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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因为男主我又死了-我脑洞大起来我自己都害怕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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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快穿)因为男主我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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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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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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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那么多趟,头一次穿越成别人元婴的时候,她内心是崩溃的,难免记住了那个元婴被穿的倒霉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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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一次又一次,某次碰见这个老兄时,他问:“嘿,你愿意跟我谈个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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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拉起小手谈个恋爱,结果发现:“靠,我说我怎么每个世界都挂挂挂,罪魁祸首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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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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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标题不指渣作者,指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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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主线剧情有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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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可能不是每个世界都有感情线,有的甚至没有男主,纯脑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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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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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制作封面的等被伤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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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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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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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世界现代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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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世界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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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世界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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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世界侠与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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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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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钟杳,郁常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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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婴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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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模模糊糊间,感觉自己穿过一片电光,来到一个温暖的、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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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一片金光中昏昏欲睡,却被一声怒喝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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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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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却被眼前景象惊呆。她足下金光大盛,似是精元所在,周身看似云雾缭绕,实则是灵气在生生不息地运转,这一切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个孩童身躯,手心又白又嫩,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浮上心头。
&&&&&&
  她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我可是……在你的丹田之中?”
&&&&&&
  “……我却想问问你,将我的元婴藏于何处了?”
&&&&&&
  钟杳苦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我却是成了你的元婴。”
&&&&&&
  钟杳愁啊。她偶尔会想,在她开始这种无尽的旅途之前,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这已经是她穿过的第不知多少世了,在此之前,她去过修真异能一类的世界,也去过平凡的世界,被各种快穿的小说洗过脑,但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情况。
&&&&&&
  她没有所谓的系统,也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被孤零零地扔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死掉之后便来到一个新的世界。看起来轻松自由,却好孤独,她偶然会觉得没有目标,丧失前行的意义,偏偏自己又是个死不了的怪物。直到某一世,她突然发现,死亡好痛苦,于是便找到了目标,不管在怎样的世界中,都要争取活得久一些啊。
&&&&&&
  痛苦,才是活着的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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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修□□的感情比较复杂,一方面她对修真界有些莫名的亲近之感,另一方面这里的人命太不值钱了,死法也是花式多样,痛苦程度不一。她曾经在闭关之时被两个路过的大能误伤而死,也曾因为机缘巧合得了秘宝被人搜魂夺魄而亡。但这一次的情况,着实有点棘手,她居然穿成了别人的元婴。
&&&&&&
  丹田和识海,对于修真之人来说,是两个禁地,最忌讳有人于其中下了什么手脚,更遑论她直接附于此人的元婴之上。
&&&&&&
  钟杳想了想来时那模模糊糊的感觉,只怕当时元婴主人在渡雷劫,功成结婴之时正好被她趁虚而入,她想了想都替他不值。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她也不想被困在某人丹田中这一方小世界,可现在,她即元婴,元婴即她。她死虽不足惜,带累人家身死道消却是作孽了。
&&&&&&
  钟杳还在慢慢想应该怎么做呢,一股威压便扑面而来。这一掌来的太迅猛,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这一掌所蕴含的狂暴的灵力重伤。
&&&&&&
  钟杳没忍住,哇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先前思考的时候便一直感受到身体主人用神识一遍遍地打量她,凉飕飕的,但因为理亏她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想到对方刚渡完劫,身子正弱,应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和她撕破脸,便放心地开始思考对策。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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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边吐血一边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何必非要与我两败俱伤呢?若再来一击,你是想要自废丹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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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困在他身体里,只能从声音判断这是个年轻男子。虽说修真无岁月,也许对方早就千百岁,徒留一副年轻架子,但以她游于异世的经历来说,叫他小兄弟都有些脸红了。
&&&&&&
  “有东西在身体里,”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还带着些为难,然后跟着她一起吐了口血,又继续冷淡道:“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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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迫症啊卧槽,不过我们现在你一口血我一口血地吐着,也不太好,要不就先和解?”钟杳苦中作乐地和他开了个玩笑,那一掌让她相当不好受。
&&&&&&
  小兄弟没说话,又来了一掌,这一掌,他用了十成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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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哭都来不及,神他妈重度强迫症,拼着和她一起死也要把不属于他的元婴弄死?生死一线,她也只能尽力反击了,如果说这一世又一世的穿越还给她带来了什么,那便是逐渐茁壮起来的神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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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掌力带着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锐意,若能成长起来,假以时日,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存在。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连忙收起像尖刺一样四散攻击的神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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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出来,小兄弟又哇得一声吐了一大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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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开始不打算这么做,占了人家的元婴再伤人,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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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别打了。首先,你打不过我;其次,就算你打得过我,那也只能同归于尽啊。我真成了你元婴,你肯定也感觉得到,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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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憋得慌,道:“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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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我有个想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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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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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往上修炼,到了分神期的时候元婴便可修为身外化身,换一句话说,我应该就能从你身体里出来了,给你做个帮手,我很能打的!”其实是很能吹的,但这话还是不要告诉小兄弟了,钟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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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出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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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迫症小兄弟全名叫做郁常,是个剑修,证的是杀戮之道。郁常不太爱说话,但耐不住钟杳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多少挖出了些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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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丹田里雾气茫茫,实在没有什么可看,她成天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除了和郁常说说话,也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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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哄着郁常拜她为师,道:“你一介散修,在这占南大陆生存下来可不容易吧?我从前可是个阵法大师,你若愿意拜我为师,我就带你去开几个秘境,给你攒些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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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自然又带着五分胡扯,她于阵法一道虽天赋异禀,但天道根本没有给她成长的机会,便让她因身怀重宝被搜魂夺魄而死。但让她教郁常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呆子还是绰绰有余,虽开不了什么大秘境,可若运气好碰到一两个小传承,还是能让他改善一下生活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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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丝毫不为所动,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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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有些无奈,问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无欲无求?不求名,不逐利,不慕美色,不恋繁华,就连做人最基本的口腹之欲都没有,你这样长生又有什么意思?又为何求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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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求长生……只是想和我的剑待在一起罢了,而且你说错了,我有求的,我想你从我身体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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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眉眼一跳,总觉得自己从他话中听出了委屈,连忙心虚地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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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不求长生,又证什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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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沉默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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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旁人说的,说我证的是什么杀戮之道,说多了,我也就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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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心中一动,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其说是落寞,倒不如说是茫然。他好像是个被匆忙拉到这世间的幼儿,没有任何关照的话语,就让他一人茫茫然孑然独行,就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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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现在在哪啊,给描述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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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洞小憩,”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本想说到这里就结束,不知为何还是继续道:“这个洞挺黑的,我现在点了篝火……这个山洞长得还……蛮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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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那么多天,钟杳知道,若是让郁常有些惊讶的东西,那就真的非常值得人讶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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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光顾着惊讶啊,再给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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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壁上画的好像是紫微十四星,其中七杀星用朱砂点成,下面好像篆刻了两行文诗,我看着就觉得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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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情不自禁地呵呵了两声,她对郁常这运气也是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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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七杀阵,凶阵中的大凶阵。之所以不那么为人诟病,是因为这个阵不会对单纯误入的人开启,只有在特定的人入阵之时,才会显现,一旦显现,便是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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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父无母,无门无派,独自修行,也未参与过任何杀人越货之事,更不曾身怀重宝,为什么会有人针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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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杀阵可不简单,据说是七杀星君亲自发明的阵法,后来被有缘人刻录,才在世间隐隐流传开来。但因为对修为的要求太高,能复刻阵法的人寥寥无几,只怕是你的祖上得罪了什么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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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不再说话,她试探性地将神识外放,依旧受到了他身体的排斥,便闷闷不乐地收回了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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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试一次吧,这次我努力克制一下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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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有些惊讶,她知道郁常有多反感和别人的亲近,那种排斥几近刻入本能。虽然他们俩算定了个君子协议,但郁常有时候下意识还是会给自己来上一掌,虽然反应过来后有所控制,但还是让她伤得够呛。那段时间他最经常说的便是“抱歉,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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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待在他的丹田里成天看他体内灵气缭绕很是无聊,她也从来不外放神识去看外界。神识外放,要经过他的四经八脉,少不了和他的神识交融,这种另类神交的感觉让她都不太舒服,更不用说是小孤僻郁常了。可现在情况紧急,一个不好,他们便都要待在这里了,她这才莽撞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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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郁常的默许后,钟杳又一次放出了神识。这一次,神识进入了一个温暖又狭隘的通道,一路上本是畅通无阻,突然却碰到一股冷冰冰又自带杀气的寒流。不知为何,这让她觉得亲切又依恋,情不自禁地缠绕上去。那寒流起初想躲,后来又象征性地发出了攻击,钟杳莫名地感到心酸,委委屈屈地缠着绕着。寒流最终偃旗息鼓,任由钟杳缠绕,钟杳便顺着寒流来的方向,寻到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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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识外放成功的时候,钟杳脸都红了,她头一次庆幸起自己没有身体。她一碰到郁常的神识就好像着了魔一样,那样不害臊地缠着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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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郁常此刻没有开口,让钟杳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强打起精神打量起周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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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星君和破军星君打架又输了,不服气,想再约战,被拒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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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星君闹脾气,天机星君路过,剧透他们在某一个小世界将有机会一战,让他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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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星君到地方刻了个阵法,想了想又提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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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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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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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婴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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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所见便如郁常所述,七杀阵中那颗七杀星红光大盛,怎么看都不是瑞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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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突然起身,直直往洞口走去,洞口外星空安宁而美丽,时不时还能听见蛙鸣。就在郁常跨过洞口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疯狂地扭曲起来,钟杳感到自己的神识有种被撕裂的痛苦,一股熟悉的寒流卷上她,将她一下扯回元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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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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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吐了一口血,虚弱道:“还好,死不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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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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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钟杳打起精神,再次外放出神识,也许是经历过一次的原因,两人都更加收控自如,但过程中那股水乳交融之感还是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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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神识一外放便被面前红发之人摄住心魂,她感叹一声:“乖乖,我怎么觉得这股威压是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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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红发一拳已到眼前,带着巨大的威势,钟杳吓得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意识到这样太怂,她又连忙睁开眼,发现郁常轻巧躲过。红发一拳打到郁常身后的石柱上,石柱轰然断裂。钟杳认真看了一下石柱的断痕,发现这一拳的威力远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可怕。不是说这一拳的威力不够大,而是和它所带起的浩大声势不匹配,再联系起面前人身上带着仙人的威压,却和郁常一时间斗得不分伯仲,钟杳心中暗暗有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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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仗着对方听不见她和郁常的沟通,直接开口说道:“郁常,我怀疑这是上界哪个仙人留下的一缕神识,所以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自己实力的认知不准,会高估自己一击的威力。但像你们这种战斗意识比较高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意识到并且调整,不过你现在可以趁他还没调整好做些什么。我再看一下这周边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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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回应,但行动间明显更游刃有余起来,红发似乎也意识到有哪里不对。钟杳赶快开始审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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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看便有些奇怪了,眼前是一座华立庄严的宫殿,她没有感受到任何阵法的波动,仿佛七杀阵的作用只是为了建造这样一个场景,并且保存一缕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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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往前探了一些,发现这宫殿的牌匾上写着摇光宫,再回到两人斗法之地时,发现那根破损的柱子竟已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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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常,你问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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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开始有些吃力地接下红发的攻击,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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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勾唇一笑,手上的招式不曾停歇,张扬又肆意道:“破军啊破军,没想到能看到你那么青涩的一面。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将会是打败你的人,我是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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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脑补能力过强,钟杳从这寥寥数语中便勾勒出了一段爱恨情仇。她义愤填膺地说道:“小常常我知道了!我们前面的推断是错的,不是什么你的祖先得罪了他,应该是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七杀星君,你的话,或许就是破军星君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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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说话,钟杳外放的神识看不到郁常,不知道他现在是如何想的。但仔细想想,她的推断对于当下的情景并没有用,她又有些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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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努力地去回想作为阵法师那一世,师傅是如何教导她的,有很多细节已经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但有些东西却被刻入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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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法……一个再完美的阵法,也都会有一个必不可少的阵眼。一旦阵眼被毁,阵法的生命也便去了大半。而上界之人的神识在此界不为天道所容,本体的修为越强,在此界受天道排斥也便越强,往往只能龟缩于某个阵法或秘境中躲避天道的驱逐,若能解开阵法,七杀星君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
&&&&&&
  七杀星君拳脚间的那点不协调已经消失,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竟有愈战愈勇之势,钟杳放心不下郁常,却也知道她在这里毫无用处。
&&&&&&
  “郁常,我去寻找阵眼,你一定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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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被七杀密集的攻势打得喘不过气来,但感受到了她语气里的放心不下,还是抽出一个喘息的功夫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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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心里一松,神识便向殿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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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探查得太匆匆,此刻细心探查之下她才发现,这里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里有些闷闷的,她强行按捺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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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客的桌子上放着一盘点心,从点心的摆放来看似乎已经吃了两块,上面还带着些捏起糕点时落下的细碎。
&&&&&&
  如果这个幻境是由七杀通过记忆一点一点复刻,那未免也太真实了,而且从短暂的观察来看,七杀是个性格冲动的战斗狂,未必会做这样精细到琐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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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复刻了某个时间点的摇光宫,所以此时的摇光宫的每一件事物都是曾经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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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包含了时间、空间的复刻,阵眼一般是布阵之人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才足以支撑神力寻找到准确的空间点复刻。
&&&&&&
  钟杳顺着殿后的路深入,先到了一间书房。破军虽然是将星,但书房里的书却也不少,钟杳一一翻过没看到特殊的地方,倒是桌上摊开的书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纠结了一番,还是抱着不错过任何一个阵眼的心去看了这封信。
&&&&&&
  这竟然是一封情书,主旨大意是“我那么仰慕你,耍个朋友呗”,底下还有人用朱笔回了一句:不要。
&&&&&&
  钟杳本该觉得好笑的,却感觉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陡然加深。她想,看七杀的样子,也对这些儿女情长不感兴趣,更何况这种私密的物件,应当不会将之作为阵眼。
&&&&&&
  她匆匆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一头撞进了演武场。
&&&&&&
  一进到这里,便有些似有若无的波动。
&&&&&&
  钟杳静下心来去感受,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修仙之人一向相信直觉,她并不觉得刚刚那一瞬间的波动是错觉。
&&&&&&
  钟杳的神识扫到一面墙上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正中挂着一把红缨枪,古朴而锋利,透着森森杀气。钟杳的神识一锁定那杆枪,就迷迷糊糊地被吸引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有一种要融为一体的感觉。
&&&&&&
  “钟杳!”
&&&&&&
  一声惊喝让她猛地清醒过来,随即神识一损,郁常受了重伤。
&&&&&&
  眼前的枪猛烈地波动起来,正是她先前所感受到的波动!郁常那边拖不得了,而她敢确定,这杆枪十有八九就是阵眼,套上七杀战斗狂的设定,更是几近十分的可能性。
&&&&&&
  “郁常,顺着我的神识来演武场,拿起那杆红缨枪和七杀打!他若是投鼠忌器,你就趁机恢复些灵力,他若是不管不顾,你就借他之手毁了那枪!”
&&&&&&
  郁常没有回复,但钟杳和他毕竟神识交融过两次,能感到他在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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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郁常便和七杀打进了演武场,一路破墙而过。
&&&&&&
  郁常一眼便看到了那红缨枪,瞬息间便到了枪旁,伸手去拿时却犹豫了一瞬。
&&&&&&
  “这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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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还没来得及询问郁常为何犹豫,他便将枪取到手中,打了个无比漂亮的枪花,而在次之前,他一直是个剑修。
&&&&&&
  七杀的眼睛更亮了,大笑道:“好!你便拿着这杆枪和我再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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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周身威势赫然又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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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恨恨道:“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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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手持红缨枪尚未动作,浑身突然灵气暴涨,在经脉内疯狂窜动起来。钟杳此刻已回到他体内元婴,瞬间意识到他这是突破境界了!可在现在,这并不是什么可喜可贺之事,简直是要了老命。
&&&&&&
  她动用起所有的神魂之力压制**的灵气,费尽心机为他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
  郁常似乎也意识到目前处境的艰险,主动地发起了攻击。他得到了这杆枪,就好像鱼回到了水中一样,竟一时占了上风。
&&&&&&
  郁常和七杀两人皆是浴血奋战,郁常的表情她看不到,七杀的表情却是神经质的兴奋着,钟杳心中一冷,咬紧牙关压制着至郁常动手后愈发狂暴的灵气流动。
&&&&&&
  两人越打灵气的流转速度越快,外界的灵气也不断疯狂涌入,钟杳猛地喷出一口血,失去了对灵气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体内的灵气不断压缩,到达一个可怕的程度。
&&&&&&
  郁常也没好到哪里去,抹了抹唇角的血,不要命一样地挥枪,让本就暴躁不安的灵气狂躁地仿佛随时要爆炸一样,短短一刻钟内红缨枪便在对方的神力下来回数千次,突地裂了一小条缝。
&&&&&&
  一直很兴奋的七杀皱了眉头,骂了一句脏话。
&&&&&&
  一道惊雷瞬间劈进本该与世隔绝的阵法中,将七杀打的魂飞魄散,郁常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几道雷也朝他而来。
&&&&&&
  “笨蛋!快准备渡劫!”
&&&&&&
  钟杳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这雷和打七杀的那道不同,匆匆坐下调气。那道惊雷过后阵法已破,他们又回到那个山洞口,那杆红缨枪却意外地留存下来,忠实地挡在郁常身前,为他接了第一道天雷。
&&&&&&
  郁常丝毫不惧,一手抓过枪,和枪一起受了剩下的天雷。天雷淬体,出窍已成,那杆红缨枪好似也受了天雷的好处,刚刚尚存的裂缝已完好如初,整杆枪看起来金光闪闪。
&&&&&&
  钟杳外放神识去看那劫云,却发现天上一会儿是千军万马,一会儿是仙乐齐鸣,她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想,再一看那红缨枪,忍不住“靠”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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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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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枪是仙器!刚刚天生异象,所有人都会知道有重宝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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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熟悉的套路让她有种接近死亡的熟悉感,心一下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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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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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一个个都下凡不带我玩,我把破军那宝贝扔到凡间去,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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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婴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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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七杀打的那一架明显让郁常受益匪浅,明明刚突破了一个境界,郁常体内的灵气还是浓郁得可怕,隐隐有再突破之势,这时他若能静下心来感悟一番,没准便能直接突破到分神。
&&&&&&
  但对于危险的直觉,让钟杳始终不敢去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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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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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多问,起身想要将红缨枪收到乾坤袋中,红缨枪似是有些不愿,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却还是乖乖变小,乾坤袋将其一收,那股仙气便与世隔绝。
&&&&&&
  钟杳还没来得及放心,便见那乾坤袋猛地炸开,碎了一地,红缨枪委委屈屈地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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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和红缨枪一样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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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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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眉心刺痛,若是不藏住仙气,简直就是明着引人来寻。藏匿气息的阵法她会,可这仙器连乾坤袋都能破开,她的阵法未必能镇住。而且身边什么道具也没有,只能因地制宜,要花费的心思和时间还要多上许多,他们现在未必有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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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突然有了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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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仙气藏不住,便先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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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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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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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五,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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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也不问她缘由,认认真真地按照她的指点,一路走,一路改变路中花草树木山石的位置,直到钟杳道了一声“可以了”,他才老老实实地停下来。
&&&&&&
  “会设幻境吗?”
&&&&&&
  “会一点,很粗糙。”
&&&&&&
  “没关系,配合我刚刚叫你摆的阵法,分神之下躲不过,至于再厉害一些的人,我们还能再做一些准备。”
&&&&&&
  这是一处较为低洼之处,周围一圈都是灌木一样的异植,她曾经在古籍上见过一个长得与此有些相似的恶名昭彰的阵法――吸灵阵。
&&&&&&
  这个阵法是邪修的把戏,化人修为为己用,无论修为高低,一旦被阵法禁锢住,就会迅速地流失修为,越到后面越难挣脱,往往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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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自然不是要布这个吸灵阵,她一没有害人之心,二没有那个修为,只是想借阵法布一场空城计罢了。最好的情况是,来人认识吸灵阵,心生顾忌,他们再故布疑阵,可能会就此退去;若是不认识,她仿照吸灵阵改出的煞气看起来也不是好相与的,未必不能起到驱敌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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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按照我说的把阵布好,然后再用你那粗糙的幻境掩盖住这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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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虽然不会阵法,但战斗直觉却够强,布完阵法便问道:“你这阵看起来虽然杀气四溢,但我好像没感到杀意,是藏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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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我玩的不是阵法,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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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任何回应,大概在思考套路的意思。钟杳有一瞬的惆怅,这一世世的过下来,就是这点不好,她遇见过形形□□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完全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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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没有任这样的情绪控制心神,反而继续道:“好了,现在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可以为我们争取的时间也多了,开始准备能够隐匿仙气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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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布两个阵法,她其实已经有些累了,但生死关头,不透支完所有精力怎么能轻易说停呢。关于阵法的改进,她脑内已经有构思了,若她有个身体,才有雕出的可能,但此刻只能既希望于郁常的灵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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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已经雕坏五个木牌了,钟杳有心想替他控制身体,又怕他误会她要夺舍,不敢贸贸然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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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却先开了口:“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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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一愣,不知道是否是她所想的意思,试探性地去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如入无人之境。猛地有了实体的感觉,让一直飘飘忽忽的钟杳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她便雕起了木牌。在一块小木牌上雕这般繁复的阵法本就不易,何况钟杳还要保证速度,不一会儿面上便布满了细细的汗液,匕首在她手里显得无比灵巧锋利,再无半点郁常刚刚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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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笔刻完的时候,钟杳心中一松,感觉浑身都没了气力,身后却突然一凉,浑身汗毛猛地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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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熟悉的寒流又一下将她卷回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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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恍惚想起,被卷进七杀阵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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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但那股寒毛直竖的感觉还让她心有余悸,这绝不是什么纯良无害之人。他身上的威压有一丝接近七杀身上的,至少也是大乘期,甚至是渡劫老祖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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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阵法已经开始生效,效果出奇的好,钟杳没再感到一丝丝仙气,应当不会再有源源不断的人被吸引过来,现在的重中之重便是如何摆脱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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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作害怕的样子,浮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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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如何表现害怕,但很快还是尝试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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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道本来迈向他们的步子可疑地停顿了一下,钟杳想郁常的演技一定比她设想的还浮夸,但在此时却不是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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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比那老道低了几个境界,再加上那个幻境设的本就十分粗糙,老道沉下心来便发现了破绽,轻而易举地撤去幻境,煞气腾腾的伪吸灵阵一下便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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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被反噬地吐了一口血,好在他本也没下十分功夫,倒也不算特别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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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道的声音带着些沙粒感,粗得可怕,还怪笑了两声道:“本以为有仙器出世,一路上还有迷踪阵和幻境层层关隘,挡住了不少修为过低之人,更是让人相信这个推断。看到个出窍期的小娃娃,还以为仙器手到擒来,没想到竟是个陷阱,若不是小娃娃功夫不到家,老夫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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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时候,郁常要是能表现出那种隐隐的失落感是最好的,但钟杳不相信他的演技,害怕说出来反而让他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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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也就什么都没做,静静地坐在阵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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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道却不走,眼皮一抬,问道:“你这是吸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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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发展和钟杳所想有微妙的出入,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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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反驳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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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一笑,问道:“你可知我这一身修为都是怎么来的?险些便被你骗过去了,东西拿来,我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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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据说一旦入阵便会吸取修为的吸灵阵,果然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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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心中一凉,她只想修为越高之人越爱惜自己的性命,只要有足够的危险性便不会轻易尝试,谁料到竟碰上个对吸灵阵无比熟悉的邪修。他手中性命不知凡几,她又怎会信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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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你能和七杀缠斗那么久,再加上那枪经过天雷淬炼,对上他能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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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杀固然厉害,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修为。如果和眼前人对上的话,我没有一成把握,但我不怕,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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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郁常已飞身上前,枪如游龙,须臾之间便从老道胸前划过,割破了他的衣裳。老道盯着他的枪痴迷道:“果然是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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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说郁常以杀证道未必是没有道理的……钟杳就看着他和老道过招时体内灵气暴涨,和七杀那次相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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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从种种迹象来看,比起杀他,七杀更想和他痛快地打一场,那老道则是纯粹想要杀人越货,出手狠辣不失阴毒。郁常身上的伤口多的吓人,却越战越勇,实力大涨,弄得那老道想要杀死他的心愈发强烈。本来还带着点戏弄的意味,此刻却想要一招毙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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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恍惚间,郁常体内的灵气将钟杳层层包裹起来,让她舒服地几乎要昏睡过去。然而不行!她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状况,郁常又要渡劫了!郁常在战斗方面的天赋高的可怕,但凡是生死之战,都能激起他实力的大幅度提升,跨越境界的速度也快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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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道天雷劈下的时候,老道和郁常离得太近,为他分了大半雷劫,伤得够呛,连忙远离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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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能靠近郁常不代表不能暗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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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郁常想罔顾天劫再战,钟杳阻止了他:“坐下调气好好应对天劫,老道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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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发狠,将所有的神魂之力向外放,猛地突破了那层壁障。元婴化为身外化身,本该是借助渡劫之力完成的蜕变,但此刻钟杳却不得不赔上大半神魂之力,只为了提前完成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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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功夫去看这个新身体,她能感到红缨枪对她的亲近,打算借仙器之威将那老道拖上一拖,却不料伸手去抓仙器时竟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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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缨枪在排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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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过一瞬的茫然,清醒过来后便赤手空拳地挡在郁常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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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和郁常不一样,她不喜欢战斗,一点都不喜欢,也没有天赋,从前修仙最喜欢的也是些奇淫巧技。对手太过强大的时候,她不会兴奋,只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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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她有不能后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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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郁常的相识不长也不短,但独特的经历令人实在难以忘怀。她从未和人如此接近过,也没有像这样得到别人的保护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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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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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将手伸进胸膛的感觉不太好受,更何况他还捏爆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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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太意外,只是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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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像扔垃圾一样将她甩到郁常身上,她对上了他发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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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慢地伸手想摸一摸他湿润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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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长……”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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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散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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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会活下来的。一个破军星转世之人,疯起来弑仙也未尝不可,区区一个渡劫期又何足挂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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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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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十四星中,司命和天机的关系最好,两人都喜欢研究命数,总是互通有无,一来二去便勾搭成基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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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怎么接近破军这件事,两人讨论了很久,天机的意见是“不要怂,就是干”,司命则坚持一定要小清新,务必让破军感到“这个女人好清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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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道:“说吧,这次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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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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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脑洞,天机只服司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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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军可宝贝他那杆离魂枪了,天机磨了好久,破军不堪其扰,才终于同意把离魂借给他。不过破军这人有一个好,好奇心低到没有,同意借了以后,连天机要拿去做什么也不问,倒是省了他编瞎话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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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把枪扔到司命怀里,看司命抱宝贝一样抱着枪,还时不时温柔地摩挲上面的红缨,嘀咕了一句:“也不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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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红缨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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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将离魂枪搂得更紧了,还哄道:“乖离魂,不要听那个SB说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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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白眼一翻,不管她了,那枪虽是生了灵智,但还混混沌沌没有意识,想要枪灵长成还不知要多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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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将离魂带回府中,她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让离魂熟悉熟悉她。等天机把离魂还给破军以后,或许哪天偶遇的时候,离魂的亲近能不着痕迹地引起破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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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为自己的小心机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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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魂凶的很,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也不消停,天机在的时候还好,大概是他身上破军的气息还算浓郁,天机一走,几乎是闹起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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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生灵智的器灵就像熊孩子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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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司命的府邸里乱碰乱撞,画花了东西还得意洋洋。司命看着它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是心上人的枪,她还舍不得下狠手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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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思考再三,还是去天机那抠来一条捆仙绳。若问天界谁的宝物最多,那一定是天机。天机隔三岔五的给自己算卦,总能算出自己未来需要什么,便早早去找来备好。但结果往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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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当初想了那么久我要捆仙绳做什么都没想出来,结果又是为了便宜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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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信邪地又算了一卦,果然,他和捆仙绳缘分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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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一下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回府邸里把离魂绑在柱子上,拆了它的红缨。离魂一下猛烈地挣扎起来,但无奈被捆仙绳紧紧绑住,动弹不得,一下显出一股垂头丧气的气息来,活像被扒了衣服的黄花大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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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噗哧”笑出来,安抚道:“我去给你洗干净了,干了就重新给你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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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洗红缨的时候,难免会想起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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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还不是司命星君的时候,他便已经是破军星君了,是天界的战神,是她心里的大英雄,他救过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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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却那样小心翼翼手足无措地抱起她,一身铠甲硬梆梆的,只能傻乎乎地揪起红缨为她擦溅到脸上的父母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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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红缨上,有她父母的血,还有无数仇敌的血,或许还有他受伤时飞溅上去的血。点点滴滴,皆是昔日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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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后,她将红缨用力拧干,在空中展开,红缨被风带的一动,她心也跟着一动。那一切都过去了啊,现在天界也重归太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她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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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红缨系回离魂枪脖子上时,它明显乖巧了很多,可能是对被扒衣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司命开始正式教育熊孩子,带这种刚生灵智的器灵她还是有经验的,毕竟她的轮回书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他们以为刚生灵智的器灵什么都不懂,其实它们能听得懂人话,只是不会说话,也没用是非善恶的观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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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天机还有月老是天界畅销书作家排名前三,她的轮回书中记载的真人真事本就是最好的素材,有的比那书里的故事还要离奇三分。她也不对离魂做什么,就是念故事,专挑那种曲折离奇、吊人胃口的,还次次都在最吸引人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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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三天后,离魂便委委屈屈地屈服了,它把自己软成了一根鞭子,生无可恋地被捆仙绳挂在石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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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一看,教训也够了,便解开捆仙绳,和心上人的枪过上了同吃同睡讲故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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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时候,离魂还有些依依不舍,司命觉得,它应该是舍不得那些故事,但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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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来接离魂枪的时候,明显感到上次还带着些桀骜的离魂枪乖顺得跟什么似的,不由咂舌:“乖乖,你要是拿下破军也有这个速度,我就不用陪你折腾这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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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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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是怀着目的去接近的离魂枪,但相处了一段时日,内心也很是喜欢这跟看起来说没骨气就没骨气,和他主人截然相反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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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还枪没多久,她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偶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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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性格使然,破军出门时身上总会带一件武器,最常带的便是那离魂枪,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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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破军目不斜视地从司命身边走过时,被他变小收到袖中的离魂枪却自己冒了出来,亲昵地投到司命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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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一面偷瞄破军的反应,一面做出惊慌失措的腼腆样子,然后眼睁睁看着破军收回离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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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他冷淡中又带些恼羞成怒的背影想,为什么每次都和说好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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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魂枪被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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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军将离魂枪立在摇光宫外,就是不放它进去,说是要让它思过,可怜离魂枪神智尚未清明,什么都想不明白,只记住了破军不喜欢它接近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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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当司命路过,可怜离魂孤伶伶地被罚,想摸它的时候,却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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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拒绝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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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离魂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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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说是被七杀拿走布个劳什子阵法去了,他说破军知道,但觉得也该给离魂枪一个难忘的教训,便没有出手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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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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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快死的时候,郁常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流动在身体里的力量好像是新出现的,但他用起来又无比熟悉,仿佛有什么封印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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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暂时不想追究这个,他靠近老道,去搜索他的神识,粗暴地翻着他的记忆,直到那个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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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在他怀中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迷住了他的眼睛,他明明瞪大了眼,却看模糊了她,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她便化成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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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他才能将她细细看清。杏仁一样的眼睛,眼角下一颗胭脂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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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女,在敌人面前战战兢兢,却死死不肯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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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这段回忆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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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战斗,但他知道,他不喜欢没有意义的暴虐和血腥。可在老道奄奄一息时,他没有干脆利落地送他一程,而是将手□□他的胸膛,握住他的心脏,在老道露出恐惧的神色时,用力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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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混合着碎肉溅了他一脸,他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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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喜欢那杆红缨枪,拿在手中的时候有种与众不同的亲切感,而且他和这杆枪有着战斗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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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他拿起枪时,枪居然害怕地颤抖起来,他知道枪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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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问:“你说,再好的东西,不能为人所用,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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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缨枪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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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将枪随手扔在地上,一个人蹒跚地离开,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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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生,从未和任何人如此亲密无间,虽然从未明说,但他知道,钟杳将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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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痴狂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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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的死法实在是太血腥,钟杳休息了几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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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世她的身份是个在一二线之间徘徊的艺人,但背景挺深。老实说,像这种平凡的现世,她还是很喜欢的。虽然routi凡胎,她强大的精神力也毫无用武之地,但能平安地活着,实在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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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阿King打了个电话来,说是接到了一个剧本,里面有个女二号的人物设定像是她会喜欢的,问她要不要看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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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很乖巧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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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也很满意,当初上头刚叫他接手钟杳的时候,他其实是不愿意的。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钟杳是钟氏的小公主,来娱乐圈纯粹是兴趣爱好,不愿意公开身份,可若是受了委屈,周围人又要倒霉,最是不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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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和其他的太子千金比起来,钟杳实在是太乖巧了,她除了没什么野心,有角色收集癖以外,几乎是他手下最好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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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钟杳的角色收集癖,他一开始也遗憾过,因为她不喜欢设定重复的角色,错过了很多大热的戏,而且也使得公司没能很好地给她定位。但钟杳自己开心的很,从女主角到女N号,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人设,都要去演一演。这也是为什么她演技很有灵气,却一直在一二线之前徘徊,她的出镜率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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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King的效率没话说,几乎是电话刚挂,剧本便已发到她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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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开一看,剧本是个江湖味很浓的武侠故事,讲述了女主因为无意间被卷入一件神秘的杀人案,被六扇门的男主所救,走上了和男主一起查案的路。女主的性格塑造得还算讨喜,但过旺的桃花运让女主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钟杳没想太深,反正她不接女主,阿King给她挑的是里面一个戏份很重的女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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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二号是个恶毒女配的标配,在几个关键情节里都担当了虐女主的重任,不过女二和男主没什么感情戏份,反而是一颗红心向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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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是武林盟主的独子,女二是南谷医仙的弟子,两人因为一次意外有了交集。女二倒追男二许久都未成功,最后男二却为了女主的事惊慌失措地来让女二帮忙,女二从此开始针对女主,处处让女主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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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最后一战中,女二却为了救女主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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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剧中有安排不少小细节,在女二死后以回忆杀的形式彻底洗白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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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钟杳最喜欢的就是求而不得的剧情了,虐得她心肝脾肺都舒爽起来,于是马上发消息给阿King,表示愿意接下这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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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King见状,连忙把这部戏已经确定下来的参演人员发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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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本该是两眼一抹黑,然后认真去查资料恶补的,但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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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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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想太多,但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搜索引擎一按,便出来无数与郁常有关的词条,她点开最上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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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清的大图将郁常的脸完美地展示在她眼前,是他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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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死前只是匆匆一瞥,她却对他那张脸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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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会,钟杳决定将之归为长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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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未两世都碰到同一个人,内心还有点小期待,更何况上一世死得太匆忙,他们还没正式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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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杳的期待下,这部戏终于要开始拍了,当然,在这之前,他们要先拍摄定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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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都是一线艺人,演技没话说,她和郁常则比较特殊。她演技过关,只是因为对角色挑剔所以一直不温不火。郁常则是不会演感情戏,失败过一部戏后便一直只能演一些没什么感情戏的。钟杳疑惑过一阵这部《问案》为什么会请郁常,最后觉得大概是因为郁常对女主的感情是默默守护型,和女二的互动也可以靠她的张力来带过,并不怎么需要感情戏方面的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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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饰演的角色叫常意,在镜头下,他一身黑衣劲装,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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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饰演的角色叫容杏,她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微昂着头,微微一笑,眉角眼梢却尽是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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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和女主一起拍摄时,那股子违和感便冒出来了。他努力想表现出情到深处默默守候的神情,却演出了一副眼前是目标人物要好好保护的意味,硬生生把女主演的恰到好处的兄弟情衬托成了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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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觉得郁常一定和导演关系不错,重拍了那么多次,导演也没发火,反而让演女主的白晓曦先去一边休息,把钟杳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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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钟啊,待会先拍你和郁常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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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一想,她和郁常在剧中是单箭头的关系,郁常表现得冷淡一些也完全没问题,只要她能演出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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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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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拍小于的,你们俩趁现在先聊一聊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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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听话地点头,这完全是意外之喜。今天一来,他们便简单地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但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和郁常说过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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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明显有些郁闷,低垂着眼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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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倒不介意,先开口道:“我很喜欢你上次那部修真戏呢,演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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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看她一眼,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似的,愣愣地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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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顺着他的目光一摸,发现是自己右眼角下方的那颗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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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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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一愣,发现他说的是那颗胭脂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害羞,连忙岔开话题道:“看完剧本,你觉得常意对焦灵犀和容杏分别是什么情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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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焦灵犀,不喜欢容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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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突然有些想叹气,这家伙完全是在念剧本啊,还是最表面的东西,难怪他演不好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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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你觉得喜欢是一种单纯的情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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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思考了一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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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跟他撕掳不清,便想着日后在戏中慢慢引导,今天要做的,只是拍好定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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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诉我,整部剧,对常意来说,谁最特殊?爱不得恨不得杀不得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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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郁常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说完后自己讶异了一瞬,仿佛有了些许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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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今天拍的合照是两人决裂时的一个重要场景,常意半跪在地上,用剑撑住身体,容杏从身后抱住他。钟杳的眼角是红的,神情却是冷的,衬着那颗胭脂痣,艳得不可方物。郁常的眼神也很耐人寻味,他抓着钟杳环着他的手腕,看起来像是要掰开,但配上那样隐忍的眼神,又带上了些似舍非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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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这一组照片,导演沉吟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你们俩准备一下,剧本可能会有一些很小的改动,记得按照新的版本来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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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后,又到郁常和白晓曦拍之前没成功的那张,郁常的表现没比刚刚好多少。可这一次导演没有皱眉,反而让过了。联系起导演之前说要改剧情的事,钟杳内心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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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定妆照,导演做东请大家吃了一顿饭,临别时钟杳走在郁常身边,突然问了句:“你和导演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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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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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以后,郁常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件事说出来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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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却已经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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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对钟杳说太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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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的时候,钟杳失眠,索性便刷起了微博,想了想,又找到郁常,点了关注。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妥,又把其他几个主演都关注了,这才安心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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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男主角档期的问题,她和郁常的戏份被提前拍了,比较幸运的是,几个最重要的剧情点都是按顺序来拍的。今天他们拍的是初遇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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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容杏正在周边村庄给村里的人进行例行看诊,青壮年都下地去了,只有老人小孩在。突然一个血人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几个小孩子吓得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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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上前就是一脚,血人身形一顿,手里的刀动了动又没动静了,被容杏踹个正着,倒在地上。容杏回身安慰着小孩子们,好不容易让他们镇定一些,便赶快让他们回屋去了,自己起身想去看那血人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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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又闯进了一伙人,各个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好人。容杏还没来得及有动作,那血人又撑着站了起来,他的剑很快,快的她看不清,眨眼之间,那群黑衣人便已陈尸黄土,唯余脖子间的一刻血痕是鲜艳的色彩。那群黑衣人的血溅了她一身,她还来不及惊恐,那血人便直愣愣地倒在了她身上,累得她差点摔倒,只好将他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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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把血人捡回了谷中,犹豫着要不要救他,最后决定先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污再说。血污一擦干净,容杏便怔了一会儿,无他,他实在是太好看了。鼻梁挺挺的,睫毛又弯又翘,嘴唇薄薄的,唇色浅中带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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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捂着脸感叹道:“师傅说,长得好看的都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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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痴狂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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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醒来的时候,一个姑娘正坐在他身上,对他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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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常意头一次有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偏他浑身虚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断断续续道:“你……是何人……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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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穿着南谷特有的服饰,两颊边垂了不少绑着发带的小辫子,她微微一歪头,配上那双杏眼,看起来天真不谙世事的很。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她解开了他的衣服,低下头,懵懵懂懂地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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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她掀翻在地,将上衣扣紧,用手紧紧抓住,活像个黄花大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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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也不恼,双眼一亮,拍了拍手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真的很厉害,中了我的软骨散还能有这么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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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本也是强弩之末,只好强撑着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我下药又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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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笑眯眯道:“我师傅是南谷医仙,但外面那些人好讨厌的,他们叫我小毒仙,难听死了,我又不是光杀人不救人。你那天受伤倒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只好把你带回来了。你长的太合我胃口了,师傅说看到合眼缘的就要先下手为强,最好能先生米煮成熟饭。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想和你洞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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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险些被她气晕过去,指着她“你你你”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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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看他指她有些不高兴,上前便含住了那根手指,轻轻咬了下,示威一样瞪了他一眼。常意飞快地收回手指,瞪大了眼看她,像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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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难得有了危机感,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撒人生中的第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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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这样,等我伤好了,我就去向你师傅提亲。”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马上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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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可行性,突然有人进来。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女子,看起来温和庄严。容杏回身一看,便扑进那女子怀中,喊了一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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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曾跟着父亲见过这位的,这确实是南谷医仙莫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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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想起身行礼,却迫于药力无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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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华淡淡扫他一眼,道:“不用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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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摸了摸容杏的头,说:“胡闹,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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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被霸王硬上弓的常意尴尬地恨不得晕过去,只见容杏向莫云华撒娇道:“我这不是怕动作慢一点他就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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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不了,这是武林盟主的独子,他若跑了,师傅带你去找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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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猛地抬头向莫云华看去,却见她朝他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而容杏明显被安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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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是重头戏,而后两人“结伴同游”,一个跑、一个追的日常,也细细碎碎拍了不少。在这期间,剧组已经陆陆续续放出一些角色的定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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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放的是她和郁常的单人照以及合照,她心里好奇得紧,便点开了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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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啦噜!!我的男神和女神合作了!!简直是有生之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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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向来不演感情戏的,但是看剧照好像这次有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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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次女神又要演什么角色了,感觉女神有角色收集癖,还有点小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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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其实演过感情戏的,出乎意料的尴尬,看的我都心疼了,但是这次看定妆照好像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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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面的评论也是有一些的,毕竟平面照片不如动态有魅力,有很多嫌弃定妆照不好看的看剧之后都会改变想法,钟杳没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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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郁常的戏时,他都坐在躺椅上看剧本,很少见他和旁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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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和白晓曦有不少戏份,两个人又都是热情的性子,一下便熟悉起来。钟杳悄悄问她:“晓曦姐,你们怎么都不和郁常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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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们不和小郁说话,实在是他话太少了,台词还没常意多呢。我以前也跟小郁合作过,每次跟他搭话,他就嗯嗯哦哦,然后我们一走,他就拿起剧本读,让我有一种跟他说话是在打扰他的感觉。你说我还敢打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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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想了想,道:“那我坐他旁边不说话,他不会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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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晓曦顿了顿,用微妙的眼神在钟杳和郁常之间来回扫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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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一摆手,道:“晓曦姐,你别乱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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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晓曦笑了笑,是不是有微妙的情愫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此时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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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钟杳就在郁常旁边摆了个座椅,一能休息她就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郁常则在旁边钻研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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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而久之,郁常偶尔也会跟她说上两句话,但大部分时间他的注意力都在她那颗胭脂痣上。钟杳有些郁闷,不知道那颗痣到底哪里特别,那么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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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醒来的时候,就知道容杏又对他下药了,这药对他的效果已经一次不如一次了,药力维持的时间远不如第一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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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不愿意和容杏同行是有理由的,就这么一个一言不合就下药、一言不合就洞房的姑娘,谁敢和她同行啊。可是每次都会被追上,一被追上就要经历一次贞操之战,常意有些心累,发现这是个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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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一睁眼就发现,今天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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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的衣裳半褪,露出了大半雪白的皮肤,白得晃人眼。常意立马闭上眼,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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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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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次都骗人,我不信你了,我今天就要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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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是真的!我不跑了,带你去见我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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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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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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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打算换一条路,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也大概感觉到了,容杏和别人的思维不太一样。或许他可以好好的教导她,等她明白了,就不会这么痴缠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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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的世界太简单了,几乎没有任何束缚,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的世界没有对的和错的,只有想做的和不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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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有些不理解,被称为医仙的莫云华为什么会把徒弟养成这样亦正亦邪的性子,但能做的便是耐着性子给容杏讲述一些是非对错的观念。若是让武林盟的弟子看见了,只怕要惊掉下巴,一向冷淡自矜的大师兄也有这么聒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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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被管得有些暴躁:“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你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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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眼睛一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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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双眼一瞪,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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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皱着眉捂住耳朵来躲避她的大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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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到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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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的,完成了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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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认真地打量他,想看看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像从前一样刻意拖延,常意也不慌,大大方方任她打量。最终,容欣不情不愿地道:“再信你一次,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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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要查的,是最近江湖上几场骇人听闻的灭门事件,他本不想带上容杏,因为太危险。但在见识过容杏的本事后,却又想着既然甩不脱,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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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路沿着线索追到维州,和舒翰文、焦灵犀擦身而过。容杏突然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抓着胸前衣襟,常意吓了一跳,蹲下身来扶她。发现她面色苍白,汗大如豆,下唇已被咬出血来,却死死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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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她小心背起,她一口咬到他肩上,狠狠地,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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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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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便痛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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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迟疑了一瞬,想想她的背景,最终还是听从她的话,只是将她带回客栈休息。他有些怕她痛起来咬到自己的舌头,只好从她的行囊里拿出干净的手帕塞到嘴里,看了看她手心掐出的血痕,纠结再三还是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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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是被手掌的疼痛惊醒的,容杏似乎有些清醒了,五指紧紧蜷缩来抵抗疼意。她睁开朦胧双眼,眼泪一下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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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时候,跟魔怔了似的,伸手去为她揩泪,在那颗小痣上莫名地留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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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抱住他,语气中带着点娇憨:“常意,我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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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他看不到的那方,她唇色青紫,鬓边碎发被汗水沾湿黏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远不如声音听起来的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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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的手先是做出推拒的动作,最后不知为何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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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闭了眼,睫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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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你今天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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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瞳孔微微一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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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走了,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回南谷一趟,事情了结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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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看完书信随手收起,自己一人又前去探查昨日因为容杏出事没去成的线索,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顺着痕迹一路寻到了六扇门的捕头和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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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痴狂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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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看起来不好接近,其实自带呆萌属性。又一场夜戏拍完,钟杳饿的不行,约白晓曦一起吃夜宵,白晓曦考虑到保持身材的问题,思考再三还是拒绝了。钟杳想了想,又去约郁常,摆出十分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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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平日虽不多说话,竟也没拒绝她,眉头微蹙,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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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带郁常去了她常去的一家自助烧烤,郁常的动作看起来极为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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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少来吗?这家食材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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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将烤好的肉夹到他碗里,肉片上泛着些微的油光,看起来好吃极了。郁常夹起那肉看了一会儿,严肃地吃掉了,眼睛亮了亮,道:“好吃。以前没人约我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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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以后带你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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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眉眼弯弯,手下动作熟练,时时刻刻都不忘照顾郁常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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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吃的一本满足,不忘说道:“我也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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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虽然动作生疏,但这种事本也难不到哪里去,一来二去便也熟练起来,烤好的第一块便被他放到了钟杳碗中,钟杳含笑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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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回谷是为了压制发作的症状,却被莫云华禁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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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华一向是温和的,对容杏多有纵容,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你知不知道这次发作有多危险?你连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的症状提前发作都不知道,我怎么敢再放你出去?这一次你是及时赶回来了才没事,那下一次呢?要是你没能赶回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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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你我都知道我体内这蛊取不出,我本就注定无法拥有常人一样的寿命。你从小便教导我于生死之事要看开,不要为所谓的世俗礼法所束缚,人生短短数十载求的便是自在逍遥,现在又为什么要为此阻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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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华后退一步,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道:“你……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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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上前一步,抱住她,道:“娘,你就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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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华双眼一热,掉下泪来,却还是强硬地掰开她的手,吩咐弟子,将容杏看好了,不得踏出南谷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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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在谷内百无聊赖,莫云华这次发作得厉害,谷内弟子都不敢懈怠,将容杏看得紧紧的,她倒是想逃,却全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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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心心念念着常意,总觉得按那个呆子的性子,就算再不想见她,见她久久未去找他也会有一丝担心,说不定还会来谷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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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没有想到,他来是来了,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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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华虽然拘着不让她出谷,但她在谷内是绝对自由的,是以,常意一入谷,她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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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背着一个姑娘,花容月貌,只是脸色惨白,一看便问题不小,常意脸上满是急色,见到容杏马上开口道:“容杏,你快帮灵犀看看是怎么了,她已经痛了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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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也不好受,她体内压下去没多久的蛊不知怎地又发作起来,她脸色一变,强撑住问道:“这么久没见我回去你也不担心,来找我了却是为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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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神色不耐:“容杏,我教了你那么久什么是对错、什么是轻重,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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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怒极攻心,再加上那蛊在体内不依不饶,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常意大惊失色,将背后的焦灵犀放到身边带路弟子的怀中让他帮忙扶好,冲过去将容杏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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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醒的时候,莫云华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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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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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的呼唤,莫云华转过身来,走过来轻轻抚摸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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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杏,你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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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并不是一个人带着焦灵犀来的,他本是和舒翰文、焦灵犀同行调查,碰到一个似与案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蒙面人后,焦灵犀便腹痛如绞、日夜不息。常意主张带人来南谷求医,来的路上又遭围杀,舒翰文留下拖延,让常意先行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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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常意和焦灵犀并非是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容杏心里舒服多了,在常意来看她的时候也没有发作,只是别扭着一张脸耍起了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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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按捺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才微微一笑道:“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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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气的拿起床上的软枕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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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就不关心我!整天就知道敷衍我!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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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接住飞来的软枕,乖乖听话一般转身就走,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来看她之前他先碰到了她师傅,她师傅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也不会再将她拘在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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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在谷中修养一番后四人又一同上路,容杏处处针对焦灵犀,时不时冷嘲热讽,焦灵犀念在莫云华的救治之恩对其多加忍耐,舒翰文却隐有不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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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将舒翰文的神色尽收于眼底,备了些让人生不如死的□□藏于袖中,想着若舒翰文来寻不痛快,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却不料没等到舒翰文,倒将另两个人都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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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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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言好语地请容杏坐下闲聊,在容杏看来却处处不顺眼,因为她太符合常意对未来妻子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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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常意在一块,几乎是事事皆有分歧,常意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正义热血得有些天真的人。她的行事准则是从小养成,常意却总想给她掰正,于是事事交流。久而久之,她对常意的了解也是深的很,也曾听他无意提过,希望将来能碰到一个机敏果决、志同道合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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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常意是有些看不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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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看不起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出在那志不同道不合上。他看不惯她亦正亦邪,行事只顾自在逍遥,亦不喜她放浪无谓,不懂自尊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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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想的越是透彻便越是不甘,愈发不愿意去刻意改变,偏偏要用本来面目与他纠缠,看看到底是谁先认错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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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到底是焦灵犀先开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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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姑娘,你我二人可有误会,这些天来你处处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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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误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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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刚刚还带星点温和笑意的面容也彻底冷下来,淡淡道:“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我非泥人,这些天来你多有挑衅,看在尊师的面子上我也忍了。但你若再继续,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绝不会像这些时日一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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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眨眨眼,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了。焦灵犀处事聪慧,偏偏一副对感情甚为迟钝笨拙的样子,她本以为是虚伪,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喜欢她的性子,便开口道:“其实误会还是有的,我问你,你可喜欢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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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一脸不解,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我对常兄并无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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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慕常意已久,认定他是我未来夫婿,又见他对你多有照顾,你也不知避讳,自是有些心气不顺,难免拿你出气,我为这事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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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显然有些惊讶,扶起容杏道:“这事我也有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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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走后,容杏心里十分开心,趁着今天没有行程,拿点钱让小二帮忙买来笔墨纸砚,作起了画。其实琴棋书画她学了不少,不说样样精通,但都颇有灵性。可她向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然也不愿意在常意面前刻意展示,今日若不是心情好也不会想到要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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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是在她画到一半时进来的,显然他不知道她已与焦灵犀和解,正是为焦灵犀鸣不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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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有些不满,笔下一顿,险些毁了这幅画,她开口道:“你还记得你说要提亲一事?我也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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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一时语塞。提亲这件事,他其实说过不少次了,起初是为了守身。后来发现怎么躲也躲不开,怎么逃也逃不出后,他又用这个借口来搪塞,为的是拖延时间,希望能通过洗脑改变容杏的观念。但容杏为人太固执,死活要嫁给他的观念是一点都没改变,他基本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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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目睹父母鹣鲽情深,他对妻子的人选一直抱有幻想,将此视为终身大事,不愿随意将就。可事到如今,他和容杏也有肌肤之亲,不该看的他也没少看,若是容杏要嫁给他的观念不改,他便只能担起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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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又颓丧起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分了,灵犀不与你计较,不代表别人不会同你计较。舒翰文虽说是六扇门的人,挂着官家的名头,但为人冷酷,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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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一下喜笑颜开,道:“所以你不是为你的心上人来讨公道,是来关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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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不自在地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的话你也从来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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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走后,容杏又继续那幅没画完的画,画到最后,眉角眼梢似有恨意未消,题字都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却有一滴泪晕开了字的尾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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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痴狂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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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案》的拍摄结束时,钟杳和郁常已经是固定的饭友了,按照惯例,剧组接受了一个综艺节目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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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的主要内容是谈话和游戏,毫无疑问,访谈的焦点主要集中在男女主角身上,钟杳和郁常则是时不时地被照料一下。在游戏的环节中,钟杳和郁常则是大获全胜,用出色的体育神经成为了当期的一个卖点,算是抢到了一些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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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太在意曝光度的人,节目一录制完,又吭哧吭哧地组队吃小龙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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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案》开播的那一天,钟杳请郁常来家里吃饭,吃完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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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的厨艺和她的许多技能一样,是在一世又一世中磨练出来的。有时用不到手便生疏了去,下一世又练习回来,尔后又生疏,就这么反反复复,如今大部分技能,都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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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来的比想象中早了许多,钟杳匆匆洗了个手便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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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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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茫然了一瞬,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就像在挠人的手心一样,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手表,道:“对不起啊,我来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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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怪你吗?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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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乖乖地换鞋进门,献宝一样将刚刚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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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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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上次教我做的点心。我今天说要来作客,我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准备了一大堆礼物要我带来。我觉得你不会喜欢,就干脆按你教的做了一些点心。”然后他妈妈看起来更兴奋了,郁常下意识地把这句话默默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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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接过,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那我们今天看《问案》的时候吃,正好检验检验你有没有认真听课。你在客厅先坐一会儿,想看什么自己调,我饭还没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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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正正经经地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调了几个台后便不自觉地打量起这间公寓。钟杳公寓的装潢明亮简洁中又透着一股温馨干净,茶几上的杯子基本都是成套的,只有一个比较特别,她应该是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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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不好意思没经过主人带领就去参观别的房间,又没什么想看的节目,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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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耳边的头发滑下时,她正带着一次性手套将放了调味的肉片抓匀,郁常下意识伸手为她把头发撩起。钟杳转过脸对上他清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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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猛地将手缩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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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轻笑出声,那种似暧昧似尴尬的气氛一下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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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来学做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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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胡乱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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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常虽然不会做饭,却坚持在饭后洗了碗,钟杳没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洗,便在旁边帮忙。发现他虽然洗碗的时候一脸苦大仇深,但却将碗筷洗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污渍,也算是家务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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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案》是八点开播,每周六周日晚两集连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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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所有剧本都已烂熟于心,但在电视上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她此刻已经不是那个作天作地的小毒仙容杏,他也不是那个心盲眼亮的正义少侠常意。他们俩终于可以作为局外人,来看这一场纠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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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过定妆照后,剧本做了相应的修改,钟杳那份没什么大变化,但郁常可是添了不少戏份。钟杳虽然从郁常那里听过大致剧情,但到底没能一场不漏的看下来,因此,她对最后的成片抱了很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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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案》剧组的后期值得表扬,虽然钟杳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但看了看调色下的人物效果,还是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美貌陶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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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案》前期走的是双线,男女主角走的是慢热的路子,一开始主要是查案和为感情做铺垫,力求水到渠成之感。而容杏和常意则是轰轰烈烈的一见钟情和疯狂的倒追活动,偶尔也会穿插案情。节奏张弛有度,看下来对主配角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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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周的四集放完后,网络上果然爆发出一片有关《问案》的讨论,钟杳随便挑了些和她或者和郁常有关的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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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盛世美颜美哭我!女神一直演配角、路人,就演过一两次女主,害我想舔都没有素材!这次虽然还是配角,但看起来戏份还蛮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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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就我一个人萌心意CP吗?阿杏攻气十足,时时刻刻都好像要日了常意,好担心少侠的贞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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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楼上等我,我也萌心意夫妇!虽然男女主的人设也很戳萌点,案情什么的也很吸引人,但我完全被小毒仙夫妇吸引了眼球有没有!我以前也看过郁常的戏,觉得他打戏超帅,也很适合演高冷面瘫。开国大将军那个角色简直是人生巅峰,可惜有一小段感情戏,虽然只有一两集的片段,但看的人real尴尬。从此对郁常演的角色有心理阴影,虽然一直在舔舔舔,但总是生怕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个女主。结果这次和阿杏小魔王的配对简直棒呆!其实现在都是小魔王在追,还不是两情相悦,就算是郁常以往的演技应该也不会尴尬。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蜜汁CP感看得我全程嘿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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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打字打得好认真啊,但全程嘿嘿嘿傻笑的加我一个,粉了男神三年,不吹不黑,这次进步真的很大,对钟女神粉转深粉。以前都不萌真人CP的,但这次只看了四集就希望女神和男神能真的在一起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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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真人的加我一个。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这两只都是无绯闻、兢兢业业工作类型的。在别家艺人忙着排列组合的时候,我们家两只都干干净净,一心忙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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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家说的我也想站真人了,不过为什么隔壁男女主家的CP都是什么树胶、温习,我们家的却是心意不是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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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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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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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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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10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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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人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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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真,阿杏大魔王攻气十足,少侠注定只能做弱受,娇娇滴滴阿杏身下躺,当然是心意党头顶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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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小天使们尺度越来越大,钟杳捂了捂脸,赶快将页面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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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剧情一路狂奔到容杏和焦灵犀言归于好的时候,钟杳又被一些神奇的留言刷新了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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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刷我大心意夫妇,来讨论一发剧情。编剧陈爸爸的套路我是领教过的,每个角色一般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更不用说大魔王那个蛊那么突兀了,联系上大魔王每次都是见到女主蛊就发作,大魔王和女主之间应该有很密切的关系。会不会又是主角即反派的套路,男主角被灵犀大大干掉,然后灵犀大大用蛊逼迫或者操纵大魔王把小妖精也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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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脑洞我是服气的,但大魔王也就算了,小妖精是什么鬼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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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其实单就脑洞来说,逻辑还很严密的,但陈东这个人套路深,一般玩过的套路他不会再用,上一次他用主角即反派坑了我们一脸血,这一次应该不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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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被你们这样一说,我萌焦灵犀X大魔王了。虽然我阿杏大魔王很攻,但是腹黑攻X暴娇受实在是太萌了……我是邪教,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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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啦,焦心CP带我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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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都太天真了,看看这是什么,跪舔阿婆主吧。”留言的人甩出一串B站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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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层楼下的回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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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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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舔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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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膝盖吗,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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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刚为站了焦心这对冷CP而暗自伤神的时候,B站居然连剪辑都有了。感谢阿婆主,感谢搬运视频的大大,有粮吃一本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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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感告诉钟杳,新世界的大门不要随便开,但钟杳这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手贱,啊不,就是好奇心强,于是她点开了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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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站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怎么上,这一来算是刷新三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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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辑的很多素材都是原片,是她和白晓曦的对手戏,还有一些剪辑是别的片子,用没有露脸的画面做了替身。剪出了容杏对焦灵犀一见钟情,恶作剧吸引焦灵犀注意力不成,便处处与她为难,让她难堪,结果恼人不成反被上,本该是怒极攻心才做出错事的焦灵犀在片尾微微一笑,竟是全盘尽在掌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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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好一个腹黑攻X暴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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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从人前精英人后死宅的二哥那里要来了邀请码,在B站注册了一个ID,叫:真当钟杳不上B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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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剪焦心CP的阿婆主留了个评:很好,大事被你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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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心思一转,在B站找了找,果然找到一个电视剧相关的分区,里面有不少剪辑,像焦心这样的冷CP终究是少数,淹没在了心意夫妇的大军里。虽然嘴上说着喜欢求而不得的剧情,但钟杳终归还是想着,如果有一丝的可能,两人最后在一起了也是好的。这在剧情里已经注定不可能,但在粉丝的剪辑里,有限的素材被剪出了花,容杏和常意按照各种套路走了一遍剧情,多数都是甜蜜的结局,看的她也不禁跟着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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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杳想了想发了条微博:“我上B站看了看,可以,这很粉丝,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们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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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痴狂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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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家都觉得“真当钟杳不上B站”并不是钟杳本人,但也不妨碍大家出于娱乐精神把这条留言送上了热评第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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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有人看到了钟杳的微博,把二者一联系,惊恐地留言:“天啦噜,越想越觉得这是女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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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女神来了B站,在茫茫心意大军中找到了焦心CP留了个言?冷冷的狗粮拍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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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党哭晕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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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莫哭,《问案》剧组录的综艺今晚上映,看预告好像心意夫妇有糖的样子,超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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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钟杳觉得这期综艺做的无功无过,但在粉丝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期综艺一出,第二天便有人传了个心意夫妇cut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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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最近钟杳和郁常的CP炒得火热,但当时录制综艺的时候,主次已经定下,因此放出的来的版本便是围绕白晓曦二人展开。主持人聊天的时候话题多半会抛到白晓曦二人身上,钟杳和郁常有时在认真听,有时也会跟着插一两句话,偶尔还会说点悄悄话。在剪辑的版本里,便看见二人在比较角落的位置里不停对视、大笑、耳语,虽然没有什么劲爆的话题,但小互动一直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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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里还出现了野生的计数君:“对视X1”、“对视X2”……“太多了,我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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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党大呼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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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的游戏部分,更是让心意党表示有粮的日子太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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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的组队自然是男女主角一组,钟杳郁常一组,主持人们也都一男一女组起了队。游戏设置了不同的关卡,尤其考验人的体能和反应速度。郁常虽然脸十分俊美,但身材却不是单薄纤细型,虽然也不属于肌肉型男,但偶尔在剧中露出的线条却十分好看,一看便充满了勃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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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一关需要男嘉宾把女嘉宾背起来进行,郁常看着文文静静,却将钟杳轻轻一抛便扔上背,钟杳也不怕,一笑便抱紧他。两人的合作有如行云流水,一下便夺得了第一。其他组有恶搞也有小粉红,但都不如这两人气氛自然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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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党吃粮吃的一本满足,但也有居安思危的粉丝,开始担心:“作为一个被陈东插过无数刀的人,虽然现在互动满满,但我总觉得要BE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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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堆的“感到害怕,快闭嘴QAQ”中,剧情走向了中后期,前期埋的各类线开始爆发,容杏的人物线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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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查案小分队一共有五个人:六扇门的舒翰文、无辜卷入的焦灵犀、武林盟主之子常意、南谷小毒仙容杏还有曾被污蔑的御剑山庄大弟子林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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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迷晕焦灵犀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正好被人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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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的话还在脑海里回响,说不想知道生身父亲是谁,那是假的,她狠狠心,翻身坐在焦灵犀腰间,将刀架在她脖子上,作势要杀了她。一股内劲来势汹汹,直冲心脉而来,她凌空一掌,也只能化解一半内劲,到底是受了伤,喷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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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刀仍是紧紧贴着焦灵犀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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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种预感,这并不是什么虾兵蟹将,正是她想要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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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妨赌一赌,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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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选择了现身,一身黑衣将他的面容身形遮的严严实实,嗓子似乎被烟熏坏了,难听极了,难辨从前音色。他的武器是双刀,正是这一路来每到最关键时刻,总能赶在他们之间杀人灭口的幕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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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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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拿出莫云华给她的瓶子,用牙将瓶塞咬开,任由里面的气体挥发出来。她紧紧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不愿意错过他的任何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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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见她有所行动,自是戒备,可抵不住她动作太快。那瓶子一打开,他便瞪大了双眼,整个人痉挛了起来。他露出来的手青筋暴出,在地上抓出了几道白痕,将指甲都抓断了,痛苦绝非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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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却比他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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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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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看起来已奄奄一息,容杏却清楚地记着莫云华是如何咬牙切齿地唾弃着眼前人的阴险狡诈、两面三刀,不相信他会轻易地失去战力,谨慎地观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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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追出去的三人却破门而入,刚刚还倒地不起的黑衣人一下便腾身而起,飞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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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都是武林好手,若是合力拦那个黑衣人自是没有拦不下的道理,可他们的全副心神都在容杏刀下的焦灵犀身上,自是来不及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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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了,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一次应当是他防备最弱的时候,一击不成,以后若想得手只怕是难了。她将那只匕首随意一扔,意兴阑珊地从焦灵犀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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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翰文立马上前扶起焦灵犀,林一指则横剑于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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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冷冷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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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妖女,还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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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微微一抬头,道:“你信不信我片片刻就能让你穿肠烂肚,死无影踪?嘴放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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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指怒火愈发高涨,剑一转便在容杏脖间画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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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向灵犀承诺过,谁动她一分,我便还谁十分,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那这就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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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蛮不在乎脖间凉凉血意,她看向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的常意,道:“死鬼,你就这样看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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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情冷静地有些过分了,眉眼间还带着似嘲讽似期待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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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刚开始,常意就在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愿相信容杏是真的想对焦灵犀下毒手,可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解释。然而对上她的神情,他心中蓦地一动,脑子就乱成一片无法思考,下意识便走了过去,用剑隔开了林一指的剑。林一指的剑上还带着丝丝血迹,看的他胸中一股无名怒火,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话说清楚之前,不要随意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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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指不怒反笑,道:“你以为你向灵犀告白的事无人知晓吗?一转身又来护着这个小情人,好一个武林盟主之子,妄想左拥右抱,我等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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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意确实觉得自己对焦灵犀有些憧憬,她太符合他心中对妻子的期望了,相处之中便日生钦慕。林一指口中的告白是污蔑却没有全然冤枉了他,他确实曾在一时情动下言语间无意表露了些,并没有直接挑明,但听在同样钦慕焦灵犀的人耳朵里,却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心意在大庭广众下被挑破,常意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却是去看容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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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没有像往常一样闹,眼神冷冷中带点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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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僵持不下时,舒翰文抱着焦灵犀来了,焦灵犀刚醒,在舒翰文怀中还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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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翰文则要强硬的许多:“容姑娘若不给个解释,休怪在下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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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个你们没有拦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所有事情背后的真凶,就算不是,也绝对是个帮凶,同时,他还是焦灵犀的父亲。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刚刚用焦灵犀来逼他出来是为了什么,我不想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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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所有人都面色一变,林一指率先说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鬼话!你说你是用灵犀来逼他现身,我倒觉得你和黑衣人是一伙的,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们调走,就是为了对灵犀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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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灵犀清醒没多久,只模模糊糊听懂了容杏说幕后主使是她父亲,她一惊,口中喃喃念道:“不会的,这不可能,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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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林一指的指责,容杏推开挡在身前的常意,握住了林一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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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指和常意都大吃一惊,常意更是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却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而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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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不一会儿这个问题便解决了,林一指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紫,他口中也不住地发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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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杏道:“我想对付焦灵犀,多的是法子,无需大费周章。至于你手上这个,痛上三刻便无碍了,算是对脖子上这点伤的小小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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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指捂着痛手,狠狠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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