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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平的主要成就_百度知道
李国平的主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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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17-20。2 对外直接投资对全球经济空间重组的影响分析——《世界地理研究》:夕阳产业地域的形成,窦文章,周异决,中国区域科学协会会员代表会议(中国区域科学协会主办),会议报告。12 新国际劳动分工研究动态——《世界地理研究》,孟庆民,李国平,2000年第9卷,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经济学部访问研究员, 窦文章、杨开忠、李国平,2000年第6期.50-56,PP39-43。3 日本钢铁工业发展与空间格局演化的机制研究,《地理研究》、资源与环境》,课题组(窦文章、李国平执笔),13 新国际分工的动态——《国土开发与整治》,孟庆民,李国平,2000年第10卷,第2期,PP,北京大学中国区域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1999年第18卷:北京2008年奥运会整体形象战略研讨会(北京2008年奥运会申办委员会主办),大会报告, Gan Yin-jin, Wang Li-ming, Yang Kai-zhong,2000,PP.103-110。6世界城市格局演化与北京建设世界城市的基本定位——《城市发展研究》 :日资企业对华投资动机、区位选择及其实施效果的地理学研究(日本平成13年度科学研究费补助金-特别研究员奖励费)(中方主持人),李国平,谭遂,李国平,2000年第9卷,李国平;·海外——日本学术振兴会外国人特别研究员(JSPS-PFFR):中国首都圈区域结构研究(天津:南开大学)。 5、艾伯特基金会上海协调办公室主办),大会报告,PP.51-56。16 Urban Competitive Pattern and Its Changes in China—— 《Chinese Geographical Science》:概念与机制——《中国软科学》,孟庆民,李国平,杨开忠,2000年第9期。4、杨开忠:面向奥运申办的北京都市营销战略(北京国宜宾馆3楼会议室)。 3,PP.61-66。18密云现象的经济学分析及其政策含义——《经济地理》,2000年第1期,PP,2000年第1期,PP;北京市第二次产业结构与空间结构重组研究。7 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与基本分析框架——《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一)目前正在主持的主要研究课题(1)国际项目,李国平,李国平、杨开忠。
1产业国际转移中我国产业结构重组基本策略探讨——《中国软科学》李国平,俞文华,1999年第2期,PP.282-288。4 面向世界城市的北京经济功能强化方向研究——《中国软科学》.-11日,内蒙古、北京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研讨会(北京市政府和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共同主办),PP.47-52。9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区域差异研究——《世界经济》,李国平,2000年第2期,1999第11期,PP,PP.31-37。。10外商对华直接投资的产业与空间转移特征及其机制研究,——《地理科学》,北京市软科学研究工作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校外——国家高级教育行政学院经济研究中心客座教授;·校内——北京大学首都发展研究院院长助理.52-60。14 新国际分工的动态。11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动机的空间选择及其特征的初步研究——《现代日本经济》,李国平2000年第2期,PP.20-24、演变与持续发展研究--以东北为例()(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首都空间发展新战略--关于营建首都圈的理论与规划实践研究(Z00029)(国家软科学研究项目)(3)北京市软科学研究项目,,PP;(2)国家基金项目,Dou Wen-zhang,李国平.Vol.102-109.1-8,Li Guo-ping,2000年1期:九十年代里以来中国城市竞争格局及其变动研究(上海:千鹤宾馆)。2.-19日,李国平;北京高科技产业竞争优势形成与区域创新环境建设研究;北京若干高新技术重点领域产业链研究(总体组)(RK01-65);(二)目前正在参加的重大研究课题(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港澳-珠江三角洲及其外围地区协调发展研究(2)国家社科九五重大项目: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综合研究
·学会——中国地理学会副秘书长.2 PP.105-112。17 知识经济条件下的北京农村工业发展对策分析——《世界地理研究》, 谭成文,Vol.11,No.1 PP.1-10。24 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与结构变化研究——《现代日本经济》,李国平,2001年,第3期PP.7-11,21。25 可持续发展类型与测度的理论探讨——《干旱区资源与环境》,孟庆民、韦文英、林承格、李国平,2001年第15卷,第1期,pp42-50。26 水源保护区可持续产业发展方向研究——《北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李国平、杨开忠、方森,2001年第4期,PP.70-727 学习型区域--面向全球化的区域发展——《地理科学》,孟庆民、李国平、杨开忠,2001年第3期PP.205-209。28 日本国土结构及其方向的初步研究——《人文地理》,李国平,2001年第5期,PP66-71。29 A THEORETICAL DISCUSSION ON TYPES AND MEASUREMENT OF SUSTAINABLE DEVELOMENT,——《Chinese Geographical Science》MENG Qing-min LI Guo-ping,,2001,Vol.11,No.3 PP.201-210。30 抚顺煤田区域的工业化与城市形态及结构演化研究——《地理科学》,李国平、张洋,2001年第6期PP.511-518。31 关于经济地理学教学及其改革的初步探讨——《经济地理》,李国平,2002年第1期,PP.124-128。32 北京高科技产业价值链区域分工研究——《地理研究》,李国平、卢明华,2002年第2期PP.228-238。33 北京建设世界城市模式与政策导向的初步研究 ——《地理科学》,李国平、卢明华,2002年第3期PP.263-269。34 中国夕阳产业地域划分及其类型——《地理学报》,李国平、玄兆辉、李方,2002年第4期,469-478。
主要著作《网络化大都市——杭州市域空间发展新战略》《产业与空间:北京市产业用地分析、评价与集约利用研究》《京津冀区域科技发展战略研究》《首都圈-结构、分工与营建战略》《区域科技发展规划的理论与实践》
1、经济地理学概论课程教学组(1999年):经济地理学概论课程被评为优秀主干基础课,北京大学,日(课程主持人)。2、李国平(2000年):中关村科技园区发展战略规划研究,北京市科技进步三等奖(排名第五)。3、李国平(2000年):荣誉证书(会徽及申办口号征集评选工作),北京2008年奥运会申办委员会,2000/5。4、李国平(2000年):2000年度北京大学正大奖教金优秀奖(北京大学,2000/12)。5、胡兆量,韩茂莉,李国平(2001年):《中国经济地理》课程建设,北京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成果一等奖(排名第三)。6、胡兆量,韩茂莉,李国平(2001年):《中国经济地理》课程建设,北京市高等教育教学成果一等奖(北京市教委,排名第三)。7、胡兆量,韩茂莉,李国平(2001年):《中国经济地理》课程建设,2001年高等教育国家级教学成果二等奖(国家教委,排名第三)。8、杨开忠、李国平等(2001年):持续首都--新世纪首都发展战略研究,北京市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排名第二)。9、李国平(2001年):学年教学优秀奖,北京大学,2001年9月。、劳动力市场和竞争力国际学术研讨会(华东师范大学。19 阜新市产业结构调整与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中国人口.17-20.-27日,1999年第8卷,第1期,PP。8 面向21世纪的日本国土开发与国土结构——《东北亚研究》,第3期:首都空间发展战略--关于营建首都圈的战略规划工研究(RK00-56);北京市高科技产业价值链分工研究(RK00-57):北京高科技产业的集聚与区域分工(北京におけるハイテク产业の集积と地域的分业)(日本东京。5 中国城市竞争格局变动的进一步研究——《世界地理研究》,窦文章,李国平,王立明,1999年第8卷.12-16,第3期:日本大学文理学院):地区发展:工业结构,郭思琪,——《Chinese Geographical Science》,Li Guo-ping, Yang Kai-zhong, HE Qi-chun, SUN Tie-shan,2001,PP.112-116。15剩余权理论及其对我国高校企业的启示——《中国科技论坛》,孟庆民,李国平,王建平,2000年第4期;首都圈的地域结构与首都机能的日中比较研究(日本(财)住友财団,2000年度「アジア诸国における日本関连研究助成」课题).日,日本地理学会2002年春季学术大会(日本地理学会主办),大会报告,第2期、李国平,第4期,会议报告(包头市),2001年第1期PP.12-18。23 A STUDY ON THE MECHANISM AND CHARACTER OF THE INDUSTRIAL AND SPATIAL TRANSFERENCE OF FDI IN CHINA.73-76,中国区域科学协会秘书长兼资源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政府——北京市政府顾问 1.-15日,2000年第3期,PP71-75。20 深圳与珠江三角洲区域经济联系的测度及分析——《经济地理》,李国平,2001第1期,PP33-37。21 关于我国高校科技产业发展的基本定位与战略研究——《中国科技论坛》,李国平、孙铁山,2001第2期,PP18-21。22 中国首都圈发展的三大战略——《地理科学》, 谭成文.10,No,2000年第2期,PP,李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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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含经故事选 第二篇 法
阿含经故事选 第二篇 法
014.缘起甚深   有一次,佛陀告诉一位比丘说: 「我已不再疑惑,不再犹豫,拔除了像刺一样的邪见,不再退转了。心不执着的缘故,哪里还有个自我呢?我曾经为一位比丘说我所证的法,为他说了贤圣、出世、空相应、缘起随顺法,即:有足够的因缘,就有蓄积力量的成熟,然后有事物的生起,亦即:由于无明而有行,由于行而有识,由于识而有名色,由于名色而有六入处,由于六入处而有触,由于触而有受,由于受而有爱,由于爱而有取,由于取而有有,由于有而有生,由于生而有忧悲恼苦、纯大苦的聚集。……乃至如是纯大苦聚灭。 我这样说时,那位比丘无法理解,还有疑惑、犹豫。因为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证入,彻底了悟了,现在听到我诰皋些他无法理解的道理,反倒让他生起忧苦、悔恨、模糊、障碍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这缘起法,是什深而不容易完全明了的,更何况进一步做到随顺缘起法,证入一切取离、爱尽、无欲、寂灭、涅槃,那就更加倍困难了。 这缘起与涅槃二法,就称为有为与无为。   有为,如生、住、异、灭等。 无为,即不生、不住、不异、不灭,也就是诸行与苦的寂灭涅槃。 苦的因缘聚集了,所以苦就生起;苦的因缘灭除了,苦就跟着灭除了。就如,一旦断了接续下一生的因缘,下一生的相续就灭除了,这就叫到了苦边。   比丘!什么被灭除了呢?就是苦被灭尽了,不留一点残余。 当所有的苦都被灭除、停止、清凉、止息、沉没了,就是所谓的一切取离、爱尽、无欲、寂灭、涅槃。 」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拘楼国,住在首都剑磨瑟昙。 尊者阿难独自在静室禅修,起了这样的思惟: 「这缘起真是奇特、甚深啊!缘起所展现的亦是什深!但对我来说,我能够看得明明白白,倒不是那么的难。」 傍晚禅修结束后,尊者阿难来见佛陀,将他禅修中思惟的心得,向佛陀报告。 佛陀听了以后,纠正尊者阿难说: 「阿难!不要这么说啊!为什么呢?这缘起是极甚深的!缘起所展现的,也是什深的!    阿难!众生对缘起不能真切、如实的了知,不能觉了通达,因此而令他们像织布机将布织得紧密交错,像丛生蔓草般地交缠纠葛,一直吵吵闹闹、迷迷糊糊地一生度过一生,不能超越生死流转。阿难!由此可以证明,缘起是极甚深的!缘起所展现的,也是什深的!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二九三经》,后段取材自《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六0经》、《长部第一五大缘经》前部分、《中阿含第九七大因经》前部分、《长阿含第一三大缘方便经》前部分。 二、佛陀将他所说的法,称为「贤圣、出世、空相应、缘起随顺法」,是值得注意的,这表示了缘起法的特质:缘起法是可以使众生进入贤圣之流;是出世间的;与空相应的。尤其说「空相应」,道出了空义与缘起的紧密关系。 三、「有足够的因缘,就有蓄积力量的成熟,然后有事物的生起。」原经文作:「有是故,是事有;是事有故,是事起。」这是将事物的生起,解析成「因缘、有、生」的关系。其中的「有」,可以视为「十二缘起」中「缘取有」的「有」,依此解读为事物生起前的一种「蓄积力量的成熟」。比对其他经文,这句话应相当于「此有故彼有」。 四、「有为」与「无为」这样的观念与名称,看来在《杂阿含经》中早有清楚的定义了。 五、回想个人在接触佛法一段时间后,能够确认缘起在佛法中的核心地位时,也生起像尊者阿难那样的想法,以为缘起也不太难嘛!直到决心将《四阿含》一经一经的读过,才看到尊者阿难因此而受到佛陀的纠正。当时虽然四下无人,但脸上不禁起了一阵热,对自己的自大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多注意缘起的思惟,对「缘起甚深」的感受也就愈加深刻,也愈感到自己还差得远,更遑论「随顺缘起」,「一切取灭、爱尽、无欲、寂灭、涅槃」的实践了。   六、缘起法简单吗?还在生死轮回中,「吵吵闹闹、迷迷糊糊地一生度过一生」的人,事实摆在眼前,就快别这样认为了吧!&015.神射手的启示──深彻的四圣谛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跋只国首府毗舍离城,住在城北的大林重阁精舍。 这天,尊者阿难早上准备进城去乞食,一出门,就看到一群来自城里的离车族小孩,以精舍大门的小门孔作箭靶,正在比赛射箭。 尊者阿难看了一会儿,只见这些孩子们,个个都是神射手,箭箭都精准地射入了那小门孔内,没有一支偏离,心中不禁对这么高难度的技巧感到神奇。 乞食回来后,尊者阿难去见佛陀,将射箭一事告诉佛陀。   佛陀因而告诉尊者阿难说: 「你觉得这些孩子箭箭射入那小门孔内难呢?还是将一根毛分成一百段,拿出其中的一段为箭靶,每一箭都射中箭靶难?」 「世尊!当然是射中一根毛的一百分之一难。」 「阿难!但这不会比能对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滅道迹圣谛生起如实的体证还难。   所以,阿难!应当尽全力来修学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滅道迹圣谛。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四0五经》、《相应部第五六相应第四五经》。 二、四圣谛是让佛陀证得解脱的法,也是成佛后初转法轮的主要内容,表示了佛法的修学可以从四圣谛开展,以及四圣谛在佛法中的地位。 三、四圣谛对学佛者来说,可说是耳熟能详。与缘起法一样,道理的说明与理解好像不太难,但实践与体证可就难了,这从佛陀的比喻,可知一二,不能等闲而轻忽了。 016.法最尊贵而不是血统──正法中没有种族歧视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鹿母讲堂时,来了两位婆罗门,一位名叫婆悉吒,另一位叫婆罗堕,他们诚挚地一同随佛陀出家修学,成为比丘。 这天傍晚,婆悉吒看见佛陀在屋外经行,赶紧招呼婆罗堕一起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近佛陀,看看能不能因此而多听闻一些佛法。 经行中,佛陀回过头来,关怀地问婆悉吒道: 「婆悉吒!你俩真是难得啊,虽然出生婆罗门家族,却甘愿放弃那优渥的居家环境,来过无家的比丘生活,你们有没有受到族人的责难呢?」 婆悉吒回答佛陀说,他们确实遭到族人严厉无情的责骂。 「婆悉吒!他们以什么理由来责骂你们呢?」佛陀继续问。 「世尊!他们说:『我们婆罗门有着最尊贵的血统,没有其他种族能比得上,只有我们婆罗门才有高贵纯净的白皮肤,其他的种族没有,我们婆罗门出于梵天之口,是梵天真正的子民;梵天的继承人。不但这辈子是清净的,下辈子也永远是清净的,你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尊贵、清净的身分,去亲近那些身分、地位低贱的剃发沙门呢?』世尊!他们就这样不停地责骂我们。」婆悉吒回答佛陀说。   佛陀因而告诉婆悉吒说: 「婆悉吒!婆罗门们真的完全忘失了过去四姓形成的历史真相了,才会自以为是梵天真正的子民,以梵天的继承人自居。即使远的历史不谈,就拿当生的事实来说,难道婆罗门之女没有怀孕生子的经验吗?哪个婆罗门不是和一般人一样,经由母亲怀胎而出生的呢?怎么能说自己是最尊贵的种族,是梵天真正的子民,梵天的继承人呢?持这种论调的婆罗门,实在是所言不实,他们以这样的理由来责骂你们,是没道理的,是不光彩的。   婆悉吒!在我教导的正法修学中,是不需要和世俗一样看重出身与血统的,也不必仗恃着傲慢的自我优越感,反倒是如果有自以为出身高人一等,因而怀有骄慢心的沙门、婆罗门,就没有办法在我教导的正法中有所成就。世俗上虽然有婆罗门族、王族、平民族与奴隶族等四姓阶级之分,但在这四种族群中,都有犯杀人、偷盗、淫乱、欺诈、搬弄是非、粗话伤人、虚意奉承、悭贪、瞋恚、邪见等十种恶行的人,也都有离杀人、偷盗、淫乱、欺诈……等修十善行的人。恶行会引生恶报,善行会导致善报,这样的道理有其普遍性,不会只在哪个族群与阶级中才有效。如果恶行引生恶报的现象只存在于王族、平民族与奴隶族之中,善行导致善报的效力只会在婆罗门族内发生,那么,婆罗门才可以说:『我们的血统是最尊贵的。 』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子的。   婆悉吒!王族中有人供养礼敬阿罗汉,婆罗门、平民、奴隶族也都供养礼敬阿罗汉,阿罗汉才是四姓中的第一等人。四姓中,任何人出家成为比丘,只要依于正法修学,最后都可以成为断尽烦恼、解脱生死、修行成就的阿罗汉。能成为四姓中第一等人的阿罗汉,是因为他的行为合于正法的缘故,而不是血统。因此,这正法才是人类最尊贵的,现在如此,后世的未来,也还是如此。 举个实例来说:我的祖国臣服于憍萨罗国之下,所以,我的释迦族人对憍萨罗国波斯匿王,必须行谦逊顺从的臣民之礼,但波斯匿王却对我供养礼敬,对我行站立、合掌、问讯的谦卑之礼。波斯匿王是不会认为『沙门瞿昙出身于有钱有势的豪族,而我的出身穷陋卑下,所以应当供养礼敬如来』的,波斯匿王之所以会对我供养礼敬,是因为我的成就正法,是对正法的尊崇,视正法为神圣的缘故。   婆悉吒!你们大家来自不同种族、不同阶层,有着不同的姓氏,出家而过着无家的正法修学生活,日后,如果别人以世俗的眼光,来质问你们的种姓身分时,那么,你们就回答:『我们是沙门释种之子』好了,或者,也可以这样回答:『我们是梵天之子,从其亲口所生,也即是从正法所生,是正法的继承者。 』为什么可以这样回答呢?因为一般人所认知的梵,是不为热恼所迫,能彻底观透世间的智者,这样,梵其实也就是如来的同义语了。 」 接着,佛陀就为婆悉吒述说了人类社会的形成,以及四姓分立的过程。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部第二七起世因本经》、《长阿含第五小缘经》、《中阿含第一五四婆罗婆堂经》。 二、世袭的四姓阶级信仰,在印度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一直到现代都还未能彻底根除。相传成立于西元前一千五百年左右的《黎俱吠陀》,其中的〈原人歌〉就说由原人的头部生出婆罗门族,肩膀生出王族,腺砥(或腿部)生出平民族,脚底生出奴隶族。 「原人」,在哲学思维上,隐含着宇宙人类的创造神之意义,这个创造神的概念,在西元前七百年左右成立的《梵书》中,演变成为神格的大梵天,这时的婆罗门族,就被说成是由梵天头部的口中所生,是梵天的嫡传了。 三、印度传统信仰的「梵」,是属于一神教。与其他一神教信仰一样,婆罗门族有着唯一创造神「真正子民」、「选民」的种族优越感。只要存在有种族优越感的地方,就不断地会有种族歧视的悲剧发生。从本则故事,可以明确看出佛陀反对这样的种族优越感,所反对的理由,不是因为佛陀不是婆罗门族,而是因为这种信仰与事实不符,也与佛法缘起无我思想相违。依佛法的归类,优越感是一种「我慢」,是「我执」之属,「我慢、我执」则是烦恼与生死流转的根本。所以,人们只要有优越感,不论是有关种族血缘的、男女性别的、学历地位的、财富福报的,就与佛法的修学不相应了。与优越感相对的,是自卑感。自卑感看似不同于优越感,其实执着于「自我」的特性是一样的,也与佛法的修学不相应。 四、由于所能享有资源的不同,社会上可能会形成不同影响力的阶层。有时,这种阶层的聚集与种族、性别、教育程度、财富地位有关,而且也常接续影响下一代,所以让人有「世袭」与「命运」的错觉。其实,这都还不离「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的缘起法则。即使不同影响力的各类族群,彼此之间也有深厚的依存性,相互影响而没有绝对性。例如,从事简单低微性质工作者,常常是因为没能接受完整的教育,谋生能力薄弱的缘故。谋生能力薄弱,又导致物质生活相对地匮乏。生活压力的重担,常导致对子女教育的忽略,于是,这类工作者的子女,日后也常走向以这类工作维生。从事这类工作的人,常被轻视,但这类工作如果没人做,必会造成大家生活上的紊乱,即使达官贵人也一样,却又显出大家对这些低微工作者的依赖。 五、故事中,佛陀说到出家佛弟子们可以自称是「沙门释种之子」,这或许是中国出家众,都以「释」为姓的根据吧。 六、将「梵」看做是如来,让人有异样的感觉,印顺法师评论为「那应该是为了适应婆罗门文化」。虽然这是《长阿含经》「世界悉檀」的集成特性,但「佛法与婆罗门神学的实质差别性,将会迷糊起来!」(《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第二六九页) 017.无关年资的非时通达 有一次,尊者阿难随侍佛陀来到憍赏弥城游化,住在城郊的瞿私多园。 这天一早,尊者阿难准备进城乞食,看看时候还早,就绕道前往附近一处普行派外道驻留的园林。 到了外道驻留的园林,尊者阿难与众外道们问讯行礼,一番客套后坐定,尊者阿难听到其中一位外道这样说: 「任何人,只要能保持十二年清净的梵行,就可以称为漏尽涅槃的修行人了。」 尊者阿难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但又不确定到底错在哪里,无法提出反驳,只好保持沉默,心想佛陀一定知道,回去再问佛陀好了。于是,尊者阿难离开了他们,自己进城乞食去了。 乞食回来,用餐过后,尊者阿难就去见佛陀,将早上听到的论点,向佛陀报告,然后提出他的疑问: 「世尊!在您的教法与戒律中,可以单依出家修学时间,来认定他是漏尽涅槃的比丘吗?」 「阿难!在我们的教法与戒律中,单依出家修学时间,是不能认定漏尽涅槃与否的。阿难!有七个通往漏尽涅槃的修行次第,我自己清楚地知道,不只是知道,而且亲身体证,然后也这样教导他人。哪七个呢?那就是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   阿难!有的比丘,在满十二年间梵行清净,成就这七个修道次第而漏尽解脱,有的二十四年,有的三十六年,有的四十八年不等。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增支部第七集第四0经》。 二、憍赏弥,汉译《阿含经》中多作「拘睒弥」,为佛陀时代印度恒河中游支提国(另一说为婆磋国)的首府。瞿私多园,汉译《阿含经》中多作「瞿师罗园」。 「瞿师罗」是一位富家长者的名字,他捐献了一片位于拘睒弥城东南方郊外的园林,并在该园中盖了一座完善的精舍,专供佛陀及比丘众们居住,此座精舍即称为瞿师罗园。 (参考《大唐西域记》〈憍赏弥国〉) 三、普行派外道,原译文为「外道普行者」。 「普行者」也译为「游行者」、「遍历者」。古代印度婆罗门将人的一生,依年龄与责任分成四个时期︰学生期、家长期、林栖期、游行期。处于游行期的婆罗门,远离世俗,居无定所,四处游历,故称游行者。佛陀时代,婆罗门以外的修行者众,除了佛陀以外著名的宗教领袖有六位,称为「六师外道」,他们多仿照传统婆罗门教游行期的无家(出家)方式生活,所以也都称为「游行者」,但为了与婆罗门的「游行者」有所区隔,多称为「沙门」。佛典中所说的「游行者」,都指这类之出家者。佛陀或佛弟子原亦称为「沙门」、「游行者」,后来为了与外道出家有所区别,而称为「比丘」(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游行〉条)。另,「六师外道」中的末伽梨拘舍梨,末伽梨为其姓,意思是「常行」或「普行」,所以推断译文所说的「外道普行者」,也可能是指末伽梨这一派的修行者。 (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末伽梨拘舍梨〉) 四、《增壹阿含第三0品第三经》描述一位证得须陀洹果位,但不会神通的尊者君头波汉,是一群僧众的上座,而证入阿罗汉果,且具足神通能力的尊者均头,只是一位下座沙弥。论上座与下座,是僧团中的伦理,依律典,这是取决于出家年资的:出家年资九年以下的,称为下座,十至十九年的,称为中座,二十至四十九年的,称为上座,超过五十年,德高望重的,称为长老(耆旧长宿)(《毗尼母经》第六卷)。尊者均头沙弥,《须摩提女经》说他是年纪最小的沙弥,只有七岁(最少沙弥,名字均头,年始三四)。这是解脱证果,可以与出家年资无关的另一个例证。不过,证果归证果,僧团中的伦理,还是依出家年资来论的。 五、梵行的最初意义,应当是指与梵天德行相应的行为要求。梵天有什么特德呢?一是没有男女两性的欲望与性行为,二是慈悲,如慈、悲、喜、舍四无量心,也称为四梵住、四梵行。非婆罗门的出家修行者,当然不会以生梵天为志,所以梵行的内涵,当指清净无暇的德行。 六、故事末段,从译文来看,含意不太明确。其中,佛陀所说的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四十八年,想必只是回应外道十二年说的数目而已,不会是至少要十二年才能有成就,因为尊者舍利弗,经佛陀半个月的教导,就证得解脱了(参考故事第七八〈舍利弗的得解脱〉)。另外,故事中佛陀也曾明确地说,佛法修学的成就,不是看修学的年资(时间),而是看解脱的实质内涵完成与否,如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等七者。也就是说,成就解脱并没有时间表,什么时候具足了,就什么时候证入,《杂阿含第五五0经》、《杂阿含第五五四经》说的「非时通达」,就是这个意思(参考印顺法师着《佛法概论》〈第十三章〉)。所以,虽然汉译《阿含经》没有这则故事,但「无关年资」的教说,是一致的。 七、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等七个通往漏尽涅槃的修行次第,并不是佛陀固定的说法,如《增支部第七集第三九经》就不是这样说的。这种不同,是佛陀契机与教化开合的不同,本则故事不拟以此为探讨重点,只想介绍解脱成就「无关年资」的观念。
018.登顶之美 有一次,佛陀到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的迦兰陀竹园竹林精舍中。而刚出家不久的沙弥阿奇舍那,也在王舍城,住在一处僻静林中的小屋里。 这天午后,奢耶先那王子正好路过那小屋,看见阿奇舍那沙弥,就进屋去拜访他,并且问他说: 「贤者!听说安住于不放纵自己,而且积极热诚、坚毅精勤修行的比丘,就可以成就专注的一心,是吗?」   「的确是的,王子!」 「贤者!那请就您所知所学,将有关如何不放纵自己,如何积极热诚、坚毅精勤修行,成就专注一心的方法,都教我。」 「我没办法教你,王子!因为你会听不懂我说什么。如果我试着教你,那我会很累,只是徒增我的困扰而已。」 「贤者!请您教教我吧,说不定我听得懂呢!」 「好吧,王子!你听得懂多少就算多少,不懂的,就不要再问我了。」   「好的,贤者!」 于是,阿奇舍那沙弥就将他所知所学的,告诉了王子。 王子听了以后,无法接受,顾不得告别的礼节就走了。走前,还对阿奇舍那沙弥说: 「照您所说的修法,那是绝无可能的,贤者!没有比丘能做得到!」 王子离开后,阿奇舍那沙弥就去见佛陀,将这整个经过向佛陀报告。佛陀因而告诉他说: 「阿奇舍那!像奢耶先那王子那样的人,一直生活在五欲之乐中,享受着五欲之乐,满脑子都是五欲之乐,也一直在追求五欲之乐,要这样的人,对只有透过离欲才能领悟的道理,有所体证或理解,那是办不到的。就如象、马、牛,还未被驯服的,无法像已被驯服的那样。 又如,有朋友俩相偕登山,一人脚程快,先登顶,从山顶上眺望到远方优美的景色,回头将那山顶之美,告诉还在半山腰的同伴。结果,同伴根本不相信,一直要等到他自己也登上山顶看见了,才了解。   阿奇舍那!如果你当时能以这两个譬喻,向奢耶先那王子解说,那他一定愿意信受你的教导,也会相信你。 」 「世尊!我哪有您的说服力呢!」 接着,佛陀又为阿奇舍那沙弥举了驯象师以圈绑、喂食等方法,驯服野象为例子,说明如来对弟子们的渐次教导: 「阿奇舍那!刚出家的如来弟子,还贪着于五欲之乐,就像森林中野性顽强的野象一样。所以,如来首先教导比丘们守戒清净,即使对微细的犯戒,也要戒慎恐惧。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守护六根,不执取六根所认识的,不执取所喜好的。因为,如果不守护好六根,贪、忧之类的恶、不善法就会趁虚侵入内心。 接着,教导比丘们饮食知量,要以智慧作这样的思惟:进食不是为了享乐,不是为了解瘾,也不是为了身材的丰满迷人、窈窕美丽,而是单纯地为了维持身体,为了活命,为了治疗饥渴之病,为了能达成清净圣洁人生的修行之缘故,并思考:我应当舍断旧有的感受,同时,不让新的感受再生起,健康、无过失,而且舒适地活着。 接着,教导比丘们不论在日间、初夜、后夜的经行与禅坐,或在中夜的入眠中,都要保持清明,提起正念,以及全然的正知,以净化一颗还有障碍的心。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具足正念正知,不论行、住、坐、卧,眠、寤,肢体的屈、伸,穿衣等等日常生活中的行动,都能具足正知正念。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选择树林、山上、墓地等僻静之地独处禅修。在乞食用餐之后,上身打直,提起正念,盘腿禅坐,远离对世间的贪爱、瞋恚,远离昏沉瞌睡、掉举不安,断除犹豫疑惑等五盖,然后修习观身、受、心、法的四念处,以热诚的毅力与正知正念,调伏对世间的贪忧。就像将野象圈绑于大柱上,磨掉它惯于在森林漫游的野性,让它习惯与人相处一样,修四念处就是为了除去比丘在家的习性与思惟,除去在家生活的忧苦、疲惫与热恼,为趣向解脱涅槃作准备。 接着,教导比丘们进一步不杂有欲念来修四念处,以成就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然后以稳固、纯净、光明的禅定之心,成就宿命神通、天眼神通,证知苦,证知苦之集,证知苦之灭,证知灭苦之道迹;证知烦恼,证知烦恼之集,证知烦恼之灭,证知灭烦恼之道迹,而得解脱。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部第一二五调御地经》、《中阿含第一九八调御地经》。 二、山顶之美,不是亲自登顶的人,无法完全领会。同样的,解脱者的情境,也只有当证得解脱时,才能完全体会。习惯于五欲之乐的奢耶先那王子,无法接受以离欲为基础的修行方法,就像小学程度的人,听不懂大学课程一样,那是一定的啰。 三、故事后半段的内容,是一种比丘修学的完整次第,值得注意。这显然是一重戒律、重禅定的修学次第,尤其以修到第四禅,然后成就「宿命通」、「天眼通」,体证四圣谛而得解脱的「漏尽通」之「三明」成就,就是佛陀得正觉的模式。但证诸其他经义,这样的修学次第,应当不是佛法修学中的唯一,因为解脱者中,还有一类不会神通的慧解脱阿罗汉,如故事第八九〈须深盗法〉中所说。 019.耕一种不一样的田 有一次,佛陀住在一个婆罗门村落外的树林中。 村落附近有一个大农场,农场的主人是一位大家都称他为耕田婆罗堕婆闍的婆罗门族人。 这天早上,耕田婆罗堕婆闍正在农场工作,指挥着工人们犁田与播种。这农场到底有多大呢?当他们工作完毕收工时,光整理犁田用的器具,就有五百具之多,由此可以想见了。 耕具收拾妥当后,耕田婆罗堕婆闍开始分派食物,给农场中的工人。这时,佛陀正好路过这个农场,要到村落里乞食,佛陀看见他们正在分派食物,就停了下来。 耕田婆罗堕婆闍看到佛陀停了下来,知道佛陀准备向他乞食,但他心中不满出家人不像他们一样付出劳力工作,所以不打算布施食物给佛陀,就讥讽佛陀说: 「出家人!我们种田人,依耕种而有食物吃,从来不必向别人乞食,你也应当自己耕种。耕种就有食物吃,不必向别人乞食。」 「婆罗门!我也耕种,依耕种而有食物吃。」 「哦?是吗?但是,我们没看见你有耕作的农具,像犁啊、锄头啊,耕牛、牛轭、牛鞭之类的,你怎么敢说自己也耕种,依耕种而有食物吃?   没有农具也能耕田?我倒要向你讨教讨教。 」   这时,佛陀就说了:   「正法的信心,是我播种的种子;    所有的善法,是我耕种的良田;    精进的毅力,是我驯良的耕牛;    严谨的修持,是那甘美的雨水。    智慧是耕犁,惭愧之心是犁柄,    专注是缰绳,守护六根的正念,    就是操作这些犁田工具的高手。 戒护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控制着自己的食量; 真理是拔除杂草的利器,解除束缚的休息处; 精进是最耐负荷的牛只,带着我快稳地前进; 带我离开束缚到安全处,不再忧苦不再回头。 我就是以这样耕种,不死是这样耕种的收成; 当完成这样的耕种,所有的苦迫也就解除了。 」 耕田婆罗堕婆闍一听,竟有这种不一样的耕作,而深受震撼,不由得赞叹起佛陀来,说佛陀才是最会耕田的人,也对佛陀生起了信心。于是,准备了丰富的食物,想要供养佛陀。 佛陀说法,一向是为了利益听者,不是为了赢得食物供养,所以拒绝在这种情况下接受食物。耕田婆罗堕婆闍婆罗门只能再次地赞叹佛陀说: 「瞿昙是最殊胜的导师!尊者瞿昙所说的正法,引导失败倒下的重新站起来;将隐蔽覆盖的显露出来;正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迷路者。我现在就归依世尊、正法与僧伽。但愿尊者瞿昙,接纳我从现在起终身为佛弟子。」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九八经》、《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一一经》、《别译杂阿含第二六四经》。 二、这个故事,一方面破斥了一般人对修行者「不劳而获」的误解,另一方面也展现了佛陀「应机说教」技巧的高明:以修行比喻成耕种,将信心、一切善法、精进、智慧、惭愧、专注、正念等修行要项,作巧妙的解说,而将不死的解脱,比拟为耕作的收成,让善于耕种的农人也容易理解与接受。 三、死亡,是一般人所不喜欢的,因此,故事中佛陀以「不死」为修行耕种的成果,可能对一般人有较强的吸引力。实则,依缘起来说,不死即是不生;不生也不死,就是指涅槃解脱。 020.善知识与精进不放逸 有一次,尊者阿难从禅修中起来,去见佛陀报告他的心得: 「世尊!我刚才在禅修中这样想:如果能有善知识的引导,解脱涅槃的修行,就完成一半了!」   佛陀指正尊者阿难说: 「不要这么说,阿难!为什么呢?因为有善知识的引导,必能圆满完成清净的修行。我也是因为有善知识的助益,才证得了无上等正觉,然后成为他人的善知识,教导众生以『依远离、依离贪、依灭、向于舍』修七觉支、八正道,度化无数深陷于生、老、病、死的众生,让他们超越而免于生、老、病、死的。   又,阿难!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跟随善知识修学,就有助于信、闻、施、慧等德行的增长与成就,就像月亮从初一到十五渐渐地变圆、变亮一样。由于跟随善知识修学,有这样的方便与利益,所以说,具足善知识,是全梵行者。 」 ※        ※        ※ 有一次,佛陀来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只树给孤独园。 这天,憍萨罗国的国君波斯匿王,来拜访佛陀,想要佛陀印证他的一个看法。波斯匿王说: 「世尊!我独自沉思,认为世尊所教导的正法,可以让人当生就远离苦迫烦热的烧灼;没有时节的限制,就能自觉自证。佛陀实在是我们的善知识、善同伴,不是恶知识、恶同伴。」 「是啊,大王!依我教导的正法与戒律去修学,就是结交了善知识、善同伴,而不是恶知识、恶同伴,因为我可以引导深陷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众生,趣向解脱,成就解脱。   大王!过去阿难比丘曾经来告诉我,他在独自沉思时,认为有善知识的引导,就可以算是修行的一半了,我告诉阿难比丘说,有善知识的引导,不只是修行的一半,而是修行的全部,因为善知识能引导比丘依远离、依离贪、依灭、向于舍而修七觉支、八正道的缘故。   大王!所以,您不能没有修学的善知识、善同伴,您应当这样修学。   大王!要有善知识、善同伴,则不能不依于对善法的不放逸。   大王!不仅您应当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也应当要让国王的后宫眷属、文武百官、平民百姓们常常想到:我们的国王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我们也应当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这样,国王不但以不放逸护卫着自己,也护卫了您的后宫与库藏。 」 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教导比丘们说: 「比丘们!在我们自身以外的所有因缘中,除了善知识、善同伴外,我不见有任何其他因缘,能让恶不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断除;能令善法生起,已生起的增广。   比丘们!善知识、善同伴,能让贪欲、瞋恚、贪睡、掉悔、疑惑,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等恶不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断除;能令念、择法、精进、喜、轻安、定、舍觉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等善法生起,已生起的增广。   比丘们!相反的,除了恶知识、恶同伴外,我不见有其他外在因缘,能让恶不善法生起,已生起的扩大;能令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萎缩、消失。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七二六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二经》、《增壹阿含第四四品第一0经》,另参考《杂阿含第七六八经》。中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八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八经》。后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七一七经》、《杂阿含第七七八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七七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八四经》 。 二、故事前段的发生地,《相应部》作「释迦国」,《杂阿含》作王舍城,《增壹阿含》作舍卫城,虽然传说地点分歧,内容也小有差异,但关于尊者阿难认为有善知识相伴是「半梵行者」,受到佛陀指正为「全梵行」的内容,是一致的。印顺法师以此为例,说明佛陀是怎样的重视善知识(参考《成佛之道》第四五页)。 三、令恶不善法断除、不生;善法生起、增广,这四件事也叫「四正勤」、「四正断」。要做到这样,非得「起欲、发勤、精进、策心、持心」不可(《集异门足论》大正藏第二六册第三九一页下),所以「四正勤」也是「正精进」、「精进觉支」的内容(《法蕴足论》大正藏第二六册第四九二页中)。 四、故事中说,善知识是精进修学的最重要「外缘」,那自身内在的「内缘」呢?依《杂阿含第七一六经》、《杂阿含第七七七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八三经》、《相应部第四六相应第二九经》等说,是自己内心的「正思惟」、「如理思惟」了。 五、观善知识就像从初一到十五渐渐变圆、变亮的月亮,这在《中阿含第一四八何苦经》、《增壹阿含第一七品第七经》、《增支部五集第三一经》中也有相同的比喻,可以参考。 021.弥醯的独修挫折   有一次,尊者弥迦奢罗问佛陀: 「世尊!怎样才是独住?怎样又是有同伴同住?」   佛陀回答说: 「弥迦奢罗!当眼等六根,认识了色等六境时,如果因合意、可爱、愉悦而诱发了欲爱,以致对境界喜悦、赞美而念恋不忘,这就是生起爱染心了。一旦有了爱染心,就有了障碍系缚。像这样,被喜悦、爱染系缚的比丘,即使独自在树林等僻静处居住,也还是有伴同住,为什么呢?渴爱就是他的同伴。 反之,如果对合意、可爱、愉悦的境界,不喜悦、不赞美、不恋着,没有爱染而心不被系缚,这样的比丘,即使与其他比丘同住,或住在一般人的村子里,也叫作独住,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渴爱这样的同伴。 」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摩揭陀国境内的闍斗村,住在村落外的庵婆林内,尊者弥醯为佛陀的侍者。 这天一早,尊者弥醯进入闍斗村乞食。回程时,路过金鞞河边,看到一片环境幽雅的庵婆林,心想:这片林地地势平坦幽静,又有清澈的河水流过,对一位精进的修行人来说,实在是一个理想的好地方,我应当来这里修行,好好精进一番。 尊者弥醯回去吃饱后,就收拾了随身物品,将坐垫披在肩上,来向佛陀请求允许他前往。 然而,当时只有尊者弥醯随佛陀同住,其他比丘都还没到,所以佛陀要求尊者弥醯暂缓几天,等其他比丘到达后再离开,以免身旁没有侍者。可是,尊者弥醯却等不及赶着要去那个他认为的好地方,所以对佛陀说: 「世尊!您已经是个解脱者了,应修应证的,都已修已证,再也没有什么作为可以对您有所增益了。而我呢,当修当证的还很多,如果能到一个好地方,让我好好地精进修行,一定会很有进步。请世尊允许我离开,到那一片庵婆林去精进吧!」 佛陀还是希望尊者弥醯暂缓离开。可是,坚决的弥醯尊者,仍然作了第三次请求。这时,佛陀只好说: 「弥醯!你一再说要去精进修行,我还能说什么呢?就随你的意愿去吧!」 辞别了佛陀,尊者弥醯来到那片幽静的林地,选在一棵树下禅修。 禅修中,尊者弥醯还是禁不住生起欲念、恚念、害念等三恶念来。此时,尊者弥醯心想:怎么会这样呢?我这么有信心地出家精进修学,还是断除不了这三恶念的染着。想着想着,尊者弥醯又想念起佛陀来了,所以又回去见佛陀。 见了佛陀,尊者弥醯将他在独修中,不禁生起三恶念的情形,诚实地向佛陀报告。显然,从进入解脱修习的层面来看,尊者弥醯还不够成熟,没有能力独修,所以,佛陀说了: 「弥醯!有五法,可以让尚未做好修行解脱准备的人,趋于成熟: 一、亲近善知识,在善知识指导下修学。 二、遵守波罗提木叉,举止符合威仪,即使对微细罪,也以戒慎恐惧的态度遵守。 三、熟悉佛法各种法义、论理,并且深入理解、接纳。 四、坚定精进,主动学习各种方法,以断除自己的恶行,增长善行。 五、善观生灭无常,成就趣向灭苦的智慧。   弥醯!有了这五法的修学后,还要继续修习四法:   一、修习不净观,以断除贪欲。   二、修习慈悲观,以断除瞋恚。 三、修习入出息念,以断除散乱心。   四、修习无常想,以断我慢。   弥醯!如果能够亲近善知识,有善知识的指导修学,那一定能够勤修禁戒,遵守波罗提木叉,举止符合威仪,对微细罪以戒慎恐惧的态度遵守;熟悉佛法各种法义、论理,深入理解、接纳;坚定精进,主动学习各种方法,以断除恶行,增长善行;善观生灭无常,成就趣向灭苦的智慧;勤修不净观断除贪欲;勤修慈悲观断除瞋恚;勤修入出息念断除散乱心;勤修无常想断我慢。   弥醯!如果比丘修得无常想,必定可以由此而建立无我想,若比丘得无我想,就能够由此而断除我慢,成就涅槃解脱了。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相应部第三五相应第六三经》、《杂阿含第三0九经》,后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五六弥醯经》、《增支部第九集第三经》。 二、从故事的前段来看,佛陀是鼓励独修独住的,但不从外在形式来论,只看内心是否有爱染(瞋恚也是爱染的另一种形式)。而从故事的后段来看,亲近善知识是修学佛法的一个重要关键,因为故事中佛陀所说的八种方法,都可以从此建立。我们修学佛法,如果在离解脱成就尚远时(亦即还不够成熟),就独学而无善友,一旦遇上挫折,往往会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协助与支持而退堕,也可能在缺乏善友的规劝与导正下,不自觉地误入歧途,远离佛法,这都是很可惜的事。 三、怎样才能亲近善知识,不会独学而无善友呢?佛陀建立的僧团,就是一个很好的模样。在家人也可以尝试效法僧团的模式,组成具有「六和敬」精神的学团,在学团中同修同学,彼此砥砺。在自己亲近善知识的同时,努力修学向上,使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善知识,这样,学团中的成员,相互提携,辗转增上,假以时日,大家必能有一定程度的成长。 四、善知识,《增支部》译为「善友」。广泛来说,可以使自己获益增上的良师、益友,都可以是善知识。但具体的说,像本则故事指出的,能导正自己的行为(进而不犯戒)、增长自己对佛法的理解与修学、减少自己我执我慢的染着,都是善知识了。 五、波罗提木叉,原意为「善法的初基」、「善法的依止处」,后来专指佛陀为出家众制订的戒条。又因为这些戒条,有引导趣向解脱的功能,所以也称为「别解脱」、「从解脱」(参考印顺法师着《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第一一二页),《中阿含第五六弥醯经》就译为「从解脱」。 六、故事末后「修无常断我慢」那段,《杂阿含第二七0经》作:「无常想者,能建立无我想;圣弟子住无我想,心离我慢,顺得涅槃。」《增支部第九集第一经》作:「若得无常想,则安立无我想;若得无我想,则断我慢,于现法得涅槃。」可以比对来读。这是南、北传《阿含》圣典共传的精义,可见从「无常想→无我想→离我慢→得涅槃」,是当时修学次第的普遍观点。可以说,当时修学的主流下手处,是观无常。后来大乘佛法盛行,强调慈悲心,强调利他,要求从利他中完成自利,观无常的教说相对地少了,似乎大乘与声闻,有很不一样的教说。可是,当我们深入去探究怎样才能「从利他中完成自利」时,我们会发觉,大乘佛法以利他为先的要求,正是以利他来消除自私、自利的自我感,这不也是一种「无我」的实践吗?所以,「从利他中完成自利」,还是同样要进入到「无我」的修学来的。这样看来,「无我」的修学,是大乘与声闻的共通点,也可以说,建立无我想的方法,是可以多元的。 022.贫穷的财主摩诃男 有一次,一位容貌、形色绝妙的天界众生,到只树给孤独园问佛陀说: 「什么东西火烧不掉?风吹不散? 即使大地全毁了,也不会流散? 连专门抢夺别人财物的恶王与盗贼,也抢不走?    哪种宝藏始终不会亡失? 」   佛陀回答说: 「福分是火烧不掉,风也吹不散, 恶王与盗贼,任他抢也抢不动, 即使大地全毁了,也不会流散。 福分乐报宝藏,始终不会亡失。 」 ※        ※        ※ 有一次,佛陀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只树给孤独园。 一天近午时分,憍萨罗国波斯匿王来见佛陀,佛陀招呼他说: 「大王!都中午了,您从哪里忙完过来的?」 「世尊!今天舍卫城有一位名叫摩诃男的大财主去世了,他的财产没有儿子可以继承,我就是去接收他的财产,刚忙完过来的。   世尊!您可知道他有多少财产吗?光黄金就有八百万,白银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世尊!您知道吗?这么富有的大财主,吃的竟是发酸的杂米粥,穿的只是三片粗麻布缝成的衣服,乘坐的是一辆老旧破车,车子的遮阳伞盖,还是树枝、树叶搭成的。不曾听说他会布施给沙门、婆罗门,也不见他帮助过贫穷、急难的人,每次吃东西时,一定关起门来,不让那些人看到。 」 「大王!这样的人,不是堂堂正正的人,不论他多富有,充其量也只是个卑贱的穷人罢了。有财富而自己不用,也不供给家人使用,不用来体恤仆役、结交朋友,也不用来供养沙门、婆罗门,以广植让自己生天的福田,不做这样正当的花用,财富也无法一直留在身边,不是遭国王没收,就是落入盗贼之手,或者毁于火灾、洪水,再不,就是被自己不喜欢的继承者接收。   大王!财富不作正当的分配运用,就等于是没有用的东西一样。就像在一个无人能到之处,有一池甘美甜净的水,但没有人能够享用,最后,渐渐干涸消尽,又有何用?   所以,大王!应当善用自己的财富,让自己、家人、仆役、好友能够受用而喜乐,并且布施供养沙门、婆罗门,广植自己生天的福田,这样,才能使财富成为有用的东西,而不致于到最后变得一场空,浪费了有用的财富。 」 有一次,一位名叫郁伽的大臣来见佛陀,告诉佛陀说: 「真稀有啊,大德!此地的财主弥伽罗,真是富有啊!」 「郁伽!弥伽罗长者怎么个富有法?」 「大德!他拥有上亿的黄金,白银就更不计其数了。」 「郁伽!这些黄金、白银,算得上完全是他实在的财富吗?我不是诰皋些不是财富,但是,郁伽!你所说的这些财富,是火、水、王、贼、怨敌、继承者所共有的啊。郁伽!只有信财、戒财、惭财、愧财、闻财、舍财、慧财等七种财富,不会与火、水、王、贼、怨敌、继承者所共有。」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九一经》,中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二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九经》,后段取材自《增支部第七集第七经》。 二、故事中的财主摩诃男,恐怕古今中外都有这类人。他们虽然家财万贯,但实际上所过的生活与穷人无异,真是贫穷的财主。 《杂阿含第九一经》就称这种人是「愚痴人」,「如饿死狗」。 三、《大智度论》说,财富、富贵是「五家所共」(大正藏第二五册第一四二页中),「五家所共」的说法,应该就是源自于《阿含经》的教说吧! 四、常常提醒自己:财富是「五家所共」(「怨敌」或可以与「盗贼」一类,而英译本译作「不喜欢的继承者」),或可以减轻对财富的执取,也有助于降低财富在发生巨变时的冲击。 五、近来台湾出现「月光族」一词,意思是指「每月把钱花光光」的人。这类人以年轻的「新新人类」居多,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源于「钱只有花掉了,才是自己的」之不确定感。不过,如果「把钱花光光」不曾用来广植福田,那也只是徒然养大自己的欲望,而后又被自己养大的欲望所压迫的实质贫穷者罢了。 六、修福分,当然比保有财富可靠。佛陀说「福分乐报宝藏,始终不会亡失」的意思,是指福分不会因为风、火、王、贼等外来因素而损失,但是,修得再多的福分,也有受报完毕的耗尽时。 《杂阿含第二六四经》中,佛陀就举自己为例,叙说自己在过去生中,因长时间的修福,得到了许多「胜妙可爱」的果报,不过也都在长远的生死中「皆悉磨灭」了,因而教导比丘们,应当「永息诸行,厌、离、断欲、解脱」。所以,彻底的说,「信、戒、惭、愧、闻、舍、慧」,才是能真正解决人生苦迫的七种财富。 023.金缕衣的布施 有一次,佛陀来到故乡迦毗罗卫城游化,住在城南的尼拘律园精舍中。 一天,佛陀的姨妈摩诃波闍波提,拿一件亲手缝制的崭新金缕黄色衣,要布施给佛陀。   佛陀告诉她说: 「瞿昙女!这件衣服应该布施给僧众。布施给僧众,便是供养了我,也供养了僧众。」 但是,摩诃波闍波提再三地执意要佛陀收下,佛陀也再三地要她布施给僧众。 这时,站在佛陀后面,执扇扇佛的尊者阿难说: 「世尊!请您收下吧。世尊!摩诃波闍波提瞿昙女照顾您很多,既是您的姨妈,又是您的奶妈与养母,世尊在生母过世后,就是由她哺乳养育您长大的啊。」 「是啊,阿难!摩诃波闍波提瞿昙女确实照顾我很多,在我母亲过世后,养育我长大。   阿难!摩诃波闍波提瞿昙女也因为我的缘故,归依了佛、法、僧众,不疑三宝,不疑苦、集、灭、道,离杀、盗、淫、妄、酒,成就了信、戒、施、闻、慧。如果一个人想要以终身礼敬与供养生活所需用品的方式,来报答让自己归依佛、法、僧众的恩人之恩泽,那是报答不了的。   再者,阿难!能布施十四种个别众生,有大功德,大福报。这十四种是:如来、辟支佛、阿罗汉、向阿罗汉、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离欲外道、精进的修行人、一般人、畜生。阿难!如果布施给畜生,可得到的福报大小为一百,那么,布施一般人为一千,布施精进的修行人为十万,布施离欲外道为十万亿,布施向须陀洹到阿罗汉的圣者,则为无量,布施辟支佛也是无量,更何况是布施如来了。   再者,阿难!对七类僧众的布施,有大功德,大福报,即使僧众中可能杂有不精进、有名无实的恶比丘,也一样有大功德,大福报。这七类是:一、布施如来在世时的比丘、比丘尼僧众。二、布施如来入灭不久后的比丘、比丘尼僧众。三、只布施比丘众。四、只布施比丘尼众。五、指名特定的比丘众、比丘尼众。六、指名特定的比丘众。七、指名特定的比丘尼众。   阿难!布施给任何特定的个人,所得的功德与果报,再怎样也不会大于布施给僧众的。   再者,阿难!有四种布施:一、由行善法的清净施者,布施给行恶法的邪恶受者。此类布施,因施者而清净。二、由行恶法的邪恶施者,布施给行善法的清净受者,此类布施,因受者而清净。三、由行恶法的邪恶施者,布施给行恶法的邪恶受者,此类布施,施者、受者都不清净。四、由行善法的清净施者,布施给也行善法的清净受者,此类布施,施者、受者都清净。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一八0瞿昙弥经》、《中部第一四二施分别经》。 二、「金缕衣」,《中部第一四二施分别经》只作「一套新衣」。 三、早期佛教对修行有成就者,安立了四个果,分别是: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无学果;或音译为: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或简以:初果、第二果、第三果、第四果。预流果是指初入圣者之流,表示从此迈向圣道而不退,最多再经七番生死流转,就能成就解脱。一来果是预流果之上的成就,最多只再来人间一次,就能成就解脱。不还果是一来果之上的成就,不会再来人间了,就在「不还天」的天界成就解脱。无学果表示已经成就解脱,不再有生死流转了。 (参考《杂阿含第一二四八经》等) 四、本则故事,亦广泛地记载于各部律典。律典中,佛陀回答摩诃波闍波提瞿昙女的话,有一句极有意义,那就是佛陀说「我在僧数」(如《五分律》,大正大藏经第二三册第一八五页中)。 「我在僧数」,表示佛陀也是僧团中的一分子,与「如来不言:我持于众、我摄于众。」(如来不说:我领导众人,《长阿含第二游行经》)相应。 五、尼拘律园,位于迦毗罗卫城南的尼拘律树林。佛陀成佛后第六年,第一次回家乡时,父亲净饭王为他在此建立一座精舍的林园。当时佛陀在此精舍住了七天,为净饭王说法,也在此林园中接受了姨母所供养的金缕袈裟(金缕衣)。 (参考《佛光大辞典》第一八八五页,印顺法师着《印度之佛教》第二九页) 六、佛陀不接受摩诃波闍波提瞿昙女的个别布施,而要她布施给僧众,其实是期望她能获得更大的福报,因为布施僧众的福报,比布施佛陀个人更大。 七、在尊者阿难的多次请求下,后来佛陀允许尊者摩诃波闍波提等女众出家,这是比丘尼僧团成立之始(参考《中阿含第一一六瞿昙弥经》 )。而本则故事发生时,尊者摩诃波闍波提还没出家,比丘尼僧团也还没成立,所以,经文后段所说,包括布施比丘尼僧众的「对七类僧众布施」,很有可能是后来增入的(参考菩提比丘英译本注解一二九一),这应为经典增编失误的痕迹。 八、为何布施僧众的功德,大于如来?或许是因为僧团负有「正法久住」的使命,佛法在世间的延续,是靠僧众实际承担的吧。
024.作福不嫌多,但用于解脱 有一次,佛陀来到憍萨罗国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只树给孤独园。 这天,憍萨罗国波斯匿王盛装前往礼见佛陀,请求佛陀及僧团能在舍卫城住上三个月,接受他的供养。   佛陀默许了。 波斯匿王就在王宫外面,搭建了一座大讲堂,并要求朝中的大臣们,也一起发欢喜心供养。 在一次饮食供养后,波斯匿王对佛陀说: 「世尊!我曾经听世尊说:布施给畜生,可以得到以百计的福报,布施犯戒人为千,布施持戒人为万,布施离欲外道为亿,布施向须陀洹则难以计算,更何况是须陀洹以上的圣者了。我今天供养了世尊及众比丘僧,因此,所获得的福报与功德,应当是难以计算的。今天,我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   佛陀听了,告诉波斯匿王说: 「大王!不要这么说!作福是不嫌多的,你怎么能说已经功德圆满了呢?为何说作福不嫌多呢?因为众生的生死轮回,实在长远得难以计算。 在很久以前,我们住的地方有一位名叫『地主』的大王,皇后名叫『日月光』,太子名叫『灯光』。灯光太子长得十分端正,后来出家修道成佛,并且陆续度化了八十亿众成阿罗汉。 地主大王在太子成佛后,迎请灯光如来入宫亲自供养,并且发愿终身供养如来及八十亿众的阿罗汉,获得了灯光如来的默许。 地主大王充分供养了灯光如来七万年。 灯光如来入灭后,地主大王又建了许多寺庙、宝塔,持续供养其他阿罗汉,直到他们一一入灭,并且也为这些阿罗汉的遗骨建塔庙供养,这样又过了七万年,直到灯光如来所传的佛法消失了,才去世。   大王!那位地主大王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前身。那时,我七万年供养如来,七万年供养舍利,只想以此所作的功德,在生死中得到福报享用,而不曾修道求解脱。大王!你知道吗?当时所作的福德,到现在已经全部耗尽了,连毛发般大小的福德也没留下来。怎么会这样呢?正是因为,生死轮回长远得难以计算,以致在那么长的时间中,再多的福报都会被耗尽,不留一丝一毫。   所以,大王!不要说:今天我作福已经功德圆满,你应当说:今天我所有身、口、意的所作所为,都要趣向解脱,我不求在生死中享用福报,但求能得到长远无量的安乐。 」 波斯匿王听了佛陀这番教说,不由得毛骨悚然地害怕起来。一阵悲伤哭泣后,以手抹掉眼泪,向佛陀顶礼,承认自己的过失。他说: 「世尊!我真是太愚笨了,请世尊接受我的忏悔!我以五体投地之礼,表示我改过的心意。以后,我不会再那样说了,请世尊接受我的忏悔。」 「太好了,大王!你能忏悔改过。我接受你的忏悔,以后不要再那样说了。」 这时,在大众中,有一位名叫迦旃延的比丘尼,起来赞叹佛陀对波斯匿王的劝勉,并且以自己的前世为例,印证应当趣向于解脱,而不是求在生死中享用福报的教说。她说,三十一劫前她的前世,是一位名叫「纯黑」的差使,他在野马城供养当时的式诘如来,供养后,发愿要以这样的功德不堕三恶道,来世见佛闻法而得解脱。她就是以这样的因缘,今世得遇释迦佛,从而修道得解脱的。 佛陀赞叹她是声闻弟子中,信解脱第一的比丘尼。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增壹阿含第二三品第一经》。 二、作福不嫌多,因为生死长远,再多的福报也不够用。从「再多的福报也不够用」这样的警觉中,知道要将福报善用于有益生死解脱,才是正途。 三、说过去的某某,就是现在的我,成为经典中的一种体裁格式,称为「本生」。这类格式的经典,其集成的时间并不太早,约与《增一阿含经》集成的时代相当。 (参考印顺法师《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第八章第四节〉) 四、「本生」体裁之类的经典,后来继续有蓬勃的发展,对修长远菩萨行以成佛的大乘思想,提供了有利的发展环境。 025.人心不足 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的只树给孤独园。 尊者阿难在一次的禅思中,体悟到:世间人的欲望是很少能满足的,也很少有人带着对欲望厌患之心而去世。能知足,能对欲望厌患而去世的人,那是太难得了。 傍晚,尊者阿难结束禅修后,就去礼见佛陀,将他在禅思中的体悟,向佛陀报告。   佛陀告诉尊者阿难说:   「是啊!是啊!正是这样。   阿难!过去,有一位名叫『顶生』的聪明转轮王,他拥有大军,也拥有轮宝、象宝、马宝、宝物、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等七宝,又有着上千位勇猛的儿子,自在地统治着一大片延伸到大海的广大领土,而且懂得以王政而不以武力酷罚治国,百姓生活得十分富裕安乐。   阿难!过了很久,有一天,顶生王心想:我目前拥有阎浮洲这片广大的领土,人民众多而且富裕,也有七宝与千子,我还想要整个王宫有积到膝盖的宝物财富。 当顶生王拥有整座王宫积到膝盖的宝物后,过了很久,有一天,他又想要统领西方另一片叫瞿陀尼洲的富裕地方。 当顶生王统领了西方瞿陀尼洲后,过了很久,有一天,他又想要统领东方另一片叫弗婆鞞陀提洲的富裕地方。 当顶生王统领了东方弗婆鞞陀提洲后,过了很久,有一天,他又想要统领北方另一片叫郁单曰洲的富裕地方。 当顶生王统领了北方另一片叫郁单曰洲后,过了很久,有一天,他又想:传说天界有一个叫三十三天的地方,现在,我已统领了人间的四大洲,我想要到三十三天去看看。 顶生王以神通力到了三十三天,见识到那里殊胜的环境。随后,顶生王进入了三十三天的集会堂。三十三天的领袖『天帝释』,尊重他是一位有威德的转轮王,连忙起来礼让他半座,让顶生王坐在他的旁边。此时,顶生王的外貌,除了眼睛之外,变得和天帝释完全一样。 过了很久,顶生王心想:我有七宝、千子、宝物,统治着人间的四大洲,现在来到三十三天,又得到天帝释的半座,而且,除了眼睛外,我的外貌也和天帝释一样殊胜,我何不将天帝释赶走,夺取另外的半座,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天上人间自由自在的统治者了。   阿难!当顶生王这样想时,不知不觉地掉回原来人间的阎浮洲,失去了上三十三天的神通力,而且还得了重病。   临死前,有大臣来问:   『大王!如果有人来问我,顶生王临终时交代了些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 『你应该这样答:顶生王得到了阎浮洲,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有了七宝,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有了千子,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有了大量的宝物,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得到了瞿陀尼洲,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得到了弗婆鞞陀提洲,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得到了郁单曰洲,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能见识到诸天集会,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顶生王具足五欲享乐,还感到不满足而去世。如果有人问,你就这样回答好了。 』」   接着,佛陀说: 「即使珍宝如雨般的下,欲望仍然无法满足; 欲只带来苦而没有乐,有智慧者当如是知。 即使得到无量的黄金,犹如大雪山一般高; 也不能一一得到满足,有智慧者当如是想。 即使有天的殊胜五欲,也不以这五欲为乐; 这样断贪不着欲的人,是圆满觉者的弟子。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六0四洲经》、《增壹阿含第一七品第七经》。 二、顶生王临终之言,其言也善,道出自己不知足的反省。其实,不知足的,岂只是顶生王而已!凡人不都是这样吗?正如俗话所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026.苦从哪里来? 有一次,佛陀在恒河中游北岸的末罗国游化,来到一个叫做「优楼频螺」的村落,住在附近的树林里。 当地的驴姓村长,听说佛陀来了,想到佛陀常教导人知苦、灭苦,心中有着几分的仰慕,也向往能亲自听个究竟,就前往拜见请益。 驴姓村长礼见佛陀后,问佛陀说: 「世尊!听说您能为人解说苦的成因,以及如何灭除,这真是太好了,请世尊慈悲,也能为我解说。」 「村长!我如果以『过去如何如何』、『将来如何如何』来为你说明苦的成因、苦的灭除,那么,你或许会相信,也或许不信而可能徒增你的疑惑。村长!现在我们都坐在这儿,我就举眼前周遭会发生的事,来为你说明吧,你要好好听,仔细思惟了。」   「好的,世尊!」 「村长!你想想看:你会因为你们村里的哪个人被杀、被捕、被罚款、被谴责而感到忧心、哀叹、痛苦、不悦、绝望吗?」   「会的,世尊!」 「然而,村长!是不是你们村里的任何一个人被杀、被捕、被罚款、被谴责时,你都会感到忧心、哀叹、痛苦、不悦、绝望呢?」   「不会,世尊!」 「村长!同样是村中的人,为什么你对某人会,而对其他人就不会?」 「世尊!会让我感到忧心、哀叹、痛苦、不悦、绝望的那些人,是因为那是我所眷爱、关切的人,我对他们有欲爱的缘故,反之,则是跟我无关的人。」 「村长!所以依此而类推于过去与未来,可知众生的种种痛苦,不论过去发生的,现在存在的,或是将来产生的,一切皆以欲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 「世尊!这真是个殊胜的比喻啊!世尊!真是稀有啊!世尊!您说:『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真是巧妙的解说啊!   世尊!我有一个儿子,名叫智罗瓦西。有一次,智罗瓦西在外过夜,隔天,我起了个大早,马上派人去探望他。当我派遣的人还没回来通报的等待期间,我只能情绪低落地老是念着『希望智罗瓦西没事』。 」 「村长!如果智罗瓦西出了事,那你会不会忧心、哀叹、痛苦、不悦、绝望?」   「会啊,世尊!」 「所以,村长!从这件事也可以了解到『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的道理。   村长!在你还没认识智罗瓦西的母亲前,你会对她有欲爱之情吗? 」   「不会,世尊!」 「是当你认识她之后,才有欲爱之情产生的是吧,村长!」   「是的,世尊!」 「村长!如果智罗瓦西的母亲被杀、被捕、被罚款、被谴责,你会感到忧心、哀叹、痛苦、不悦、绝望吗?」   「会啊,世尊!」 「村长!这也可以让你了解到『一切苦的生起,皆以欲为根本;由欲而生,由欲而集起;以欲为因,以欲为缘』的道理。   村长!如果心中有四种爱念,当这四种所爱念的无常变化了,那么,就有四种忧苦生起;如果有三种、两种、一种爱念,当所爱念的起了无常变化,就会有几种忧苦生起。   村长!如果都没有爱念,那么,就不会有忧悲恼苦了。    没有爱念的人,    不会有忧悲恼苦;    没有忧悲恼苦的人,    如出水莲花般的超脱。 」 当世尊这样解说时,驴姓村长当场远尘离垢,得法眼清净,见法、得法;知法、入法,不再疑惑,不再畏惧,合掌对佛陀说: 「世尊!我已经超越了。从现在起,我归依佛、法、僧众,愿意终身为佛弟子,请为我见证。」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相应部第四二相应第一一经》、《杂阿含第九一三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二八经》。 二、亲情与爱情,是世间人所赞颂与追求的,但在佛陀解脱者慧眼的透析下,这是不离自我为中心的欲爱,是苦的根源。欲爱,都是不离自我中心的,所以,亲子、夫妻间的反目成仇,也时有所闻而不足为奇了,所谓:「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族展转共诤」(《中阿含第九九苦阴经》,《中部第一三苦蕴大经》亦同)就是这个样子。 027.有爱就有痛苦 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只树给孤独园。 那时,舍卫城里有一位婆罗门居士,他所钟爱的独子死了,使他深受打击,因而丢下工作,茶不思饭不想,常常到他儿子的坟前思念悲泣,几乎就要崩溃了。 这天,这位婆罗门居士漫无目标地走着,正好来到只树给孤独园,就进去拜见佛陀。 佛陀见他精神萎靡,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他原因。 婆罗门居士将他失去爱子的事,悲伤地向佛陀诉说了。   佛陀听了,回答婆罗门居士说: 「正是这样啊,居士!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瞿昙!怎么这样说呢?瞿昙!你应当知道,如果有了爱,就有快乐啊!」 佛陀再三地说,婆罗门居士再三地反对,然后不满地离开了。 婆罗门居士走出只树给孤独园,看到一群人正在路旁赌博,心想:赌博人大多比较聪明,我来请他们评评理。 结果,那群赌博的人都同意婆罗门居士的看法,认为如果有了爱,就有快乐。婆罗门居士听了很满意,点头离去。 这件事,在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里传开了,还传进王宫,到了波斯匿王的耳里。 波斯匿王也质疑佛陀的教说,就去问末利皇后。 末利皇后是虔诚的佛弟子,深知佛法,所以回答大王说: 「是啊,大王!正是这样啊,大王!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末利!当弟子的,一听到传言中老师怎么说,就附和了。沙门瞿昙是你的老师,所以你就跟着附和。」 「大王!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世尊啊,派人去也可以。」 于是,波斯匿王派一位名叫「那利鸯伽」的婆罗门,去问佛陀。   佛陀告诉那利鸯伽婆罗门说: 「那利鸯伽!我问你,如果有一个人,他的母亲去世了,或者父、兄、姊、妹去世了,是不是会哀伤崩溃呢?所以,可见得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从前,这舍卫城里有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只是不久后,夫家家道中落,为娘家所嫌弃。有一次,妻子回娘家,娘家的人逼她改嫁,丈夫知道了,不愿意妻子被夺,结果,丈夫杀了妻子,然后自杀殉情。那利鸯伽!从这件事也可以知道,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 那利鸯伽婆罗门将佛陀所说的,带回去禀报波斯匿王,证实了末利皇后的说法。 这时,末利皇后更进一步地为国王作了解说: 「大王!你爱你的儿将毗琉璃吗?」   「爱啊!」 「大王!如果毗琉璃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会怎样呢?」 「末利!如果毗琉璃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愁戚、哭泣、忧苦、烦恼、懊悔。」 「大王!所以,有知有见、全然正觉的世尊会说:『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大王,同样的,你的爱臣尸利阿荼、爱女婆夷利、爱妃雨日盖,或者领土迦尸与憍萨罗有了无常变化,你也会愁戚、哭泣、忧苦、烦恼、懊悔的,由此更可以证明:『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 』   大王!你爱我吗? 」   「爱啊!」 「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大王会怎样?」 「末利!那我一定会愁戚、哭泣、忧苦、烦恼、懊悔。」 「大王!想想这些情况,就不难知道确实是『如果有了爱,就跟着有忧、悲、恼、苦,愁戚、哭泣』了。」 「太精彩了,末利!太不可思议了,末利!世尊智慧的洞察与所见,是多么地深彻啊!   来吧!末利!帮我把礼敬前净身用的水拿来。 」 于是,波斯匿王起身,漱口、洗手脚,整理衣服,露出右肩,向佛陀所在的方向合掌行礼,然后三称「礼敬世尊」。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二一六爱生经》、《中部第八七爱生经》、《增壹阿含第一三品第三经》。 二、爱,依所爱的对象,可分为对自己的「自体爱」,以及对自身之外的「境界爱」。其中,「自体爱」是由「自我感」的我见、我执所推动,而「境界爱」则是「自我感」所延伸的「我所」类。一般所说的爱,如故事中所举的例子,都属于「境界爱」的「我所爱」,相对于「自体爱」的深潜难察,这是比较粗显易觉的。 三、不论是对「自体」的「我爱」,亦或对「境界」的「我所爱」,两者都与「自我」紧密关连着,不离「主宰」、「控制」的特性,所以,一旦所爱的对象发生变化,痛苦就跟着来了。 四、佛陀未出家前,有着宫廷优渥的生活,不会没有爱的暂时满足之愉悦经验,但是,佛陀更深彻地洞察了爱的主宰本质,以及诸行无常的真理,而说有爱就有痛苦。 五、故事末后,《中阿含第二一六爱生经》说,波斯匿王归依了佛、法、僧伽,这与《中部第八七爱生经》、《增壹阿含第一三品第三经》所说不同。若从印顺法师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中的举证,了解到波斯匿王对佛法「其实是信心微薄」的(第七0页),因而对波斯匿王的归依三宝之说保留,而采用了《中部第八七爱生经》的说法。 六、在佛化家庭中,夫妻间不妨可以像末利皇后一样,互相提醒「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时」,也是一种不错的关照与心理准备。 028.文荼王的丧妻之痛   佛陀曾经这样教导比丘们: 「有五件事,所有的人,包括女人、男人;在家或出家,都应当时常拿来自我警惕:    我会变老;我不能免于变老。    我会生病;我不能免于生病。    我会死亡;我不能免于死亡。 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有离我而去的时候。 我所做过的恶业,终究是会由我来承担。 这样,可以警惕以年轻力壮、没病痛、能活着、能拥有、心存侥幸作恶而自豪的人,免除他们的沉迷与行恶,引导他们走向出世的修学之路。 」 ※        ※        ※ 摩揭陀国阿闍世王登基后第八年,佛陀入灭了。 ※        ※        ※ 摩揭陀国的文荼王,对他的第一夫人跋陀十分宠爱。 有一天,跋陀夫人去世了,噩耗传来,让文荼王哀痛不已,整天不吃不喝,不理朝政,憔悴邋遢地守着跋陀夫人的遗体,还交代他的亲信侍从官披亚卡,将夫人的遗体浸泡在麻油槽中防腐,以方便他时时看望。 披亚卡特别去订制了一个大铁槽,按文荼王的意思办了,但心想,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应当帮国王找一位可以亲近的沙门或婆罗门,来帮国王拔除心中的忧郁之箭。 那时,尊者那罗陀正好在摩揭陀国的首都华氏城游化,住在一位长者的竹林园中。尊者那罗陀是一位博学识广,辩才无碍,善于教化的大阿罗汉,深受当地人的敬重。 于是,披亚卡向文荼王禀报,建议国王去见尊者那罗陀。 文荼王同意了,差遣披亚卡先向尊者那罗陀求见,展现了当时王者敬重沙门、婆罗门修行者的风气。 尊者那罗陀也同意了,愿意随时接受文荼王的来访。 文荼王一行人庄严的车队,来到了竹林园外,大家下车步行进入园内,见到了那罗陀尊者。一番问讯礼敬之后,尊者那罗陀说了: 「大王!不要因为那些像梦境、泡沫、雪堆、幻影般无常不实之事起忧愁,为什么呢?因为所有的沙门、婆罗门、天、魔、梵等,世间一切众生,有五件事最不可得。哪五件事呢?那就是:让我不老、不病、不死、所拥有的不失、不灭,这是世尊的教说。   大王!一般不曾听闻这个道理的人,当他老了、病了,遇到亲人死了,所拥有的失去、坏灭了,他不去想这些情形又不是只有自己才如此,是一切众生都一样的,因而忧愁、苦恼、哀痛不已,甚至于捶胸号泣、食不知味、憔悴邋遢、反应迟钝而陷于迷乱。如此一来,徒增亲友的担忧、怨敌的欢喜。这就像中了浸泡过毒液的忧愁之箭,全然是自寻烦恼。 又,听闻世尊教化的贤圣弟子们,他们深知一切众生都无法避免老、病、死、失去、坏灭,如果自己因此而忧愁、苦恼、哀痛,捶胸号泣、陷于迷乱,只是徒增亲友的担忧、怨敌的欢喜,赔掉了自己的健康,甚至于因而丧命而已。能这样思惟,便能拔除那浸泡过毒液的忧愁之箭,解除生、老、病、死的灾患苦恼了。 」 对尊者那罗陀的这一番教说,文荼王听进去了,便询问尊者那罗陀: 「这个法门的名称是什么?应当如何修?」 「这就叫作除去忧愁祸患法门,应当从每一个念头的思惟来修。」尊者那罗陀回答说。 「真是如您所说的,是除去忧愁祸患的法门。为什么呢?因为我听了以后,所有的愁苦都解除了。」文荼王作了这样正面的回应,同时,邀请尊者那罗陀,能常到王宫教说,以使国家人民多多获益,并且劝请尊者能将这个法门广为教化流传,使之永存于世。 最后,文荼王表明要归依尊者那罗陀。 「大王!不要归依我,应当归依佛。」尊者那罗陀说。   「谁是佛呢?」文荼王问。 「大王!迦毗罗卫国的悉达多太子,出家学道,修道成佛,号释迦文,是您应当归依的佛。」尊者那罗陀说。 「现在释迦文佛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呢?」   「释迦文佛已经入灭了。」 「怎么这么快就入灭了呢?如果释迦文佛还在世上,不论多远,我都要去见释迦文佛。」 然后,文荼王起身,合掌长跪,发愿今生归依佛、法、僧伽,愿为在家佛弟子。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增支部第五集第五七经》,后段取材自《增壹阿含第三二品第七经》、《增支部第五集第五0经》。 二、文荼王相传为继频婆娑罗王、阿闍世王、优婆耶王之后的摩揭陀国国王。频婆娑罗王应与佛陀同辈,传说与佛陀同日生,后来归依佛陀成为在家佛弟子(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第五五六三页)。依《长阿含第二七沙门果经》的记载,阿闍世王为频婆娑罗王之子,弑父夺取王位,而其太子为优婆耶。频婆娑罗王、阿闍世王、优婆耶王之间的关系,经典记载得比较明确,接下来的文荼王,是《阿育王传》、《善见律》中记载阿育王王统中说到的,各典籍间略有歧异。由于文荼王与优婆耶王在位的时闲砠很短,不知是父子关系,还是兄弟叔姪关系。 (参考印顺法师着《佛教史地考论》〈佛灭纪年抉择?五阿育王中心的王系〉) 三、佛陀入灭的年代,依《善见律毗婆沙》记载:「尔时,阿闍世王登王位八年,佛涅槃。」(《大正藏第二四册第六八七页上栏)印顺法师考为西元前三九0年(《佛教史地考论》〈佛灭纪年抉择〉第一九四页),后来又作西元前四三一年(《印度佛教思想史》第九页)。 四、本则故事前、后段所引的「五事」,最后一事虽略有差异,实则,其内涵是相通的。老、病、死,是一切众生都不能避免的,即使佛陀也没有例外,这是《阿含经》中多处出现的教说。圣者超越一般凡夫之处,不在于不老、不病、不死,而在于面对自己或他人的老、病、死时,不会有忧、悲、恼、苦的心苦升起。如果想像佛──不论是指释迦牟尼佛,还是另指其他什么「古佛」,是不老、不病、不死的,不但与史实不符,也违反经教,更与佛法的心髓──缘起法、三法印相违,这样的思想,抉择为「非佛法」是不为过的。 五、一般凡夫的我们,如果遭遇了自己的老与病、至亲好友的生离死别,心情难有不受影响的。但是,任何忧愁、哀痛、忿怒不平,都无济于事,只是徒然伤身而已,既然没有人能豁免,那就只有随顺了。期望本则故事,能有益于当事人忧悲恼苦的减轻与早日解除,并且能从中体认到忧悲恼苦的「集」──根源,是我执、我爱,早日踏上「古仙人道」 。 六、故事末尾,关于尊者那罗陀告诉文荼王佛陀已经入灭一段,南传本虽缺,但依文荼王的年代,判定这是可信的而纳入,表示了本则故事是发生在佛陀入灭以后。这样,本则故事至少提供了两个可贵的讯息:之一、古来佛法的认定,是不限于佛亲口所说的而已。之二、佛经的收集,也不只限于佛陀时代的教说。 029.就像接连中了两支毒箭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北郊的迦兰陀竹园,告诉比丘们说: 「比丘们!一般人有乐的感受、苦的感受、不苦不乐的感受,有修有证的圣弟子,也有乐的感受、苦的感受、不苦不乐的感受,他们之间,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呢?」 「世尊!您的教说,是我们学习正法的根源,也是我们学习正法的向导与依靠,请世尊为我们解说,让我们遵循您的教导来实践吧!」比丘们请求道。 「比丘们!一般人遇到生理上的各种苦痛,甚至于有致命之虞时,心里禁不住地生起悲伤忧愁、痛苦怨叹,继而愤怒迷乱而失去理智。这时,有两种感受会交相增长蔓延,那就是『身受』与『心受』。这种情形,就像有人中了一支毒箭,接着马上又中了第二支,成了苦上加苦的双重痛苦。怎么会这样呢?那是因为一般人的无知,让他们欢乐时,就纵情享乐,成了欲贪烦恼的奴隶而不自知;痛苦时,则生气不悦,成了瞋恚烦恼的奴隶而不自知;在不苦不乐时,则浑沌不明--对苦、乐两种感受的生成原因、消失变化、余味黏着、终是祸患、必须舍离等,没有真切如实的证知,成了愚痴烦恼的奴隶而不自知。这样,当他快乐时,就被快乐所牵绊;痛苦时,就被痛苦所牵绊;连不苦不乐时,也被不苦不乐牵绊着,这就是深陷贪、瞋、痴;为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所牵绊的一般人。   比丘们!有修有证的圣弟子就不一样了,当他们遇到生理上的各种苦痛,甚至于有致命之虞时,心里不起悲伤忧愁、不痛苦怨叹、不愤怒迷乱,所以不会失去理智。这时,他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身受』,而没有『心受』。这种情形,就像只中了一支毒箭,不再中第二支。当他们有乐受时,心不染着,所以不会成为欲贪烦恼的奴隶;有苦受时心不染着,所以不会成为瞋恚烦恼的奴隶;在不苦不乐时,对苦、乐两种感受的生成原因、消失变化、余味黏着、终是祸患、必须舍离等,能真切如实的证知,不会成为愚痴烦恼的奴隶。这样,当他有乐受时,不为乐受所牵绊;有苦受时,不为苦受所牵绊;不苦不乐时,也不会被不苦不乐所牵绊,这就是解脱了贪、瞋、痴;不被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牵绊的圣弟子。 」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四七0经》、《相应部第三六相应第六经》。 二、从佛陀的教说中,提供我们一个重要的观念,那就是「身虽苦而心不苦」。也就是说,「身苦」是可以与「心苦」分离的,而且佛法修学的重点,在于「心苦」的止息,而不「身苦」。所以,当受到「身苦」的磨难,而向往能修成「金刚不坏」之身时,早已离开了佛法的正知正见,「心苦」已然悄悄地靠过来了。 三、俗云:久病无孝子,但有时候,也因为久病者「心苦」的障碍重重,导致动辄得咎的难以伺候。所以,当我们有病痛时,应当记得佛陀两支毒箭的譬喻,勉励自己反省,去觉察「心苦」,调伏「心苦」,止息「心苦」。
030.佛陀受了风寒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住在一位名叫提婆比多婆罗门的芒果园中,而尊者优波摩那为佛陀的侍者。 那时,佛陀受了风寒,引起了背部疼痛的痼疾,所以找来尊者优波摩那,对尊者说: 「优波摩那!我受了风寒,引起背痛。请你穿好外衣,拿着[金+本],到提婆比多婆罗门家去,为我要一些热水来。」   「好的!世尊。」 尊者优波摩那来到提婆比多婆罗门家,默默地站在门外。 这时,提婆比多婆罗门正在厅堂中理发,看到尊者优波摩那站在门外,就问道: 「外面这位穿长袍的出家尊者,你默默地站在门外,要乞讨什么吗?」 「住在芒果园的阿罗汉、善逝,受了风寒,背痛得厉害,你有治疗的热水或药物可以施舍吗?」 听尊者优波摩那这么说,提婆比多婆罗门就布施了一满[金+本]的酥、一瓶油、一瓶石蜜,并且差人担了热水,随尊者优波摩那到世尊的住处。尊者优波摩那以油为佛陀涂身,再以热水泡洗,然后以温水调和酥蜜饮下。有了这样的处置,世尊的风寒与背痛,就缓和下来了。 隔天一早,提婆比多婆罗门来探望佛陀。   一番问候寒暄后,佛陀问: 「婆罗门!你们怎样修婆罗门法呢?例如,布施什么人可以获得大果报?在什么时机布施,布施什么东西,才是殊胜的福田?」 「瞿昙!我们婆罗门最有成就的圣者,称为三明婆罗门。要成为三明婆罗门有三个条件:是博记多闻的好老师、有纯正的婆罗门血统、相貌端正。能布施三明婆罗门的人,可以获得大果报,而随时布施饮食与衣物,就是最殊胜的福田。」 接着,提婆比多婆罗门反过来问佛陀说: 「瞿昙!你认为怎样才是真正的婆罗门?如何才是三明成就?布施什么人可以获得大果报?怎样才是布施的适当时机?怎样布施才是殊胜的福田?」 「婆罗门!善知解脱,解脱一切贪的人,才是真正的婆罗门。得三世了然的宿命通、能见诸趣众生的天眼通、断尽烦恼的漏尽通之人,是成就三明的圣者。能随时布施这样的圣者,有最大的果报,是最殊胜的福田。」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一三经》、《杂阿含第一一八一经》、《别译杂阿含第九五经》。 二、在《阿含经》中,多处记载着佛陀有背痛的痼疾,这是人间佛陀的模样,正是解脱圣者也有「身苦」的例证。可是,后来渐渐出现了理想的佛陀观,说佛陀是一切圆满者,身体当然也是圆满的,怎么会生病需要吃药呢?于是,将佛陀吃药解说为是示现的,其用意是为了会生病的一般人,教化他们应当吃药的(参考《摩诃僧祇律》,大正藏二二册四八一页上)。甚至,「大众系的说大空宗以为:佛示现身相,其实佛在兜率天上,所以也不说法,说法是佛的化现。」(印顺法师《印度佛教思想史》第六二页)这样的佛陀观,离《阿含经》所记载的人间佛陀,差距多么大啊!   三、佛陀为何会有背痛的痼疾?有些律典以「本生」、「因缘」的格式,解诰皋是佛陀长远以前过去生的业力所致。这种说法,对毫无宿命通的一般人来说,是无法辨别的,只能存于信仰中。 《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一三经》的英译本注解中,说佛陀背痛的痼疾,是缘于六年苦行中的伤害,这是比较容易以一般常人的经验来理解的。佛陀在六年苦行中,曾有一段时间「日食一麻」,导致色身十分瘦弱(参考故事第二〈佛陀的修学历程〉),可推见这六年间,佛陀对色身的保养是如何地缺乏了,若说因此而种下背痛的病根,其可能性是很高的。 四、从佛陀与提婆比多婆罗门对「三明」的认定不同,也可以辨别佛法与婆罗门法之间的若干差异了。 031.身苦心不苦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揭陀国王舍城郊外的一处山中,脚被飞来的碎石片刺伤流血,引起生理上极大的疼痛。但佛陀心中持续保持正知正念,默默地承受身体的痛苦,不起烦恼。 ※        ※        ※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恒河下游北岸的跋耆国,住在设首婆罗山一处有野鹿出没的树林中。 那天,在佛陀的住处,来了一位一百二十岁的老居士,名叫那拘罗。老居士向佛陀顶礼问讯后,对佛陀说: 「世尊!我年纪大了,常常为衰弱与多病的身体所苦,行动也很吃力的,每次要来见世尊与几位我一向敬重的善知识比丘,都很勉强,所以,每一次能见到世尊,对我来诰砠很不容易呢!但愿世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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