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一个人没脑子做梦在玩游戏冲了很多钱。脑子都是升级效率的场景但真在游戏里操作确比蜗牛还蜗牛。这人是怎么了?

张起灵的小黑金&
如今,我趴上地中海深处的坟堆,飞驰的海星在脚下穿梭,而我的身体上,海浪翻飞。PS:真&学校周末还补课&高中狗。没有精(力)写文,所以只能分享一些太太的好文,如果有的太太觉得被侵,请告诉我,我会删的:)
电话铃声响起,时间是七点二十分。黎簇还在被子里头窝得好好的,铃声一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骂了一句娘,直接挂了电话。铃声不屈不挠地在五秒钟后继续响起来。这回黎簇直接翻身拔了电池。世界清净。可清净过三分钟,世界大战又爆发了。客厅里头的电话开始滴滴滴地催命。这回实在是忍无可忍,黎簇翻身下床,接了电话起来就是一声吼道:&他奶奶的清早催魂呢?老子还睡着,一小时后再他妈打过来。&说完他便把话筒一砸,可还没等回房,电话又响了。黎簇神经宣告崩溃。接了电话正要骂,听那边传来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既然醒了,现在帮我去跑一趟海鲜市场。&黎簇神经一振,捞来电显示心底下冷了半截。除了吴邪,没人敢大早上吆喝他黎簇去跑市场的。&老大。这么一大早的去干啥啊?能不能让我再睡一小时。&黎簇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行。&吴邪很快就回声儿道,&早上的新鲜。一斤香螺,四只花蟹,两条鲜鱿鱼。再看看有没有卖相好点的鲜鲍鱼,买个五六个回来。&黎簇心里头我靠了一声。吴邪的作风和几年前比没啥变化,说一就是一,绝不会让黎簇有机会喊二。玩的就是你狠我更狠,黎簇只能爬起来穿衣服,提了车钥匙大清早滚去满是鱼腥的海鲜市场里头。正值着十月份,市场里头也够热闹。黎簇花了点时间才从摊子上挑好东西。虽然完全可以应付了事,可黎簇就有那么些强迫症,一定要买最好最贵的。反正钱是吴邪的。自个儿不肉疼。把海鲜送到吴邪家里头已经是九点。黎簇敲门的时候,吴邪看上去才刚起床,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发,脖子上还看得到昨晚的&勋章&。&老大你都四十几的人了,玩太过不好啊。&黎簇一边揶揄,一边把一手湿漉漉的袋子递过去。吴邪一拍自己脖子,啧了一声道:&少扯淡。等你有了女朋友再和我提这。&黎簇心里头骂了句娘。往屋里头瞅。张起灵果然是一如往常地坐在沙发上仰望星空。&今晚过来吃饭。&吴邪进屋把海鲜放好道。&你做饭还是师公做饭?&黎簇看着那堆海鲜,有些不可置信道。&我。&吴邪拿了钱包出来道,&一起多少钱?&黎簇比划了一个数字,心想晚上要不要买点胃药。他和吴邪混这些日子,知道张起灵和他两人饿了八成叫外卖,王盟也曾说过自己除了任前台外,基本上什么事都得做。当然吴邪不在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店员和老板都懒得出油。黎簇真不信吴邪会做饭。至少他印象里,吴老板是请的起厨师吃的起外卖就绝不会自己动手的。这就让黎簇有种错觉,吴邪和张起灵做饭都会很难吃。吴邪看黎簇比划的数字皱了皱眉,低声道:&你他妈是专挑贵的买吧?&钱还是交到了黎簇手上。吴邪收了钱包,摆摆手道:&晚上早点来。给我打个下手。&&说起来老大你怎么突然想到自己做饭?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黎簇道。&胖子今天过来,说好久没自个儿做着吃了。我就想搞点好的。&吴邪答道。黎簇心说难道是忆苦思甜吗,怀念那些年吴老板的黑暗料理,感慨今日生活的美好。想了想,黎簇决心等下先买药再回家,中午吃顿好的晚上再来上刑,昨晚没去庙里烧香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去医院躺着,提前给苏万打个电话给留着床位。从药店出来,黎簇往盘口逛了一圈,躲去王盟那里蹭wifi打了一下午游戏。大概在四点多钟时候收到了吴邪的短信,给自己点了半根停电用的白蜡烛。王盟用一种当年看吴邪发神经的复杂神情看着黎簇道:&你这是做什么。&&给自己默哀。老大他说要请我吃他亲手做的饭。我怕时日不长了。&黎簇道。然后背着风萧萧兮易水寒这么豪情万丈地又往吴邪家去。这次再敲门,开门的便换了张起灵。黎簇礼仪性地喊了声师公。张起灵根本不会理会,开了门就不管了,又回到沙发上窝着了。黎簇进门找吴邪,人已经在厨房里头忙活起来了。让黎簇很意外的是在这屋子里厨房居然是还有用过的,炤台上有一层薄薄的油污。以前来吴邪家并没有在意。&老大,你还会用这厨房做饭啊?&黎簇摸了摸炤台道。吴邪弯腰翻着锅,听黎簇那么一说,抬头冷笑一声道:&我会自己做饭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这还真稀奇。我一直以为老大你只会煮泡面。&黎簇道。&你还年轻。&吴邪道。顺手拎出来一口炒锅。把工具材料都准备妥当了,吴邪从冰箱冷藏室里把解冻的鸡拿了出来。往案板上头一放,对黎簇道:&给它做个按摩。&&啥?&黎簇不可置信地看了吴邪一眼。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吴邪表情非常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能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给鸡做按摩,还是死鸡吗。&黎簇脸上有点犯难道。&冷冻久了,肉会变得很僵硬,解冻后按摩一下肌肉让它变得柔软一些。&吴邪道,&你应该多看看美食节目。&&以前我家煮鸡不会那么麻烦。&黎簇道。就在黎簇还在对怎么按摩鸡犯难,吴邪已经开始撬那几个大鲍鱼。大概是长期使用刀的缘故,吴邪对刀具的使用非常手熟。就算是水果刀也一样。吴邪只是把刀锋插到壳和肉之间动了两下,就将鲍鱼的肉完整的和壳分开了。接着非常快地在肉上横竖各划了四道,然后丢到一边准备好的盘子里。接下来的几个也都是这么做。弄完这些鲍鱼,吴邪叹了一口气看着无动于衷的黎簇,道:&我说你怎么就能养成这么个不学无术的性格。&然后赶开了黎簇,自己动手把鸡提起来,将水擦干放在案板上,捏着鸡的两翼像揉面团一样摁。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吴邪抽了把菜刀出来,剁了头尾,刀速很快地把整鸡分割成小块。剁完后鸡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黎簇吹了一声口哨道:&好刀功。&&你没见过外面那位的刀功。&吴邪笑了一下,把鸡肉码进碗中,&你把那边香菇沥干水拿过来。&这回黎簇老老实实做,吴邪把香菇全丢进了和鸡肉同一个碗里,打开橱柜,翻出几包香料。都是新买的没开封。黎簇看着那些东西,知道吴邪平常肯定不怎么做菜。这都今天才买来的。刚拿出来的锅洗了洗架在炤台上,热锅淋油。等油热上了,吴邪把花椒往里一撒。一股子香味立刻就窜开来。吴邪也算不上是太熟练,但是一板一眼还真有那么个大厨的味儿。花椒味儿太浓,吴邪随手开了抽风,又把八角一起丢进锅中。黎簇想不到吴邪居然还是居家型的。等肉和蘑菇都下了锅,吴邪拿着铲子翻炒了几下。拿起酱油倒进去,然后很快地撒了一把糖。等糖和酱油在里头翻均匀了。吴邪叫黎簇倒了半杯水,倒进锅里。只听着滋地一声响,一股白烟从锅里涌出来,盖掉了之前浓厚的花椒香味。然后吴邪加了小半瓶料酒把锅盖一盖,扭到中火。擦擦手站一边去了。&这就完了?&黎簇看了一眼锅道,他怀疑等会儿会不会发生核武器爆炸。&等水收干。大概十分钟来看一次。五点应该左右大概可以起锅。&吴邪撇了撇嘴。&老大,你该不会在走入黑社会前的目标是做一个贤妻良母吧?&黎簇问道。&滚犊子。让你多读书你都他妈读哪儿了。&吴邪点了根烟骂道,&你把那几个螃蟹整好,然后切葱,再把鱿鱼切好。我这是和我妈学的,以前她总教育我学好做饭容易找着老婆。&结果你做别人老婆了。黎簇心道。他往屋外头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视线也看向厨房里,正好和黎簇对上。行吧这算是把两个性格怪癖的凑一块儿为国家女性做贡献了。黎簇心里头补充了一句。然后被吴邪踹了一脚,回到案台前和大铁盆里头的几只花蟹对视。&对了,等会儿把米洗了煮上。我记得你爹经常晾你一个人在家,这个应该搞得定。&吴邪加了一句道。&我靠。&黎簇骂了一句,吴邪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在黎簇折腾那几个螃蟹的时候,吴邪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挨着张起灵坐下。两个人就像两泥佛一样坐在那儿不动。等黎簇半天没听着声音,出来一看,两个人挨着靠着睡着了。黎簇摸了摸脸,总觉得自个儿在这儿有点碍事,干脆躲到阳台去抽烟去。快五点的时候。黎簇闻到厨房里已经有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探头出来时候,吴邪在接电话,从沙发上起身又进厨房里头去了。黎簇跟着去看,吴邪把煮鸡的火关到小档,拿了另外一口锅架上,看上去很熟练地掰了一小块姜在锅底擦了擦,大火热锅,倒下一勺油。没等油开,吴邪撩起袖子笑了两声,对黎簇道:&把客厅空调开了,然后帮我拍两个蒜。你吴爷爷给你露一手。&看着那锅鸡炖得香气四溢,黎簇也抛下了之前对吴邪出手就是黑暗料理的怀疑。赶紧拍蒜切姜。还真认真地给吴邪打下手。蒜下锅爆热爆香又丢姜和葱丝,黎簇站在边上闻吴邪锅里炒的直犯口水。这段日子好吃好喝的早就混过不少了,可黎簇被生生勾起馋虫来。有点回忆起小时候放学回家,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没多久就可以吃上饭的那种期待。黎簇心想,大概就是家的感觉。他这人挺苦逼的,初中时候父母关系不好,高中干脆谁也不理他了。更干脆地两人最后都消失了,被丢进沙海折腾了一个半死不活,回来给吴邪捡了当打杂的。大学是没读上就直接上社会工作。十多年来还真没感受到所谓的&家庭&。直到吴邪这大男人一手锅一手铲地忙活起来,才突然有了这种感觉。鱿鱼沥干水也一起进了锅里,撒完盐加了一小搓糖,油星子爆起一些火苗,吴邪看上去很熟练地抄起锅翻了几下,然后盖上盖子把火盖灭。等了几分钟,揭开又炒了几下,关掉火起锅。&拿个盘子过来。&吴邪命令道。黎簇恭恭敬敬递上。鱿鱼和葱蒜的香气引得人口水直冒,帮端盘出去时候,黎簇忍不住拿手捏了一块。吴邪探了个头出来,起手砸了一颗蒜道:&别他妈偷吃。再来帮我拍蒜。等会儿少不了你吃的。&黎簇乖乖滚回厨房里头拍蒜切葱,吴邪从柜子里抽了一个大碗,放在案板上,揭开了焖鸡的盖子。水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底下有层汁。几个鲍鱼都撑开了,吴邪之前切的几道刀痕绽开成了花型。色香两方面算是足了,吴邪拿铲子抄起一片香菇咬了两下,瞅着边上两眼发直的黎簇,抄了一小块肉,递过去道:&尝尝,好吃不?&&好!非常好!&黎簇还没下口先喊了一句,抢了锅铲两下吞了肉。焖煮这么长时间,酒精已经完全挥发出去了,剩下的鸡肉里只有一股蘑菇和酒的香味。黎簇这回是信了吴邪会做饭,彻底的服了。吴邪少有地得意的笑了一下。把主菜端了上去,回头过来炒螃蟹。吴邪炒这花蟹的做法和鱿鱼差不多,只不过是油放的更多。等蟹熟的时间比较长。这个空挡之中,吴邪让黎簇把锅洗了,从浴室里头搬了小半盆的车螺出来。&老大你这家常菜是海鲜宴啊,你不是杭州人吗。&黎簇摸了摸鼻子道。那半盆车螺给丢在一边,吴邪再次开了冰箱,把两个塑料袋塞进黎簇手里,道:&废话少说,洗菜。&&啥玩意儿这是?&黎簇提着袋子看看看,两袋都是青菜。&红薯苗和芥菜。洗好了那边大概就可以装盘了。香螺你来弄,直接白水加盐抄一道,捞出来放盘子,然后你去冰箱里把冰块倒上面。&吴邪道。张起灵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做声地看着厨房里面忙活的两个人。以前和胖子一起混日子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也经常一起在厨房忙活。三个人分工合作,一般是胖子做菜,他和吴邪洗菜端盘,偶尔也会有吴邪上手做一两个菜。解雨臣偶尔也回来蹭饭。这样的家常便饭,是张起灵最喜欢的。他对亲&家&的最深的理解,就是在和吴邪与胖子一起挤着的厨房里面。像现在这么看着两个人,张起灵一样也有这种感觉。五点四十分,胖子敲门声响起。张起灵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吴邪正好把车螺芥菜汤煮好,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煮香螺和后面的扫尾工作都丢给了黎簇。&他妈半小时的电话现在才到啊?&吴邪一见胖子便指着表骂开了腔。&你们杭州这车多,堵车。反正这饭才不刚上桌吗,胖爷我这又不是没赶上席。&胖子反手关了门,笑呵呵地窜进屋。手里头还提着两瓶金门高粱。吴邪擦干了手,提起酒看了一眼,道:&看在记得带酒的份上组织不记你这次迟到。说你最近过挺滋润啊,去哪儿搞的这玩意儿。&&人去台湾回来给我送的。&胖子道。进了他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沙发上头东摸摸西看看。发现电视机柜上头多了对白玉瓶。赶紧又抓进手里瞅。吴邪看他那样笑了一声,道:&你他妈老习惯还没改啊。那对瓶是上次去和田的旅游纪念品,没啥看头。&&嘿我还以为天真你藏了啥好货。结果整对儿机器磨的来摆着。&胖子摇摇头把东西放回去。这才认真打量起许久没见的两哥们儿。&咋的,最近和小哥过得还行不?&&你看行不行。&吴邪指了指自己胳膊,仰起下巴有指了指张起灵笑道。胖子转头看张起灵胳膊上,有几块红印。立刻意会了,笑骂道:&我说天真你他妈可是越大脸越厚了啊。当初胖 爷我瞅着你两不对的时候你可红着脸傻不愣登半天才应。&这话说完,见张起灵抬头看了吴邪一眼,也不说话,指了指自个儿脖子上。又以同样的姿势指了指吴邪。吴邪表情一顿,啧了一声,赶紧把衣服领子拉上来了一些。胖子突然哈哈笑起来,一巴掌拍上张起灵肩膀道。三个人扯着家常,黎簇那边也把香螺起锅装冰了。扯着嗓子对外头喊了句:&老大。弄好了。&胖子比吴邪还先起来一步,接了黎簇手里的盘子,道:&小子能喝酒的吧?拿四个杯子出来。&四副碗筷四个玻璃杯摆上,黎簇也终于能歇着了。关了煤气和抽油烟机在餐桌上挤了一角。胖子已经把酒倒上了。五菜一汤,吴邪做的这桌饭也算是丰富。胖子迫不及待地上筷子夹了块鸡,嘴里头尝了一下,夸赞道:&行啊天真。得你胖爷我的真传了。不亏我辛辛苦苦栽培你。&&得了您,多吃少废话。&吴邪也是笑。四人落了座。便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黎簇酒没喝多,光顾着吃。四个大男人这桌饭还是能吃得干净的,吴邪和胖子只是一边啃螃蟹挑香螺,一边一杯杯下灌。黎簇还被多灌了几杯,张起灵喝完一开始那杯酒,就一直在夹菜了。吴邪的手艺的确不错,除了那碗鲍鱼焖鸡,整那些海鲜味道也很不错,炒螃蟹进味又不觉得太咸。加那点糖恰到好处的提了味,又不会嫌甜。黎簇难得有耐心慢慢挑螃蟹肉。他挑了一会儿,余光看着张起灵不费什么力气地把蟹钳和蟹腿剥开,将整条蟹肉完整地取出来。在蟹壳中完整地码了一排。然后那个蟹壳被放到了吴邪的碗里头。黎簇心底暗骂了一声操。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师公经常把师傅喜欢吃的拨一部分进师傅碗里头,可无论多久,黎簇都觉得自己两眼遭受了闪光弹。只好低头专心和自己手机的蟹壳做斗争。一桌子菜,黎簇和张起灵吃的最多,骨头壳子堆了前面一座小山。胃里撑得黎簇打饱嗝,心里头后悔中午吃太多。没料到吴邪的手艺比料想之中的好的太多。失策失策。等这桌饭结束,时间也指到了十。胖子和吴邪都已经喝得晕乎乎地,张起灵起来一手一个,拎着两个人一个丢进客房一个丢进卧室。然后出来收拾桌子。黎簇也喝了不少,脑袋有点晕乎,一时不想立刻起来回家,酒驾一定会被查。张起灵把碗叠好,丢给黎簇一张抹布,淡淡开口道:&你擦桌子。&这时候黎簇才站起身,把一桌骨头壳子收拾起来。两人扫尾的时候,黎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张起灵道:&老大做饭还挺好吃的。你说他平常怎么不做?&本来不指望张起灵能搭理。没想到对方居然嗯了一声。黎簇突然有了点信心,继续搭话道:&就你两在家时候老大会做饭吗?&&会。&张起灵把碗塞进消毒柜,抬头的时候,黎簇明显看到他脸上有一点笑意。&我觉得我真应该听老大的找个女朋友了。&黎簇道。这回张起灵便没有再答话。静静地走出去,和上卧室的门。黎簇也没再发话,看着张起灵和上门,回到厨房烧水泡醒酒茶,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太好继续打扰,便提了包准备离开。开门的时候,张起灵从厨房出来了一下,声音不太大地对着正在关门的黎簇说了两个字:&再见。&黎簇从心底突然有了奇怪的归属感。他好像是离家多年,终于又回到家中。—————————————————————————END————————————————————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2017年,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微信群里不停晃过去的红包,闷油瓶坐在我旁边,背挺得倒是笔直,但眼睛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放下手机,慢吞吞地把脸凑过去,歪着头看他。   睫毛没我的长。   这是我看了大概一分钟后得出的结论。   但还是他娘的比我帅。   这是我又看了大概五分钟后得出的结论。   不过,闷油瓶以前睡觉不是挺警觉的吗?怎么我现在看他这么久都没反应?   不会是真的睡熟了吧?   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没反应。   我在他面前做了个一字马。   没反应。   我又凑到他脸面前,双手扯住自己的腮帮往两边拉(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我脸上也开始堆肉了),同时睁大眼睛瞪着他。我不敢做太狰狞的鬼脸,万一闷油瓶突然睁眼看到了,他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腊排骨吃多了,脑子也被一并被火熏了。   所以,人呐,不要想太多,有时候想太多了,你会发现自己特有预言天赋,智商不要太高。   “还不睡。”他说,然后抓住了我的手腕,开始从两边往中间推,可怜我形状还算好看的双唇,硬是被他挤成了鸭子嘴。   他力气有点大,我被他捏得眼泪和口水都要下来了,于是只好求助早在一旁呼噜打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胖子。   “杀嗯噜昂叽里看小锅杀人啦!”   胖子缩了缩脖子,左胳膊抽搐了一下,然后迷瞪着眼睛往我们这边瞅。   闷油瓶没有马上放开我,只是用一只手捏着我的两个腮帮子,我迅速一屁股坐在闷油瓶腿上,厚颜无耻地拍着闷油瓶的大腿呼天抢地:“救命啊,有没有人评评理?这都什么世道啊!张家族长弑夫了都没人管吗?”   胖子被我吵醒,很不耐烦,但闷油瓶在场,他又不能发火,只好翻个白眼,含含糊糊地呸了一声:“看把你给惯的!还逞起脸了!”   然后翻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   我推他:“去楼上睡不好么?大半夜的万一冻着了多不好?”   胖子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关心你老子,没白疼。”   我不跟他计较这种口头上的便宜,毕竟我是个宽容大度的人,而且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也渐渐变得不爱与人辩论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了——更何况,胖子在扯嘴皮子方面是专业人士,非我这种闲杂人等能比得上的,于是我只是转头对闷油瓶说:“胖子说他是你老子。”我和闷油瓶已经在一起了,我老子就是他老子,这逻辑没有问题。   “我呸,他娘的天真你还是个爷们吗,你瞅瞅你,天天就知道跟你相公告状!”胖子顿时就炸了,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而且还撒娇。”他想了一下,又补充说。   “我哪有撒娇?你脑子被雨淋发霉了吧,”我忍不住大叫,“我可是个181的大男人,我撒娇谁会理啊!”   胖子已经彻底醒了,白眼一直翻到后脑勺,说你得了吧,看你天天拽着小哥发嗲我都牙酸,你他娘得亏是个男人,不然你整个人不得天天吊在人家小哥身上?   我陷入了沉默,因为在胖子看不见的时间里,我确实一直吊在闷油瓶身上。   但是我不能露怯,不然我一直以来伪装出来的黑老大的形象就完蛋了,于是我一脸严肃地回头看闷油瓶,指着胖子说:“你看到了吧,胖子污蔑我。”   打不过就告状,骂不赢就告状。这是我在总结了次次失败的教训后得出的经验,这可以说是我这十年来对我过去那如同被扯了蛋一样的二十多年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反思。而这条方法论,也即将成为我后续的几十年中必将贯彻的行为准则。   闷油瓶对于我的告状也已经慢慢习惯了,对待我那些鸡毛蒜皮的告状从以前的严肃认真转变成了“爱咋咋,我听着”。   闷油瓶对于自己多了个爹的事情没什么反应,我摇了摇他:“孩他妈被你兄弟欺负了,孩他爹你不管管?”   孩他爹,这个称呼是我在某次和闷油瓶的深夜运动中,在快感冲破大脑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   在我喊出这个非常接地气的称呼后,闷油瓶身体一抖,提前泄了出来,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我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迅速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装死,并陷入了对于我是谁我在哪我要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这个高深的哲学问题,过了许久,闷油瓶的声音从枕头的另一侧传来,他用一种“你这次工作做得不错”的语气说:“吴邪,你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这是在夸我?   然而在片刻的羞耻后,我迷上了给闷油瓶取各种各样类似于“大宝贝”、“瓶儿”、“张大柱”、“大张哥”等乡土气息浓厚的称呼,他一开始用沉默表达过自己的反对,但慢慢地,他意识到沉默只会让我更加猖狂之后,开始采取行动与我进行抗争。每当我一唤他“张瓶儿”或者“张大根”,他就会迅速用后背对着我,并坐到门框上。   胖子觉得有趣,就把闷油瓶坐在门框上的图片拍下来,在旁边配字“宝宝有小情绪了”,张海客一众人在微信上对于我们这种“玷污”他们族长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并要求我们把所有的有关他们族长的表情包都发上来,我收了两个红包后温柔拒绝了。   我以前有一段时间是比较畏惧闷油瓶的,因为这小子的神态和长相总给人一种他藏了一肚子坏水的感觉,而且闷油瓶总一副冷漠模样,让人觉得他很不好惹。然而在我和闷油瓶取得实质上进展后,我发现他并不像我想象的看谁不爽就削谁——就凭在我和胖子不断给他起绰号,拍各种奇奇怪怪的照片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心平气和这一点来说,他的脾气算是相当不错了。   闷油瓶的好脾气换来的是我对他越来越村土的称呼,终于有一天,我们又一次的深夜运动中,我叫了他“张狗蛋”,他愣了足足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在叫谁。   闷油瓶打了我。   他把我整个人翻过来趴到他的腿上,用手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左屁股上,“啪”的一声在深夜的卧室里显得尤为响亮。闷油瓶可能也不没想到我屁股蛋上的皮肤弹性这么好,就放开了拽着我的胳膊。我们俩又一次的,在床上赤身裸体地陷入沉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是胖子把我的早餐端到床上的。   “小哥真是,年过一百还这么龙精虎猛。”他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幽幽地说。我说那当然了,那可是我家的狗蛋,得到了胖子的嘲讽脸一枚。   不过令我遗憾地是,闷油瓶之后再听到我叫他“张狗蛋”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了,不知道他是不想理我还是终于明白,我给他起各种各样绰号的目的就是看他的反应。   “十二点了。”闷油瓶拽我,“听话,放完鞭炮就去睡觉。”   “不行,”我反抗道,“我受到了污蔑,你身为孩他爸却不帮我,我要跟你泥婚。”   “你连蛋都孵不出一个哪来的孩?”胖子哼了一声,“小哥你别老惯着他,你看看他现在都像什么样子,一不顺心就耍无赖,啧,越大越爱逞脸,我看你吃枣药丸。”   “就说上次吧,突然闹着要养花,菊花桂花桃花你养啥花不好偏要养格桑花,我都说过多少遍格桑花在这开不了,不听,好,养死了吧,又伤心,我看呐,你丫就活该,妈的你搁福建养格桑花,你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吗?”   胖子说着就激动起来,把枕头一扔,就开始跟小哥数落我,“小哥你评评理,你说他不是耍无赖是什么?”   闷油瓶严肃地点点头,对我说:“想看格桑花,我们可以现在去西藏。”   胖子被气得抽了一口气,抱住他的宝贝枕头,背过身又不理我们了。我笑了起来,窗外响起了爆竹声,噼噼啪啪好不热闹,我侧过脸亲了一口闷油瓶,拖着他扑向沙发上摊成一坨肉饼的胖子,在胖子的剧烈挣扎下扯住他的耳朵大声叫道:“新年快乐!”
元旦快乐啊!祝自己和大家在2017年里都能心想事成!
我发小老痒最近为了他的学霸小女神可算是花了血本,不仅下了大苦功钻研他自从开学就没认真看过的教科书,还煞费苦心地在学校对面的“终极”健身房登记了个年费VIP,一有空就跑去练练腹肌胸肌肱二头肌,只因他女神在微博上发了张健身房某个教练的图片并配文“么么哒”。
老痒坚持每天去健身房已一月有余,我也陪着他去了几次。之前他几番怂恿我也办个年费VIP,本来我都心动了,他小子却不小心泄露出“多拉一个朋友就多一份优惠”的真实想法,我于是当机立断拒绝了他破破碎碎磕磕巴巴的动之以情,只是每次我妈叫我带他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去健身房找他。
这天刚好是周五,我妈又做了一桌饭菜让我把老痒带回去。我给那小子打电话他果不其然又不接,我便拿着周末要用的资料进了健身房。
老痒正在练哑铃,两只手难过地举上举下的那画面太痛我不敢看,只好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一张张梳理导师给我的资料,把它们正序排列了一遍,又倒序排列了一遍。
就在这时我有了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然而抬头时又什么奇怪的人都没看见。我挠挠脑袋心说难道是我想多了,可低下头没多久那种感觉又开始在全身蔓延。
我不禁打了个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以向周围人表示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别打老子主意,不过没等我活动完,一个有点儿发福和秃顶的中年人就朝我走过来,满脸油光发亮的冲我笑:
“幸会,幸会,鄙人姓张。”
我对这人印象不好,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他一个笑:“你好。”
他神经质地就要过来和我握手,我勉为其难地把手伸了过去。他那双手倒是非常有力,看样子以前也是练过几下的。
他力气很大,我给他捏得难受,刚准备发话就听他笑嘻嘻地道:“小伙子你挺有潜力,跟我练肌肉吧。”
我差点给他翻一个白眼过去。开玩笑,要是跟你练,我看没过多久张秃身后就要跟着个吴秃了。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立刻就想把我的手收回来。但没想到这个秃子还不乐意,左手握着我的手,右手艰难地就从自己被崩得紧紧的衬衫左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牌,把它放在我的手心上,还拍了拍。
“当然不是跟我了小伙子,”他哈哈笑起来,看出了我的不愿意,小眼睛一笑就不见了只剩下满脸油,“跟着我们健身房的王牌教练啊,王牌教练!包你满意!”
他就像个传销组织的核心人员一样不停地吹嘘他们的王牌教练,我忍下糊他一脸口水的冲动看了看他给我的名牌:上面的内容很简洁,最引人瞩目的首先是一张一寸免冠蓝底证件照,主角是一个黑发的小白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长得眉目清秀——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帅使得被无数人痛恨的证件照变成了一张完美的证件照;一个名字,张起灵;下面是一些他获得的主要奖项,什么国家特级教练员。
我一看就觉得这人铁定很贵,我一个穷逼学生党哪里请得起。再说我并没有健身的打算,平常打打篮球踢踢足球拆拆塔刷刷本就把体力脑力都训练够了,哪还用得着花这个冤枉钱。
我又想收回我的手,这下那个秃子终于放了我自由。不过他一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好像如果条件允许他还会给我跳几场小苹果。
我把名牌还给他,尽量放低音量礼貌地说:“抱歉了张先生,最近鄙人囊中羞涩,请不起这样厉害的教练,我们还是改天,改天吧。”
改天我一定不会来这里的!
张秃闻言好像有点急了,脸都皱成了一坨。我看着觉得好笑,干嘛一定要选我,妈的老子看起来高富帅?
“这这个……”张秃似乎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提供免费试学一个月的机会!”
当时我就震惊了。他奶奶的,免费试学一个月!你是山东蓝翔?是不是学不会还可以要求青春损失补偿费?
老痒跟我提过这间健身房王牌教练的价格,好像他娘的是按小时计的。这秃子是谁,这么轻松就把人24h&30d=720h的时间免费给了我?
估计是我脸上的怀疑震惊大过了正常人该有的激动,张秃连忙拉着我进了个办公室,我当时也傻,就由着他把我拽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个文件码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和几盆植物。
张秃拖着我到了桌前,我瞥见桌上的名牌写的是“张起灵”。他在张起灵的桌子上翻了翻,翻出一张表格递到我面前,我发现是一张报名表。
张秃用手指点了点那张表,然后在价格那一栏写了个“免费”,把笔递给我,示意我写。
我忽然有一种要被卖了的感觉,注视着张秃问他:“你是张起灵什么人?”
张秃摸了摸他稀少又泛着油光的头发笑着说:“反正他归我管。”
我将信将疑,坐着他推过来的椅子,把笔尖触到了姓名那一栏。
张秃兴奋地看着我。
我还没从这场不知是幸运还是厄运的冲击中缓过来,但我做出了一个我此后一生都无法评价是好是坏的决定:
我在姓名那一栏写了“解雨臣”。
张秃念了几遍,不住道:“好名字,好名字。”
既然报名的都不是我了,我突然有如神助,刷刷几下填完了表格。为了逼真,除了电话号码,我连身份证号都填的小花的。
张秃屁颠屁颠地拿着表格出去了,那一瞬间我似乎在他身上看见了“障碍都清除了现在就只剩拆塔了”的快乐。
我在他出去后就出去找了老痒,等他洗澡换衣服的间隙,那个张秃远远地对我用口型说“明天记得来哦”。
我木着脸点点头,然后忍笑忍了半天。
第二天我如约赴会,不过没遇到张秃,只看见那个教练小哥站在门口。他见我来了就冲我点点头,转身往里走。
本来我老远看见他站那儿以为他在等我,结果看样子他真是在那儿等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一个月他不能从我身上赚取一分酬劳,还得花时间指导我练习。
其实我是不想来的。昨晚晚饭后和他说了张秃这事,那小子一听,瞪大了眼开始抽动,就在我以为他羊癫疯犯了准备打火葬场电话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你——你小子,走——走啊运啦!”
我把他的手扳开,郁闷道:“哪里走运了!他这么急切地想要我跟着他们王牌教练有什么目的啊?还免费的,你说要是某个二三流的小教练要我跟,我还可以骗自己说他是想积累经验,可是人家是王牌诶!人家经验杠杠的,免费带个我有用?”
如果往阴谋论方面想想,他难不成对我有什么企图?
老痒闻言也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这——这样——你,”
他高深莫测地拎过自己的书包摸了摸,摸出一个铝制小瓶子丢给我,我一看,哎哟是什么喷雾,包装上还全是英文。
“这是啥?”
“这——这是我打算——打算给小、啊娟的。”老痒笑道,小娟就是他女神,“小、娟一个人走街上,我——我真不放心,就、就给她买了——这个。”
我似乎猜到是什么了。我瞪着他。
“防——啊狼喷……老吴别打我!”
昨晚我拒绝了老痒对我男性尊严的侮辱,但还是抢走了他的一套运动服。换衣服的时候我在包里看见了那个小铝罐子,简直哭笑不得,又把它往包的深处埋了埋。万一被教练小哥看见了我可不好解释。
从我在门口遇见他到现在,那冷冰冰的小哥没跟我说一句话,有什么事都是用肢体语言示意我。我深刻感觉要不是我天资聪颖EQ奇高,我肯定搞不懂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眨眼是什么意思。
真是个闷油瓶。果然是王牌所以很屌啊。
换好衣服后我按照闷油瓶先前的肢体示意和他小助理的语言翻译进了他的办公室,小助理很机智地在我和他相对无言的时候打破了沉默:“解先生,报名表上写的您想进行局部的锻炼,但我们教练认为您应当进行全身性的锻炼,您看合适吗?”
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解先生”是指我,但随后我就无语了,敢情我给你们节约你们还不愿意,我就想省个事挑个比较便宜的局部性,你们还争着抢着要给我弄贵的全身性?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捡这个牛肉馅的馅饼,就听那个闷油瓶开口了:“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第一句啊!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啊!我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感动,就对他说:“没事没事,我愿意。”
偌大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你愿意?”
我点点头:“我愿意。”
这话一说完我就笑了,这真像婚礼现场,什么你情我愿意的。
那个闷油瓶便也点头,对小助理道:“开始吧。”
虽然我没见过其他教练,不知道闷油瓶的王牌到底王牌在哪里,但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负责任的教练,不仅不嫌弃我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亲自上阵指导,甚至还给我弄了个营养菜谱,让我这段时间都按照这上面的餐点搭配早午晚。
最令我感动的是,有些营养餐学校及学校对面的小饭馆都没有,他娘的他就亲自给我做啊!亲自啊!老痒羡慕嫉妒恨都没有用啊因为只有一人份啊!
闷油瓶这个人很少说话,每个句子都是省略了主语的那种精简低碳,所以那个乱填名字的乌龙,就在他基本不会叫我名字的情况下被我忘了个七七八八,我有时觉得他其实是连我叫“解雨臣”都不知道。
可是他实际上不仅知道,还记得。
那天距我开始去健身房也就十几天,是小花的生日。一直忘了说,这个我的发小老痒的表弟,其实一早就是去了美国檀香山的,所以我可以在国内顶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而不被他知晓。
小花是真正的高富帅,过生日美国那边有party不说,这边还逼着我与老痒一干人和他视频。尼玛时差18个小时,我们这边00:00他们那边还是前一天06:00,但这小子就是有那个精力过中国的时间,要我们陪他“跨岁”。
那天晚上我没按照闷油瓶的营养菜单吃晚饭,和一群人在外面对着Ipad吃完了火锅又回寝室对着Ipad吃蛋糕干啤酒,小花在摄像头那边举着红酒看我们疯,那个处乱不惊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想揍他。
整点的时候,我们和屏幕里脸还没我巴掌大的小花干杯,还没干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闷油瓶的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
那一瞬间我忽然被愧疚淹没,觉得我自己真特么不是人。别人有情有义,连身份证号上的生日都记得,可我他娘的连个名字都不是自己的。
我一愧疚,再加上酒喝麻了,也没管现在几点了就给闷油瓶打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了,我简直不用怀疑他真的就在那边等。
“嗯……小哥啊。”
“你睡了没?”
“没有。”
“那……”我话还没说完,寝室里几个耍酒疯的就看见我在打电话了,偏要来抢我的手机,一边抢还一边吼。
“吴邪和对象打电话不让我们知道!”
“吴邪妈的不是兄弟!”
“吴邪你他妈不够意思兄弟过生日呢你还秀恩爱!”
“秀恩爱分得快!”
我被他们几个气得都没力气生气了,对那边说了句“小哥你等等”就挂了手机塞怀里护好。等他们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还是抢不到后,我才一人给一脚扬长而去。
我其实有点担心闷油瓶是否听到了他们喊的“吴邪”,虽然我挂得很快,但那小子耳力超群,关键时刻难免会发生意外。
我出了宿舍刚把手机摸出来就接到了闷油瓶的电话,估计他听出我这边安静了不少,问我:“出来了?”
我“嗯”了一声。
然后我听见他那边有细小的摩擦声,他对我说:“等我。”
接着电话挂了。
我站在风中,喝了酒有点晕晕的。你看他说话就是这样的言简意赅,只叫我等他,妈的,我在哪儿等。
我于是向学校外面走去,门卫保安给予了我警告的眼神却没起到作用,就在他们准备过来逮我的时候,闷油瓶来了,他说他是我哥哥,保安就放我走了。
我走着走着就想笑,闷油瓶站在前面看着我,我笑着问他:“哥哥,你怎么姓张,不姓解,也不姓吴?都不跟我一个姓啊。”
闷油瓶对后面的“吴”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快了。
你看他说话就是这样的言简意赅,妈的,我知道快了是什么快了,你快跟我一个姓啦?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他被我欺骗的可怜事实,就咳了一声正经道:“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他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早就该告诉你的。”我勉强笑了笑,“那个,开始我怕你不接受,觉得我这个人奇怪,就没提。后来相处久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也就忘了告诉你。”
闷油瓶忽然朝我走了一步。
妈呀,别离我这么近,待会儿我不好逃啊!
我吞了吞口水,继续道:“这个,今天你不是给我发短信吗,祝我生日快乐,说实话我很感动,可是,可是实际上不该是这样,因为我其实,我其实……”
“我知道你的意思。”闷油瓶突然打断我的话道,“我明白。”
我的表情一定很震惊!他居然知道我是吴邪了!?什么时候?!我没带能表明我身份的东西去健身房啊!而且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按照小花的生日给我发短信?!
闷油瓶看着我,忽然低声说道:“我也一样。”
我的表情一定更震惊了!他居然和我一样!!这种忽然平衡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那他叫什么!!!张秃灵?!!!好名字啊!!!
我还没从脑内刷屏中缓过来,就看见闷油瓶又朝我凑近了些。本来我俩的距离就有些近,他往我这边这么一凑,我们俩只要换个角度就可以接吻了。
而实际上,他真的换了个角度,吻了上来。
他这个动作给我的冲击,不亚于一个原子弹袭击了我的中枢神经。我几乎是立刻就将他推开,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自己被炸成了碎片,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捞住我,我铁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全身瘫痪的那种。
我花了几分钟思考我到底有没有喝醉,期间闷油瓶只是搂着我,也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我只喝了三瓶啤酒,根本没到能喝醉的量。这点一想清楚,我就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并不是做梦或者其他的什么,他是真真切切地亲吻了我。
我闭上眼,又睁开。闷油瓶在我耳边试探地轻喊:“解……”
我伸出食指阻断了他的声音。
果然,他不知道。
我的心情忽然复杂了起来,各种事情在我脑海里搅拌翻滚,而有一点是清晰的,在我回忆完我刚刚和他的对话之后,那就是,他以为我打算向他表白。
我感觉我的大脑再次受到了碾压,尽管我并不想说他是自作多情。误会的产生总是有一定的基础的,比如刚才那番话如果发生在我和老痒之间,那么老痒只会说我矫情,或者说吞吞吐吐没有重点,或者是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绝对不会以为我是要向他表达我的感情。
所以说基础是,闷油瓶,以为我喜欢他。抑或者,闷油瓶,他一直喜欢我。
整个推导一完成,我深吸了两口气,同时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奇怪的疑问。
他亲我,我觉得恶心吗?
他喜欢我,我觉得恶心吗?
我思考着,而闷油瓶见我许久没有反应,似乎有些慌乱。他确定我现在能自己站稳后,就在我正前方站定,抬起手,又放下。
“我……”他低着头轻声道,“没想到你不是这个意思。”
我缓缓点了一下头。
他动了动嘴唇。
“第一次,你在吃面。烫,而且辣,但你吃得很快。”
“第二次,大学开放日。我看见你在打球。”
“第三次……”
我慢慢理解到他是在讲什么事,我感觉我的手在抖,我把它们握成拳,还是抖。
“最后一次,我,做了一件错事。”
他停在这里。我别过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他又说,然后我感觉他在迈步。
“小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喊住了他,可真等他顿步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道,“我现在有点乱,你得给我点时间理理。”
他点点头,转过来看着我。
“我送你回学校。”
刚进校门手机就震了,我起先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没注意到,等感觉到的时候都是第二轮震动了。我一看是老痒的电话,有点不愿接,但想想还是接了。
“老——老吴!你——你——他妈——”
“唉唉我来我来!我说吴邪啊!你在上几垒啊现在才接电话!我就知道你小子出去不是干好事,兄弟过生还出去上垒,你其实是射手座吧!”
我拿着电话默默无语。
“三垒了吧!绝对是三垒!吴邪你晚上不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是三垒!吴邪可是正人君子翩翩少年,绝对才二垒!”
按我长久以来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哥几个在跟我打电话之前绝对已经下了注,而现在开着免提,就等我公布中奖号码了。
我想起了闷油瓶的那个吻,又想起了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二垒,”我说,“才二垒,爱服不服。”
然后那边传出击掌的声音,又有哀嚎带来的声波攻击。
“吴邪你个不争气的!我平常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坑我二十个鸡腿呢?你现在就去上三垒行不行,哥给你拦精灵,哥给你拦精灵!”
我果断挂了这通没节操的电话,心里的烦乱开始一波一波地翻涌上来。
我绕着学校运动场走了三圈后回了宿舍,室内一片狼藉,不过老痒和他室友已经回了自己寝室,我们寝室的几个酒鬼也都已经睡了。宿舍老大的床铺离门最近,我走到他那里,静静站了一会儿,想象着,假如亲我的是他……
一阵冷汗从我背脊上冒了出来,我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冲到洗漱间开始洗漱。
洗完后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叹了口气。
我不排斥的,只有他。
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宿舍里的“嗯嗯啊啊”正到高潮。
我坐起身,看见寝室里的其他几个正聚在一起面露凶光地观看爱情动作剧,而且还他妈是,外放的!
因为在梦里受了惊吓,我对他们这种扰民行为的痛恨比平时成几何级增长,因而在盛怒之下对那群目无法纪的混球施以了隔壁床的棉被攻击,一大床被子劈头盖脸地砸在措不及防的撸者身上,却仍未阻止那声激情时刻的“雅蠛!!!”冲出重围。
老四对我怒目而视:“你干嘛,一起床就发疯!”
老三对我咬牙切齿:“老子的被子不是你想扔,想扔就能扔!”
我毫不客气地吼回去:“就算是周末大清早的放A片你们他娘的也好意思!”
老大忍不住了:“吴老二!是你自己睡得像猪现在已经下午了!”
我一愣,现在已经下午了?
我不再管下面被激起群愤的众人,摸出我的手机按开,15:35。又把情景模式从飞行调成标准,立刻就来了几条短信。
除了垃圾短信和老痒的骚扰短信,有两条是闷油瓶的。
一条是“对不起”。
我连忙又看前一条。
这条是“今天还来吗”。
两条之间相差半个多小时,都是上午发的。
我简直想杀了我自己。
无视掉想要灭了我的寝室众人,我拿着干净的换洗衣裤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我记得很清楚,每个动作,每句话语,我都记得很清楚。
绝对是受了外放的A片影响,我才会迷迷糊糊地做那个梦,这也是我醒来对他们大发脾气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下意识地想要掩饰我内心的慌乱。
——我梦见我和闷油瓶肢体交缠,如恋人般耳鬓厮磨。
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就亲自去找他。去健身房时他不在,而我想找张秃,健身房里居然没人认识他。
那个秃毛胖子,始作俑者,销声匿迹这一招用得很好,嗯,很好。看我把他揪出来后不好好给他点“谢礼”。
我问了闷油瓶的住址,离学校真的是非常之近,难怪那天他能那么快就到了校门口。我去他家单元门口蹲着等他,小区保安几回从我面前拿着警棍经过,清洁工则拿着扫把在我跟前扫啊扫,看架势是要把我这一大坨垃圾扫出去。
我几次把他的号码都翻出来了,就是不敢拨过去。或许我也有点幼稚的坚持在里面:我想给他个惊喜,然后当面跟他说清楚。
可是我蹲了一天也没看见他。
我回寝室就睡了,寝室里的人都不敢惹我。
睡之前我偷偷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两声,我就挂了。
第二天老痒没课,我不想上课,我们两个就窝在他寝室里打游戏。我昨天有给老痒说过我失恋了,所以我一上场就大开杀戒他也没说什么,还一个劲儿地喊“杀!”“杀!”“杀!”——他也就只有说一个字的时候不结巴。
老痒因为结巴的问题,玩游戏很少语音,有什么需要沟通的他都是打字,所以练就了超强的神经手速,可以一边操作游戏一边聊天,因此当我看见他一边拆别人塔一边QQ聊天的时候,就只有默默对他跪下喊爸爸的份了。
不过今天,老痒打字时老是看我,还时不时问一句“感觉、啊怎么样?”“你——你还好、吧?”我开始还会认真地回答,到后来都是直接丢给他“你他妈烦不烦”“老子要死了行吗”。
终于他不问了,老老实实地开始打游戏。就在我们又干了一场胜仗后,我的手机忽然震了,我摸出来一看,妈的,是闷油瓶的短信!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我看不懂他是啥意思,他怎么忽然作起诗来了?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让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手指发抖地在回复他的短信上打了一个字“你”。
我正试图打下第二个字,闷油瓶的短信又来了。
我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就听见学校广播忽然放起了熟悉的前奏。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还没等我把“卧槽”吼出口,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广播里传来:
“解雨臣……”
妈的那一瞬间我完全听不见这三个字之后他又说了什么了我脑海里只有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这三个字单曲循环已经停不下来了!
老痒本来在厕所拉屎,这下也用了一个很响的屁表明了他的震惊,激动之下,他连结巴都忘了:“这他妈怎么回事!解小花去美国都一年了他才告白有个鸟用啊!”
我连忙拍了拍老痒的门,故作淡定道:“你先别告诉小花,我去看看情况。”
老痒还在“喂喂”我就冲出了宿舍,一路横冲直撞,看见学校里无数人站在广播下侧耳聆听,这画面太美简直让我想就这样死去。
死去吧!死去吧!
我冲到校广播室的时候,门口已经被广播社成员围了个水泄不通。广播室的门有一个方形的小玻璃窗,透过它可以看见广播室里面的情况,而现在那个玻璃窗被无数妹纸扒着扯着看,我一见这场面脑袋就大了,一点也不敢凑上前。
我给闷油瓶发短信:“你出来。”
他回我:“我不在里面。”
我难以置信:“那他妈谁在放广播!”
他回得很快:“我一个朋友。”
接着是第二条:“我在校门口等你。”
这下我不冲了,我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为背景音乐,用堪比蜗牛的速度慢慢踱着方步抵达了学校大门。闷油瓶站在我上次等他的地方等我,保安看见我就笑道:“你哥哥又来接你啊,你们哥俩感情真好。”
我也笑着,不停地点头:“是啊是啊,感情超级好。”
闷油瓶带着我去了家小面馆,据说这里就是他第一次看见我的地方。
我有些尴尬,等面的时候,我拉住闷油瓶的手揉了揉,说:“小哥,其实我不叫解雨臣。”
他看着我笑了。
“我知道,吴邪。”
——Fin——
番外一:奇怪的网友
老痒给自己的表弟过完了生日,和其他人要么扛要么抬地总算把几个醉鬼整上了床,搞定一切后老痒躺床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挂QQ刷微博,想看看有没有女神的最新动态。
这个时候有个好友申请,居然是通过账号查找找的他。他看了看对方的资料,没想到是才注册的,不禁也有些好奇。
他一点同意,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和他聊天,而第一句话却是:
雨臣还好吗?
老痒一看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想想今天是解小花生日,可能是哪个顾念旧情的,就回了个:
他很好啊,在美国那边爽得一逼!
对方过了十分钟才回他:
他去美国了?
老痒觉得好笑:
去年6月走的,你不知道?
对方紧接着又道:
经常和你一起去健身房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老痒虽然觉着这话题转得略快,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
是吴邪啊。
对方又不说话了。
老痒一看时间,都一点半了,又见对方半天都没回他,以为对方登着QQ睡着了,就直接下线开始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有条留言,是之前那个人。
注意下吴邪,他可能会情绪不稳。
老痒看了,忍不住猜想这人是谁,怎么知道吴邪会怎样。吴邪昨晚那么晚看着还挺好的,会受什么刺激?
老痒想着就给吴邪发了条短信,等了等没回,就去吴邪寝室看了看。吴邪睡得很死,老痒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都没把他弄醒,人只是迷迷糊糊地蹬了蹬腿,歪了歪脸又睡了过去。
他觉得吴邪没什么事,又问他寝室的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吴邪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痒就给吴邪寝室的几个交代了,要他们等吴邪一醒就告诉他。
他们同意后,老痒就去上课了,顺便还给女神买了瓶水带上。
下午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吴邪寝室老三的咆哮电话,那人在对面气急败坏地控诉吴邪令人无法忍受的起床气,不仅把别人的被子从床上丢了下去,还差点导致哥几个不举。哪知道受到众人谴责的吴邪看了他自己的短信就跟失了魂似的,连威胁他要摔碎他的仙人球他都没反应。
老痒和吴邪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吴邪并没有起床气,听吴邪寝室的人一说,吴邪还真的情绪不稳了。他不禁对那个神秘人的神预言产生了好奇,想到吴邪现在还在洗澡,就先回自己的寝室挂QQ了。
老子天下第一&15:50
你在不?吴邪今天真的出状况了。
是我害的。
老子天下第一&15:52
老子天下第一&15:53
你怎么害的?吴邪昨晚不是见女友去了吗?
他是这么说的?
老子天下第一&15:54
不是,我们开他玩笑,他没否认。
老子天下第一&15:56
你是他女友?
老子天下第一&16:00
你们昨晚不是都二垒了吗,怎么还吵架
老子天下第一&16:02
就是接吻啊
老子天下第一&16:07
老子天下第一&16:15
我去看看吴邪,你们快和好吧!
老痒出门前又看了看QQ,对方还是没回他。他直接去了吴邪寝室,见一寝室的人都在围观面带郁色的吴邪,就问了问怎么了。
“他失恋了。”寝室老大悲痛地说。
其他人皆唉声叹气。
老痒十分震惊,他以为000不回他是去和吴邪讲和了,结果他们还真分了!
老痒不无同情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节——啊哀。”
“节屁啊,”吴邪捂住脸,“你们让我单独呆一会儿好吗。”
大家都理解他,也不追究他之前的胡闹了,纷纷沉默地走出寝室。
老痒看着吴邪寝室的各位。
吴邪寝室的各位都看着老痒。
“放心吧,我们会看好他的。”寝室老大说。
其他人也坚定地点头。
老痒依次和大家握了手。于是“保护吴邪平安度过被甩期”协会正式成立。
老子天下第一&17:03
吴邪很难受,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吗?
我这边这个也很难受,都快自闭症了!
老子天下第一&17:04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05
老子天下第一&17:05
……很难想象你们会成为朋友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07
你别看他平时话少,其实闷骚得很,就只有我能次次抓住他脉门。于是他只好找我做知心姐姐。
老痒虽然注意到了是“他”不是“她”,但他以为是对方打错了也就没在意,继续回道:
老子天下第一&17:08
他们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09
一个不说,一个不知。脑回路没接上就上本垒,自然吓坏了小媳妇。
老子天下第一&17:11
……吴邪这么冲动。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12
你觉得是吴邪?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13
嘿嘿,吴邪才是小媳妇。小媳妇还特坏了,都不把真名告诉人家,害人家情书都白写了!
老子天下第一&17:15
……你朋友真生猛,看不出来还是个女汉子。
000是啥名字哦我要改个霸气点的&17:1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他是玻璃心!
番外二:队友神助攻
&&&&瞎子黑和哑巴张同是健身房的教练,不过两人是早就认识了的,虽说不是从小玩到大,可也算是互相见证了对方坑爹的青春期。
为什么是坑爹呢?因为两人虽同属“本街道最受欢迎男生”,黑瞎子是万花丛中过,花粉落全身,哑巴张却是万花丛中过,粉叶落全身。
所以黑瞎子猜想,哑巴会喜欢上一个傻小子,估计年少时期的被追求经历功不可没。
你说好歹被追过那么多回了,再怎么不开窍的人也懂得举一隅以三隅反是不是,活学活用去追别人呗,比如他就是这样的。可是人哑巴就是不想把别人用在他身上的方法用在他初恋身上,无论黑瞎子怎么说,他都死倔了!
黑瞎子当时就想,好嘛,你自己琢磨嘛,看你会琢磨个什么好方法出来。
不过,好基友的终身大事,黑瞎子自然不会不管。自从他听哑巴说了初恋的名字,他就自作主张地模仿哑巴的笔迹给那个“解雨臣”写了很多情书,每次人来健身房时,他都把粉红色的小信封偷偷塞进“解雨臣”的包里。
——可是没一次到达“解雨臣”手上。因为在那小子看见之前,哑巴就把情书强行没收了。
黑瞎子很气愤,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全都喂了马桶。他找哑巴张理论,哑巴张却理直气壮:“不能急。”
哎,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不能急的人,最后还是急不可耐地干了那件事。
那天晚上哑巴回来的时候黑瞎子就觉着不对劲,特别是当对方缓缓地拿起他放在厕所的痔疮膏挤在自己的牙刷上的时候。黑瞎子成功在哑巴张把痔疮膏塞进嘴里之前阻止了对方,不然“深夜男子暴毙身亡,疑似室友下毒毒害”就会变成明天的社会版头条了。
“他被我吓到了。”哑巴张说。
黑瞎子恨铁不成钢啊!谁叫你拖拖拖拖成阳痿了都还是不下手啊!这下你自个儿忍不住了,可人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哑巴张散发的低气压,吓得黑瞎子养的巴西龟都要死不活了。黑瞎子心疼地摸摸小乌龟,安慰道:“龟头,别怕,爹爹救你。”
于是他拿出一早就抄好的老痒QQ,大手一挥拍在哑巴张面前。
“哑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好自为之。”
于是哑巴也不管现在已经都是凌晨了,立刻着手QQ号的注册。起昵称的时候为省事直接输了一串“下将低价位”,黑瞎子一看就知道是随手乱打的,连忙制止:“你好歹取一个看起来就是用脑子取过的名字好吗?你这样随便取,对方绝对会觉得你这个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哑巴张思索了一会儿,backspace,然后按了三个“0”。
黑瞎子无语了。
他以前还觉得“我儿子体育天下第一”“我儿子相貌天下第一”“我儿子身材天下第一”,而现在他只觉得“我儿子的脑袋有问题”。
于是他抱着自己的小乌龟,摸摸:“龟头,还是你最聪明。”
巴西龟张了张嘴算是回应。
本来黑瞎子以为哑巴和老痒聊过之后,悲伤的心情会有所缓解,却没想到哑巴的抑郁症居然还有加重的趋势。刚好这一天健身房需要去外地采购器材,黑瞎子自告奋勇提出他和哑巴去,想让对方散个心。哑巴也没反对,只是45&望着明媚的天空。用黑瞎子的话来说,他是在“我抬头,把流出来的眼泪流回去”。
当然哑巴不会哭,沉默地处理完一切后已经是夜晚。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小区保安告诉他们,最近要加强防范,提防小偷。
一旁清洁工也说:“今天值日班的阿调跟我说哦,你们那个单元门口蹲着个小伙子,在那儿蹲了一天哦,赶都赶不走!我们问他干啥子哦,他说他在等人。你说现在社会又不是我们过去那个样子,交流基本靠吼,打个电话就完事了嘛,哪用得着傻等。我看那小伙子肯定是来蹲点的,不老实!”
黑瞎子倒是把清洁工的话听完了,不过哑巴张是听了半截就跑了出去。黑瞎子跟保安和清洁工解释了又解释他那兄弟不是被偷了东西,而是脑袋犯傻,对方才没有一同追出去。
不过他灵机一动,问保安能不能看看监控录像。保安给他放了,他一看,那个蹲那儿的苦逼孩子果然是吴邪。
啧啧,这俩人,谈个恋爱怎么这么痛苦!
于是黑瞎子在手机上登了哑巴的QQ,给那个老痒发了条信息:
我有个计划,包他俩和好,你来配合不?
老痒立刻回复:
第二天下午,黑瞎子自己的QQ上更新了一条动态:
黑目害不喜当爹喜当红娘。耶(&ゝω&)~☆kira!
番外三:后来
黑眼镜明明已经知道我叫吴邪,却还是在广播上用“解雨臣”表白。他说他此举也是为了我和小哥好,免得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秘密被戳穿了,会想不开。
我表示他绝对是为了玩我而胡扯,所以当我从小哥那里翻出黑眼镜伪造的情书时,我将它们打包,如数寄给了大洋彼岸的小花。
据说,从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嗯?你问我和小哥?
那天他为了惩罚我对他的欺骗,就和我一起把三垒上了。
后来我偶然发现张秃是他扮的,他一开始就把我耍得团团转。于是我为了惩罚他对我的欺骗,就和他一起把三垒上了。
别闹了,小哥不会同意我写三垒的,就算你只是我的笔记本也不行。
——Fin——
&&&&今天是我负责的作家来接我下班的第七天。
&&&&什么,你说反了?应该我去接他下班?&&&&老实说,我也觉得反了。想我以前负责那枚叫“解语花”的大神的那段时间,那叫一个备受压榨说多是泪,特别是当解小花久拖稿不交的时候。我必须鞍前马后地伺候大爷,给他做饭送他上班替他做家务,不然人随时都有“我的肚子太饿它表示不准我码字”“帝堵地铁太挤挤得我脚趾骨折痛得不能码字”“我的房间太乱我身为一个洁癖加强迫症简直不能忍所以码不了字”的理由,为了催稿我都觉得我就是一凄凄苦苦的小白菜。&&&&可是自从我接手了这位叫“哑巴张”的神级大作家,我就深刻地感受到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幸福与快感。这位真名叫张起灵的推理小说大师,除了寡言少语、性格较冷像个闷油瓶让我很是憋屈以外,不仅每次都提前保质地交稿,有时还可以帮我搞搞校对弄弄排版,效率超高感动得我差点以身相许。&&&&和闷油瓶合作也有大半年了,但实际上我们之间的交流不多,也就最近一起完成了他新书的宣传推广。不过在半个月前的庆功宴上,一向只跟我说“写完了”“要帮忙?”“没关系”“弄好了”的闷油瓶,居然跟我提起他的房东毁约卖了房子害他没地可住的事。&&&&当时我已经被主编王胖子灌酒灌得有点麻,看闷油瓶委委屈屈地坐在我旁边(事后证明那只是幻觉),同情心止不住地大漫北京城,桌子一拍就路见不平一声吼:来来来来!小哥跟我!水电全包!交稿就好!&&&&于是闷油瓶在第二天就闷声不吭地提包入夫哦不我家。我也打算好了,要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与我不仅现在而且将来的超级摇钱树处好同伴关系,无论他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踩到我的底线,我都答应。&&&&所以七天前,当这位以惊险迷奇的剧情、连环巧妙的构思著称的推理小说家对我说他想写一部爱情小说时,我先是表示了对他跨界挑战的敬佩,还未来得及追问他是否有大纲,大师就说他没有过恋爱经历,希望我能陪他感受一下。&&&&当时我想,要是我是个长发及腰的美腻女纸,当张大作家说他想和我一起体验恋爱的感觉时,我肯定会娇羞一笑,然后说“少年何不娶我更好”。但是我是一脸上有草胯下有鸟的男银,面对张大作家的一脸面无表情但我就是能看出期盼的样子,我本想拒绝,但狠了狠心,幻想了一下以后坐在张摇钱树下有钱任性的样子,点头说好。&&&&张大作家很开心(我就是看得出来),拿出一张纸列了个提纲:&&& D1-D6 小学&&& D7-D12 中学&&&& D13-D17 大学&&&&……&&&&我:“……什么意思?”&&&&张大作家:“是关于青梅竹马的故事。”&&&&我想,我有时候的确高估了推理小说家的情商。他有很棒的逻辑性与执行力,但也有我琢磨不透的感性思维。这体现在,第一天他来找我的时候,带了两套XXXL码的实小校服。&&&&入戏不带这么深的啊小哥!&&&&于是我们两个小男孩子,明明大学都毕业老久了,还是穿着实验小学的校服,在实验小学的操场上和实验小学的孩子们一起愉快地玩耍。我很开心我能在六天内就从一年级的小鲜肉升级成为六年级的大哥大,毕竟被年级比自己高的小盆友喊叔叔并不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今天,是我读初中的第一天。跟我一起从实验小学考上实验初中的闷油瓶,和我约好放学后一起骑自行车回家。&&&&当坐在办公室里等他的时候,我忍不住对这么少女漫画的情节幻了个想。对一般的中学生来说,“一起骑车回家”肯定是两个人分别骑一辆小凤凰,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比赛着你追我赶。但这对从我家骑车出发的张大作家不现实,因为他一个人骑两辆车太困难。而且,他写的可是青梅竹马,小学时性别不分没什么,初中却是小男生小女生第二性征觉醒的关键时期,更何况女主性格比较内向,肯定会羞涩一点。&&&&所以我纠结了,待会儿他叫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时候,我到底要不要娇羞地环住他的腰;当他骑着车带我经过花瓣飘落的观景道时,我到底要不要45&仰望天空,一只手轻轻抬到眉毛处挡住阳光,再对回头的张大作家逆光一笑。毕竟我扮演的是小说里的女主角,我的任务是让男主角怦然心动。&&&&即使我很想说一句瓦特惹法克。&&&&张大作家进来的时候,不出我意外,穿着实验初中的校服。他脸嫩,又因为不经常活动面部肌肉而没什么细纹,要不是个子较高,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打完卡就到一楼厕所换了衣服,又挑没多少人的后门和他一起出去。本来我都豁出去了,决定待会儿就忘记我是个叫吴邪的男人,专心扮演小鸟依人的初中女生,结果在我看到那辆车的时候,我就明白我想多了。&&&“麻麻!窝也想要葛葛们骑的那种车!”&&&“葛葛们骑的车必须要两个人配合,宝宝太小骑不了,乖哦。”&&&“诶同学啊,你们这车哪里买的?我也想给我家俩崽子买一辆,两辆车太麻烦!”&&&&同骑一辆观光式双人自行车,体力总是开外挂的张大作家是在前面悠闲自在地骑,我这个长期缺乏锻炼的人则在他身后累死累活地蹬,还不能像他一样,对周围各式人等所行的注目礼完全免疫。&&&&我觉得我对他抱着少女般的幻想就是个错误。&&&&等骑到实验中学门口时,我的老腿已经要断了。最终,我这位文艺女主角的初一,不仅没有让我的男主角怦然心动,反而让他遗憾地(我就是看得出来)看着球场,把我们的小清新自行车锁在学校外,扶着我坐在篮球场旁。&&&&不知是不是才下课的缘故,篮球场上有很多打球的少男少女。我们两个老年人穿着校服混在里面也不显突兀,特别是嘴里还咬着学校里卖的两个饼。&&&&现在的学校都用一卡通,吃饭购物全靠一卡搞定,从物质上避免了外校人员混入生活的可能性。不过闷油瓶没有卡也能买到饼我并不意外,因为他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明显只有女孩子才会买的小白兔草莓酸奶。&&&&那瓶酸奶最后被我喝了。其实我喝的时候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哀嚎。&&&&晚饭过后,对于中学生来说就是晚自习,但对我们两个伪中学生就不是了。我们依旧坐在操场边上,看着夕阳下的人影渐少,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不知是不是被主人遗忘的篮球。&&&&我休息够了,而闷油瓶看着天不說話。我想了想,拿手肘碰碰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指指那个球。&&&&“男主,”我说,“你这时候就应该来一场帅气的装比给你喜欢的人看,小男生都爱现。”&&&&闷油瓶听了,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疑惑地看回去,他也毫不避讳地继续看。我按照长久以来琢磨出来的“张大神肢体语言转换法”思考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他这是在嫌弃我这个女主角没演到位。&&&&于是我纠结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小哥,我想看你打球。”&&&&没想到闷油瓶紧接着问道:“一起?”&&&&我尽量笑得娇羞而自然,但手里捏的校服估计变了形:“小哥你又开玩笑,人家是女孩子,不会打球。”&&&&关于女主对男主的称呼,我曾经和张大作家讨论过。我让他告诉我男女主的名字好让我入戏,结果人家直接说没想过;我又说那至少有个称呼让我喊你吧,他想了想,说就你叫我那样就好。&&&&当时我就差没吐血了。你说你让个男人来演女主和你体验“恋爱的感觉”就算了,你连称呼都不换一个你真的是写言情而不是耽美?&&&&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耽美毕竟我是编辑我看过。&&&&张大耽美作家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状似满意地起身走向那个球。球放在三分线外,他走过去拿起球,摆出标准的投球动作,然后帅气地一投,球顺畅地从篮框里落下,打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漂亮得紧,我不禁拍手叫好,又见他变换了几个位置投了个三分,手就有点痒,也不管要演的是个温婉可人的小女生,起身就想加入他。&&&&没想到这时却传来了噩梦般的怒吼:“哪个班的!居然逃课打球?!给老子站住!”&&&&我还呆着,学生时代因教导主任留下的阴影此刻怒刷存在感,闷油瓶倒是反应很快,拽过我就跑,我回过神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地中海教导主任跑得老快了,眼看就要被抓上了,我“妈呀”一声大叫,瞬间有如神助,拉着闷油瓶跑得飞快。&&&&“小崽子别想逃!你们的长相已经被我记住了!你们的球在我手上!老实跑回来,我就不全校通报!”&&&&想想这群孩子周一升旗的时候听到“吴邪,男,25岁,初一&班学生,晚自习逃课打篮球……”我就觉得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不禁跑得更快了些。&&&&我顶多爆发力强,持久力和闷油瓶比就完全是渣渣。所以当发现我跑着跑着腿就开始颤抖时,闷油瓶二话没说,一个反超拖着我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在飞。&&&&跑到围墙,闷油瓶真真正正的是举着我把我丢过去的,不过丢的角度很对,我只是落地踉跄了几下没摔个狗吃屎。他却是退后几步助跑,然后让我见证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跳高。&&&&我和我的小伙伴(学校外卖鸡蛋饼的大叔)都惊呆了,大叔举着他的锅铲指着闷油瓶,半个字都还没出来,就被给自行车解完锁的闷油瓶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锅铲都没拿稳。&&&&“还能骑车吗?”闷油瓶骑在车上,看完大叔看着我。我感受了一下,说实话我的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躺在地上完全是个奇迹。但这时更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当我听见那句由远及近的“开除开除开除”时,我一个翻身上了座位。&&&&“坐稳了。”&&&&闷油瓶一声令下,我开始死命蹬车。和他一起骑了老远,我才觉得每天早上都固执地推送正能量的人民日报官博某些话说得还是有道理,比如那句: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厉害。&&&&是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演得了青春少女,甩得了教导主任,这么厉害。
&&&&在张大神带我青春带我飞之后,我收获的不只是年轻的激情,还有肌肉的酸痛。回家的时候还不是十分明显,我那时至少还能自己走进电梯,自己开门,自己走到桌前坐着等开饭。可就是只是坐着吃饭的那一会儿,我酸疼的腿就使我丧失了行动能力,无论怎么努力,也再无法起身履行我洗碗的职责了(真的不是懒,真的!)。&&&&还好张大神善解人意,面对我哀痛的表情,主动扶我进卧室,还收拾碗筷进厨房。我趴在床上挺了会儿尸,又看见他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便连忙两手撑着自己起来向他表达谢意,正准备夸一句体贴细心,就感觉一只手按着我的背把我按回了床上,同时一句话丢了过来:“裤子脱了。”&&&&我脑袋埋在枕头里道:“男主,你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真的好吗?”&&&&男主角不答。他见女主角不脱裤子,只好自力更生,把女主角的裤子撸到膝盖处,轻轻捏了捏。&&&&其实我很想女孩子般地用“嘤嘤嘤……”表达这糟心的痛苦,但一个没把持住不小心变成了“嗷嗷嗷!!!”。还好男主角不介意,他俯身拧干毛巾,把它搭在我的腿上,然后隔着毛巾按摩我的小腿肌肉。&&&&对此,我只想说一句话: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我趴在床上感受张大作家的服侍,虽然怪不好意思的,但联想到当初在小花那处的日子,又觉得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至于给张大神演小姑娘这件事,就当做是在偿还张大神的包吃包送包按摩吧,毕竟除了偶尔纠结一下,我也没怎么吃亏。&&&&想通了我也就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热敷按摩。别看闷油瓶平常一副天外飞仙世外高人的样子,做起这些小事来真是一点儿也不赖。今天累得太厉害,而热敷本来就温暖,闷油瓶的力度又适中,我给他按着按着就困了,睡得超死,连他最后真的扒了我的衣服裤子给我换睡衣我都不知道。&&&&第二天,我是在一股饭香里睁开眼的。这很难得,毕竟让每天早上都高呼“床!你快放开我!我是有工作的男人!”的我起床做早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闷油瓶,他经常熬夜写小说,起床还没我出门早。我摸过手机一看,才六点半,就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磨蹭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思考闷油瓶起这么早做饭干嘛,他一全职作家,又不用朝九晚五。&&&&思考着思考着我就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却是被闷油瓶叫醒的。我迷糊着坐起来,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感到什么东西凑到了我嘴边。我下意识地张口一舔,甜甜的,红豆粥?&&&&我定睛一看,闷油瓶果然端着一碗红豆粥坐在我床边,而我刚才舔的就是他手上的勺子。我张开嘴,“小哥”还没喊出来,人就又舀了一勺粥递过来,看架势是要我吃下去。&&&&张大作家起了个大早居然是给我做饭,还要喂我,我简直受宠若惊,话都不会说了,张着嘴呆在那里,一个没注意就让张大作家把勺子塞进了我嘴里。&&&&我连忙闭嘴咀嚼了几下,红豆和糯米都是软软糯糯的,还有冰糖淡淡的甜味蔓延,而粥里的水分恰到好处。卧槽,好吃哭了。&&&&我道了谢就打算接过碗自己来,但闷油瓶一个错身避开我,摇头表示他来喂我。&&&&我哪里愿意,我又没病没灾没残的,哪用得人这般伺候,而这人还是我以后老婆本棺材本的重要来源啊,这多不好意思!&&&&闷油瓶倒是毫不介意,反而问我:“还疼吗?”&&&&&我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腿,虽然还疼,但的确比昨晚好多了,就回他:“好多了,没晚上那么疼了。”&&&&“以后……”他又说,“不会那么激烈了。”&&&&我想了想,昨天下班后运动得是挺激烈的,要是以后还这样我这把老骨头肯定受不住,早晚得死在闷油瓶手上。&&&&不过为了表明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渣,我还是大义凛然地说:“没关系,主要是活动少了,多活动好,多活动好!”&&&&闷油瓶低头“嗯”了一声,拿起了勺子。&&&&我见他这是又要喂我的节奏,二话没说便去抢,闷油瓶躲过我的袭击把碗放在床柜上,一只手一按,我就被老老实实地钉在了床头,简直和昨晚把我按倒在床上的力度一样不容反抗。我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就已经把被角给我拉倒腹部压好了。&&&&活脱脱把我当病人了这是。我哭笑不得,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响起了一首歌:“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呸,我连忙按了暂停。哪有人一大早起来就咒自己快死的。但闷油瓶这样对我真的好像啊!&&&&就在病重的女主我脑内不停跑偏的时候,悲情男主角又舀了一勺红豆粥递到我嘴边。我默默吃下,决定入戏一点,用“求不得,爱别离”的眼神看着他。悲情男主也很配合,一直温柔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很清醒地知道我们在演戏,特么我都会以为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的有那么深了。&&&&握了颗草啊,闷油瓶干嘛要写这种狗血的死别故事?这个后爹!该杀!&&&&一碗吃完,我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蛮满足,就让闷油瓶去吃,我穿好衣服再洗碗。他应着,但坐着没动,看着我穿衣服。我也没撵他,反正都是男人,就把睡衣兜头脱了去够外衣。闷油瓶帮着把裤子也递给了我,我便顺便问他,真打算把女主写死?就不打算给人两个一个圆满结局?&&&&没想到我这么问闷油瓶反而愣住了,等我裤子都穿完了,他才说,他没打算写死女主。&&&&我便舒了口气。看来闷油瓶还是分得清推理和言情,不会把言情写得和推理一样每隔一两章就死个人。&&&&想到我演的角色不会死,只是得场大病加深相互之间的感情我就挺开心,即使腿上肌肉依旧疼,我也有了刷碗的动力。&&&&不过闷油瓶拿着他碗进来的时候,突然问我:“吴邪,你觉得刚才我们是……一人生病另一人照顾的情节?”&&&&我接过他的碗放进槽里,疑惑道:“不是吗?挺像啊。”&&&&闷油瓶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洗碗,我又看了他几眼,他才“嗯”了一声,一种不情不愿的感觉。&&&&我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情愿的?难道是被我猜中了结尾他伐开心?啧啧啧,我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作者都喜欢读者猜中他的后续发展的,可能对于闷油瓶这种推理作家来说,一个大家只猜得中开头猜不中结尾的故事才是好的故事。&&&&我这么想着也就宽了心,把该做的事都做好后就和闷油瓶道别。他仍说我下班来接我,我也答应了,说实话我还挺期待他今天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的。&&&&初二的话……坐在地铁上的时候我思考着,我初二的时候处对象的男生女生一般在干嘛来着?噢噢,好像是晚自习后肩并肩地绕着操场走吧,而且一般是前面两个人羞涩地走着,后面不远处一群狐朋狗友自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地在后面“跟踪”。我想像了一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肩并肩在操场上绕圈的样子……一点都不青春纯情那年匆匆啊!导演你的分镜差评!&&&&好吧其实也不关分镜的事,主要是选角不好。毕竟,除了白娘子,一般没有哪部剧会让两个性别相同的人来演异性恋的,特别是咱们张大作家要写的这种,骑竹马弄青梅两下无猜的年度清醇清纯青春小说。&&&&所以张大师你是为啥要找我啊!&&&&本来我打算把这个问题留到下班时问闷油瓶的,但在我得知我的初二要怎么过的时候,我就完全忘记了问他这个问题。&&&&伪装初中生的张大作家体谅同样伪装初中生的我昨天累惨了,让我坐在车上不用管,他一个人骑就好。我的确这样做了,而且十分感动,脚放在踏板上让车骑我的感觉不能更爽。不过我们没去实验初中直接回了家,因为教导主任记住了我们的样子,抓到肯定通报。&&&&就在家门口,我问闷油瓶,初二怎么过。&&&&闷油瓶打开门,领着我走到书房。&&&&——我看见了一摞一摞的,《&罗大陆》、《&破苍穹》。
&&&&门铃被按响的时候,我才把《&罗大陆》第二部看到一半。我瞥了岿然不动的闷油瓶一眼,明白这门要他去开是不可能了,就拿着书去门口。没想到外面是个快递小哥,拿着包裹和笔要我签收,我签名后接过这老大的包裹看了看,看见寄件人差点没被惊出一口血:《&音漫客》编辑部!&&&&我猛地抬头,正打算质问闷油瓶买这个干嘛,就见快递小哥扫视了我身上的实初校服和我手上的《&罗大陆》几眼,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干快递。”&&&&我:“……”&&&&快递小哥以为我不说话是不赞成他,连忙撇撇嘴,用过来人的语气继续说:“相信哥,哥的现在就是年少时犯下的错。少看《&音漫客》,多读《论语》《周易》,你才能考上重点高中,走向人生巅峰。”&&&&其实我想说的是,少壮努了力,老大做编辑。编辑也不易,陪住陪演戏。但我还没开口,就听见闷油瓶叫了我一声,我应声回头,正好看见他走了过来。&&&&快递小哥还在门口,我忽然玩心大起,便故意板着脸对闷油瓶道:“张同学,你又偷偷买这个!这个月的第几回?你数学写了吗?你英语做了吗?你看见自己的倒数第一了吗?”&&&&张同学期期艾艾地(我就是看得出来)答道:“……没有。”&&&“那你还看《&音漫客》!”我把包裹往鞋柜上一放,“没收了,快去写物理!”&&&&张同学一脸不愿不意地(我就是看得出来)站在原地没动,然后忽然像是要跟我干一架一般朝我快步冲了过来,我猫腰一躲,防盗门就被進擊の張同學“碰”地关上了,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护住自己英俊的脸庞蹲下,耳边还有快递小哥自门外传来的名言警句“少壮毁关系,老大后悔去”,但预料中的痛感却没有如约而至。&&&&我张开捂脸的手指一看,张同学站在我前方淡淡地看着我,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傻逼。&&&&我淡定地站起来,抓起《&罗大陆》和包裹跟在闷油瓶后面,问他:“你刚才突然冲过来干什么?吓死爹了。”&&&&闷油瓶淡淡道:“清理片场。”&&&&“……”我于是改问他另一个问题,“你买这么多《&音漫客》干什么?”我拿起包裹看了看,“你买了几年的既刊啊……”&&&&“营造氛围。”闷油瓶又道,盘腿坐在书房的地毯上,从桌上拿下他一般不离身的牛皮笔记本。&&&&我提着一大包过期期刊站在闷油瓶对面,分明从张大大的眉目间看出了“有钱”、“任性”这两个词语。&&&&找地方把东西收拾好后,我也打算继续我刚才未尽的看书大业。闷油瓶专注地在他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拿着书想了想,决定不坐在对面打扰他,还是坐在他背后好一点。&&&&书房比较小,暖气又开得很足。吃饱了晚饭的我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于是就合了书眯眼思考,闷油瓶到底是怎么想的。属于初二的日子,为什么是一起窝在书房里看小说?我们俩这么各干各的,他真的能从中体会到“恋爱的感觉”吗?我们会不会在做无用功?&&&&想着想着我就想问问闷油瓶,头还没转过去,就感到一个人倒在了我身上,脑袋刚好靠在我的肩膀,呼吸绵长。我一侧脸就能吃到他脑袋顶的头发。意料到是谁靠着我后,我先是一惊,然后又有点无奈。闷油瓶居然就这么靠着我睡了,还真是放心,不怕我使坏站起来害他磕到脑袋。&&&&我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闷油瓶,把他的头往内移了一点,免得滑下去。打理好后我也清醒了不少,正准备继续看书,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一个牛皮封面的东西。&&&&闷油瓶,不,哑巴张的手稿本。世界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每部小说只此一本。淘宝二手天价货。贴吧微博求疯求成狗也不一定求得到的,神本。&&&&我听见自己吞了一口口水。虽然我是哑巴张的编辑,但也是才上任不久的,只见过他那本新书的电子稿,没见过这么活生生嫩出水的手稿。于是两只手就有点痒,天人交战了半天,我左手稳住闷油瓶靠在我肩上的脑袋,右手悄咪咪地去摸那个本子。&&&&估计是早就从睡着的闷油瓶手中滑下来了,我轻轻一拉本子就到了我手里。呼了几口气,我把本子拿正看了看,封面很普通,和一般的本子没什么区别。但是!你可知道本子,你的出生虽然如此普通,但当你从文具店里被卖到哑巴张的手上时,你就不再是以前的你,你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你已经成为了,众神的宠儿!&&&&我拿着本子感慨了一会儿,身后的闷油瓶仍在睡。于是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Impractical Autobiography&&&&扉页上就写了这么两个单词。钢笔写的,不是圆体也不是花体,看着蛮舒服。闷油瓶的字挺漂亮,估计手稿直接影印也能买不少钱。&&&&不过,这两个单词代表了啥意思?我皱眉想了想,虚拟的自传?不切实际的自传?不现实的自传?难道闷油瓶要写一部自传?不是说好了要写一部爱情小说吗。还是,这就是小说的题目?&&&&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正文,刚翻开下一页——估计是我的动作太大——我就感觉身后的闷油瓶动了。&&&&我去!你早醒不醒现在醒!&&&&我顿时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该把本子放哪里,灵机一动准备塞屁股下面,但我只是微微抬起了我的臀部,醒过来的闷油瓶就仿佛预料到了一切一般,一把握住了我拿着本子的手腕。&&&&我又想“嗷嗷嗷”了:一是为了装疼求放手,二是为了卖萌求原谅。&&&&待闷油瓶看清了我准备塞屁股下的东西是什么后,那小眼神就悠悠地瞟了过来。我摸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好颤巍巍地道:“小哥,我什么也没看,真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他不说话,只是抽走了我手中的本子放回书桌上。我像个小学生一般两手贴裤缝站得笔直目不斜视——要是长了尾巴肯定还要摇几下——只盼气压较低的张大大能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从此再难忘掉我容颜……呸!又跑偏了!&&&&还好张大神大人有大量,确定我真的没看见什么实质性内容后,居然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我的天啊!揉了一把!安慰似的!揉了一把!另外我这种想翘尾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尾巴翘完后,我还是老实跟张大作家承认我看见了小说的标题。张大神知道后神色复杂(我就是看得出来),只问了我一句话:“你看懂了吗?”&&&&……我好歹过了四六级好伐。&&&&我就说:“是不是指‘虚构的自传’?”&&&&闷油瓶“嗯”了一声:“你怎么看?”&&&&我想了想,笑道:“神秘色彩较浓,看题目更像是推理小说而不是爱情小说。大概是……主角表面上是在写自己的人生,实际上并非是。可能是别人的故事,也有可能是TA在自己经历上的改编。”&&&&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过了,一时半会儿抓不住。便有点急,忐忑地看向闷油瓶。&&&&“是的。”闷油瓶道,“写自传是真的,经历是真的,人不是真的。”&&&&我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笑了笑。&&&&“这点结尾会揭露。这样写是不是卖得更好?”&&&&“呃,没错。”没想到他突然正经地提到销量,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绝不是因为他笑了!),“本身,以你推理小说大师的身份推出爱情小说,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引人瞩目的事。你再在小说里融入推理的元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推理读者群的流失,又与一般的爱情小说有了区别,所以不用担心销量问题。”&&&&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好好思考明天吃什么。今晚的滑蛋虾仁就不错,嗝。
&&&&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张大神担心的原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跨界挑战,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忐忑不安、心情抑郁是一定的,我身为他的编辑,除了合作以外,自然也得从朋友的角度给他安慰和鼓励。
&&&于是我又道:“小哥你不用太担心,反正不就是写吗?放轻松一点,就按你的感觉写,怎么想怎么写,从这方面来讲,写推理和写言情其实没什么区别。你相信自己。”
&&&&闷油瓶摇了摇头,合上他的本子:“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坐在地上看他站起来往书房外走去,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只好看着他走。闷油瓶关上他房间的门后,我想了想,决定打电话向闷油瓶的前任编辑黑眼镜求助。
&&&&闷油瓶换编辑之前,我和黑眼镜有过一次会面,但只是就一些基础的问题,比如小说进度和节奏,做了探讨。只是关于他的一些私人方面,我们到真没聊多少。
“大白菜&鸡毛菜&通心菜&油麦菜~
&绿的菜&白的菜~
&什么菜炒什么菜~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听了小半会儿动画歌曲,电话才终于被接通,我还没开口,就听那边来了句:“吴编辑好哟,哑巴给你惹事儿了?”
早就听闻哑巴张前任编辑不一般,你瞧瞧,这家长带孩子一般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下面还会紧接着一句“不听话就直接打!没关系!”。
我客气地回他:“小哥很好,只是有关他的一些问题,上次见面会我们没注意到的,我希望我们能交流一下。”
“比如?”
“比如当他进入自我怀疑期的时候,你一般是怎么帮助他解决的?”
对于如何疏导陷入自我怀疑期的作者,我完全没有经验,毕竟我以前负责的,是人前人后都自信满满的解语花。严格说来,我从来没开导过他,还是他开导我多一点。
譬如我被老妈安排相亲,正准备拒绝女方却被女方抢先拒绝的时候,他会这么开导我:
“吴邪,你要相信,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是男人,总是会被看上的。你长得不好看,不是你的错,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看脸的人多。你这样的,就只适合被金屋藏娇。”
我当时忍了许久,却还是没忍住竖中指的冲动。
这厢我的小花回忆录还没结束,黑眼镜那边就笑嘻嘻地丢出了对策。
“抱住他亲一口。”
“……你说真的!?”我怎么不知道闷油瓶他他他他居然和他的前任编辑……!!!!!
“哈哈,当然是——假的,分人的。”黑眼镜在那边笑起来,“哑巴他很少,或者说一般不会出现‘自我怀疑’这种状况——至少我没遇见过。”
我还在想那句“分人的”是什么意思,黑眼镜就又道:“除非他的生活中出现了什么让他困扰的事情。”
我闻言愣了愣。让他困扰的问题?
“让我想想……”我对黑眼镜说。
闷油瓶起初对我说,他想写一部爱情小说时,虽然表现得不明显,我也是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的。之后我答应陪他体验“恋爱的感觉”,我们在实小和实初的操场上跑,虽然很羞耻(对我来说……),但总体讲来是很开心的。不……不。不对,开心是一回事,目标是否达成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两个男人一起玩,自然不会有青春少年恋爱般的感受,所以闷油瓶想体验的所谓感觉,是根本没有感受到的。看来闷油瓶是觉得继续下去耽误时间又毫无效率,可是又不忍心跟我讲“我们别继续了”,而十分困扰?
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心情也就放松了起来。我语气轻快地对黑眼镜说:“我想我明白了,谢啦。”
“等等你明白什么了?不介意跟我说说吧?好歹我也跟了哑巴那么些年,说不定还可以帮你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把我的结论给他说了。
没想到黑眼镜居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真搞不懂什么让他如此开心,我赌五包辣条他笑了有两分半钟,最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我:“你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结论?”
我非常郁闷:“难道不是吗?”
“你说哑巴要写言情小说,哦不,爱情小说?”他继续笑。
我心塞地“嗯”。
“他没有恋爱经历,所以请你扮演女主角?”
我继续心塞地“嗯”。
“他要你和他从小学一年级演起,一直演到大学,甚至大学以后?”
我换了只手拿手机,继续“嗯”。
“每天晚上就是一年,你觉得会有恋爱的感觉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我道,“节奏太快主角又不对,他的目的完全无法达成,自然没法继续写。”
“关键不是写不写得下去的问题,”黑眼镜回得很快,“你想想,吴邪。我和他合作七年,几乎是看着他从默默无闻到闪耀文坛,但他写了多部推理小说,主角性格各异,来自各行各业,却没有一部是要我陪他感受‘主角的感觉’。”
“……这不一样,他现在是要跨界……”
“你重点又错了,他连游走情场的贵公子都能写得惟妙惟肖,还会在意自己写不出‘恋爱的感觉’?”
我一时语塞。他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Impractical Autobiography,”黑眼镜的语调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这不是‘主角’的自传,分明是作者自己的自传。”
我感觉脑袋里“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一直没想到的东西,忽然明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许久才睡着,结果早上天还没亮就又醒了。我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几次,还是打算起床。闷油瓶昨天给我做了饭,那今天我也给他做一次吧。
我去厨房的时候闷油瓶的房门还关着,估计是还没起。我拿出豆浆机打算做豆浆,翻豆子的时候看见了闷油瓶昨天用剩下的一小袋红豆,便拿起装红豆的袋子看了看,超市贴的标签显示,购买日期是八天前。
八天前,是“一年级”的日子,所以很有可能是闷油瓶在购置校服文具这类道具的时候一起买的。不过干嘛买红豆?经过昨晚和黑眼镜的一番交流,我隐约觉得不会是“看见超市促销不买就亏了所以赶紧下手”这种原因。
我一边思考,一边把红豆连着其他的豆子一起倒进碗里,但等碗里的水都接了一半我才想起来,做豆浆要提前一晚上把豆泡好才能打……我又只好赶快把水都滤掉,豆子甩干后放在一边晾着。
这么一折腾我就失去了做饭的兴趣,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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