怨恨,就是为什么把电话号码给了家珍而不给她。  &安桀,给你介绍个人。&小迪说完对我眨了眨眼,然后转身招来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这是瞿魏,我老公。&  &瞿魏,这是简安桀,我最好的朋友,&见到你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之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不必拘束,坐下来好好聊聊,培养培养感情,我呢去帮莫家珍点菜,那家伙肯定又点了一大堆海鲜,我最恨的就是海鲜!&说完小迪便虎虎生威的朝莫家珍走去。  瞿魏无奈摇头笑。  &小迪永远都是那么精力充沛。&我由衷的轻笑出声。  &是啊。&瞿魏笑道,&久闻大名了,简小姐,小迪可经常提起你。&他伸出手,我愣了下,只点了下头,没有伸手相握。瞿魏也不觉有他,大方的放下手。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文雅男子。  &听说你日前在法国留学?&  我笑笑点头。  &一个人在外面求学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其实没怎么求学,说穿了只是求生而已。  此时,叶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杨亚俐。  男的俊美爽朗,女的美丽大方。  &怎么着现在才来啊。&抱怨的是林小迪,&我道你们俩是嫌我这小桌子小碗儿的上不了台面索性就不来了呢。&  &不就晚了几分钟林小迪你至于吗,更何况又不是不知道这A城是从早到晚在那塞车的。&上挑的轻雅嗓音,带着一贯的不羁。  &我们也是车子过来的,怎么没给塞着就塞着你们的啊。&林小迪完全不客气。  叶蔺还要回嘴,却被身后的杨亚俐截住,&好了好了,你就别跟小迪斗了。&转身拉着林小迪,&小迪你也就别糗叶蔺了,他也是急着赶过来的,前一刻还在开会呢,再说了不是还没开席嘛。&  &啧,这都还没嫁过去呢就一个鼻孔出气了呀。&小迪笑说,也不管要不要给人留点面子。林小迪向来随意,如果说莫家珍是大气中带着点狡诘与做人该有的世俗和虚伪,那么林小迪就是全然的大气了,不含丝毫的杂质,只有最直接的纯然与坦情。  杨亚俐笑着打了林小迪一下,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看。  其实她真的没有必要那么在意我的,毕竟现在她所在意的东西确确实实的只呆在她的身边而已。  我神态自若的向杨亚俐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却在转身之际碰触到了一双清冷轻佻却又充斥着满满讥诮与嘲讽的阴冶黑眸。  我承认&&因为这个眼神自己有一瞬间的震慑以及微微的心痛。  垂下眼眸,走到沙发前坐下。承认,却不允许有下一次。  &嗨!&裴凯走过来坐在了旁边,并将一杯温水递过来,&朴铮说你感冒了。&  &谢谢。&接过水杯,&只是有点头痛,不碍事。&  &如果严重就来我诊所挂点滴,这样好起来比较快。&  &呃,好,谢谢。&轻声应答。对于他人突然的关心还是有点不适应。  &&&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啦。虽然大家好几年没见了,但毕竟都是老同学嘛。&裴凯笑说。  我无奈叹息,心想,不是客气,而是你坐地实在太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但无法自欺的,此时最让我不自在的还是那道不曾离去的轻佻视线。  点完菜,众人上座,我的左右分别是家珍和朴铮,家珍过去是裴凯,朴铮傍边是小迪,瞿魏,再过去是叶蔺和杨亚俐,而这样的无意落座刚好让我正对着叶蔺。所以,我尽量都只低着头吃饭,不是怕事与逃避,只因现在真的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些什么,而因为感冒的缘故,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直想要睡过去。  席间刀光剑影,觥筹交错,家珍和林小迪一直隔着大半个桌子互相斗着酒,互相批评着对方点的菜有多么差。  裴凯故作生气道,&你们两个够了哦,这菜再被你们这样诽谤下去,我们还吃的下吗真是!&  &行,我们不说菜。&小迪笑的奸诈的指着裴凯道,&我们说你!&然后转向家珍,&莫家珍你说你这长相,说难看吗好像过了点,但绝对称不上好看呀,怎么着当年就被你追到这么个小伙儿呢?来,请教请教。&  这边家珍一本正经,&用脚追咯。&沉默半晌又笑道,&其实这追男人的把戏你应该向杨亚俐请教的,她可比我拿手的多!想当年她追叶蔺那会儿可是轰动整个高中部的呢!&家珍这话说的是完全不带半分玩笑性子,百分百的认真。  其实家珍讨厌杨亚俐这我是知道的,一是因为我与叶蔺的事,二则是家珍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被杨亚俐抢走的,其实说穿了跟我的事是一个性子的。所以私仇公仇加起来就成了一个血海深仇,当然平时表面上做的还是挺虚伪的。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就真实起来了。  杨亚俐也是知道家珍不怎么喜欢她的,但平时大家客套的倒也相安无事,却没想到今天家珍竟然当着叶蔺及所有人的面这样不给面子的问出这种问题,脸色自然有点不怎么好看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两情相愿就在一起了。&  &两情相愿?呵,这可有趣了,我记得当年你围着叶蔺这小蜜蜂转的时候,他还只属于我家小桀这朵花呢,你说你这是哪跑出来的两情相愿啊!该不会是老早就在那暗渡陈仓了吧!&  家珍的这番话毫无以外地将现场弄成了一片死寂。  我轻悠晃荡着眼前的水杯,轻轻淡笑着。我没有想到家珍会在这种境况下说起我的事,这,很让人不舒服。  &吃你的饭吧,就你话多!&裴凯说。  &我这叫搞活气氛,难道你想在沉默中吃饭?&  一片沉寂。  &其实,&沉默中再一次开口的竟然是杨亚俐,语气很高深,&虽然当时叶蔺的确是有女朋友, 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不是吗?&  &亚俐。&叶蔺的声音,不高但阴冷。  &更何况,当时还有&&&  &够了亚俐。&  心口猝然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正对面的人&&显而易见的阴郁,呈形于外的矜寒,他生气了。  杨亚俐瞬间白了脸,侧头看向叶蔺,半晌后喃喃开口,&别生气了,叶蔺,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样的场景,没有甩门而出,没有嘶声控诉,没有巴掌,只有一句软软的近乎于讨饶的道歉求好。我想,杨亚俐是真的在爱着叶蔺的吧,所以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丝丝谨慎。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出来吃饭,闹过就好,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林小迪站起来伸手形式性质地压了压场面,然后转头对家珍严声道,&你这女人给我差不多一点!今天是给安桀接风的,你要是敢把我这顿饭给搞砸了,看我不灭了你!&  家珍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  良久,家珍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的踢了我一下,&对不起,安桀,我&&&  &没事。&我笑笑。没有人不会为自己多多考量,自私,是人之常情,不自私,是圣人,而圣人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今天不是为简安桀接风嘛?怎么主角都不说话的。&  我一愣,掀睫看向开口说话的叶蔺,无奈叹了一口气。  叶蔺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眸,一手向后轻搭着椅背,神态闲雅,前一刻的气焰已经全然消散,剩下的是一如既往的庸懒与轻浮。  &没什么说的。&我有点无力地开口。  &怎么会?&叶蔺说着,声音是假装的诧异,&这么久没看到老同学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太过柔散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味道,不过,这里的所有人中大概也就我能听得出来吧。  &对啊,安桀,跟我们说说吧,什么都行。好歹你在法国也呆了那么多年,总遇到过一些好玩的事吧!&裴凯笑着插话。  我无奈,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不好玩的事倒是很多,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  裴凯奋力怂恿,&怎么会没有呢,比如,你在法国的生活啦,比如,嘿嘿,有没有遇到帅哥啦&&&  我淡笑道,&法国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倒是的确挺多的。&这是事实。  &真的吗真的吗!&林小迪兴奋的叫着。  &那你在外面应该谈了不少恋爱吧。&这时说话的是杨亚俐,很自然的神态,大家闺秀的典型。  敛下眼睑,没有接话,再一次端起杯子握在手心磨磨转转。  &感冒就不要喝酒了。&是朴铮的声音,挺威严的。  因为刚刚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林小迪往我杯子里倒了什么也没注意,渴了就想拿起来喝了,现在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红酒。  我笑笑,放下酒杯。说实在,我还真是喝不了酒的人,因为对酒精过敏的关系,如果不小心碰了,身体会发痒,喉咙也会发疼,如果严重点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只是关于这点很少有人知道就是了,这里知道的大概也就一个。  &简安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叶蔺的声音,嘴角玩味得勾着一抹浅笑。  这话一出,又是换得一片宁静。  我无奈叹气,&六年的时间,什么都会变的。&  叶蔺的眸光忽然冷沉下来,不过下一刻慵懒一笑又马上恢复轻佻,&是啊,六年,2190天,52560小时,3153600秒,的确是什么事都会在这些数字之间改变啊。&  我的手僵了一下,没再接话,而,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也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谁知叶蔺却不想就这么结束,起身走向我,步履沉缓,&既然今天是为简安桀接风,那我们大家就一起来敬她一杯!庆祝她六年来的&第一次&光荣归国!&说完一饮而尽。  高大的身形、过近的体热,压迫着我所有的感观神经。 &不赏脸吗?&  抬头迎视着那韵着复杂光影的深沉眼眸。  胸臆中梗着的一样东西让我难受的咬白了嘴唇。  &叶蔺!&朴铮站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前,语气里带着火气。  大家纷纷扫视着眼前这意料之外的一幕。  裴凯立刻打圆场,家珍林小迪也积极地附和着在那招呼人动筷子吃饭夹菜。杨亚俐站起来走到叶蔺身边,拉他的手,&怎么啦你今天这是,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她说叶蔺是小孩子?这个我见过的城府最深的男人竟然被人说成是小孩子!  拿起酒杯。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拚了命吞咽,压抑,却还是将最后一口呛了出了,痛苦地捂唇频频咳嗽,胃中的火热转嫁到全身,皮肤开始奇异的犯痒,意识也逐渐的一点点瘫痪。  &简安桀,把你那个醉鸡给我!找死啊,酒精过敏还敢吃这个!&风吹散的已不只是往昔的记忆。  Chapter 7  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药水味,四周静悄悄的。  &醒了。&  幽暗的灯光下,朴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严肃。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回国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好什么了,原本以为那红酒充其量就只是让我出点红斑什么,结果却搞得进了医院,真是有点夸张了。  &抱歉。让你担心。&现在似乎只能说这个了。  &是该抱歉了。&说到这里,气氛也没那么严肃了。  忽然想到什么,朴铮嗤笑道,&那个林小迪啊,呵,竟然被你吓得都哭了,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跟个小泼妇似的。&  &恩,小迪,人比较感性。&  &是啊,感性的要死!我花了半天才把她给唬回去。&顿了一下朴铮又说道,&知道你嫌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恩,谢谢。&睡觉休息的时候的确是不太能接受一点点杂音的。  其实,也不太能接受在医院里睡觉。  看了看手臂上的输液管,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们回去吧朴铮,我不想呆在医院里。&  &再等等,至少得把这瓶点滴打完,你有点高烧。&声音不强硬,但能听得出里面所含的坚持。  无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更何况有人在我旁边我反而会睡不着。&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顺便回去给你弄点吃的,这边的东西你肯定又吃不惯。&  &我要吃那绿豆蜜糖粥!&  &知道了!&朴铮站起,拿了床尾的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向我,&安心休息,都会好的。&  我笑笑,没有答话。  睡梦中仿佛感觉有人进来,很累,先前又吃了好些感冒药,所以困得睁不开眼。一双冰冷的手将我的手握住,感觉很难受,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睁开眼睛,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只听到墙上挂钟规律的滴答声。  抬起右手,苍白而纤瘦,拔掉左手上的针管,起身去了隔间的盥洗室。  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手。  第二天醒过来时,没有看见朴铮以及朴铮的粥,倒是非常意外地看到了杨亚俐。  &叶蔺在哪?&语气是依然的大家闺秀。  因为不太能接受躺在床上跟一些人说话,尤其还要仰着头看,所以干脆再一次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护士小姐连着给挂了两瓶),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站到窗户前,十二月底的这场大雪已经停息,剩下的是一望无际的银白以及零下十几度的寒冷。  &我只问一句,叶蔺在哪?&语气依然沉着。  &为什么来问我?&我不由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身份位置,不该是由她来问我这句话的。  &我知道他一定来过这里。&  我想了一下说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里我不知道,但是,杨小姐,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看到过他,至少从他敬我那杯酒开始,没有。&语气平淡。  杨亚俐看着我,评估着话里的可信度,良久之后开口,&我不会把叶蔺让给任何人,包括你,简安桀,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转身,在移步之前再一次道,&祝你,早日出院。&开门出去。  理智而美丽的女人啊,却也是被爱情折服的可怜。  手机在桌上旋转震动,又是一个新号码。  接起没有说话,向来习惯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在哪里?&声音有点熟悉又陌生。  &&&谁?&平实地问出疑问。  对方那头似乎有点诧异于我的话,静穆了良久方才冷冷说道,&席郗辰。&  清晰的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间的颤抖,继而又恢复平静。  &&&有事?&绝对没有想到是他,毕竟他一向是能不跟我接触就绝对不会接触的人。  又是长时间的静穆,&简小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声音冷竣。  &&&&我忘了昨天要回简庄的。可是那又怎样,本就不是重要的事,记起来就去,忘记了也就算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沉稳而内敛的语调里夹杂着嘲讽。  真是个自傲的家伙,我心中冷哼一声,正要挂掉电话,对方那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既然简小姐已经知道了,那么容我再问一句&&简小姐何时回简庄?&口气是一贯的内敛与沉稳。  我停顿了一秒轻笑道,&席先生,你不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了吗。&  &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没有搭理我的嘲讽,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半丝起伏。  &敢问席先生,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各种层面上我都没有必要向他交代这些事情的,&我想我不用跟一个&外人&交代自己&回家&的时间吧。&讽刺他,亦似在讽刺着自己。  沉默,良久良久,&简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他需要知道你具体回简庄的时间,以免不必要的&&空等。&声音异加的肃穆。  我停顿片刻,&&&过几天吧。&无力答道,言语上的冷嘲热讽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那么,耗费精神的话说下去也索然无趣了。  &简小姐,你大概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具体&时间。&  真是不死心啊,&&&明天。&  &好,明天。&低沉的嗓音,&若需要我可以派人来接你。&  &我还认得回去的路。&冷冷的开口。  &希望如此。&  Chapter 8  下午,朴铮过来帮我办了出院手续。  在此之前,林小迪莫家珍也都过来了,闹腾了半天,我嫌烦,就让她们先回去。  坐在朴铮的车上,舀着绿豆蜜糖粥喝,&不够甜。&  &四大勺糖哪,小姐!&专心路况的朴铮转头斜睨了我一眼。  &我喜欢甜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越甜越好。&  &怪了,小时候没见你这么喜欢吃甜食啊?&  &恩&&最近几年开始喜欢的。&凝聚涣散的视线,轻轻笑道,&法国的甜点真的很好吃。&  &你呵!对了,&朴铮从西装口袋里掏着一叠纸张递给我,&明天下午去上海的飞机票,还有,后天早上去法国的飞机票。&顿了一下,&一定要这么赶吗?回来还不到四天呢。&  &四天,足够了。&  到达朴铮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全然暗去,我下了车,朴铮去地下车库停车。  将背后的帽子戴上后朝公寓大门走去,突然,身后一双手臂将我硬生拉回,过大的力道使得帽子在转身之际滑落。  一张过于炫目的俊美脸庞映入眼帘&&叶蔺!  路灯的幽暗光线映照着他,平日里的潇洒狂荡已经不在,此时的他,有些憔悴,有些落魄,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布满血丝。  在惊吓过后,我试图挣脱被束缚的手腕,却被抓的更紧也更疼。  &叶蔺&&&  话没说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下一秒,唇被炽热的吻堵截,柔韧的舌尖侵入,恣意翻搅,辗转厮磨,感受着他的体热侵染着自己,疯狂,不顾一切,极度的压抑与决绝,带著激烈的索求,仿佛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泻在这个吻中。  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片刻后,叶蔺慢慢将头埋入我微微颤抖的肩胛中,呓出一声无奈又带着点压抑的叹息声,&不要我了吗&&&声音有点凄凉,有点妖媚。  像是受到了蛊惑般,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带着些许眷恋与放任。  叶蔺的身子一僵,抬眸凝视着我,眼神中有某种东西闪过,亮丽而激悦,慢慢地他低头再一次接近我的唇,带着点诱惑的轻轻舔舐,由浅入深&&  冬日的冰冷寒气由不知何时解开的一颗衣衫纽扣间渗入,身体一颤,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本能地将他狠狠推离开&&  措手不及的叶蔺硬生生退后一大步,颓然地将身子站立着,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却又显而易见的压抑与魔魅,想要吸引着什么又像想要排斥着什么,矛盾中带着苦涩&&但,很能媚惑人!  &简安桀&&&略显不稳的喘息。叶蔺拧着眉宇,豁然又踏近一步,伸手将想要退后的我用力拉进怀中,&简安桀,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魔魅般的甜腻低吟,如梦呓在我的耳边轻诉,试图瓦解我所有的抵御。  &&这个狡猾的男人啊!  终于,我拉开他,轻声开口道,&叶蔺,别玩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无法也无力去揣测他的动机,他的心思永远都比我缜密。  叶蔺的表情有点受伤,而看着我的眼神却是依然的犀利而清澈,仿佛要将我看透般,&简安桀,我爱你。&轻佻的嗓音,有着压抑的紧窒。  我一愣,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了反应。这样的话&&现在真的不应该说了。  &简安桀,我爱你!&我的平静,至少表面上是的,让他的语气开始不自觉地急噪起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叶蔺,六年前。&我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简安桀,我爱你!!&叶蔺执拗地说着他想说的话。提高的嗓音是令人眷顾的狂燥与熟念,我的心不由自主快跳了一拍。  努力压抑着这咋然窜起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定的直视着他,&叶蔺,我们已经分手了。&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猛地,我的双手臂被牢牢抓住,&我不要跟你分手!&近乎于暴躁的声音,&我后悔了,简安桀,我不要跟你分手!我说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分手了!&  &叶蔺。&我敛眉,被抓住的手臂疼痛极了,但开口的声音却是悠远而平静的,&是你说的,要跟我分手。&  &是你逼我说的!简安桀!你不在意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你说你要去那该死的法国!我害怕!我生气!我说要分手!我想让你紧张,我想让你留下来!可是,可是&&&说到最后叶蔺的声音低哑的竟然有点悲戚,&可是你还是去了!&他抬头看着我,&你永远都可以做地那么决绝,那么干脆,干脆到让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不在意,不爱,就不会允许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呆六年。  原来,一直以来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的不被了解,即使在分开的六年后听到,还是觉得难受啊。  掩下眼睫。淡淡的开口,我说的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  &我爱你,曾经。  你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叶蔺。  我&&是被赶出简家的。  我找你。  我说我要去法国,被强迫着去那个自己连语言都无法沟通的地方。  我只想找你。  你说&我们分手,简安桀&。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  &&简安桀,你他妈的混蛋,你要去法国你就去啊,跟我说什么,我是你的谁啊,说穿了什么也不是!&&  &但是,就算你说分手。我还是想你,刚到法国,就想找你,不由自主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但还是会想。  有一次,终于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  接的不是你。  她说&&你不想接我电话。  当时我站在街道上,怎么也想不起回去的路。  即便那条路是走过不下十遍的。  我想问人,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叶蔺,我们在一起六年,不是六十天&&  &&刚开始的几个月,我几乎天天都梦到你&&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连醒都不想醒来。  虽然,可笑的是,到了晚上我又必须服用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不该打的。  但是,当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被人注射了可卡因。  克莉丝汀死了。  我只想&&找你。  这一次之后,让我真的决定&&不再找你。&  &&&叶蔺,是我。&  &&&有事?&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声音是冷淡到无情的。  &我&&想你,叶蔺,真的,很想。&人是唯一一种有精神感情的动物,尤其是在脆弱的时候,特别的想要在情感上依赖着某个人,一个在内心深处极其重要的人。  &是吗?&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讽刺,&简安桀,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叶蔺&&我想见你&&&抛弃了一切自尊与骄傲,生命中唯一的一次谦卑。  &可我,不想见你,一点都不想!简安桀,如果可以,真想忘掉与你之间所有的一切!&&&  我抬头看向他,叶蔺的表情是全然的震惊。  霍然松开我的手,有些踉跄地退了好几大步,笑了起来,笑得狼狈而绝望,&简安桀,你好狠,你永远都比我狠!&说完转身向深暗处跑去,凌乱快速的步伐在昏暗的马路上显得萧索异常。  我狠吗?也许我真的狠吧,一旦的否定之后就绝对不会再去接受,这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病态的偏激,伤人伤己的偏激。却根深蒂固难以更改。  看着那道渐渐远离的削长身影,捏紧一直在冒汗的手心,心里不可自欺的有些刺痛。  不过,这样是最好的。明知不再有可能就干脆不要有丝毫开始。  回身,竟然看到席郗辰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Chapter 9  高挑修长的身形拉出一道朦胧岸然的影子,俊雅高贵的脸膀在光影明晦间,显得深沉难辨&&  在这样的夜色中,他的目光是慑人的。  &简小姐。&声音是一贯的冷沉。  克制自己想要向后退的冲动,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望着他,没有吭声。  只是,今天,真的已经够了,一而再地去应付这些难缠的角色,会让人心力憔悴,太过疲惫的心态只希望眼前这个人能早点结束,但显然的&&这是我的奢想。  &如果可以,请你拨冗去一趟简庄。&低沉的嗓音停顿了一秒,又加了句,&现在。&  现在?我皱眉,压下前一刻所有的情绪,摆出该有的姿态冷然开口,&席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们约的是明天。&  席郗辰眼底浮现一派严谨,直直逼视着我,&现在,我想你应该有空。&  &席郗辰,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他似若未闻,径直说道,&请吧。&  我有点生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生气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根本是没有必要的!  &明天上午我会过去。&不再多作停留,转身朝公寓大门走去。朴铮应该已经从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楼了,而我的逗留想来又要引起一长段不必要的聒噪,这个,又要让人头痛一阵了。  &你父亲明天去新加坡。&  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僵硬的站着,没有回头。  他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被简家赶出来的简安桀已经没有随时随地再回简家的资格了吗,还是想要告诉我,即使是见亲生父亲,那也要看那个父亲有没有空召见&&  时至今日,对于席郗辰,我不得不承认,怕他并且&&恨他!是的,恨!六年前,他打我的时候,那种刺痛的火热,带着最低贱的侮辱,那一刻,那突如其来的一刻,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是啊,高傲如简安桀竟然只能抚着嘴角坐在地上饮泣流泪!  我回身看向他,脸上很安静,六年的历练让我练就了一身的世俗与虚伪。甚至于有的时候连自己都有可能被自己的虚伪外表所欺骗。  &如果是这样,那么麻烦你转告我父亲,今晚的这点时间也不必浪费在我身上了,至于明天,呵,很巧的我也将会离开这里。&定了定,我笑道,&我想席先生你应该会很乐意帮我传这个话吧。&  再一次准备起步离开,席郗辰竟三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自然是没能料想到男生的运动力竟是可以这般迅速的,以至于一下子呆在原地做不出丝毫反应了,而等到我意识到该有的害怕并且想要向后退时,手臂已经被牢牢抓住。  &你&&什么意思?&原本沉静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如果说叶蔺的接近是能让我心悸与慌乱的,那么席郗辰的接近就是惊吓与害怕了。  我试图用手臂将他隔开,却是徒劳。果然啊,在男人面前,女子的力气小的可憎!  &Nom de Dieu,该死!&下意识的低咒出一句法语,&放手,席郗辰!&  &放手?难道他抱着你就可以!&席郗辰的眼中有着隐忍的愤怒,如果不是这般近距离的直视断然是很难发现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愤怒是所谓何来,甚至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毕竟这种情况下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冷笑,&我想你没有资格说我!&  席郗辰有明显的一震,下一秒,将所有的外露情绪收拾妥帖,静静地凝视着我,幽深的眸光黑亮逼人。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眼神让我想逃,但可恨的是此时此刻我竟然奇异地迈不出一个步伐。  沉默,再一次开口席郗辰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那么简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明天就会回法国?&  &差不多。&明天下午去上海看母亲,后天一早飞法国,不过,我想我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  &差不多?&席郗辰的语调又回到了冷傲,&那么简小姐,你今晚一定得回简庄。&  &可笑!你拿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个&一定&!&  &法律上,我是你的表哥。&席郗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森冷了。  这可新鲜了!我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别拿这种无聊的关系来压我!听着就让人恶心!&  &很好!我也是&&&突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席郗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皱眉接起,&&&对&&好&&&  下一秒,他将手机递过来,&你父亲。&  我看着他,又看向眼前全黑色的手机良久,接过。  &小桀&&&  &&&&  &我拜托郗辰去接你,希望你不要介意。&说话的语气生疏客套不似亲人。  &现在能过来吗?&苍老的声音诚恳道。  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个电话,前一刻我是真的决计不再回去了,即使回国之前的确是想着要来解决一些事情的,但,都无所谓了,当我再一次拖着行李从简家出来的时候,当我知道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弟弟之后就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收了线,将手机递还给席郗辰。转身走到路边伸手拦车。  席郗辰跟上来站在我面前,&你一定要这样吗?&  顿了一下,&你不是说过我怕你吗。&我笑道,&我承认&&我怕你。&  席郗辰拧眉,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深邃,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压抑了下去。  一辆车子停到我面前,没有犹豫,我跨坐了进去。  chapter10  在车上给朴铮打了电话交代了些事情便闭目养神起来,毕竟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会让我筋疲力尽。  简庄,还是来了。  陌生的佣人开了门,这次倒没有将我拒之于门外,客气地带领着我前往书房。  空悠高阔的长廊上,幽暗壁灯,雕木扶栏。  后院,记忆中的簿竹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园满径的海棠,在这白色的冰雪世界里开得异常娇艳&&  到达最后一个房间,佣人恭敬地打开木门,&先生,简小姐来了。&  明亮的灯光,一丝不苟的摆设,满渠柜的书籍,都昭示着一个政台要员的严谨与威仪。  转头望向站立于窗口同样望着我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我的父亲,简震林。  六年的时间让他变得苍老许多。  &来了。&声音中透着些许不自然,还有丝紧张在。在屏幕上频频亮相又出口成章的简震林竟然会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感到紧张,呵,这可有趣了。  &要先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微颤的声音有点不知所云。  &不用,谢谢。&我轻然拒绝。在这里呆的时间,想来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简震林叹息,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无力感。  尴尬静默,直到佣人敲门进来,&先生,席先生回来了,要请他上来吗?&  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简震林转身走到红木桌前坐下,&让他上来。&然后对我比了比不远处的沙发,&小桀&&你也坐一下吧。&  &不用。&  简震林无奈,亦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简叔。&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开门声而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去看进来的人。  &哦,郗辰,来了啊,坐。&简震林并没有问起我与他为何是分道而来的。  席郗辰走过我的身边,与我擦身而过,走到红木桌前坐下。  简震林看着我,眼中一再示意着我前去坐下,但我没有,依旧站着,而且,站得很直。  半晌,简震林又一次叹气 ,站了起来,&小桀&&&嘴唇动了动,似是在思虑,过了良久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你定是还恨着我当年的所做所为的。&  我有那么一瞬的震愣,毕竟没能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并且这么直截了当的提及这个话题。  &小桀,你今天愿意回到简庄,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你在外面的日子,  定是苦的&&  这么多年了&&  我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  哪怕是一点点。  &&&  这话听着该是感人肺腑的,但此时此刻,我感到的却只有麻木与漠然。  &父亲,你不必如此的。&这些虚应,这些客套,这些感化人的言词是真的不必用在我身上了。至少现在是一点都不必了。  简震林的脸色变的有些难堪,试着开了几次口,良久才发音道,&小桀,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这几个词从我的心口隐隐刺过,不是很疼,却留下了伤痕。  &父亲,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只是,你还有一个儿子不是吗。&一开口,是再也掩饰不去的讽刺。  chapter11  毫不意外得看到父亲错愕而略显狼狈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只是一再的被伤害让我觉得好压抑也好委屈。  &你不该这么说的。&一道清冷而深沉的嗓音刺入耳际。  我一愣,朝着那道声源望去,随即笑道,&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难道还要取得席先生你的同意不成。&  阴幽清邃的眼瞳直直凝望着我,沉潜着一种诡然的深沉。  静默了片刻席郗辰淡淡道,&六年的时间的确让你改变不少。&  那如黑夜般的眼眸总是把所有感情都收敛进去,掩饰很好,可现在那抹流光是什么?痛?不知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痛的不是他自己。压抑住心里猛窜起的那股莫名烦躁,转向一旁的父亲,&找我什么事?&不想再在这里徒徒浪费时间。  &小桀,&简震林回过神,&其实郗辰&&&  &我想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谈论席先生的。&冷冷打断简震林接下去可能要关于席郗辰的言论。  &哎。&简震林叹息,朝席郗辰点了点头,而席郗辰依旧看着我,目光冷沉而阴郁。  良久,席郗辰从红木桌上抽出一份文件起身走至我面前。  我强迫地站在原地&&他将文件递过来,我没有伸手接,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是一份房产让渡书。  上面写着:简庄。  突然地开始头痛起来,预感什么麻烦的事要发生。  这时,简震林略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桀,这里,毕竟是你自小的家,我&&想把简庄留给你。&  &不需要。&我轻声道,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我已经在附近的区购置了房产,你不喜欢我们&&&简震林似乎察觉这声&我们&有些不妥,蓦然噤口,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这次有点小心翼翼,&我和你沈姨他们住在这儿,我,他们&&可以马上搬过去。&最后那句话说得断续不堪。  他为什么要做到如此?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小桀&&&父亲又唤道,此次开口语气已经带了几分颤抖,&那时,将你送去法国&&我&&后悔已来不及&&六年来你几乎断了联系&&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简震林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真的是我在政界叱诧风云的父亲吗,突然我发现他似乎也不过是个为世事所累的中年人而已。  chapter12  留了下来,是的,可憎的心软,以及&&那份预计的彻底决然,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灰色的窗纱,我发觉在这个家自己竟然还能睡的安好。入眼的,仍是清一色的黑,冷冷的有种寂灭的静。  手边传来暖意,心里一惊,忍住了那股想要作呕的冲动。  所有不该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都早已被清理出去,显示了父亲的&诚意&。  起身随手拿了件淡淡的素衫披上,整个房子里都开足了暖气,不冷,但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眯眸看了眼此时正蜷缩在床角熟睡的男孩&&  床单被褥也得一起换掉了。  突然想起朴铮说的那句话&洁癖真的没药医吗?&不由浅笑,有何不好。  拨通朴铮的电话,有点放松的斜靠在落地窗前,&起来了。&  &还不是被你吵醒的。&朴铮的语气颇不佳,他的起床气向来是很大的。  &想你了。&软软的,却也没有撒娇的意味。  &简安桀,有什么事你就直个儿给我吩咐吧,别跟我来这套。&再一次证明朴铮这个人完全没有浪漫细胞可言。  笑了笑,我方才正色道,&可能,我会在这里多住上几天,后续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朴铮思了片刻,&大概几天?&  &不清楚,两三天的样子,机票肯定是得退了的,至于母亲那边,希望你出面帮我说一声,她向来疼你,还有,移民的签证&&我想,现在可能有必要办一下了。&  &怎么,他们逼你了。&朴铮的声音刹时冷硬起来。  &逼?呵,没有,事实上,刚好相反。&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的平静了。  &&&我会去处理。&顿了一下朴铮说道,&若是在那呆不下去了,即使只是一秒,也不要强迫自己。&  无意识的抬起空着的右手,在铺陈着薄薄雾气的玻璃上划画着,&你知道,我一向自爱。&  &我看你是自虐吧,没事又跑回那去。对了,昨晚让人特意送过去的那套床上用品,还满意吧?&  我笑道,&差强人意。&  &意大利的高级货呢,又让人清洗消毒了好几遍,啧,大小姐,您还真能挑剔啊!&他的笑声悦耳动听。  &谢谢你,朴铮。&  朴铮一听乐了,&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实质性的酬谢,来来来,本人的信用卡卡号是3359&&&  笑着挂了电话。  揉按着眉心,有点头痛,长年积累下来的,倒也不能算是病,只是早上痛的比较厉害,不去在意也不行。  &姐姐&&&突来的声响,让我记起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孩的存在。此时,那孩子正抱着一颗枕头坐在床尾,一双黑亮的大眼笑着看着我。  &昨天你是怎么进来的?&基本上,我确定自己把门锁了的。而,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进来我竟然毫无所觉!  眼睛眨了半天,笑得更欢快了,&太棒了!姐姐跟玉嶙说话了!!&  然后是物体垂直落地的声音。&&&好痛。&男孩蹒跚地从地上挣扎起来,&痛&&姐姐。&  看着他笨拙地揉着已然泛起青紫的额头,完全没有想要上前安抚的意思,由他身旁跨过,径直进了浴室。我想我没必要去适应这种所谓的亲情。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只要不是鬼魂就好。  &&扑了几把冷水在脸上,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抑郁,带着点病态,呵,这大概就是脱去所有外衣后的自己吧,真是有够楚楚可怜的!  从浴室出来时,原以为那小孩已经离开。却发现不仅小孩没有走,甚至还多了个大人&&席郗辰!  敢情这房间现在已经成公共场所了。  席郗辰抱着简玉嶙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轻揉着那块肿起,俊雅的脸含着宠溺。  &如果痛,哭出来也没关系。&平日里冷沉的音调多了几分柔和。  &你们想要上演亲情天伦,建议换个地方。&靠着浴室的磨沙门框,抬手轻按着疼痛的额头,不打算再上前。  chapter13  &你们想要上演亲情天伦,建议换个地方。&靠着浴室的磨沙门框,抬手轻按着疼痛的额头,不打算再上前。  四目相交,席郗辰的眼神一闪,下一刻又深深隐了下去。  &下来吃早餐。&语调异常地轻描淡显。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在迟顿了一秒之后习惯性地拒绝,&不用。&  &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并不明智。&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显然的,他会错意了。我并不是那种会拿自己当筹码去玩精神战争的人。  席郗辰将简玉嶙放下,动作轻柔而不失优雅,&乖乖地去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语气异常柔和。他似乎只有在跟简玉嶙说话的时候方才回归到人性的一面。抬头看着我,&你也一起来。&  我想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没错,但,那份附带过来的温柔又是怎么回事?  想来,应该是一时忘了&&我是简安桀而非简玉嶙。  不过,我自然是不会跟他们一起去的。一是本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二来就算要用餐我也不会对着一堆自己惟恐避之不及的人。  所以索性转身走向更衣间,换了衣服直接出门算了,免得抬头低头都得看到一大堆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这时,眼角忽然看到那个简家小少爷正一步一步试图往我这边靠近。  我眯起眼,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并不介意自己再多几条恶行恶状。  &姐姐&&&口气很可怜,眼眶也红红的,十足十地在博取同情。  但是,简安桀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  所以当那个幼小的身躯鼓足了勇气终于挪到我的身前并且想要伸手将我抱住时我厌烦的一个侧身避开。  &姐姐&&&湿润的眼睛看着我,倒有几分小花鹿的神态。  &你应该看的出来,玉嶙很喜欢你。&席郗辰敛眉,神情一派冷淡。  他的话让我身体微微一凛,眼神也随之黯淡下来,&呵,喜欢,那我是不是应该来叩谢一下你们的这种廉价恩赐呢。&已经完全放弃了的东西,现在再拿出了施舍只会让人觉得憎恶。  席郗辰回视着我,深色的眼瞳浮起一抹深邃的抑郁。  突然的手机玲声打破一室的静默。  是朴铮的号码,接起后自然地走向落地窗外的阳台,也刻意地不去在意房间里的另两个人。  &怎么了?&朴铮会主动回打我电话必定是有事,只是希望不是母亲层面上的事,那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是我。&  一愣,倒也没怎么惊讶。  &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的电话,所以&&&声音有些苦涩,暗哑。  &有事?&  那边顿了三钞,吼道,&不要每次都只会跟我说这句话!&语气相当不满。  我笑道,发自内心的,&那要我跟你说什么呢?&  &你&&&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讶然与&&激颤,&我想见你,现在,不要说不行!&  &&&九点,Cafe tortoni咖啡厅。&他一向没什么耐性,却是出奇地有韧性,想了一下还是应承了下来,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私心也希冀着再见他一面,在离开之前。  &我说了是现在!&急的时候他习惯用命令的口气。  叹了一声,我说,&叶蔺,你知道,我可以不去的。&  那边想了片刻,最后妥协道,&&&好,九点,我等你。&  按下电话,俯上雕砌的栏杆,外面的风景是熟念的,树木,道路,房子。  &&  记得小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出房门了,自愿性地对外接触也就是从这个阳台远眺,因为远距离的看,很安全。  这是一种先天性的自我封闭,没有缘由的封闭,即使它很轻微。  &&  后来这个所谓的自闭症是怎么好的呢?好像是不治而愈的。  去了那个陌生的地方,被迫地去接受,被迫地去面对。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与挫败中终于有能力撕扯掉那一层脆弱不堪的外衣,像被恶魔改造了一样,变的自私,嘲讽,恶毒,无情&&  &&  缓缓抚上右手的上臂。  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现在即使想再做回那个自闭又阴沉的简安桀也是不可能了。  &&  chapter14  转身回室内,席郗辰已经不在,倒在意料之中。只是那小孩&&竟半趴在床上折被子,动作虽是有点笨拙,但成果还算过得去,至少比没整理前整齐多了。  &不用弄了,反正用不着了。&我淡淡道。  一张俊俏到几乎分不出性别的脸袋抬起,而甜甜的笑容在听到我的话时硬生生落了下去。  &对,对不起,姐姐。&白净的脸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两手放在身前绞着衣服。  &你很紧张?&我问。  &我&&我&&&脸袋愈加红了几分。  看来真的很紧张。&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吧。&实在不想应付这些人,小孩也是。  走到床边将手机放在矮柜上,转身向更衣间走去。  &姐&&姐姐!&背后传来的稚嫩童音有点迫切。  站定脚步回头看去。跌跌撞撞的身子笨拙地滑下床沿,急切地向我跑近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匆匆退后了几步。站定着,愣愣看着我,绞着衣角,咬着嘴唇,样子很是可怜。  &有事?&  简玉嶙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连忙死命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姐&&姐姐要出去?&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我。  &恩。&  &那&&那姐姐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说着又向我挪近几步,不过我想这个举动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微笑着我说,&小少爷,我想,我没必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吧。&  &不&&不是的,我&&我&&&  将两手插进睡衣口袋,换了个姿势站着,&OK,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已经没多少耐性。  &那个,那个&&&身体两侧的衣角已经被绞得起皱,眼睛眨地快要泛出雾水来,&啊!对了!&快意取代哭意,欢乐无比地向我露出一个笑容,并且再一次无意识地朝我踏近两步。&哥哥说如果姐姐要出去的话可以让司机大伯送,恩恩,就是这样,呵呵,这下子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呵呵,不怕&&&说到这儿又立马停住,眼睛飞快地瞟了我一眼,漂亮的脸蛋也在瞬间变得异常通红,&呃,呃,不怕&&不怕&&啊!不怕姐姐会迷路了!呵呵,呵呵,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皱眉,总觉得有点乱七八糟,叹气道,&好了,我知道了,没有其他事了吧。&如果还有,我想自己也没那个耐性再去理会,断然会直接转身离开。  &恩恩,没有了没有了。&笑的憨傻地跑回床尾套上拖鞋,&那么,我去刷牙了!&咧着嘴,蹦跳着出了房门。  基本上,我确定自己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应该没有答应或者应承下来什么事情。那么,这个简玉嶙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  Chapter15  换好衣服开门,对面楼道上席郗辰也刚好从他的卧室出来,开门的动作在见到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关上门走向我。先前的休闲装已不复在,一套正统讲究的黑色西装,衬托着高挑修长的身形,无形间散发着深沉淡郁的气息。  我眯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笑笑,率先下楼,他也跟着下楼,两人隔了十步的阶梯。  面对他,我隐隐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害怕,厌恶,逃避&&众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最后却只是微笑&&  &要出去?&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得很慢,刻意的慢,自约的与我保持着那十步的距离,不走近也不拉远。  停顿了几秒,席郗辰又开口,&我送你&&顺路。&平淡冷沉,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径直下楼,没有回答他,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走至一楼,朝主客厅扫了一眼,佣人在准备早餐,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早餐,包括餐桌,包括&&人。  &席先生。&佣人的声音。  &林妈,麻烦你带玉嶙下来吃早餐。他在二楼。&席郗辰的语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然的冷漫,对谁都是。  低下头,不自觉逸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似嘲讽,亦似自嘲。  出门,穿过长廊,随意扯了片延伸至廊内的枯枝残叶,拽在手中把玩着。  别墅门口有司机等着,看到我过去,开了车门。我笑笑从旁边绕过,直接走向高级住宅区中的那条林荫大道上,这是一段下坡路,两旁都种满了低矮的蔷薇科植物,一到夏天,艳丽而多彩。  百米处是那个熟识的公车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等车,大凡是学生,穿着XX附中的制服。  我走过去挑了个人最少的地点,懒洋洋地倚到一旁的广告牌上等着。  十分种后,一辆白色BMW从下坡路行驶而下,经过站牌,在第一个十字路口熟练而流畅地左转,消失不见。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忽来的阴影遮去了我正贪恋享受着的冬日阳光。  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深黑眼眸,心下一颤。  席郗辰身上没有危险的讯息,我知道,但,不自觉地还是很可鄙地退后了一大步。这样的行经好似已然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一种条件反射。  逼迫着自己在这样的近距离里与他对视着&&席郗辰的眼中有着压抑的&&怒气?他在生气?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隐约的蕴涵着某种生气的成分。  &走吧。&说话的这一刻,那个生气成分已被全然埋没,彻底不见。  我收起害怕,摆出最自然的姿态。转头看了眼三米开外的那辆白色车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意指他去而复返,毕竟这不是席郗辰会做的事情。  &并不。&淡淡的很平缓的低柔音调。  这个回答倒也没怎么让我觉得意外,&你可真有空闲。&  &我送你,公车不适合你。&  这观点可有趣了,&呵,席郗辰你高贵。&既优雅又高贵。而,就是这份高傲让我觉得恶心。  眉头拢了几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事。&并不需要他人来多事。  &&&逞一时口舌能让你觉得快乐。&  我一愣,笑道,&的确,不过,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爱好。&这话讽刺的成分显而易见。  不过,细想下来,这般逞斗似的言辞语句并不是我会说的,根深蒂固的漠然心性让我养成了惜字如金,却每每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频频逞斗。  席郗辰无言的锁着我,良久叹气道,&简安桀,六年的时间,我该庆幸你变地能说会道还是惋惜你竟然变地如此尖酸刻薄。&  我胸口一闷,皱眉道,&我变成什么样似乎都与你无关。&  席郗辰看着我,冷静自持的表情如斯,但是,那道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下一刻,修长的腿跨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拖着我直接往路旁边的车子走去。我一怔,想要甩开,却被抓的更牢,虽然并不觉得痛,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有些恼了,&席郗辰,你到底想怎样?&  三两步已被拉至车旁,席郗辰停下,回头看着我,眼神沉沉,手仍未松开,&我不认为你会自愿上车。&  &哈!很高兴我们意见一致!&  &你的固执可以不必用在这种地方。&依旧低慢的声音。  &席郗辰!&&&挣脱不开。  &不要闹了,可好&&&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他又微微倾身过来附我耳际轻语,这样的距离,简直是暧昧了,而席郗辰的声音亦像是在跟简玉嶙说话般,轻柔而温和,甚至&&还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存在&&  &你&&&我一时语塞,对他的又一次搞错对象感到无所适从,但旋即又恢复平静,冷声道,&席郗辰,你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席郗辰一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我,眼神微黯,&没有,意义吗&&&喃喃低语,像在对我说又像在自语,说完淡淡一笑,那笑容看起来竟然有点惨然。  番外一  &哥哥,早上好。&简玉嶙揉着眼睛从里间的卧室出来。因为是暑期,所以妈妈答应了让他到表哥这惯例得住上一个月。  席郗辰放下手中的报纸,将一杯牛奶推至右手边的位置,&先吃早餐。&  小男孩拖沓地挪过去,爬上椅子,&可不可以不喝牛奶哦。&皱着漂亮的眉头,略显厌恶的看着眼前那杯白色液体。  &恩,可以。&淡淡的声音没有波澜,懒散而漫不经心,&晚上再喝。&  &噢,又是这样!&气恼地将脑袋耷拉到桌面上,左挪右蹭着。  温煦的眼眸带着笑意,&那么把粥喝了。&  &哦好!&小小的身子马上坐直,乖巧地拿起旁边的一小碗白粥开始卖力地扒起来。比起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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