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一个人,我花掉一千元宝树掉叶子,大家觉得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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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爽我只认《远征》,一个国家百十来号人跟敌国玩家一起国战,那场面之壮观技能之华丽战斗之激情杠杠的,而且一般都有语音的,统战一喊那激情瞬间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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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言最近晚上总是做奇怪的梦。  嗯,既是噩梦,也可以算是春梦吧,嘎嘎~~  梦境每次开始,都会出现一个冰冷如霜的妙仙子,在清泉中款款沐浴,青丝如瀑布散披,香肩微露,沾满水露,玲珑妙曼的酮体,在波光中若隐若现。  那画面太美,让安言每次睡梦中都要血脉喷张。好几回,第二天早上醒来,枕头直接落红了,唔,别想歪,不是强撸灰飞烟灭,估计是夜里不知流了多少鼻血。  但每次梦境都从这里开始,久而久之安言也恼火了。  为毛每回一开始做这春梦,那冰冷妙仙子就已经身在水中了啊!  岸上宽衣解带,慢慢下水的香艳情景,才是重点好不好?  更过分的是,接下来,还没等到妙仙子洗完澡上岸,兑现最美妙的春梦风景,那螓首就像发现了偷看她洗澡的无耻小淫贼,忽然脸转了过来。  眉黛弯弯,五官精致玲珑,颜如仙玉。  美,确实美得不像话!  可每次安言正迷恋看呆的时候,突然,那脸就像一面镜子,直接破碎了,然后,便是血淋淋的画面……  尼玛!!  吓死宝宝了!  安言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被这陡然诡变的惊悚恐怖画风梦中惊醒,起初几晚,那种心跳骤停,浑身寒毛竖起的感觉,至今还历历在目。  ……  又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夜幕已经深沉。  崎岖迂回的山间公路上,安言开着同寝好基友徐斌那借来的灰色夏利,替五金店送完最后一批杂货,正在回去的路上。  “哇擦,老子竟然差点开车睡着了,听说这段路最近车祸频发,死了好多人,脑袋撞成稀巴烂的照片,都流到网上了,安爷我可不想成为那惨不忍睹的下一个,好险好险……”  他看起来目光涣散,眼皮沉重,刚正要打瞌睡时,突然一个激灵恍过了神,连忙拧开咖啡,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  现在安爷倒还没有开始做那个春香撩人而结尾又恐怖惊悚的怪梦,但正因为那个梦,最近他老是睡不好,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这种状态下开车,无疑比酒驾更危险。  偏偏眼下这段山路修建在天险地带,又是交通事故高发地段。  “得,安爷又不赶着去投胎,胖子的车,晚点还他也无妨,有本事这丫来爆老子菊花……”  为了爱惜小命,安言有意识减缓了车速,哼起了小调缓解精神压力,尽管另一头心急着接女友去浪的徐斌同学,已经连发十几条死亡威胁短信来催车。  正嘚瑟着,突然,在前方数十米外的公路弯道旁,竟然出现了比咖啡更能刺激安言神经的一幕。  那个弯道非常的惊险,左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右边则是陡峭的悬崖。  陡峭的悬壁那里,有条大裂缝,眼下是雨季,山里雨水充沛,裂缝中正好有个出水口,所以就有一帘小瀑布汩汩垂下,流淌到附近的小溪中。  可是这大晚上,竟然有一个身材惹火,脸蛋妩媚的女人,正在小瀑布前宽衣解带,身上的衣物,随着芊芊玉手的撩拨慢慢褪去,一件接一件扔到草地里。  而后,只见那妩媚女人光溜溜的扭起腰,盈盈走到小瀑布下,很享受的开始搓洗全身。  突然在山野间邂逅这香艳撩人的情景,安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四个大字。  露天裸……泳!  “我勒个去,这位大姐好奔放,就算夜黑风高,你这样在公路旁玩羞耻度爆表的原始行为艺术,对我们这些开车夜归的老司机,未免也太邪恶了吧!”  安言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猛掐大腿,确定这不是幻觉后,狠狠咽了咽口水。  这画面,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啊。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致命一击!  那美艳少妇洗着洗着,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光溜着身子,翻越路边护栏,冲到了马路中央,楚楚可怜的挥手拦车,像是在求助。  面对这突变后更加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风,安言脑袋翁的颤鸣了一下,下意识便去踩刹车。  咕噜!咕噜!  离的越来越近,安言狂咽口水的频率,越一发不可收拾。  不怪安爷我吊丝,只怪眼前这情景太要命,隔着挡风玻璃,仿佛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香艳热浪。  那美艳少妇眼下的模样,实在太撩人,妩媚成熟的俏脸,楚楚可怜,手里就抓着一件外套,试图遮掩赤条的身子,结果是半遮半掩,香艳桃色难以完全盖住,尤其是她正软绵绵的挥动一条粉臂,试图拦下安言的车,随着粉臂的摆动,那原本就盖不住的胸前挺傲,更是颤动的厉害!  呼~  突然,一阵风吹来,女人手中勉强遮体的外套,被风吹的飞扬了起来。  瞬间,所有白花花的风景,都暴露无遗。  “呃~~”  安言胸腔里发出狼嚎似的闷哼,眼睛都看直了。  “小帅哥,人家刚才冲凉的时候受了冷,感觉头疼的厉害,你搭我个顺风车,送人家去医院好不好嘛……”  美艳少妇浑然不觉已经完全走光,大眼水汪汪,烈焰红唇软绵绵的蠕动,声音娇腻颤嗲,前一刻还奔放的她,瞬间像条病怏怏的娇柔美人鱼,脸色白的不像话。  “唔~”  安言眼睛睁得很大,鼻尖一热,很不争气的流出了鼻血。  尼玛!安爷我最近真是走桃花运了啊,不仅梦里有个绝世倾城的妙仙子沐浴,大晚上开车,也能遇上这种运气好到爆的福利!  呼~~  安言下意识就要狠狠踩紧刹车,突然,又是一阵冷风袭来。  然后副驾驶座上,竟然凭空多了一道妙曼倩影,身穿做工细致,艳丽无比的大红喜袍,俏脸轮廓动人,颜如美玉,红妆淡雅,第一眼看上去,便是美得不可方物。  “你……”  安言吓了一跳,正欲叫喊,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望着面前这张绝美无暇的仙颜,安言瞳孔放大,恍惚失声道:“神仙姐姐……”  梦中的妙仙子,竟是突然间出现在了眼前,近在咫尺,那柔顺黑亮的青丝,随风飘到了自己脸上,闻着那清幽的芬芳,安言心神都是一荡,小腹间那股被美艳少妇撩拨起的邪火,像是浇了一瓢清凉仙露,说不出的清爽。  唯独那身艳丽的大红喜袍,实在太扎眼。  梦中的神仙姐姐,竟然已经嫁做人妻?  呜呜呜!  安言心碎了一地,苍天啊,你这是在故意虐单身狗吗?  “给我闭嘴!”  却不曾想,被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妙仙子如美玉般的娇颜上,竟然浮现出了绯红,恶狠狠嗔了一眼,揪起他,扔到车座后排,霸占了驾驶座。  还没等安言说话,仙子姐姐便俏脸噙满寒霜,狠狠踩了下去。  但这回她踩的不是刹车,而是油门!  哗~~  原本正在减速的汽车,陡然飚了出去。  “啊!!”  几秒后,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汽车被抬高了一下,像是碾在了一具软绵绵的身体上,呼啸而过,转眼就冲过了那个弯道。  在碾压而过的瞬间,妙仙子嘴角翘起动人的弧度:“敢抢我的人,回头再收拾你……”  咔嚓~~~  接下来仙子姐姐开车的方式,近乎不科学,面对这段山路的九曲十八弯,速度不减反增,低于90度的急转弯,竟然生生玩出了漂移效果。  “喂喂喂,别开这么快,我去……”  安言被甩的贴在了车窗玻璃上,四周天旋地转,同时也猛然意识到,刚才,他们好像撞人了。  非但撞了人,似乎车还从那美艳少妇身上碾压了过去。  哇擦,这下麻烦大了!  撞死人还逃逸,老子这下要被抓去蹲号子了。  “神仙姐姐,你……”  “你给我闭嘴!”  安言艰难的撑起脸来,想说点什么,却被妙仙子狠狠瞪了回去。  “……”安言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的梦中情人,竟然是个暴力狂,撞死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  约莫二十分钟后。  车开到了一片荒野间。  停下来后,妙仙子先下了车,一个人站在那里吹冷风,衣袂飘飘,背影仙姿动人。  “呕~~”“呕~~”  安言扶着车门,跌跌撞撞爬下车,吐的死去活来,好半天才缓过气。  深深喘了几口气,安言努力平静了心情,然后凑上来,表情严肃的说:“神仙姐姐,你刚才撞死人了,虽然你是我的梦中情人,YY女神,但我想说的是……咳咳,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看你还是乖乖去自首吧……”  “胆小鬼,你怕什么,刚那艳女根本不是人,她是只专门在危险路段,以香艳方式勾搭你们这些夜行男人送命的艳鬼!”  妙仙子没有转身,轻飘飘的鄙夷了一声。  “呵呵,姐姐真会说笑,世上哪有鬼。”安言打哈哈讪笑。  此刻安言才留意到,神仙姐姐不仅在梦境中美若天仙,而且声音也是像百灵鸟,动听极了。  这么完美的女神,话说安爷我要不要挺身而出,去给女神顶罪,从而赢得女神芳心呢?  安言嘿嘿奸笑,如果女神愿意当我老婆,去为她坐几年牢,也不是不可以啊!  “信不信由你,我就问你一句……你……你想做我的夫君吗?”  突然,前面的妙仙子像是戳破了他的心思,盈盈转过身来,难以启齿的羞赧嘤咛,一对眸子柔情似水,动人心魄。  “想……”安言痴迷的望着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下意识点头,咽了咽唾沫,“不过替你认罪的事儿,咱能不……”  “愿意就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拜堂成亲,省得你过后反悔。”妙仙子打断他,动人一笑,嘴角竟然挑起邪魅的弧度。  “啊?”  安言表情呆呆。  闹了半天,神仙姐姐这身大红喜袍,竟然是为我准备的啊。  不行不行,幸福来得太快,要晕了。  “吉时已到,我们来拜堂吧!”  恍惚中,安言感觉手腕突然被冰凉细腻的玉指抓了起来,然后,就傻乎乎的妙仙子被带到了附近一个微弱烛光的地方。  拜堂仪式开始,膝盖双双落地。  “神仙姐姐,你连喜堂都准备好了啊!”  这时安言才留意到,面前有两根摇曳的烛火,几盘水果花生,一壶清酒。  喜堂就摆在草地上,喜堂后方杂草丛生,隐约像是有个小土包,但也有可能是块大石头。  虽然简陋了点儿,但只要一想到是跟谁成亲,安言就激动的口干舌燥,乐得找不着北了。  不过安言想说的是,安爷我目前虽然穷困潦倒,可还不至于如此寒碜啊,洞房花烛,怎么能设在荒野间,怎能让神仙姐姐受委屈呢?  “姐姐,你蜡烛买错了,拜堂成亲,不该用白烛啊,要用喜庆的红烛才对,而且这荒郊野岭点着两根丧葬用的白烛,挺吓人的……“  安言留意到了喜堂布置一些错误的地方,赶忙纠正。  哪怕这是一个春秋大梦,安爷我也要认认真真的做到天亮,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将就吧。”妙仙子冷淡哼道。  “哦。”安言讪笑听话,“不过如果能有一点音乐就更好了……”  “你确定要听?”妙仙子戏谑看他。  “当然,结婚吗,必须热热闹闹!”安言直点头,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哪能寂静无声呢?  但话音刚落,安言便打了个哆嗦。  确实听到了一些敲锣打鼓的声音,但与此同时,周围迷蒙的光影中,也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影子。  像是有一只声乐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把持着各种乐器,但这些乐师全都古装打扮,脸色苍白灰暗,身上的衣服,就像是纸做的,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走。  “姐姐,难道是我梦境打开的方式不对,这气氛好可怕啊。”安言倒吸了口寒气。  “别紧张,仪式就快完成了,来,割破手指,往这碗水中滴一滴血。”妙仙子嫣然笑着,不知从哪端了一碗清水过来。  “我怕疼……”安言弱弱的说了句。  “做梦而已,怎么会疼呢?”妙仙子腹黑一笑。  “哦。”安言傻乎乎的照做,结果手指刚戳破,哇擦!好痛,姐姐你骗我!  “咯咯!”妙仙子银铃轻笑,不由分说的从他破开的手指上挤出一滴血。  滴答~~  鲜血坠入碗里,在清水中化开,不知为何,安言感觉全身突然一阵悸冷,像是阳气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我凌清雪对天盟誓,愿嫁安言为妻,生生世世,永不背离……”  妙仙子动人娇颜上,再度浮现出绯红,红唇蠕动间,羞涩的诉说着誓言,而后敲了敲安言肩膀,“该你了。”  “我安言对天盟誓,愿取神仙姐姐为妻,绝不辜负她……”  安言虽然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但还是顺着妙仙子的意思,为这段姻缘盟誓。  “好了,仪式完成!”妙仙子神情一阵恍惚,她的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  “咳咳……不是还要喝交杯酒吗?”安言嘿嘿笑道。  “你真想喝吗?”妙仙子脸红。  “必须啊!”  “好吧,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妙仙子娇羞万分,倒了两杯清酒,与安言小臂互挽,用古老的方式,喝下了这杯怪味的交杯酒。  清酒下肚,芬芳四溢。  不足一尺的距离,凝望着这张红妆淡雅绝美动人的俏脸,安言痴了,如果这真是一个梦,好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良辰美景,娇妻似天仙,老子这一辈子还图什么啊?  恍恍惚惚中,安言下意识便要去亲吻这妙仙子,同时,两只咸猪手,也不老实的往妙仙子大红喜袍衣襟伸了出去,”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做羞羞的事儿吧。“  “啊!!臭流氓!”  结果,妙仙子一声尖叫,嗖的窜起来,竟然一脚把他蹬飞了出去。  安言被踹的往前翻滚,将喜堂压的一片狼藉,直到背后被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挡住,才停止了翻滚。  “接下来难道不是洞房花烛吗?”安言瘫坐在那里,一阵吃痛,直呼冤枉。  尼玛!果然是娶了个暴力女,这一脚,踹的好狠,谋杀亲夫啊,还真下得去脚。  “你想得美!”妙仙子红着脸,气哼哼的一瞪。  “……”安言一脸面瘫,竟是无言以对。  都拜堂成亲,发过山盟海誓了,还不许亲热,还让不让安爷我好好做个春梦了?  安言吐槽无力,扶着身后硬邦邦的东西,爬了起来,结果眼神不经意间瞥到这东西的轮廓,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才支撑自己身子的竟然是一块……墓碑!  安言头皮发麻,下意识拨开杂草,然后就直勾勾的看到,那墓碑上的灰白相片里,也有一张美若天仙的俏脸。  那张脸,怎么越看跟身后的神仙姐姐越像……  
  “鬼……鬼啊!!“  安言脸色凝固,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两腿直发软,盯着面前这绝色女人瞳孔放大,突然失禁般尖叫了出来。  这一霎,安言心脏都差点骤停,全身冰凉。  刚刚自己竟然跟一只女鬼拜堂成亲了。  如此说来,这只美丽女鬼刚才说公路上那名艳女也是女鬼,也是真的了?  天呐撸!  安爷我这刚出狼窝,又立马掉进虎穴了,你特么逗我啊!  “叫吧,使劲叫吧,在这荒郊野岭,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妙仙子似游魂,迅速飘了过来,竟然流露出了阴险的得意,像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鬼姐姐,你放过我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我?只要你肯放过我,回头我给你烧香烛、纸钱、名牌化妆品、大牌时装、爱马仕包包、兰博基尼、情趣玩具……总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安言一阵悲呼,眼看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拼命讨好这只女鬼。  “没出息的软骨头!“妙仙子突然换了副高冷的面孔,将这男人贬低的一无是处,顺手扔过来一个锦囊,“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里面有我生前的一缕头发,你如果敢弄丢,我弄死你!”  “……“安言欲哭无泪。  尼玛!不是老子软,大半夜接连撞鬼,哪个男人都硬不起来,好吗?  而且,这只绝美的女鬼,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像个暴力狂,一会儿像个腹黑女,一会儿又高冷的不可一世,其间似乎还像个羞涩的小女生,脸红过几次。  这这这……人格分裂啊!  就在安言偷偷吐槽的时候,妙仙子竟然又变了副面孔,神态柔和恬静,声音似百灵鸟婴咛道:“你别害怕,你我姻缘天注定,如今已缔结冥婚,我自是不会害你……“  “吧唧~“安言看得眼睛发直,擦了擦口水。  当鬼姐姐像这样恬静时,简直又美得动人心魄,像是清丽的邻家校花姐姐,但实际,比他们大学的那位国民校花还要更美。  田雪梨是宜大所有男生的梦中女神,连安言也不例外,以前安言觉得田雪梨肯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可如今却恍惚觉得,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那气质,简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不是女鬼,那该多好……  但好在,安言刚才鬼迷心窍,稀里糊涂的跟人家结了冥婚,现在终于清醒了。  “不……不是,鬼姐姐你看啊,虽然你是我的梦中女神,但俗话说,女神只可远观,不能亵渎,虽然最近天天晚上梦到你,可我对你却一直没敢有非分之想,更何况你我阴阳……“  安言卖乖似的讲道理,偷偷留意这只女鬼的反应,一幅“姐你的心意我十分感动,但我想还是拒绝为妙“的模样。  如果能在现实中遇见如此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那必须得娶啊,但如果是只女鬼,还是算了。  开什么玩笑,冥婚?  安爷我现在脑袋还系在裤腰带上,生死未卜,如果答应了跟这只女鬼结那什么恐怖的冥婚,指不定今后会发生什么。  许多惊悚恐怖片的故事,都是从这个梗开始的,安爷我还想多活两年……  “你想说我们阴阳殊途吗?“妙仙子变脸谱似的阴险冷笑,“可你已经没有选择了,看一看自己的右手臂吧。“  “啊?”安言赶忙扒开袖子,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自己手背上,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幅“鸾凤和鸣”的奇异图案?  “那是姻缘仙结,比月老的红绳还管用,有了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凌清雪抿了抿红唇,流露出几分讥诮,“而且你别忘了,现在那只艳鬼已经盯上了你,我若不出手,你迟早被她害的精尽人亡!”  “呸!”“呸!”“呸!”“呸!”“呸!”  似乎是妙仙子说错了什么话,她的身体里,竟然传出一连串唾弃的声音。  “这种话,你都讲得出口,羞不羞啊……”随后更是有道娃娃音,在妙仙子身体里犯嘀咕。  安言傻眼,这位鬼姐姐什么情况?  不过安言听得出来,那些声音虽然带有不同的语气和情绪,但都是同一个人,就像一人分饰几角。  鬼仙姐姐人格这么分裂,那安爷更不敢答应了。  万一哪天晚上她凶相毕露,活活掐着我的脖子不放,老子找谁哭去?  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安言坚决不敢色迷心窍,忍了忍,小声嘀咕:“鬼仙姐姐你看啊,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我的好基友还在等车用,要不,我今晚先回去,跟你白头偕老的事儿,改天再说……”  说着安言拔腿就撤,稀里糊涂的回到了车里。  奇怪的是,那位鬼仙姐姐竟然也没阻拦。  “她应该是被我委婉的说辞打击到了,女孩子嘛,自尊心很强的,不过这样也好……”  安言摇了摇头,一踩油门,逃之夭夭。  “喂喂!他逃婚了,这都看不出来吗?你怎么不拦他啊!”妙仙子体内,又传出了娃娃音,那语气,能够让人瞬间脑补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呆萌脸。  “堂堂的仙山圣主,竟然被一个臭小子逃婚,好丢脸啊!”  “换做是我主导身体,肯定让他好看。”  “就是!”  那莺莺燕燕的争吵,简直像是在演相声。  此时腹黑状态下的妙仙子,望着安言远去的方向,嘴角翘起:“你们都给我闭嘴,等那小子尝到苦头,早晚会来求我!”  ……  安言深夜回到学校,身心俱疲,胖子应该是跟女票嘿咻去了,倒也没来耳边嚷嚷车的事儿。  躺在床上,安言有点睡不着。  虽然摆脱了那只人格分裂的女鬼,但如果对方没有说谎,难道这两天,真会有一只艳鬼来找我索命?  安爷八字真有这么轻吗?  心好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能坐以待毙,明天得找个高人来做场法事……”  安言转辗反侧,伸手掏手机时,一不留神,摸到了那个小锦囊,顿时打了个寒碜。  尼玛!一个逝者生前的头发,这玩意儿带在身上,瘆得慌啊。  忍了忍,安言又没敢往垃圾桶里扔,生怕改天鬼仙姐姐再找上门来,被活活掐死。  下意识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哇,好香,让人痴醉的女儿幽香,安言顿时神清气爽,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且又开始梦中去跟神仙姐姐幽会了,明明怕得要死,身体却诚实的很……
  “喂!大师,有没有搞错,做场法事,就要收我6000元。”  “年轻人,现在物价飞涨,行情不同往日咯,而且本大师干这行收费历来不便宜,原因你懂的嘛。”  “……”  香火街末尾的铺面门口,面对小胡子中年老板开出的坑逼价位,安言脸黑如炭。  这一整条街,都是贩卖香烛、花圈、骨灰盒丧葬物品的商店。  说白了,就是赚死人钱的地方。  多方打听了一早上,安言听说这家“黄兴香火铺”的老板杜黄兴道行最高,在圈内赫赫有名,也不管真不真,就来问了。  结果现在,真不真没看出来,价钱倒是把安爷吓到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一想到今年账户里积攒万元的目标,即将化为泡影,安言就为自己平时的节俭感到莫名的寒酸和愤怒,草,感情老子这大半年整天风雨来雨里去,全给这老神棍白忙活了!  结果这个身材微发福胡渣邋遢,正边抠鼻边清点东西的大叔,还振振有词:  “年轻人,本大师看你印堂发黑,眼神涣散,近日定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谓破财消灾,真摊上事了,免不了要挨这一刀,找上我杜大真人,算你有眼光,起码你不会白挨受骗……”  “好吧,但咱先说好了,要一条龙包到底,否则别怪安爷回头叫上我那帮兄弟,砸了你这破店。”  安言强忍着大话西游电影里二当家吴孟达抠鼻猥琐的既视感,一脸肉痛的刷了卡,末了,还不忘学着大混子,吓唬吓唬对方。  杜老板似乎看出了安言是在虚张声势,笑容暧昧:“NOproblem!(没问题)我杜大真人几时让雇主失望过,加个微信,回头约个时间扣我。”  听到这声洋腔,安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尼玛,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赶脚啊,还杜大真人?真你妹,这货能有电影里僵尸道长毛小方十分之一的真本事,安爷6000大洋就不算白花了。  离开香火街,在环城大道西路口一家酒店门口,安言意外发现酒店大厅里有道眼熟倩影,有点像自己的旧情人李小漫。  愣神间,只见一个靓丽的女孩,盈盈从酒店内走出来,长发披肩,穿着一条牛仔裤,凹凸有致,美腿修长,上面配了件粉白T恤,胸前颤巍的厉害,一看就知道里面没穿,看得酒店门口许多过往男士眼睛发直。  再看那张脸,标准的瓜子轮廓,大眼漆黑,烈焰红唇,妆容明艳动人,就像美杜莎的面孔。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媚态,不是自己的前女友李小漫,又能是谁?  在安言发愣的时候,正迎面出来的李小漫,同样也是发现了他,诧异的顿住脚步,嫣然笑道:“安言,好久不见!”  哇靠!  好随意的问候!  安言瞬间凌乱到不行。  再看这女人神情中的慵懒,眸子间似流淌着春意,皮肤水润透红,明显是在这家酒店里刚跟人翻云覆雨被滋润过,以为她在这种情形下,被旧男友撞见,会难为情,结果尼玛人家完全不在乎!  安言心碎一地,话说老子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种浪蹄子。  好吧,其实那时候是李小漫主动倒追自己。  面对头号班花李大美人的火热大胆追求,安言承认,自己那时候也懵逼了。  直到后来,安言才发现,这女人原来是辆公交车!  明明家境富裕,从不缺钱,长得也是秀色可餐,却偏偏换男友比换鞋还快。  可怜自己的纯情初恋,竟然被一个社交名媛白富美玩弄了。  更尼玛悲催的是,根本没有玩到好不好?拉过小手,亲过小嘴,正准备升华爱情的时候,自己就被这女人给甩了!  在这种场合下,遇到这样一个狠狠伤害过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安言自诩为爷们,也是很难不有怨气,当即刻薄讥诮道:“你又换男朋友了?”  “噢。”李小漫无所谓的耸耸肩。  噗!安言胸口像被捅了一刀,欲哭无泪,自己居然想让这女人羞愧?  我好天真,呜呜~~  安言败了,正准备黑着脸逃窜,不料李小漫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那指尖细腻的温润,安爷很不争气的小心肝扑通跳了一下。  “干嘛?”安言没好气的回头。  “咯咯!其实,你用不着跟我怄气。”李小漫拽着他,下巴微微扬起,笑的花枝招展,“不是我不给你,你自己的情况,你心里很清楚,说多了反而让你伤自尊。”  说着,她不由分说的朝安言手里塞了一个护符香囊,“这件当初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还是收回去吧,总之,等你哪天把那难言之隐治好了,随时联系我,作为夺走你纯情初恋的女人,我负责到底,起码让你一展雄风几次……”  “你滚!”  安言面庞扭曲,狠狠甩开这女的人手,转身就走。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他直接发飙了。  当初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在校园里散布谣言,说老子是天阉,天生的阳痿男。  更没想到的是,这白痴女人,TM竟然信了!  安言如今最痛恨的不是这女人无情甩了自己,甚至不是她在交往期间,跟别人劈腿,而是那操蛋的分手理由。  这女人当时竟然羞辱自己说,她的男人,可以没车没房没钱,甚至丑一点都行,但绝不可以在那方面是只软脚虾。  当时任凭自己怎么解释,这女人就是狠了心要踹开他,根本没给自己哪怕一次验明正身的机会。  这事儿算是安言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后来在校园里传开后,更是一度让他抬不起头,差点退学。  安言头也不回的远去,路过垃圾桶时,随手就要将那女人刚塞过来的什么定情信物扔掉,都人尽可夫了,还尼玛装纯情!  不曾想,背后那女人似乎还看着,竟然恶狠狠威胁:“你敢扔掉,我就回学校,宣扬我们两个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草~”  安言差点一个趔趄扑街,这女人真是醉了,控制欲敢不敢再强一点,果然是蛇精啊!  不过怒归怒,安言还真没敢扔,要扔也不能当着这女人的面扔,以李小漫平日里的作风,那种强行抹黑败坏老子名声的事儿,没准她还真敢做出来。  “咯咯!”目送着自己的前男友狼狈消失,李小漫的嘴角,翘起玩味的弧度,眸子间流露出怜悯之色,“这小子印堂发黑,命火飘忽,一定是撞见了什么厉害的怨灵,他虽然给不了我阳元,不过看在交往期间他对我痴心一片的份上,就当是补偿吧……”  ……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时间。  刚钱包大出血,囊中羞涩的安言,就着路边摊,买了个烧饼打发,啃着就进了校门。  迎面驶来一辆宝马Z4,里面好像坐着两个漂亮女生,不过安言没在意,正窝火呢。  “安言!”  却不料,宝马开到身边时,竟然突兀停了下来,顶棚缓缓打开,里面一个大美女和一个少女,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那位鹅蛋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的大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宜大校花田雪梨。  今天田大校花穿着一套淡黄色的清凉雪纺裙,妆容素雅,香肩坦露,清丽又不失诱人,开车的正是她。旁边坐着的少女,穿着一套漂亮的公主裙,似乎是她家亲戚。  在校门口附近被田雪梨叫住,安言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摸了摸嘴上的烧饼油,讪讪笑道:“田同学你好,有事吗?”  要知道,平日里,他跟这位国民校花,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之所以被认识,完全是前段时间的流言蜚语,让自己成为校园里的笑话,人尽皆知。  田雪梨浅浅微笑,轻点了一下螓首,她气质清雅,眸光也没有多少在安言身上聚焦,就像是路过时遇见了一个陌生人,有事,所以就随口叫住了人家。  她认识安言,想必对方也认知她,但这种认识,仅仅是普通的同校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田雪梨从自己的爱马仕包包中取出一道叠成了三角的黄符,递过去笑道:“安言同学,你气色不好,这东西你戴在身上,避避邪。”  安言诧异,万万没想到,田雪梨竟然会在路上给自己这种东西,难不成我们宜大的校花女神,也是个相信鬼神的小迷信?  安言稀里糊涂的收下了校花给的符纸,昨晚撞邪之后,安言对这些以往不屑一顾东西,潜意识里已经很接受了,而且,校花女神的馈赠,估计整个宜大也没有哪个男生能拒绝。  “天萎的男人少阳,命中容易犯邪,还敢大半夜去阴气重的地方,活该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如果不是遇上表姐,这货肯定完蛋了……”  安言恍惚中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田雪梨身旁的那个小美女在犯嘀咕,本来就心情不爽的他,顿时恼火了。  安言黑着脸转过身来,盯着校花身边那个娇俏少女哼道:“谁告诉你老子是天萎男,莫非你跟我试过?”  “啊!流氓!!表姐,这混蛋欺负我,呜呜……”  啪~  娇俏少女尖叫,哭起了鼻子,而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田雪梨,也是面红耳赤,拉开车门冲出来,羞愤的给了这位同学一个大耳光。  安言捂着火辣辣疼的半边脸,在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围观下,狼狈逃窜,心中一阵阵狼吼。  尼玛,老子不是天萎男啊,TM谁造的谣,千万别被安爷我逮到,否则,老子弄不死你……
  顶着校花的巴掌印回到宿舍,安言一下午都没去上课,用宿舍里私藏的小灶,煮了个鸡蛋敷脸。  不是安爷傲娇,而是真的TM好痛!  “想不到,田雪梨平日里楚楚动人,看上去身娇体柔,动起手来劲儿这么大,难道是个练家子。”安言边敷边坐在床上发呆,“还有那道奇怪的黄符,咱宜大的校花女神,真是深藏不露啊……”  心想着,安言不禁拿出了田雪梨给的那道符。  将叠起来的三角拆开,就是张普普通通的黄符,之前在香火街,满地摊都是,五毛钱一张,量大还可以优惠。  “呵呵。”  安言自嘲一笑,难不成还指望田雪梨将情书写在上面,符纸传情?像她那样的金丝雀,怎么可能看上安爷这个穷坑。  不过稀奇的是,香火街地摊上卖的那些符,明显都是印刷出来的,而校花赠送的这一张,有点像是用狼毫和蘸朱砂,正儿八经画出来的。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可能还加了鸡血也说不定。  正好自己这两天撞邪,如果晚上那位杜大真人靠不住,可以拿出来试试。  将黄符重新叠成三角形收好,而后,安言又把前女友李小漫给的那护身香囊掏出来,毫不吝惜的用剪刀拆开了阵线,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结果……  也是一张符。  安言醉了。  难道咱学校女生送东西最近流行这个?  不过,李小漫这张符底料为白纸,画的图案,也跟校花的明显有差异。  校花那张黄符画的图案,有几分电影里僵尸道长的神韵,而李小漫的这张,笔触略显诡异,看着有点让人不太舒服。  这张怪符是李小漫硬塞给自己的,还威胁说,敢扔掉就在学校里宣扬自己的丑事。  安言有点纳闷,这妞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跟校花一样深藏不露?  “这还是我认识世界吗?”  安言往后一倒,双目无神躺在床上,突然有种莫名的陌生感,仿佛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听老巫婆讲了一下午高数,耳朵快起老茧了。”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说好了,待会儿走中路,由我指挥哈。”  “不妙!”  “咋了?”  “哥小腹微微一胀,菊紧难耐,似有便意袭来。”  “说人话!”  “呃~~要先去蹲个坑。”  “靠!”  “你丫速度点。”  五点多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嘈杂喧闹声,宿舍的基友们回来了。  “安言,听说你今天在校门口,被田雪梨打了!”门还没开,就听到胖子徐斌那刺耳的淫笑声。  “哈哈!校花细嫩的小手,果然在我们安爷脸上留下了华丽的印记。”  推开门,看到安言脸上掌印未散,一群舍友笑得人仰马翻。  “安言,话说田女神干嘛要当众打你,趁我还没走,快跟我们扒一段重口味。”  舍长欧彦希一进来,就忙着换上一身干净靓丽的衣服。  身为403宿舍唯一且货真价实的高富帅,欧帅有着出了名的洁癖,而且穿衣品味骚气,跟时下当红的那些小鲜肉有的一拼。  欧帅每天放学换好衣服,就会出去,然后基本要第二天早上,才会回学校。  跟同寝的其他吊丝不一样,人家是高富帅,兴趣不在LOL,泡妞潇洒才是王道。  “这货家里贼有钱,却非得跟我们同住一间臭烘烘的大宿舍,到底图啥啊,换成小爷我,早就校外租套公寓金屋藏娇了。”  刚才说要去拉屎的董永回来了,跟欧帅擦肩而过,屁股一扭将门顶上,耸了耸肩做费解状。  书呆子说的没错,欧帅父亲是市内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属于来学校一趟,连校长都要去恭迎的那种牛叉大人物,就算为欧帅在学校周围专门盖栋别墅,都不值得稀奇,但欧帅偏偏要跟大伙挤宿舍,还是六人间。  这大概是宜大目前最令人费解的悬案之一了。  “没准,人家这是太子爷下乡,体验我们这些底层百姓的生活呢。”  胖子徐斌嘿嘿笑着,在床边坐下,戳了戳安言的腰,揶揄说:“咋,还疼呢?”  从他们会来到现在,安言就黑着张脸,不说话,闹得胖子都不好意责问他昨晚没按时还车的事儿了。  “行了,赶紧开干,别墨迹,今天小爷我要对昨晚赢我们那些鳖孙大杀特杀,谁也别拦我。”  宿舍里平时最没正经的“八爷”胡巴,见状不对头,连忙打圆场,末了,还不忘招呼安言,“安言你也别发傻了,赶紧的,没有你这风骚走位小王子操控VN,我们团实力起码弱了两成,今晚能不能复仇,就看你了!”  其他三基友也是讪讪干笑,低头忙着开各自的电脑,不再揭安言伤疤。  在他们看来,安言挨了校花一耳光,肯定大有隐情,最大的可能,就是安言色胆包天去找田雪梨告白,惹恼了那位姑奶奶。  其他人告白失败挨打或许很奇怪,但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安言头上,就不稀奇了。毕竟自从上回安言被李小漫甩并爆发“天萎男”风波后,现在整个宜大的女生,都害怕跟安言再传出什么绯闻,因为会觉得是一种侮辱……  安言知道这些家伙在想什么。  他也不争辩,忽然爬起身来,啪啪啪,三两下把室友们还没来得及登陆游戏的电脑给关了。  “……”胖子他们用傻傻的表情望着他,这家伙不会真急眼了吧?  “胖子,骆驼,八爷,书呆子,对不住了,今晚拜托挪个窝,去网吧通宵吧,宿舍留给我。”  安言不由分说的掏出三百块,放在了桌上。  “哇擦,安言你搞什么灰机?”  胖子徐斌他们不明所以。  “别废话,再不走爷剪网线了!”  安言黑着脸使出了大招,为了腾出宿舍来给杜大师驱鬼,已经山穷水尽的安爷,钱包又大出血了。  之前也问过杜大师,能不能外头开间房,或者干脆在香火店中解决,但这老货说了,最好在常住的地方开坛做法,否则容易出岔子,具体原因也没说,就让他想办法腾空这间宿舍。  “得,安爷你开心就好。”  “咱哥几个今晚就去网吧奋战到底吧。”  胖子他们误以为刚才的玩笑打击到了安言的自尊,倒也好说话,嚷嚷着就出去了。  舍友们走光后,安言立马给香火铺老板杜黄兴发了条信息。  天快黑的时候,人来了,还真换了套道士袍,只不过浑身酒气,令高人的形象大打折扣。  “道长,开始吧。”  把门关上,安言摩拳擦掌,满眼期待等着看杜大真人表演开坛做法。  结果这老货却做出了一个让安言大跌眼镜的举动。  “麻烦让让。”  杜老板先是把他喊到了一旁,然后像是扮演死尸,在床铺边躺了下来,再然后,一个漂亮的土狗打滚,人直接横着滚到了床铺下,还骂骂咧咧,嫌安言宿舍的床板太低,膈应的他难受。  “杜大师,咱不耍宝好吗?”安言一脸崩溃的说。  杜老板闻言一阵恼火:“小子真没见识,爷这叫‘龙隐于穴,虎啸伏魔’,来之前,爷给你算过一卦,今夜正是你的命缺时辰,所谓命缺,就是一个人灵性最虚弱的时候,所以,那女鬼今晚必来加害于你,本大师藏在你的床下,女鬼一现身,便跳出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安言讪笑:“咳咳……大师原来是想偷袭那只女鬼啊,我还以为你要开坛做法,明刀明枪的跟她开干……”  “你小子电影看多了,开坛做法太招摇,女鬼没那么傻,远远看见就跑了,出其不意才是王道。”杜大师教训说。  “好吧,只要能奏效,我没意见。”  安言服了,感觉僵尸道长毛小方的帅气形象,全给这老货糟蹋了,这招捉鬼的办法,好没节操的说。  时间一点点流逝,连上晚自习的同学都回来了。  外面楼道间,短暂嘈杂后,又归于了平静。  转眼,墙上挂钟的指针,离十二点还差一刻。  整栋楼寂静无声,黑漆漆的宿舍里,安言坐在床上发呆,窗外月光如洒,不知是哪个龟儿子,洗漱完没拧紧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淋水声,从厕所间传来。  滴答~~  ……  ……  滴答!  楼道里越安静,那滴水的声响,愈发让安言一颗心七上八下,实在想爬起来出去狠狠关掉,又怕刚冲进厕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便诡笑着突然出现在洗手台那面镜子中。  杜老板的意思是让安言躺下装睡,但这尼玛哪睡得着,早知道,就别赶胖子他们了,起码还能壮壮胆。  “大师,大师……”  安言最近神经衰弱,实在忍不了楼道间那滴水的声音,便轻轻敲着床板喊了几声。  他想让杜大师陪自己去厕所一趟。  结果喊了半天,床下才擦着口水,梦呓的支吾了一声:“吧唧!啊……咋了?”  哇擦,这老货刚居然睡着了!  还好安爷警觉,否则等下那艳鬼来索命,安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老货太无良了,说好的埋伏,居然是躺在床底下打盹。  “杜老板,你这是我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你知道吗?”安言脸黑如炭。  “嘿嘿,不打紧,不打紧,那女鬼只要一出现,本座闭着眼,都能闻到她的鬼气。”  床下杜老板讪讪干笑,暗道出工前真不该贪杯。  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安言深深吸了口寒气,立马缩到了墙角做自我保护状,脸煞白煞白,舌头打结:“大……大……大师,她……她来了,救我!”  “笨蛋,那是你舍友,还不快去开门!”  “啊?”  安言目瞪口呆,结果蹑手蹑脚的来开了门,还真是徐斌那死胖子。  “咦?安言你搞什么灰机,怎么不开灯呢?”  胖子进来后,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  “死胖子,你丫回来干嘛?”安言恼火,刚被这胖子吓的差点尿出来,还在那老货面前出了洋相。  “没钱了,我回来拿下银行卡,话说安言你紧张什么,擦!脸咋这么白,还冒虚汗了,不会是刚撸过吧?”  胖子看他脸色白的有点不正常,便一通揶揄。  “滚滚滚,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安言正烦着呢,连推带踹的将这死胖子赶了出去,门一关,赶紧深呼吸,稳定情绪。  “小子,淡定点,再这样焦虑,那女鬼没来,你已经被送进疯人院了。”  床上杜老板老神在在安抚他,刚胖子回来拿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床下有人。  安言直翻白眼,这老货说的轻松。  铛~~  这时墙上的挂钟响起凌晨十二点的钟声。  安言刚瞅着时针,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这次很镇定,没给老货鄙视自己的机会。  杜老板躺在床下活动了筋骨,却一本正经的说:“同学,注意了,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持十二分警惕!”  “为啥?”安言不解。  “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午夜钟响,百鬼出行,那艳鬼若要害你,从现在起到明早鸡鸣,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而且不一定是用你能想象到的方式出现。”  杜老板收起了之前的散漫,渐渐显露出了几分高人气质。  “咕噜~~”安言吞了吞口水,这话听着好渗人啊!  咚咚~~  结果这时,门外再度响起那冷不丁的敲门声。  喀嚓~  而后又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有阴气,闪开!”  安言正要强装镇定的问莫非又是室友,结果就听到杜老板大喝一声,条件反射的赶忙提起了双腿。  随后只见杜老板驴打滚似的从床下猛翻了出来,顺势爬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桃木剑。  “大胆孽畜,尘归尘,土归土,你不该来害命,本座乃道门,茅山一脉,第十九代旁支正宗传人,杜黄兴真人是也,三茅真君在上,本座今日便收了你这孽畜……”  杜老板手持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一个健步便冲到了门口。  “干什么!”  这时那扇门正好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面对杜老板刺出的桃木剑,外面的人明显受到了一定的惊吓。  砰!  但杜老板这一剑也没刺中对方,反而被对方顺势一推门,连人带剑一个趔趄栽了回来。  杜老板正欲继续拼杀,这时那人已经进了宿舍,啪的一声将灯打开,顿时照出了一张俊朗潇洒的脸。  关键,那是位帅哥,不是女鬼。  搞错了!  “阁下是何方神圣?”杜老板狐疑的盯着对方,手中桃木剑没有放下,刚才那股阴气,他感知的不会错。  “你走开!”安言黑着脸走上前来,顺手将这老货甩到一边,而后同样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进来的那帅哥,“欧帅,你怎么回来了?”  “安言,你们两个在宿舍里搞什么鬼,这道士怎么大晚上跑来我们宿舍啊,还有,徐斌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留宿舍里?”  欧彦希脸色古怪,反过来质问他。  的确,这间宿舍里也有欧帅一张床,他什么时候回来都正常。  反倒是安言,眼前的状况,几乎是没法合理解释。  安言被欧帅这么一问,顿时尴尬了,大窘讪笑:“呵呵……欧帅那个啥,我就是感觉咱宿舍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所以就找了个法师来驱驱邪……”  “好吧,既然是安言你的私事,那我也不多问,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回来换身衣服,刚在派对上被一个臭丫头果汁溅了一身,就当我没来过好了,这事儿回头我也不会声张。”  欧彦希虽然有满腹疑问,但出乎意料的没有跟安言扯皮,进屋迅速换了身衣服,然后就离开了,还没忘把门带上。  看到欧帅这样善解人意,安言顿时无地自容。  欧彦希家境富裕,以前舍友们,也包括安言自己,都有点刻意的疏远人家,心里多少有点看不惯,但通过这件事,安言觉得,欧帅除了花心以外,人品还是很不错的。  感动之余,安言对那老货也是气到不行,翻白眼哼道:“大师果然是深藏不露啊,我让你抓女鬼,可你连男女都分不清!”  “嘿嘿,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  杜老板干笑大窘,感觉被安言挖苦的很没面子。  看着这老货竟然还能舔着脸,重新躲到床下,安言瞬间没脾气了。  通过这件事,他已经有点不太相信这老货真能捉鬼了,自己那辛辛苦苦攒的6000大洋,估计是喂狗了。  咚咚~  不料,刚坐下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等等,有古怪!”  床下杜老板低声一喝。  “有你妹!“安言一阵火大,骂骂咧咧着,连忙去开门,“你这老货果然不靠谱,那是宿管阿姨,你给爷藏好了,千万被给爷添乱。”  刚才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从门缝里射进来的电筒光。  大晚上拿着电筒来敲宿舍门,除了这栋楼的宿管阿姨,安言想不出第二个人。  开了门,果然是王妈站在门口。  王姨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脸,又朝宿舍里瞅了瞅,而后不满道:“同学,整栋楼都睡了,就你们宿舍还在吵。”  “呵呵,王阿姨别生气,我、我、我刚才梦游了。”安言讪笑着赶忙编了个谎。  “宿舍里头就你一个人吗?”  “嗯,那些家伙出去嗨皮了。”  “行,那跟我下楼去登记。”  “啊!不用了吧?”安言一脸不情愿,虽然学校有规矩,住校的同学晚上要回宿舍,但现在的大学生野的很,压根管不住,学校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晚王姨要较真了。  王姨一脸严肃的说:  “你们宿舍除了那个有钱公子哥,平时都不怎么乱跑,今晚只剩你一个,我必须留个凭证,免得出了事赖我头上。”  “那……好吧。”安言自己理亏,也没敢跟宿管较劲,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结果刚走两步,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按住了自己肩膀。  安言惊了一跳,回头时,崩溃的发现,那老货不知什么时候也跟来了。  安言嘴角抽搐,内心一万只草泥马。  哇擦,刚摆平王姨,这老货是要出来添乱吗?  然而杜老板却面沉如水,按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开,还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  安言也不知道老货什么意思,眼神顺着老货的手指看了过去,头发,后背,屁股,腿……都没问题啊!  安言正欲骂娘,突然却发现,王姨走起路来,怎么那脚后跟,完全都不着地啊?  安言表情凝固,心跳几欲骤停,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有种触电的感觉。
  这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两道符,随便一道都足以收拾这只艳鬼,偏偏要叠放在一起装X。  这下拿什么跟艳鬼斗?  安言苦逼极了,好想狗带。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言绞尽脑汁,依旧想不出活路。  而那只艳鬼,元气好像真的正在恢复,不到二十分钟,竟然又爬起来了。  “嗷呜~~”  这次艳鬼没跟他废话,狮吼般的拧了拧脑袋,面孔狰狞的猛扑上来,牢牢掐住了安言的脖子。  “呃~~~”  安言被掐的喘不过气,面色涨红,极力挣扎。  可是艳鬼力气大的恐怖,轻易就把他拎了起来,尖长的指尖,慢慢刺入安言的皮肉里。  滴滴滴……  血水不断往下滴,安言两脚蹬不到地,泛起了鱼肚眼,快要窒息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这时安言感觉身子一轻,被扔到了床上。  呲呲呲~~  然后艳鬼如狼似虎的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这女鬼,终究不想轻易弄死他,依旧垂涎着安言身上的某种东西。  “咳咳……”  安言逐渐恢复了意识,猛地发现,身上已经被艳鬼扒的只剩一条四角裤衩了。  呜呜呜~~  安爷我真要被这女鬼吸的精尽人亡了吗?  好羞耻的死法!  看着他一脸悲愤的样子,艳鬼嘴角邪笑更浓郁了几分,“一般的男人,我只吸精血,而你是极品中的极品,我要你助我双修,直至把你整个人榨干为止!”  说着便伸手去扯安言的裤衩。  哗~  突然,一束彩绫般的光辉,从枕头下钻了出来。  它贴着安言脸飞了出去,用力一甩,竟将正欲剥光安言的艳鬼,扫飞了出去。  “竟然还有东西!”  女鬼爬起来捂着胸口,眼神怨毒,转身便要夺窗而逃。  不曾想,那束光竟然不依不饶,追了上去,狠狠抽在艳鬼粉背上。  “啊!!!”  艳鬼惨叫落地,结果那束如鞭子般的东西,可劲的把她抽的死去活来,身上一阵阵冒烟。  安言瞳孔放大。  那是一缕女人的长发,刚划过自己脸颊的时,感觉轻柔无比,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完全吊打这只艳鬼啊。  “上仙,饶……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艳鬼在那缕长发的鞭挞下,满地打滚,惊恐的哀求。  肉眼可见,她的鬼影正在慢慢虚化。  傻子都知道,这是即将魂飞魄散的征兆。  危难关头,这只艳鬼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出了一招毒计。  她顺势一滚,竟然重新附在了昏迷中宿管王姨身上。  “呵呵,现在我又上了这老女人的身,有本事你就灭了我,一尸两命!”  鬼附身的王姨,猛地爬起来,沉着脸阴笑连连,似是在威胁那缕长发。  “千万不要啊!”  安言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赶忙穿着裤衩,爬起来阻止。  再怎么说,王姨也是无辜的。  那缕头发似乎也迟疑了,但而后突然又趁艳鬼不备,飞了过去,紧紧缠绕在王姨脖子上。  王姨被勒的无法动弹,但那只艳鬼,也没从她身体里出来,还在死死顽抗。  安言顿感手足无措,看样子,艳鬼已被那缕头发制服,但如何将其逼出王姨身体,却成了大问题。  “有了,去找神仙姐姐!”  关键时刻,安言还好脑子没有秀逗。  那缕头发原本是装在香囊里的,这是神仙姐姐生前的遗物,找她准没错。  心想着,安言把王姨放平在床上,而后锁上门,匆匆离开了学校。  可是这大晚上,去哪能找到神仙姐姐呢?  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了。  尽管百般不情愿,但人命关天,安言也只好认了,开上胖子那辆灰色夏利,风风火火就杀出了市区。  安言驱车来到昨夜拜堂的这片荒野。  不远处树冠上,几只乌鸦在叫。  透过车窗举目四望,安言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原来周遭是一片乱葬岗,平日里宿舍熄灯后,胖子他们总爱讲,这里夜间经常闹鬼,生人勿近。  安言心情忐忑的下了车,到处都是坟,却不知神仙姐姐的是哪座,于是只好挨个翻找。  大半夜出来翻找墓碑,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更可怕的是,在翻弄一些墓碑杂草时,那后面的土堆里,竟然传出了“嘤嘤嘤”的声响,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安言宁可那是笑。  因为老一辈的人常讲,宁听鬼哭,莫听鬼笑。  就在安言全身都被冷汗淋透时,不远处小河旁,终于隐隐看见了一道妙曼的背影。  “神仙姐姐!”  安言喜出望外,失声大喊了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把这位姐姐找到了。  “你来了。”  神仙姐姐背对着他嘤咛。  “姐姐,快跟我回去救人,我们那的宿管王姨,被昨夜那只艳鬼附身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安言如释重负的过来拉神仙姐姐的衣袖,结果看似玲珑的娇躯,竟似有千斤重,根本拽不动。  “姐姐……”  安言弱弱的喊了声。  突然,神仙姐姐回过了螓首,也就在那一瞬,那张绝美倾城的俏脸,如镜子般血淋淋的破碎。  “……”  安言心脏骤停,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时妙仙子又迅速恢复了那张动人的俏脸,并且身体里立刻传出许多不满的声音。  “你这样吓他,会把他魂魄吓掉的。”  “人家已经知错回头了,干嘛还要这么狠。”  “就是就是,再怎么说,现在他也是咱们的夫君哩。”  那些声音就像在演独角戏,生动而逼真。  此刻状态下的妙仙子,嘴角却挑起腹黑邪魅的弧度,得意道:“敢逃婚,给他长点记性,而且,让他永远记住我们最凄惨的那张脸,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昏死中的安言,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人中,眼皮刚一睁开,便扯开喉咙惨叫。  “鬼啊!!!”  “别这么胆小,慢慢习惯就好。”妙仙子笑看着他。  安言双手抱胸,怕怕的样子,悲催道:“姐姐,咱以后别再玩那种心跳游戏了,好吗?”  “嗯,你乖的话,我会宠你的。”妙仙子一脸神经质的说。  安言揉了揉眼,目瞪口呆:“啊……不对,你真是神仙姐姐吗?”  刚才姐姐竟然用非常呆萌的娃娃音在跟自己讲话,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嘻嘻!慢慢习惯就好。”结果妙仙子竟然冲他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又是那句口头禅。  安言晕倒,神仙姐姐,咱别卖萌好吗?好不适应的说……
  “相公,你昨晚逃婚,真不应该哟。”  “求别叫我相公,那样让人听见很老土的说。”  “那我叫你夫君好了。”  “夫君也有点那个啥……”  “噢,对了,用现在社会的习俗,我该管你叫老公。嘻嘻,老公么么哒!”  “……”  驱车回去的路上,听着身边的妙仙子用娃娃音,一口一个“相公”、“夫君”、“老公的叫,安言心灵正接近崩溃。  那种感觉,就像是怪蜀黍拐了一个未成年小萝莉当童养媳,满满的罪恶感啊!  “哦对了老公,人家现在还没有名字,你帮我起个吧。”妙仙子突然转过脸来,啃着指甲,大眼水汪汪的说。  “你不是叫凌清雪吗?”安言奇怪。  “凌清雪是我们共同的名字呀,人家不想跟她们混淆,好不啦?”  “……”安言捂着胸口,好凌乱的说。  回到宿舍前,安言终归还是拗不过她,略有点敷衍的给她起了个“水妹”的昵称。  “好啊,好啊,以后人家就叫水妹了,老公……啵~~”  结果她竟然非常欣喜,还得意忘形的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那一吻,瞬间让安言全身骨头酥软。  不管是不是娃娃音,妙仙子的容颜没变,天呐,安爷我居然跟这样一位绝世倾城的女子发生了肉——体——接——触!  要晕了!  与此同时,那身体里,也是传出了一连串唾弃和羞愤的抗议声。  “水妹,你刚居然亲他!”  “呸呸呸,真不知羞!”  “水妹你给我回来,不许你再控制身体了!”  ……  回到宿舍里,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安言很紧张的望着神仙姐姐,必须在天亮以前,将那只艳鬼从王姨的身体里赶出去,否则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水妹活蹦乱跳的在床边瞅了两眼,然后呆萌的望着安言说:“老公,你这有筷子吗?”  “对啊,民间传说,鬼上身,只要用筷子夹手指,鬼就跑出来了。”  安言一拍脑门,自己怎么没想到。  但随后,他尴尬了。  学校嘛,筷子怎么会没有,但是,在食堂里!  难不成让安爷大晚上去撬食堂的门,玩笑开大了吧?  安言愧疚的望着水妹,弱弱的说:“方便面的塑料叉子行吗?”  “当然不行啦!人命关天,老公你别卖萌!”水妹给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仅要筷子,而且最好是那种公共场合,常年累月使用的筷子,因为人的口水有极重的阳气。”  安言略有点反胃,而后连忙道:“还有其它办法吗?”  水妹挠了挠脑袋,冷不丁冒出一句:“老公你穿过,但没洗的内\裤也行。”  “噗~~”安言差点被噎死,有些窘迫的小声问了句,“为啥?”  “她们没告诉你吗?”水妹一脸奇怪,“老公你是烈阳之体,论阳气,世上恐怕没哪个男人有你重,只要你还没破身,穿过的内\裤阳气十足。噢,对了,老公你现在还是初哥,对吧?”  “咳咳……水妹,咱不聊这个话题了,好吗?”安言无地自容,好想狗带。  但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安言有穿过但没洗的内\裤吗?  必须得有啊!  但素来爱干净的安爷表示,只有一条,就是现在穿着的那条。  在神仙姐姐面前扒内\裤?  安言做不到啊!  水妹尽管萌萌的,但非常聪明,一眼看出了他的窘境,撇撇嘴说:“老公你如果觉得害羞,人家可以转过身去啦。”  说着还真的转过了身。  安言捂着胸口,差点憋出内伤,心说,我是想让你出去回避好不好?  但面对一口娃娃音的水妹,安言实在没法赶,于是,就泪流满面的,以最快的速度将裤衩换了下来。  重新穿上裤子后,安言长舒一口气,连忙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将小裤裤绑在她手腕上就行了。”水妹说。  “哦。”  安言准备照做。  水妹想了想,又说道:“另外,你找一面镜子,对着月光晒一晒。”  “明白!”安言满口答应,别的没有,宿舍里镜子多了去。  他随便拿来一块,在月光下晒了片刻。  水妹凑上来,指尖竟然冒出微光,在镜面上画了一道符。  “镜子对准她的眉心,去弄吧。”  安言依照水妹的说法,迅速摆好了角度,然后开始往王姨的手腕上绑裤衩。  “王姨对不住了,无意冒犯啊。”一边做,安言还一边碎碎念,心想明天买几篮水果,当给王姨赔礼。  呼~~  结果刚绑好,王姨发丝间就开始冒烟了,片刻后,受不了煎熬的那只艳鬼,终于从王姨体内跑了出来。  但她没能逃脱。  刚离开王姨的身体,立刻就被那面泛着冷光的镜子吸了进去。  “不要……不要灭我,求求你们……”  艳鬼的脸,在镜中浮现,楚楚可怜的哀求。  然而刚还乖巧可人的水妹,却狠着脸喝道:“呔!你这艳鬼作恶多端,还想迷惑谁!”说着水妹竟然结印,劈出一个剑指。  “啊!!!”  镜中艳鬼惨叫,随着一阵烟,魂飞魄散。  安言咂舌,不愧是神仙姐姐,一口娃娃音,法力还这么恐怖。  “谢了水妹,今晚多亏有你,那个啥,现在时候不早了,要不你……”  安言讪讪笑着,后面的话有点开不了口了。  “怎么,准备过河拆桥吗?”  然而不知何时,妙仙子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腹黑邪魅的笑容。身上的裙子颜色也变了,不再白衣胜雪,而且漆黑如墨。  安言心头一颤,虽然当时被吓晕了,但安言记得很清楚,用那张血淋淋的脸吓唬自己的,正是这个状态下的神仙姐姐,水妹呢?  “哼哼!我还没玩够呢,你急什么!”身体里传出水妹撒娇打滚似的声音。  开启腹黑冷酷模式的妙仙子不理会,用她那苍白如纸的俏脸,冲安言邪魅笑说:“小弟弟乖,仙子姐姐会疼你的哟。”  “你是鬼仙好不好?跟我每天晚上梦里那个风华绝代,玉骨仙姿的神仙姐姐有差的好不啦?”安言气愤之前被吓晕,当即理直气壮的反驳。  “一样!”  “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帮我恢复元气,助我一雪灭门之恨!”  “那我该怎么做?”  “你是烈阳之体,唯有与我阴阳调和。”  安言愣了半天,而后呆呆望着那张虽然苍白,但却倾国倾城的俏脸,狂咽了下口水。  这女鬼没有死鱼眼,没有长舌头,也没有七窍流血吓人的模样,仔细看,绝对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当然,皮肤苍白的太过分了,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浑身冒着阴冷的寒气,这点必须差评!  喉咙间发出野兽的闷吼,安言如壮士断腕般,边撕扯衣服,边狼吼道:“来吧宝贝,就今晚,尽情的蹂躏我吧。”  考虑到这位鬼仙姐姐长得如此漂亮,哥就当今晚做了一个在冰窖里翻云覆雨的春梦吧。  “想得美你。”  一根玉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下,那张绝色苍白容颜上,尽是泛起了些许很不真实的红晕,又开始变脸了,“你现在太弱,我跟你苟合,非但起不到作用,还会害得我魂飞魄散,而你也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么恐怖!”  “你以为呢?你是烈阳之体,而我生前便是玉仙寒体,如今化作阴灵,阴寒更盛昔日百倍,你若道行不到家,与我勉强交合,必会被我阴寒之气反噬,到时你的烈阳火种会被引爆,与我玉石俱焚。”  “那该咋办?”  “所以,必须你的修为与我大致平衡,再配以我传你的《烈阳仙诀》,我用《玉仙心法》配合,咱们两才能相安无事的度过那段缠绵……”  说着说着,鬼仙姐姐俏脸又红了。  安言真怀疑,这女鬼到底死透了没有,居然接二连三的脸红。  “臭小子,我现在是你的娘子,又是你的师傅,不许用那种要死不活的眼神看我。”
  灭掉那只艳鬼后,安言连夜将王姨背下楼,回来时,已经精疲力尽,也没管寝室里呆着一只女鬼,倒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安言迷迷糊糊中,被打通宵回来的胖子他们吵醒。  结果一睁开眼,脸都吓白了。  宿舍的挂灯上,竟然……  吊着一个白衣女人!!!  这画面有多恐怖,安言无法形容。  定睛一看,却差点吐血。  靠,原来是凌清雪晃悠悠的吊在那里,吓死老子了。  徐斌四人,像是一点察觉都没有,打闹着,就从女鬼白色裙摆下钻过进了屋。  “胖子,你们没感觉咱宿舍有点不对劲吗?”  安言咽了咽唾沫,紧张的问他们四个。  结果遭到了四人的齐鄙视。  胖子徐斌嘲笑道:“安言你丫又撸多了,咱宿舍能有啥不对!”  “不过就是突然有点冷了,嘶~!”  八爷胡巴抖了抖肩,踢飞鞋子就钻进了被窝里。  安言这下确信,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看不见神仙姐姐。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事情还真没法跟胖子他们解释了。  有舍友在,安言也不好喊凌清雪从吊灯上下来,只能一个劲的朝天花板上挤眉弄眼。  得到凌清雪反应后,安言连忙跑进了卫生间。  凌清雪也跟着飘了进来。  “姐姐,咱不是说好,不吓人了吗?你咋又把自己给挂吊灯上了呢,这样我迟早被你吓死!”  安言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表示严正抗议。  凌清雪恬然轻笑:“水妹没事就喜欢挂起来荡秋千,小女鬼贪玩,多理解吧。”  “你才是小女鬼,哼!”  身体里立刻传出水妹娇蛮的抗议声。  “姐姐,你现在是哪位?”  安言狂抹汗,神仙姐姐这一会儿变一幅面孔,到底是谁谁谁,搞得安言都凌乱了。  “你帮水妹起了名字,不如也帮我起一个吧。”  凌清雪浅笑盈盈,声音似百灵鸟般动听,气质出尘,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安言擦了擦口水,不得不说,这副面孔下的凌清雪,恬静柔和带有几分清冷,最像梦境中的神仙姐姐。  安言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卖乖谄笑道:“姐姐仙气逼人,声音好听极了,不如就叫‘仙音’吧。”  “嗯。”这副面孔下的凌清雪,欣然同意。  安言似乎起名上瘾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嘿嘿笑道:“另外,我还帮昨晚变血淋淋脸吓唬我那位姐姐起了一个,她那么爱穿黑裙,干脆就叫黑寡妇吧!”  安言记得很清楚,那张面孔下的凌清雪,不仅腹黑冷酷,而且喜欢捉弄人。  “小子,你想死啊,居然给本仙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想让本仙子当寡妇也行,只要宰了你,就名副其实了!”  身体里,立刻传出阴险的冷笑声,那位姐姐,似乎对安言起这个带有恶趣味的名字非常恼火。  “那我再换一个!”安言赶紧赔笑。  “用不着,本仙子自己有主意了。”  “叫啥?”  “溟寒!”  “……”安言打了个寒颤。  这名字,果然很符合那位姐姐的个性,听着都渗人。  中午去教室,一路上,安言发现,周围的同学,似乎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就像是自己脸上有朵花。  一些学姐学妹,在路过身边时,甚至像躲苍蝇一样赶忙避而远之,还小声的唾弃。  “呸!”  “这样道德败坏的家伙,居然还有脸留在学校。”  “咱们宜大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连未成年小女生都欺负,真是个禽兽啊。”  ……  ……  听着耳边那些想要压低声音,又故意传到自己耳朵里的辱骂,安言脸上完全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哇擦!  老子这是招惹谁了?  刚才隐约听到了有人说“欺负小女生”,安言立马联想到,事情肯定跟昨天校门口的遭遇有关。  顶着无数鄙视的眼神,安言狼狈逃回了教室。  结果发现,班上的人,除了胖子他们几个好基友,其他同学也是白眼颇多。  事实上,就连胖子他们,也是捂着嘴偷笑。  “安爷,你出名了!”  骆驼王浩这二货偷偷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戏谑。  “什么情况?”  安言恼火,这些人一个个真是欠揍,有什么不能挑明了说。  “什么情况?你自己上学校论坛、贴吧、公众号看一眼就明白了。”骆驼嘿嘿坏笑,就是不告诉他。  安言火速点开手机,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跑去厕所哭晕。  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竟然在学校各大社交平台上,疯传自己昨天“调戏”校花田雪梨家小表妹刘思雅的经过,还把自己挨了田雪梨一耳光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  于是乎,自己明明只是一时气不过,口头上轻薄了那小丫头,却被以讹传讹,事情现在发展成了他“猥亵未成年少女未遂,遭霸气校花狠狠教训”的调调。  这尼玛真比窦娥还冤啊!  结果一抬头,安言赫然才发现,教室黑板上,竟然也有人用粉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行专门针对自己的大字。  这时班草欧彦希碰巧进来了,见状下意识就念了出来,“安言是只大灰狼!我去,这是谁写的?”  “哈哈哈!”  教室里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安言咬着课本,脸黑如炭。  更过分的是,上这堂高数课的老巫婆,进来后看见,没追究在黑板上乱涂乱画的元凶,却反过来扶了扶比啤酒瓶底儿还厚的眼镜,严肃道:“安言同学,你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学校已经展开调查了,我建议你课后最好去政教处解释一下!”  安言捂脸悲愤,找学校解释有屁用。  这件事,必须校花田雪梨出来给自己作证才行了。  下课后,安言苦恼的埋头大睡,决定午饭时间找校花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在这时,耳畔突然响起动听的声音。  “安言同学,别灰心,就算所有人都责怪你,我也相信你!”  安言以为是鬼仙姐姐跑来了教室,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靓丽女生。  这女生肤白貌美,眉黛弯弯,尤其是笑起来那两个小酒窝,好看极了,染成烫金色的秀发上,别着一个漂亮的琉璃发卡,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配合那甜柔的声音,那一霎的恍惚,像天使!  周围的同学,立刻就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谁都没想到,在安言最失意的时候,竟然得到了班花赵丽媛的关心。  “赵同学,你这是……”  安言同样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所学校里,除了前女友赵小漫,安言最怕遇见的女生,就是面前这一位了。  当初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他曾公开主动追求过人家,结果当然是被发了好人卡拒绝。  后来安言才知道,赵丽媛不仅是这个班最漂亮的女生,也是班上除了欧彦希外,家境最殷实的学生。  白富美啊!  所以,人家哪能瞧得上自己这穷鬼。  事后每当回想起来,安言都无地自容,而且,这事儿也经常被班上的同学拿来当谈资笑话,嘲笑他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这个时候,赵丽媛一改往日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姿态,竟然主动跑过来关切,这难道只是同学间的普通关爱吗?  不行不行,安言突然思绪好混乱,脑子里一片浆糊。  却不想,赵丽媛竟然还带了礼物,手突然从背后掏出来,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放到安言桌上,歪着漂亮脑袋,俏皮的甜甜笑道:“这是我去国外度假,顺便带回来的一点小心意,你尝尝口感如何。”  不远处,胖子徐斌他们嫉妒了,周围一些平时嘴馋的女生,也是咽了咽口水,那不是著名的意大利贵族手工巧克力吗?光这一小盒,起码上千元啊。  班花赵丽媛这是闹哪出,怎么突然对安言这么好?  “呵,谢谢……”  安言傻笑,此刻就像是活在梦里,好不真实的说。  “安言同学,那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赵丽媛俏脸上浮现出红晕,羞涩的咕哝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跑开了。  “好,好啊……”  安言坐在那里,呆呆傻笑,此刻对这位俏班花的免疫力,已经变成了负数。  这画风,班上的同学表示接受不能。  许多平日里爱慕赵丽媛的男生,恶瞪着安言,使劲咬课本。  “班花这是要倒追安言的节奏吗?”  “废话,又送巧克力,又约一起吃饭,这还能有假!”  “哇擦!安言这小子刚身陷丑闻,就遇上了这种桃花运,还有没有天理啊!”  “话说安言以前不是追求过赵丽媛吗?那时候的赵丽媛怎么来着,好像一口就拒绝了,正眼都没多瞧一下,现在怎么又突然回心转意了?”  “听说赵丽媛这次去国外度假,在滑雪时,遇上了雪崩,当时整个旅行团都被雪埋了,后来抢救,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也许是这次大难不死,让这位白富美明白了谁才是真爱。”  ”真没想到,赵丽媛心中的真命天子,竟然是安言这只大灰狼,我还以为是欧彦希呢,他俩才门当户对。“  “白富美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啊,可为毛她看上的不是老子啊……”
  一顿饭的功夫,安言就跟班花赵丽媛确立了恋爱关系。  赵丽媛说,这学期,她一直在暗恋自己,这回在国外遇险后,她意识到不能再等了,生怕以后错过,决定要跟自己大胆交往。  正所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是赵丽媛这样的班花大美女呢。  完了这顿饭居然还是赵丽媛给付的钱。  安爷表示很没面子,但也没辙,谁让自己的积蓄全给香火铺那老货坑了。  回学校的路上,赵丽媛主动挽着安言的胳膊,俏脸上噙着甜甜笑意。第一天,便一种情侣间你侬我侬的气氛。  如此高调秀恩爱,很多路过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两个。  安言知道,很多人都在嫉妒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赵丽媛,于是故意昂首挺胸,一脸春风得意。  天萎男的谣言让他抬不起头,昨天的校花表妹事件,更让他身败名裂。  在这种时候,赵丽媛主动站出来大胆示爱,安言心中感动满满,暗自发誓,要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嗨!丽媛!”  这时,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迎面走来,似乎是赵丽媛的朋友,驻足打招呼后,都用古怪的眼神,在这一男一女间,来回打量,像是看到了校园里最奇葩的配对。  一位赵丽媛的好闺蜜,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丽媛,你跟他不会来真的吧?”  “佳佳,我百分百确定的告诉你,我喜欢他!”  赵丽媛梨涡浅笑,脸颊上挂着红晕,眸若秋水,但语气很坚定。  安言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满足,对于新女友的好感,也是陡然增温。  一个女孩愿意在好闺蜜面前,大大方方承认你的地位,这表明她确实做好了跟你长期交往的准备。  果然,听到赵丽媛这样肯定,那几个打扮时髦的女生,都像是见了鬼一样。  丽媛跟他们班的欧彦希牵手配对,她们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跟这一位的话,就太奇葩了。  旁边另一位好闺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瞪大眼嘀咕道:“可是丽媛,你不知道他是那个啥吗?”  当众被一个女生质疑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哪怕有昨天的前车之鉴,安言也接受不能。  而且当着自己女友的面,这等于是在同时羞辱两个人啊。  未等赵丽媛替自己辩解,安言便恼火道:“这位学姐,我各方面都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  “嗯,我也相信,一直以来有人在故意造谣,我男朋友很正常。”  赵丽媛也是立刻气哼哼的说,对闺蜜公开谈论男友的隐私很不满。  几个女生相顾耸耸肩,这都夫唱妇随了,两人果然是绝配。  “好吧,祝你们两幸福!”  几个女生自讨没趣的走开了,但走时扔下的那句祝福语,让安言脸黑,赵丽媛也低头羞愤难当。那“幸福”二字,听起来怎么这样别扭呢。  路过林荫小道,四下没人时,安言突然拉着女友的小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丽媛,我敢对天发誓,我那方面,绝对给力!”  “哼!大灰狼,哪有这样跟女孩子发誓的。”赵丽媛面红耳赤,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又“扑哧”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安言咽了咽口水,被赵丽媛这含羞带媚的小女人模样,迷得口干舌燥,神魂颠倒。  安言恍然发现,自己刚交的这个女票,实在是清丽甜美的不像话,而且非常体贴,善解人意,往后肯定是只温婉粘人的小妖精。  这一整天,安言过的倍滋润,像所有刚坠入爱河就开始犯二的情人一样,上课心不在焉,不停的埋头给女票发微信,早把昨晚跟一只精分女鬼缔结冥婚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直到放学回宿舍的路上,安言才猛然想到,我已经跟凌清雪拜过堂,喝过交杯酒,这事儿要让鬼仙姐姐知道,她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这负心汉吧?  也许她会把赵丽媛当小三,活活给掐死!  安言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安言心头不由得萌生了一个阴险的念头,也许……可以像对付艳鬼一样,让那只女鬼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不行不行,这太冷酷了!  安言立刻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安爷我怎么可以这样恶毒呢,鬼仙姐姐又不害我的命,还是我的梦中情人,昨晚还帮我对付了那只艳鬼,无论怎么折腾,也不能这样狠毒。  苦恼中,安言突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讲真,之前在跟赵丽媛确定情人关系时,自己真没在意已跟鬼仙姐姐成亲的事实。  一个是漂亮的大活人,一个是带有精分的女鬼,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甚至,他都没太把那桩阴婚当回事,自己毕竟是大活人,这辈子,终归免不了要娶妻生子,孝敬父母。  而这些鬼仙姐姐肯定给不了,对吧?  再说了,咱也没答应要跟那只女鬼长相厮守,昨晚只是同意了她的两个请求。  鬼仙姐姐没道理阻止我行使一个正常男生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对吧?  也许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会理解的,对吧?  这样想着,安言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酝酿了一番待会儿要说的话,便大摇大摆的踏进了宿舍楼。  可一分钟后。  砰~~  随着一声巨响,403宿舍的窗户,突然间玻璃爆碎,一道人影,像炮弹般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  “地震了吗?”  左邻右舍的同学,纷纷跑到窗口探出了脑袋。  “不好,有人跳楼了!”  很快有人反应了过来。  “啊!!”  对面女生宿舍,一群走廊上的女生,扔下锅碗瓢盆,吓得抱头尖叫。  男生宿舍楼下的草地上,一位好青年,呈现大字形状,身体完全陷进了土里,眼神空洞望着苍天白云,一只调皮的小蟋蟀从面庞上爬过,眼角默默留下了两行清泪,喉咙间像是卡着一句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  “呜呜呜……老婆大人,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跳楼事件后,学校专门派一位心理系的老教授,来到医院病房内,坐在床头前,给这位轻生的同学做心理辅导。  “同学,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人活着嘛,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坎坷,现在的失意,只会成就未来更加光彩的你……”  那劝人活下去的调调,念叨了一下午,安言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直到主治医生抱着病历本进来,告诉刘教授,自己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各项检查都做过了,并无大碍,刘教授才站起来,一脸惊奇的说:“从四楼跳下来居然都没事!”  安言晕菜,感情自己没受重伤,老头子很失望啊!  “刘教授,我没事了,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安言心累的想让这老头赶紧从眼前消失。  “行吧,那同学你再住一晚观察观察,另外,昨天的那件事,学校并不打算追究,你以后注意检点就行。”  刘教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就跟着医生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小护士照顾他。  小护士生的模样娇俏,听说安言是名牌大学的在校生,非常羡慕,跟他聊得很起劲。  但没过多久,这小护士突然就不动了,站在那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这时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凌清雪身穿一袭粉色长裙,美眸泪汪汪的来到床边呜咽:“老公,你没事吧?那臭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听到这娃娃音的关切,安言顿时松了口气,如果是水妹控制身体,那自己应该暂时安全。  “他活该!”  身体里立马传出冷酷的声音。  “溟寒姐姐,你都没听我把话说完……”  安言靠在病床上,一脸苦逼的样子。  之前也是这位鬼仙姐姐,控制着凌清雪的身体,将他直接从宿舍窗户扔了出去。  “哼!再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掩盖不了你出轨的事实。”溟寒冷哼了一声。  “就是!”  “你太过分了。”  “简直是颗花心大萝卜,有了我们,居然还敢去外面勾三搭四。”  “照我说,直接一刀阉了他。”  “都别吵了,多大点事儿啊。”  随后凌清雪的身体里,竟然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  安言狂擦汗,关于自己跟赵丽媛交往这件事,鬼仙姐姐这六重人格中,有四位坚决反对。  仙音懒得搭理。  只有乖巧可爱的水妹,表示能够理解。  安言亚历山大啊。  不过,这件事安言必须据理力争,哪怕再被那狠女人扔下楼一次,他也要说。  安言整理了下思路,一脸委屈的苦笑:“各位姐姐,我安言虽然答应过要帮你们,但没说过要牺牲自己的正常生活,对吧?”  “嗯嗯。”  正被水妹控制的凌清雪,一脸呆萌的点了点头。  身体里的五个声音,也有些语塞了。  最后还是溟寒气愤的反驳道:“少跟我玩文字游戏,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当了我们的夫君,就该恪守本分,休想在外面沾花惹草。”  安言笑了,这母夜叉既然引用到古话,那自己也有话要说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凌清雪的装束,虽然少女心性的水妹给这具身体变了一套粉色长裙,但还是古装没错。  于是安言嘿嘿笑道:“姐姐生活的年代,应该是古时候对吧?”  凌清雪手杵香腮,一脸迷茫,水妹似乎记不太清了。  但身体里的其他人格,却记得很清楚。  其中一位姐姐,幽幽叹道:“我陨落至今,世间怕已经历上千年沧桑了。”  安言咽了咽唾沫,我去,居然是只千年女鬼。  “是又如何?”溟寒很不服气的哼出了声。  “既然是的话,那咱就得讲讲理了。”安言坏坏的笑道,“在你们那个年代,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都正常,我说的没错吧?”  这一下,连溟寒都被问住了。  水妹挠着脑袋,懵懵懂懂嘀咕:“老公说的没错哦,我们那会儿,有钱人家都是妻妾成群,皇帝更是后宫佳丽三千哩。”  被水妹这么一说,身体里立刻传出溟寒的磨牙声。  安言差点笑喷。  如果鬼仙姐姐不那么精分,只有水妹这一重人格,那就实在太好养了。  趁着那坏女人无力反驳,安言添油加醋的严肃道:“反正如果你们要让我一辈子守活寡,我宁可挥刀自宫,或者现在就死在你们手里。”  这番狠话讲出来,安言心虚的要命,很怕鬼仙姐姐当真。  结果鬼仙姐姐的六重人格,也陷入了纠结,吵得喋喋不休。  “阴阳殊途,我们确实不该用逝者的执念束缚他。”  “他还很年轻,早早背负我们的灵愿,似乎有点残忍。”  “我看还是给他一点时间适应吧。”  “你们别被他骗了,这小子绝对会得寸进尺……”  最后,她们自己相互妥协,决定多少给自己的夫君一些人伦自由,但要约法三章。  第一,从今往后必须努力修道,争取早日帮她们完成冥愿。  第二,不可以跟阴阳师、邪修、女道士、五毒术士这几类人交往。  第三,每月最多最多只能跟女子合欢一次。而且必须道行上一个台阶,才能拿到这方面的许可证,否则将无限期禁欲。  前两条安言还无所谓,这最后一条太要命了。  感情往后连房事,都得经过鬼仙姐姐的同意了。  最多每月一次,就算自己这个血气方刚的爷们能憋,人家女孩子也有正常需要好不好?  可惜任凭安言怎么抗争,这次凌清雪的六重人格却一致拒不退让。  就连乖巧的水妹,也是眼巴巴的说:“老公你别生气,让你禁欲,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安言无奈只好答应。  不过总的来说,跟赵丽媛交往的最大障碍,终于抹平了,总算放下了胸口的一块大石。  一想到赵丽媛那甜美可人的模样,安言就暗暗窃喜,电话里赵丽媛说了,晚些时候会来医院探望,而且还利用家里的关系,安排他住进了这个大医院的VIP病房。直到现在,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班花的垂青。  凌清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临走前,倒没忘记解开那小护士的定身咒。  另外凌清雪还扔下了两本泛黄的旧书,一本叫《灵动心法》,一本叫《御灵术》,让他自己三天内背熟,否则就收回成命,到时候棒打鸳鸯别怨她。  小护士出去后,安言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随手翻弄两本旧书打发时间。  《灵动心法》就是一篇晦涩的心经法门,看得安言想打瞌睡,倒是《御灵术》中,除了教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还有一个副本杂篇,里头记载了大量阴阳鬼怪,各种猎奇诡秘,安言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篇提到生魂尸了这种怪胎,讲的是一个人明明已经死了,灵魂出窍,但因为求生意念太强烈,魂魄又钻回了自己的躯体中。  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活人体内都有命火,已死之人命火熄灭了,灵魂纵然归来,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半人半鬼。  书上说生魂尸最多能撑七日,头七之后,没有命火滋养的生魂,会枯竭,生魂变死魂,这时候就是一具鬼尸了,死气会慢慢滋生。  有的生魂尸不甘心,于是就会利用这七天的时间,想方设法还阳。  但生魂尸还阳,乃是阴阳禁忌,因此生魂尸使用的手段,全都是禁术,主要来自数百年前一位阴阳邪师所著的《还阳禁咒》。书上例举了一部分《还阳禁咒》的例子,比如拉垫背,借身还魂;比如让亲近的人心甘情愿献祭,阴阳换位等等,总之都是非常邪恶的途径,难怪被视为禁术。  书上还说,生魂尸极难辨认,连一般的驱魔师都分辨不出来,因为生魂尸跟正常的活人几乎没明显的差别……  安言之所以对这部分内容感兴趣,主要是书上说,生魂尸最易出现在死亡率高的地方,排在第一位的正是医院。  “我去,不看还好,现在看的老子心慌慌,外头没人了吗?”  安言抬头四顾,窗外天已经黑了,病房外的走廊,异常安静,那小护士也好半天没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下班。  偏偏学校规定,要让他住院观察一晚。安言现在只能祈祷女友赵丽媛赶紧过来陪陪自己。  “叮咚~”  9点多的时候,门铃被按响,赵丽媛终于来了,而且居然还换了一身非常性感的护士装。  “亲爱的,我已经让小燕下班了,今晚就由人家来亲自照顾你好不啦?”  赵丽媛用背靠的方式轻轻把门关上,笑容甜腻,眸含羞涩,深情款款的看了过来。  安言咽了咽口水,制服诱惑啊!这家私人医院好像就是赵丽媛家的产业,羊入虎口,看来安爷今晚要被这小妖精活活吃掉了,好紧张的说……
  赵丽媛这么晚过来,还换了身性感护士装,说是要亲自照顾自己,可怎么感觉这小妖精另有企图啊。  “亲爱的,你这身护士装是专门为我买的吗?”  安言心花怒放,搓了搓手故意取笑。  赵丽媛羞得面红耳赤,然后又娇嗔的咕哝:“怎么样,人家今晚好不好看?”  “美腻了!”安言张牙舞爪,做要扑过来状,“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大灰狼,哼!不理你了!”  赵丽媛皱起琼鼻,鼓着粉腮,偷偷窃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那小女人的娇媚羞态,看得安言两眼发直。  砰~~  洗手间门一关,然后就听到“哗啦啦”的淋水声音,里面霎时热气腾腾。  透过磨砂玻璃门,隐约看到有个曲线妙曼的身影在脱衣服。  “亲爱的,你干嘛呢?”  安言咽了咽唾沫,明知故问。  “人家来的匆忙,出了一身汗,借你这洗个澡,不许偷看哟!”  “哦。”  难怪要给自己安排一个VIP病房,这哪是病房,分明就是酒店套房啊。  这暗示的也太明显了吧?  安言差点被小妖精弄的欲火焚身,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纠结要不要出去买个杜蕾T呢。  左思右想,安言决定还是去买。  虽然赵丽媛家有钱,肯定不担心怀了宝贝养不起,但身为一个男人,在没有稳定收入前,最好还是别轻易擦枪走火。  病房外的走廊,异常安静。  白晃晃的灯,照的人眼晕,连影子也看不到。  一整个楼层好像都没人,所有的病房,门窗紧闭。  VIP病房嘛,收费贵的要死,平时老百姓谁敢住进来,而有钱人,也不可能天天生病住院。  安言独自进了电梯,心有点淡淡的慌。  早知道别看那两本破书,搅得老子心神不宁啊。  下到医院一层,安言正要出去,门口突然来了一辆闪着灯的救护车。  “快快,小孩失血过多,立刻准备手术!”  “那位先生已经断气了,送太平间吧,等家属来认领。”  随后医护人员匆忙的两架病号车进来,大声嚷嚷着,一架往右,一架往左。  往右的有一群医生护士簇拥,要前往手术室,往左的那位已经在半路上不幸离世,只有一名老医工晃悠悠的推过来,要推进电梯,送到位于地下的太平间。  安言这时正好从左边过道出来,要穿过大厅出去,结果自然是不可避免要从那位医工身边经过。  眼睁睁的望着那架盖了白布的医车迎面推来,安言全身直冒鸡皮疙瘩,暗骂晦气。  安言加快了脚步,尽量不去看,迅速从医车旁边穿过。  “年轻人,等一下!”  结果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那老医工喊了一声。  安言回过头来,发懵道:“干嘛?”  “能过来帮我一个忙吗?”老医工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眉宇间好像是在无奈的笑,“电梯太窄了,要让医车稍微倾斜一点才能放进去,麻烦你过来搭把手。”  安言心中一万只草泥马。  哇擦,让老子帮你搬尸体,有没有搞错?  而且安言看出来了,这电梯是设计的时候,根本没打算用来运尸体,那老头自己偷懒了,肯定还有别的通道。  “咳咳……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年轻人你如果不乐意,麻烦去帮我找个人来。”  安言正欲无视离开,老医工却咳嗽着,病怏怏的摆了摆手。  “好吧,麻烦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安言一咬牙,硬着头皮,没好气的退了回来,跟这老医工上下其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医车连同死者一起塞进了电梯。  结果刚要离开,那白布下,突然滑出一只沾满血的手,冷不丁抓住了他的手腕。  “……”  这一霎,安言的心脏,都差点从胸口蹦了出来。  “呵呵,别紧张,这是死者的肌肉条件反射。”  老医工嘿嘿笑着,过来麻利的帮安言搬开死者的手指,重新将那只手塞回了白布里,若无其事的样子。  安言嘴角抽搐,尼玛这什么肌肉条件反射也太恐怖了吧,老子刚还以为是诈尸了。  安言很后悔帮这个忙,小腹间的欲火,都被刚才惊悚的一幕浇灭了,而且手腕还沾了死者的血迹。  老医工看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小伙子,谢谢你帮我这个忙,不过小老儿看你眉间隐隐有一丝黑气,要不今晚挪个窝吧,别回医院来了。”  “靠,老子好心帮你,丫还咒我,一边玩去!”  安言黑着脸大步离开,懒得理这小老头的疯言疯语,女票还在楼上等着呢,怎么可能不回来,这老头净瞎说。  医院周围的街道一片漆黑,静谧无声。  安言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几条街外,找到一个自动售卖杜蕾T的地方。  回来时,快十二点了。  医院前台的两个小护士在打瞌睡,安言懒得吵醒她们,蹑手蹑脚进了电梯,刚想按键,脊背便一阵凉飕。  靠,老子居然乘坐这台刚运过死尸的电梯,真尼玛倒霉。  不过还好,刚那一位去的是地下五层,而他要准备上楼。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青山脚下花正开……”  电梯缓缓上升,安言手捏杜蕾T,哼着小曲,给自己壮胆。  但很快安言整张脸都呆住了。  电梯是在上升没错,那种微微超重的赶脚,很符合高中物理老头的调调,但那仪表上的数字,居然……居然不停往下降。  安言本来要去的是上面六楼,可转眼间,居然显示到了地下五层。  哧哧~~  电梯门缓缓打开,面前的走廊,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声音。  安言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咕噜~  安言喉咙蠕动了下,打死也不敢出去啊,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关上了电梯门,然后连忙按下楼上六层的键。  不曾想,随后仪表盘虽然显示上升了,但电梯似乎不升反降,身体微微有种失重感。  安言全身都凉透了。  有失重感,意味着电梯还在往下降,但赵丽媛家的医院,好像最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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