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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怕孤独了 12款适合一个人玩的游戏
开发商在做游戏时,都会打造一个富有深度的背景故事在过程中慢慢展开,让玩家体会到那种精致的细节。当你独自沉浸在游戏中时,恐怖游戏能让你心惊肉跳,动作游戏则能让你感到紧张刺激,而且没有人会在旁边打扰你。下面小编向大家推荐12个让你能够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游戏。
《行尸走肉》
你可能是独自玩《行尸走肉》,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全靠自己面对大群僵尸。
这款游戏提供了一系列非玩家的人物,能让玩家与其进行互动,其中有些能帮上玩家的忙,有些则不那么有用。
游戏开发工作室Telltale Games以其点击冒险游戏而著称,而《行尸走肉》是其中最激烈、最引人入胜和最有趣的游戏之一。玩家在游戏中扮演过去经历多有波折的Lee,他会与许多幸存者和以前承诺保护的一个小女孩联络。你需要自己作出决定,这些决定会影响游戏的结果,而且经常都是事关生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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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犯人》
居然今天一天写完了!
不知道算不算宝岚,好像更贴近全员向,傻白甜欢乐文
为楚岚默哀三十秒,我把他写的好惨
**********************
“徐四,宝宝怀孕了。”
“哦……什么?”
一大早还没睡醒徐四就接到了徐三的电话,窗外有几只鸽子停在电线上咕咕叫,伴着一阵萧瑟的秋风他立马清醒过来,火速赶到徐三的家里去问个究竟。
“宝宝告诉我她怀孕了。”徐三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他摘下眼镜一声叹息,眉毛纠结成一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早上八点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怀孕了。”
“有说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么?”徐四撩起袖子,如果旁边来个炮灰路人,估计下一秒就能被他列为假想敌痛揍一顿。
“宝儿说完这句话好像冲到卫生间吐了。电话也就挂了,后来我怎么打都打不通。”徐三攥紧拳头,一拳打在坚硬的木桌上。“你说她……不会想不开吧。”
“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想不开。”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借个火。”
“不过……咱宝宝没经历过这种事,方寸大乱是肯定的。”他注视着向南飘去的烟,它们混进窗外飘散的落叶间,枯叶向下,而它向上。
“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啊……去找宝宝呗。”徐四苦笑着望向墙上的挂钟,“我就是怕啊,她正和那罪魁祸首呆在一起。”
“不如这样?咱们分两路,我去找宝宝,你呢,去找这件事的潜在犯人。”
“犯人?”
“对啊,你说咱宝宝交友圈不算广,别人也打不过她,我猜啊这害她怀孕的家伙就是个熟人。”
“熟人吗?”他脑海中出现了一排人选,什么张灵玉啊诸葛青诸葛白啊,还有那王也贾正亮风星潼张楚岚甚至全性的吕良。
他把年龄适中又有过照面的男性全部排列组合了一遍。最终决定逐个击破一一拜访。
至于究竟是拜访还是逼供……看心情吧。
“徐三你这倒是说对了一回,熟人作案。”他看着手中的烟渐渐燃尽,狠狠掐灭那最后的火星。
“骗我们家宝宝,我一定要亲手剁了那畜生。”
“徐四,你这是做什么?”张灵玉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白毛卷发一脸茫然。秋天到了,地上一摞摞的落叶,几个道士拿着扫帚把金黄的叶子往沟里扫,聚集成堆点一把火。
“嘿,小师叔早啊。”徐四想了想还是缓和了口气,别让这燃烧的火苗越点越旺。毕竟人家张灵玉也只是有嫌疑,别一开口就伤了和气。
“你最近有见过宝儿么?”他问。
“不早了,都中午了。”张灵玉摇摇头,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话,“冯宝宝么?很久没见她了,怎么了?”
“她……”徐四本来想质问他的,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想这些年来这张灵玉的遭遇,阴影过大色心不足。他觉着他对宝宝下手的可能性相当低啊。
“她失踪了。”脱口而出,徐四瞅了瞅张灵玉身边的两个道士,示意他们离开。
“大概是被哪个熟人给骗走了。”他站在斑驳的树影中,又点燃一根烟,“该死的家伙,禽兽不如。”
“熟人?”张灵玉皱起眉,看徐四的反应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秋天的太阳不是很耀眼,徐四逆光而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最近都没见过冯宝宝,不过前些天听诸葛家那个诸葛白提起过,说他哥哥最近挺喜欢冯宝宝那风格。”
“诸葛青?”可恶,居然连路人都知道这混蛋说过这样的话……他那点心思昭然若揭啊!
“我也只是听他弟弟那么说过……”张灵玉顿了顿,“你不妨顺着这条线找下去,或许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真是谢谢你了小师叔。”空气中飘起一个烟圈,徐四拍了拍左右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诸葛青那家伙在哪?”他只知道那家伙老家离他们挺远,也不那眯眯眼最近的行动轨迹。若是最近跟宝宝有过接触……应该不会走太远,或许还呆在这城市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张灵玉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留下一句话,“我知道诸葛白这些天在盘山上。”
开了三十公里的车徐四终于到了盘山脚下,一座明明离自己很近却基本没去过的山。他抽完今天的第三只烟,让烟头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飞进垃圾桶。
妈的,上山还要门票。他毫不犹豫掏出红色钞票,拿着票火速向山顶前进。既然诸葛白这些天都在这盘山上,那他肯定是住山上了。
这山上就那么几家酒店,一个个找,肯定能把这小家伙揪出来。
找到诸葛白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太久没爬山他差点半路上不来。
四合院,绿树成荫,篱笆上爬满蔷薇,环境还挺不错。气喘吁吁地推开诸葛家订的酒店,戴着帽子的诸葛白一脸惊恐地看着表情凶神恶煞的徐四。
他吓得闭上眼,“哇——”的一声叫出来。
“冯、冯宝宝吗?”过了好久惊魂未定的诸葛白情绪才稳定下来,他战战兢兢地靠墙坐着,给徐四倒了杯茶,“我不知道宝儿姐去哪了啊。”
看他一脸委屈惊恐徐四也不好再吓唬这孩子,他喝上一口茶,这还是从早上离开徐三那里后喝的第一口水。
“你们诸葛家怎么大老远跑天津来了?”&茶有点烫,他还是一口饮尽。
“旅游,真的是旅游。”诸葛白睁大眼睛,点头强调这些话的真实性。
“那你哥呢?”&
“我哥?我哥去找那个道士玩了。”
“道士?那个王也?他也来这旅游了?”
“好像是的,我哥,还有王也,还有张楚岚。前段时间他发现大家都聚在了天津,所以还搞了次Party。”
说完这话他突然想起来件重要的事,“对对对!就是这个Party。”
“难不成……宝宝也参加了?”徐四敏锐地察觉出什么。
“听我哥说确实是这样,他们三个,再加上宝儿姐,四个人开了个Party,喝了一天的酒,第二天早上我哥才回来呢。”
四个人的Party,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姑娘,喝了一天的酒,第二天才回去。
会发生些什么?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吧!徐四觉得自己快气懵了。
“你哥一晚上没回去住哪了?”
“当然是宾馆啊。四哥,四、四哥你的脸色好可怕。”原本坐着的诸葛白从椅子上跳下来,他看着徐四好不容易缓和的脸又变得凶神恶煞,闭上眼睛头也不回地跑了,“我不知道我哥去哪了,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线索好像就这么断了。
徐四开着车往回城的方向赶,也不知道徐三这家伙有没有找到宝宝,如果找到了也赶紧给个电话,虽说宝宝不大可能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举动,但音信全无谁不担心啊。
他琢磨着接下来该去哪,诸葛青,王也,还有张楚岚,这三个小王八蛋,被他撞见了一定毫不手软。可他们三个去哪了呢……
诸葛青去找王也鬼混了,不知去向。张楚岚大概没和他们俩一起,现在下午六点的样子,张楚岚……应该在学校呆着吧。
车水马龙,天色渐暗。徐四被堵在大马路上,看着没有尽头的车队。西边的落日把天空变得和它一样红。东边有个淡淡的弯月,一点点向上跑去。
他决定好了,先去找张楚岚,看能逼出点什么东西来不。徐四转换了方向盘,向张楚岚在的南不开大学开去。这会儿刚好是下班高峰期,到他学校那估计得七八点。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璀璨的星光,镰刀一样的月亮。真希望这月亮变成把镰刀,他马上拿它去取那禽兽的首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妙,徐四刚到南不开大学的门口,就瞅着两个鬼鬼祟祟猥琐不堪的身影。现在在他眼里,这三个人做什么都是猥琐不堪。
他摁了摁喇叭,跳下车:“这不是诸葛青和王也道长嘛。”
“徐四?你怎么到这来了?”王也提着他的水杯,诸葛青向一旁冲他微笑的女学生们频频比着爱心。
“我?当然是找你们啊。你们在哪,我就跟到哪。”
“诶?”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大概在想他们这是哪里得罪人了。
“倒是你们俩,来这做什么?组团旅游?”三个人站在影影绰绰的校门口,徐四又点了支烟,让这局面稍稍没那么尴尬。
“我们?等张楚岚那家伙,说好今天一起吃饭的。他也真是慢啊,不知道在宿舍里做什么。”
“还有冯宝宝,可是我从早上起就打不通她电话了。”王也一脸懵逼地对他说,“她去哪了?又举着铲子埋人去了?”
“你们两个……还有脸提宝宝。”徐四一脸鄙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
“冯宝宝怎么了?”
“她怀孕了。”徐四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消息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对宝宝多不好。
“啊?怀孕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我就说……绝对有问题。”
“当时我也想到了。”诸葛青不知道在跟王也窃窃私语些什么,两个人又相互使着眼色,似乎知道点什么,又像在凭空猜测。
“孤男寡女,肯定……唉。”最后两个人同时叹息,摇摇头不多言说。
“什么情况?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你们之前的什么Party,我听说一晚上没回家啊。”
“这……不太方便啊。”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事怎么这么快就被知道了。
“不说?不说就说明你们骗了宝宝啊,两个禽兽。”他不知从哪掏出个长棍子,“我对禽兽可是毫不留情,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别激动……四哥。”徐四眼里的王也这会儿笑的很奸诈,他的水瓶在手里晃了又晃,帽子低的快遮住脸。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那天诸葛青听说王也道长也跑天津来旅游,就喊了张楚岚和冯宝宝,说是一起聚聚,开个小Party。本来张楚岚不愿意去,可看冯宝宝很有兴趣只好依了她,最后四个人去了酒吧,好久不见颇为想念,从白天到夜晚玩的太high,最后四个人都喝多了。
“接着说。”
“然后啊……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定了两间房,本以为张楚岚会翻墙回学校的。结果碧莲没有,他说喝多了翻不了墙,就在宾馆挤挤睡吧。”
“然后我和道长一间房,我们是标准间,躺自己床上就睡了。结果第二天酒醒了,突然想起来另一间房它不是标准间,是单人间啊。”
“单人间?”见鬼,这么说宝宝和张楚岚那家伙住了一间屋子极有可能还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也不一定,或许张楚岚打的地铺。
“然后我就赶紧跑过去瞧一瞧。结果……”
“结果什么?”徐四差点两眼一发黑,气晕过去。
“结果张楚岚那家伙没穿衣服躺在宝儿姐的床上。”
“那宝宝呢?”
“在磨刀。”其实诸葛青觉得冯宝宝磨刀只是她的例行公事而已,那个女人若是看见一个裸男躺她床上……应该也不会反应特别大?可徐四显然不会这么想,他只当是宝宝自己都感到了羞耻,想要一刀剁了碧莲那禽兽。
看到徐四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两人合计还是不要趟这浑水,锅什么的推到张楚岚身上就好,何况他可能真做了什么事,毕竟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啊。
“张楚岚应该还在宿舍,我告诉你他宿舍地址,四哥赶紧去啊。”
张楚岚宿舍的门是被徐四一脚踹开的。
门开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从中午他就开始给宝儿姐打电话,无奈打了整整一下午也没人接。他套上万年不变的白T恤,顺着室友惊恐的目光看到了站门口的徐四。
徐四叼一支烟靠在墙上,也不知道宿管阿姨怎么把这种来者不善的人放了进来。
“四哥,找我么?”他挺纳闷,什么风把徐四吹他宿舍来了。一会儿还要和宝儿姐他们去吃饭,突然闯来是想插一脚和他们一起?
窗外风哗啦啦地吹进来,吹了一屋子的树叶和尘埃。宿舍的灯有点暗,忽明忽灭照得眼睛难受。
“张楚岚,你这小子不简单啊。”徐四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嘴里的烟落到地上,一脚踩灭零星的火光。
“四哥,你这是做什么,别动手啊……”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舍友,他指了指门暗示他们赶紧走人,自己能搞定。谁知那几个家伙会错了意,连忙关上门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楚岚,你对我们宝宝做什么了。”
“宝儿姐?”徐四一提宝宝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一定是那臭道士和死狐狸出卖他,指不定怎么抹黑自己呢。
“四哥,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那她怎么怀孕了。”
“怀孕?”这下轮到张楚岚惊慌失措了。宝儿姐怀孕了?宝儿姐怎么怀孕了?哪个王八蛋敢做这种事?
“我去……张楚岚把人家妹子肚子搞大了。”周围围过来一堆同学,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这男人跟张楚岚的妹子是什么关系?”
“难道张楚岚挖人墙角抢人家女朋友还让人妹子怀孕了?”
“天啊禽兽,乱搞还不承认。”
“人渣,不过我羡慕。”
周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除了舍友还多了几个旁边宿舍的群众,一群大男人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出去约会,看什么八卦啊!
“冤枉啊,我没对宝儿姐做不好的事。”他真是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旁边人一个个蜂拥而上下一秒似乎就要围殴他。
“是吗?”
“我就是喝多了,和宝儿姐躺一张床上而已,然后有点热空调又不给力,就不知不觉把衣服都脱了。”他摆摆手连忙解释着。
“别别别这样看我啊四哥,我真的没做你想象中的事,我也想知道是哪个混蛋让宝儿姐怀孕的,我张楚岚第一个手刃他。”
他几乎要跪下来求饶了,心里一边惦记着宝儿姐失踪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边想着是哪来的禽兽欺骗她,最后还要顾着自己,别被诬蔑还没法反抗。
“呵呵,有没有做什么很容易验证。”徐四放开手,不再拽住张楚岚的领子。走廊里不知是谁在打闹,宿舍外有人的水烧开了,洗衣机嗡嗡嗡地辛勤工作。
他环顾下四周,对张楚岚的每个同学点头微笑。
“几位同学啊,你们帮我把张楚岚给摁着。”
“好嘞,四哥。”
“诶四哥……您这是要干啥?”张楚岚真的有些受到惊吓,他伸出唯一一只未被控制的手努力挣扎。
“这小子有特别的本领,我只要扒了他的裤子就知道有没有做过坏事。”说完徐四就开始动手,不顾他“救命啊救命啊”地乱叫。
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没人能救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应有的报应。
不过当徐四唰地扒了他的裤子后……
他有点尴尬的转过头去,这……守宫砂还在啊,难道真是自己错怪这小子了?
正尴尬着电话就响了,他一看是徐三,赶忙接了电话。
“徐四,宝宝终于找到了。”听声音不是很急,大概没出什么大事。
“你们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还好,我们现在在商场买手机。”
“啊?”听到徐三提起宝儿姐,张楚岚也挣扎着凑过去。
“宝儿早上不舒服还吐了,去卫生间不小心把手机掉水里了。”
“有带她去医院吗?”徐四连忙问到这最关键的问题。
“去了。医生说……”不知是不是故意,徐三停了好几秒没有说话。这短短几秒对其他人来说却是很漫长,张楚岚屏住呼吸,害怕下一秒听到可怕的事情。
“医生说宝宝吃坏肚子了,所以才会呕吐。”
“哈?”不知怎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边宝儿姐接过电话,解释说她早上不小心把手机弄水里坏掉了。她肠胃不舒服一直想吐,以前听徐四说怀孕的孕妇会有呕吐的症状。
“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但突然想起来我这情况并不适合去医院……”冯宝宝开始讲诉她这一天的经历。“所以我就想去药店买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叫啥来着。”
“验孕棒。”徐三帮她解释着。
“对对,就是这个东西,虽然我没见过,也不会用,但是老看电视剧里说这玩意。”
“然后在去药店的路上遇见一个医术很高的和尚,他说可以给我把脉看是不是怀孕了,我就同意了。”
“后来呢。”徐四和张楚岚听着这离奇又似曾相识的经历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后来那骗人的和尚跟宝宝说她怀孕了,还向她推销个镯子,说戴了这镯子就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徐三替她解释起来。“宝宝就真买了,还戴着在呢。”
“这个傻子……”徐四和张楚岚异口同声地摇摇头。狭小的宿舍突然变得清新起来,空气不再凝固晚风也变得温柔。
就连远处的霓虹灯,也和这夜空的星星月亮一起,闪着美好耀眼的光。
挂了电话张楚岚一脸希冀地望着徐四,他想自己的冤屈应该已经洗清了。接下来就是放人道歉,他可不要马上原谅徐四这个家伙。当然最高兴的是宝儿姐没事,没有怀孕也没失踪,一会儿他还可以和宝儿姐出去碰面。
“四哥,我们要松开么?”徐四还未说话,几个舍友先问起来。
“不松开。”他挑了挑眉,虽然宝宝怀孕是个乌龙事件,虽然张楚岚这混小子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可他确确实实跟宝宝躺在了一张床上。
又确确实实没穿衣服躺在了宝宝身边。
还不止一次地和宝儿喝酒约会。
还是要好好教训他才对。
“不用松开。”他强调一遍,举起手里的棍子,“我继续打。”
矫情慎入……
狗血慎入……
这篇挺矫情但寓意我个人很喜欢orz本来想大修一下再发出来,但是我犯懒了,就这样吧咳咳
夜日版牛郎织女(大概),马上七夕了,应个景/(ㄒoㄒ)/~~
《逐日之暗》
你说,白天和黑夜还会像这样同时出现吗?
再次同时出现吗?当然会的。
那许下约定吧,以后每一个日与夜同时出现的时刻,我们都要在一起,无论世界的哪个角落。
黑板上潦草的字迹逐渐模糊成一团白雾,窗外阳光亮的刺眼,感到有些冷的一岐日和趴在课桌上,老师讲课的声音混合那聒噪的蝉鸣离自己愈来愈远。
好困啊,有多久没有在课堂上睡着过了呢……
“日和。”
“日和!”
戴眼镜的女孩拍了拍一岐日和的肩膀,“下课啦下课啦,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
“诶?我居然睡了一节课嘛……”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教室里空荡荡的基本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个别学生还依然在下课后继续自习着。
“唔,感觉头有些痛啊。”她喃喃自语着,眨了眨眼睛让视线清晰一点。
“日和你这是感冒了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好像是呢,不过没关系啦爱美酱~”日和站起来收拾好东西,“目前看来我只是感冒初期症状,估计明天就能好。”
“真是,日和一定是太累了。”
“好啦好啦,”她微笑着拿起抽屉里的单肩包,另一只手拽住好友的手臂,“今天我们还要去和小山约会呢,赶紧行动吧,可不要迟到了。”
高中毕业后日和和爱美进入了本市的同一所大学,小山则去了数百公里外的城市读书,即便乘坐新干线也要两三个小时。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寒暑假外日和和爱美都很难见到山下晶。
而这次小山刚好有事需要回家几天,便提前约了她们一同吃饭。
学校附近的餐厅在饭点总是人满为患,拥挤的人群让这初来的夏日愈加燥热,女孩们无奈地等待着迟迟未上的午餐,跟着清凉的音乐哼起轻快的旋律。
“呐呐,好久不见日和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短发女生元气十足地打趣着,“我听说你们学校男多女少,一定有很多人追日和吧,有没有喜欢的快告诉我们哦。”
“啊嘁!”日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抽出携带的纸巾遮挡住口鼻,口齿不清地说:“没有,完全没有我喜欢的类型呢。”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讴歌青春,体验各种恋爱物语什么的内心还是挺期待,可遇见过的那些男生,完全没有自己喜欢的啊。
“那日和到底喜欢哪种类型呢。”爱美推了推眼镜,“不会还是喜欢相扑的肌肉男吧。”
“没有没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日和尴尬地叉着盘子中的牛排,她现在还是会常常收看螳野sama的比赛,但那种热情和中学时期相比已经相差甚远,如今的她,大部分的热情与爱好都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
如果问究竟喜欢怎样的男生,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总觉得眼里隐隐约约会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个影子填满了她的梦和心,可怎么伸手都抓不到,连对方的模样声音性格都完全猜不透。
“说起来,日和好像从高三开始就疯狂爱上了天文研究呢。”
“没错,到了大学还自己建立了天文社。”爱美赞同地点头,“并且强迫我入社。”她满脸委屈地夸张着整个事情,“日和居然强迫我去做这种完全没兴趣的事情,加入这种社团的明明就只有一堆不怀好意不务正业的男生。”
“小日和,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居然变成了一个天文爱好者。”小山不可思议地感叹着,丝毫不想理会日和略带尴尬的表情。日和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文爱好者,她只是对某种自然现象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执念。
“我记得那次你说去看日蚀,对噢就是日蚀,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了好多天。”
“等到你好不容易重新恢复活力时,居然开始了疯狂地关注一切关于日蚀的讯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发生了什么呢,日和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大口喝着加冰的冷饮,想要驱散掉这来自夏日的炎热,塑料吸管在气泡的作用下沉沉浮浮,伴随着吵人的蝉鸣和空调启动的声响让人有些烦躁。
“我也不太记得了呢,也许是我太喜欢当时的场景了。”她的手托着下颚,微微歪头一笑。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景色,消失的太阳,黯淡的天空,突然来临的黑夜,还有漫天璀璨的星光。这些画面都不曾被遗忘,可她总觉得那一天的日蚀好像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的,那一闪而过的夜晚,似乎还带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她只记得当太阳再次出现,黑暗悄然离去的时候,伴随骤然升高的温度的是人们的欢呼声,还有自己手中握着的祈愿符。
——每一个日蚀出现的时刻,我们都要在一起,无论世界的哪个角落。
这大概就是她变成天文爱好者的原因。从那一天起,她的心底就涌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信念,我要去看全世界每个角落的日蚀,无论它去往哪个地方,无论天荒或者地老,都会陪着它一同远行。
“三天后在印度尼西亚的海岛上将出现本世纪最长时间的一次日全蚀。”餐厅电视中插播着乱七八糟的新闻,“这将吸引许多天文爱好者前往观测,带动当地旅游业的同时......”
“日和,三天后的这个,你不会又要去吧。”爱美用勺子挖着樱花草莓口味的绵绵冰,粉色的冰沙像雪花般入口即化。
“当然啦,我机票住宿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迅速。”
“之前的几次都去了,以后,也都会去的。”她久违地眯起双眼,阳光穿透彩色蝴蝶花纹的玻璃窗照在面颊上,像是一只蝴蝶停留在长长的睫毛中。
“啊嘁!”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的冷饮吃的有些多,到了晚上日和感觉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头还是很痛,嗓子红肿又干涩,她喝了几大杯热水,打开窗户昏昏沉沉地躺在宿舍的床铺上。
睡一觉感冒就好了吧。
初夏的夜晚还是很凉爽,闭上眼听见虫吟与蝉鸣,微凉的风冲进来,吹乱飘起的黑发和衣衫,这种感觉让日和觉得自己离夜空很近很近,好像伸手就能抓住那一闪一闪的恒星。
夜空,黑夜。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在追寻些什么,跨越海洋与大陆的旅行似乎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可这目标却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即便完整地观看了每一次日蚀,她所能做的只是在黑暗过后太阳重新出现的时刻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孤单的欣赏着拍下的照片。
然后,等待一两年后日蚀的再一次出现。这再一次的出现也许在赤道,又或是在北极,无论地球的哪个角落,她都不会停止远行的愿望。
好困,她翻身侧卧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窗外有隐隐约约的香气,大概是宿舍外的栀子。在这另人安心的香气中日和渐渐陷入沉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明天就要去印度尼西亚的海岛了。她需要先乘坐飞机至雅加达的首都机场,再乘船至她的目的地,名为伊里安的岛屿。据说这个岛屿上的一座山是日全蚀的最佳观测地点,在山顶的岩石上可以看到最完整的七分钟黑夜,属于白天的夜空。
不过......
“咳咳!”掀开被子时伴随着一阵连续惨烈的咳嗽声,还有频率极高的喷嚏——她的感冒又严重了。
看来晚上不该开窗户的,昨天也不应该喝什么冷饮,早知道会这样晚上就应该吃感冒药的!内心不停做着各种假设,不过后悔显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日和起身去医院配药,下午还要召开社团会议,可不能让感冒再恶化了,毕竟明天就要去旅行了呢。
她摇摇头,努力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些,明天去海岛的旅程只有自己一个人。
前年的那次到是社团一起去的。不过,那一年的天文社团活动也是有名额限制的,总共六个人。但就这六个人组队去澳洲观测日蚀的时候几乎所有经费都是日和出的,身为社长的她实在负担不起这么多人的开销稍稍多用了点社团经费。
所以这次她只能自费一个人去了。
她也经常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建立这样一个社团并且坚持了这么多年。是真的热爱天文吗?当然不是,她最初只是想看到每一个同时出现的白天和黑夜,后来却不可自拔的研究起这种现象背后的缘由。
每一次它们相遇的那短短几分钟,自己都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可能是期待什么事的降临,也可能是期望找回哪个失去已久的人。
海风掠过沙滩时会吹散白色的细沙,候鸟低空飞翔离开高远的天空。日和的飞机没有晚点,她在第二天晚上顺利到达了订好的民宿。可惜的是,她没能安心欣赏海岛上的热带风情,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和夜晚热闹的篝火舞会都吵的她无法入睡。
在海里晕晕乎乎飘浮了几个小时后,尽管提前服用了晕船药和感冒药,她还是不走运地发热了。夜晚的月光和她一样冷,裹着棉被坐在床上,打开窗接住掉落的星星。她好希望这每一次的旅行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至少在生病的时候桌子上能摆好热水和药,或者递个体温计什么的。
夜晚的海风听起来并不那么美好,屋里又有些熟悉的香味,不知道是岛上的什么花开了呢。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只是岛上的人们热情的有些吵闹,风过岩石传出奇怪的声响,中途醒来很多次。醒来的时候随手拿过床头柜上冲好的感冒药,虽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烧了水泡过药,那苦涩中带着一丝甜意的水却温暖的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日蚀将会从第二天早上持续到当天的下午两点,而中间那七分钟的日全蚀大约发生在中午十二点左右。这一带都非常适合观测,不过要到达视野最好的地方,还是需要爬到山顶才好啊。日和带着沉重的望远镜艰难地爬着山,因为感冒发烧的原因,她这一路都走的很艰难,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突然有些缺氧的症状。
口干舌燥眼睛酸涩,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山顶的阳光照的她头晕目眩,肩上的望远镜和手中的护目镜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上,她渐渐失去意识向后跌倒。
在跌倒的瞬间她落入了久违的温暖怀抱,眼睛沉重地睁不开,太阳渐渐被阴影遮住,天空开始了黑夜的寂静,她所期待的那七分钟的日全蚀终于开始了。迷迷糊糊中她看见紫色头发的青年抱住自己,他冰蓝色的眼眸温暖又熟悉,身上那香味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观看日蚀的场景。
那个时候是在东京,虽然不是最佳的观测地点,但站在东京塔上看日蚀,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对,那个时候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呢,可是关于其他人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天会突然变黑啊,真的是太阳被吃掉了?”当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变小直至所有光芒全部消失殆尽,紫头发的神明惊慌失措地瞪大双眼望着完全变成黑夜的天空。
“当然不是啊,夜斗你这个活了几百年的神明到底是怎么当的!”日和无奈地摇头着,“只是月亮刚好遮住太阳了啦,阳光无法照到地球上所以明明是中午却变成黑夜了呢。”
这种现象,就好像白天和黑夜在一起了呢。
“还能看到月亮和星星。”夜斗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清冷的月亮,它看起来离自己很近,如果能摘下来送给日和,她会不会开心一些,她能不能原谅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他接下来将会在阳光再次出现的时候,斩断缘分告别一岐日和。这样的想法已经被他拖延太久,他并不希望日和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突然来临的夜晚让温度变的很低,远处的钟声像一支古老的乐章,他想抱住女孩因为降温而稍稍抖动的身体,最好在他抱住她的时候时间可以永远停驻,这样他就不用鼓起勇气亲手斩断自己和日和的缘分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时间不会停止,就好像白天与黑夜,多少年也只能有那几分钟的相遇。
他还记得斩断缘分前日和流下的眼泪和撕心裂肺的哭喊。
——白天都可以和黑夜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
——我不要断掉和夜斗的缘分,我永远都不要忘记你。
是啊,白天与黑夜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他不敢和日和在一起呢。
“那我们许下约定吧,以后每一个日与夜同时出现的时刻,我们都要在一起,无论世界的哪个角落。”
不许食言噢,要写在祈愿符上。
女孩断断续续的哽咽就是一只慌张无助的怪兽,可怜的怪兽住进他心里,怎么也逃不掉。
“雪音,斩断日和和我们的缘分。”
“诶?可是你们的约定......”
“缘分断了,日和自然就会忘了这些事情的。”
连成丝的缘分像蛛网被切断,那些粘住在回忆通通掉落,变成脑海中盛开的花朵,开的脆弱又小心。
可是他没有想到,尽管日和忘记了关于他和雪音的一切,'每一次的日蚀都要看到'这个想法却根深蒂固地种植在了她的心底。
她可以为此独自去世界的每个角落旅行,也会不顾自身安危去靠近这白日下的夜空。
“夜斗先生,刚刚的日全蚀真的很棒啊。”就好像,白天与夜晚融合在一起,它们心灵相通,它们不分彼此。虽然因为体力不支日和并没有完整的观测到整个过程,事实上她还有一两分钟属于精神恍惚失去意识的状态。
“如果它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好了,”日和双手合十遗憾地说着,“可惜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刚好是地球的两面,一面是光,一面是暗。”阳光的背面,终究是暗夜的阴影。
“没关系啊,日与夜,总有同时出现的时候,就像刚刚那样,月亮挡住了太阳,暗夜追逐着日光。”他久违地笑起来,这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每一天都是明媚的阳光,黑夜躲进云层,他可以抱着她做的小神社在太阳下坐一天,或者抓着她的手东奔西走。
是黑夜在追逐日光吗,还是日光也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夜空......
“你有什么祈愿吗?”日和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的祈愿啊,大概就是不错过这个世界的每一次日蚀吧。”
“好巧,我也是的,不知道下次的日蚀我们会不会碰到呢。”日和接过他的话莞尔一笑,下一秒却失神地愣住。“这位先生您叫什么?我突然忘记了,”她慌乱地表示着歉意,明明那个名字刚刚才说出口过,“真是抱歉呀,您刚刚有告诉过我自己的名字吗。”
“我?我是夜斗神噢,我们会再见面的。”
耀眼的太阳终于完全冲破阴影,阳光完全照亮海洋,花朵遇见光芒又重新绽放,海鸟飞向天空潮汐忽地退去。
“日和酱~”
“爱美?”
“这次的行程怎么样?一个人去有没有什么艳遇?”女孩八卦的眼神透过眼镜传递出来,桌子上的水杯不断冒着热气,药箱里摆满的感冒药空了一半,她不停往垃圾桶里丢着纸巾,听好友喋喋不休地数落自己,“你感冒那么严重一个人跑去小海岛真是太危险了,还好平安回来了。”
“艳遇啊,完全没有呢,全程都是自己一个人,好像还发烧晕倒了。”她心有余悸地说着,“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那你下次还要去吗,这么危险以后还是别......”
“不不不,我说过很多次啦,以后每一次的日蚀都不会错过的。”
哪怕她变成老婆婆走不动路,哪怕要攀上高峰潜入海底,甚至到生命的尽头。
至于为什么......
因为她想去看看,这追逐着日光的暗,究竟是什么模样。
还有她所期待的,黑夜与白天在一起时的样子。
来嘛来嘛,
&&加群互暖嘛
俺是宝儿姐脑残粉hhh
一发完结!大约9k字
因为是以碧莲的视角来写……所以……咳咳,好像有点怪怪的?
张楚岚x冯宝宝
“哎哟我去!疼疼疼疼死了!”揉了揉脑袋艰难地坐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睡着觉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难道我TM是在树上睡过去了?
唉……好好的爬什么树啊张楚岚你这个神经病。
身体好重,突如其来的坠落让意识立马清醒过来,刚刚还模糊的视线突然清晰了,树林,落叶,飞鸟,还有泉水。
说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天空阴沉沉的全是云,一点阳光也见不着。啧……怎么觉得自己变胖了?我试着直立站起来,不过……失败了。刚刚揉自己脑袋时感觉发型和以前不太一样,头发变短了,毛茸茸的而且没以前柔软,还有这风吹的,冷飕飕的,这是没穿衣服啊还是咋地?
从南而来的风吹的树叶哗啦啦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有点奇怪。我这手……怎么都是毛啊。再低下头看看腿和肚子,也都是毛。手脚是黑毛,肚子上是白毛。
湿润的泥土,堆叠的落叶,还有长短不一此起彼伏的鸟鸣。我,张楚岚,现在不是躺在学校摇摇晃晃的高低床上,也没继续和那群龟孙子划拳喝酒左拥右抱,而是……躺在荒无人烟不见阳光的深山中。
长了一身的毛,黑的白的都有,衣服不翼而飞,没法站起来只能坐这脏兮兮的土壤上,身体胖的像只熊刚从旁边的树上掉下来。
我他妈这是……变成熊猫了啊????!!!!
怎么会变成熊猫呢?靠在一颗槐树旁想了好久终于记起来了,都怪龙虎山上认识的那群王八蛋,那天嚷嚷着开什么PARTY,说是有一个从远方来的客人,要好好聚一聚顺便让她展示下他们家族掌握的跳跃时空回到过去的异能。
什么远方的客人啊,不就是旁边的某个岛么,好在这客人是个美女,据说是他们家族唯一的公主。那天晚上大概是喝大了,印象中没有被忽悠着遛鸟,倒是和他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有的时候啊,人的运气就是那么不好,玩了几把都是我输,前几盘选了真心话,他们当时问我啥来着……
“碧莲,你小子现在还是童蛋蛋嘛,哈哈哈哈要说真话啊。”
“是是是,当然是真心话。”
“那你小子,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啊……唉呀那太多了,师爷啊陆老爷风会长,还有你们,我都喜欢啊。”
“去去去,不是问这种,就是……有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人?”
“特别在乎的。”我会在乎什么样的人?当然是在乎我的人啊。那天喝高了,拿着一罐啤酒全倒进嘴里,看着旁边宝儿姐喝着二锅头盯我看,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当然是宝儿姐啊,我是她的奴隶嘛。”
“那你对最在乎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遗憾?”
“哈?这是什么鬼问题。”尽管提出了不满与疑惑,喝多了的情况下还是断断续续回答了这个问题,“特别想实现的遗憾啊,这个得让我想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晕晕乎乎就想起当年徐老讲述的宝儿姐那几十年的过往,想起她唱的黄杨扁担,想起她手刃匪徒的血海,还有她被仍在大山里的几十年。很多时候我也在猜测,那几十年里她是怎么度过的呢?
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她每天吃什么?冬天会不会很冷,下雨该躲在哪里?穿的衣服会不会破掉,夜晚猛兽出没是否睡的安稳……
所以特别想实现的遗憾嘛,就是我总会想,宝儿姐在山里生活的那些年,如果没那么孤单就好了,如果有谁能陪着她,如果我能陪着她,看着她……
“那就给你一个实现遗憾的机会吧,我们也想看看时空跳跃的异能是啥样。”在我又输了一局后,诸葛狐狸眯着眼睛提议着。
“我操!要用这鬼异能来实现我的遗憾?”那帮不讲理的混蛋一旁起哄说没兴趣听无爆点的真心话,被迫让我选择了大冒险的惩罚。
“那这次你输掉后要接受的大冒险就是——实现你刚刚真心话中所说的遗憾。”那个从岛上来的美女异人这么提议。她小声对我说,“我会用我的能力将你送回到宝儿姐独自在深山生活的那些年,让她的过去,不要那么孤单吧。”
还真是大冒险啊。
这就是我来到这深山前最后的画面,宝儿姐咬着吸管在喝威士忌,她说总喝二锅头有点无聊,换个口味也不错。她沉静黑色的眼中久违地出现了情绪,拽了拽衣角欲言又止。
所以说,宝儿姐还是很在意我的嘛!喝高了也没想太多,拍拍她的肩膀说不会有事,就和那群混蛋一拍即合。
我也希望宝儿姐的过去,能有我陪着她。
酒精真TM是魔鬼啊,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也没想有什么后果,现在好了,被困在这漫无边际的山里,无依无靠没了异能只有一具不熟悉的奇怪身躯。
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用能力把我送到几十年前宝宝在的山里,我却变成了一只熊猫???也许是因为几十年前张楚岚还未出生,也许我前世的前世是只熊猫。这体重,至少得有80公斤,这么说来我大概是只成年熊猫,熊猫能活多少年来着?二十几年最多三十年吧。
既然我是被那家伙通过时空跳跃送到了过去——这大概可以称为穿越。好吧那现在是几几年?是四十年前,五十年前,还是六十年前?
似乎都不重要了,作为一只成年熊猫,我最多也就还能活个二十年。
想想也是憋屈,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变成了肥嘟嘟的熊猫,还好我是公的,万一穿越到一只母熊猫身上……妈蛋假如遇到发情的公熊猫是不是该直接撞死在树上。
唉也不要想那么多,既然回到几十年前又变成了熊猫,还是先找到宝儿姐比较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宝儿姐呆的山上,她在哪里,过得怎样……
毕竟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用这二十年的寿命,来照顾深山里的冯宝宝。待到寿命耗尽,便会回到原来的时间。
才到这山里没多久就下起了雨,风还没有停,我需要找个地方去避雨。虽然我很胖,但跑起来还是轻快的,如果减个肥会不会能施展点轻功?变成熊猫后听力好了不少,在声势浩大的雨声中还能听见飞禽走兽们煽动着翅膀,和它们慌不择路的脚步。
雨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汇集而下,浇灌着地上那总也见不着光的花花草草。在野兽们匆匆的脚步中隐约听见个孤寂的声音在唱什么曲子:“黄杨扁担呀么软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姐呀姐呀,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耶……”
听到这声音时才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一定是宝儿姐吧……在这山里生活的人类,喜欢唱这首黄杨扁担的人类,只有冯宝宝一人吧。
也只有她,能在这几十年如一日的深山中活下来,仿佛时间是停止的,万物皆与她无关。
我撒开腿连滚带爬地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跑去。原来用四肢走路是这样一种感觉,视野不够开阔跑起来总觉得很别扭,离地面也太近了。妈的!等我回到原来的时间第一件事就是修理那群王八蛋们,居然把老子变成了禽兽。
不过他们一定会这么说——碧莲你是禽兽,熊猫才不是禽兽呢,是萌物。
跑了一公里终于觉得这声音近在咫尺了,前面是个木屋,看起来年久失修摇摇欲坠,这豆腐渣工程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啊。宝儿姐就住在这种地方么,看的心都隐隐作痛了。然后我绕了个圈跑到前门,这才发现它根本不能被称为木屋,只是一个脆弱的木棚子,没有门也没窗户,只有两面墙,几根木头柱子撑着茅草搭的屋顶。
而宝儿姐靠在墙角,手里拿着新鲜的竹笋一口咬下去。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比我过去见到的都要乱。她看到我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棚子外面,伸出手接下一捧雨水,泼到自己灰扑扑的脸上。
她的衣服上还有补丁,看起来很破了,身上有点味道,是有多久没打理过自己了啊……
我跑到她身边,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腿又细又白,不晓得裤子遭遇过什么灾难,磨损的有点厉害。我用脸蹭了蹭她的腿,其实以前就很想这么做了,不过苦于没有机会。
只是,就在我表达这种亲昵的友好的喜爱的态度时,她不以为然地瞅了我两眼,然后迅速抬起腿,对着脑袋就是一记横踢,直接把我踹到了五米开外。
这种熟悉的痛觉……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宝儿姐可真是狠心啊,我看起来这么萌,她也下得去手。她紧紧抱住怀里的竹笋,一副担忧食物被抢的样子。也不知道之前遭遇了什么,居然会对熊猫抱有敌意。我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放弃又跑到她跟前,然后重复着被踹开又回来的过程。
下着的雨渐渐停了,看看天空居然能见到彩虹。青鸟飞过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扇着翅膀快速离去。我摸着被踹肿的脸,伸出熊掌拽了拽她的衣角,然后指向苍穹中散去的云。
“宝儿姐,这彩虹还挺好看呢。”
只是我发出的声音是熊猫的声音,她听不懂,歪着脑袋看看脚下的落叶,又看看天上的虹,站在山里斑驳的树影中一脸迷茫。她大概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可这天上的虹真的是好看啊,像座桥,连着这深山的时间和原本属于我的时间。
“你这个娃怎么一个跟着我。”她伸出手劈向我可怜的脑袋,手到头顶又放缓了速度,轻轻地揉了揉我的毛。
“打也打不走,难道饿了?”说完她拿出藏在怀里的竹笋,递到我面前,“今天下这大的雨,都弄不到啥子吃的,只有这玩意了。”
啧……竹笋。讲真我现在也挺饿了,来到这破山里什么都还没吃,可对着这生的笋子毫无食欲,毕竟穿越成熊猫内心还是个人类,何况熊猫原本就是食肉动物,这清淡的东西难以下咽。
见我没反应,她呆呆地伫立着不知所以,而我四处望了望,草丛中一只兔子飞快的窜过去。
宝儿姐之前都会吃些什么呢,竹笋太单调了,没有肉营养不够。想到这心生一计,虽然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很不方便,但我本质还是人类啊,我还是会生火,应该也能捕猎,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条件也可以做饭。
如果被其他人类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吧,一只会做饭的熊猫,一只会生火的禽兽,哦不,是萌物。想想都不由自主嘚瑟起来,能一直这样看着宝儿姐就安心了,有我在她一定不会那么孤单,我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哪怕我不再是人类,哪怕我先她而去……
至少此刻我看着她的脸,一切都让我们如此安心。
最终还是宝儿姐抓住了那只兔子。
我布置了好几个陷阱想着守株待兔,结果那兔崽子绕着陷阱溜达了几圈头也不回地逃走了,最后关头多亏宝儿姐一块石头飞去打晕它,这才结束我与兔子的追逐。
虽然变成熊猫后我不那么擅长捕猎……但是我会生火啊。回忆了一下电影里看过的画面,流落孤岛的主人公为了生存自取火种,好像是找几块石头,再弄些木头,摩擦起火。我也学着那个情景捡了几块石头,折断树枝,靠在树下用笨拙的熊爪子握住石头。
小时候淘气也会试着这样点火,但始终都没有成功过。也许是摩擦的速度太慢,或者是捡到的石头树枝都太潮湿。事实证明,很多时候过去做不好的事放现在依然会失败,我费力地尝试去取火,可没有人类细长的手指,连石头都握不住,更别提用它去蹭木头了。
张楚岚,你真是没用的禽兽啊。我放下这些东西,可怜巴巴地望向宝儿姐,用宽厚的熊掌拍拍她的手,又指向晕死过去的兔子和打算用来生火的木头。
“想做啥子哟?”她蹲下来托腮看着我,伸出手拿起沾了些泥土的石头,“你这娃儿是要生火么?”她歪着脑袋看了看还有一口气的兔子,旁边堆了不少树枝,“生火然后把这兔子煮熟?”
对啊就是这样,我使劲点着自己笨重的脑袋,像个人类一样拍手赞同着。
“好像能晓得点你的意思……”她纳闷地拿过石头和木块,像我之前那样摩擦起来,“狗娃子跟我说这样能点着火,我之前还不信,搞不好是真的咧。”
“当然是真的啊宝儿姐。”我继续发着熊猫的声音,她现在听不懂,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也许听多了就明白了,明白我在说什么,明白我会陪着她。
天有点暗,雨停云散太阳冒出个头,可也快到晚上了。第一颗星星出来的时候木块上终于蹭出了点火星,她轻轻吹一口气,火星窜起了小小火苗。
这天我们的晚餐就是这只兔子,一只兔子不够分,后来又捉了几只鸟。宝儿姐鼓着腮帮子把它们都吃光了,最后留给我的也还是那最初的竹笋。啃着清淡的笋子我在想为什么熊猫这种肉食动物在现代社会开始吃竹子呢,或许是因为某一年这山里熊猫食用的肉都被宝儿姐抢走了。
抬头是满目的星光,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夜空了,这么多的星星连成了线,映在白天暴雨遗留的水坑中摇摇晃晃。山里的树又高又茂盛,仰望时会以为那弯曲的月亮挂在深蓝的树上,我都想爬上枝头摘下这月亮,然后把它送给宝儿姐,或许此刻她茫然的脸上能多露出点笑意。
月光下隐约能看见不远处有条河,可它窄的很,或许只能被称为溪流。火还在烧着,吃的心满意足的宝儿姐手臂交叉躺在蓬松的草地上,她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灰。
我绕过篝火坐到她身边,萤火虫来回飞,蝉鸣从未停止。然后我们就这样静静靠着对方,听着各自的呼吸声睡去。
之后的每一天都过的差不多,有时候忍不住和她枪吃的会被一顿揍,有时候她会用那纤细的手轻轻拂过我笨重的脑袋。在我咿咿呀呀的熊猫语中,她终于能理解些什么,然后用方言跟我对话。
“你说啥子?今天有只母熊猫见着你就扑过来?”前几天我在山里转悠时遇到一只发情的母熊猫,吓得赶忙溜之大吉,虽然老子外表是熊猫,内心还是个人类,是个纯爷们啊。
“扑过来?是喜欢你么?”她那时好像刚明白喜欢一词的意思,一个劲问我喜欢与被喜欢是什么感觉。
然而我咿咿呜呜的声音她这回听不明白了,她不知道我在说,“喜欢啊,就是在乎一个人呗,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想照顾她想看着她。”
担心她吃的好不好,担心她晚上是否睡得安稳,担心她在寒冷的冬天,是否可以得到足够的温暖。
她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我又没法用她能明白的熊猫语来表达。终于在她有些烦躁前,我抱住她的手,拉着她去了旁边的溪流前。
这天很热,夏末初秋,大概到了三伏天。她脸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野草中,浇灌着有些干裂的土壤。
“带我来这是要干啥哟?”她耷拉着脑袋不明所以。
“天气太热,我这一身毛快热死了,宝儿姐你也流汗了。”而且,你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沾了灰尘和泥土,再混合上汗,一定会不舒服吧。
我挥舞着两只爪子,然后伸进向东流流淌的溪水中,捧起清水洒在了她身上。突如其来的凉意弄得她一脸懵逼,过了好久才明白是我的恶作剧,然后她跳进浅浅的溪水里,舀起几捧水连续不断地洒向我。
谢天谢地,还好没有一脚把我踹进水里。我们互相泼着水,太阳很耀眼,照的人睁不开眼,水打湿了头发,它们柔顺地披在肩上,水滴沿着发梢坠落。而泼过去的水也浸透了衣服,宝儿姐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像那光一样亮堂。
当然,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让水浸透衣服而已。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宝儿姐换衣服什么的,但是……
看她穿着湿透的衣服站在阳光下,水一滴滴落下,清秀的侧颜变得温柔起来。叶子被风吹的乱飞,心也跟着叮叮当当地跳起来。
张楚岚,你现在可是熊猫啊,你这个禽兽!我心里这么念叨着,想起最初遇到她的时候,她的不知羞耻,她那平静如水的眼睛。
“不知道为啥子,刚刚和你泼水的时候,觉得有一点开心。”宝儿姐有点累了,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像个孩童般眨了下眼,“是不是说明,我是喜欢你的啊?”
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只鸟恰好从天上飞过,一只蝴蝶停在了她耳边,石头边的一朵花悄无声息地绽放,我歪着脑袋看她,好像时间都停止了。
第一片雪落下的时候我打了个喷嚏。宝儿姐说冬天到了,她问我其他动物都躲洞里睡觉去了,你怎么不像它们那样。
因为熊猫不用冬眠啊。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找了块没落雪的空地。地上落了太多的枯叶,要不是下了雪,天气干燥的都让我们不敢生火,要是一不小心把山给点着了,还得害的整座山的动物遭殃。
因为其他动物都冬眠去了,没办法打猎,我只好开始吃竹子。我想想应该怎么形容竹叶的味道呢……清甜,鲜嫩,不好下咽。我好像已经渐渐习惯自己变成了熊猫,竹子没那么难吃,这笨重的身体和包裹全身的毛,在寒冷的冬天居然能带来无穷的温暖。
我在飘落的雪中点起了篝火,宝儿姐躺在摇摇欲坠的木棚子里,我怎么叫她也不肯出来。也是啊,天气太冷了,她还穿着单衣,即便是与常人不同的体质,也抵不过呼啸的冷风和这堆积的白雪。
食物来源少了很多,前几天宝儿姐还不小心吃了毒蘑菇,有几分钟都认不出我是只熊猫,非嚷嚷着自己见到了斑马,也不知道这个年代她从哪听说了斑马这种动物。
燃烧的火给这泛白的世界带来唯一的热与光,被雪掩埋的屋子,被盖住的树……来到这个时间前我输掉游戏接受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那群混蛋把我送来了几十年前的深山,这里与世隔绝,与本属于我的时间相悖。
唯一与我相关的只有生活在山里的宝儿姐,没有天师没有雷法,没有金光咒我也没有异能。这里的张楚岚只是一只没什么用的熊猫,想在这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的冬日守在宝儿姐身边。
但无论怎么说,这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避寒的屋子只有两面墙,屋顶有点漏,没什么吃的东西,生起的火也燃不了太久。我开始想是不是应该引导宝儿姐离开这里,这山的外面是什么样子?
过去的战争是否都已结束,该造出来的弹是不是成功升空。这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冒险,我需要冒险将宝儿姐带出这山,外面的一切都好过这人迹荒至的破地方。
只是当我晃晃悠悠走进宝儿姐的木棚子时,看见的是她有些发抖的身体和通红的脸颊。
我本以为宝儿姐是不会生病的。也就没能想到,不管她有多么传奇的身份多么特殊的体质,单薄的衣服是抵挡不住寒风的,一点就灭的火也带不来余热。
“宝儿姐宝儿姐,你醒醒啊。”我使劲推了推,怕她昏过去不省人事。过了好久她才微微睁开眼睛,木讷地看了我一眼,“好吵,你这娃安静点。”
说完她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喃喃自语着,“这天,很有点冷啊。”
你穿的那么少,当然会冷啊。
我只能无奈地叹气,伸出两只笨拙的毛茸茸的手臂抱住她。
这样会不会温暖一点?外面的雪还在下,不是很大,却没有停的迹象。我把脑袋靠近她的脸,贴在她的胸口,听着那紊乱的呼吸声。
她需要食物,需要衣服,最好有棉被,有棉衣,让她度过这冰冷的冬天。
只是,从哪弄衣服被子来呢?这山里肯定是没有的,而且最近下了雪,大概也没多少人会上山。
所以……只能我下山了。
我偷偷在晚上下了山。宝儿姐的身体没太大好转,只能寄希望于山下的人类了。讲道理这么做有点不太好,但我这不是偷东西,只是稍稍借用下别人的衣服或者被子,等到了春天再还回去。
哈哈哈实在是机智如我,这山下总是有人类的,有人的地方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我只需要趁人不备卷起衣服被子就跑,逃之夭夭谁也抓不到。恩……要是能见着药物更好,宝儿姐肯定是受了风寒,应该用什么药来着?也不知道这几十年前的药和现在是不是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在黑夜里前行着,夜晚风大雪大路又滑,即便是笨重的熊猫也被吹的摇摇晃晃。在接近山脚的时候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了亮光,昏黄的灯孤单又显眼,照亮了整个孤寂的夜空。看得到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混合着尘埃和水滴,划过起雾的窗户。
然后我就偷偷摸摸进了他们的后院,院里挂了挺多动物的毛皮,这是快过年了准备的年货么。没想太多,我刚好看到院子有个后门,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
那么,就开始我的计划吧。
我从后门直接来到了卧室,也不知这里住的是哪个人家,会不会很凶,可别撞见了揍我一顿。我蹑手蹑脚地跑到床边,卷走了一床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家人的衣柜,叼了一件棉衣出来。
应该够了吧……这些东西足够应付这寒冷的冬天吧。我心满意足地卷铺盖走人,只是在关上衣柜门时不小心瞥见了放在角落的猎枪。
——危险。
好像是一种本能,在见到这把猎枪时想起了院子里的动物皮毛,一瞬间竟觉得毛骨悚然。
危险,丧心病狂的捕猎者。
我转个身就冲出了房间,可惜在冲出院子门口时刚好遇到了这家的主人,一个叼着烟的大叔。他站在我身后悠悠地掐灭烟,不知是哪的方言喊着,“哎呀,这可是个送上门来的宝贝啊。”
真是倒霉透了。
黯淡的夜光中我头也不回向前跑着。身后是不大不小的骚动,有小孩的哭声,有女人的尖叫,还有猎枪上膛的声响。
妈的!我可是国宝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砰——”枪声在身后响起。
我叼着沉重的衣服跌跌撞撞向山上跑去,身体中了枪,好像有血在不停地流着。
奔跑的时候突然想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他们问我的问题,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快回去了,所以才不停想起这些问题。血在身后流了一路,不过我没能回头看,宝儿姐还在等着我,在等着这只熊猫,不能回头,不能停下,不能死在这上山的路上。
我还要为她盖上厚实的棉被,带给她这冰天雪地里不可多得的温热。
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当然是在乎我的人啊。不是她爹她妈,也不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会为了我单枪匹马闯入危险地带,会因为我的离去像个最无助的孩子。
所以……也让我这样去在乎一个人吧,冒险闯入本不属于张楚岚的世界,用生命来守护宝儿姐曾经孤独停滞的时间。
“那你对她的遗憾,弥补了吗?”仿佛听到有谁在问我这样的问题,我的遗憾被弥补了吗?我们的相处也只有这短暂的时间,这之后她又将一个人徘徊在荒凉的深山,和我有关的记忆,对她究竟有意义吗?在这只熊猫消失后的几十年里,她会不会想念它,会不会想起身上那带着温度的衣服,落下的雪和血。
“哈哈哈宝儿姐你输了!”我指着她一手的纸牌说着。变成熊猫的我挂掉后就回到了原来的时间,和宝儿姐在深山里的生活像个梦,总显得不真实,有时候我也会乱想,那一年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我这么只熊猫,她还记不记得我为她盖上的衣服,毛茸茸又笨拙的身体是否给她的冬天带来点微小的温暖。
现在我和徐三徐四正带着宝儿姐在玩升级,我和徐四一队,宝儿姐和徐三一组。
他们已经连着输了十几轮了。
“还真是输了啊……输了有啥惩罚来着?”
“你选择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唔……真心话?”宝儿姐随机选了一个。
“咳咳,那我问了哟,宝儿姐,你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别的礼物?”
“特别的礼物?让我想下哈……”她趴在床檐上,睁大眼睛苦思冥想着。墙上的挂钟节奏如一,晚风吹进屋里,拂起她刚洗过的头发。
“特别的礼物……好像还真有。”她看着徐三手里跳跃的纸牌,不紧不慢地说着,“有一年冬天我病的很严重,特别冷,雪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咦?有这种事?”洗好纸牌放在我们中间,徐三皱起眉头。
“宝宝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过,我爹那个混蛋没照顾好你?!”徐四掐灭了手里的烟,表情变得有点沉重。
她摇摇头,抓起第一张纸牌,“那是很久以前了。”
“我也记不太清楚,那时候躺在屋里昏昏沉沉的,后来睁开眼发现身上多了几件棉衣。”她眼中难得露出了柔和的神色,“那棉衣上还沾了熟悉的味道,是一只熊猫的。”
“那段时间有只熊猫总跟着我,大概……它觉得我是它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说完这话她望向了我,一只蛾子从窗外飞进来,不停地扑向我们头上的灯火。它飞舞的样子有点像我跌跌撞撞下山奔跑的姿态,明知道是个冒险,却义无反顾。
它横冲直撞又落在地上,和那个冬夜不愿死在上山路途的我一样,只想一切有始有终,生死不顾。
因为对方……在我们眼里就是黑夜中的火光,是我们在乎的家伙,是可以为此付出生命的存在啊。
“这还真是,一个别致的礼物啊。”我摸摸脑袋装作尴尬地笑着,眼眶竟然有点湿湿的。
周末难得没有训练,黄少天却得顶着烈日到附近的车站接人,队长说有个训练营的学员迷路了。
怎么就迷路了呢车站到他们那不过八百米,虽然中间要穿过一个七拐八弯的小区还有一处正在施工的体育馆……大概路是不太好走吧。
出门前队长给他发了女孩子的信息和电话,名字叫向楠,持有的账号角色是剑客,噢就是那个叫找不着北的女孩子啊,他很有印象。听说最近队里并不想再加剑客这个职业了,多半会劝她转职。年龄是……18岁?恩还算花一样的年龄,虽然和训练营的其他孩子比大了点。职业,写的是自由职业,没有上学么?也算正常,他们这些职业选手为了荣耀也没法读太多的书。
队里那帮家伙非说这小姑娘是自己的粉丝,无论如何也应该由剑圣本人去接待,给未来可能的唯一女队员一个大大suprise。他心怀不满地戴上帽子口罩出门,穿了T恤和短裤,按照队长发来的定位七拐八拐才找到了接人的车站。
果然路不是太好找。
车站旁一个长发过肩的女孩提着两个大行李,大概就是他要接的人。他觉得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啊,这么热的天还能披着长长的头发,这样不热么?换做他一定会热疯了吧。她就静静地站在站牌前,深蓝色的吊带裙,打着一把小黑伞,像个瘦弱的雕塑般站着。
在黄少天走上前时突然吹了阵不小的风,夏日的蝉恍然停止了鸣叫,而深蓝色的裙摆和海藻般缠人的头发一齐飘起,伴随而来的是对方的猛然回头和满脸尴尬。
还有他眼里的一团白色,不过隔太远没有看清。
“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他一脸遗憾地冲对方摆着手,女孩子眨动着大眼睛,肤白清瘦长相秀美,比他矮了半个头。样貌比他想象中成熟的多,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有很多东西藏在里面,让他有点不相信对方才18岁。不过现在的孩子都早熟,长得显老也正常。
他有点尴尬有点兴奋地替她拿过一个箱子,摘下口罩开门见山就拉起家常:“哎呀你就是向楠吧?喻队说让我来接你,其实这车站离我们训练营很近啊,你怎么会迷路呢,是不是很少出门?”
“我……”
“我知道了你肯定要说你是路痴,好多人都喜欢说自己是路痴,其实哪有那么多路痴啊,都是不想动脑筋去看地图,要么就是总有人带着他走过于依赖别人。依我看你肯定是后者吧,多研究研究地图,就像你在游戏里那样研究,以后丢进深山老林也不会再迷路。”
“我只是很少出门啦。”
“对了,你说喻队……是喻文州吗?你看起来也很眼熟,好像前几天在电视上见过你。”女孩子一脸懵逼地打量了他一圈,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你是黄少天吧!剑圣黄少天?”
“呃……”他停顿了好久,突然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不是说好的粉丝么?还大大surprise呢,感情这妹子压根不太认得自己啊,选剑客做职业视频里砍断树兴许也只是巧合了。他闭上嘴,心里莫名有种被那群混蛋耍了的感觉,拖着箱子往前走。后面的妹子似乎不是爱说话的人,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打着伞望着街道左顾右盼。
好不容易到了蓝雨的大门前,他领着向楠去登记,前台的小哥看到来了个女孩也两眼放光起来,想想他们这群人真是不容易,整天对着来来往往的大老爷们,相看两生厌啊。
“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我找找……恩在这里。”她在红色单肩包里里找了好久,才从某个未知口袋里掏出相关证件。
“好的,填好资料请在这边等待一下,我帮您复印身份证。”
室内开着空调,前台的男生刚刚给他们倒了两杯柠檬水,他感叹这和外面的世界相比完全是天堂,看着窗户外的街道,地面冒着热气,行人都无精打采,跟个蒸笼似的。
黄少天陪着向楠在旁边等着,柠檬水有点酸,糖加的不够。他拿过刚刚登记时的资料和放在桌面上的身份证。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身份证号码上显示出的年龄和他所以为的差了好几岁。他揉了揉眼睛看数字还是那样,这可不是小问题了啊。
“向楠,你……不是18岁?”
“我看起来像18岁么?”听到他的话女孩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很长,脸上血色总是不太够。
“不像。”
“对啊,所以当然不是18岁,我都23了。”她坐在沙发上填写个人资料,突然停下笔意识到什么:“这个年龄……有什么问题吗?”
“23?23啊……”
“23??!!”不对啊,之前喻队明明告诉自己这个女学员是花一样的18岁啊!他一脸懵逼地跳起来,“等等等等,那为什么喻队会告诉我你才18?”
“我18?”抬起头她努力回忆着什么,“哎呀,之前和喻队接触的时候他是有问我年龄来着。”
“然后我就告诉他18了。”她努力地点点头,继续为自己解释着,“你知道的,女生到了一定年龄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习惯,比如每年都过18岁的生日,或者永远告诉别人自己18。”
“我真不知道orz”
“这……”她沉默了十几秒突然想到些什么。
“不要紧啦,23和18相差也不大啊,就5岁嘛,四舍五入一下就变0了。”
“明明是变10啊!”黄少天刚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我们训练营的学员年龄一般在18以下,你进去都能被叫阿姨了。”
“你有被叫过叔叔吗?”
“最近……其实是有的。”
“没关系啊,被人叫阿姨我不介意的,黄少你看去年十赛季上兴欣的那个新秀美女,叫什么柔……我有点忘记了……”不知怎么,之前一直很安静的女孩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说唐柔?”
“对啊,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也是23吧。”看到黄少天没有反驳,她继续狡辩起来:“你看你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23岁,才是一个大放光彩的年纪,没准我一进你们训练营,就成了十一赛季的新秀,然后下一年一举拿下MVP,再助你们蓝雨,哦不对是我们蓝雨拿下两届冠军。”
我去,口气大的能撑破天了。
“可训练营不收年龄这么大的啊妹子,”他哭笑不得地拍拍她肩膀,“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想办法把身份证改一下改成18岁,然后说服我帮你瞒着这事。”
“改不了。”她叹了口气。然后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他:“那我不进训练营,直接进职业队可以吗?”
“我靠!”多大脸啊这是!
他就不明白了,刚刚还一直文文静静的妹子,暂且就叫妹子吧,怎么一耍起赖来能够巧舌如簧毫无下限,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
墙壁上时钟有节奏地转着,氛围有点尴尬,黄少天今天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地说点什么,而是安静站在向楠面前,等着她开口。
“那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回去吧。”她叹了口气,小声地说着,“我带了这么多的行李,连冬天的衣服都带过来了,我家离你们这可远了,十几个小时的步程才能到呢。”
“也没说赶你走啊……”看到对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恍然发现自己拿这个妹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稀里糊涂地也没注意听她在说些什么,“好了好了,一会儿等队长来了再说吧。”
向楠拿着填好的资料终于等到了喻文州。看到黄少天一脸无奈她努力做出些让人怜悯的表情,原本的计划是在训练营里呆个一周再被识破她其实毫无游戏天分最多做个技术后勤,可现实更残酷,她才来到蓝雨半个小时,连训练营的大门都没摸过,就面临被劝退的窘迫。
之前也是大意了,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年轻,完全没有考虑过年龄的问题。讲道理对于职业选手她这年龄确实有些大了,可年龄不能说明一切嘛,更不能作为否定人的标准啊。
所以她看着眼前的蓝雨队长,歪着脑袋对他讲:“喻队,如果我的年龄不能进训练营,那可以直接先去职业队练练嘛?”
“替补什么的我完全不介意。”她厚着脸皮说,估计对方几个人心里一定在想,可是我们介意啊。
喻文州坐在她对面,还是好脾气地笑笑,“不如这样吧,向楠小姐。”
“今天你先休息一天,明天,你和我对战一次,然后再看如何去留。”
这么快就直接对战?
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无论怎么努力,她擅长的是写写程序做点外挂,而不是游戏。
她点点头,记下这约定。她知道明天的结果只有一个,可无论如何……还是要尽量让自己留在这个地方。
虽然听闻蓝雨队长在职业选手中是个手残,手速最多达到200,可200在她看来也是难以企及的速度了,她才是超级大手残,最多100。更残忍的是她对游戏还反应迟钝,不加点辅助器只能当个被虐的猪队友。
所以她对游戏的感情非常复杂,曾经迷恋过,现在却只是赚钱工具,她没有当职业选手的天赋,打从一开始也就只当是打发时间的娱乐。
可她曾经看着一个人热爱游戏立志做个职业高手,却因天赋不够只能一次次失败最后居然落得个凄惨的结局。她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人生而不同,为什么喜欢的事不一定是适合的事,为什么有些人爱一个行业深入骨髓却因毫无天赋而被迫放弃,怎样的努力也换不来梦寐以求的巅峰。
大概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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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在讲前因后果的前因……黄少和女主其实是一个对立的状态。
电视不知怎么切换到了体育竞技频道。
“首届荣耀世界邀请赛已经于上周落幕了,中国队的各位选手前几天已经全部回国又投入新的训练中,我们现在有幸采访到国家队队长喻文州,想请问喻队对邀请赛上各位队友的发挥满意吗?”
“我对大家的发挥都很满意。”他笑笑,“缺一不可。”
“那您对自己的表现有何评价?”
“还有请问叶修作为领队的表现怎么样?他此次邀请赛担任这一职务是否还有复出的可能?”
这个问题还没说完就被一黄头发的青年抢了话。
“你说叶修啊,他作为领队的表现我们都很不满意啊!!!刚来苏黎世的时候不是要倒时差嘛他居然大晚上带我们去跑步说这是晨跑要慢慢进入状态然后一大早说是去吃烧烤问题是苏黎世有烧烤嘛?没有啊所以我们只好自己临时买了烧烤架结果吃到烧烤的时候都晚上了。”
“这……还真是倒时差啊。”
“还有三餐,本来叶领队告诉我们会很丰盛啊很丰盛的,可结果每天早上都是面包和果酱中午和晚上全是牛排这些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是怎么除了早饭都会有秋葵啊魂淡。”
“额黄少,我们这采访是直播……”
“直播?”一脸懵逼地看着记者,好在小记者反应不算迟钝,清了清嗓子说:“看来国家队的各位关系都很好啊。”然后便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大家好这里是电竞之家,世界邀请赛结束,十一赛季马上快要开始了,在这里祝愿各个战队都能在取得满意的成绩。”
向楠看着电视上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话的青年发愣。
他穿着浅色的连帽衫,带了棒球帽,黄色头发,在眼神略带嫌弃的记者面前唠唠叨叨。年龄应该也不算小了话还这么多……但是看起来很可爱。
很可爱,这就是向楠对这青年的第一印象。
黄少天……屏幕上打出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贴子里无辜中枪的职业选手?她对这个名字可是印象深刻啊,找不着北和他是同一个职业,又都在实战中砍过树灭过自己的血,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剑圣夜雨声烦的粉丝。
不过她之前可没听说过这人,更不是他的粉丝。毕竟自己从来不关心职业圈,就连重新研究荣耀也是为了工作与金钱。她唯一听说过的一个职业选手还是叶秋,现在似乎叫叶修。读书时有段日子对网游迷的不得了,宅在宿舍没事就研究各种游戏的攻略,有荣耀教科书之称的叶秋也就理所当然地被她所熟知。前些日子他退役还小伤感了一下。
向楠给工作室起名叫“逐北”,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非要选择些看起来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方向。逐北工作室三年前偷偷成立于在G市的Z大,办公场所一直未变,主要做的就是游戏外挂与辅助工具。
当然啦,她以前的老师同学并不清楚她具体做什么,只知道她毕业之前就开始自主创业,同学聚会时也自称是做软件啦AI啦人工智能啦,听起来也比较厉害嘛。
毕竟现在对于这方面的法律越来越完善了,尽管他们只做脚本,将其包装成产品交付给顾客。只买断不散卖,美其名曰我们是脚本设计者不是商人没有直接用于商业途径。
可人在做天在看啊,向楠可是靠这些脚本敛财不少说没直接用于商业途径谁信啊。
而半年前有个游戏一夜之间外挂泛滥,就是拜他们工作室所赐,这种突如其来的糟糕环境搞得那些游戏玩家纷纷退服卖号,一片衰败之势。听说过不了多久,这游戏就要关闭了。
所以这种事做多了,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嗯,是很不安心。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这天很安静,键盘的敲击声均匀有力,手下的员工们难得没有热烈讨论谁谁的八卦而是在埋头敲代码。
“楠姐,听说……你收到蓝雨训练营的邀请函了?”她一出现就被工作室的大家围住,他们会选择做游戏相关的工作,多少也对游戏有着难以言说的憧憬。
“是啊。”对着一片殷切目光她腼腆地笑笑,“我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骗子吧?”她眨了眨眼睛。
“谁通知你的楠姐。”
“一个叫索克萨尔的术师。”
“哦……蓝雨的队长喻文州呀,怎么会邀请你呢。”小张随手把桌子上的纸团丢进了垃圾桶,转过身恍然大悟地跺着脚回答自己的问题:“难道是看了那个视频?”
“大概是吧。”她摊手摇摇头,“一开始我有想说明情况拒绝掉,但是经过了漫长的严谨的深入的思考……”
“我还是决定努力在训练营待下去。”她觉得作为老派豪门型战队(在收集职业队资料时看到这样的描述),蓝雨或许有着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在接到索克萨尔的邀请后她到冬瓜网上把近几年的职业赛通宵过了一遍,从第四赛季到最近的十赛季,主要看的是蓝雨的对战。她还认认真真做了笔记,记录下各个战队的特点与选手,看起来职业联赛还是挺有意思,可惜她没有做职业选手的天赋,不然真想到训练营里锻炼成大神,做个所向披靡的剑客。
“可楠姐,你那糟糕的游戏水平……去了蓝雨训练营准备怎么蒙混过关啊。”想象都挺丰满,现实还是很头疼。
“这个啊……”她侧过脸笑笑,拖着意味深长的尾音。
“我掐指算过,不出一周,一定会露陷。”就是这么坦诚。
“看起来楠姐已经想好对策了?!”
“是啊,已经想好了。”她想了整整一晚上,决定去训练营的时候把被子衣服杯子什么的全都带上,再谎称自己坐了两天的飞船才从外星球到G市。这样被拆穿劝退时,她就抱着被子躺在他们蓝雨的地上赖着不走。
反正就是不走,绝对不走。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妹子吧,况且还算是颜好身材正,虽然胸有点平,但看起来是长发飘飘弱不禁风的妹子啊。听说蓝雨是和尚庙,面对手无缚鸡之力赖着不走的女孩,向楠觉得,他们多少会挤一个位置给她吧,一个需要她,适合她的位置。
工作室的程序员们总说向楠不太像个领导者,话不多性格温和但始终缺少点威严。所以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这工作室还能维持多久,这种不太见得了光的工作她又能坚持到何时。
认识她最久的小明好几次问她,楠姐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啊。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没这么温柔,如果知道我把视频传到网上,肯定骂我一顿。
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是以前,她做什么事都比现在嚣张一些,高调一些。可没人会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谁都有中二期呢。更何况,她曾经吃了那么大的亏。
关上门,所有成员都到齐,天花板的风扇吱吱地转,门外的电视好像终于播完关于荣耀职业联赛的新闻,转而宣传起W公司前段时间出的新游戏。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分配各位的新任务。”她把昨天熬夜写好的计划文档打开,夏天的阳光很刺眼,让她有点怀念阴天。
“开工啦开工啦——”
三个月前逐北工作室接到一个酬金不小的项目——为屹立十年不倒的游戏荣耀编写外挂脚本。
荣耀?刚接到电话时向楠没有犹豫就拒绝了。想想荣耀能多年在网游界繁盛不衰,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未遭受作弊器侵蚀。
至于为什么十年来它依然是一方净土,向楠总结了几个原因,一是因为荣耀查的严啊,一有嫌疑立马删号封ip,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源于游戏本身的平衡性设定,作弊器对玩家没什么意义,反而拖累服务器速度成了鸡肋。
不过这次的顾客很执着。他说一定要避开一切可能有的检测手段,尽量多的编写不同脚本,最好研制出一堆新型作弊器洒满荣耀的土壤,开花结果。
喂喂,这得多大仇啊。
即使避开各种安全监测也很难做出适合玩家刷副本打怪甚至竞技场PK的外挂啊。向楠很无奈地告诉他,除非我们专门做成一个拥有模拟键盘与鼠标的人工智能系统,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与金钱,不划算。
她着重说了“不划算”三个字,时间成本金钱成本太大,完全是赔本的生意,何况还不知道做出来的人工智能玩家的服务器受不受得住。
没想到对方却喜出望外,当即拍脑袋同意,增加酬劳还延长了时间。
“这办法不错,果然是专业的。”
“不错?”
“你们就这样做吧,做成一个拥有模拟键盘与鼠标的人工智能系统。时间是一年,我先预付50%的酬劳,剩余的完工后交付。”
对方增加了两倍的价钱。
就这样,向楠还是在金钱面前失去了骨气,乖乖接受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骨气。
她多少猜到了这名顾客的来历,不惜花重金和时间去研制一个破坏游戏平衡性的外挂,多半是竞争对手。比如前段时间刚出新游戏的W公司,她早就听闻他们家的新游戏和荣耀相似度不低,尝试这种方法去败坏对手的游戏环境,也不失是一种想法。
只是这样来回折腾有意思么?
为荣耀研制新型外挂的项目成立于三个月前,进展相当不顺利,三个月的研究也不过是让剑客找不着北学会了自杀。
对……它只是学会了自杀而已。一遇到真的对手就犯怂,除了逃跑啥都不会。前几天工作室在一个新的地图中测试了找不着北的性能,随意输入了一个奇怪又复杂的命令:“被敌人打中次数小于五次,以最短时间使自己红血,红血状态下开始对敌人进攻,打败所有敌人。”
结果没能打败所有敌人,倒是利用了环境的特殊性给予自己重击快速红血。吓得拿另外七张卡的程序员们目瞪口呆,后面的追击战一直放水没缓过来。
总结下来他们只能解释为——工作室获得的各种职业技能数据太少,以至于找不着北无法判断出最佳的出招方式。
控制找不着北行动的AI被他们称为北北,所以向楠和伙伴们现在的对话经常是——北北又变聪明了,北北傻了,北北自杀了。
不过最多的还是,北北又卡了。
黄少出场好少,都不好意思打tag了但是还是要打啊,接下来就基本是蓝雨这边的故事啦
顶着这么个又苏又雷的题目好忐忑啊……………………
不过终于满足我苏黄少的心愿辣长篇,关于AI的,时间线在世界邀请赛之后
《外挂女王》
绿藤老树,芳草旧屋,长河落日。
找不着北是一位剑客,角色性别女。它手握长剑,站在这个村庄唯一一座房屋的屋顶,纹丝不动。包围旧屋的是七个敌人,它只识别出其中五个,分别是骑士,弹药专家,鬼剑士,枪炮师和牧师。
另外两个无法识别。
它接到的命令不算太难——被敌人打中次数小于五次,以最短时间使自己红血,红血状态下开始对敌人进攻,打败所有敌人。
它观察着眼前七位敌人,等级处于60至65之间,生命值数据已获得,智力属性已知,攻击能力不明。
武器无法识别,武器相关数据缺失。
警告:数据缺失。
“美女,乖乖投降吧。”65级的骑士得意地说着,“不然我们真要打得你找不着北了。”
找不着北。
它识别出这是自己。
“你好。”找不着北头顶浮现这样的文字泡。引得周围的敌人们哈哈哈哈哈的嘲笑。
它不懂他们的笑,也不知道自己善意的问好会招到人类的嘲笑。它在不停计算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距离自己最近的是弹药专家,直线距离20米。敌人信息缺失,无法判断最佳站位。距离自己最远的是牧师,依然信息缺失。
它无法识别出对方的武器数据,也就不能判断出怎样的行动才会在更大概率下使自己生命迅速下降。
画面可识别,无法通过声音判断敌人距离。
敌人移动,消失在视野中,缺失声音识别系统。
无法判断敌人位置。
找不着北是个剑客姑娘,它的能力有限,只能判断出大约一千种方法的成功概率。选择其中最短时间出现红血的方法,没有犹豫便决定躲避掉敌人的全部攻击。
直接改为——使用外界环境对自己造成伤害。
绿藤老树,叶落枝残。
芳草旧屋,屋倒成灰。
长河落日,引水入屋。
剑气泠然,它挥舞着长剑,精密地砍断一切该断掉的东西。在荒芜的村庄中,在破败的尘埃里,在鲜红的血条中冲出电塔一跃而起,以残存的生命和落日一同逃亡于繁盛的荣耀大陆。
【惨绝人寰】美女剑客遭遇多人花式虐杀,丧心病狂!!!!!!
一大早黄少天登上论坛就看到被红字标粗的置顶贴。一看就知道是标题党,用吸引眼球的字眼骗点击率,内容九成九是福利贴或者广告贴。他忿忿不平地想着这样的垃圾贴子居然还被置顶了,现在的荣耀论坛真是越来越堕落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倒闭。
想着想着他越发心痛起来,鬼使神差地就点开那贴子。这不点不要紧,点进去才发现主题居然带上了自己的名字——黄少天的美女粉丝挑衅中草堂七人小队,为致敬剑圣果断砍树自杀。
下面的评论更是瞎了他的眼。
【我去这是真爱啊妹子真的砍树了。】
【妹子妹子难道不是人妖号嘛?蓝溪阁没多少妹子吧。】
【错了,没妹子的是蓝雨,不是蓝溪阁。】
【真爱啊,死的惨烈拼的彻底,不会是黄少天开着人妖小号重温往事吧。】
【真的是妹子,以前遇到过这人,声音就是个妹子。】
“靠靠靠靠靠!这都什么什么跟什么啊。”他就不明白了,十赛季那事都过去快一年了,他们世界邀请赛也去了,赛场上自己也算一雪前耻面对对手毫不留情,不辱使命为国争光。怎么好事这帮人全不记得,就记得他出丑。
他不甘心地摔了下鼠标,隔这么远都能中枪,是不是下楼买个早饭都能被天外来物砸到。
随后他果断地点开视频欣赏起来,毕竟是以自己粉丝为主角的视频,再出丑也要看看,何况对方还是个妹子,还是蓝溪阁的妹子。
视频开始于剑客挥舞着长剑跳上房顶。这是新出的地图,绿藤老树,芳草旧屋,长河落日。丘陵地形,景色单一,障碍物很少,还算是个适合约架的地方。
突兀的是地图中央有一座电塔,距离电塔十米是一座旧的快拆迁的茅草屋,电塔高度大约十五米。再往前有几棵树,树边是河流,约架的双方如果喜欢水战……啧啧,水陆两栖无缝切换也是不错的选择。
剑客的名字挺有趣,找不着北。黄少天饶有兴味地盯了好久,想说妹子你找不着北就一直向南逃呗,何必像现在这样伫立在摇摇欲坠的屋顶上,搞不好房子塌了被底下那七个家伙围攻,他们一拥而上肯定跑不了啊。
说起来中草堂也真是缺德啊,居然还抱团欺负他们蓝溪阁的妹子,他们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啊,二对一还勉强说的过去,七对一这得多大仇。七个大男人还跟人家妹子斤斤计较,网游里中草堂的人都是娘娘腔吧一个赛过一个。
找不着北的武器装备很一般,就手上的剑是把橙武,其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她面对的敌人们也没好到哪去,从武器上看半斤八两,如果技术好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不过这姑娘的走法……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女剑客从房顶一跃而下向河流方向跑去。当然令他吃惊的不是她跳进河里,而是这剑客在离开房顶时剑光一闪,装作不经意地划过屋顶。一般人当然看不出来,可这逃不过他堂堂剑圣的眼睛,这举动意味着这破房子没多久就真要塌了。
事实上找不着北也没跳进那向下而流的河水中,而是挥动手中的剑砍断了河边所有的树。落叶和树干横七竖八地倒在河水中,它们阻挡了河流的方向,河水沿着倒下的树流过,居然开辟出新的河道。
对,她开辟了一条新的河道,让河水流向了一个新的方向。而这个方向就是……
茅草屋的方向。
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先是让房子定时倒下,又将河水引流至此。是想布个陷阱?可一旦河水流入,这陷阱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啊。他见过无数剑走偏锋的玩家,也有或是猥琐或是打法独树一帜的职业选手,可无论怎样,他们的目的都是赢,赢得比赛,赢得战斗,赢得荣耀。
倒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定格在电塔上,这或许,是一个自杀性的试验吧。
这个玩家的手速很快,而且非常稳定。她名叫找不着北,实际却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目的。在河水引流至旧屋的时刻,毫不犹豫地砍倒电塔,电塔倒在水中,她再次跳至屋顶,落入自己的陷阱,房屋倒塌,水流导电,触电红血。
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没有遭到敌人的任何伏击,从满血状态直接降到红血。他很清楚需要多少次多么迅速的连击才能砍倒那电塔,要多么精密的计算才可以准确掌握树木倒下的姿态,达到引水至此的目的。
触电溺水再加上废墟的倒塌冲击,一秒钟的时间就让生命下降了90%。
在刚好到达红血状况的时刻女剑客一跃而起,开始了绝地反击。
后面的绝地反击没什么亮点,黄少天忍着看了五分钟就快睡着了,基本都是在空旷的丘陵上你跑我追,最终在第八分钟,妹子被七个壮汉团团围住,毫无还手之力game over。
可这段花式自残倒是很精彩,看得出来玩家技术很不错,只可惜不擅长与其他玩家对战,对外界环境了解的如此透彻精准,面对七个敌人却使不出什么有点技术含量的招数。
如果好好培养,或许是个人才吧?他看着下面一水的嘲讽,有说妹子落入自己的陷阱自作自受,也有人说一切都是巧合,看她后面平庸的表现就知道技术其实一般。
窗外的蝉鸣一刻也不停,他没开空调,热的满头是汗。蓝雨的夏天开始了,今年训练营好像还有那么一两个名额,黄少天扇着扇子想或许这是个打破和尚庙魔咒的好机会,赶紧打开QQ给他家队长甩去论坛贴子的链接。
【队长队长队长!快看这贴子里的剑客妹纸,以这么高端的方式自残,有潜力有魄力霸气外露啊,咱们训练营今年还有名额吧,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四个?】
【两个。】
【这玩家是不是很不错?】黄少天喋喋不休地打着字,【手速快还无比稳定,了解地形运用娴熟自残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一秒搞掉自己90%血,队长你说她这是想干嘛会不会是失恋了心情郁闷?】
喻文州仔细看着视频,玩家确实天赋很不错,手速又快又稳定,速度上完全不输黄少天,稳定性却远远高于他。
【想试试10%的血对阵七人?】
好像也不对。
这视频很奇怪。这是他的第一感觉。面对这个视频,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前十秒那巧妙的布局所吸引,面对后面冗长无聊的红血1对7昏昏欲睡。
毕竟剩下那八分钟基本都是剑客在逃。
可蓝雨的队长还是把大多数注意力放在了这无聊的逃亡上,机械的走步,有规律的躲避,看久了他甚至觉得那七个中草堂的玩家在有意放水。
【最奇怪的是……】停顿了半分钟的时间。
【什么??????????????队长想说她前后判若两人么?】
【NPC的感觉。】黄少天看着屏幕上突然蹦出的字吓了一跳。
【后面红血时她的走步还有招数都太规律了。】大概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的七八分钟快让屏幕前的人一个个都看睡着。
队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找不着北后面的一举一动都神似游戏中的NPC,也没使用什么高阶技能,用的最多的还是连续不断的刺、劈、削、砍、挑。
这是用了……作弊器么?
可是荣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使用作弊器的人了,他久违地没有噼里啪啦爆手速打字,重新点开视频看着后面八分钟的表现。
随着网络安全的发展,游戏方对作弊器的打击力度也是相当大,至少他过去曾见过的那些外挂们,在荣耀的大陆上根本无法存活。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都忽略了这种可能。
他甚至都不相信前面那十秒中凝结的智慧与经验,能由机械的脚本运转得到。
【那队长……邀请函?】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个人,都算是人才吧。】
向楠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她顶着两只黑眼圈,毫无意外的在早上八点醒来。只是今天吵醒她的不是客户,而是他们工作室的成员小张。
最近三个月她基本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接到了一个不算小的项目,时间赶任务紧,不熬夜没办法啊。可恨的是工作室电话留的是她的,前段时间因为几个小项目在业内声名鹊起,顾客也自然多了起来。电话能从早上七点响到晚上十一点,有时她都怀疑自己不是苦逼的程序媛而是温柔可人的前台妹子。
当然他们工作室的规模很小,没有前台,所以她或许算是负责人兼前台。
电话那头是小张兴奋的声音:“楠姐楠姐,前天小明把咱们那视频传冬瓜网上了,你现在火了啊。”
“火了?”她没睡醒有点懵,“你大点声,什么视频啊?”
“就是自杀的那个啊。”
“那个啊……”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清醒过来抓着手机她从席梦思上蹦起来,他说的是剑客找不着北的自杀式绝地反击视频。绝地反击要打引号,自杀式是板上钉钉。找不着北是向楠的账号,女性剑客,和自己的名字挺配。
这个账号陪伴了她很多年,由于她手速糟糕反应迟钝,再加上曾经一度中断游戏,这么多年也没到70级。向楠努力回忆着那场找不着北的战斗,很快明白起事情的严重性,“一对七北北自杀的那个?大哥,这是商业机密啊。”
这还真是商业机密。
“唉呀,都怪小明,他说北北变聪明了,一定要去炫耀炫耀。”甩完锅他安慰着向楠,“楠姐不碍事的,这么个视频谁会发现些痕迹啊,看看下面的评论,歪打正着这种话可是一片连一片。”
“唉——”她叹气,祈祷着千万别有人看出什么来,视频是真实的战斗,只是操纵者并非自己。小张小明说的没错,北北变聪明了,居然学会这样解读指令,看来最近的训练挺有效,千辛万苦找来地图数据也值得了。
她从抽屉中翻出一叠账号卡,除了最上面的剑客找不着北,剩下的还有七张。
她一张张数着,角色分别是骑士,弹药专家,鬼剑士,枪炮师和牧师,最后两个都是散人。这八张账号都属于他们工作室,除了向楠专用的剑客找不着北,其他账号工作室公用,主要用途是进行训练与研究。
推开窗是满目绿色,树影遮住阳光,蝉鸣有点吵人。G市的夏天很长,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前几天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天气还不至于太热,她开了风扇,在嗡嗡的声音中打开电脑打算登那个论坛看看。
向楠住的地方很热闹,楼下是菜场,左边有学校,往右是幼儿园,天天都能见到朝气蓬勃的孩子。真羡慕这些孩子啊,累的时候她常常望着他们发呆,想着如果自己能回到过去,回到童年,一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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